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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鸣泣之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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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这么冷静下来,就会想着那会不会是错乱状态自己看见的幻影……但果然不是那样。
冷静下来前原圭一……要再沈稳一点……
但再怎么冷静思索……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幻觉。
刚刚那个的确是灵异现象。我背后真的有某个东西。
我没有错乱也没有混乱更没有看见幻影,并没有那样!
证据?只有一个。
……当问了『请问是哪位?』的时候,后面那家伙打算回答,吸了口气。那个【声音】清楚地,被我的耳朵给听见了。
依然无法掌握自己现今所处的状况。
这应该看待成御社神大人报应那种灵异现象,
还是该说是盲信那些,并加以模仿的村人们设下的圈套。
这种绕一大圈的做事方法也仍是个谜。
如果犯人是人类(那就表示必须承认レナ她们是犯人……)事情还容易解决。
大石他们那些警察一定会把敌人抓起来。
但是……如果御社神大人的报应真的存在……那会怎样。
大石清楚的表明了,报应根本不存在。
那时候他说的话感觉非常可靠……但现在这样,浮现出犯人不是人类的可能性时……突然就变的不那么有保障了。
如果对大石说,这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那会怎样?
……虽然无法想像他的反应,但我跟大石之间的距离会突然拉大,这点一定不会有错。
现在我这方的人已经很少,又无法断定到底是不是报应。做那样的行为,不会有任何收获。
刚才在玄关发生的【事实】,埋在自己心中就好。
……藏在时钟后面的纸条也最好不要写刚刚发生的事。
自己实际感觉冷静,但其实已处于错乱状态,然后终于在玄关发作……还是有一些这种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
就可以否定这不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了。
但如果否定御社神大人的报应,就表示认定了レナ她们是犯人。
如果否定レナ她们是犯人,又表示认定了这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
若是否定任何一边……就表示认定了自己精神异常。
三个无法选择的选择题缩小成三个圈圈,各自描绘着漩涡,互相交会,让我眼睛跟着旋转……
再一次,我直挺站好,并将头稍微往后仰让自己脑袋冷却。
……冷静下来圭一。
……只有发生的事才是真实。
……不要再想多馀的了……
但是……我无法不想。
……其实是我精神异常,刚才发生的事是幻觉……是这样该有多好。
没有什么御社神大人的报应,レナ她们也一样是最棒的朋友……
我,想要变得异常。
活到今天,我第一次如此希望。
楼下电话刺耳地响着。
基本上不会有人打给我,所以我很少接电话。
但现在双亲都不在家,没办法了。
我慢吞吞离开睡床,往楼下走去。
『喂~,前原家。』
『圭一?我是妈妈。』
……有个不好的预感。感觉会叫我去买东西。
所以必须先说清楚。
『干嘛?我晚餐吃泡面没关系喔。还有很多吧。』
前几天,全家出门去买东西时,买了整箱的碗装泡面。
其实我想要很多种类的,却因为太贵而没被允许。因此,买了我喜欢的大碗拉面——豚骨生姜口味。
但父母不喜欢味道重的,不会去吃。所以现在家里还留有一堆。
『所以啊,不用去买什么东西吧?』
『圭一,没有要叫你买东西。爸爸跟妈妈因为工作关系,突然一定要去东京一趟。』
『咦咦……?!现在?!』
那真的……很突然。
『没有,我们已经到了。因为中午就出发了。』
从雏见泽到东京距离可不短。用车子高速飞进也要6小时。
……老爸虽然有驾照,可是好像不喜欢开快车所以坐了火车去……时间上更久。
『圭一有听到爸爸跟妈妈的话所以大概知道,你爸的工作契约呢,现在不太顺利。』
这么说来,我想起昨天晚上,父母一直都在说工作不景气之类的东西。
『你爸爸对那种事特别敏感,这样下去会影响到工作。』
老爸有着艺术家特有的,玻璃般的自我认同,就像秋天的天空般,情感易变……换句话说就是容易受打击。
『可是……那种事用电话讲不就好了!』
『圭一,这是爸爸的工作所以要多为他打气,好吗?总之比起电话,直接见面聊比较快。也不会有误会。』
拿出这是工作,身为儿子的我就什么都不能说了。
『所以明天晚上才会回家。圭一,一个人没问题吧?』
『反正也不会死掉。』
『……圭一,不可以那么轻率的说出死这个字……有什么烦恼跟我谈。妈妈一定会听你说的。』
因为昨天突然说出『我要是死了』,身为父母的他们还是会担心吧。
……悲哀的是,我知道就算谈了也不能解决问题。
但我并不想死。
……至少,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死。
『我不会死的啦……要我拼命我也会活下去。』
『是吗……那就先这样。明天早上要好好起床喔。要吃早餐喔。也不要忘了洗澡跟刷牙。』
『是是是……那掰。』
电话到此结束。
……父母偶尔会因为要谈工作的事而去东京。
但不管怎么说,东京都很远。平常都是用电话解决……
就算要去,也通常是事前就决定,没有像现在这么突然的。
这部分要说也算是有违和感……该说是,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总之……只要能理解这是事实就好。
……也就是今天晚上,这个家只剩我一个人。
父母工作完回来我就不见了,去向不明。蒸发。
……回想过去五年来一连串御社神大人的报应,发生了也不奇怪。
说到这个……就快晚上了。
只有我二楼的房间有点灯,这岂不是很糟糕?
