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楼的狭长空间上理所当然地摆着桌球桌等器具。桌子没折叠收起,放置在原地。其他还有用来打开排气窗的回转握柄,以及虽用不着了,但塞不进社团用的收纳篮的剑道防具也从剑道场搬来这里放置。这些东西被塞进喜欢去会会强者的格斗家(注:指格斗游戏《快打旋风》系列中的角色「隆」)肩膀上背的那种破破的袋子里。表面上看来平淡无奇,说不定一打开就见到大量渗入护手的汗渍凝结物=盐巴,或长了霉斑的面具之类呢。以前曾听金子说过,这算是剑道社的成规,或称宿命。这么说来,不知道金子过得还好吗?说不定已经死了,但不管他是在阳间还是阴间,只要过得很好我就很高兴。很高兴啊!死了很高兴花一匁(注:「花一匁」是一种日本儿童游戏,搭配童谣游玩。当中一句歌词是「赢了很高兴花一匁」)。
我们啪哒啪哒走在涂了一层厚厚保护漆的步道上,通过桌球桌旁。我为什么要朝着正面墙虽前进呢?这段期间,一楼再度奏起篮球乐章。由二楼的扶手窥视下方。附带一提,二楼挂了窗帘般的绿网,由一楼不易看见我们。
地板又在篮球上砰砰弹跳了……啊,反了。地板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对了小麻,我们来玩桌球吧。」在我脑中来回弹跳的球产出这个提议。某种意义下这也与产卵很相似,因为乒乓球本来就很像乌龟蛋嘛。
「桌球~?」小麻略显露出两人独处专用规格的表情,歪着头感到疑惑。
「就是乒乓球啊!」我情绪很嗨地如此宣称。八成并非是英语发音吧。
只不过,我为什么这么兴奋啊?是睡眠不足所带来的反动吗?
「我没玩过。」
「总之来玩看看嘛。」正好幽灵也离开桌球桌了。我翻找放置于剑道防具对角线上的纸箱,找到两支桌球拍。「……」我决定使用这支球掐。呜哈,特别优待。顺便还拿了两、三颗外星生命体(metroid)制的乒乓球……啊,是赛璐珞(celluloid)吗?总之是这种地球化学物质制成的乒乓球,借用附近的桌球桌。因为是幽灵小姐玩过的桌子,所以网子到现在还没有撤下来。幸好没连网子也变成幽灵。「来,你拿着这个—离远一点~」「不要。」「嗯——」把她推开了。超努力地。我真的这么想玩桌球吗?连我自己也微妙地觉得不安起来。
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我身边,走向桌子的另一侧的小麻像是拿饭匙般握着球拍。我则憧憬某个四棒打者,模仿他的握法。这种握法的源流可以追溯到憧憬某个桌球漫画的妹妹头主角(注:指漫画《稻中桌球社》的主角「前野」),关于详情,请容我在此省略。
「回击时要让这颗球在对方的场地弹跳一次喔。」
我把我所知道的桌球规则全部向小麻说明完毕。小麻拿着饭匙球拍面无表情地挥动。我试着带着抛物线将乒乓球送到小麻那边。小麻瞄准跳动的球挥动球拍,送出一阵风来——也就是所谓的挥棒落空。乒乓球在小麻的桌上弹跳一次,落到地板上。
小麻像猫一样,用眼睛追着跳动的球,脚却一动也不动。我代替她跑过去回收在地板上小幅度跳动的球。感觉就像是试图用手接住断断续续从屋顶落下的雨滴,不具实体。我们的桌球是空虚.是空球。
这时我才想起,小麻是个欠缺远近感的孩子。而我则是个欠缺记忆力的孩子,也没什么学习能力。「好~再来一次吧~」所以才会又重复了这句话。
试了两、三次,小麻老是无法正确地回击乒乓球。即使击中,也是由上而下覆盖般地扭动手腕,把球敲击在桌子上。
姑且不论是谁的,肯定是某人所有物的乒乓球被敲出裂缝了。
小麻高明地将面无表情转换成不高兴。以最小的变化做出最好的表现,小麻的性价比真是太高了啊。不管切下哪个部分都值得夸奖,是人类版的金太郎糖!「不好玩。」相较之下我则是饱受责难。「啊~……」桌球好难啊。像我们这些没接触过的人,连击中都有困难,没资格嘲笑四棒打者啊。
难道我跟小麻不能更正常地乐在其中吗?
