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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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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是无趣。」

    难得回来一趟说。

    她呢喃。

    看似真的很无趣一样。

    无论如何,这么一来战场原今天除了习惯新衣服以外,来到此地的另一大目的也算达成了吧。

    我转过头。

    八九寺真宵躲在我的脚后面,窥视眼前的战场原。她有如在警戒一样,沉默不语她只是个小孩,也许应该说正因为她是小孩,所以才能直觉到战场原是一个更胜于我的危险人物吧,从刚开始她就一直把我当成人墙在躲避战场原。可是呢,人类当然无法变成真正的墙壁,因此她的意图全曝了光,而且因为这样,她看起来很露骨地在躲避战场原,这状况甚至会让第三者也感到不舒服,然而就算如此,战场原似乎完全不把八九寺这个小孩放在眼里(「走这边」和「走这条路」之类的话,她也只对我说而已),所以两人是彼此彼此,互相互相。

    但被夹在中间的我,实在忍受不住。

    不过,从战场原至今的反应看来,与其说她讨厌或不擅长应付小孩,倒不如说她的反应比较像是——搞不太清楚状况。

    「毕竟房子已经卖掉了,所以我也没想过房子会还在……不过没想到居然变成马路了。这真的会让人挺忧郁的呢。」

    「嗯……这倒也是。」

    这点我只能同意了。

    我实在难以想象。

    从公园到此,光是这段路程就已经新、旧路混杂,呈现出与公园那块地图广告牌完全不同的样貌,因此就连对这一带没有特别情感的我,都会觉得心中的干劲逐渐被削减。

    虽然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就像人会改变一样,城镇的样貌也会改变。

    「呼!」

    战场原深叹了一口气。

    「我们因为这些无可奈何的事情,浪费了时间呢。走吧,阿良良木。」

    「嗯……已经可以了吗?」

    「可以了。」

    「是吗。那我们走吧,八九寺。」

    八九寺不作声,点头回应。

    ……她该不会是认为,要是出声会被战场原知道自己的位置吧。

    战场原一个人,脚步迅速地往前进。

    我和八九寺则跟在她后方。

    「我说,你差不多可以离开我的脚边了吧,八九寺。你这样我很难走耶。真是够了,干么一直像抱抱君(注:抱抱君:日本一种小玩具,可以像无尾熊一样抱住东西。)一样巴着我的脚不放。我要是跌倒了怎么办。」

    「你说话啊。不要不出声。」

    在我强行要求下,

    「我也不想抱着阿良良木哥哥的粗腿不放啊。」

    八九寺开口说。

    我硬是把她给扒开。

    不过,倒是没有发出「啪嚓!啪嚓!啪嚓!」的声音。

    「这样太过分了!我要跟PTA告状!」

    「喔——PTA啊。」

    「PTA可是很厉害的组织喔!像阿良良木哥哥这种未成年、既没权也没势的普通市民,他们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你轻轻松松地摆平掉!」

    「一根手指头吗,我好怕喔。不过八九寺,你知道PTA是什么的简称吗?」

    「诶?那是……」

    八九寺再次陷入沉默。她八成不知道吧。

    不过,我自己也不知道。

    至少,对话没有演变成麻烦的争论。

    「PTA是Parent…TeacherAssociation的简称。意思是家长教师协会。」

    答案来自前方的战场原。

    「『经皮气球血管扩张术』这个医疗用语的简称也一样是PTA,不过我想这应该不是阿良良木想要的答案,所以这里的正确答案应该是家长教师协会吧。」

    「哦——我原本以为那大概是家长会的意思,没想到里头还有老师啊。战场原你真的很博学呢。」

    「是你才疏学浅罢了,阿良良木。」

    「才疏这说法听起来很顺也就算了,可是学浅在这边是不是有点多余……」

    「是吗?那我就把它换成悲惨吧。」(注:日文中学浅和悲惨同音。)

    战场原完全不回头。

    她心情似乎很差呢……

    平常毒舌透顶的战场原和现在的战场原,一般人可能分辨不出有哪里不同。不过,要是像我这样一直被战场原的谩骂洗礼,多少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因为她的话语缺少了锐利感。平常,或者是战场原心情好的时候,毒舌起来根本不会让人有喘息的机会。