那就像在告诉敌人双亲不在家,是个好机会一样。
首先冲到客厅,打开电灯跟电视。声音稍微开大一点。
接着冲到老爸书房,一样打开电灯跟音乐。
这样子,外面看起来应该会觉得我父母都在家了。
再一次巡视家中,确认门户跟是否有空隙……
……看见阳台的时候,发现洗好的衣服就这样放在那,我脸色铁青。
这样子太明显了!要赶快收回来……!!
我胡乱收起衣服,消灭老妈不在的证据。
没问题了吧…………啊!车库!!我父母虽然不是开车去东京,但他们开车去了兴宫车站。
车库门开开的,很明显可以看到没有车子……糟糕!!
慌张跑到外面,拉下平常不会关起的车库铁门。
这样就没事了……啊,还有报纸盒!!报纸平常都是老妈拿进来的。中午出去的话就表示……晚报还放在那里!!
预感正中。我拿出信箱中的所有东西,把那些全倒到玄关。
……这样子……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说到这个……刚才乱搞弄坏的鞋柜……这样放着应该很糟。
是不是应该装成……因为手上拿的球棒手滑掉下去,打到了这样啊……
不管怎样,这样放着不行……在被老妈骂以前,还是先稍微整理一下较好。
我想起储藏室里有扫把跟畚斗,正要去拿时。家中的电话又响了。
『喂~,前原家。』
『唉呀,是圭一?你妈妈在家吗。』
『啊,那个,现在不在……』
你是笨蛋吗前原圭一!!不要故意洩漏父母不在的事实……!!还能弥补,冷静下来应对……!
『我、我想马上就会回来了……!!』
这样回话不对……!
这样子的话,对方就会说那我会再打,或是请她回来了打电话给我,说出那一类的话……!!
『那没关系。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再见,打扰你喽。』
我害怕的事没发生,松了口气。
不幸中的大幸。
……必须要好好应对今晚打来给父母的电话。
刚才的电话虽然这样就解决了……那种烂演技可行不通。
趁现在,必须要想好父母虽然在家却没法接电话的,高明谎言。
因为在炸天妇罗所以抽不开身……这个不行。
生病情况不太好所以在睡觉……还说得过去吧?
一边思考,正打算回房间时,电话又再度响了起来。
那就像知道我接下来要说谎,而打电话来一般。
不想接电话……可是一定要接。会被怀疑父母不在。
……假装说没注意到电话线掉了……如果先这样把电话线拉掉就好了……
但是,现在响起的这个电话一定要接。
做好心理准备,接起电话……
『喂~……』
也不用说前原的名字了。没必要对来历不明的人亲切……
但是,并没受到我懒洋洋的声音影响,电话那头是蠢得活泼的声音。
『这么晚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敝人是,兴宫书局的大石,』
『是、是大石先生?!』
『前原先生?晚安。你精神不错真是太好了。』
『等、等我一下!』
我拿了子机跑回二楼房间。
虽然家里没有任何人在,在哪里聊都一样……我想在比较能安心的地点跟大石讲电话。
『久、久等了。』
『如何,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之后,是从什么事之后啊。
……很确定的,我对那感觉假假的说法有点生气。
跟大石最后一次说话是在……前天吧。前天,跟学校请假那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大石……为了要吃饭而去镇上,聊了一些话……
……接着那之后,被来探病的レナ和魅音质问了。
只要跟大石说过话……就一定会被看出来。
也许从一开始见面,事情就是那样了。
今天,这通电话也是,瞒不住她们吗……?
