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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主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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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忍不下去了!她今晚本是准备让李念云出丑难堪的,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在今晚直接扳倒李念云!

第19章 主仆演戏

章姨娘怕徐澄查她,已经让李庆家的出去向她爹通风报信了,且统一了口径。现在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编造的口径来嫁祸给李念云了!

章姨娘见绮儿一个挨着一个给主子们斟酒,她便知道绝佳的机会来了。

因为绮儿是李念云的贴身丫鬟,斟酒的活儿本就该是当家主母手下的人去做的。刚才章姨娘为了装贤惠给所有人斟了一回酒,可老爷似乎不领情,既不责怪李念云这座位安排得不合情理,又冷落了她的儿子,凉了她的心。

趁绮儿来给她斟酒时,她故意手一抬,用力碰撞绮儿的胳膊肘,然后她再长袖一拂,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哐当”之声,尖锐刺耳得很。不仅绮儿手里的骨玉瓷酒壶摔在了地上,章姨娘面前的酒樽、茶杯、汤盘也碎了一地,哐哐当当。

大家被惊得浑身一颤,除了徐澄。

“啊!”纪姨娘一声惨叫,整个人一下歪倒在地。她刚才拽着衣摆跳着旋转舞,正在陶醉之时被刺耳的“哐当”声给吓住了,一落脚便踩到了锋利的碎片上。

李妍和宋姨娘慌忙上前去扶她。纪姨娘疼得抱着脚直哭,“老爷!老爷!妾身的脚好痛!”

徐澄愠脸,“大呼小叫甚么,找大夫来给你上药不就行了?”他向身边的随从张春使个眼色,张春便赶紧跑出去找曾大夫了。因张春的婆娘是服侍纪姨娘的,张春对纪姨娘也算是颇为上心的,跑得极快。

绮儿吓得慌了神,往后退了几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因为地上全是碎渣,绮儿一不小心跪在了碎片上,当场又是“啊!”的一声大叫,痛得直叫唤。

骁儿刚才从怀里掏出了诗卷,准备起身去他爹的面前,被这一幕惊得立在桌边不知所措,接着又听得一先一后几声叫唤,他已不知该进还是退。稍寻思了一下,他还是回位坐下了,因为他瞧见章姨娘满脸涨红,像是有话要说。

果然,章姨娘欲言又止的。

绮儿小声泣道:“章姨娘,我……我……”她觉得自己明明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了章姨娘,没想到怕甚么还偏偏来甚么,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碰到章姨娘的。

她心思敏锐,顿觉这是章姨娘故意的,“太夫人、老爷、夫人,奴婢在旁斟酒,章姨娘或许没留意到奴婢,一不小心碰到奴婢的胳膊肘了。”

章姨娘故作一脸的委屈模样,走下座位来到徐澄面前福了福身子,“老爷,绮儿向来能说会道,只是没事到当着老爷的面她也敢说这种推脱之话。妾身知道老爷不会因一件小事而发落人,左右不过是一个奴婢手脚不伶俐,此事就算了罢。”

绮儿睁大了杏眼,“章姨娘,你冤枉奴婢了,奴婢即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老爷、太夫人还有王妃、二爷的面说瞎话啊!”

当绮儿说完这句话,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中了章姨娘圈套!她不该这么急着辩白,其实就这么承认了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

章姨娘啧啧两声,“老爷、太夫人,你们瞧,她一张嘴多伶俐,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一个奴婢计较,何况绮儿是夫人房里的,我也不敢计较的,就当是我不小心碰了她罢。”

李妍知道章姨娘是故意的,但此时争辩是无益的,这里又没有摄像头,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见太夫人和徐澄都绷着脸没吭声,便道:“事已至此就别再纠结到底是谁之过了,只不过碎了几个杯盘而已。绮儿,你快跟纪姨娘道个歉。”

绮儿顾不得膝盖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淋,赶紧过来给受伤的纪姨娘道歉。纪姨娘疼得大汗淋漓的,本想大骂绮儿一顿,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懂得装宽宏大量,咬了咬牙还是忍了,“罢了罢了,难道你道个歉我就不疼了?”

