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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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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摸着下巴笑:“老杜,你这不是有印象吗?那就再接触接触啊,你又不讨厌,周末我约她一起,去酒吧聚聚吧。”
  杜莫言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我们的顾晓夏差不多要被那丢掉的1300块折磨死了,从早上起床想,在上班的路上想,在商场上班的一整天,顾晓夏就像个傻子一样,依靠着柜台,面无表情的歪着脑袋,眼神呆滞的像个回光返照的病人,嘴巴咧开着,时不时还得吸溜一下口水,免得真的流出来。
  赵莉莉担忧的表情:“晓夏啊,你怎么了?”
  顾晓夏连声音都有气无力:“我的钱没了,我活不过这个月了,我妈根本就是后妈,眼睁睁看着我饿死,我饿死算了。”
  有顾客慢慢悠悠的走到香水柜台,拿起一个淡粉色的香水瓶子:“这个怎么卖?”
  顾晓夏呆滞着眼神,想都没想:“1300块。”
  顾客愣了一下,看看手里香水,又看看顾晓夏:“神经,不过是香水,是金水吗?你干脆去抢钱好了。”
  顾客放下香水瓶子气哼哼的走了,赵莉莉隔着柜台拽拽顾晓夏的胳膊:“晓夏,你到底怎么了你?那个香水才260,你哪来的1300啊?”
  顾晓夏张着嘴巴,往后仰着脑袋:“天啊,谁给我1300啊,谁能给我1300啊?我给您老人家跪下了!!!”
  下班后季小年和罗芳芳约了顾晓夏到酒吧,都不停的安慰顾晓夏,季小年开始吹胡子瞪眼:“顾晓夏,钱算什么啊,钱吗纸吗,对不对?钱这个东西就是身外之物,跟粪土差不多……”
  顾晓夏托着下巴,呆滞的看季小年:“那你把你的粪土给我点儿。”
  季小年装没听见似的转头喝着啤酒,顾晓夏狠狠的掐了一下季小年:“不是粪土吗?不是没用吗?那你给我啊?”
  罗芳芳忍不住扑哧一笑:“得了,说点儿管用的,晓夏,你缺多少,我借给你,不就1300吗,也没多少。”
  罗芳芳说着就从手提袋中的钱包中拿出1300块塞给顾晓夏,季小年扁着嘴:“到底是金领,有钱。”
  顾晓夏看着手里的钱,突然开始嚎啕起来,罗芳芳吓了一跳:“晓夏,晓夏你怎么了?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
  顾晓夏哽咽着:“要是那1300块还在,我这就2600块了……”
  罗芳芳气乐了,拍了顾晓夏一下:“行了行了,你往后和你妈妈都小心点儿你那个二叔。”
  有人喊顾晓夏的名字,季小年、罗芳芳和顾晓夏都转头看向喊声的方位,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沈泽和穿着黑色衬衫西裤的杜莫言,同时出现在酒吧门口。
  顾晓夏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看着沈泽:“哥,你怎么来了?”
  沈泽笑着用手捏了一下顾晓夏的耳朵:“可恶的丫头,大学毕业就不搭理我了??”
  顾晓夏打开沈泽的手,飞快的看了一眼杜莫言,压低声音:“你们,认识?”
  沈泽拽过杜莫言往顾晓夏身边推了一下:“你俩可是认识的好不好?”
  杜莫言双手抄着西裤的兜,黑色衬衫和银灰色领带陪着显着很儒雅,杜莫言笑笑:“你好,顾晓夏是吧?”
