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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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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什么意义吗?";

";有啊。是轴的问题。连地球也有一个自转方向的问题吧。什么,不一定?……噢噢,那是确实存在的能力吗?那你还是不要扯上关系比较好。那个存在不适合者拥有着两个以上的频道。左回转与右回转。大概还能同时回转。我呢,从没有听说过同时拥有两个频道,并且还能同时使用的例子。001与002合体的话,恐怕不会比009逊色吧。";

";……那个,时间不多了我就先在此告辞。之后还要去一趟长野县。嗯嗯,今天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噢噢,不要紧不要紧。是她推荐来的话随时都欢迎啊。

说起来呢。苍崎君最近过得还好吧?";

/1

浅上藤乃站起身来,意识仍是昏昏沉沉的。

藤乃身处房间正中。

周围没有人影。

房间的电灯并没有打开。不,应该说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只有深深的黑暗散乱在她的周围。

";啊…";

难过地叹了口气,藤乃伸手去抚摸自己长长的黑发。……从左肩到胸部的鬓发已经没有了。恐怕是被刚才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用刀割断了吧。回想到这件事情,她终于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这里是建造在地下的一个酒吧。

半年前由于经营不善而被弃置,之后便成为了不良人士聚集的场所。

……房间的角落中有着胡乱堆放的酒吧椅。……房间的正中残留着一张台球桌。……从超市购买来的简易食品的残渣散了一地,餐盒堆积得像山一样。

这种种怠惰的形态,已经成为了丑恶的沉淀物。

充满房间的酸臭,让藤乃感到十分不快。

这里是废墟。又或是某个遥远国家中贫民窟里的小巷。根本无法想象楼梯上面还有一个正常的城镇。

要说这里还有什么正常的东西,恐怕就只剩下他们所带来的酒精灯了。

";这个…";

以十分谦恭的态度打量着周围。

藤乃的意识仍然没有回复正常。还无法把握从醒来后到现在的情形。

她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断腕。被扭断的手腕上还残留着手表。数字表示的表盘上显示着九八年七月二十日。

时间是晚上八点。那之后经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呜……!";

突发性的剧痛袭来,藤乃不禁呻吟起来。

腹部残留着强烈的感觉。

她无法忍耐这种连自己的内脏都被绞紧一般的焦躁感,站都站不稳了。

支撑着身体的手撞到了地板,发出一声水响。

仔细看时,这个废墟的地板已经被水浸满了。

";……啊啊,确实今天下雨了。";

独自一人自语着,藤乃再次站起身来。

一瞥之下,自己的腹部上还留有血迹。

那是自己,浅上藤乃被散乱在地上的男人们所刺伤的痕迹。

用刀刺伤藤乃的男人,是这个城镇里的有名人物。在被学校退学的高中生之中是最为引人注目的,原因在于他是如同这群不务正业的人们的首领一般的存在。

集合臭味相投的同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他,作为其娱乐中的一环而凌辱了藤乃。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藤乃是礼园女子学院的学生,同时又是个美人。

一点点的野蛮,不知反省的任性,总带着些愚钝的他,以及如同他的类似品的他们,不会满足于仅仅一次的暴行。

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清楚自己正处于被控诉的立场,但是一旦知道了藤乃对谁也没有说只是独自烦恼时,最初的担心也便消失了。发现是自己比较强的他们,已不知将藤乃带进这个废墟多少次了。

今晚也是这种行为的延续,他们渐渐放心起来,同时,也对这种行为渐渐厌倦起来。

就连那个男人亮出刀来,也不过是为了打破这种惰性的反复罢了。

面对着被凌辱后还能一成不变地生活的藤乃,这群人的首领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想拥有";支配藤乃的人是自己";这种观念的确实证据。为此准备了象征着进一步暴力的小刀。

然而,少女只是做出了更为冷漠的表情。

对于这个被刀指着都不变脸色的少女,他愤怒地将她压倒,然后…

";……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到外面去了。";