多半很难吧,因为老是挥棒落空。
最后,球拍与球拍叠在一起摆在桌上,我跟小麻又「合体——」躺在地板,发出比篮球在地板弹跳更浩大的声音滚动,「呀~呀~」「唔呼呼」了。跟平常一样,彼此磨蹭大腿,玩起了敲击心脏游戏。
一靠近地板,原本不在意的橡胶类气味就增强了。那是球鞋与地板摩擦才会留下的味道。我闻到这个之后,无数次无数次把鼻头凑到地板上,寻找有没有另一种味道,寻找是否有我认识的某个女孩子的残留香气。
不顾是否会丢脸,我老实招了,我啊……除了有意义的排遣无聊以外,对桌球其实还有着另一种期待。当然,我并不是想透过桌球与小麻产生若有似无的羁绊或清纯的气氛,也不是想增进美容健康而流点汗水。就连球都无法好好打出去,我们不可能为了如此积极正面的理由玩桌球。但即使如此……
我还是期待了这件事。
期待若握着她的球拍,长濑透也许会附身在我身上这样。
这只是种假设,说不定我正在丧气。
若以四字成语来表示就是「意志消沉」。若要用长一点的句子来表现,虽然有极接近无限的有限表示方法,但终究能统整成「丧气」两字。为什么?我完全联想不到原因。我老是觉得最近的我不只让他人,也不断让自己感到无法理解。时常处于混乱状态。
「我…何时…戴着…鬼面具…了……呢?」
虽然我出身Zipangu,却没有定居在岩浆喷出的洞窟(注:出自电玩《勇者斗恶龙Ⅲ》),那也不是附近的观光圣地。算了,反正是一个人旅行所以不会造成影响。倒不如说因为防御力最高,现在的我没有丧气的可能性。不论什么都能跨越,连上岸的必要都没有。只需随波逐流,就能不受伤害地安然度过。如同指甲长得很快的时期,现在的我处于最佳状态。就算没跟奈月小姐联络我也不在意,超有朝气。
结论就是,我并没有丧气。完全没有。你看,我还能悠哉思考并接受这种问题呢。啊——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太阳与天空云朵的流转变化好美丽呀——放学路上,像这样欣赏着傍晚的景致变化,会令人内心充满解放感而雀跃不已。「……咦?」小麻不在了。不在我身边。在哪儿在哪儿?我又举头又蹲地搜索,哪里都找不到她的形体与影子,好奇怪啊。
小麻没踩着阿道的影子,无法活超过三十分钟以上——如果以这类设定自我束缚地过活似乎也颇有趣,但是她真的单独出门旅行了吗?不让我送别就离开了,以小麻的个性来说还真见外。如果是平时的小麻,多半会叫阿道召开送别会,说出:「今晚是热~情的夜晚!咕咚咕咚煮沸的锅子!呜咿呜咿!」呢。也许她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吧?比如说,正牌阿道逃狱了,小麻要去帮他接接风之类。反正最近镇上杀人风潮正火热,他也跟着来开庆典如何?血腥盛宴!……我没自信这种冷笑话是否有趣。
也许是正在等候虚拟观众们的审查令我紧张,我感觉到某种油然升起的悸动来到喉咙附近,让人错觉新生命即将诞生的跃动感贯穿我的体内。呼吸亦受到影响,变得愈来愈急促。与其说急促,正确而言,打从一开始就喘不过气。但是脑子却同时激烈运作,妄想个不停,迟迟无法平复。
「鸣嗯~」模仿烂醉的人,双膝触地。眼中闪烁不停,疲劳的星星勾勒出流星群。
我在想,说不定我呼吸急促的原因是我刚才跑步了。或许是我突然从小麻身边跑了出去。小指的丝线被扯断,结被扯到而陷入孔穴,引起出血。心情不由得变成跟项圈与狗链搏斗,不小心把头扯断的狗一样。而且心情的主体留在身体上。无法思考的恐怖感侵袭我,为了维持下去——慢着,这样不就死了吗?是身体死了?那么头部就没死吗?哪边才是「本体」呢?我的身体与心灵,哪个才是「我」?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诸如此类,就当作我是被这些哲学问题所困扰,所以才会逃跑吧。实际上我看到擦身而过的小学生团体,想到不知最近长濑一树不知在做什么的瞬间,思绪失控而逃跑起来之类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
因为我只是一直过着别无起伏,无聊的每一天啊。
