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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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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用不习惯的药强迫自己进入迷幻状态也罢了。那帮家伙用的药是高扬系的还是低迷系的?";

毒品中有让人精神亢奋起来的高扬系,和相反让人精神陷入抑郁的低迷系。

学人所说的毒品的名字属于低迷系的。

";恐怕是在用药来逃避…那就麻烦了。那个孩子恐怕真的被犯人盯上了。……没办法,我接受了。把那家伙的交友情况告诉我。";

学人像是等了很久似的递过来一个通讯录。

联系广泛是他们的一个特征,不下数十个姓名与手机号码以及各个集会地点都写在上面。

";等我找到他后会联系你的。如果有什么意外就由我来保护他,不要紧吧?";

所谓保护,就是指交给身为刑事的表哥大辅兄这个意思。

了解这一点的学人点了头。

这样交涉就成立了。无论如何先借了两万元作为搜查资金。

与学人告别之后,我去了一趟事发现场。既然决定做了就一定要认真起来,因为我已经直觉到了危险。

我不会轻易接受找人之类的工作的。

纵然理解到是不应该牵扯上的事情,但同时也理解到名为凑启太的后辈正处于很危险的立场。所以,我无法拒绝。

/2

电话铃响了起来。

响了大约五次之后停了下来,切换成留言模式。

哔的一声之后,电话里传来我已然熟惯的男性的声音。

";早上好式。虽然很突然不过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我与鲜花约定今天正午在名为亚宁艾尔贝的咖啡店见面,现在看来是没办法去了。你不忙吧。拜托你去那里帮我解释一下。";

电话在这里挂断了。

我懒洋洋地转过身,看看床边的时钟。

七月二十二日,上午七时二十三分。

自己回到这里才不过四个小时。

昨天,接受了橙子的委托在街上来回散步直到凌晨三点,现在身体依然很疲倦。

我重新盖好被单。

仲夏清晨的暑热,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两仪式从孩提时代起就有着长于忍耐寒暑的体质,这一点也被现在的我所继承下来。

这样睡下没多久,电话铃再一次响起。

电话切换成留言模式后,那个不太想听到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看过新闻了吗?没有看吧。不看比较好喔,我也没看。";

……我常常想那个女人的思考回路是不是和我的有很大差异,现在总算是确认了。不要试图去理解橙子的话里有什么意义。

";昨晚发生的死亡事件有三件。已经成为惯例的跳楼自杀再次追加一例,以及两件痴情的纠纷。这三个事件都没有被报道出来,大概是被处理成事故了吧。不过其中有一个事件很奇怪。想知道详细内容的话就到我这里来吧。啊,不,还是不要来比较好。想想也没有那个必要。

听好了,为了让还没睡醒的你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讲得简单一些,就是说又多了一个牺牲者啦。";

电话在这里挂断了。

我似乎也要在这里挂掉了。

牺牲者增加了一个还是两个与我毫无关系。对于连身边的现实都暧昧不清的我来说,那么遥远的事情根本毫无价值。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的死亡,所给予我的印象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淡薄。

等到身上的疲劳差不多缓解的时候我从床上起身。

依照以前的式十六年来所学习到的常识准备好早饭,吃毕,便开始作出门前的准备。

今天穿的是浅橙色的丝绸和服。既然是白天在街上走动的话,选择丝绸和服是最合适不过的。

即使像这样通过自己的意见来选择衣物,实际上也不过是过去的习惯罢了。

感觉像是切近地窥视着别人的生活一般,这样的感觉袭来,让我下意识地咬住了唇。

两年前。在两仪式还是十七岁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两年来的昏睡状态不可能将我改变。……空白的两年所招致的,是另外的东西。

那种事情且放在一边,现在的我也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是依照着自己的意志来行动的。