    嗯——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因为她的旧家变成马路的关系吗……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看来这两者都有关系。

    不管是哪个原因,虐待儿童等事情先摆一边,因为刚才我和战场原聊到一半,就跑去管八九寺的事情了嘛……虽说状况是自然而然演变成这样,但站在非自愿陪伴我们的战场原的角度来看,正常来说她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平静吧。

    唉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先快点把八九寺真宵这个小女孩送到目的地,之后我再努力逗战场原开心吧。请她吃顿中餐,陪她逛街买东西,如果时间还有剩的话,再去其他可以玩乐的地方吧。没错,好,决定了。反正我因为妹妹的事情不想回家,今天一整天就拿来侍奉战场原吧。幸好我今天带了不少钱——等一下,我这狗奴才性格是怎么回事!

    我被自己吓到了。

    「不过,八九寺。」

    「怎么了?阿良良木哥哥。」

    「这个地址——」

    我从口袋拿出便条纸。

    这张纸我还没还给八九寺。

    「——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还有,

    你想去那边做什么。

    站在带路人的角度来看,这点我想要事先知道,何况如果是小学女生独自要前往,那就更不用说了。

    「哼哼——我不告诉你。我要行使缄默权!」

    「…………………」

    这个死小孩真的很臭屁。

    谁说小孩都是天真无邪的。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带你去喔。」

    「我又没拜托你。我一个人也能去。」

    「可是你迷路了吧?」

    「那又怎么样。」

    「那个……八九寺,为了你好我先告诉你,这种时候你只要请别人帮忙就好了。」

    「对自己没有自信的阿良良木哥哥,你自己这样就行了。你可以请人帮忙到你满意为止。但是我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对我而言,这种程度是日常自贩机!(注:八九寺原本是想说「日常茶饭事(常有的事情)」,但却说错了字。)」

    「哦……是定额贩卖的啊。」

    我这回应很奇怪。

    或许从八九寺的角度来看,我的帮忙可能很鸡婆。我自己在小学的时候,也曾经认为我可以靠己力完成任何事情。曾经确信自己没必要借用他人的力量,或是根本没必要请人帮忙。

    自己什么都做得到。

    这种事情——

    明明是不可能的说。

    「我知道了,大小姐。拜托您,请您告诉我这个地址是什么地方吧。」

    「你说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家伙还挺顽强的。

    如果是我那两个国中生的妹妹,用这招就可以确实攻陷她们了说……话虽如此,八九寺的脸蛋看起来很聪明,所以不能把她当成一般的傻小孩对付吗?真是的,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嗯!」

    我脑中闪过一个好主意,从臀部的口袋拿出钱包。

    我今天带了不少钱。

    「小妹妹,我给你零用钱吧。」

    「呀呼——!我什么都告诉你!」

    原来她是一个傻小孩。

    应该说,她真的是个傻子……

    不管怎么说,我想历史上没半个小孩会被这一招拐走吧,,八九寺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人,真是难得的人才。

    「那个地址住着一户姓纲手的人家。」

    「纲手?那是姓吗?」

    「当然是姓!」

    八九寺不知为何怒气冲冲地说。

    我知道自己朋友的名字被人那样说,心里会不太舒服,可是也不到怒吼的地步吧。

    这不知道该说是她情绪不安定,还是……

    「嗯……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亲戚。」

    「亲戚啊。」

    也就是说,她利用礼拜天,一个人正要去熟识的亲戚家吗?是她双亲管教方式太放任?还是八九寺瞒着父母自己跑来的?这点我不知道,但是她的决心似乎落空,假日的小学生单独冒险在中途触了礁。

    「是感情很好的堂哥表姐之类的吗?从那个大背包看起来,你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吧?拜托,出远门应该在黄金周之类的长假做吧。还是说你有非今天不可的理由?」