因为她是脚掌踩到了碎片,知道自己现在走路都费劲,也不想让徐澄看她这副狼狈模样,她可是十分在意自己形象的人,便道:“老爷,妾身还是回自己的秋水阁罢,就不在这儿扰你的兴致了。”

徐澄吩咐一旁站立的家丁们,“还不快去抬轿来,将纪姨娘送回秋水阁!”

家丁们慌忙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抬轿来了,纪姨娘踮着脚由几人搀扶着上了轿。这时曾大夫也来了,他跟着轿子后面小跑着去秋水阁。

崔嬷嬷、晴儿和宋姨娘身边的几位丫鬟已经将碎片扫净了,洒的汤汁和酒水也被擦干了,本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这么结束了,家宴可以继续了。

没想到章姨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后,故作一副自己被一个小丫鬟冤枉了欺负了还不敢计较的模样。侍候她的老婆子李庆家的看不下去了,她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姨娘,有些事你一直不肯让老奴说,但这回老奴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再这么忍让下去,你和骏少爷、二小姐在宰相府哪里还有容身之地?”

章姨娘的眼泪立马滚了出来,朝李庆家的嗔道:“你胡说甚么,哪里有甚么忍让之事?快起来!”

李庆家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姨娘啊,你咋不肯让老奴说个敞亮话呢。”

章姨娘一个劲地拉扯她,“别说了,你快起来!”

她拉扯不动李庆家的,又用绢帕拭掉满脸的眼泪,故作轻松地对徐澄说:“太夫人、老爷,你们别听她的,芝麻大的小事她也能当成天大的事。李庆家的,你回你自个儿的家去罢,你不是说这几日你身子有些不爽利么?这里有梅儿和菊儿就够了。你好不容易得了空,给李庆做碗热乎的阳春面罢,听说他好这口。”

李庆家的哪里肯走,她跪得稳如千斤巨石一般,章姨娘根本没法将她拉起来。

李妍心里一紧,她们这对主仆在干嘛,演戏呢吧!撺掇着要害她?这个李庆家的臭婆子也真是,她的男人姓李,李念云也姓李,而李妍恰巧也姓李,同是姓李的,干嘛要伙同姓章的来祸害姓李的?不是听说她的男人李庆与李念云的娘家还带着一点亲故么,否则李庆根本当不了大账房。

妈蛋,她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李念云肯定是得罪了李庆两口子。

李妍心里多少有些慌,虽然她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她不想连累绮儿,她想护着服侍她的几个人,还想护着一双儿女,何况她才来这里几日,不想平白无故地被人这么陷害了。

徐澄懒得听李庆家的啰嗦,正准备叫人将她拉下去,他的母亲太夫人却不干了。太夫人将手里吃了一半的果子往桌上一扔,“玉柳,你让李庆家的说,我还不信了,谁敢欺负你和骏儿、玥儿?当我死了么?”

太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孩子们都有些害怕,特别是徐珺和徐骁,他们姐弟俩不傻,知道李庆家的是冲他们大房来的。

二爷徐泽直叹气,他最讨厌在饭桌上听这些后宅的糟心事,有些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分不出对错来的。

坐在太夫人旁边的徐菁走过去为她母亲揉揉肩,“母亲,你别生气,有啥事让李庆家的说清楚就是了,都是自家人,能有啥了不得的事?”

徐澄自然是不信有人能欺负到章姨娘的头上去,但他也想看看章姨娘到底想玩甚么花样,便不再拦着。

李庆家的见大家肯让她说了,忙起了身来到太夫人面前跪下,“太夫人,崔嬷嬷和绮儿这对姑侄做下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夫人一直惯着她们俩,她们便越来越嚣张,平时欺压二三等小厮和丫头们当家常便饭,还斗着胆子欺负主子起来!而且……而且还做出杀人越货之事,若送去承天府认真查案,怕是脑袋还不够砍的!”

崔嬷嬷和绮儿傻眼了,这些罪名扣得一个比一个大,大得她们完全不知李庆家的在说些甚么!

