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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女尊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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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乾元三十八年,冬,临近春节。
—壹— 种田也要种块好地
纭舟听见村里的传闻,嘴角扭曲,脸色不善,天月天秋知道这往往是主人开始不爽的前兆,两人轻手轻脚跑了出来,避免被她抓住唠叨诉苦。 柳香走的最慢,正要学习女仆好榜样跑掉,却被纭舟一把抓住手腕,这时候他就在心中唉叹为何没学个武功。
“你说神女就算了,为何会把我看成妖怪?那个李嵬也是,为何不把实情讲出来呢?弄的神神秘秘的。”
柳香假笑一声:“也许是被赵谦打败了丢脸吧……”
提到赵谦纭舟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近十七岁的她出落的亭亭玉立……唔,这是她的说法,按其他人的说法是“不错啊,长的挺高的”,猛听起来和“很健康”有异曲同工之妙。
四年前,他们从河城狼狈的一路南行,本来奚南想回去通知夫兄,可是被司马劝说情况不明前先不要回去,免得反而凭添麻烦,他采取了这个忠告,其后不久打听到夫兄家与天家断了姻缘,也没有被牵连进,也就决定从此不再也夫兄来往,只怕给那恩人添麻烦,让纭舟不屑的许多次,不过因为赵谦救了他,那股子报恩的劲又上来了,纭舟嘲笑他是“永远为了男人跟着女人”,不过她本人也是好长一段时间忧心仲仲,直到天家脱险的消息传来才放下心来,但仍然是有家难归。
纭舟现在躲于偏僻山村中,外界之事只能靠偶尔下山的村民们传递,自那一战之后,赵谦功力尽散,不再脸青唇白、弯腰呵背,咋一看完全是只翩翩浊世美少年,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可惜,只要受一点累立刻就生病,更重要的是,失去武功后,当他有时候手抖的喝水都要别人扶时,那种打击不是外人能体会的,性格温和的他变的暴燥消沉,看什么都不顺眼,干什么都没心思,别人都让着他,奚南更是对他照顾周到,唯有纭舟会与他吵嘴骂架,奚南甚至提出让纭舟与赵谦成亲以抚其心,结果纭舟叫来赵谦,当面说道:
“我要与你成亲!”
赵谦奇道:“为何此时要成亲?”
纭舟不无讽刺的道:“因为你为我们作出了牺牲,所以奚南大侠提出要我跟你成亲!”
赵谦自小生长在豪门大家,虽然不被人待见,始终是默默无闻的“窗边族”,仰人脸色,但也养成了暗地里心气儿极高的脾气,被未婚妻这样一激,火性起了,与奚南当场大吵一架,从此不再破罐破摔,纭舟拿出那本慕容英留下的奇书,众人拾柴火焰高,加上柳香的医术助力,几年下来,总算恢复几分功力,虽然还是偶尔生病,但至少不再同从前样凄惨,唯一郁闷的是纭舟,因为美少年功力一恢复,又变的一付病重样,让她捶地惋惜不已。
再加上柳香,一待闲下来,居然毫不犹豫的换成了女装打扮,虽然说女装也是艳丽无双、娇媚如花,但看着一屋子俊男都变成这样,唯一超级入眼那个,纭舟又不敢碰,往往还没调戏两下,奚南就用看迷途羔羊的眼光望着她,于是除了蹲墙角画圈圈外她只能徒叹“莫奈何~”,柳香的来历至今是个谜,他不肯说,纭舟也不问,反正他们呆在这么个不知大陆上什么地方,连鬼都没一只。
是的,一开始确实连鬼都没一只,纭舟他们为了躲避追捕决定隐居,一路上到处“抢掠”,花光了银子带着司马指示所备物,翻过了N座大山才找到这一块有可耕地的地方,根据司马的要求,首先,要有水,其次,最好环山,第三,必须有可耕之地,再有,不能是酷寒酷暑之地,以纭舟的知识,盆地哪有不酷寒酷暑的!?不过还真让他们找到这么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瀑,宽阔的溪水穿中而过,最重要的,居然有可耕地,第一个冬天来临前他们搭好了房子,食物来源全部为附近山上的动物,吃了一冬天肉,连纭舟的腰上都隐见救生圈,幸好从第二年开春日夜辛勤的劳作很快消耗掉冬天的储存,纭舟问司马为何懂这些农耕之事,司马答道:“我家世代务农,你不知道?”