我总有着名为两仪式的十六年的丝线将我像人偶一般操纵着的错觉。不过那也许真的只是错觉。

纵然将之诋毁为空虚也好,虚构也好,过家家也好,我到底还是依照自己的意志来行动的。因为这其中不可能有除我以外的意志来介入。

换好衣服后,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我重新播放了一遍第一个留言。

过去不知听了多少遍的声音重复着刚才的话。理应在说出口后就消失在空气中的声音,像这样作为录音的形态被保留下来。

……黑桐干也。

两年前,我在最后所看到的人。

两年前,我所一度相信过的同班同学。

与他在一起的种种过去,现在的我知道得很清楚。但是唯独缺少最后的映像。

不对,与他结识后的一年来,两仪式十七岁的记忆满是欠落。感觉到处都欠落着十分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式会遇上事故呢。

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会看到干也的脸呢。

要是已然忘却的记忆能够被记录下来的话,那该有多么方便啊。我十分在意这个欠落,所以还无法正常地与黑桐干也交谈。

……电话留言结束了。

真是不可思议,听到干也的声音后心中的焦躁确实减轻了。似乎是得到了稳定的立足之地般的感觉,不过声音这种东西理应是不能用来立足的。

这也是错觉吧。

应该是错觉的。

因为现在的我所能够得到的唯一的现实,仅仅是在杀人的那一刻所感受到的高扬感。



亚宁艾尔贝是一间充满欧式风格的咖啡店。

确认过用德语书写的招牌之后走了进去。

虽说是正午客人却很少。

不知是如何设计的,店内很暗。只有面对外侧的桌子很亮,柜台所处的内侧则相当暗。

墙上有四个方形的窗,店内的照明只有从那里射入的阳光。

窗边的桌子上,有着四方形的光斑。也许是由于夏天的强光,这种明暗的对比非但不阴森反而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

黑桐鲜花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前。

两个身穿欧式设计的制服的少女并排坐在那里等待着干也。

";两个人…?";

这和干也说得可不一样。

干也所说的是鲜花在等着他。可没听说过还有一个人。

我一边走近前去,一边观察着少女们。

两个人都留着直到背后的黑色长发。

容貌格外相似,两个人也都有着与贵族女子学园相应的沉着理智的态度。不过,两个人给别人的印象却正相反。

鲜花的眼中有一种刚毅,也有如同要去挑战什么似的刚强。纵然外表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却掩藏不住鲜花内里的坚强。如果说干也是由于仁厚而被同级生亲近的话,鲜花就是由于严格而被尊敬的那种类型吧。

坐在鲜花身旁的少女则很孱弱。虽然姿态也是凛凛的难以亲近,但总让人感觉到似乎就要被折断般的纤弱。

";鲜花。";

走近她们的桌子,我打了个招呼。

鲜花将视线转向了我,很明显地皱起了眉。

";两仪…式。";

低声念着我的名字,声音中带有一丝敌意。方才那副无懈可击的美少女姿态,对于这个少女来说不过是装饰一般的东西。

";我在等我的哥哥。跟你没有什么话可说。";

刻意保持着冷静的姿态,鲜花用带刺的语气说道。

";你的那个哥哥给你传话说他今天没法来了。你被放鸽子了喔。";

鲜花倒吸了一口气。是因为干也爽约而受到了打击吧。还是因为告知她这件事情的人是我呢。

";式,是你干的吧……!";

鲜花的手颤抖着。看起来似乎是因为来这里传话的人是我而受到了打击。

";别说傻话,我也是受害者。没法和鲜花见面了所以帮我把她打发走。这么一句话害得我不得不跑到这种地方来。";

鲜花用着了火似的眼神瞪着我。

这样下去迟早会把杯子扔过来的鲜花让她身旁的少女十分窘迫。

";黑桐同学,那个,你吓到大家了。";

声音细得像线一般。

对于这声音,我向后退了一步。

";……是了。今天是你有事情呢,藤乃。我没有生气的理由。";

不好意思。鲜花向被称为藤乃的少女道了歉。

我看着那个文静的少女。

对方也在看着我。

";你…不痛吗?";

我不经意地说出口来。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完全像是眺望风景时的无兴趣,和昆虫一般的无机质。

我心中浮现出两种确信。

这家伙是敌人这样的直感。

以及那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实感。

";不对,不是你。";

