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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女尊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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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选择救了凤汉,救了奚南,也救了纭舟,他们沿着城墙一路杀过去,北门那儿果然有着伏兵,原本仗着埋伏阻截逃散的凤汉败军,没想到被这样一冲,便四散逃去,淄城落入凤汉之手——或者说,周渊送到了纭舟手上。

    当奚南知道了南门经过后,再看见李嵬时,郑重一礼:“李将军不愧是为沙场老将。”

    “哪里。”李嵬冷淡的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狂热的光芒,“奚将军还请保重身体,李某非常期待将来与您的相会。”

    “……自然。”到此地步也没有不应之理,奚南虽是心生不快,仍是应了下来,暮色将至之时,纭舟的中军终于到达,听完前述之后,她坐在位上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如若李嵬不是当机立断、如若奚南莽撞冲关,现在她所见着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一想到这个可能,纭舟端着茶杯的手就不由微微发抖,直到柳香接过她地茶杯,才惊觉自己失了常态,吐出一口气后,对着李嵬慎重地道:“李将军临机应变令人佩服……也感谢您救在下夫婿一命。”

    她行礼,满屋子人自然也要跟着行礼,李嵬坦然受了,并无任何惶恐之色,这样的臣子必然令君主们又爱又恨吧。

    待他离开后,纭舟沉默片刻,突然对着红发男人吼了一句:“你成心整我是吧!?”

    奚南露出个安抚地笑容:“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什么叫没事!?”她越发恼怒,皱起一张脸叫道,“不是说好到了这儿先行扎营的吗?谁叫你入城了?还说什么军令如山!你这算什么?”

    “要说令,我才是主帅。”他微微扯开嘴角,见她气势一窒,“不过我当时是冲动了,还请羽公主责罚。”

    她听他语带调侃,不由的恼羞成怒,柳香见势不妙,知她发起火来几个也劝不住,急忙把外人撵了出来,帐内只余自家人也好计较,雷冬偷溜去见了苗,只剩天暮在外面听自家小姐狮吼,心里感叹道:奚爷也越来越坏了。

    凤汉大军的动势绝无可能瞒过周渊,尚金已然飘雪,裹着皮衣大袄围着炉碳,他是个喜欢享受、也很会享受的人,斜倚在龙座上的姿态威严俊美,令身边的侍妾也眼波流转,看红了脸。

    “淄城被破?”一边吃着身边女子纤纤素手剥开的坚果,一边对着坐下的暗卫说道,“那本来就是座破城,给他们又无妨。”

    “恕小人愚钝……”

    他嘴角上挑几分,道:“你想问为什么放他们进来对不对?”

    “是,毕竟已近入冬,此时劳动民众。”

    “这样子不好吗?等他们粮尽弹绝,又归路无处时,正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周渊舒展了下修长的四肢,活动了几下脖子,“冬天,不宜远行啊。”

    跪着的人不敢再说什么,与苗誉相反,王巍大臣们时时紧绷着神经,生怕说错了什么惹恼皇帝,这位明君虽说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声誉,但对于身边的人,从来不会假以脸色,杀伐决断间干净俐落,不讲情面,如若换了别人来做这个皇帝,早不成了,却是他一直做了下来,还越坐越稳,原先在登基前预测皇帝“性狠不仁”的大臣们,只有整日里捧着脑袋讨生活,提心掉胆。

    “唐冰。”

    随着周渊的声音扩散开去,不一会儿,有着月牙般弯弯眼睛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前,虽是在这黑暗阴森之地仍旧带着阳光般的笑脸,笑嘻嘻的与王巍统治者打招呼:“主人,我回来了。”

    周渊难得的露出温柔表情:“玩的如何?”

    “还不错。”他摇了摇头,“只是那个丫头没我想象中那么好玩。”

    “怎么说?”

    他径直走到周渊坐下,拣起侍妾盘中的果子扔进嘴,含糊不清的道:“太无趣了,她和那些缩在山洼洼里的妇女有何不同?一路货色嘛……”

    被抢了食物的男人挑高眉毛,问道:“你这样认为?”

    “确实如此。”唐冰露个呲牙的表情,“一点野心也没有,整天就想着过小日子,后来他男人死了,这才打兴趣来,无聊死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去掺和这趟水了,还害得我花那么多功夫把赵家那个女人给找出来,忙死我了都。”

    周渊听得他这话,再看他憋着嘴一付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得了吧,在外面玩的舒服吧?比我这宫里舒服吧?”