“咦~~?我还以为你家世代为商……”
“怎么可能!只不过我对经商很感兴趣罢了。”
不管怎样,他们除了肉类,总算有了谷物类的摄入,还颇有悠余,然后在当年夏天,这个幽静的小谷来了不速之客。
一具人形物体顺着溪水飘了过来,纭舟好心的捞了上来,要是换作奚南或者司马,保管当没看到任由那人飘到地狱里去,这人醒过来后,先是把纭舟一行当仙人,等搞清楚事实后,磕头作揖求收留下来,据其所说,北河泛滥,沿途千里百姓流离失所,这件事和年前的河城大火被流传成天神震怒,女帝发布了罪已诏,大赦天下,天家也是乘这机缘才脱了叛罪,纭舟这时也是第一次知道外面的消息。
此人说在最近的一个村落求人收留,可是被赶了出来,走到溪边喝水晕了过去,无力挣扎,本以为生路已绝,没想到被高人救下,恳请收留,纭舟答应了,没过多久,这人又哭着说挂念在外面的家人,跑了,没想到几个月后,居然带了一家子回来,纭舟看着大大小小十几口衣衫褴褛的人,头疼不已,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源源不断涌进人来,这个僻静的小谷四年后已经发展成几百来人的小村,还不断有人不知道怎么找了过来,要求留下,自然纭舟也就莫名其妙成了小小的地主,晨暮钟午和天月天秋则是很高兴终于不用下田劳作了,在他们眼里,这等“粗活”不是他们该做的,但是主人做了他们哪敢不做,现在有人代劳,自然再好不过,人手多了,房屋也翻盖一新,不用再住下雨时,外面大雨里面小雨的屋子。
纭舟甚至叫上会武功的人去开了一条宽阔的石路,想来这世上用武功去做这种事的,她可算是第一人,不过效率惊人,村里人更敬畏天家如神,这个被命名为“未名村”小地方越发生气蓬勃起来,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有繁衍生息。
第四年的某天晚上,天月羞答答的蹭进纭舟房间说道:“小姐,月儿……月儿……”
纭舟正在看慕容英留下的书焦头烂额中,头也不抬的问道:“有话快说。”
“月儿有喜了……”天月蚊子哼一般说道,纭舟随口答道:“哦,那很好啊。”
半晌后一声吼叫从纭舟的房间里传了出来:“天晨天钟你们给我滚进来!!”
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纭舟被众人包围埋怨了一顿,天晨天钟都23了,天月也20了,生个娃儿不是很正常的么?赵谦更用诡异的眼神望着她,看的她心中发毛。
此时也别无他法,只有急勿勿给他们办了婚礼,没有高堂,唯有用纭舟代替,婚礼简朴而隆重,村民们俱来贺喜,热闹一番后,宴席散去后,僵坐人群中接天月茶喝的人跑去瀑布崖边吹秋风,听得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旁边就出现熟悉的咳嗽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天冷了,你该加衣了。”赵谦温和的说道,纭舟笑了下:
“我倒是不怕,你如果受凉了,奚南又有的忙了。”
赵谦现在已能接受事实,只是不能恢复以前的功力,放开也就放开了,听见纭舟这样说也不生气,倒跟着笑起来:“奚大哥就是爱操心。”
这句话后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赵谦心思重,凡话思虑了千遍万遍才讲出来,倒是纭舟口直心快,总是先行一步:“你想成亲了?”