最后,我相信了实感。

这个名为藤乃的少女不可能对杀人感到愉悦。因为她没有愉悦的理由。

而且,更何况以少女的细腕不可能将四个男子的四肢扯断。要是像我一样拥有着超乎正常规格的眼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失去了对少女的关心转而向鲜花问去。

";事情就这么简单。你有什么传言要给那家伙吗。";

";那么只有这样一句话请帮我传到。哥哥,请尽快和这种女人分手。";

鲜花认真地留下了这样的传言。



";哥哥,请尽快和这种女人分手。";

向着名为式的和服少女,鲜花认真地这样说道。

只是在一边看着就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并不是我多心。就好像相互用刀子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一有机会就会割下去似的。

空气中弥漫的气息让我很害怕。我只能祈祷至少不要演变成什么大骚动。

所幸两个人之后没再交换过一句话,身穿绮丽的橙色和服的少女迈着极其流利的步子离开了。

我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名为式的这个孩子,说话方式和男人一样。因此很难看出实际年龄来,说不定甚至与我同年。

两仪这个姓氏说明她是那个两仪家的人吧。那么就能解释她为何身穿那么高级的和服了。原本丝绸和服就是上街时穿的,但是那个孩子所穿的从细部来看属于现代的制作工艺。如果是两仪家的孩子的话拥有自己专属的织工也毫不为怪。

";…是位很绮丽的人呢。";

对于我的自言自语,鲜花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我认为即使讨厌对方也能公正作答的鲜花很了不起。

";但是,她也是在同等程度上让人害怕的人。…我,讨厌那个人。";

鲜花吃了一惊。她吃惊是理所当然的。就连我也对自己现在的心情感到困惑。或许…是因为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未对他人抱有过反感的缘故吧。

";真意外。我还以为藤乃是不会憎恶任何人的好女孩呢。看来我对你的认识还太浅。";

";憎恶…?";

……讨厌与憎恶是联系在一起的。我想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我只是感觉到自己与那个人无法相容而已。

我试着闭上眼睛。

式。充满不吉的漆黑的头发。充满不吉的纯白的皮肤。充满不吉的无底的眼神。

那个人在看着我。

我也试着去看她。

所以都看到了对方身后的风景。

那个人的身后只有血。那个人想要去杀死别人。那个人想要去伤害别人。……那个人是杀人鬼。

但是我不同。我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因为我从没有一次想过要去那么做。

视界闭合的眩病之中,我无数次地倾诉着。但是那个人的身影并不肯消失。明明只见过一面,连句话也未曾交谈过,她的身形却已牢牢地烧附在了我的眼球上。

";抱歉呢,藤乃。糟蹋了难得的休假。";

随着鲜花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我依照平时的练习微笑起来。

";不要紧的。今天我也不是很起劲。";

";脸色很不好呢,藤乃。虽然你本来就很白不大容易看出来。";

提不起劲来的确只是借口。不过对于鲜花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身体不舒服反应变慢这点我自己也知道,不过真没注意到竟然都表现在脸上了。

";没办法。干也那边我会再去拜托的,今天就先回去吧。";

鲜花担心着我的身体。

我道了谢。

";不过,刚才给你哥哥的传言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那种传言到现在都不知道被忘记过几次了,干也也习惯了吧。

说实在的,这个也是一种诅咒。被毫不厌倦地不断重复的语言,会让现实向着祈愿的方向倾斜。真的,就像痴情少女一样的诅咒。愚蠢,又感觉到可悲。";

虽然不知道认真到何种程度,她认真地向我说明着这样的事情。

早已习惯了她的奇想天外。我只是静静地听着鲜花清脆的美声。

……在学院之中总是首席,连全国模拟考试也进入前十名的黑桐鲜花,颇有些奇怪绅士风度。

鲜花是我在礼园女子学院中的友人之一。我和她都是高中时才进入学院的学生。在采用从小学直升至大学这种制度的礼园之中,如我们这般从高中加入的学生很少见。我和她也因这种缘分而结识。