今天我只是碰上地球发挥幻灯片还什么的作用,让我不知不觉凑巧在曾经见过的住宅前跪下喘息。是妹妹的祖父住的房子,妹妹也顺便住在这里。理所当然。话说回来,nimouto是什么?我搞不懂跟imouto有什么不同耶(注:日语的「妹妹」念做「imouto」,但主角将之念做「nimouto」)。是谁啊,到底是哪个家伙先这么叫的?那家伙一走平常就很爱乘兴乱发言,所以老被喊做骗子吧。
因为那家伙就是我,所以了若指掌啊。好吧,去跟妹妹打声招呼好了。
「打扰了——」哇~有多少年不曾去别人家玩,打这声招呼了?武田同学的家真令人怀念。但是我完全想不起武田同学的容貌,包括他家的形状或场所或距离也一样。那么我又是对什么感到怀念啊?该死的武田!(恼羞成怒)
居酒屋风格的装潢依然没变,我进入屋子里。因为没人出来迎接我,所以我又再次大声地喊着:「打————————扰————————!」顺便也当作「我正在用吵得不得了的大声喊叫喔」的现在进行式主张。不知对方听不听得懂……啊,出来了。
「你还是一样,很适合苦涩与厌烦的表情耶。」我开口打招呼,以睽违数个月不见的问候来说,可说是最糟糕的内容。这位身为妹妹祖父兼老头子的男人,对于不期然的来访者显露严峻态度。因为被明显地讨厌了,我反而对他有所好感。真是嗨巴捏蒂克斯(Hibernatics)呢!啊,我只着重在「巴捏」部分,单字本身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懂。我不算天生反骨,我只是故意想讲得很别扭而已。「妹妹在哪里?」我中止思考,把对方解释为村民A开口发问。
老头子挪挪下巴,指示房子后方后便早早退场。我立即快步追上他。被我出乎意料的行动与气氛吓到,老头子猛然回头,瞠目结舌。老头子还是一样皮肤黝黑。
「劝你最好确实锁上门窗喔,因为连我都能轻松进入。」
「我切身体会了。我会这么做的。」
我的建议令老头子心生厌恶。有谁能想到这颗抛出的小石子,将来竟对这个家庭造成一场小规模的奇迹呢……之类,真希望有人心中留有这般余韵啊。
向逃也似地退回房间里的老头子道别,我离开主屋,绕向后方的建筑。不知道妹妹还好吗?自从夏天出院以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她今天还是一样健康地呼吸、眨眼、心脏怦怦跳吗?这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希望她能等我结束生涯后才翘辫子。我对妹妹的期望只有这么多。再来就是,顺便期望一下她不要太常用菜刀,踢我就好了。
进入老头子用下巴指定的屋子里。我脱下鞋子,在走廊走个几步,发现妹妹的房间半开着,努力不发出声音潜行进入房间内。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与门半开有何因果关系,总之,我不让人感觉存在地接近妹妹。
妹妹脚底踏着桌子抽屉拉出的部分,躺在夸张后仰的椅背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易开罐果汁。用不着确认也知道是橘子汁。她的视线朝着桌子前方的窗户,似乎尚未察觉到站在斜后方的我。好吧,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吓吓妹妹好不好玩。不,既然不知道,什么事都有体验一下的价值。也就是说,我必须好好思考,该怎么让这个毫无防备的妹妹惊吓到连胆子都缩成椭圆形才行。我受到奇妙的义务感所驱策。嗯……冷不防这么做,难保妹妹不会尚未确认对方是谁,就用暗藏的刀子刺过来。不过,就算她发现是我,也没有保证不会把我刺伤。
这就是妹妹本色。她从幼年期就拥有这讨人厌的高品质。也就是说,就算我跟妹妹同属邪恶秘密组织的四大天王或六大干部,也一定感情很不好吧。
虽说是兄妹,方向性完全不同。妹妹的道路是野兽走的羊肠小径,我的道路则是蚂蚁为了把食物搬到巢穴,用气味开拓的道路。「舔。」「呀啊咿啊咿啊咿啊咿啊呀啊咿啊咿!」我舔了妹妹袒露在外的肩膀与脖子中间,妹妹发出怪叫跳了起来,连同椅子翻倒在地。易开罐也被抛到空中,罐中果汁飞散。我伸出右手,想帅气地抓住罐子,但伸出的瞬间已经失败。我的破烂莱特阿姆的握力未能传递到指尖,仅将罐子弹开。咕咚一声闷响,掉落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幸亏果汁几乎喝完了,仅有微乎其微的量沾到地毯。