轻触着染满鲜血的自己,藤乃垂下眼睛。

只有腹部被刺的伤流出的是自己的血,从头发到鞋子上沾染的血是他们的。

";这么脏…像傻瓜一样。";

比起至今以来的侵犯,被血弄脏这件事似乎更难以容忍。

藤乃向散乱的年轻人中的一块肉体踢了下去。与平时的自己相差甚远的凶暴性,连藤乃自己都感到吃惊。

外面下着雨。再过一小时左右的话街上就没有什么人了。虽然下着雨不过现在是夏季,也不必担心寒冷。边让雨冲掉身上的血边向公园的方向走,到了那里的话身上差不多也就干净了…。

做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她一下安心了不少。

从血泊中走出来,坐在了台球桌上。终于想到要清点一下尸体。

一,二,三,四。……四。……四。……四?不管怎么数也是,四……!

愕然起来。

…少了一个。

";有一个人,逃走了呢…";

恍惚地自语道。

那么自己会被警察逮捕的吧。要是他跑到派出所去,我便会被逮捕。

不过…究竟他会不会去派出所呢?

对于这种事情,要怎么样来说明呢?

从把名为浅上藤乃的少女绑架并凌辱,威胁她如果敢说出去就在学园内曝光之类开始说明吗…?

怎么可能。

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那帮家伙也不可能有把真实情况隐瞒过去的能力。

藤乃稍稍放下心来,用放在台球桌上的酒精灯点起火来。

随着干涩的声音,火焰照亮了黑暗。

十六只破碎的手足清晰地浮现出来。去分辨的话也会分辨出身体和头部吧。

在橙色的火光照耀下,被粉刷上让人疯狂般的红色的房间,在所有意义上都已经终结了。

藤乃并没有在意这种惨状。

……有一个人,逃走了。她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喜悦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是一定要去复仇的。";

不得不再去杀一个人,这个事实让藤乃感到恐怖。不可能做到的实感,让身体颤抖起来。但是不封住他的口自己就会有危险。不,即使是这样,也不想再做杀人这种坏事了…

那是她真正的心意。

……倒映在血泊中的她,嘴角正绽出一丝微笑。

痛觉残留/

1

七月结束前不久,我的周围突然喧嚣起来。

两年来一直在医院的病床上昏睡的友人回复了意识,从大学退学后就职的工作单位结束了第二件大工作,五年来不曾见过面的妹妹回到了城里,这些事情让我连喘息的闲暇都没有。

我,黑桐干也十九岁的夏天,就在这种慌乱中开始了。

今天是久违的假日,却被高中时代的友人拉去出席一个酒会,注意到时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

参加酒会的人们都乘计程车回去了,不过明天才是发薪日的我并没有那份闲钱。

无奈只好步行回家。所幸自宅距离这里也不过两站地的路程。

刚才还是七月二十日的日期,已经转移到了次日的七月二十一日。

独自走在已过午夜零时,夜深人静的街道上。

明天又是工作日,繁华街也沉沉睡去。今晚下了很大的雨。虽然到夜里雨便停了,不过柏油路上还是留有痕迹。

湿乎乎的路面上响起了水声。

仲夏的缘故。今夜的气温足足超过三十度。夜的热气和雨的湿气紧贴在肌肤上,让人十分难受。忽然看到有一个女孩子蹲在路旁。

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孩子,很痛苦似的按着腹部蹲在路的一侧。

……我认识那身看来像是教会修女穿的制服。朴实却又让人联想到宴会盛装的优美设计,这是在贵族女子学园中相当知名的礼园女子学院的制服。学人的说法是穿起来就像是侍女一般,在那条道上的人群里很有人气。

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那条道上的人,只是因为妹妹在那里就读所以才认识的。

";听说礼园是全日制寄宿制度啊……";

要真是这样的话,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出现可太过奇怪了。是被卷进了什么麻烦里呢,还是不遵守校规的不良学生呢。

既然是妹妹就读的学校,还是向那少女打声招呼为好。

打过招呼后,少女缓缓地转过头来。被扎起来的长发流动着。

";……";