    唐冰咧开嘴嘿嘿一笑:“哪能啊,主人这儿永远是最有趣的。”

    “最有趣也不能呆,你给我去大齐。”

    “大齐?”有着阳光笑容的青年呆了呆,“这时候叫我去大齐干什么?”

    “送信。”

    捏着周渊递过来还带着体温的信,唐冰看了半晌,刚想问些什么,却被他一声“你可以走了”堵了回去,抓了一把果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到他问道:“怎么?”

    “没什么,我走了。”唐冰咽下了到嘴的疑问,转身离开,他的背后始终定着一束目光,来自于王巍最高统治者。

    在途径当年路过的小林附近时,纭舟开了个小差,带着李凉绕去小木屋,一路上跟他讲起以前的种种过往眉飞色舞,引得他万分好奇,只是到了地头,却是一片静悄悄的了无人烟。

    她踌躇着推开门,屋内一切如常,却是物是人非,灶上厚厚的灰尘显示主人已离开许久,她绕了一圈,又走到另一间偏屋,打开门后,回忆扑面而来,她呆了半晌,才被他的一声“该走了”而惊醒。

    也不知那对小夫妻,是逃走了,还是被抓了回去……

    沿途所见俱是焦土,王巍没有给他们留下一粒可吃的东西,天气渐寒,越往北走,越是行路艰难,奚南担心粮道,下令暂时扎营,纭舟计算着日子,距离尚金之地,只余不足短短十天,却一步也前进不了。

    况且,王巍原先被探明的大军,到底被藏在哪儿了?

 —捌拾肆— 围魏救赵

    “另谋他法吧。 //转载自中文网”

    十天,吃粮喝水,十万大军在这儿吃喝拉撒,硬生生把鸟不生蛋的地方弄成了个小城,奚南坐在帐中,皱着眉头看帐外小雪,说出这句话来时,纭舟顺着眼光瞧过去盯了半天,懒懒的活动了下胳膊,道:“要不,我们可以选另一条路,大军在这儿,分兵去尚金?”

    “去了又如何?”奚南瞥了她一眼,“难不成几千人打尚金?”

    “几万人够了吧。”

    “几万人?”他撇了撇嘴,“你弄个天上的云,把我们都载过去?”

    她做了个不屑的表情:“云没有,可以从河上走嘛,以前我们走过的,那个小木屋。”

    “哪里来的船?”

    看他狐疑的表情,她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脑袋也被冻住了吗?这时节河上已经结冰了啊!”

    他恍然,又想了半天才慢吞吞的道:“我突然想到,难不成周渊的大军是躲到那里去了?”

    几人又议论些什么,却都说不出个究竟来,互相看着对方一付愁眉苦脸,这样子下去,怕不是要空着手打道回府,被天下人笑话,劳师动众花粮滥财跑到这儿来,就拿了一座空城便灰溜溜的跑回凤汉,脸面还不是丢光了?

    然而,几天后传来的消息,却让他们的心往深渊沉了下去。

    几天的阴雨小雪时断时续,幸好已做足准备,兵士们都穿得足暖。还没出现冻死,但个别的冻伤案例不可避免地,纭舟不由有些后悔,应该在早几年开始特别的针对训练,也不至于现在落到这个田地。奚南哪里也不准她去。害怕她生病,只能无聊的在炉火边看单调的景色。正想着天倩这会儿在干什么呢,急速的马蹄声传来。打断了她地思绪。

    大汗淋漓地信使带着满身汗臭味跑进了帐子,跪下上呈书信,大声道:“王巍大军突破了山海关,已入凤汉境内!”

    奚南刷白了脸色,急急展开信件一阅。只有两个狂草般的墨字:速返!冷静下来后,尽管拿着书信地手还在微微颤抖,仍镇定的吩咐信使下去,抿着嘴坐在位上考虑。

    纭舟静立一旁,她知道他此刻需要地是安静,而不是她的建议,果不其然,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眼中恢复清明一片。对着帐外喝道:“传令下去。中文网明日开拔,目标尚金!”

    等帐内只余他们几人。她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凤萧能挡住的,不会有事地。”

    话虽如此,她的心儿也怦怦直跳,亲人、爱人、女儿,她的一切都在后方,受着兵战的威胁,而她的目标则在前方。

    十天,这是一条生死线。

    第二天开拔时,军中显然已经听闻风声,有不少将官跑来上言为什么返回救援,更有不少士兵们大闹着想要回凤汉去,毕竟那里有他们的家人和财产,他们要回去。

    奚南带着随从走至最喧哗的军营中,与那闹事的人四目交汇,虽然有着些微的怯意,那人仍旧梗着脖子,与云泥之别地大将军对视。

    “以下犯上,二十军棍。来人!”