    「正是如此。」

    「母亲节你应该待在家里孝顺妈妈啊。」

    我自己,

    也没立场说别人。

    ——哥哥老是这样。

    老是这样又有什么不对。

    「阿良良木哥哥没资格这样说我。」

    「等等,你又知道什么了!」

    「这是我的直觉。」

    「…………」

    不管有无道理,她似乎只是单纯在生理上讨厌我念她而已。

    这真过分。

    「阿良良木哥哥才是,你刚才在那边做什么?礼拜天一早就在公园长椅上发呆,这不像正经的人会做的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

    只是在打发时间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对了,问一个男人在做什么,如果他回答是在打发时间的话,那就表示那个男人没有出息。真是好险。

    「我只是在远骑而已。」

    「远骑吗?好帅喔。」

    被她称赞了。

    我原本以为那后面还会接什么恶毒的话语,结果却没有。

    原来八九寺也会夸奖我啊……

    「不过是骑脚踏车罢了。」

    「脚踏车啊。说到远骑,果然还是要骑摩托车呢。真的好可惜啊。阿良良木哥哥没有驾照吗?」

    「很遗憾,因为我们学校的校规禁止学生考驾照。不过摩托车实在很危险啦,我觉得开车比较好。」

    「这样啊。可是那样就变成远开了。」

    「…………」

    呜哇,这孩子似乎误会了远骑的拼写,真是有趣……应该订正她比较好,还是不管她比较好呢……这点我无法判断。(注:远骑的英文为touring。但八九寺以为是tworing(两轮),所以才误以为开车是fourrring〔四轮)。)

    附带一提,走在前头的战场原毫无反应。

    她甚至不打算参与我们的对话。

    或许她的耳朵听不见智商过低的对话。

    然而,

    我在这里第一次看见八九寺真宵爽朗的笑容,那笑容相当具有魅力。笑容中没有了隔阂。宛如向日葵绽放一般,或许这比喻相当普遍,但几乎所有的人只要过了这个年纪,就无法浮现出这样的笑容吧。

    「呼……唉呀呀。」

    这又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关头。这一幕假如我是萝莉控肯定会煞到她。啊啊!我不是萝莉控真的太好了……

    「不过,这附近的路真的很复杂呢。这构造到底是怎么回事?真佩服你居然会想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来了。」

    「这样啊。那你怎么还会迷路?」

    「……因为我很久没来了。」

    八九寺的语气似乎很羞愧。

    嗯……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吧。以为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和实际上做得到的事情,两者是不同的。以为的东西只是以为。这点不管对小学生或高中生,或是其他年龄层的人,都是一样的吧。

    「对了,阿良良良木哥哥——」

    「你的良多了一个喔!」

    「抱歉。我口误。」

    「你这种口误让人心情很糟耶……」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会有说错话的时候。还是说阿良良木哥哥从出生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口误过?」

    「我不敢说没有,但是至少我念别人名字的时候不会口误。」

    「那请你念三次『巴士、瓦斯、爆炸』看看。」(注:巴士、瓦斯、爆炸为日本知名的绕口令。)

    「你那不是人名吧。」

    「不对,这是人名。我有三个朋友叫这个名字。所以我想以前这应该是很普通的名字。」

    她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原来小孩的谎言这么容易看穿啊。

    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讶。

    「巴士、瓦斯、爆炸;巴士、瓦斯、爆炸,巴士、瓦斯、爆炸。」

    我成功念出来了。

    「会吃梦的动物是什么?」

    八九寺间不容发地接着问。

    什么时候变成在玩诱导式猜谜了。(注:一种猜谜游戏,先让答题者念一个单字十次,接着出容易让对方误答的题目。阿良良木会想到诱导式猜谜,是因为貘(baku)音和绕口令相近,同时日本人认为貘会吃人类的梦。)

    「……貘?」

    「噗噗——!答错了。」

    八九寺得意洋洋地说。

    「会吃梦的动物。那就是……」

    接着,她露出目中无人的贼笑。

    「……人类。」

    「不要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我发出超乎必要范围的怒吼声。因为我觉得她这个说法真的很厉害,虽然我不想承认。

