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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事连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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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这个。”
“交给我吧,我知道怎么办了。”李伟在一旁接口道。
“怎么这种事都让我赶上了?”我一边叨叨一边拿出烟来抽。
第二天早上八点,李伟办公室。
我刚一进门,李伟就略兴奋地冲上前道:“有眉目了。看来那两个案子和娜娜的失踪是一回事。”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说吧。”
李伟开始严肃或是说沉重起来,他缓缓地滩开手里拿的材料,道:“王大妈的女儿叫云云,十五年前被人**后自杀而死。而对他实施兽行的有三个人,分别是绰号叫‘剪子’、‘锥子’和‘钳子’的社会混混。后来他们分别被判了刑。‘钳子’是十二年;‘剪子’和‘锥子’都是十五年。”
“你是说他们三个人是**犯?而且有两个今年刚出狱?”我惊讶地问道。
“对,以前可能我们忽视了这个细节。”
“如果是云云的冤魂附身于娜娜身上的话,那么她下一个目标就是‘钳子’!”白方的声音干巴巴的,让人听着有些发冷。
“我已经查到‘钳子’的住址了,无论怎么样得去阻止她。”李伟说道。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感觉这种人渣还不如死了的好。
李伟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道:“云云是很惨,也很值得我们同情。但是冤魂报复的这种手段本身就不对,虽然我也希望‘钳子’那家伙不得好死,但是他毕竟还算是个人。而且万一害了娜娜怎么办?”
他这一句倒是提醒了我,对呀我还得去救被云云附身的娜娜。
工业街,“钳子”的家。
当我们来到“钳子”家门外的时候我开始有了一种弥蒙的感觉。眼前的景象似乎变得越来越模糊。而那种上次头又胀又热的疼痛感再度袭来。又是一瞬间,那奇异的场面再度出现:阴黧的天空下那条种满白杨的狭长的小街正中,站了一个身袭白衣的女子。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从身材上看很像娜娜。她的身前一米开外,一个男子的身影体如筛康般地抖着。
我想高声喊娜娜,但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尊塑像抑或是路边的白杨。
慢慢地,我眼前的小径上白杨的影子又开始缓缓蠕动。不过这次蠕动的不是风吹树冠,而是已经慢慢爬满了遍地的小虫子——蜃蛭。
上千条蜃蛭开始在男子的身上爬行,最前面的一只体形略大,有点像没有腿和尾巴的老鼠,其余的都不过厘米。所有的蜃蛭都是漆黑如墨。
我像是再看一幕无声的电影,真实而又血腥:随着那只大一些蜃蛭爬进他的下身,男子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最后他竟然在原地跳了几下,然后才慢慢倒了下去。地上的蜃蛭开始争先恐后地钟进他的身体,血随着他们的进入开始流了出来。
男人躺在地上的身体还在无谓地挣扎着,他的腿不停地做着伸展曲合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不动了。
白衣女子的身影在我的眼前越来越谈,最后连同蜃蛭、小街和白杨俱都渐渐消失不见。我重见看到了“钳子”家那扇紧闭的防盗门。
“我们没有必要进去了。”白方说道。
“我也看到了,看来她的决心很强。”这是李伟的声音。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王丽的电话,说在学校门口发现了晕倒的娜娜。不过她对自己这两天的失踪一无所知。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她。你也不用问了。”我说
我想娜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对的,看来云云不会害她。
第十七章 生存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被人杀和杀别人都不是一件好事。这次我们遇到的事就是围绕生存展开的。致使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那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晚秋,淫雨霏霏。一个星期以来天地间就笼罩在混混沌沌的雨雾中,致使连天边的尽头也俱是灰蒙蒙的一片。街头的行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一下子少了许多。即使出现的也都神色木然地撑着伞匆匆忙忙地赶路,不会向身遭多瞅上一眼,每个人都变得更加冷漠。
每遇到这种天气时白方就会变得莫名其妙地焦躁起来。他控制着我的身体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然后大口地抽着烟对我喊着:“你知道吗老朱,天气不好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会糟糕起来。我总会想起为什么我身体的诅咒还没有得到解除,我好害怕永远呆在你的眼睛里,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就像变成了你的宠物一样。”
我理解他难过的心情,所以一般不会和他见识。而且这一个星期的秋雨下得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生意可做,只有呆在屋里抬杠或争吵:“那是你自己不争气,你为什么不找到那个下诅咒的人呢?你以为你呆在我的身体里我很舒服吗?”
