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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女尊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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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嘴巴张合着,似乎在奇怪为什么没有声音发出,天地又为什么旋转不休?接着,天黑了。
纭舟在老将尸身上擦干净刀上血迹,饥饿令她疲乏,冷淡的声音敲入每个士兵耳中:“再有以下犯上者,杀。”那颗柔软乐观的心,被血腥与杀戮形成的装甲厚厚包裹,她知道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毫无怨言。
接着,干粮见底,马儿早被分食,所有人开始挨饿,最先死去的是伤员,柳香拒绝给重伤员治疗,纭舟无情的说道:“扔下所有不能走的人。”
“带上他们吧。”纭舟看向赵谦,后者沉默了片刻,道,“他们也是食物。”
如果有天,你饿的快死了,吃不吃人肉?
这个问题在纭舟的前世看来,只不过是个问题,可是在这里,却是现实,赵谦当然没吃过人肉,可是他的心站在黑暗中,为了活下去,他甚至会逼纭舟吃人,奚南听了,抽出刀便走了出去,片刻后有人惊慌的来报,“奚将军在杀士兵”!
当奚南提着血淋淋的刀进来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责备他,重伤员全部被杀,尸体被丢下,避免了被当作粮食的命运。
这一点也不美好,与曾经看到过的战争相比,一点也不美好,那些胜利的辉煌,用黄金染成的荣耀,万军阵前直取敌将首级的传说,不过是个遥远的梦,战争是手上结成壳的血,是腹中空空的饥饿,是伤者日夜不休的哀嚎。
斩过猪肉么?斩进人身里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血是热的。
距离那场灭顶之灾后第十三天,饥饿的军队发现了猎物,十几名回归部落的士兵,他们围着篝火大声谈笑着那场胜利,唾弃着凤汉强盗,却忽视了黑暗中的恶魔,战斗几乎没有抵抗就结束了,几十人只活下来一个,纭舟的命令是:“不能让他死,让他带我们去部落!”
那人受了一夜的刑,只是高声喝骂,关于部族的消息,却是一个字也不吐,纭舟觉得她的心在渐渐冰冷,变的麻木不仁,能够站在不成人形的俘虏面前,保持平静。
奚南还是根据季风与地形判断出了猎物的归巢,当他们往那个方向走时,身后是撕心裂肺的叫声,也许,他的家人还在那里,等他归去。
傍晚,恶魔来到了人间,那处隐蔽的绿洲居住着大概一百多人,纭舟的刀割开守卫的咽喉时,战斗即告打响,她听从了奚南的建议,只要割开脖子动脉就行,断头,刀刃会卷的很快。
呼嚎响起,那是猎物绝望的悲鸣,纭舟的刀离开敌人身体时,才发现,那是个女人,正瞪大了眼睛,抽搐着身体,徒劳的想捂住咽喉的伤口。
纭舟曾经想着,用炎寒真气杀人,多好,多漂亮,不见血又干净,可是事实上,她却染着一身腥臭的鲜血,手心滑腻的抓不住刀柄。
纭舟曾经想着,她杀的,必定是恶人,她必定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可是现在,这个保护财产的柔弱女人,何罪之有?
“死了也好,活着,你的命运更惨……”
喃喃自语是为谁说?纭舟不能去多想,想了,她会崩溃,而现在,她不能倒下去,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这是一场与自身的战争。
第十四天、十五天、十六天……他们的人数渐少,又多了起来,有些人加入了他们,一路上,他们所向无敌,横扫所有小的部落,有了当地的人加入,寻找猎物容易了很多,家乡就在东方,可是他们却得往西、往南,因为那里有食物,不然,还未至家,便已倒下,到最后,他们已如迷途羔羊般,在戈壁上游荡。
纭舟的脸上甚至开始重现笑容,有时她会拉着丈夫的手撒娇,可是,那双眼中的光彩日渐黯淡,奚南不再希望她亲历前线,赵谦却认为这是她提高声望的机会,实际上,在这批败军中,她纵马当前的身影,已经深深的印在每个人的心中,只要她还在前面,他们就可以获得食物,只要她还在前面,他们就可以活下去!