  顾晓夏黑着脸:“不好,我不叫顾晓夏,我叫顾小瞎。”
  杜莫言忍俊不禁,季小年愣愣的看着:“晓夏,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顾晓夏踩了一下季小年的脚,季小年发出一声惨叫,沈泽的目光停在罗芳芳脸上:“一起吧,今天我请你们。”
  罗芳芳避开沈泽有点儿热烈的眼神,装着没事儿似的不停的开合手里钱包的卡扣,笑:“我无所谓,看晓夏的意思了。”
  顾晓夏瞪了一眼杜莫言:“哥,今晚就得你请我,我这几天亏死了,太倒霉了。”

  谁牙齿多

  顾家二叔用晓夏那1300块中最后的100块请老郑头儿和老韩头儿在街边的小酒馆吃酒,俗话说“穷大方穷大方”,这话儿还真是没错儿,有的时候越是穷的人越是为了要面子,可是面子这个东西不是自己讲究出来,是别人心甘情愿给的才算数,顾二叔从来就没搞明白这个理儿。
  老韩头儿喝了一口小烧:“晓夏妈这人,在我们小区里,那可算是过日子数一数二的,这话真不是吹的,男人要是娶了这样的老婆,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老伴儿一直都惦记着给她找个。”
  顾二叔一瞪眼:“别瞎操心,嫁了我们老顾家,生是老顾家的人,死了也是老顾家的鬼。”
  老郑头儿夹了好几下才夹上来一粒花生米,呵呵笑:“晓夏叔啊,你别讲歪理,现在这个社会,男女自由,晓夏妈看不上你也是理儿,你这性子,哪有女人能看上又懒又馋的男人,你别不服气。”
  顾二叔不屑吃了两口菜:“那是我心眼好,当初提亲就是把她提给我的,我是怕我哥打光棍,所以让了,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我能为了件衣服跟我亲哥哥闹吗?”
  老韩头儿眯着眼睛笑:“晓夏叔啊,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都五十几岁的人了,就算能活还能活几年?没儿没女的,你老了咋办,谁给你送终啊?谁给你打萦幡儿摔瓦盆儿啊啊?两腿儿一蹬入黄土,连个上坟烧纸的人都没有。”
  顾二叔放下酒杯,愣愣的看着老韩头儿:“晓夏怎么说也是我大侄女,她是我们老顾家的种儿,不会真的不管我了吧?我还有个姐姐,姐姐家两个儿子呢,年节上个坟啥的。”
  老郑头儿也来精神:“咳,外甥狗外甥狗,吃了饭就走,没用,人家姓顾吗?晓夏是姓顾,但你又不是晓夏的亲爹,隔着层儿呢,都说人死如灯灭,那都是活人说的,死了以后要是不跟灯灭似的,找谁说理去??”
  顾二叔有点儿犯傻:“那,那怎么办?”
  老韩头儿私下瞅瞅,往桌子前凑了下:“兄弟,咱老一块儿下棋,都不是外人,我帮你出一主意,成了你就叫我一声老哥,不成咱还是棋友。”
  顾二叔瞪着老韩头儿:“那快说啊。”
  老韩头儿看着顾二叔放低声音:“晓夏妈守寡二十几年了,你们还是小叔子和嫂子的关系,怎么说当初晓夏妈也是先给提得媒不是,人上了岁数都没挑没拣的,少是夫妻老来伴儿,家里总得有个男人,你俩凑合着过就完了,本来就是一家人,晓夏要是管你叫了爹,你还愁死后没有人上坟吗?”
  喝得晕乎的老郑头儿打着嗝儿:“这样,这样不好吧?别人会说闲话的。”
  老韩头儿诡异的一笑:“啥闲话?闲话那都是给吃饱饭撑了的人说的,这事儿有门儿,老来的话说,姐夫和小姨子,小叔子和嫂子,都是说不清的事儿,刘老根那个电视剧看了吧?刘老根和丁香那不就是姐夫和小姨子吗?要是不好,电视剧还会演吗?谁想歪了谁心里就是歪的。”
  老韩头儿顿了一下:“晓夏叔啊,你就好好对你嫂子,这事儿一成,你也就有家了,晓夏养你的老,那是天经地义的,要是你和晓夏妈一直两家人,别人才传瞎话呢,你啊好好表现,瞅着合适的当口,我去找晓夏妈好好给你说说,准成。”
  顾二叔看着桌子上菜,摸着自己的下巴,没有说话。
  热热闹闹的酒吧里,顾晓夏竟然喝醉了,这丫头本来不会喝酒,但是平白没了1300块,等于晴天来了个不大不小的霹雳,不用喝酒,就能把顾晓夏给锤吧晕了,再加上那么点儿啤酒,顾晓夏基本就找不到北了,看什么都想隔了一层蚊帐和纱窗。
  杜莫言因为开车,所以就叫了矿泉水,顾晓夏歪着脑袋鄙夷的看着杜莫言:“哎,你,一个大男人还喝清水,丢不丢人啊?”