“如果我找得到的话我就不会呆在这儿了。是你找我帮忙才把我害成这样的,我应该获得你的相应赔偿。”
我正想反唇相讥的时候,门猛然被推开了,冷风将一个人迅速地裹到了我的面前。速度快得连惊讶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来人大约有三十七八岁,一米六左右,椭圆的小脑袋上长着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和大蒜头一样的鼻子;嘴唇有点地包天,像极了《阿甘正传》中那个热衷于捕虾的布巴。不过他似乎混得不错,最起码那双昂贵的老人头皮鞋和BOSS风衣不是普通人可以消费起的。
“不好意思,请问您就是朱经理吧?”矮个男人的声音很高,略带本地口音。寒暄着向我伸出右手,自我介绍到:“我姓奚,全名叫奚迪。就是咱们塞北市全万县人,今天也是慕名而来请求您的帮助。”
我点头让他不必客气,坐下说话。毕竟来这儿的人就是我们的上帝,是我们衣食住行的保障及以后娶媳妇的指望。
奚迪接过我倒的热水,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就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百米冲刺一般。连着喝了两口水,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道:“我就不客气了,说正经事吧。我是个个体户,这几年一直在养鸡,多少挣了点钱。只不过我可能一直专注于事业了,所以年近四十还打着光棍。”说到这儿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晦暗且不自然,好像有什么秘密让我窥穿了一般。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看我没有反映,才接着说道:“人得到一些东西后总会失去另一些东西的。所以我的爱情极不顺利。”
他顿了一下,“直到今年夏天,我的事业些起色。才考虑起个人问题,你知道到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小了……”
“对不起奚先生,您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情?”我对他的罗曼史并不感兴趣,加上刚和白方吵过嘴心情不好,可能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哦,我需要您的帮助。不过这件事得从头说起。”他并没有生气,措了措手道:“我本人对那些年轻的少女并不感兴趣,她们大都喜欢我的钱而不是人。所以我希望找一个能和我度过一生的照顾我的人。当然,我已经找到她了。”
“哦?那你应该很幸福才对。”
“是的,本来我们是很幸福的。我瞒着她在离我们养鸡场很远的县城远郊外买了别墅,想给她一个惊喜。”
“后来呢?”
“她当然一定很高兴,我们在那里结了婚。虽然对她来说这不是第一次,但我并不在忽。她比我小一点,不过仅有三岁。所以我们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自从搬进新居以后,我们遇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那是什么?”我的身体从椅子靠背上离开,把头向前探了探。看来已经进入正题了。
“噩梦!”他的声音坚决而凄厉。“我们俩个人每晚都做着相同的梦,一个非常可怕的恶梦。”
“具体一点。”白方插言道。
“我记不清楚是那天了,反正是搬进去不久吧。我们夫妻开始双双做恶梦。那是一个很可怕的梦。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总出现在我的梦里,他冲我不停地吼叫着。但我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后来他干脆伸出双手向我冲过来,好像要掐死我一样。每到这时,我的梦就醒了,每次都是如此。”
“有多长时间了?你媳妇的梦也是一样的?”我问他。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完全一样。她第一天就已经吓病了,我也吓得不轻。所以才听朋友介绍找来找您,您可一定要帮我。”奚迪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然后使劲地攥住我的手,好像我会突然消失。