赵谦重重叹了口气,耳边飘散的发丝更添几许愁思:“母亲至今尚不知下落,我哪有心思……”
纭舟看着月亮眼发直,忽然问道:“赵谦,如果让你就这么一辈子呆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可愿意?”
赵谦思考半晌后,缓缓的摇了摇头,纭舟突然伸出手去搂着他肩膀,笑嘻嘻道:“我也是,所以,我们该出山了。”
赵谦被纭舟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几年来大家相处融洽,可是象这样亲密还未有过,毕竟男女大防还在,许是被此情景刺激了心绪,他破天慌的拉住欲离去的纭舟,问道:“舟儿,你可有……喜欢上我?”
没有回答,不言而喻,纭舟看赵谦神色黯然,又急忙说道:“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
赵谦经历这几年世故变迁,性情已经改变不少,对俗务也不再那么热衷,不然依他的想法,早已逼纭舟成亲,也不会等到现在。
“况且……”纭舟想了想,又蹲下来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同样没有答案,赵谦在考虑时,甚至没有注意到纭舟已经离开。
—贰— 抱女儿也要抱准了
第二天纭舟把所有的人召集了起来,当年进来时的十一人,现在该算十二人了,天月抱着肚子甜蜜的偎在天晨怀里,让纭舟散发出浓郁的名为妒忌的气息,出谷的计划刚说了一半,天月首先叫了起来:“小姐,你不能丢下我!”
纭舟一瞪眼,大声道:“你挺个大肚子怎么走?我们先出去探明情况,然后再回来接你和天秋,不会把你们留在这里的啦!”
她知道天月天秋对这个破烂烂的地方都不喜,但对她来说,这里可以算是她亲手打造出来的,到处充满了她的气息,那个螺旋型楼梯,那个走廊式院子,无一不是她前世梦想的住宅,本来还想弄个观景窗,可惜附近的村落也没有卖玻璃的。 //
收拾行李,叮嘱各个事项,天月天秋依依不舍可是又知纭舟说的在理,晨暮钟午也被留下来照顾两女,离开的只有纭舟和她的“美”男团,临行那天,全村人都来送行,纭舟一行五人各骑马儿,看着后面聚集的人群,心头感慨万千。
此去经年,不知又会遇上什么事,古代人说话没个准,往往说好三年五载便归来,就象纭舟说过年许即回丘元村,一恍四载,比起上次离开,纭舟这次多了一份牵挂。
转头扬鞭,马儿亮蹄长嘶,迎着清风长空,天纭舟离开了未名村,再次踏入那红尘俗务的花花世界。
出了谷,第一个目的地当然是丘元村,没有争议,也毋须商量,纭舟一路上快马加鞭,恨不得缩地成寸飞过去,沿途中果然象村人说的般,已经看不到追捕叛逆的痕迹,四年前的河城天火和赵家大案渐渐淹没于众人记忆中,至于路人是谁,在这没有照片、没有远程通信的年代,还不是任由人说。
柳香打扮成女装,纭舟则换作男装,颠凤倒凰一办,倒还真认不出来,柳香扮的女装惟妙惟肖,纭舟穿上男装倒也真是个俊俏男儿,最让她郁闷的是,扮男人扮的太像了,谁叫她长的高,举手投足间又缺乏女儿家温柔气质。
在房里打扮停当后,纭舟就直往客栈厅堂走去,也没招呼就直接坐在同伴中间,结果其他四人都用戒备的眼神望向她,奚南手更是悄悄摸上刀柄,僵了好一会儿,赵谦才首先试探的问道:“舟儿?”纭舟心中郁瘁的不行,黑着脸“嗯”了一声,司马立刻爆笑了出来,被她一拳打中鼻子,鼻血长流……
柳香变作妻子,其他人变作他的丈夫,扮作返乡省亲的人家,一路上倒也没有人怀疑,至于身带武器,朝廷虽然禁止民间拥武,但是一般在外行走的,无一不在身上带着武器,江湖人士打扮的更不用说了,这点也说得通。
五人走走停停,原本一月的路程,足足走了二月,还好一路上纭舟安份无比,这样的日子倒也轻松,随着丘元村越来越近,纭舟却近乡情更怯,整日里要不紧张得跑个不停,要不憋着一张便秘脸整天不说话。