大家闻之皆愕然,若是真有此事,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崔嬷嬷与绮儿一老一少在府里多年,他们怎的就没瞧出这对姑侄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倘若是编造的,这个李庆家的难道不知道她也只有一个脑袋根本不够砍?

更甚者,李庆家的直指夫人惯着她们姑侄俩,说来说去是指夫人在背后包庇或操纵着她们俩,搞得她们主仆好像平时在府里横行霸道,在外面还能跟黑道三人行似的。

李妍忽然不慌了,乱扣的罪名越大,只会对章姨娘她们自己越不利,她们这是在自掘坟墓,最后会将自己埋了进去。她们想扳倒正室夫人也太操之过急了些,难道不知道那里还坐着一位宰相么?

只是,倘若徐澄当真有那么一丝相信,就会当场休了李妍,然后将崔嬷嬷和绮儿送进承天府发落,或是直接发配到荒芜边疆做最下等贱奴。章姨娘这位贵妾就会在太夫人多年的期望下,终于可以被扶上正室的位子了,因为以徐澄的性子是绝不会再娶。

不知为何,李妍对徐澄有一种毫无依据的信任感,觉得他身为堂堂宰相绝不会相信片面之辞。

太夫人怒气冲天,对李庆家的喝道:“那你还不快将详情细细禀来!”

第20章 两虎相争

李妍瞧了一眼那边的老太婆,看她是何反应,只见她闭着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沉声道:“李庆家的,你别怕,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报复你!”

李庆家的听后两眼冒光,挺了挺腰板,开始长篇大论了,“四年前,崔嬷嬷就将她的侄女绮儿带进了府,也就是从那年开始,她们俩便做起恶来。第一,前年年末,老爷去了幽州,崔嬷嬷就威胁我家李庆,让他将旧账本烧了,重新做账,在账面上足足多做了一万两的空帐,全摊在了夫人和姨娘们的头面钱上。去年开春,绮儿她爹娘便买了一座大院子,以她家那破落户,若不是有了这笔不义之财,几辈子都盖不出那样的院子来!崔嬷嬷的大儿子也在去年迎了亲,光给女方的聘礼就有六百两,这可是七品官一年的俸禄啊,另外也买了大宅院,她的大儿子还在外面开起了绸缎铺,凭崔嬷嬷每月那四两银子的例钱,一辈子都攒不出这么钱来!

第二,去年七月,夏日炎炎,骏少爷和二小姐被送到荷风塘避暑,那里本是极清凉之地,没想到他们兄妹俩却齐齐病倒,许大夫去瞧过后却说是中了暑气,其实分明是他们俩的饮食被人做了手脚。跟着去荷风塘做饭的是老吴头,他向来厚道且是府里的老人了,从他手里做出来的饮食从未出过差错。可是自从有一日绮儿去了一趟荷风塘后,骏少爷和二小姐便出了状况。绮儿那日说是代夫人来看望他们兄妹俩,还送来不少可口的点心,骏少爷和二小姐当场就吃了好几块。可是绮儿刚走,他们俩便病倒了,足足喝了一个月的药才好,若不是他们身子骨硬实,怕是……怕是……”

李庆家的哽咽了好几声,泪水一直淌到了脖颈,那模样真是可怜啊,她抬袖抹了把老泪,又接着道:“第三,今年五月章姨娘无故小产了,她对外说是自己不小心在院子里滑倒了,因为那日上午刚下过一场大雨,地面湿滑。可是当时老奴就在章姨娘的身边,分明是崔嬷嬷借着来送贺喜之礼时假装自己老迈摔了一跤,顺便将章姨娘推倒的!当时老奴心疼姨娘,准备来禀告太夫人和老爷,可是姨娘却说算了,说她已经有了骏儿和玥儿,这胎没就没了罢,还说即便告诉大家说是崔嬷嬷推的也没有人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是章姨娘自己故意摔倒,以孩子的性命来陷害夫人和崔嬷嬷,所以这半年来姨娘一直忍气吞声。

第四,也就是许大夫和孙登洗劫宰相府之事,许大夫这些年来与崔嬷嬷、绮儿好得似一家人,三个月前还听有人说许大夫想纳绮儿为妾,只不过绮儿心气高嘴上没同意,可暗地里两人却勾搭着。太夫人房里的梦儿说有一日半夜她闹肚子,去妙医阁找曾大夫,却撞见绮儿从许大夫的屋里出来。丫头病了只能找曾大夫,哪能找许大夫?谁知道他们俩做甚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有孙登,他一家向来是听崔嬷嬷指使的,孙登的婆娘伺候大小姐有七个年头了,他们夫妻本都是个老实憨厚且十分愚钝之人,竟然能做出这种洗劫宰相府的事,说出去谁信啊!”