“那个出现在你梦里的男人清楚吗?你认识他不?”白方沉吟着问道。
“非常清楚,我可以看到他狰狞的面孔;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急道:“我们去看一下吧,省得夜长梦多。”
“现在?”我看了看窗外缠绵的秋雨,有些犹豫。
奚迪向怀里摸去,拿出厚厚的一叠钱道:“我有车,坐我的车去。这是二万块钱,您先收下。我下辈子的幸福全指望您了呀。”
说实话对他这种人这种做法我非常的反感,整个一个没有素质爆发户。不过我不能不承认,这种糖衣炮弹也非常奏效,最起码对我来说面前这些人民币非常有吸引力。
看来,我也是个俗人。
“那我们走吧。”白方先替我点了头。
汽车的灯光刺过遮罩苍穹的雨雾,突破弥蒙的灰暗,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来到了一所黑色的房子前。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我强烈地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阴气。那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可以透过衣饰肌肉的、渗入骨髓的阴冷。别墅的两扇窗户没有丝毫灯光,像是一对沉浸在雨色中的巨大双目,幽幽地注视着我们二个人。
“就是这里,这就是我买的别墅。现在没有人住,我把媳妇送去鸡场了。”奚迪的声音在空旷的雨地里显得不如在屋里那样铿锵洪亮。好像只是无力地飘进我的耳朵。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拿钥匙打开了雕花的木门。
屋里没有开灯,在这样的天气中仅能勉力看到一个漂亮的客厅,正中间的一排大沙发显得很是气派。空气中带着不知那里吹来的森森阴风,像是一只巨大冰冷的双手抚过每个人的面颊。从屋的角落中传来“嗒—嗒—嗒”的声音,仿佛有只吸血鬼在为自己晚餐的到来而兴奋地叩着牙齿。
我顺着声音望去,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摆钟。由于光线很暗,依旧是仅能略见其形。
“来,进屋啊。”奚迪拉着我就要往里走。
“别动,往前看!”白方突然吼道。声音之大震得我耳鼓嗡嗡直响。
我猛地转过脑袋,只见钟旁多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一个人的影子。
“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我低声问奚迪。
我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我发现除了自己和对面那个影子,屋里已经没有任何人。
奚迪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暂时无暇再顾及奚迪了,因为那个黑色的影子正慢慢地向我走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那个人的形像逐渐清晰起来,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在我走进。他的脸色苍白无比,那不是人能拥有的白色。
离我三五步的地方,他停住了。我们谁都没有动,默默地注视地对方。
只几秒钟,他的嘴就一张一合地动了起来,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但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忽然,他双手并拢合抱在胸前,上下摇着手对我拜了起来。
就在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图时,他消失了。就像一幕闭了光的影像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才发现脚下躺着一个人。
原来是奚迪,刚才被吓晕过去的奚迪。他倒下时竟然没有一点声音,想必是慢慢地躺下吧。
“不好意思,吓死我了。”醒来后的奚迪满面愧疚,悻悻地道。
“没关系,只是一个冤魂而已。”白方安慰他说。
“那他不会害我们吧?怎么夜夜能梦到他?”