她该怎么对父母解释死而复活?娘亲和爹爹会不会受到打击生病?家里受到牵连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其他人都还好吗?太多的问题搅得她寝食不安,心神不宁,就在丘元村口那狭窄谷口的山峰遥遥相望时,纭舟突然勒住马头,说道:“我不要回去了。”
还未待四人反应过来,她已掉转马头,一溜烟往岔路奔了过去,沉默过后,倒是司马先开口道:“诸位兄弟在此稍待片刻,我去骂这丫头一通,去去就回。”
马儿跑了没一会儿,就见纭舟的马溜在路边吃草,马上骑手却在几米外崖边发呆,叹了口气,司马以不符合肥胖身躯的灵巧翻身下马,走过去一掌拍在纭舟脑后:“发什么矫情!你当你是深闺大小姐啊?”
纭舟手中摧残着山崖碎石,一边嘟囔道:“我就矫情了,你把我怎样?”
“你再这样我一脚把你踢下去,也好过你这样胆子小的连家都不敢回!”司马佯怒道,没想到纭舟毫不留情的瞪他一眼:
“你都三十一,还不是怕的家都不敢回!”
司马胖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黑,最终长叹一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一人郁闷不如两人同郁。
“我那家,不同……我是家中长子,妹妹小我十一岁,娘亲怕我窥视家产,逼我爹爹早日送我出家门,名为在外修习,实则和流放差不多,我如果一回去,家里还不得闹翻了天。”
纭舟斜眼看他:“那你为何不解释?再说你妹妹现在也二十了。”
“我不解释是因为娘亲说的是实情,因为爹爹确实有让我夺产之意。”司马苦笑了一下,“我还不如出来的好,外面反而自在,这么多年,只要听到家里一切安好就行了。”
纭舟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如果一夫一妻,你和你妹妹同父同母,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司马,你说这个世界有可能实现一夫一妻吗?”
“不可能。”胖男想都没想就回答道,纭舟不服气的说:
“你也太武断了吧,想都不想就说不可能?”
“我问你,一妻多夫的源由是什么?”
“男人多女人少。”
“那不就结了,除非你能变出女人来,或者把多余的男人杀光,不然就无法根除这种现象。”
纭舟转了下眼珠:“那……你觉得由女人当家作主如何?”
“现在不就是女人当家作主吗?”司马也是人精,斜瞥了旁边的丫头一眼,两人各怀鬼胎瞅了半晌,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师傅果然说的没错,你这丫头心比天高。”
“只要不是‘命比纸薄’就行。”纭舟一皱鼻子,“反正我是不会屈服的。”
“你怕镇不住赵谦?”
纭舟脑中却浮现出奚南的面容:“不是。”
司马狡猾的一笑:“哦……那个家伙你要想收服几乎无可能……唔,其实赵谦也不算完全服你,柳香更不用说了,这么仔细一想,你还真可怜……”
纭舟对着司马做了个龇牙的表情,站起身来气纳丹田,上浮于胸,对着山谷吼道:“I’mthequeenofworld!”屋屋叠叠的回音忠实记录下她的豪情,又带着自然的宽容传播回来,虽然听不懂话的意思,但司马注视着一脚踩在石头上迎风臭美的少女,当年只到他腰际的小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虽然偶尔还是害怕,但更多的时候,她可以勇敢的承担风雨,不知何时,她不再是仰仗他的教导,而是垂询于他,这种隐隐的成就感大概就是当师傅的感觉吧!