    奚南地声音不高,足以震撼人心,士兵们看着那叫嚷的同伴被拖了下去,军棍落下时人人脸色苍白,直到打完,那人如烂泥般瘫在地上,都无人敢出声。

    “我地女儿在奉天。”奚南含着内劲的声音在空中扩散开来,似乎有着奇异的感染力,让骚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回去,山高水远,等我们回去,他们估计早满载回到王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们只能做一件事,去尚金!”

    尚金二字出后,士兵们的眼中重新亮起光彩,听他们的红发主帅继续讲道:“只要我们攻下尚金,进入凤汉的军队自然不战而降,我们早一天能够做到这点,救回我们家人的机会就早一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好走。”

    没有毫言壮语,没有高声煽动,充满了生机的情绪替代了绝望与狂燥,奚南转身离开后,营中响起一片呼喝之声,所有人都铆足了劲。

    纭舟的眼含忧愁,可是只默默的骑上马,反听他来安慰道:“没事的,凤萧能挡住。”

    屋漏偏逢连夜雨。

    王巍虎狼之师如入羊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凤汉境内烽火四起,各地江湖人士结成抵抗之兵,百姓流离失所,千里奔逃,而由着丘元村传来了最坏的消息。

    已撤勿念

    短短四字,纭舟却看出背后的凶险,周渊显然下了命令,特意分兵去丘元,走动的声音惊醒了她,揉起布条不想让奚南看见,却被抢了过去,看完后,他沉默片刻,道:“你是不是要回去?”

    她深吸口气,抑制住冲口而出的那个“是”字,摇了摇头:“我们赶紧吧。”

    天气晴好,路上却都结了冰,大军速度不减,直奔尚金而去,人人都知道,他们早一天到达,身后家人的危险就少一分。

    七天后,凤萧再传消息,那信使显然一路狂奔而来,不知是遇上了野盗还是王巍士兵,也不知怎样闯过来的,身上处处带伤,脸上还混着血泥,见着奚南便下跪用变了的声音叫道:“奚将军,请您返军吧!”

    “发生何事?”

    奚南试图安抚信使的焦燥,他的声音仍然含着惊恐:“王巍一军急行,毁了村子无数,帝父结军于河城。死守七天,堆尸城塔,厉将军、王将军战死,河城几度被攻破城门,又被我们抢了回来。恳请奚将军尽速撤军!不然为时晚亦啊!”

    “他们哪里来的补给粮食?”

    信使立时流下眼泪:“都是抢的啊!奚将军。他们一路上抢光了所有地食物,杀光男人。还……”

    还字之后说的话不用明言,纭舟的指甲紧紧掐进手心。

    那信使的泣血恳请仍然被奚南挡下。在把那人拉下去时,仍嚷叫不休,令人心悸,纭舟在他开口前温柔搂住他,用这无声的姿势支持着她地爱人。也是支持着她自己,他把下巴搁在她地头顶,深深叹息。

    一路上遇到的抵抗极少,纭舟担忧地望着天空,害怕会再下雨,雨没有下,接踵而来的却是另一个致命地打击——断粮,粮车已经数天未至,不知是凤萧故意。还是无以为继。大军断了粮,人不能不吃饭。饿着肚子是不可能打胜仗的。

    当尚金的城墙映入纭舟的眼帘时,粮官的话也如冬天般冰冷:“尚余三天口粮。”

    三天……仅有三天。

    纭舟听到这消息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心脏重新恢复跳动,她紧紧抱起双臂,似乎这样可以聚集一点温暖,当见着奚南时,却不知怎样开口,还是他先笑道:“没粮了是吧?”