『喂……?听的见吗前原先生?』
『嗯?啊,不好意思……那个……你刚刚说什么?』
『我请问你,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你没有回话我很着急喔?』
『咦,没……没什么特别的事……』
说了这句后我闭上嘴巴。
怪事多得像山一样高。每件都无法理解。
该说什么好……全都是我不懂的事……那就问问看吧。
现在不问,也许就没别的机会了。
……因为双亲都不在家的今晚……我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能平安度过。
『那个,大石先生……果然……好像有人要我的命。』
『真的?!』
『……虽然这很可能是偶然发生的……前几天,我生病请假那天,那两个人傍晚来探病了。』
『那两个人?』
『就是レナ和魅音……然后那时候,她们说出了我和大石先生一起吃中饭的事。』
『……然后?』
『放了荻饼说是慰问品就走了……那里面放了针……我刚好没吞下去所以没事……这个,果然是在威胁我吗……』
『那个针?』
『……嗯,就是很常见的,普通的裁缝针。有可以让线穿过的小洞……』
『不是的前原先生,我是说针……可以做为证据。有可能就能证明受到了威胁。那个针还在吗?』
……原、原来如此……是这样没错!!!
我放下子机,往楼下跑去。
丢出那个荻饼时,出于恐惧心我不小心撇开了视线……那根针可以作为重要的证据!
记得……我把针跟荻饼一起往墙壁丢过去了。如果有的话……就会在客厅那个墙壁上!
但是,客厅的墙壁被认真的老妈清得很乾净,丢荻饼的痕迹完全不见了。
会不会掉在墙壁跟地毯的空隙间什么的?!
我胡乱用手掌摸着寻找,但没有感觉到。
也试着搬开桌子和沙发,把地毯拉出来,在上面拍拍打打。
但还是找不到针……!
是老妈没注意跟荻饼整个收掉了吗?!
顶多是前天的事。虽然不知道垃圾可燃日是哪天,也许还在厨房垃圾袋里!!
我就这样冲向厨房,打开垃圾桶盖,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看。
但是……看一眼就知道要从这么复杂的垃圾堆里找出针,非常困难。
跟字面一样,就像在沙漠中寻找小珠子般费工吧……
对了,用手拍拍看。
虽然有点脏,要找的是根针。只要有刺到的感觉就找得到了!
虽然也许是个乱来方法,速度却很快。
摒住呼吸,两手在垃圾山中啪啪啪拍打。
秽物四散,没有比这更脏的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反覆进行一阵子后仍没有感觉。
虽然想调查得更仔细……现在还在通电话。让大石等太久也不好……
只能等之后老妈回来再问她针的事了。
在冰箱上用磁铁贴的纸条上。我用红笔随便写好,
“没有针?!”
接着,回去接让大石久等的电话,跑上楼梯。
『喂~?怎么样呢?』
『……没找到……那时候太过慌乱……』
『……这样啊。如果有找到就好了。请你要保管好。』
对了,不只有针的事。也告诉他今早车子撞人逃逸的事好了。
『啊,大石先生,还有不只这件事……其实今天早上……』
……那辆车一定是以我为目标。由各方面的状况证据来看,能如此断定。
『你看了那辆车的车牌吗?我这边也会帮你找找。』
糟糕……!!
那时候太生气只对着那辆车大吼大叫……没注意车牌……
可是……不管是针还是车牌,怎么会如此失误!
我只想着要保护自己,却遗漏了重要的部分……!
面对自己的懊恼和窝囊,我痛打起枕头来。
『对、对不起……我只知道那是箱型车……』
『这是莫可奈何的前原先生。有人撞过来,连带会被吓到的。』
『……这些果然不是……偶然吧。』
『……』
大石在电话对边开始自言自语。
眼前冒出了他挽手的样子……
『还有……レナ的样子果然很可疑』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今天回来时,レナ对我说了……为什么会跟悟史像成那个样子?
现在的话我可以清楚断言。
レナ知道悟史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的东西比失踪两字……还要更多。
『……レナ……她知道……她知道……去年遭遇鬼隐的悟史……某些事情。』
『具体而言是指……?』
『……レナ她说……跟悟史非常像。这样下去……我也会跟悟史有相同的命运,就……大概说起来是这种感觉。』
『命运,吗。……有具体提及会变成什么样的【命运】吗?』
『……呃……她说……“转学”』
『转学?』
『レナ说,悟史是“转学”了……然后,我这样下去就会“转学”喔,她说……』
大石格外严肃地吐口气后,大声说了。
『……前原先生,那很有可能……是某种威胁……或是警告。』
『我也这么认为……』
这时我……想起来了。
那就是应不应该决定至今发生的事,是人类所为。
除了レナ她们是犯人的说法外,御社神大人的报应存在,还留有那样说法……
当然,这种事不能跟大石说。
但是……レナ的可疑不管是哪边都通用。
不管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确实存在,或是全村所施行的某种犯罪。
……都和レナ有关。
……レナ应该知道些什么吧。レナ太可疑了。レナ是什么人?