奚南敏感的觉察出,纭舟所走的路,开始歪斜,他所爱的那个女人,正在死去,而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实践他曾经的诺言,怎样拯救她的心。
—拾柒—
纭舟的小股军队,已经扩展到七百五十人,用死亡作试金石,弱肉强食,天择生存,剩下的必有过人之处,他们四处掠夺,早已忘了当初的目的,奚南不止一次提出尽快返归凤汉,可是赵谦却认为还是做好准备再回去,两人之间的冲突日盛,而纭舟则有种迷茫,她不想回去,或者,就在这儿过一辈子?这种想法听起来也没那么可怕。
也许,纭舟真正想问的,那个干净、整洁的世界,是否还能容下手染无辜鲜血的她?
偷袭、抢夺,然后休息,为下一次狩猎寻找猎物,可是,这一切终有一天会结束,生活在那块土地上的人,不会允许强盗横行,虽然到处躲避着大批敌人的围捕,可犯下的罪,终有一天将要偿还。
秋天难得一见的烈日,一丝风也没有,干燥的大地上,河流正在干涸,斑斑血迹慢慢风化,消失在岁月中,纭舟骑在马上,身上衣服和她的手下一样,都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在这里,因为不穿衣服生病而被抛弃,还是抛弃对死亡的恐惧,这个选择并不难决定。
地平线的另一端,是长长的黑线,黑线最前端,立着的是一头金发的男子,高鼻白肤,他稳稳的坐于马上,身上是整齐的铠甲,手中是光亮的利刃,身后是如云的勇将。
而纭舟这边,则象受了伤的狼群,圆睁着发出饥渴惨绿光芒的眼睛,盯住庞大地猎物——或者说。强大的猎人——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区别。
纭舟立于阵前,这是惯例,也是标志,是她的决心,也是士兵的信心,运气也好、能力也好,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跟着这个女人,可以活下去,这就够了。
那金发男人喊声传来,奚南已没了当初的激动,只是沉默不语,纭舟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红发夫婿,而那天晚上,她是多么紧张的望着他地容颜。
“胜算大吗?”纭舟只是这样问道,赵谦摇头,既然如此。他们也只是木然,就连凤萧也没有说什么,“无所谓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
两军中唯一的女子纵马上来,对金发敌人叫道:“你,敢跟我斗吗?”
那男人不答话,只是往地上啐了一口,眼中的不屑却只激起纭舟微笑,她夹马腹,那匹抢来的黑色马儿慢慢跑动起来。渐渐的加速,往铜墙铁壁般的敌阵冲去,男人不能退,他只能迎上去,因为他不能面对女人退却,一退。就是怯了。实际上,他抄起钢制长枪,信心十足的迎了上去,两马渐近,这种阵前大将厮杀对于纭舟和他来说,都已不是陌生事。
两骑擦肩而过,互相躲过对方进攻,金发男子勒骑立定转身。纭舟却顺着阵前划个半圆。两骑再度冲锋,当纭舟的刀击上金发男子的钢枪时。一股冰寒真气顺着冲进他的手腕大陵穴,接着第二道却是炎热如火,男子手腕一麻,兵器被纭舟刀刃带着,居然脱了手,在空中翻滚着,插进松软地泥土中。
两军都盯着在那柄钢枪,男子脸色涨的通红,正要说点什么,纭舟的声音飘入耳中:“再见。”他正疑惑中,猛觉得后心一痛,那双蓝眼珠,狠狠的盯着女子纯真的笑容,那句卑鄙还没说出口,身子便已轰然倒下,马儿失去了骑手,咴咴叫着跑回了已阵,纭舟的阵中,玄祥躲进人群后排,收起弓箭。
敌人只看见主将的武器脱手,接着,便跌下马,仅仅两个回合,这名女子就斩了他们的主帅,他们张大了嘴巴,恐惧由心中升起,正在此时,七百人同声呼喝,这些身着破烂,拿着抢来的各式武器,有些甚至赤着脚的野兽口中喊着杀,向他们冲去,没有退缩、没有胆怯,有地只是血性与疯狂。
敌人退了,不是被现实所打败,而是被他们的心,本来他们就分属不同的部落,只是由那名金发男子带领,才联合起来反抗凤汉的恶行,现在那男子死了,自然一哄而散。
如果那名男人不是轻敌,只带了二千人去的话,结局未必是这样,可是,历史不能重来,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七百破二千,这是个传说,纭舟曾经在无数小说中听过类似的,并且为之激动,当她成为真正地主角,拥有地却只是空虚。
战利品被瓜分一空,实际上,骑马的他们追不上,追得上的,也没几个,得到的补给少的可怜,但至少,今天不会饿死,纭舟拿着那柄金发男子的钢枪,想着给奚南用,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红发夫婿的身影。^^〓3〓Z〓中〓文〓网〓首发^^
“奚将军呢?”