    她现出苦笑,点了点头,他吐出胸中地浊气,道:“周渊这是疯了……”

    “是啊。”带着仇恨的眼光望向尚金高大的城墙,“真是疯了……”她的心中很不解,周渊到底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当天的晚餐自是引起了士兵们不满,这么冷的天气还填不饱肚子让人怎么过?在抗议之后不久,热腾腾的粮食发了下来,可是不久之后主帅说的话却让他们心中一冷。

    “这是最后地粮了。”夜风中奚南地话传的不远,可是足够他们听清楚,不安悄悄弥漫开来,“我们现在回去,也只能面对一片焦土,我们身后,没人再给我们送粮了,而我们地前面……”他顿了一顿,含着压抑怒火的话语吐出,“……就是毁我家国之敌的老巢。”

    黑夜之中不断有眼睛闪起希望的火光,看向灯火辉煌的尚金,冬夜中似乎一头沉睡的怪兽,可是他们却毫无惧色。

    千里之外,一名肩膀中箭的小兵从恶梦中惊醒,他白天接到了消息,出身的村子被流寇所入,家人不知所踪,他挂念着家中的妻子和孩子,心神不宁跑错了位置,受伤退了下来,此时醒了,就再也睡不着,跑到外面吹了会儿冷风,头脑才清醒过来。听上面的官儿说,过不了多久,远征王巍羽公主的大军就会回来了,就能驱走这些野兽,一想到这些野兽们的暴行,他就觉得全身发凉,再也在外面呆不下去,急忙钻回屋中。

    河城已经成了战场,每一寸土地和城墙都是争夺的目标,如果河城被占,过不了多久王巍大军就会沿河而上,直扑奉天,为了凤汉他们必须要战斗,可是对他来说,战斗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他的家不在奉天,他只想保护他的家庭而已。

    他蜷缩在硬冷的床上,过了没一会儿疲惫袭来,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他却没有跳起来,这样的声音已经听了七天,天天都在响起,也不知道王巍的人是什么做的,不分白天黑夜的攻城,这样冷的天气里居然赤膊就爬上城墙,虽然推下一个、二个,但接着还有更多的爬上来。

    恐怖……

    他的肩膀被猛摇了一下,睁开眼睛,立在眼前的正是他的队友:“快起来,北门要破了,将军下令所有人都去!”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肩膀传来隐隐的钝痛,队友摇了摇隔壁铺上的人,却沉着脸往外走去,他问道:“不等他吗?”

    “他死了。”

    士兵麻木的脸上掠过一阵无形的伤痛,他呆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又返了回去,用薄毯盖上隔壁铺上不知名伙伴的脸,接着,勿勿跑了出去,边跑边望着东北方向,希望羽公主所带的大军早日来援。

 —捌拾伍— 援军

    攻城战从早晨开始,奚南和纭舟亲自站在阵前,以鼓士气,双方的撕杀并没有展开便结束,看着前锋阵被墙上如雨下的箭支射倒,作为主帅的他们心头却没有半分波动,只有玄祥虽说默然无声,眼中却透露出几分激动,柳香正忙着救治伤员,李凉则呆在她的身边,不肯离开。//  /转载自中文网

    “火攻吧。”

    纭舟的话得到了奚南的赞同,上万弓箭手和投石发出的火蒺粝从天而降,城墙上当然早就没了人影,他们所希望的城内失火情况并未出现,城高、粮足、天寒、有雨雪,这样的城,要怎样才能攻下?

    纭舟不知道,奚南也不知道,他们唯一的期望只有对方兵少,可是这样的城,即使兵少,也足以抵挡了许久,他们无粮,没有吃的,即使现在回转返家,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一想到这里,心头的沉重便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出。

    中午休战之时,城内传出的阵阵香味诱人嘴馋,就连纭舟,也只有一个馒头而已,这还是奚南硬截下来给她的,听着其他人的空腹大合唱,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味同嚼腊。

    下午的攻城战一如从前,毫无起色,奚南一直立于阵前,士气高涨也抵不过城高天寒,血迹渐渐在霜冻的城墙之上划出鲜艳的痕迹,那城门却始终撞不开,弓箭手的掩护之下一度压上去的士兵们又退了回来,徒留下数具尸体罢了。

    至此时,李凉的发言。对纭舟来说,是意料之中了:“我从以前你们逃出来地路线进城内,这城墙还难不倒我,虽说大军进不去,我一个人进去倒不难。”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进去行刺周渊。”

    她一瞪眼。引他笑起来:“当然不是。只是烧粮罢了,如此双方公平竞争才对。”

    她为他那句公平竞争失笑:“公平竞争?你还真会说。你知道在哪烧?你一个人,别没烧到该烧的地方。反而把自己埋里面了。”

    “我只能希望周渊没把放粮的地方换了,毕竟是几年前的老情报了。”他淡然一笑,“玄祥给中文网”

    她点了点头,又听他说道:“这大概是我为这红尘俗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微笑如水。她道:“那我要代表红尘中人感谢你了。”