只不过,其余果汁所抵达的终点站的愤怒,似乎并非只有微乎其微。摸摸摔到地板的身体侧边,妹妹皱着脸拾起头看我。首先是惊讶,接着想起自己被如何对待,变得面红耳赤。
「你…你这…这个…蚂蚁…哥哥……!」愤怒的妹妹踢开倒在地上的椅子走向我。「妹妹小妹(nimoutotan),好久不见。」被一语不发地踢了。主要是下巴。脚拾得好高啊~你的身体可真是柔软啊,妹妹。「简称小妮莫(nimoutan)。」
我不在乎踢击,继续说下去。小妮莫听起来像是某种鱼的名字。那叫什么?海底总动员?……不,这个小妮莫比较适合大家常常搞错的一个发音,亦即战斗(fighting)。
「所以说,是战斗小妮莫(Fighting Nimoutan)。」「战个头啦!」被踢上来,被踹扁了。
被虐狂专用的游乐园开幕罗。庆贺开幕,本日特别由园长亲自带领花车,在趴倒地板上的我身上游行。其刺激比碰触灯泡更埃乐翠克(electric)。一心踩碎我肩胛骨的妹妹脚很小,体重也令人惊人地轻盈,但是很痛。
「去死!变态蚂蚁去死!真的死一死住院算了!」妹妹以柔克刚的攻击一一击中我的要害。补充诡明,死掉的家伙就无法住院了。就算我喜欢做没意义的事,对于办不到的事也只能袖手旁观。但刚才的那声尖叫比起平时的妹妹更添了几分青春少女风味,很崭新。痛觉也崭新地断断续续,「去————————死——————————!」但作为反证,妹妹也用她的脚掌宣扬了我还活着的事实。
在差不多该插入「几分钟后……不,应该是几十分钟后吧……」之类老套旁白的时刻,妹妹的复仇因体力耗尽而暂时停止。无疑地,她既健康又有朝气。
疲劳困顿的妹妹背贴在冰箱上,呼出青春喘息。我低着头,对于彷佛上头有只摄氏三十六度的鬣蜥般发热的背部感到厌烦,同时凝视着妹妹的脚趾。赤脚,脚趾骨头浮凸的小脚丫子。不知为何,我心中涌现想舔的欲望。俨然我有看见美丽的肌肤就想舔的癖好。这么说来,我也很想舔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的肩膀。实际上也舔过了。上上下下舔过了。哎呀~作为副产品,对方脸红害臊也很美好呢。
妹妹强行吞咽剧烈的喘息,对她的哥哥撂下一句话。「变态蚂蚁。」
「我对你的成长程度好感动。」「前后不连贯啦!」「我说小妮莫呀!」「你还说!」妹妹对我使出冲撞、头鎚、踩踏、来回巴掌等攻击(注:均是电玩《神奇宝贝》的攻击技)。「你的招式全部偏向攻击技,所以对人战反而不利喔。」「别·发·疯·了!」
小妮莫情绪激动中脱口而出的叫喊意外地命中核心。我现在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快发疯了,这么点小事我当然很清楚,因为我很冷静啊。咦?那不就没有问题了吗?即使疯狂,只要冷静就用不着担心。因为这样跟平常也没有差别嘛。
妹妹的攻击不知停歇,最后差点选择把我吃掉。请别这样。「喝咕呜咕咕,呜咕咕咿。」妹妹咬着我的上臂,发出抗议的声音。这种动作跟小麻很像,不自觉就想摸摸她的头发。我撩起一束如影子内侧般纯黑的头发,享受其触感,夹在拇指与食指间,感受与头发的接触。
「别碰我。」拔出原本插进肉的门牙,妹妹半眯着眼瞪我。「哎哎,又不会少块肉。」「可是我的愤怒会增加!」说得倒是。
但是我仍继续抚摸,顺便摸摸她的头。「没听到我的话吗?变态蚂蚁!」妹妹的视线与声音变得更凶恶了。此外却没有显着抵抗,看得出来她累了。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可以舔你的脚趾吗?」「闭嘴,你这正统派的变态。」被用膝顶攻击腋下。
趁我因为这一记突袭而倒地挣扎时,妹妹移至下个动作。她踹了我的脚几下,对身体使出手刀攻击后,调节位置与角度,跟医院时相同,妹妹以抱膝蹲坐的姿势坐到我的大腿上。可能是因为激烈运动(欺负哥哥)的关系,连耳垂都变得热呼呼、红通通的。此时我决定忘记腋下的疼痛,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行动上。嗯,忘记了。多么方便的身体啊。虽然如此,却无法忘怀本已决定当作无关紧要的事,这又是为什么?「喔?」妹妹突然跳开我的大腿,接着恨恨地瞪着我,又回到大腿上,抱膝蹲坐,飞跳,归还。奇妙的轮回不断上演。「这是一种新式体操吗?」妹妹已成长到开始在意体型的年纪了吗?明明以前只在意附近的狗儿哪只最肥美、最好吃这类除了自己以外的体型啊。