她跟以前的连续离奇死亡事件有某种关系,这不容置疑……
大石的确说过,他稍微调查了レナ的事。
说是稍微,应该是大石兜圈子的说法。
……也就是说,其实应该调查得十分深入才是。
……我想听レナ的事。
想知道之前她在学校的事……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レナ……是可疑的人吗……不对……我想知道的不是那些。
……我想知道事实。
今天晚上,这宽广的家中只有我一人。
……虽说不可靠,我认为只要父母还在就能保证我安全的他们,不在家。
这个家并不是什么磐石或城堡。
……怀有恶意的人只要使出强硬手段,就能简单侵入了吧。
前原家周围没有别的民家。不管冒出什么声音,没有人听得见。
老爸那种艺术家想法,我从不曾如此怨恨过。竟然在这种偏僻地方盖房子……
……明天早上……我还会待在这里吗……
所以就问吧。现在就问。因为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下次问的机会了。
『那个……大石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不要对我隐瞒喔。』
『嗯嗯。随便你问。』
电话那头是如此遥远,却能感觉至今未曾有的信赖。
问吧。
问レナ的事吧。
……她在之前的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想问……レナ她,』
从刚刚就听得到那个声音。
专注在电话上,一开始我忽略它……但最后发现了那是电铃。
时间是……7点。
不会是邮差来的时间,也不会是邻居来拜访的时间。
虽然想当作没人在家,但那样不好。
好不容易弄出家人在家的演出就白费心血了。
一定要去应门。
『……喂~?前原先生?』
『啊,不好意思,因为好像有人来了,我去一下玄关。』
『有客人吗,抱歉抱歉。今天晚上电话就讲到这里好了?』
那可不好!
『啊,不,我马上就回来!电话就这样放着可以吗?!』
『……好的。没关系。』
把话筒丢到棉被上,我往玄关跑去。
必须编几句好藉口,把对方赶走才行。
有种感觉,这会是在大石电话前打来的那位女性。
……也就是老妈的朋友或邻居。
就说老妈身体不舒服今天早睡了……还说得过去吧。
一般应该不会说身体不好还要叫别人起床的。
不变的。从刚刚开始,电铃每隔一段不停地响着。
……这样一直按都没人出来,一般应该会放弃回家了不是吗……?
门鍊拴着。我将门打开一段小空隙……看看来客是谁。
……脊椎升起了恶寒。
我知道的。
……心里某处我早有觉悟。
……只是想成老妈的朋友,选择最安全的想像“逃避了”。
『……晚安。』
『レ、……レナ……』
这种时间,レナ应该不会有事来这。
时间点跟感觉都很不好。
……因为我才正要,对大石问レナ的事。
希望这只是单纯的偶然。
但是,前天在这玄关,魅音说的那些令人不快的话再度复苏……
“……该怎么说……因为没有阿伯我不知道的事啊……”
『レ、……レナ你一个人……?』
『……嗯。』
魅音似乎没在一起……即使如此事态还是没有改变。
『你来干嘛……』
『……圭一,我想把门打开好好说话……让レナ进去玄关,不可以吗?……吗?』
的确,对同学应对是不能这样隔着鍊条……但是……
『我们家,到了晚上一定会挂鍊条。不用在意。』
『……那……只好这样了呢。』
レナ似乎很难过地,低下了头。
但嘴角却依旧挂着微笑。她勉强努力保持着笑脸,让我心痛。
……但是,即使心里充满痛苦,我也不会解除警戒。
这种情况下,虽然心痛,我也不会让生命受到威胁。
比起打开这门鍊,暴汉们进来袭击……我真正害怕的是……相信レナ打开门鍊却被袭击……友情遭受背叛这点。
保持鍊条拴着,虽然内心很痛苦……但这样就不会被レナ背叛。
用不说话这招,我也没有想解开门鍊的样子。レナ似乎放弃侵入玄关了。
『……那个,圭一……你吃饭了吗?』
不,还没吃。
因为老妈不在,怎么等都不会有晚餐。
回家以后就躺了下来,被电话吵醒,然后一直在讲电话,没有时间吃东西。
……反正只是碗装泡面。想吃随时都可以吃。
『……不……还没。那又怎样。』
『哈、哈哈哈,那太好了☆你看这个。我拿饭菜来了。』
レナ这么说后,把用毛巾包着餐盒的伸出来给我看。
『借、借我厨房的话还可以帮你把味噌汤弄热喔☆』
『不用了,不用做到那样子……』
『可是可是,有很多豆腐跟青菜!圭一,不喜欢那些吗?……吗?』
并不是不喜欢。
我最喜欢放了一堆料的味噌汤。
白萝卜,红萝卜,牛蒡加马铃薯,营养满点的味道跟份量……啊啊……那种味噌汤,最棒了……
『我还带饭来了,用微波炉热一热马上就可以吃喔☆』
当然了,味噌汤就不可缺少饭!夹起饭放进喉咙,中途再喝下味噌汤……啊啊,身为日本人真是太好了……!!