李庆家的那张破嘴终于说完了,大家听得都瞠目结舌,这四宗罪全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李妍气得脸色铁青,这些都是什么乌七八糟、乌烟瘴气的东西,说的全是以前的事,她想反驳却一点证据都没有,因为她完全没有印象啊。

李庆家的明明是提前准备好了腹稿的,否则她哪能说得这么顺溜,还第一、二、三、四的,且条条说得十分清晰。正常情境下,在如此突发事件后表述事情都是想到哪说到哪,绝对不会陈述得如此有条理。

李庆家的说完还叫梅儿去拂柳阁将李庆做的帐本拿来,另外还让太夫人房里的梦儿站出来作证。梦儿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告诉李庆家的事竟然被李庆家的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无奈地站了出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太夫人气得瑟瑟发抖,对着崔嬷嬷和绮儿厉声道:“当府里的主子们都死绝了么!没想到你们这对姑侄竟然如此恶毒,做出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来,连少爷小姐都敢谋害,还敢……还敢……”

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拼命地拍着桌子,“来人!快来人!给我把崔嬷嬷和绮儿拉下去,打一百大板,然后送到承天府发落,让她们等着砍头罢!快!”

一群家丁冲了进来。

“且慢!”李妍腾地站了起来,“太夫人为何只听李庆家的一面之辞?她若说我杀人放火了,太夫人莫非也相信?”

太夫人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治你的罪呢,你休得张狂!若不是你在背后指使,她们当奴才的敢做这等事?”

李妍正要辩驳,徐澄伸手给李妍做了个手势,让她别说话。

徐澄听了这么久都未动声色,他觉得刚才看了一场绝好的戏,平时请来的戏班子唱戏可没这么投入,更没这么跌宕起伏,听得人心惊肉跳。

他瞧着太夫人,劝道:“母亲,你向来是沉得住气之人,又何必操心过急,待掌握了十足的证据再发落也不迟。另外,好歹也让崔嬷嬷和绮儿辩一辩,咱们宰相府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能只凭一个老婆子三言两语便定了他人的罪,咱府难道没有主子了?”

太夫人急了,“澄儿啊,她们好有甚么可辩的,有梦儿作证,等会儿帐本也拿来了,她们空口白牙能辩到天上去?她们若打死都不承认,你就打算放纵了她们?”

徐澄沉稳地说道:“母亲,咱们听一听又何妨?”他说完朝崔嬷嬷看去,意思是叫她有话赶紧说。

崔嬷嬷心里一阵激奋,她在府里这么多年,何时做过一件害人之事?今日被李庆家的这么污蔑,她打算豁出去了。

她来到徐澄面前,跪下了,“老爷,老奴从未让李庆烧甚么帐本,待会儿她们将帐本拿来,还请老爷明鉴。前年李庆想让他的儿子来府里当管事,夫人见他儿子平时吃喝嫖赌的,便不同意,他因此怀恨在心。至于说老奴推章姨娘之事,那更是无中生有,章姨娘小产那日我确实去送了贺喜之礼,可是我走出拂柳阁大门后才听得里面有动静。夫人有骁少爷,章姨娘也有骏少爷,老奴为何要冒死去谋害一个胎腹?以章姨娘的性子,还有太夫人对章姨娘的疼爱,若老奴真的行了此恶事,还能活到今日么?