    他嘴角上翘,划开个灿烂地微笑,她从未见他如此笑过,一丝不安掠过心头,正欲说些什么,他却已经离开。

    晚上时,奚南下令把剩下地粮食全分给士兵们,将官一律啃树皮食雪水,此举虽说杯水车薪。但对于凝聚士气来说必不少。纭舟把馒头塞回他的嘴里,怒吼着“你不吃我就自杀”。最终她和柳香、奚南三个人分食一个馒头——当然,要比普通地大一点。

    风刮过帐外,肚饿的人更觉饥寒,他们地思念乘着北风,一路南下,河城之中,梦中小兵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吵醒,僵硬的爬起来,觉得全身酸痛不已,奔出屋外,城门那儿冲天的火光也激不起他的紧张,按着原本地步伐跑过去,同屋的伙伴换个不停,只有他还活了下来,有时候,他真觉得是被恶鬼附了身。

    还未跑至城门那儿,便被扑面而来的浓咽呛的咳了起来的,跑去河边才觉得好过的多,不一会儿有人拿着桶跑来,许是打水去救火的,却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站不起来,他顺手拿过桶,担起水向城门跑去。

    不知王巍的人用了什么法子,整个北门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四处都是叫嚷的人影,也不知是敌人还是火情,他把水倒进最近地一小丛火苗里,接着返回河边再取,这么往返几趟后,渐渐觉得体力不支起来。

    他倒在地上想歇息片刻,但直觉却超乎寻常地叫了起来,四处望下,喊杀声奇怪的降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正观望着,远处地烟尘中却突然传来马嘶声,全身的肌肉立时紧张起来,他站起身来寻找隐蔽之处,马蹄声却比他更快,转瞬间他已听见身后呼啸而来的叫声,充满了兴奋与残忍,一低头,那刀锋就擦着他的脑袋划了过去。

    北门被破!

    骑手甚至没有兴趣再看躲过他攻击的小兵一眼,直直往前冲去,大概是个小官之类,在城内骑马,很快便被人掀翻在地,后面涌进来更多的敌人,小兵四下张望,眼见着如狼似虎的人涌了过来,急中生智之下一头钻进了河里,冬天的河水冰寒刺骨,倒也没人追他,他向着对岸游去,爬上岸后转头再望,心中绝望弥漫开来,有箭支飞过,顾不上多想,转眼间他便消失在小巷之中。

    河城的月光静静见证着屠杀的开始,却无法看到尚金城中的诡秘,李凉带玄祥信步走着,尚金居然没有实际宵禁,有些繁华的街市上还有马车路过,他走在其间,脸带微笑,一如出来游玩的居民,虽然不时有士兵打扮的巡逻路过,倒没人来查看。

    他在大街上走了足有半个时辰,饱览临街景色,突地拐入小巷之中,两人身法如鬼魅般,不久之后两人的身影便出现在粮仓之前,朴素的建筑隐在一片民居之中,如果不是有心人,确是看不出此处的奥妙,李凉对着玄祥打了个眼色,后者便显了身形,直直向着门口的守卫走去。

    守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喝道:“站住,你是何人?”

    玄祥理也不理,待走近了,匕首滑入手中,突然向着其中一人刺去,宅中呼喝四起,不多时一串人追着玄祥离开,李凉正从旁边潜了进去,按着脑中的记忆摸索着过去,果见高大的谷仓,他好似闲庭信步一般从身上拿出火廉和油料,一边倒着一边还还有闲心四处张望,把火廉握在手里,听到身后风声微响,他好象早料到般转头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纭舟咬着唇看着尚金,却没有等来预期中的火光,心也跟着黑暗沉入谷底,李凉会不会被发现?难道说现在正被追杀中?

    唇上传来的温热把她的思绪拉回帐中,奚南抚上她的唇说道:“不要再咬嘴唇了,咬破了疼的是你自己。”

    这个男人,到如今还是不怎么会说情话,她笑了起来,坐上他的大腿,成功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尴尬:“军营里,成何体统……”

    “帐里面又没有别人。”她揽上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胸前听心跳声声,“如果说,我们这次回不去了,你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太多。”

    她翻了个白眼:“拣最紧要的说!”

    “都紧要。”

    他回答得坦然,她却小女儿态起来:“那我呢?我不是最紧要的?”

    “你当然最紧要。”他捏她的脸颊,“可是这世上还有很多紧要的事。”她无奈的叹气,喃喃道:“你说句谎会死啊?”随即又省起这付唧唧歪歪粘粘乎乎的样子,不由有些笑场,难道说死到临头了,所以说胡言乱语起来?