  杜莫言笑笑,没有说话,顾晓夏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伸出手拽着杜莫言的领带,来回儿的摇晃着,蛮横的嚷着:“我说,说,说你呢?你瞧我不起是不是?你看不起我是,是个卖香水的,对不对?”
  顾晓夏的手死死的拽着杜莫言的领带,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俩人笑,杜莫言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慢慢伸手去掰顾晓夏的纤细柔软的手。一般喝醉酒的人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惊人的,杜莫言竟然没有掰开,小心的看着顾晓夏低声说:“你喝多了,别人都看着呢。”
  对面,沈泽和罗芳芳窃窃私语,罗芳芳低着头看着啤酒杯子时不时的笑,季小年像个多余的人似的,跟哪个说话都没有人理他,沈泽抬头看见顾晓夏拽着杜莫言的领带犯横,挑着嘴角笑了一下。
  顾晓夏死死的拽着杜莫言的领带把自己身边一带,用另一只手指着杜莫言的鼻子:“挨踢的,我问你,据说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有三个特别特别著名的论点,相当于世界公理的那种,你知不知道?”
  杜莫言被顾晓夏拽着领带,非常的窘迫,尤其是看到沈泽幸灾乐祸的表情,杜莫言小声的对顾晓夏说:“我,我学理科的,不知道。”
  顾晓夏得意的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的杜莫言:“挨踢的,本姑娘让你长长见识,你听好了,亚里士多德的第一个论点是男人的牙齿比女人多,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其实啊,亚里士多德都不用论证,直接把他老婆的嘴撬开,用蜡烛照照,数一数就知道谁多谁少了,哈哈,哈哈……”
  顾晓夏非常得意的大笑,把沈泽和罗芳芳还有季小年都吓到了,杜莫言忍不住扑哧一笑:“谁给你讲的这个?”
  顾晓夏来了精神:“你别管,亚里士多德的第二个观点是两个铁球的那个,说是大铁球和小铁球同时下落,大的先落地,这个没意思,被伽利略给证明了,那两球是同时落地的。”
  沈泽也笑了:“晓夏,你犯什么疯?一套接着一套的,别闹了,老杜的领带都要被拽成裤腰带了。”
  顾晓夏这才反应过来,松了拽着的领带,季小年凑过来:“那第三个论点呢?”
  顾晓夏对着季小年的脑袋就是一下:“上课不好好听讲,第三个论点就是人这辈子啊,不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不行了,我的去洗手间……”
  顾晓夏站起身,刚转个身,扑通一下就摔倒了,杜莫言慌忙从后面扶住她,顾晓夏的脑袋往后一仰,张着嘴巴,睡着了,杜莫言看看顾晓夏又看看沈泽。
  沈泽笑:“可恶的丫头,老杜,你开车送她回去吧,我喝酒了,她家在玉华小区12楼三单元302。”
  罗芳芳客气的跟沈泽告别:“那我打车回去了……”
  沈泽站到罗芳芳身边:“别啊,我送你,这个时候打车不安全。”
  季小年愣愣的:“我呢?”
  沈泽拉长了脸:“大老爷们儿自己打车回去。”
  当杜莫言把车子停到顾晓夏家楼下的时候,顾晓夏还靠着车座不停的梦呓着:“NND,1300啊,我的1300啊……”
  杜莫言解开安全带,转脸看看顾晓夏,又低头看看自己脖子上被拽的不成样子的领带,笑着摇了摇头,下了车,从顾晓夏那边扶着顾晓夏出了车子,往单元门里面走,寂静的夜里,走廊显得特别的空旷,回响着脚步的声音。杜莫言扶着顾晓夏在302的房门前停下,按响了门铃。
  披着衣服的顾妈妈打开房门就是一愣:“这,你是,哦,你不是小杜吗?晓夏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杜莫言歉意的笑笑:“顾阿姨好,晚上我和沈泽在酒吧遇到晓夏和她同学了,就一起喝了点儿酒,她可能醉了,不好意思。”
  顾妈妈往身上拽了拽衣服:“来来来,进来,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杜莫言帮着顾妈妈把顾晓夏扶到房间里,顾妈妈把顾晓夏扶到床上,杜莫言欠了一下身:“顾阿姨,那我走了。”
  顾妈妈跟着杜莫言出来:“那,那改天来玩儿啊,今天麻烦你了。”
  顾二叔趿拉着拖鞋拉开了客厅的灯,顾妈妈和杜莫言都闭了几下眼睛,顾二叔穿着大背心大短裤,摸着肚子:“这谁啊?大晚上不睡觉的?”