少女似乎微微地…极其不易察觉地倒吸了一口气。

是个留着长发的孩子。眼神很冷静,看起来非常的文静。小小的端正脸庞十分可爱,尖尖的下颌。微妙的平衡感使之近似于日本人偶的美感。

长发一直延伸到背后,鬓发从耳根微微束起左右对称地垂到胸部。理应是左右对称的鬓发,左侧像被剪刀剪断似的不见了。

额发剪得很漂亮,一眼望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出身高贵的大小姐。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少女脸色发青地问道。

嘴唇发紫。很明显地呈现出紫绀。少女单手按着腹部,面部痛苦地扭曲着。

";肚子很痛吗?";

";不,那个…我,那个…";

少女强装出平静来,说的话却不是很让人信服。

那个样子似乎很危险。完全像是初见面时的式一般,给人一种随时可能倒下去的感觉。

";你,是礼园的学生吧。没有赶上电车吗?从这里到礼园可是很远的。要我帮你叫计程车吗?";

";不,不用了。我,手里没有现金。";

";嗯,我也没有。";

少女睁大了眼睛。

……我也是,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条件反射。

";是吗。那么家离这里不远吧。听说礼园是全日制寄宿制,你有外出许可吧。";

";不,家离这里更远。";

毫无办法,只好挠了挠头。

";也就是离家出走之类的了。";

";是的,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麻烦了。

少女已经湿透了。看来在刚才的雨中没有撑伞,现在衣服仍然在滴着水。

从那个事件以来,我非常讨厌女孩子被雨淋湿。

所以,很自然地说出口来。

";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过一夜吧。";

";那个,可以吗……!?";

仍然蹲在路旁,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的少女问道。我点点头。

";我是一个人住所以不要紧,不过也不能保证。虽然我并没有什么企图,但也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幸的偶然。毕竟我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这一点请你考虑清楚。即使这样也无妨的话就跟我来吧。虽说不巧还没到发薪日,不过镇痛剂什么的还是有的。";

少女十分高兴。我也很喜欢她这种无防备的纯粹的笑容。

伸过手去将她缓缓地拉起来。

…一瞬。

注意到少女起身后的柏油路上,似乎留有一些红色的痕迹。



我带着陌生的女孩子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还有一段路,难受的话就说出来。一个女孩子的话要背还是背得动的。";

";是。不过伤口已经止血了,所以不痛的。";

虽然如此客气着,她依然单手按着腹部。再怎么看也是在强忍着痛苦。

我无计可施,也只能重复着和刚才一样的话。

";肚子痛吗?";

不,少女否定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走了不多远。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少女点了点头。

";…是的。非常……非常的痛。我,痛得快要哭出来了…我可以哭吗?";

我点点头,少女便很满足似的闭起了眼。

那是宛如在做梦一般的表情。



少女并没有把名字告诉我,我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我总感觉这样很浪漫。

到达公寓后,少女说想要洗一个澡,同时也顺便把制服弄干。于是我便起身回避。

用买香烟这种常见的理由离开了房间。不过我也不可能真的去买自己不会吸的香烟。

在外面闲逛了一个小时后回到公寓,少女已经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将闹钟设定在早上七点半以后倒在了床上。

……临睡前,由于想起那个少女腹部附近的制服上有被割开的痕迹,而感到相当在意。

次日清晨。起床后发现少女像是无处可去似的在客厅里正座着。

见我起身便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昨天晚上给您添麻烦了。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不过确实十分感谢。";

然后,少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一想到她就为了这么一句道谢而正座着等我起床,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就这么离开。

";等一下。至少吃完早饭再走吧。";

少女老老实实地顺从了。

剩下的食料只有面条和橄榄罐头,所以早餐自然就是意大利面。

熟练地做好两人份的面送上餐桌,和少女一起吃起来。由于没有什么对话而打开了电视,结果一大早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新闻。

";…哇。又是橙子小姐喜欢的那种东西。";