假日也偶尔会两人一同外出。今天则是我任性地想要拜托她的哥哥帮我找一个人。

我是在附近读的国中,上一年级时曾在当地运动会上与一位别校的前辈交谈过。

由于最近发生了不尽人意的事情而感到消沉的我,由于回忆起那位前辈而得到了一些慰藉。

我向鲜花提起这件事情,她便说索性去把本人找出来。她的哥哥也在附近读的国中,并且交友关系惊人广泛。据说鲜花的哥哥对于找一个和我们年岁相近的人这种事情,那是得意中的得意。

……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见面,只是鲜花的盛情难却,我才和她出来寻找那位前辈的。今天就是来与她的哥哥商谈这件事情的,不过对方似乎有事无法前来。

……说句实话,松了一口气。

刚才说的提不起劲,其实是这样的。我呢,在两天前和他偶然地相遇了。

我在那个时候,对他说出了在三年前没有能够说出口的事情。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也就没有寻找的必要了。鲜花的哥哥没有来,也许正是因为神非常理解我的心情吧。

";我们走吧。果然用两杯红茶来打发一个小时没那么容易。";

鲜花站了起来。

由于没有见到哥哥心情有些低落,起身的爽快与自然优雅得让人神往。

她有时会非常有风度。大概是由于那直截了当的性格和语气吧,像现在这样省略掉敬语来讲话,像个男人一般帅气。

并且那不是伪装出来的性格,那个部分才是真正的她。我想在友人之中,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她。

…所以,这一次是最后的会面了。

";鲜花,你先回宿舍去吧。我今晚要回自己家去住。";

";是吗?也罢,外宿次数太多可是会被修女盯上的。凡事都有个限度呢。";

鲜花摆摆手离开了昏暗的咖啡店。

我独自一人,回身向店的招牌看去。

亚宁艾尔贝。在德语中是遗产的意思。



与鲜花告别之后,毫无目的地闲走起来。

回自己家去,不过是说谎。

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两天前的那个夜晚以来我连学校都没有去过。

恐怕我昨日的连续缺勤已经被父亲知道了吧。

回到家里一定会被盘问去做了什么。由于我不会说谎,所以无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那样一来…父亲一定会轻蔑我的。

我是母亲改嫁时带过去的孩子。父亲所需要的只是母亲和家族的地产,我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一个附属品。所以仅仅是为了不被讨厌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为了能够成为如同母亲一般贞淑的女性,为了能够成为被父亲所称赞的优等生,为了能够成为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普通孩子…

…我一直一直拼命努力着。

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而是为了自己憧憬着,并守护着这个梦。

但是结束了。那样的魔法,在我的身边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我不停地走在渐渐日暮的街上。

逍遥在毫无关系的来往人群中,还有神经质地明灭着的交通信号灯中。

比我更为年幼的人也好,比我更为年长的人也好,大家都显得很幸福。

心,蓦然被绞紧了。

想起什么似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什么感觉也没有。

更加用力地拧去。

……确实没有。

放弃一般松开手,指尖上染着鲜红的颜色。似乎是指甲将皮肤刺破了。

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没有感觉。

即使是活着,也同样没有感觉。

";哈……";

我奇怪地笑起来。

我明明感觉不到痛,却又为什么能感觉到心中的伤。

说到底,心又是什么。受伤的是心脏吗,还是我的脑呢。

带有攻击浅上藤乃这个人的意义的语言被脑所接受,由于承受攻击而受到了伤害。因为受伤就会痛。反驳也好辩护也好回骂也好,都只不过是脑为了缓和受到的伤而制作出的药。

所以就连不知道痛的我,也能感觉到心中的伤所带来的痛。

但是这是错觉。

一定是错觉。

真正的痛,绝对不是用言语就能够平复的东西。

心中的伤可以很快忘却。所以心中的伤微不足道。

但是肉体的伤,只要伤还存在就会不停地痛下去。那是何等强烈,确切的生存的证明啊。

心如果就是脑的话,就让我的脑受伤也好。

那样一来我就能够得到痛了。

正如我至今为止的每一天。

被同龄,甚至年幼的少年们凌辱的记忆,能够伤到我的话。

…我想起来了。

他们的笑声,还有可怖的表情。

那不断被威胁,被逼迫,被凌辱的属于我的时间。

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挥过刀来的时候。腹部热了起来,我腹部的衣服裂开,又被血沾湿。