  顾妈妈小声说:“哦,晓夏喝醉了,晓夏的朋友送他回来的。”
  顾二叔眨巴着眼睛:“那就是晓夏的对象了??”
  顾妈妈和杜莫言都有些尴尬,顾二叔来了劲儿,朝杜莫言伸出手:“哟,好,好啊,我是晓夏她二叔。”
  杜莫言被动的跟顾二叔握了握手,顾妈妈轻轻的推了推杜莫言,把他送出门。
  顾二叔用手指头抠着牙,站在阳台上看楼下的杜莫言发动车子,开始搓搓手,贼贼的笑:“不赖啊,这小子还有车,肯定有俩钱儿。”

  朦朦胧胧

  开车回到家的杜莫言把变形的跟绳子差不多的领带扔到洗衣机里面,对着镜子开始刷牙,一遍刷牙一遍想着顾晓夏说的那个亚里士多德说的所谓男人的牙齿比女人的牙齿多的论点。想着想着杜莫言就笑了,用水漱了口,愣愣的看着镜子,然后张开嘴巴对着镜子看着,还用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含糊的说:“一个,两个,三个……”
  第二天早晨,顾晓夏伸着懒腰慢慢腾腾的坐到餐桌上,顾妈妈把一杯牛奶递给她:“你啊,昨晚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干吗跑去喝酒啊?大晚上的还让人家小杜开车送你回来。”
  顾晓夏喝了一大口牛奶,嘴唇上沾了一圈儿白的,眨巴着眼睛:“有吗?我有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妈妈用手戳了一下顾晓夏的脑袋:“怎么没有?记得请人家吃饭,要不也得送点儿东西,整天糊里糊涂的,你等我死了看你还指望谁去?”
  顾晓夏皱着眉头:“妈,你又来了,什么死不死的?”
  顾二叔打着哈欠从房间里面出来,看见顾晓夏睁大了眼睛,笑嘻嘻的快跑到餐桌前坐下,抓了一块面包:“晓夏啊,昨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是你对象?”
  顾晓夏冷淡的看了一眼顾二叔:“不是。”
  顾二叔被面包噎了一下,使劲儿咽了下去,瞪着眼睛:“得了吧,准是你对象,晓夏,你对象有小轿车咋不早说呢?我大老远的来北京一趟,是不是也得带着我到处走走啊?”
  顾晓夏厌恶的低着头:“妈,我吃完了,上班了。”
  顾二叔站起来,不满的看着顾晓夏:“诶?你这丫头怎么不说话啊?城里人就这么眼皮儿高是不是?”
  顾妈妈看了一眼顾二叔:“她二叔,那真不是晓夏对象,你想多了。”
  顾二叔皱着眉头:“你说你们娘俩儿,怎么抠抠唆唆的,不就是转转北京城吗?早先你们全家会乡下的时候,我没请你们去赵老五的OK厅吗?一宿好几十呢,啤酒喝着东西吃着,净招待你们了,怎么等我来了北京,你们连点儿意思都没有呢?”
  顾晓夏背着米奇包包,在门口穿鞋,听到顾二叔说那话,扭头就冲着顾二叔没好气的哼:“你别老拿那些老账比,城里的KTV半个小时都不止几十块,几瓶啤酒差不多能在你家后院的小卖部买一箱啤酒了,我们没那个能力!”
  顾二叔脸上挂不住了:“你,你个小丫头片子你……”
  顾晓夏恼火的嚷:“我那1300呢?你把钱还给我,我晚上就招待你!!”