至于老奴家买宅院和儿子娶亲开铺子之事,这个老爷以前就知道的,老奴的男人和绮儿他爹从十八岁时就跟着李将军在外打仗,去年他们俩先后受重伤被送了回来。李将军见他们俩年迈又受了重伤,以后再也干不了劳力,便给了他一笔抚恤金,老爷不是还让朝廷给退回来的老兵发一笔银子么?老奴家和绮儿家因此便各得了一千两银子。绮儿家买宅院和老奴家的大儿子娶亲、开铺子、买宅院的钱皆从此而来。”

崔嬷嬷说了这些之后,看向太夫人,“太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老奴家和绮儿家搜查。许大夫和孙登洗劫宰相府之事全都是章姨娘指使的,然后再由章总领来圆案,等会儿马兴回来就能道个明白。老爷乃宰相爷,只要派人去找许大夫和孙登,一切皆能真相大白。”

这时绮儿也跪了过来,“太夫人、老爷,奴婢才十四岁,怎么可能与许大夫有私情?奴婢还是处女之身,太夫人可以找人来验的。梦儿半夜撞到奴婢从许大夫屋里出来,是夫人那日半夜嗓子疼,奴婢去许大夫那儿拿药而已。许大夫虽想纳奴婢为妾,可夫人压根不同意,后来听说许大夫是想纳章姨娘房里的梅儿,听说梅儿还很乐意呢。”

梅儿拿账本去了,不知她若听到此话会做何反应。

绮儿接着道:“去年夏季,夫人担心骏少爷和二小姐在荷风塘疯玩耽误了功课,便让奴婢来瞧一瞧的,顺便带些点心。许大夫说他们俩确实是中了暑气,因为他们先是疯玩了一中午中了暑气,吃了点心后便躺在极阴凉的石头上睡了一个时辰,因此才病得厉害。”

崔嬷嬷见绮儿也说得一清二楚了,便朝徐澄和太夫人磕了个响头,绮儿也跟着磕头。磕完之后,崔嬷嬷又道:“夫人这么多年一心一意操持府里的事,何时有过私心?她对待骏少爷和二小姐还有驰少爷、骄少爷,全都是一视同仁,从未有过偏颇,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倘若老奴和绮儿真的做了这么多恶事,又如何能瞒到今日?”

李妍听得她们俩这般辩驳总算是放心了。

大家听得都有些糊涂了,开始是章姨娘这边指证崔嬷嬷和绮儿如何罪恶滔天,暗地里指李念云心肠如何恶毒辣。可是一转眼,所有的罪名又全都扣在了章姨娘的头上。

太夫人坚信自己乖巧孝顺的外甥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将桌前的一杯茶水砸向崔嬷嬷和绮儿的面前,茶水溅了崔嬷嬷和绮儿满身都是。太夫人尖厉地吼道:“你们这些贱骨头,到这种地步了都不知悔改,还乱吐沫子喷人,那就查!查出来后不仅你们掉脑袋,你们全家都得削足断臂!”

言外之意是,李念云也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其他人皆哑然,无人敢多言一字。本以为李念云与章姨娘相处和睦,没想到她们私下竟然交恶到如此水火不容的程度。

徐澄往堂下一扫,冷冷地命令道:“此宴到此为止,崔嬷嬷、绮儿、李庆家的都到我的至辉堂去,待梅儿和马兴到了也都跟着去。”

随后,他又吩咐他的贴身侍卫苏柏和朱炎带人去梅儿、绮儿、马兴的住处及崔嬷嬷家、李庆家、许大夫家、孙登家一一细查。

吩咐完之后,徐澄凝眸瞧了一眼李妍,再瞧了一眼章姨娘,“夫人、章姨娘,你们都回去罢,记住,不要动歪心思干扰我审案,到底是谁被冤枉了,我明日自会还她公道。当然,谁做下了恶,自然也会收到其恶果!”

太夫人刚才气得煞白的脸还未缓过来,徐菁扶着她起身回翠松院,然后坐上轿子回她的宝亲王府。二爷徐泽早就听得头疼了,他相信他大哥能处理好此事,便甩了甩袖,背着手走了。

李妍相信徐澄有能力澄明一切,一个宰相不可能会被一个姨娘玩得团团转,她带着骁儿和徐珺大步离开了祥贺楼。

而章姨娘也十分地自信,抬头挺胸地跨出祥贺楼的门槛。为了以防万一,她早就让李庆家的在绮儿和崔嬷嬷屋里藏了东西,她巴不得有人去查呢,查得越细越好!