如果橙子小姐本人在场听到这句话,一定连拖鞋都扔过来。不过这则新闻的内容也的确相当奇特。

身处现场的报道员淡淡地说着。

半年前被弃置的地下酒吧中发现了四具青年的尸体。四个人的手足全部被扯断,现场成了一片血海。

事发地点离这里很近。距离昨天开酒会的地方也不过四站地附近。

…手足并不是被切断,而是被扯断。总觉得这种表现方式很奇怪。不过新闻并没有关于这个细节进行更详细的报道,而是开始公布被害者们的身份。

四个被害者全都是高中生,似乎是以现场附近的街道为中心不务正业的不良少年。

似乎也曾染手过毒品贩卖,现在的画面是有关人士面对新闻报道员的话筒讲述被害者的生平。

";即使被杀了也无所谓呢,那帮家伙。";

这种话,被改变过声音后从电视里传出来,像是在责备死者的新闻内容让我感到不快,随手关掉了电视。

转身向少女看去,她正痛苦地按着腹部。从早饭一口没吃这点来看,肚子果然很难受吧。……她低着头,无法看出表情来。

";…根本就没有被杀了也无所谓的人。";

在慌乱的呼吸中,少女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明明已经治好了,为什么……!";

少女慌乱地从椅子上起身,头发散乱着跑向了玄关。

慌忙追了上去,少女低着头伸出一只手。我想是让我不要靠近的意思。

";等一下。先冷静下来比较好,我想。";

";够了,我…果然,已经无法再回去了。";

被痛苦扭曲的脸。

强忍着痛楚的表情,与式…极其地相似。

";我走了。我不想再见到你第二次。";

如同人偶一般平静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瞳在哭泣着。

2

与陌生的少女告别之后,我动身前往公司。

我所就职的公司并没有正式的名称。虽然专职是制作人偶,不过大部分的工作都与建筑有关。

身为所长的苍崎橙子从外表来看是不到三十岁的女性,买下了尚未建好的废弃大楼作为自己事务所的怪人。总而言之这里根本不是公司,只不过是橙子小姐本人兴趣的延长。

在这种地方工作时会遇上形形色色的怪事,不过对于黑桐干也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抱怨是有的,不过没有什么异议。视作一种幸运也未尝不可。……虽然也有不少问题,不过还都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想着这里的时候已经抵达公司了。

公司是一幢四层建筑,事务所在四层。

位于工厂区和住宅区之间的这幢建筑,总让人联想到寺庙。虽然不是很高,却给仰视的人一种威压感。

没有电梯,所以走楼梯上到四层。

刚一进事务所,一个与一成不变的散乱光景相违和的身影映入眼帘。

身穿深蓝色和服的少女,用懒散的眼神回过头来看我。…和服上有着鱼一般的纹样。

";哎?式,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太失礼了吧。好歹这也是你工作的地方吧,黑桐。";

式的对面,坐在桌前的橙子小姐瞪着我。

口中衔着香烟的橙子小姐,还是如往常一样身穿毫无修饰的服装。即使去参加葬仪也毫不失礼的黑色西裤及白衬衫。只在一侧佩戴着耳环,颜色不用说是橙色的。理由我不清楚,不过这个人似乎有着必定佩戴一件橙色装饰的习惯。

";不过还真早呢。反正暂时也没有接什么工作,不是告诉过你今天过了中午再来也不妨吗。";

";不,没有那种道理的。";

是的,我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我那样做。手头只剩下电车月票和电话卡的情形还是挺让人害怕的。

";话说回来,为什么式会在这里?";

";是我叫来的。有一点无聊的小事。";

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困倦似的揉着眼睛。昨晚也在夜里出外散步了吧。

她从昏睡状态中回复过来才不过一个月。我们目前还处于难于相互交流的情形。

式似乎并不想说话,我便向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由于没有工作,也就无事可做。这种时候最好就是闲谈。正好也有不错的话题。

";说起来橙子小姐,看过新闻了吗?";

";宽展大桥的事情吗。又不是在外国,日本要这么大的桥做什么。";