    总之。

    这里可以算是闲静的住宅区吧。

    我们走在路上,没有和人擦肩而过。因为该出门的人一早就出门了;而不出门的人则整天都待在家里——这里似乎就是这样的地方。不过,这种状况在我家那一带也是一样的,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有许多大得要命的房子吧。这表示这边住的都是有钱人吧。这么说来,战场原的父亲也是外资企业的大人物。住在这一带的都是这种人吧。

    外资企业啊……

    「我说,阿良良木。」

    战场原久违地发出了声音。

    「可以再告诉我一次那个地址吗?」

    「嗯?可以啊。是在这附近吗?」

    「可能是,该怎么说呢?」

    战场原的措词有点微妙。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又念了一次便条纸上的内容。

    战场原沉吟一声,点头响应。

    「看来我们好像走过头了。」

    「咦?是吗?」

    「好像是。」

    战场原语气冷静地说。

    「如果你想骂我的话,就随便你怎么骂吧。」

    「……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骂你的。」

    她这恼羞成怒的方式是怎么回事……

    太过爽快反而让人觉得不干不脆。

    「是吗。」

    战场原毫不焦急,一脸若无其事地沿着来路折返回去。八九寺以我为中心,顺着战场原的动作绕圈在躲避她。

    「……你干么这么怕战场原啊?她又没对你做什么事情。而且,虽然看上去可能很难理解,不过帮你带路的人是她,不是我喔?」

    我只是跟着你们过来。

    老实说我也没立场说大话。

    就算她讨厌战场原是凭小孩的直觉,但也要有个限度吧。战场原也不是铁石心肠,八九寺这么明显在躲她,实在会伤到她的心吧。总之,就算扣除我对战场原的挂心,我觉得在道义上,八九寺用这种态度对战场原并不正确。

    「你这么说的话,我无话可说……」

    八九寺无精打采地说,回答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顺。

    接着,她压低声音绩道:

    「可是,阿良良木哥哥没有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

    「那个姐姐身上散发出的凶暴的恶意……」

    「………………」

    她这感觉似乎超越了直觉。

    无法否定她说的话,实在让我很痛苦。

    「她好像很讨厌我……我感觉到一种你很碍事、快滚的强烈念头……」

    「我觉得她应该不至于觉得你碍事,或是希望你快滚吧……嗯——」

    虽然有点可怕,不过我问一下吧。

    这件事对我来说再清楚不过了,不过现在看来有详细确认的必要。

    「战场原,我问你一下。」

    「干嘛?」

    她依旧头也不回。

    她觉得碍事、快滚的人,可能是我也说不定。

    我们都觉得彼此是朋友,但为何无法好好相处呢?这点真是不可思议。

    「你讨厌小孩子吗?」

    「讨厌啊。最讨厌了。他们要是全部死光光,一个都不留的话就好了。」

    她说话完全不留情。

    八九寺「吓」一声,缩起了身体。

    「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好像是我国中的时候吧。有一次我去百货公司买东西,撞到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孩。」

    「啊——结果你把他弄哭了吗?」

    「不是你说的那样。那时候,我对那个七岁小孩说『你不要紧吧,有没有受伤,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小孩才好,所以乱了分寸。可是,没想到我居然会那么失态……这事情让我备受打击……从那次之后,我就提醒自己,对被称为小孩的东西,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动物,都要以憎恨的心去对待他们。」

    这近似于迁怒。

    她说的道理我明白,但是心情我却无法体会。

    「对了,阿良良木。」

    「怎么了?」

    「我们好像又走过头了。」

    「嗄?」

    走过头——是指地址的事情吧。

    咦……?这是第二次咯。

    假如这里是陌生的土地,地址和实际地图不吻合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战场原不久之前还住在这里的说。

    「如果你有本事骂我的话,就随便你怎么骂吧。」

    「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骂你……咦?你这句话跟刚才那句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喔?」

    「唉呀,是吗。我都没发现呢。」

    「什么啊。啊,对了。你刚才好像说过什么区划整理对吧。仔细想想,连你以前的家都变成马路了,这附近的样貌和你以前认识的有几分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对。不是你说的那样。」