纭舟拉过路过的一名男子,问道,那人应道:“没看见啊。”
她奇怪地找到赵谦,问道:“奚南呢?”
“没看见。”赵谦摇头,她越发疑惑。
戈壁残阳,红日染血,这种壮丽地景色,从那个晚上后,纭舟已经看了近一个月,她坐在一块巨石上,等奚南归来。
可是,红发男人的身影,终究没有出现。
纭舟不明白,奚南怎么会走?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丢下,他怎么会离开?她怎么也想不通,也不认为这是真地,她的红发战神,肯定遇上了什么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三天后,奚南仍然没有出现,纭舟等来的,是玄祥递上的消息,“如若三天后舟儿还在等我,把这个给她”,那是块脏兮兮的布条,用血,写着一行字:Perchla
这行字是意大利语,纭舟听奚南说过,“你为何而战?”
奚南问她为何而战?
纭舟只有一片茫然。她胜了,她创造了奇迹,她在这片戈壁上活了下来,她赢得命运,可是,她为何而战?
纭舟看着站在周围的人,赵谦、柳香、玄祥、凤萧、晨暮钟午、苗雷冬,却独独没有她的红发战神,那个承诺过。要助她渡过尸山血海地男人,用他的消失,唤醒她日渐麻木的心,把赵谦为她加冕的那顶黑色荆棘王冠,狠狠的摘了下来。
我的爱,你为何而战?
干枯的双眼再次盈起了晶莹的泪珠。
我的爱,你为何而战?
迷蒙地神情重新洋溢出喜怒哀愁。
我的爱,你为何而战?
死去的心,开始长出新生的嫩芽。
她哭得弯下了腰,泪水打湿了他留下的话语。他消失了,而她活了过来,赵谦知道,他败了,可是,他并没有全输。
“我要回家,我要回凤汉去。”赵谦听见纭舟说这句话时,并未出言反对,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的想法。也越来越不对周围的人说了,只是在她需要时,出现,给她意见,其他时候,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他不需要给她提供港湾。他唯一给她地,应该是力量。
“我们回凤汉去。”
当赵谦对那些跟随的人们说这句话时,兵士们交换着茫然的眼神,有几个低低的应了声,不知为何,却由心中升起空虚的感觉,而当那个女子走了出来,带着温柔的笑容。对他们说:“我们回家去。”
“我们回家去……”
“我们要回家了!”