见她发作起来,我赶紧闭上了嘴。

橙子小姐所说的,是预定来年完成的全长十公里的大桥。我们所居住的城镇距离港口不远。乘车不过二十分钟便能到达强制性围海造地所建造出的人工港。不过,这个港在地形方面有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对岸的问题。从地图上看这是一个新月形的港,从新月的一端到另一端要被强制绕相当远的路。也即是要沿着新月的外周划一个很大的弧。担忧这一点的市政开发部门与大型建筑公司协力,为了消除市民的不满而行动起来。

用巨大的海桥来连结新月的两端,变曲线为直线。……不用说,投入其中的庞大资金大半都是我们的税金。解消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的市民的不满,而放任真正的不满扩大化,我想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还有,这个问题大桥内部有水族馆和美术馆,还有能够容纳以千为单位的车辆的停车场。让人搞不清这怪东西到底是大桥还是游乐园。不久前还被称为海湾大桥,不过从橙子小姐的话中听来,正式名称似乎被定为宽展大桥了。

顺便一提,我也好橙子小姐也好对这件事情都不抱有好感。

";不过橙子小姐,虽然你比较讨厌这个东西,不过还是在桥的内部保留了一块展示空间吧。";

";那不是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有个熟人把那里的土地所有权送给我当报酬。卖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因为我跟浅上建设多少有点缘分不好不给人家面子。真是的,换不了钱的地契连手纸都比不上。";

露出恶态的橙子小姐似乎在金钱方面相当窘迫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所长。虽然刚来上班不太想说这种事情,不过还是请您发工资吧。";

";黑桐。关于这件事情,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钱。很抱歉这个月的工资要和下个月的一起发。";

怀着完全的平常心,橙子小姐断言,而且是斩钉截铁地断言道。好像我才是坏人一样。

";稍等一下。昨天不是向银行里存进了一百一十二万吗。为什么现在又说没有钱呢!?";

那个已经用出去了,橙子小姐边把椅子坐得咯吱咯吱响边回答着。

式很羡慕地看着橙子小姐的这副态度。……说实在的,橙子小姐看起来也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不,现在这种事情怎么都好。

";到底用到哪里去了呢,橙子小姐。";

";啊啊,那个本身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不过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巫应盘。虽然不能期待会有什么效果,不过既然制成后已经历了百年以上的话就不应该没有价值。再怎么不值钱的东西,如果有魔术的痕迹以及相当的历史的话总有一些附加价值的。

不过呢,即使如此没有用处这一点是无疑的。要分类的话那个应该算是兴趣中的一个吧。";

虽然她淡淡地说着,我也不可能理解啊。

名为苍崎橙子的这个人是一个魔术师。虽然我时常想她要真是一个变戏法的该有多好,不过事实只能作为事实来承认。

身为魔法使的她继续辩解着。

";那是突然出现的东西,所以便就势买了下来。不要那么生气,我现在也是一分钱都没有。";

……不要生气,那怎么可能呢。

实际上亲眼见到过橙子小姐所造成的奇迹的我,对于这个人在生活方面的无能还是能够容忍的,不过今天我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这个月没有工资不是为了开玩笑才说的。";

";啊啊,还请社员自行调度金钱。";

明白了,答应了一声后我站起身来。

";那么,为了调度这个月的生活费请允许我早退。没有问题吧。";

";可以。不过呢黑桐,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橙子小姐换了一种语气说道。

恐怕与被叫来的式有关系。我压抑下内心的愤怒停住了脚步。

";什么事情呢,橙子小姐。";

";钱,能借我一些钱吗。就像你看到的这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全力拒绝。";

我摔门而去。



从头到尾看过了干也与橙子的争论,式终于开口了。

";橙子,继续说下去。";

";是呢。其实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委托,不过没有钱的话是活不下去的。……真是的,不是炼金术师就穷成这个样子。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黑桐对钱这么计较。";

不愉快啊。她将吸剩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熄。

式则想着干也恐怕比你更不愉快。

";那么,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个就不用了。大体上已经知道了。";