    战场原确定周围样貌后,接着说:

    「这附近虽然多了几条路,也有拆掉或新盖的房子,可是以前的旧路并不会完全消失……所以我会迷路不是因为构造上的关系。」

    「嗯……?」

    可是,实际上我们已经迷路了,我想应该就是构造上的关系使然吧。我也只能这么想。难道战场原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吗?战场原就是战场原,相当爱逞强啊……正当我如此思考时,「什么嘛。」战场原对我开口说。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想抱怨喔,阿良良木。你如果有话想说的话,就说清楚讲明白如何?真不像个男人。要不然,我脱光衣服下跪向你道歉也行。」

    「你想要把我变成那种低级的男人吗……?」

    在这种住宅区里,被她这样道歉谁受得了啊。

    而且我根本没有那种喜好。

    「如果可以让全世界知道阿良良木历这个人有多么低级的话,脱光衣服下跪还算便宜了呢。」

    「便宜的是你的自尊。」

    我实在搞不清楚你这性格算是自傲还是自卑。

    「不过,我会穿袜子喔。」

    「你一脸高兴地用这种梗来收尾也没用,我可没有那种奇怪的属性。」

    「虽然是袜子,不过是网袜喔。」

    「就算你的袜子再变态……」

    啊,不过,

    虽然我没有那种兴趣,不过如果对象是战场原的话,我倒也挺想看看她穿网袜的样子——不,不用裸体没关系。她现在穿裤袜都已经这样的话……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正在思考伤风败俗的事情呢,阿良良木。」

    「怎么可能。以清正廉洁为宗旨的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格低劣的人吗?没想到战场原你会这样说我,真叫我心寒啊。」

    「唉呀。不管有没有根据,我一直都是这样说你的,可是你这次居然用这种算不上是吐槽的方式来回答我,感觉很奇怪喔。」

    「呜……」

    「原来全裸下跪还不够,你还想用油性笔,在我的肉体全身上下写满各种猥亵的字眼啊。」

    「我没想到那种地步!」

    「那你想到哪种地步啊?」

    「那不是重点,那个,八九寺。」

    我硬是改变话题。

    这方面的技巧,我想多跟战场原学习。

    「抱歉,现在看起来可能会花一点时间。不过,我们已经知道是在这附近了——」

    八九寺的语气冷静到让人惊讶,宛如在叙述已经完全掌握答案的数学算式一样,没有任何情感,口吻十分机械化。

    「——我想,大概没办法吧。」

    「诶……?大概……?」

    「如果您对大概这个词不满的话,那就改用绝对吧。」

    我不是对大概这个词不满。

    也不会对绝对这个词感到满足。

    然而,对她的语气——

    却让我无话可说。

    「因为我试过好几次,都没办法到那里。」

    八九寺说。

    「我永远都到不了那里。」

    她反复说道。

    「永远到不了……妈妈那边。」

    宛如坏掉的唱片一样,不断重复。

    又宛如完好无损的唱片一样,不停回放。

    「因为我是——迷路的蜗牛。」

    005

    「迷牛。」

    忍野咩咩犹如呻吟般低语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困倦,彷佛在安稳的千年封印当中硬是被人吵醒一样,而且语气听起来非常不高兴。这应该不是低血压的缘故,看来忍野似乎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现在和他平常直爽的说话方式,有相当惊人的落差。