  顾妈妈头大的冲着顾晓夏摆摆手:“上班去了,快点儿走。”
  顾晓夏摔了门,走了,顾二叔被摔门的声音震得抖了一下身体,瞪着顾妈妈:“你怎么管这丫头的?没大没小的……”
  顾妈妈转脸看着顾二叔,顾二叔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抓起桌子上的面包吃了几口,顾妈妈欲言又止,转身往厨房走,走到厨房门口站住,回身看着狼吞虎咽的顾二叔:“她二叔,你来这儿也不少天了,你准备啥时候回去?”
  顾二叔像是没听见似的,突然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抬头看着顾妈妈:“嫂子,后儿个可是我生日啊,我五十岁的生日啊?你瞅瞅,我都给忘了。”
  顾妈妈耐着性子:“哦,是吗,那到时候给你张罗个生日吧。”
  顾二叔摸摸下巴,厚着脸皮笑:“嫂子,你可别在面条鸡蛋了,那都是乡下人的玩意儿,我好容易来趟北京城,好歹也得吃回好的吧?这北京城有什么闻名世界的吃的不?哎,要是咱妈还活着,怎么都不会不给我操办个生日,过了50都奔60了……”
  顾妈妈看了顾二叔一眼:“那行吧。”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还真是没错儿,再说司马良,对顾晓夏真是恨得不行了,之前商场的香水柜台销售人员,那是多么会来事儿的小姑娘啊,一什么就把高档香水的样品啊赠品啊塞给他司马良,自己拿着送人更是非常有面子,谁都知道高档香水的价格不菲。可是呢,自从顾晓夏来了之后,他司马良这个商场的负责人就成了摆设了,一根汗毛的便宜都占不到,还一什么就被那个丫头摔脸色,这都什么世道了?都说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难道他司马良这个小鬼的差事就是个摆设吗?以前还可以拿不少价格不菲的高档香水去讨好大学同学,现在混到自己花钱买的份儿上了?
  司马良坐在座位上来回的转着屁股下面的椅子,把圆珠笔横放在上嘴唇和鼻子之间夹着,用手指头敲着桌子,好一会儿,司马良哼了一声,圆珠笔掉到桌子上,司马良咬牙切齿的嘟念着:“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搞不来几瓶香水吗?”
  越想越是生气,司马良腾的站起来,朝商场里面走,老远就看见顾晓夏在柜台前对着单子写着什么,司马良加快了脚步,走到香水柜台前,用手敲敲柜台:“哎,给我来三瓶香水。”
  顾晓夏没好气的看着司马良:“要什么牌子什么味道的?”
  司马良开始挑衅的表情:“三宅一生的柠檬香,香奈儿的迷迭香,再来一款CD的。”
  顾晓夏开始开票,司马良打开顾晓夏手里的笔:“我没带那么多钱,先给我香水,改天我给你钱!”
  顾晓夏拉下非常卡哇伊的小脸儿:“不行,那就等你带了钱再说。”
  司马良愤怒的瞪着顾晓夏,咬牙切齿的:“臭丫头,你还想不想干了?”
  顾晓夏仰着脸儿哼:“那你开除我啊,开除我啊?”
  司马良左右看看,抓起柜台上放着的几瓶香水就走,顾晓夏开始大喊:“来人啊,有人抢东西了,有人抢东西了……”
  商场的保安开始往香水柜台跑,司马良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香水瓶子放到柜台上,保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哪,哪儿呢?”
  司马良开始打圆场:“没事儿,刚才开玩笑呢。”
  保安疑惑的看看顾晓夏,又看看司马良:“主任,没啥事儿吧?”
  司马良朝保安摆摆手,讪讪的笑:“没事儿,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事儿?”
  斯科特公司宽大的办公室看着就让人感觉到非常惬意,朝南的窗户能够让阳光充分的透射进来,杜莫言慢慢的摘下眼镜,慵懒的靠着椅子背儿,揉了揉眼睛,低头看见自己新换的领带,想起昨晚被顾晓夏拽的跟裤腰带似的领带,忍不住一笑。
  沈泽蹑手蹑脚的从杜莫言身后凑过来,突然搂住杜莫言的脖子,吓了杜莫言一跳,杜莫言狠狠的拍了一下沈泽的脑袋,沈泽吊儿郎当的坐到杜莫言的办公桌上,笑:“哎,昨晚你送顾晓夏回家,没发生什么香艳的事儿吧?”