想到自己被刺到的那个时候,我充满了攻击性。

处理完他们之后,我也实感到那温热正是痛。

再一次,心绞紧起来。

无法原谅,这个声音在我心中不停重复着,直到支离破碎为止。

";…呜。";

膝弯了下去。

那个又来了吗。

腹部热起来。被看不到的手捏住了我的内脏般的不快感。

感觉想吐。…一直以来,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头晕目眩。…一直以来,失去意识时总是很突然的。

手腕麻痹。…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眼睛来确认这种情况的。

非常地,痛。

…啊啊,我还活着。

被刺的伤开始痛起来。

理应治好的伤,只有疼痛会像这样突然性地复发。

在遥远的过去,母亲对我说过,伤治好了就不会再痛。但是那是在说谎。被刀刺伤的我的伤口,在痊愈之后依然残留着痛觉。

……但是母亲大人。我喜欢这种痛。因为对于没有活着的感觉的我,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能让我知晓活着这一事实的东西了。

因为只有这残留下来的痛觉,绝对不是错觉。

";所以,不能不尽快去找他。";

在慌乱的呼吸中我自语道。

不去复仇是不行的。不去停止那个逃走的少年的呼吸是不行的。

纵然非常讨厌,不去做的话就会被人知道我杀了人。好不容易得到了痛,我不想再失去。我想去感受更多活着的快乐。

伴随着每走一步便愈加剧烈的疼痛,我向他们以前聚集的场所走去。

剧痛让我流出泪来。

但是现在,就连这种不自由也为我所深深地爱恋着。

/3

与鲜花分手后,我暂且返回了房间。

到了夜里便出到街上。至今为止被杀的人有五个。两天前的地下酒吧中四人,橙子说昨夜工地里还有一人。之前的四个人暂且不提,昨夜的被害者与事件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关联性。

但是,不能认定就是另外的人所为。

干也曾说过,在夜里游玩的那些家伙之间就算只是见过面也总有着许多联系。昨夜的尸体与之前的四个人是友人的可能性很高。

";那家伙…";

忽然,我回想起与鲜花在一起的女孩。

…如同毛细血管般植根于体内的,死的气息。对于还没有用惯自己的眼睛的我,毫无前兆地看到了这个。

……那是异常的。往往比两仪式陷得还要深。

然而,那个少女是普通的。

既有着血的味道,又有着和我一样无法分辨自己处于何等境界的眼。

明明猎物毫无疑问就是她,但我却没有自信。

因为,那个少女没有理由。

像自己一般喜欢杀人的理由,享受杀人的黑暗。

追求着以杀人为乐。

如果黑桐干也听到这个会怎么想呢。

当然,会斥责我说杀人是不可以的吧。

";傻瓜。";

说出口时,我愣了一下。

这是对自己说的呢,还是对干也说的呢。

黑桐干也说过,我与以前一样。

由于事故而昏睡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那样的话,以前的我也是这样在夜里走到大街上,如同追求着有谁来与自己厮杀的异常者一样。

";……";