“回家。回家吧……”
野兽褪下疯狂,迷失的眼睛恢复生气。他们重新变成人,知荣辱、惜生命,当他们的脚步重新踏上往东边的归途时,背负着罪恶,却犹如涅磐重生,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进发,这长长地距离,需要他们一步一步走回去,当他们遇上绿洲时,抢水,抢了食物,然后,给那些人留下足够的生活用品,在他们惊恐与憎恨的眼神中,离开。
他们是人,不是野兽。
“柳香,你觉得,我回去问老妖婆要多少补偿好?”纭舟这样问的时候,柳香正伏在她肩膀上,因为小腿受了伤发炎,已经肿的不能行动,他听得她这样问,笑了笑:“放我下来吧。”
“不要。”她倔强的应道。
“这是命。”
“狗屁!”纭舟嗤之以鼻,“我们杀了多少人?总要给他们一个复仇地目标,都死了,他们向谁复仇?”换在以前,这种话,她绝对没法当玩笑说出口。
“你没杀人。”柳香把干燥地嘴唇贴近纭舟脸庞,“我知道的,你自从大军尽灭晚上后,总是不杀女人,不杀老人,不杀孩子,我知道的,你没有杀他们。”
“杀一个,和杀一百个,没有区别。”纭舟额上渗出汗来,这一路上,已经倒下了不少人,现在只剩四百多人还跟着,“你说,我回去是不是赶紧享受人生,干点以前没干过的事。”
“你还有什么事没干过啊?”柳香笑,“那么闲就对凤汉的天道做贡献吧,去生几个娃娃来。”
“行!一人生一个,生完我也该老了。”
两人相视而笑,在奚南离开后,纭舟虽然坚信他会回来,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赵谦与她贴的近,可是却只是背靠背,既使体温相缠,视线却是背道而弛,柳香可算是陪她最久,心儿最近的了,可惜,他地想法,始终和她不同地。
这一切都是代价。
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不要跟命运讨价还价,命运比垄断国企还狠,你斗不过地,最好也只是写本传记,在它脸上留个差评,仅此而已。
走,走,走……一步一步走回去,当远远的,官道出现时,纭舟从来没发现土黄色的路是那么可爱,那代表着,他们的旅途已经到了终点,可惜,命运似乎还没吸够血,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惊醒了野兽的直觉,饥饿的他们跑没几步,便倒在地上,生命被复仇者一一收割。
纭舟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的云彩——好象小米粥啊……要结束了么?以后在凤汉的历史上,是不是会有一个传说,在西北的戈壁上,有个女子,带着一群狼,到处寻找食物?还是有个女子,破天荒的,娶了仙门领君作丈夫?周渊与骄阳,该怎么看待失败的棋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写下这种诗句的人,该是有着多么强烈的意愿,才会甘愿握住黑暗的屠刀,沉醉于沙场征战中?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啊啊,原来是想要名垂青史,迹留史书。
可是,是否在他的身后,有他的家,有他的国家,有他的亲人。
可不可用LoAD**啊,我想要重玩……
纭舟眼前的白光中出现了黑影,烈日洒下的金色为那人的剪影踱上了金边,他居于马上,挡住日月,也礼貌的挡回了阎王派来的鬼差,那个沙哑如锣的声音,却在这万里石滩上,如燕过长空,带出一丝悠远的意味。
“又见面了,色女。”
他微笑如水,即使风中发丝拂乱,他的神态却闲适如昔,纭舟动也不想动,眨眨眼睛,说道:“我喜欢吃叫化鸡,还有包菜,还有米酒,还要红糯粥……”
还没说完,纭舟的视线就坠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止—
如果有人从天上看下去,就会发现在墙墙相连的密集房屋中,有一溜排房屋都是完全木制,而在这溜房屋前后又全是砖屋,这排木屋如同一条引线般,勾着火势按即定的方向烧去,逐渐逼近城墙,最后烧上城墙的耳垛。
在耳垛上常年铺有浸过油的木柴,主要是为了照明和冬天取暖之用,现下季节已近入冬,城墙上聚集的木柴瞬间被火点燃,一溜线的火光顺着木柴快速延展开来,很快整个城墙都亮起一线明亮的光芒,仿佛戴上灿烂的装饰。
官兵大多去救治城内的房屋,城墙的门关处一片混乱,不少人开始试图冲破关卡,江湖人士更是早已经大开杀戒,平民百姓四处奔逃,白天寻宝集的惨剧再度上演,那位奚南口中的“厉鬼尚将”却夷然不惧,下令闯关者格杀勿论,然而腥风血雨中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发展。
地上的人勿闻一声震耳巨响,南门与东门城墙间中一段在巨响后突然塌出一个缺口,巨响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城墙也接连塌坍,碎石砖屑四处乱飞,“厉鬼尚将”登上高处一望,只见原本城墙所在之处已经无所踪影,细心一看,所有的砖头都是向城外飞出,却无一是原地倒塌,他冷哼一声,心道:赵家,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纭舟一行在地下听得轰鸣连响,地动天摇,头顶泥沙俱下,纭舟手扶着城墙,发觉震动离他们越来越近,心知不好,连忙大喊:“后退后退!”