    「那大概是迷牛吧。」

    「牛?不对吧。那不是牛,是蜗牛啊。」

    「蜗牛用汉字来写不也有一个牛字吗。啊,阿良良木老弟该不会都用片假名在写吧?你的智商还真低啊。漩涡的『涡』,把三点水换成虫边,然后再加上牛。写作蜗牛。」

    「涡……蜗吗?」

    「单独一个蜗字,是念作『KA』或『KE』啦,不过除了蜗牛这个词以外,根本用不到这个汉字……蜗牛背上的壳有漩涡对吧。就是那种感觉……还有,这个字也很像灾祸的祸……啊,倒不如说这部分的感觉比较具有象征性吧?会让人类迷路的怪异多到数不清……说到会挡住去路的妖怪,就算是阿良良木老弟也听过涂壁吧?然后……是这种类型又是蜗牛的话,那就一定是迷牛了吧……唉呀,名字在这里是表示他的本质,而不是外形,不管是牛还是蜗牛都一样啦。要说外形的话,他还有留下人形的图话呢……阿良良木老弟,怪异这种东西,替他命名还有作画的人,通常不是同一个轻小说的插图一样。在可视化之前,就已经有概念存在了。大家常说名字可以表现躯体,不过躯体两个字不是肉体或外观的意思,而是本体的意思……嗯啊啊(哈欠声)。」(注:涂壁是福冈县远贺郡海边的传说妖怪。据说他外形似墙壁,会在夜路中挡住人类的去路。)

    看来他真的很困。

    不过,这样相对地消去了他平常轻浮的态度,以我的立场来说,反而比较好说话。

    因为每次和忍野说话,总是相当累人。

    蜗牛。

    柄眼目的陆生有肺螺。

    通常以蛞蝓比较常见,不过那是贝壳已经退化的形态。

    只要洒上盐巴,它就会融化。

    在那之后。

    我——阿良良木历、战场原黑仪,还有八九寺真宵三人接连挑战了五次,包含游走法律边缘的快捷方式,以及会绕到让人昏眩的远路,全都毫无例外地尝试过了,但从结果来看这一切完全白搭,漂亮地以徒劳无功收场。我们很确定自己已经在目的地附近,但不知为何就是到不了那里。最后,我们甚至用地毯式搜索,挨家挨户去寻找,但还是自费力气。

    于是,战场原祭出最后的终极绝招,用手机的特殊功能(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启动了GPS之类的导航系统时——

    在档案下载的瞬间,手机突然收不到讯号。

    此时,我终于——或者该说是不情不愿、后知后觉地完全理解了现场的状况。战场原似乎老早就察觉到状况有异(虽然她绝对不会说出口)。此外,比任何人都还要深入了解状况的人,恐怕是八九寺吧。总之——

    我是鬼。

    羽川是猫。

    战场原是螃蟹。

    而八九寺似乎是蜗牛。

    既然如此,事情演变成这样,我不能就此置身事外。要是对方只是普通的迷路小孩,状况像现在这样超乎自己能力范围所及,那我只要把她送到附近的派出所,就可以自我满足地宣告事情落幕;然而,事情如果和那边的世界扯上关系的话——

    战场原也反对把八九寺交给派出所。

    她有好几年的时间,身陷于那边的世界。

    这样的她,说的话绝对不会错。

    但话说回来,这当然不是凭我和战场原两人就有办法处理的问题。因为我们并没有具备那方面的特殊能力。我们只是单纯知道有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另一个世界而已。

    就算知识就是力量。

    光是知道的话,实在无能为力。

    所以我们在讨论之后,决定和忍野商量。这是最简单省力的方法,也是一个不大情愿的选择。

    忍野咩咩。

    是我的——我们的恩人。

    但是他如果少了恩人这个头衔,肯定是那种会让人敬而远之的人种。他过了三十岁还居无定所,从一个月前左右开始,把这个城镇里的一家倒闭的补习班当作居所——光是说明现状,一般人就会退避三舍了吧。

    ——目前,我对这个城镇很感兴趣。

    他曾说过这句话。

    因此,他是一个何时会离开都不奇怪、千锤百炼又无可救药的无根浮萍。不过我因为战场原的事情,上礼拜一还有礼拜二善后的时候才和他碰过面,而且昨天我还有去找他,所以他应该还在那栋废弃大楼里吧。

    既然这样,剩下的问题就是联络方法了。

    那家伙没有手机。

    只能直接去找他。

    战场原和忍野上礼拜才刚认识,关系还称不上是亲密,所以应该由我这个比较早和忍野打交道的人跑一趟比较妥当,然而,「我跑一趟吧。」战场原却主动要求说。

    「你的越野脚踏车借我。」

    「借你是没关系啦……可是你知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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