『还有,我又作腌菜带来了喔☆这次是腌山菜喔!』
在搬来雏见泽以前,我一直轻视着山菜这种山的恩赐。
不过……吃过一次后就被它的魅力俘虏了!
清淡之中带着味道。
跟这个比的话,蔬果店所谓的野菜真平淡到不行!
那种东西说起来,不过是给初次吃野菜的人吃的。
如果是像我这种专家,第一次就是要吃山菜。
而且龙宫家直送的腌菜,超级好吃可是大家皆知的事实!
……啊啊那会是什么味道呢……
一定跟热腾腾的白饭很配吧……!!
『……还有呢,还有呢!』
啊啊,还有啊……!!
看起来好好吃,真的看起来好好吃!!
说什么碗装泡面就好那不健康的自己,再见啦!
レナ用心情很好的模样,向我提出似乎实在美味的方案。
……肚子一下消去了紧张感,开始诉说空腹的现况……。
而且,同时我对レナ持有的警戒心也突然消薄了……
レナ说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让她进来也没关系吧……
虽然没办法证实……里面也许放了毒之类的……
……就在这时,我背后又再次,升起了恶寒。
我不懂,这瞬间我为何会跑出这种感情。
……但是……心里的另一个我……敲起了警钟。
……レナ说的那很开心,很有魅力的晚餐……都基于一点为前提。
那就是……我们家今晚没有晚餐……也就是说,负责作菜的老妈不在家,以此为前提。
一般家庭7点多,都正在吃晚餐。
我们家如果老妈在的话,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开饭。
在这个时间带,拿着晚餐的材料来拜访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她知道。
レナ……知道……我父母都不在的事实?
不过……这也可能是她虚张声势。
……我已经伪装了好几个父母都在家,房间亮亮的状况了。
……レナ本身,可能并不确定我父母在不在家……
……可是……会是这样吗……洗好的衣服,车库,晚报……留有很多慌张收拾的痕迹。
……很难说这不会是个,让レナ父母不在家的因素……
但是……我不需要自己特意去承认这种事……
试着撑到不能再撑吧……
第一个,门鍊还拴着。
只要我没打开这个,レナ就不能对我做什么……
『我、……我很感谢啦……不过晚饭好像快做好了。』
『咦……?……是吗?是吗?』
『……麻烦你来不好意思……那个……』
想不出好的拒绝用语,语尾愈来愈弱……
『可是……我想还是可以拿来做些菜……我想。
『不好意思……已经够了……我们家老妈啊,作菜都做很多的啦。所以……』
『咦……?有菜吗?』
我一边苦笑一边抱歉似的,花言巧语闪避她。
但是……虽然我想无视,已经忘却的那感觉……却从脊椎慢慢爬了上来。
我虽然说老妈现在在做晚餐……レナ讲的却跟我不合。
レナ……以某个理所当然的事为前提说着话。
而那……也是以我一定会自觉到的事为前提。
『圭一也会做菜呢……你做了什么呢?』
『……没、没有那个……我没有……』
レナ,突然就决定那菜是我做的了。
不对……她是断定了,与其说是我做的,老妈根本没做晚饭。
『……真的做了吗?菜……圭一吗?』
『所、所以说……我没有做啊……是我妈做的……不对,是她正在做。现在!』
『……』
『所以说……不好意思,レナ拿来给我的我没办法吃啦……』
此时レナ闭上了嘴。就在这时,我感觉她的瞳孔里嘶的,像是降下了黑影。
『……我来猜猜圭一的晚餐吧。』
『是、……是什么……都没差吧……』
『……我想想喔……』
会话乍看自然,主导权却已移向レナ了。
……而且也许是心理作用,像是变成我被质问着一般。
『……那个晚餐……应该只能用热水做吧……?』
『喂、喂喂喂不要污辱我家喔?!我意思是不可以小看我妈的特级晚餐……!!那可是满汉全席……超级厉害的啦……』
我努力的装坚强,臼齿却合不太起来。
……反而给人一种狼狈的印象……
但对于那些敷衍,レナ没做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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