看见司马和纭舟回来的三人并不奇怪,他们奇怪的是纭舟居然笑嘻嘻的说:“给各位添麻烦了,舟儿在这里赔不是!”
今儿个是不是刮上下风了?纭舟笑嘻嘻的道歉?
赵谦与奚南打个眼色,这两人从一开始就结成联盟,四年下来也没和柳香达成合解,双方面合心离,不过倒没有在纭舟面前诋毁过对方,这点倒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以她的想象,不是应该象后宫般你一拳我一脚互斗吗?为何尽见双方笑嘻嘻其乐融融的样子,倒没人在她面前嚼舌根?
这点就是纭舟从女性角度所看不清的,她没发觉自己心底其实很抵触那种依附型的男儿家,她需要的是能够战死沙场、血染战袍的男人,在她的心里,这种类型的男人才有征服的价值,男儿可以心细不可无自立之愿,为了驱除情敌而向她小报告,只会让她瞧不起,这一点围绕在她周围的男人很清楚,自然不会去做令她不齿的事。
以双方的认识来说,男人一方是博士级的,纭舟基本上只能算幼儿园级的,幸好直觉尚存,对于在感情风帆中乘风破浪倒也不无帮助。
赵谦和奚南的联盟中,总是赵谦提问,也是根据纭舟对其有欠疚之心,而对奚南,则根本是好色而已。
“舟儿,你今天倒是挺乖的,会给我们赔不是了?”
纭舟露齿一笑:“有时候我发现我还真挺矫情的,不过那也是因为我老了,想的挺多……”
赵谦笑了起来:“你老了?你都算老我们怎么办?”
他不知道纭舟所提的老,是那份心,两世合起来四十多岁的人了,再过几年,人生已过半,遍尝情伤,唯有爱情迟迟不至,而亲情更是她牵挂之一,前世负了父母,这一世,她不想再负亲人。
看着越来越高大的山谷峭壁,山头上熟悉的扭松,还有谷口那位大石,丘元村三个斑驳的红字已隐隐入眼,纭舟的神情也越发不安,正当她沉浸在心中的惶恐时,赵谦突然道:“舟儿,我在前村等你。”
纭舟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赵谦身份敏感,做此安置也不无道理,只好由他独自离开去往另一村,他们四人继续向前,及至丘元村口,远处喧闹的人声惊醒了她,举目一望,娘亲的脸庞忽然映入眼中,惊愕过后,眼泪瞬间如泉涌出眶。
娘亲老了,两汪清泉眼眸蒙尘枯,嘴角边的皱纹已悄悄蚕食光洁肌肤,还有眼角处无法舒展的皱褶,即使如此,她还是巴巴的望着远处,似要看破那万里路,看那一去不回、生死不知的女儿在哪里,纭舟无法止住眼泪,干脆不去管任它淌个痛快。
三位父亲面容依稀,年龄最大的乔父身躯仍然挺拔,但没有武功傍身的他,衰老的也最明显,无论怎样掩饰,纭舟又怎能不对那风霜惭愧,他们脸上的每一条皱纹,发上每一根白发,是否都有对她的忧心,而当看见爹爹时,她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痛的一缩。
古威已是发丝如雪,红颜白发,英雄愁肠,在她身故的消息传来时,他是怎么接受的,又是怎么挨过这四年的岁月,中年丧子又失徒,这双重的打击让他容颜顿改!