宋姨娘坐山观虎斗,心里甚是开心,要是双方能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双双俱亡,那就最好不过了。

徐澄环顾着整个祥贺楼,刚才还是富丽堂皇的,现在奴才们已经忙着开始收拾了,一片狼籍。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现在只能听到下人们压抑的嘘声。

他快步走出门,走向他的至辉堂,他要审个一清二楚,哪怕今夜通宵不能眠。女人的虚伪他可以容忍,只要这个人心里有他。但是,若长着一副蛇蝎心肠,他绝不能忍,无论是谁!

第21章 最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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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澄的头号贴身侍卫苏柏是个性情清冷且行事果断之人,他只听徐澄一人的话,对李念云从来不点头哈腰,对各位姨娘更是远而避之。

他跟随徐澄有五个年头了,府里的人却从未见他笑过。

他带着十几个人将绮儿和晴儿睡的偏屋搜了个遍,是否搜到了利于查案的东西,他是不会告诉李妍的。跟着一起来的十几个人也都惧他,不敢吭声。

他们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晴儿有些紧张,伺候李妍脱衣时,双手抖得厉害,“夫人,奴婢害怕,李庆家的敢这么胡乱污蔑人却丝毫不紧张,肯定是胸有成竹,莫非……莫非……”

李妍忽然警惕起来,“莫非拂柳阁的人在你们的偏屋里藏了甚么东西?”

晴儿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有绮儿心思缜密,如今到了这般境况,她的脑筋也开始动了起来。她本是瞎猜测的,听李妍这么一问,她就更加肯定了,便嘤嘤哭了起来,“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她们肯定是放了栽赃的东西在屋里了,现在苏柏又去了崔嬷嬷家,指不定还能搜出甚么来。要是崔嬷嬷和绮儿遭了难,夫人你该怎么办?太夫人肯定会赶你出府,老爷也会写……写……”

晴儿说不下去了,想到这些她已吓得哇哇大哭。

李妍心里也跟着焦急起来,她披起斗篷就往外走,被晴儿拉住了。

“夫人,你万万不可去至辉堂,老爷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你忘了去年纪姨娘的事了?她只不过是给老爷送一碗汤,就被罚禁足三个月。此时正是紧要关头,你这一去,老爷肯定会大发雷霆!”

李妍心里一梗,她哪里记得这个呀,徐澄平时不让人进他的至辉堂,肯定是怕人扰了他办公事。难道她现在只能干等着,被人陷害了也束手无策?

晴儿伏在桌上大哭了起来,柔弱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李妍想到自己是二十七岁的当家主母,而晴儿还是十四岁的小丫头,她年少脆弱,肯定是吓坏了。

为了不让晴儿过于害怕,李妍打算先安抚安抚她,“晴儿,你别哭了,你仔细想想,老爷平时做事何时冤枉过人?”

晴儿两眼泪汪汪地抬头瞧着李妍,“可是……可是老爷这些年来都没管过府里的事,也没机会冤枉人啊。”

“老爷甚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他连昭信王这个反贼都能对付得了,怎么会被李庆家的和章姨娘蒙骗?即便有栽赃的东西,可它并非是真实的,总会找到纰漏,她们不会得逞的。听崔嬷嬷说,马兴掌握了许多章姨娘的证据。你想啊,章姨娘一直不知马兴和崔嬷嬷走得近,也就没来得及给马兴下套子,如此说来,咱们便多了一样筹码,你有啥害怕的?快洗洗睡罢。”

“哦。”晴儿愣愣的,满脸都是泪水。她觉得李妍说得有道理,可心里仍然害怕,毕竟章姨娘平时为人太狡猾,明面上她是个老好人,暗地里可没少为难锦绣院的人。但是夫人的话不能不听,晴儿啜泣着回了自己的偏屋。

李妍本来也觉得只要有徐澄在,她压根不必忧心,可是现在她也有些不敢肯定了。从古至今都是凭证据说话,苏柏到底有没有搜到东西?