“不太清楚,一般来说冤魂是不会给常人托梦的。除非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白方说道。
“我好倒霉,房子刚盖好我第一个入住。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他的声音开始带哭腔。
白方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奚迪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好像是荒山野地。我买这个房子就是为了这里环境好,背靠树林。虽然离县城远点不过有车也就无谓了。”
“其实如果要给他化解冤气的话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强行化解过后效果不会很好。只有那些无主的远古野魂才那么办。这个冤魂找你一定是有理由的,只有找到他的身份才能彻底消除冤气。”白方干巴巴地说道。
“那,那怎么找呀?”奚迪颤抖着双手抓住了我的上衣。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他死后葬这儿,那生前一定住得不远。附近有几个村子?”白方问道。
奚迪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好像有四五个吧,我媳妇他们赵家口村就离这儿就不远;好像还有西豁子村、大轱辘村和杜村。其余的村离得就远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奚迪的手机响了。就听他接起来说道:“没事没事,你别担心了。我找了法师,过几天咱们就能回来能住了。”
挂了电话,他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媳妇,担心我呢。”
“你放心吧,过几天保证能你回来住。”我拍拍奚迪的肩头,站了起来。
根据白方的推测,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始了排查工作。
这块地方属于三不管的界面,听说百余年前还做过刑场。白天人都很少,到底是密密的小树林。所以周围除了四个相邻的村子并没有其它的人长住。也许也证是如此,这些别墅开发商才选中这里。不过说实话,这儿的空气还真不错。他们只用了二年就在四个村子边上的小树丛中建好了别墅群。
全万县是塞北市最有钱的县,因为矿产丰富,所以有钱人比比皆是。在这里开发别墅也是不失为明智之选。
整个上午,我们都一无所获,村民们一听说我们打听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都拼命摇头,好像生恐遇到瘟疫一样。我隐隐感觉到他们似乎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他们怕是知道什么,不过为什么不说呢?”我郁闷地说道。
“这里面肯定有事,快中午了,你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一会儿我们再想办法。”白方谈谈地道。
村口有一间小小的包子铺,地方很小,只有两张桌子。这会儿还没有吃饭的。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白胖子在里面忙碌着。
要了两笼包子,我一边吃一边和白胖子聊天。
“老板,生意怎么样呀?”
“唉,一般吧。”白胖子的口音很重,我得仔细听才能听得清楚。
“包子挺好吃的嘛。”
“嘿,咱的包子不是吹的,算上塞北市都找不到第二家。”听我夸他的包子,白胖子脸上泛出笑容。两个眼睛变成了一条线。
“对了,我和你打听个人。”
“谁呀?你算问对人了,这几个村子我没有不认识的。”白胖子一边抽烟一边笑着回答。
“你见过一个男的吗,挺壮的,留着络腮大胡子。”我一边问一边偷看他的表情。
果然,白胖子一听我的话身子微微一颤。扔掉烟头,头晃得像个拨浪鼓:“没,我没见过。”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放到桌上,说道:“我们是警察,你说了这一百块钱给你,不过有人知道的。”
白胖子四下看了看,诚惶诚恐地问道:“你们真是警察?”
“当然了,给你看看证件?”我肯定地说道。(有时候骗人是为了工作需要,虽然我也知道不好)
他沉默了良久,才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我认识。”
“他是谁?”我按捺住心中的窃喜,问道。
“他叫孙有福,是个二流子。我们这几个村就他留大胡子。”
我让他坐下说详细一些,白胖子接过我的烟点着又说:“孙有福原来就是邻村赵家口村人。这家伙是我们这里的一害。整天不干正经事,带着一帮人出东村窜西村。谁家有买卖都要去搅和一下,说什么‘收保护费’你不给就打你。听说这家伙还吸毒、玩女人,在家打老婆。挺漂亮的老婆听说让他打得连孩子都不能生了。我就纳闷了,怎么跟了他呢?三天两头有也有债主带人找他,他就东躲西藏地一消失就是大半年,完了回来还祸害人。”白胖子的声音恐惧中带着愤怒。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不知道,这又消失了有好几年了吧?谁知道去那害人了。他老婆也跑了。”
我点头无语,白方忽然开口道:“那里有他的照片就好了。”
“照片?赵家口村委会就有,前几年弄模范夫妻评选,家家的夫妻照都送到村委会。那里兴许有。”
问明了赵家口村村委会的方向,我匆匆吃了包子就赶了过去……