众人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关键时刻也倒没有慌张,这地道设计的在附近有个拐弯,现在成了他们最好的遮挡所,当原本最前,现在变最后的司马刚转过去,半个身子还在外面时,声音和震动淹没了他们的五感。
过了好半天,声响远去后,武功最高的赵谦勉强探出头去一看——朗朗星空悬于头顶,原先那堵城墙已经无影无踪,地上出现一个大坑,等到所有人哼哼着爬起来后,看见此景莫不惊的骇不拢嘴,赵纤如果看见了,肯定会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的笑起来。
纭舟晃了晃晕勿勿的脑袋,毕竟是现代人,什么怪都见过,连UFo都不在话下,先接受现实要紧,首先开口道:“我们赶紧走。”
没想到话出口却发现连自己都听不见,看来赵老太君没考虑到离炸弹太近造成的耳袭脑鸣,大概在她看来,保条命就不错,哪管那么多,纭舟运功对着耳附近穴位筋脉好一阵疏通后,才勉强听见自己的话。
“快走快走。”推推搡搡间众人终于恢复了七八成,天暮抗着天秋,天晨抱着天月,这两娇生惯养的丫环身无武功,晕了过去,柳香毕竟是男子,虽然同样手无缚鸡之力,但作为医生身体也调养的棒棒的,晕倒没晕,只是走路象僵尸。
七手八脚的爬出来,纭舟才看见外面壮观的景色,乖乖,这真是大手笔,整个一大段城墙全部不见鸟,剩下的也冒出滚滚浓烟,远处哭喊震天,河城整个陷入一片火海,赵老太君真是退场也要华丽丽的背景,够狠。
司马踏踏脚下的砖末,抹点粉末放在手指上闻了闻,忽然恍然道:“这砖里包了火药,怪不得遇火就炸了。”
纭舟想到居然用炸药来建城墙,抖了三抖,看看被炸出来的大坑,想到砖墙居然正好是向外爆发,也不知在这世界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咕哝了一句:“这还定向爆破呢……”
“你说什么?”司马问道,纭舟急忙否认:
“没什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
“不然你们一个就走不了了。”比西伯利亚还低温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心下骇然,此人直至发声才被发现,应该修为不低,奚南浑身一颤,双眼射出憎恨的目光看向来者。
“厉鬼尚将”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一群人,逐个用冰冷的视线扫射,被看到的人感觉似被蛇盯上,待奚南映入眼中,干巴巴的声音才又响起:“原来还有故人在此,真是奇遇,今天正好可以把旧事一并解决掉。”
“你还真如厉鬼甩不掉,今天就让我送你一程,去阴间为你的业障恕罪去吧!”