李妍想到明日可能还会去对质,毕竟这次牵扯的事情太多,她寻思着得准备准备。她见桌上放着李念云以前看的书,便随手打开一本瞧瞧。

完了!李念云的字也太娟秀了吧,写的还是小篆!明日要是比对笔迹啥的,她岂不是要露馅?

李妍索性不睡觉了,坐下来临摹李念云以前写的字,既然不能去至辉堂找徐澄,又想不到其它法子可以洗刷崔嬷嬷和绮儿的罪名,那就练练字吧,至少到用的时候她不至于掉链子。

李念云的字可真够难练的,李妍练了整整一个通宵,也只能达到八|九分相像。

趁晴儿还未起炕,李妍赶紧将这些纸扔进火盆里烧了,把烧的纸屑与木灰搅在一起,没留下肉眼能看得见的痕迹。之后李妍再躺上炕,睡个回笼觉。

待李妍醒来,天已大亮了,只见晴儿急匆匆地跑进来,“夫人!奴婢刚才去打听了,老爷已经上朝去了,可是昨夜被叫去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放出来,苏柏带人看守着,谁也不能传话进去。”

“老爷昨夜审了多久,一通宵?有人知道审出甚么结果了么?”李妍坐了起来。

晴儿苦着脸摇头,一边伺候李妍穿衣一边说:“一个字都打听不出来,适才奴婢瞧见章姨娘房里的菊儿四处打听,她也垂头丧气地回去了,肯定是啥也没打听出来。也不知崔嬷嬷和绮儿这会子怎么样了,昨晚她们就没用饭,今早不知能不能给她们送饭进去。”

“等会儿我去给她们送饭,人是铁饭是钢,饿出病来如何是好?”李妍知道奴才们没什么人权,饿个几顿也没人管,可她不忍心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洗漱完毕,膳堂的人就送早膳过来了。李妍让膳堂再准备两份早饭,而且要大份量的。

晴儿见李妍要去送饭,心里一阵感动,她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心疼她们几个的,感动之余还颇为自豪。可是她又有些担忧,“夫人,你本心只是送饭而已,章姨娘她们会不会以为你在饭里藏了条子?”

李妍早已虑及此事,遂问:“晴儿,你觉得苏柏这个人怎么样?”

晴儿瘪了瘪嘴,“他?冷冰冰的怪物,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就因为他不近人情,经过他查看过的东西,谁会瞎猜疑?章姨娘猜疑也没用,只要咱们没有把柄留给她,她想抓也抓不到的。”李妍拎起食盒往门外走。

晴儿听后终于展露笑容了,赶紧将李妍手里的食盒接了过来。

这对主仆一前一后来到至辉堂,没想到老远就见到了菊儿,她也拎着个大食盒,此时正立在至辉堂的大门前。苏柏走了出来,冷眼扫着菊儿,将食盒接了过去。

他只是揭开盖子,就发现了异样,但见李妍正朝这边走来,他不想透露任何事情,便飞快地拿起一个馒头塞进了袖子里,然后一声不吭地将食盒还给了菊儿。

菊儿行事没有李庆家的和梅儿那么老练,可是那两个都关在了里头,章姨娘只好让菊儿来送饭。菊儿有些慌张,也不敢问苏柏到底看出了甚么破绽,更不敢问苏柏为何要拿走那个馒头,便拎着食盒子跑开了。

李妍与晴儿齐齐看向跑开的菊儿,心里皆嘀咕,难道苏柏不准人送饭?

李妍还非要试一试不可,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苏柏两眼不斜视,也不多瞧李妍和晴儿一眼,他接过食盒,眸光凝聚,将食盒外周细瞧了一番,然后打开食盒。

食盒是两层的,里面有四个馒头,两碗粥,两碟小菜。李妍纳闷,这个苏柏又不会透视,他用肉眼能瞧出什么来?

苏柏将两层各瞧了片刻,就拎着食盒进屋了,且将大门一关。李妍和晴儿正想伸脑袋进去瞧一瞧,被关门的巨响吓得缩回了脑袋。

李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吁了一口气,喜形于色道:“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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