奚迪可能是刚哭过,苦着脸带我们来到了他养鸡场的房子。屋里干净整齐,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中年女人挺漂亮,风韵犹存,笑得很甜。
“我媳妇不见了,不知道去了那里。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想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扔给了他。
这是一张双人人照,照片里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搂着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她笑得很甜。
“这……这……是怎么回事?”奚迪的眼睛瞪得像要突出眼眶,声音充满了惊恐。
“你死了心吧,她不会回来了。你没听说过吗?从前你媳妇她爸是杀猪的。”
“这有什么关系?我……我……”他终于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第十八章 鼾虫
人生就像一条长长的死胡同,拐了几个弯又深不可测。不同的是人生中断了后不能接着走。但,也有例外。可能有人真的有这个本事,虽然它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完美。比如我这次遇到的……
深秋,夜色阑珊。我从温暖的咖啡厅出来,不由得往紧裹了裹了单薄的外衣。傍晚在街和一个初中时的老同学偶遇,吃过饭便一直谈到现在。我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回家的最后一班公共汽车已经开走,于是我决定先走一段再打车回家。这样可以省点钱。
此刻的街上已经比较清冷了,宣化路路边的人行道上有几个摆滩的小贩。他们的面前放着不同的商品,大都是鞋垫袜子廉价内衣之类的小东西。每个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为数不多的行人。可能希望大家都可以在他们跟前驻足,那怕仅仅是能够蹲下来看看。
寒风的抚摸让我没有做在这里多停留的打算,我决定加快回家的步伐。就在我走到几个小贩面前的时候,他们“呼啦”一下全都慌张地站了起来。
我面前的一个中年妇女一边惊慌地不停往后看,一边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她把铺在地上的包袱皮四角提起就跑,甚至掉了一双黑色的袜子也没注意到。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去,只见远处一辆白蓝相间的面包车徐徐驶至,停了下来。借着街头霓虹灯微薄的光芒,依稀可以看到车上的四个大字“城管——执法”!
几个身着酷似纳粹军装的制服城管从车上跃然而出,径直向一个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老妇走去。几道强烈的手电光汇聚在一起,照在老妇人脸上。把她吓得体如筛糠,哆嗦成了一团。诺诺地看着扑过来的城管。
地上的东西已经收拾了一多半,可能由于她卖的是台灯钟表一类较零散的物件收拾起来更不方便吧。一个瘦高个城管走到这堆东西跟前,一脚将一盏亮着作为样品的小台灯踢翻,小台灯闪了亮下,灭了。
三个人都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老妇,而是继续不停地将地上的东西踢倒打碎,直到所有的东西几乎全部散碎凌乱地滚满了整个人行横道。
老妇人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她慢慢地下身子,用剧烈颤抖的双手捧起铺在地上的钟、表零件,愤愤地盯着木然伫立的城管。
“这里不许摆摊。”一个下颚长着颗豆大黑痣的胖子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等等!”我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回过身去才发现更远一些的地方走来一人。
与此同时,一种莫名强大的阴郁气息将我周身紧紧包围。那似乎是地狱里特有的气息。
来人是个老头,一个背后还着个人的老头。他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布袍子,略佝偻着身子,脸上布满了如刀割般的皱纹。他的身后紧紧地爬着一个瘦瘦的身子,这个人的脑袋从他的肩头探了出来。
看到这个人头,我吓了一跳。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呀,准确地说更像是玩具店里的麦当劳叔叔玩偶,只不过他的戴着白色的帽子,宛如葬礼上的孝帽;灰白色的面皮,两个嘴角向下耷拉着,双目发出渗人的、像鲜血一样的红光,冷冷地注视着我。
“你们不应该这样做。”老头没有看我,直接走到三个城管面前说道。他的声音沙哑而缓慢。
“你是谁?”长黑痣的胖子问道。
“我也是卖东西的。”他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此时老妇人也停止了收拾东西,呆呆地看着他们。
“这不许卖东西,你再废话连你也不过。”胖子恶狠狠地说。
“你们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平缓。
“你是不是找麻烦?”那个瘦高个往前跨了一步,一把向老头推去。
老头没有躲闪,被他推了得倒退了几步,要不是我伸手拉往他险些摔倒。他回头望了我一眼,又转过去对三个城管说道:“不知悔改是要付出代价的,明天是你,后天是他。”他指的是瘦子和胖子。