  杜莫言嗤笑:“你倒是真敢想,那丫头都醉成啥样了?”
  沈泽坏坏的笑,压低声音:“醉了才好啊,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咔!拿下。”
  杜莫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沈泽,你知道顾晓夏还有个二叔吗?”
  沈泽收起笑容:“知道,那男的才不是什么好鸟儿,吃喝嫖赌就没有他不干的,且败家呢,他要是能做对点儿什么事儿啊,那真是老天爷瞎了眼了,你昨晚看见他了?”
  杜莫言点点头,没有说话,沈泽双手抱胸站了起来:“我顾姨不容易,你看不上人家姑娘没关系,我让我老妈再给你找,就当交了个朋友,小丫头现在卖香水,以后有这方面需要照顾照顾她生意就行了。”
  杜莫言也站起来,双手板着沈泽的嘴巴:“哎,你张张嘴。”
  沈泽疑惑的看杜莫言:“干什么?”
  杜莫言笑:“我昨晚真的数了,我有32颗牙齿,我想看看你的,然后我们再找个女的数数,看看是不是男的女的一样多……”
  沈泽一把推开杜莫言:“你发什么神经啊你?你又不是亚里士多德。”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商场的人开始少起来,赵莉莉悠闲的用淡粉色的指甲油涂抹着她长长的指甲,顾晓夏正相反,不停的用指甲刀剪着自己的指甲。
  赵莉莉钦佩的看顾晓夏:“晓夏啊,你真厉害,商场这么多柜台,就没有敢跟司马良嚷嚷的,都怕丢了自己的饭碗,能忍都忍了。”
  顾晓夏歪着脑袋:“其实我也怕丢饭碗啊,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工作,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卖香水吧,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了4年的大学。”
  赵莉莉握了一下拳头,笑:“这就叫置于死地而后生,你越是不在乎这个工作司马良就越是没法捏着你的软肋了,呀,我的指甲……”
  赵莉莉刚涂抹的指甲因为握拳,粘到了手心,顾晓夏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就有个梦想,我想开一家西饼店,韩剧里面金三顺都能开蛋糕店,我不会比金三顺差吧?我喜欢粉红色的奶油,恩,蓝色的奶油也喜欢,我老妈很喜欢吃奶油蛋糕,我真想给她做一个叠层的蛋糕,跟她身高一样高的,让她抱着吃个够。”
  赵莉莉擦了指甲油:“晓夏,开西饼店需要资金的,蛋糕没你想的那么好做。”
  顾晓夏有点儿泄气:“就是说啊,真不知道我活了23岁除了吃饭喝水到底学会什么了?恩,这个味道真好闻,迷迭香,我老妈也说我身上的这个味儿好闻。”

  过回生日

  为了满足顾二叔对北京城闻名世界的吃的要求,顾妈妈忍着心疼钱的想法,和顾晓夏陪着顾二叔去了东三环的什么大董烤鸭,定了一个包间,专门为顾二叔叫了北京烤鸭还有一些老字号的菜式,花了不少的银子。顾妈妈这人非常的厚道,想的也很简单,觉得老家就剩下顾二叔一人了,五十几岁的人了,没儿没女的,说起来也挺可怜,老来老去都一把年纪,黄土都埋上半截了,就算能活,还能活多少年?
  顾二叔坐在金碧辉煌的包间里面咂巴着嘴:“晓夏,你对象呢?二叔过生日怎么也不能不算个事儿吧?叫你对象过来,我瞅着那人儿还不错。”
  顾晓夏没好气哼了一声:“都说了那个不是,他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
  顾妈妈在桌子下面用手打了一下顾晓夏,服务员开始上菜,香喷喷的烤鸭、甜面酱、薄饼,每盘装的都不多,现在这个年代吃东西谁还想着抱着整只鸡鸭啃啊?已经脱离了过去管饱儿的境界,开始讲究吃好,所以菜式都倾向于精致化和精量化,顾二叔哪见过这个,还没等吃就先皱了皱眉头。
  顾妈妈小心的看着顾二叔:“她二叔,这些都是老北京的特色你尝尝看,我和晓夏专门挑了这家店给你过生日。”
  顾二叔有些不满小声说:“这,这都什么啊?小碟儿小碗儿,嫂子,咋说过回生日得让俺吃饱吧?”