纭舟正要劝奚南不要冲动,一丝低语钻入耳中:“我拖住他,你们快走,不然等其他人来了就走不掉了。”
纭舟皱皱鼻子,选择无视奚南的话,干咳一声说道:“一起上,把这家伙杀了。”其他人听了这句话看她的眼光都象看白痴。
“这位小姐好大的口气,李某今天倒要领教一二。”说完不待对方反应,高瘦的身形已如大鸟般疾扑而来,大概是看出纭舟所穿服饰尊贵,想要擒住要胁于人,没想到她看起来小小年纪,手下功夫却也不弱,长鞭如蛇吐信,精巧的招式堪堪缠住他的进攻,只是毕竟吃亏在耐力内功和经验,没几下已是气喘吁吁,汗流颊背,她看到周围人一个个呆头鹅般站着,不由心中恼火。
“你们看什么看?还不来帮忙!?”
一般来说,高手相搏,旁人如果妄自插手,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所以习惯上单打独斗,可惜纭舟目前只能算低手,被逼的上窜下跳,这一喝,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急忙伸出援手,没想到这厉鬼不慌不忙,以丙之矛攻乙之剑,以甲之掌攻丁之鞭,这么一折腾下来,倒是把纭舟弄的险象环生,手忙脚乱,众人心中明白,只是苦于被卷进战阵之中,无法脱身。
奚南没有跟着上去,深知老对手战场上练来的群搏之术,但现在也是苦于无法搭救,只好干瞪眼,纭舟已是接近油尽灯枯,在这样的高人手下支撑这么久,足见古威为她打下的底子有多结实,但受制于年龄所限,眼看着脚步虚浮大汗淋漓的她即要落败。
李厉鬼荡开赵谦的长剑,巨掌虚空一抓,纭舟只觉得一股吸力袭来,人被带着往他方向跌去,就在掌心抓实她脖子前,金色的剑锋斜地里刺了过来,正好阻住纭舟的去势,厉鬼被逼收势,一缕内力传去,把剑气转移到另外几人身上,天暮与司马同时闷哼一声,退了开去,不过纭舟也乘机离开战圈,各人围成一圈站定,再也不敢冒然上前。
奚南手握金色重剑,指向厉鬼尚将,气势遥遥牵制,双方谁也不敢动,刚才那一剑就是他的杰作,虽然说伤了自己人,但好歹解决了死局。
纭舟粗喘着气,瞄到奚南手中华丽无比的金色巨剑,心道这家伙看起来朴素无奇,居然拿把这么拉风的剑,果然人不可貌像,如果让奚南知道她这会儿还想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保准当场吐血三升。
“你我之间事,不要牵扯外人,‘厉鬼尚将’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小孩子下手了?”
姓李的家伙无起伏的声线回道:“赵家余孽,一个也跑不掉,李某奉旨除叛,罪名之下无老少。”
赵谦心中一黯,果然是朝廷下的手,赵家看来是永无翻身之日了,他不知道这一切跟他的亲爷爷还有关系,纭舟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有些事还是随着过去就过去的好。
远远的呼喝声传来,厉鬼尚将可以飞檐走壁,后面的小兵只有老老实实的从废墟中开出一条路来,这会儿总算要到了,而纭舟一行的大限也将至。
“援兵即至,尔等去路已绝,何必再多挣扎?”
奚南传音纭舟命其先走,纵身扑向旧敌,一付同归于尽的样子,纭舟十二分不甘,正在惶然间,猛然瞧见被小兵们踢的乱飞的废墟,脑中记起赵太君给她的火折,心底叫一声赵奶奶保佑,火急火燎的掏了出来,猛打几下后小小的火星闪出来,她绕过斗成一团的李厉鬼和奚南,尚将看出她想做什么,欲去阻止却被奚南缠住,眼睁睁看着她点燃熄灭的火把,往远处废墟一扔,废墟见火即燃,顿成火墙隔绝住援兵,形势逆转,瞧见脚下还有粉末,纭舟急忙叫道:
“往他身上洒粉末!”
众人纷纷动手,不一会儿李厉鬼浑身已成绿人,纭舟点燃另一个火把,叫道:“再不住手,我让你烧到尸骨全无!”
李尚将却全不受威胁,一边与奚南过招,一边洒然道:“李某皇命在身,在所不惜!如能拖得旧敌同赴黄泉,也算不负圣恩了!”