他们没有再理会老头,踏着地上的钟表碎片上车扬场而去。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弓着身子慢慢地向往前走去。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背后那个大玩具人偶迅速地回过头,冲我笑了一下。
阴郁的气息渐渐远去。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的面前都不时出现老头布满刀割般皱纹的沧桑面孔;那平缓沙哑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魂不守舍,不过有一定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老头一定不是一般人。因为那阴郁的气息不是常人所能有的。
我想和白方商量一下,不过遗憾地是他说最近较累,想休息一下。并告诉我说这件事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无论有没有关系,我还是打算晚上再去那里看看。也许还能遇到那个神秘的老头。人的好奇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
还是晚上十点,我来到了宣化路。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路灯下的街边上只有一个孤独的摊位。寒风中一个披着黑衣的老头默默地蹲着,他的面前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玩具人偶。另一个酷似麦当劳叔叔的玩具人偶头从他背后伸出,冲我阴森森地笑着。一股阴郁的气息陪伴着他的笑。
“要买个人偶吗?”老头用平缓而沙哑声音问我。
“哦,好啊。”我笑了笑。
老头从面前拿起一个半米高的白色小骷髅人偶说道:“拿这个吧。”
我抻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人偶,只见那是一具仿真的人形骷髅,后面披着黑色的袍子。而骷髅的头上仿佛带了个头套,像是黑色的麦当劳叔叔的脑袋。竟然和他身后那个人偶一模一样,像是被缩小了数倍。
我再向他的摊上望去,只有这一个人形骷髅人偶。其它的无非是些木人猫狗之类。
“多少钱?”我问。
“不要钱,送给你的。”老头轻轻地摇着头,微笑地说。
“为什么?”我差异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谈谈地笑着,说道:“他们来了!”
“谁来了?”我转过头,发现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已经停在了路边。车身上“城管执法”几个大字在车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几个身着城管制服的人已经从车上下来,将我和老头包围。
“就是他!”一个带头的胖子说道。于是,几道手电光汇聚在老头的脸上。
他慢慢地抬起头,一一扫视着身边站立着的城管。开口道:“怎么啦?”
胖子一把将老头抓起,狞声问道:“说,你昨天给小刘下什么药了?”
“小刘?小刘是谁?”老头的声音平缓而沙哑。
“废什么话,不是你下药他怎么死了?”胖子有些激动,脸上的肉微微地抖动着,下颚的黑痣随着上下起伏。
“他死了关我什么事。”老头慢慢站直身子,眯着眼睛盯着胖城管。
“是啊,你们怎么找他的事。”我忍不住开口说道。
胖城管转过身,凝视着我大声问:“你是谁?”
“我是过路的,只是觉得好奇。”我应声答道。
“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另外一个矮个子城管恶狠狠地瞪着我说。
“我不是管闲事,只是觉得有好笑。你们死人怎么找一个老头的麻烦?请问你们的人怎么死的?”我冷笑着问胖子。
胖子没有回答,转过身问老头:“你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想走。”
其它的几个城管可能怕事态严重,过去将激动的胖子拉开。然后一个像干部模样的中年城管走到老头跟前,柔声道:“大爷,您别害怕。小李可能有点激动。我们只是想问您一点情况。”
老头没说话。
看老头无语,中年城管对着我说道:“这位同志可能不了解情况,我们昨天的确有人死了,而且死得很奇怪。”
“您的意思是?”我也轻声问道。
中年城管从口袋里拿出一盒“中华”香烟,抽出一根自己点燃了说道:“是这样。昨天我们队小李……”说着他指了指胖子“小刘和另外一个同志巡查这条街,可能和这位大爷发生了点冲突。”说着他大大地吸了口烟,皱着眉道:“后来听说这位老头咒他们俩人来着。而且今天早上小刘就死了……”
“你们的意思是他弄的?”我指着老头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老人家是否知道什么线索。所以请你让一让。”中年城管的措词客气,态度确强硬起来。
“你们没有这个权力。”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哼,你有吗?”他对我终于不客气起来。
我从口袋里取出公安分局给我办的临时工作证,抛给他:“你说呢?”
他拿起来扫了一眼,也冷笑道:“临时心理咨询专家?”他故意将临时两个字加重念。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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