纭舟五人走下马来,待走到娘亲面前时,她已是泣不成声,四年前还是姑娘容貌,现在却已双鬓飞白的女子蹒跚着走出来,一把抱住了——柳香……
“…………”
—叁— 中产阶级好人家
身穿女装的柳香尴尬至不敢动,听着名义上的岳母哭着说:“舟儿,舟儿,我知道你会没事的,娘亲知道……”还没说完,激动过度的娘亲就晕了过去,纭舟大惊失色,幸而乔父和柳香都在场,忙乱一阵后,总算稳住场面,不过那生死相会的气氛是荡然无存了。 //
古威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纭舟,脸上显出苦笑,大手拍上纭舟的脑袋:“过了这几年,怎么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纭舟模糊的泪眼中看向古威那头白发,更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反而是一众父亲能忍住悲意,招呼众人进入家中。
家中破落了,不复往日的辉煌,虽然温馨依旧,但是许多地方灰尘厚积,数间厢房已重锁门扉,弃之成空,家里的仆人也少了许多,不仅仅是财产交付的问题,村中多愚民,视朝廷如天,都不敢再多与天家交往,连带着几位父亲宗家也都事业衰落、人脉疏远,纭舟的小小任性,没想到一手造就了天家及夫家宗族的没落,令她自责不已。
无论今世还是前生,纭舟最恨的就是磕头,但这次娘亲和诸位父亲一即堂中坐定,她即双膝一软,伏于地面磕头道:“女儿不孝,女儿不孝……”讲至第二句,即泣不成声,天稚心疼这死而复生的女儿,急忙上前揽进怀里,纭舟自知不能再添母亲忧心,强忍热泪安慰于她,好不容易止了哭声,这才各自重新落坐,纭舟简略的述起过往,如何从河城逃出,这四年又是如何过的,中间娘亲数次哽咽,纭舟不得不尽拣四年趣事来讲,逗得她破涕为笑。
讲完这些,纭舟才省起疑问:“娘亲怎会到村口迎接于我?”
“为何我们知你未死,还回来之事,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乔父也难得的笑道。
“我?”纭舟一愣,思索半片刻恍然大悟,“啊!我在崖上大喊的!”
长辈们都笑了起来,古威道:“正是!你那奇怪的话我在院子里都听到了!会说那些古怪言语的,除了你还能是谁?我就说过,舟儿不会这么容易走的,她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讲到最后一句,古威也语气哽咽,触动亲情,纭舟心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司马插嘴打趣,把话题引往别处,才缓了气氛。
“你娘亲当时就说舟儿回来了,我还怕是她思念成疾……”乔父看见一句话又引得纭舟红了眼睛,急忙闭口不说,纭舟却想起一件令她担心的事,问道:
“乔父,这些年,你们身体可……好?”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天稚却脸色微红,纭舟疑惑的看来看去,正当她要再追问时,古威突然向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恰在此时一位男仆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团东西。
娘亲无限温柔的接过来,招呼纭舟过去,她满心疑问的走过去定晴一看,顿时言语不能——大概三四岁的小孩子,睡的正香,弯弯的眉毛和淌着口水的嘴角看起来与某人有几份相象,父辈纷纷走避,拉着纭舟带回来的一干“野男人”去外间谈话,室内只剩下母女二人。
“这是……”纭舟好不容易恢复言语功能,问道,天稚抿嘴一笑:
“纭帆,你妹妹,傻丫头。”
娘亲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生的……?纭舟很想这样问,明明离家的时候,你肚子还瘪瘪着哪!转眼看见娘亲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只微一迷惑,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纭舟本身应为天家长小姐,继承家业,不过因为牵连进赵家叛案,闻传已身死,现在这个孩子自然成为长女,可是转眼间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又大了小女儿十三岁,怎能不叫作父母的忧心,虽然有点感慨,但即使这样,天家也没有上演豪门杀子之类的剧情,可见本质上来说,还是中产阶级好人家的,纭舟既然想到这里,立刻开口以安娘亲之心:
“娘,我回来并不是想要什么名份,天纭舟已经为天家带来够多的麻烦了,不会再与妹妹争什么。”
这番话说的直白,天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说道:“娘亲也不是那么狠心,只是……只是……”眼看着又要淌泪珠儿,纭舟急忙好言安慰,又说些俏皮话,才算止住了娘亲悲意,母女两个正闲聊着,奶声奶气的叫声却传了过来:“你是谁?”