奚南见纭舟犹豫,催动内力,逼近宿敌,缠住他后叫道:“点火!舟儿点火!”
纭舟的手心全是汗,怕火把滑下,小心的换个手,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玉石俱焚不是她的选择,她也做不到牺牲奚南——至少现在无法做到!!
在纭舟两难间,赵谦的身影站了出来,青年对着少女……大概只能看作是小孩子吧,一笑,那个笑容隐然有慕容英的风姿:“舟儿,我与你缘浅,没想到只能如此,可惜……”
可惜之后赵谦没再言语,闭上眼睛让内功缓缓通身一周天,再睁开眼睛后却把纭舟吓了一跳,那张温和的脸上布满狰狞之色,双目尽赤,怒吼声中黑豹般向着李厉鬼扑了过去,先是一掌把奚南劈飞,减了这个阻碍,狂性大发下,招招夺命,向着李厉鬼招呼了过去,对方的攻击居然全数用肉身接下,尚将只觉攻去的内力如泥牛入海,没有给对方造成半点伤害。
“赵家绝学,传说中内力会短时间内数倍暴涨,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但是……”司马没有再继续说但是之后,纭舟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不一会儿,李厉鬼败象渐显,眼角扫到呆立近前的纭舟,虚晃一招引开赵谦注意力,人向着最小的丫头飞了过去,纭舟凶相毕露,她最恨被逼做出选择,这天下可以逼她的只有她爱的人,其他人通通捅爆菊花!
镶着赵谦送的钻石尖的鞭子顶风而上,从内力渐歇的李厉鬼掌边擦过去,也合该是李厉鬼命衰,一阵强风从侧面刮来,吹得势减的鞭头正好划过他的脸庞,从太阳穴至嘴角带起一线血花,乘此机会,追过来的赵谦一掌拍在他后心要穴,他如石块般砸穿废墙砖瓦,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赵谦也是脚下踉跄,司马大步跨上把他抗在肩上,他却呕出鲜血,顺着司马的长衫染红了一大片,身后传来兵众呼喝声音,李厉鬼捡回一条命,纭舟知不是停歇的时候,一边叫柳香救治,一边咬牙说道:“走,快走!”
众人在烟雾中疾步飞奔,没几下身影即已消没在夜中。
乾元三十四年,秋,河城大火,烧毁房舍三百七十一间,伤亡近千,权倾江湖、声达朝廷的赵家所建寻宝楼因私藏火器走水败露,被定谋反之罪,诛连九族,赵家主人赵纤及其夫慕容英葬身火海,其女及三夫负隅顽抗,最终其女突围而去,仅以身免,三夫全部战死当场,其余子女亲戚大多逃散四处,在几年间陆续被抓捕处决,丘元村天家因关系较浅,其独生女儿天纭舟又传闻丧生于河城大火,关系者上下疏通后,拖到第二年女帝大赦天下,以家产抵罪,逃过一劫,纭舟也遭赦免,天家上下却因长小姐遇难而悲痛欲绝,失踪的赵家小公子赵谦则传说是被某个江湖女侠救走,更有人说是被仙门人士救出,凡此种种,其后数年间在江湖都流传一时,但赵家,到底已成历史尘埃,从此只存于耳唇流言之中。
河城大火被民间传闻是天神降怒,不然如何解释城墙突然消失,化砖成灰,更有当时值守士兵称亲眼见神女持火烛消墙,也有传闻是妖怪作乱,身形瘦小,双眼如矩,就连有“厉鬼尚将”之称的李嵬都身受重伤,不知为何,李嵬对当时的情况闭口不言,仅对女帝进言一二,任由坊间流言飞转,寻宝集盛会被朝廷打入不详之列,从此江湖儿女们又少了一个可以把酒欢歌的机会,河城经此变故,也渐渐败落,繁华不在。
转眼间,乾元三十八年,冬,临近春节。
—壹— 种田也要种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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