";喔…是吗。我连事发现场的状况都没有说明你就知道了。观察力不错啊。";

橙子用带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式。

关于昨夜晚七时到八时间发生的地下酒吧杀人事件只不过对她说了结果,不过式似乎已经明白是哪一种类型的事件了。

那也证明了式在这方面比起橙子来要更为出色。

";委托人知道犯人是谁。你的工作是尽可能地保护那个犯人。但是如果对方进行了哪怕一点抵抗的话…那就毫不犹豫地杀死她。";

式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内容很简单。找到犯人并杀死而已。

";不过,那之后呢?";

";将对方杀死的情形下,则交由委托人来处理成突发事故。对于委托人来说她在社会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杀死死人并不犯法。怎么样?我想是很适合你的工作。";

";这种事情没必要回答。";

说着,式迈步离开。

";太性急了吧。至于那么饥渴吗,式。";

式没有回答。

";看吧,这是对方的相片和履历。连相貌都不知道你还能做什么。真是的。";

有些惊讶的橙子将资料丢了过来,式只是用眼神来回应。

装有资料的信封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需要。那家伙毫无疑问和我是同类。

…所以在见面的一瞬间一定会相杀起来。";

式离开了事务所。

只留下衣衫相擦的声音,和冷酷的眼神。



一气之下从事务所跑出来之后,走投无路的我只好去向友人借钱。

约好在我从六月就退学的大学的食堂里见面,直到正午才看到两袖生风的学人出现。学人的体格从高中时代就很好,现在壮了一轮更增迫力。

我将来意说明,学人果然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真是吓我一跳。为了借钱把人叫出来,你真的是黑桐干也君吗?";

";我被逼到绝路上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也就是说,现在正是这种时候。";

";所以才一开口就是借钱吗。真不像你呢,你知道我也是一年到头都缺钱用的吧。与其做这种没用的事情还不如去找父母借来得省事。";

";我说啊,从大学退学时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现在又有什么脸再回去借钱。";

";哈哈,干也你总在奇怪的地方固执。跟父亲说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了吗?";

";我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借还是不借给我一句话。";

";什么啊。你很不高兴嘛。";

对于这种多余的关心我只是回瞪了一眼,学人很轻易地答应了下来。

";单用你的名字去筹款的话就能筹到五六万,如果还不够的话再由我补上。只是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看来这个家伙也有要拜托我去办的事情。

学人看看周围,确认没有人注意我们后低声说起来。

";简而言之就是要你去找一个人。我们的一个后辈离开家以后就再没有回去过。而且毫无疑问是被牵扯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里去了。";

学人的话并不寻常。

失踪的后辈的名字是凑启太。

从昨天起失踪的这个学人的后辈,据说与昨晚猎奇杀人的被害者是一党。昨夜,凑启太只与一个友人联系过,并且样子十分奇怪,所以被联系的那个友人来找身为前辈的学人商量。

";启太那家伙胡乱喊着会被杀之类的话,随后就挂上了电话。打他手机也不肯接。听那个接到电话的人说,似乎是吃了不少药。";

吃药什么的,是指吸毒吧。给刚吸毒的人用的没有后遗症的毒品,最近价格便宜了不少,也不难弄到手。如果有渠道的话连高中生也能拿到,没有特别去找的必要。

";……我问一句,你以为那种暴力的世界跟我很合适吗?";

";你在说什么啊。像这种寻找失物的事情,对你来说不是得意中的得意吗?";

没有回答,我陷入了沉默。

";那个叫启太的孩子,平时吃药吗?";

";不,吃药的是那些被杀的家伙。启太你还不记得吗?就是特别喜欢跟你套近乎的那些人里的一个。";

";…啊啊。那个孩子我记得。";

高中时代,不知为什么那方面的后辈对我相当有好感。或许是因为我是学人的友人而被给予的特别优待吧。

";……唉。用不习惯的药强迫自己进入迷幻状态也罢了。那帮家伙用的药是高扬系的还是低迷系的?";

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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