不对,不是这样的。

式没有这种嗜好。即使有,那也不应该是如此优先的事项。

不过这是织的感性。作为阴性、女性的两仪式之中所拥有的作为阳性、男性的两仪织的东西。

这个事实让我不禁产生了疑问。

过去的我之中存在着他。现在则不在了。不在了也就是说已经死掉了吧。

那么…追求杀人的意志,毫无疑问是现在的我涌现出的东西。

如同橙子所说,这次的事件的确很适合我。

因为对于这种能够无条件地去杀人的状况,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时间已近午夜。

乘地铁来到了陌生的车站。

在这个喧嚣如不夜城般的城镇上。

远远能够看到一个广阔的人工港。



与鲜花分手之后,我改变了目的地。

不知道逃走的那个人的去向。不过我想调查的方法还是有的。

与浅上藤乃有着直接关系的是被杀的四个人以及逃走的另一个人,我经常被带到他们的游玩场所去。

去那些地方向他们的友人询问的话,也就能够找到逃走的另一个人的藏身之处了吧。既无家可归,又不能向学校或警察求助的他们所能依靠的,恐怕就只有身为同类的同伴们了。

我按着发热的腹部,走在陌生的街上。

虽然在心理上对于独自进入那些不正经的游玩场所有些抵触,不过对于不断被痛和凌辱的记忆折磨的现在的我来说,这已经不过是一件小事了。

在第三家店里遇上了凑启太的友人。

在一家把整个大楼作为卡拉OK厅的店里工作的他,带着满脸令人厌恶的笑容要我跟着他走。

他从店员的工作中脱身之后,说要带我去一个能慢慢说话的地方。

通过经验知道,这个人大概打算把我带到同伴们常去的聚集场所去。这些人能够敏锐地嗅出弱势人群的气息。满脸亲切的笑且气度不凡的他,已经看破了我是一个很好玷污的对手吧。

……一定是听说过我被凑启太那帮人玩弄的事情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轻易地把我带出来。

明明知道了他的企图,我却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比我大几岁的他,渐渐走向无人的小巷。

我按着更为疼痛的腹部做好了准备。

…时间已近午夜。

诅咒着不断重复的凌辱紧跟着他。

在这个喧嚣如不夜城般的城镇上。

远远能够看到一个广阔的人工港。



青年感觉到自己十分幸运。

凑启太那伙人和哪里的女校学生玩在一起这种事情,是凑启太本人夸耀不已地说出口来的。每周叫出来一次随便玩这种话,都成了凑启太的习惯。

对于青年来说,这完全是别人的事情。

他跟凑启太那伙人关系并不深,所控制的地盘也离得比较远。所以也没有把凑启太的话当真,不过对于这种找上门来好事还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放在口边的好东西怎能不吃,他放下工作把她带了出来。

这个青年并非找不到性交的对象。约上四五个人一起出去玩弄女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青年很高兴,没有联系其他同伴有别的原因。简单来讲,就是因为对方是浅上建设的大小姐。如果以曝光凌辱她的事情相威胁的话,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启太他们那帮人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吗。还是说带头的那个家伙脑子不好使。不,还是说…因为脑子太好使了所以不缺钱。

算了,那种事情就随它去。

总之,青年现在的心情十分兴奋。

报酬就一个人独吞好了。所以青年没有联系同伴。

来找凑启太的少女…浅上藤乃无言地跟在身后。

不能把她带到同伴们的聚集场所。青年转向了没有人迹的,人工港的仓库街。

夜深了,已近零时。

仓库街没有人影。

街灯也不多,进入仓库与仓库之间的话谁也不会发现。

要说引人注目的,只有海浪的声音,和远远的海面上正在建设中的宽展大桥。

将藤乃带入那片黑暗之中,青年终于回过头来面对着她。

";这附近就可以啦。你想问的事情是什么呢。";

青年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实践一下当初的目的…回答藤乃的话。表现一下他那突然出手就是不够精明的美学。

";…是的。请问您知道启太他现在在哪里吗。";

藤乃弯着腰,单手按住腹部。

面部被剪得很整齐的前发遮住,看不清楚。

";不,启太最近没在我这儿露过面。那家伙连自己家都没回,老往别人家里跑。又没有手机,也没法联系。";

";不…能够联系上的。";

";啊?";

低着脸的少女言行有些奇怪。

不知道在哪儿却能联系上?

莫非这个女人被玩过太多次以致神经不正常了,他在内心自语道。那样一来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不过由于这是预料之外的而未免让人有些乱了方寸。

这也无所谓吧,青年从一瞬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哎,能联络上啊。那直接问他在哪里不就好了吗。";

";那个…启太他藏了起来不想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所以我才想去找他的友人帮忙。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没有关系,请告诉我吧。";

";喂喂喂,等一下。藏起来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吗?";

少女的言行愈来愈奇怪,让他不禁急躁起来。

藏起来,是因为凌辱藤乃的事情曝光了吗。不对,那样的话这个少女不会亲自前来。

青年思考着。却找不到答案。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他没有看新闻。

";算了。比起那个来,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找他?说要找启太只是个幌子,其实是想找一个新的男人!";

青年现在可不是那种亲切的笑了,而是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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