不是那纭帆还是何人?正睁着滴溜溜的黑眼珠盯着纭舟看哪,让她心中一阵不忿,为什么!为什么就她没遗传到父母的美貌,害她扮个男人都难辩雌雄!她不要做花木兰!要做就做武则天哪!
“你到底是谁?”见没人答应,小姑娘噘着嘴又重复一次,纭舟对于孩子无爱,总觉得她无法适应肚子里塞个东西的感觉,不是有个子宫就能叫母亲的!她干笑一声,尽力放软声音说道:
“我是你姐姐哦……”纭舟看向娘亲,天稚续道:“帆儿,这是你姐姐哟,叫姐姐~”
小丫头眼珠儿一转,嘟个嘴把脸埋进娘亲怀里,给了纭舟一个闭门羹,让她微笑的额头爆出几个青筋:果然小孩子就是麻烦!
两人把孩子交给仆从,乔父进来看了下妻子,天稚微一点头,纭舟即已知道,让娘亲来做说客恐怕又是出于乔父的意思,暗叹一声,看着娘亲与仆人走往后院,父辈们进来,众人落座,她打起精神,应付现实的世界。
不等乔父开口,她即单膝点地,朗声道:“女儿不孝,这几年让父母亲们担心受怕,又连累家族,自然不能再厚颜占据长女之位,恳请父亲们谅解。”
乔父与古威交换个眼神,点了点头,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作为天家长小姐的纭舟已死,她真正担心的不是这种虚位,在她看来,这个身份还不及古威教她的东西更为有用。
“舟儿。”乔父看见纭舟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心里不平,适时抛出糖果,“这几年事我们大概也了解,虽然说婚事要遵父母之命,但是你即已自立成人,由你自作主也无不可。”
大棒和糖果齐上阵,纭舟也不能再多要求什么,况且这恐怕是最好的结局了,当下拜谢,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椅子,乔父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舟儿,你此次回来,本该多住些日子,可是你哥哥来信要求家里派出助力,天家现在能走的开只剩你了,所以希望你为家族走一趟。”
纭舟脑中浮起朦胧的两个身影,两个哥哥,一个大她六岁,一个大她四岁,比起她小时候叫苦连天的生活来,这世界男子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地狱中渡过,没办法,竞争太激烈,如果不从小抓起,“将来怎么嫁得到老婆哟”?她的大哥,天志,认了乔父后就被送进仙门昆仑,自此再未归过家,只有每月书信来往,让她勉强记得还有这么个大哥,二哥天玉,也是认了甘父后被送往都城奉天,走了官场路子,过年时大概会回来那么一次,她的脑中却还是挖不出具体的相貌,估计只是随便露个脸就又跑回奉天了,谁叫过年时正是拉关系结门派的时候?甚至在后面,亦无空再回老家。
此次赵家案,天志还不太受影响,毕竟仙门是以不问俗世,不受俗礼而闻名,有时候朝廷要往东,它非要往西,世人还偏吃它这一套,益发赞其仙风道骨、清新脱俗,大牌就是大牌,写“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都算妙笔!天玉可就比较倒霉了,听说官职被一降再降,本身他年纪轻根基浅,又为了家族而动尽关系,甚至差点被贬出都城,最后总算得了个贵人提携,此时挂个“停薪留职”呆在奉天家中。
此次事项就是因为天玉来信,上言朝廷召他入庭,突然说派他出使北巍,他一介文臣,虽然十分不解为何会被派个武将之职,不过君有命,臣怎敢不从?于是苦命的天玉只好向家中求援武将战力,本意是大哥天志出马,现在有了纭舟回来,自然“不便去打扰仙门修行的天志”。
纭舟听完乔父的述说,第一反应赵谦怎么办,她不能保证没人认出他来,如果认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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