    外间突然闯进一人,纭舟手忙脚乱的从奚南腿上爬下来,爬到一半却听到:“将军!尚金城内有火光!”

    她还来不及大喜,奚南已先问道:“李凉有没有回来?”

    那人摇了摇头,她努力稳住心神,等那人领了赏离开之后,才跌坐在椅上,忍住种种不好的念头,可是睁眼到天亮,都没等到他的消息,当奚南下令攻城之时,她也保持着沉默,直到那件玄祥的外衫由敌将扔了出来后,她才花容失色。

    那件外衫已然冰冷,上面带着零星的血迹灰尘,显然外衫的主人有过一番恶斗,帐内无声,就连奚南也望着纭舟,她抬起脸来,在帐营缝隙透过来雪地的反光映衬之下显得份外苍白,咬了咬牙道:“攻城吧。”

    当其他人勿勿离开,柳香的手抚上她肩头,温柔的声音传来:“他不会有事的。”她这才垂下了头,握住他的手,希翼感受那点点人的温暖,如她一般,在绝望中祈求希望的人,于凤汉大地上遍地都是,人们携家带口的奔逃着入侵者,从河城跑出来后,小兵不知该往何处去,迷茫中选择了南方一路狂奔,直到成为焦土的家乡出现在眼中时,他的情绪才崩溃下来,抱着枯树小声哭泣。

    此时,几人听见哭声从废墟之间窜了出来,小兵煞白了脸,几人的装扮应是王巍逃兵,他们正嘻笑着围了过来,以他的能力,恐怕只能命丧此地了,想及此处,他不由悲从中来,也管不了太多,抽出随身的刀就冲了上去,没刺中只觉得背上一痛,几人如同猫玩老鼠般戏耍着他,小兵状入疯魔,吼叫着四处挥舞,突尔身后异向突起,面前一人脸上插着箭支,惨叫声中,几个逃兵不多时就被斩于刀下。

 —捌拾陆— 梦醒

    小兵呆愣在那儿,听眼前身着红服的人问道:“你可是凤汉人?”

    他反射性的点了点头,那人笑道:“我等是大齐派来的援兵,如若你是凤汉人,不如为我们引路如何?军情紧急。  ”

    援军……援军……

    这两字盘旋在小兵脑中,他突的放声大哭,抱着那人的腿嚎哭不止,男子尴尬的望着周围人戏谑的眼神,恼羞成怒的叫道:“还不快去报告上官!等着挨鞭子吗?”

    而不远处的红色长龙中,两名主帅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凤汉的烂摊子为什么要我们来收拾啊?”

    “老邻居了。”另一人头也不抬的应道,“有忙就帮。”

    “帮忙怎可白帮?没好处的啊?”

    “西北不是给我们了吗?”看书的抬起眼来,“做人胃口不要太大,会吃撑。”

    意识到对方话中有话,先前男子不屑的嗤了一声:“你这时候做什么好人?怕别人看穿你的黑心肠?”

    答话的男子放下手中书,一边说出令同僚吐血的话,一边走了出去:“我至少还有心肠,你连心肠都没有。”

    红色的长龙并没有因为主帅间的牢骚而出现不稳,一路疾行之后,终于在河城截住了王巍的大军。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当这一切发生时,纭舟刚刚接到河城被破地消息,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她扶着案几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接触到柳香关切的目光。这才赶紧摇头示意她没事。他又怎会相信,硬扯着她坐回椅上。

    “如果我们能用尸体堆得尚金城破。你会不会做?”

    她的眼神中有着狠厉的颜色,化不开的憎恨让奚南心悸又心疼。可是他地答案仍然冰冷:“不会。”第二天地攻城战仍旧没有起色,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人可以多少天不吃饭?

    第四天,奚南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撤军吧。”那一刻,她地心如同被北国的寒风割成了碎片。愤怒地声音还没有出口,传来的消息令她跳了起来。

    “李先生回来了!”

    她想要冲出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柳香一把拉住,当李凉一瘸一拐的出现在她视线内时,她从未如此高兴过,这无关爱情,而一种释然与欣慰,她终究没有害了好友,没有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晚上。子时。准备攻城吧。”

    这劈头一句令在场的人都愣住,奚南先问道:“晚上攻城?”他看了眼李凉身后。cn“玄祥呢?”

    “他在城里,晚上会打开城门,里应外合,如若偷袭地话,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李凉的笑容中少见的带上得意,“这一仗,如果再输,奚将军……”

    奚南挑高了眉毛,接下这挑畔,走出帐营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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