  顾二叔一边嘟念着着一边用薄饼夹了蘸了甜面酱的葱,放到嘴里嚼起来,顾晓夏好心提醒他:“二叔,那个饼和葱酱不是那么吃的……”
  顾二叔一瞪眼:“怎么不是这个吃法,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我不知道大饼卷大葱蘸酱吗?这个破葱也不给劲儿,照老家的葱差远了,这这什么饼啊?一点儿都不劲道?”
  端菜进来的服务员看见顾二叔那个吃法,都忍着笑不说话,顾二叔顺手夹了一块烤鸭嚼了几下:“这什么肉啊?怎么一点儿味儿都没有?”
  顾妈妈满脸的尴尬,顾晓夏耐着性子拿了一张薄饼,把用葱丝蘸着酱涂抹在薄饼上,然后把烤鸭肉放到饼上,卷起来,朝顾二叔示意:“要这样吃,看到了吗?”
  顾二叔不耐烦的照葫芦画瓢,用薄饼蘸了酱卷着葱丝还有烤鸭肉塞到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嚼了一会儿,含糊不清说:“恩,这还象那么回事儿。”
  顾二叔就那么一句“这还象那么回事儿”可了不得了,基本上就等于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顾晓夏吃了一口之后,顾妈妈都没好意思吃,幸亏还点了一个素菜,顾妈妈小心的夹着素菜小口的吃着,没一会儿就看见顾二叔把属于烤鸭的部分,能吃的都给吃了。
  服务员进来问要不要做鸭架汤,顾二叔开始不乐意了:“做啥汤啊?你过来我问你,这只鸭子多大啊?怎么就这么点儿肉?其他的呢?”
  服务员笑着解释:“先生,都给您片了肉的……”
  顾二叔满脸的不高兴:“什么先生啊?我都多大岁数了?叫我大爷,别给我玩儿城里人的弯弯绕,我懂你们的门道儿……”
  顾二叔得意的转向顾妈妈和顾晓夏:“我和后院的大老李到城里吃饭,那餐厅才黑心眼呢,要了条鱼,给我看的时候那条鱼活的,个儿也大,等做熟了端上来你猜怎么着?那个鱼小了好几圈儿,我当然要问服务员了,那小丫头不承认说刮完鱼鳞就那么大,谁家鱼长半斤鱼鳞啊!!”
  餐厅服务员依旧保持着微笑:“大爷,我们店不会那样的……”
  顾二叔朝服务员摆摆手:“得得得,我也不跟你们掰持,你把那片了肉的鸭子给我拿来!!”
  顾妈妈的表情非常尴尬:“她二叔,我看算了……”
  顾二叔来了劲儿,用筷子敲着桌子:“嫂子你别管,这都有数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吃东西的顾晓夏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筷子,餐厅服务员非常礼貌的点了下头:“那行,大爷您稍等会儿,我这就把鸭架子给您端上。”
  等餐厅服务员把片完肉的鸭架子端上来的时候,顾晓夏颓颓的歪了下脑袋,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没有脸面见人了,顾妈妈也是非常的不自在,顾二叔看到鸭架子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又管服务员要了一小碟酱和一把小刀,然后非常专业的用小刀片着鸭架子上的肉,蘸着甜面酱吃,吃的非常专注,手法也非常的娴熟。
  杜莫言最怕的就是他妈妈跟他唠叨老婆的事儿,哥哥姐姐都结婚了,偏偏自己还单着身,所以杜妈妈最挂念的就是杜莫言啥时候能找个媳妇儿。杜莫言也不是不着急,恋爱这个东西总得遇上自己感觉合适的吧?杜莫言想来想去,开始怨恨自己读了好多的书,小学5年,中学3年,高中3年,大学4年,研究生3年,等正儿八经开始工作的时候自己都25了??
  杜莫言坐到沙发这么一想,心里平衡多了。杜妈妈坐在床上叠着杜莫言的衬衫:“我说三儿啊,不是我说你,你都28了,你姐姐这个岁数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杜莫言不吭声,杜妈妈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听没听啊?都说儿大不由娘,我说话你听没听啊?”
  杜莫言调着遥控器:“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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