这真是让人深切感受到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的一幕呢。除了过去以外都是骗你的。
抱膝蹲坐,并进一步前倾,像是要把脸埋在膝盖上的妹妹,低喃诉说自己行动的动机。「无法在同一个地方待五秒以上。」「那不要待就好了。」飞跳离开时,顺便又踢了我的侧腹一下。脚尖完美地剜取我的腋下。即使如此激烈抗拒,最后依然把我的大腿当成座垫。
实在不需要勉强自己把我的腿当成指定席啊。这是你的房间耶,没道理没地方可待吧?真是个难以理解的妹妹啊。但也因难以理解,所以轻易理解她就是正牌货。
「你来做什么?」「想来看看妹妹的脸。」推测起来,也许是如此吧。或者说,是来抓住救命绳索的。我现在情绪似乎不安定。这跟那个长某同学有关吗?不不,应该不可能吧。但是如果用平假名来表示她的名字,似乎会带给我的脑子超乎预料的不安。平假名这种东西藏有某种深不见底的恐怖感。
「骗子。」妹妹叫了我的名字。啊,不对,不是名字,还不是。算是称号?由于在世间过度渗透,特地说出口反而像是被人连名带姓地呼甽一般,觉得很新鲜。「不,是真的。除此之外我来这里又没有意义。」来跟那个老头子玩将棋吗?字面上看起来很祥和,还挺不赖的。但实际对战起来的话,难保不会演变成用飞车戳进对方眼球,让桂马腾越(投掷)进鼻孔里等,近乎野蛮武术的范畴。
「也许会变成争夺妹妹的大战吧。」「嗄?」女主角明显表示疑惑,接着又飞跳离开。有如游泳般踢壁转身。不知该说她像溜溜球,还是像明明平时拚命抗议被绳索限制行动,一旦取下项圈重获自由,高兴归高兴,却不怎么想离开主人脚下行动的小狗。不由得让我沉浸在她变得跟我亲近起来的幻想之中。
「啊,对,门窗要记得上锁喔。」「嗄?因为变态蚂蚁会偷偷爬进来吗?」「没错没错。不不,我是说真的啦,务必要注意喔。」「喔,我想到的时候再说。」
嗯,虽然妹妹的回答很别扭,但这种时候她大多会乖乖听话。
「我真正的目的就只有这个。」
「……没事的话……」妹妹的话到此打住,拇趾活泼地上下扭动,背部弓起,「呜~」好似想努力挤出什么话的动作。我顺着她说了一半的话推理,并说出口:「就滚回去?」大腿挨了一拳,看来这个答案并不正确。
「那个头脑坏掉的女人没跟你一起来吗?」「你说谁啊?」妹妹坐在我腿上,转过头来,从极近距离瞪我。「连哥哥也坏掉了吗?」「嗯。」正确。
妹妹的眼神由凶恶转为讶异。她很少有这种因惊讶而失去凶恶态度的情况。在我记得的范围里,顶多只有在山上不小心砍中我的手腕附近那次吧。
「我最近变得很奇怪,所以来找你修理。」
「……倒不如说,你从以前就很奇怪。」妹妹厌烦地移开视线回答。
「这么说倒也没错。难怪从以前就一直被妹妹踢来修理啊——」
我这个哥哥啊~向来就是被人踩在地面爬行,才总算能够重新找到自己应走的路,苟延残喘活到今天呀。刚才被踢了好几下,我的头已经修好罗。
「谢谢。」我露出最美好的笑容向妹妹道谢。我相信比起在外国人家里寄宿两个礼拜后传达感谢之情时的笑脸,我现在的表情更充满了诚意吧。虽然我的描述可信度为零,但妹妹似乎也有所感触,低头掩饰绯红的脸颊。对吧~对吧~被人诚恳道谢果然很不好意思吧。
这家伙果然是我的妹妹啊。我眼里的背景变得比早上更严重了,有如被泼上有机溶剂而溶解的图画,色彩模糊而斑驳。但唯一明晰的东西就在我的大腿上。
「啊,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嘛,结果还是有事的话就早点说嘛!」反应听来似乎觉得很厌烦。
我把突然想到的提议说出口。
「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惊讶的妹妹以宛如要把脖子折断般的速度回头看我。或许是太过惊讶,甚至还引起脸颊肌肉痉挛。怎么,原来要她惊讶,只需如此说就够了吗?真是白舔了……之类的妄言,仍记得妹妹肌肤触感的舌头是不可能说的。
「认真的?」妹妹的嘴唇若干颤抖。「是认真滴~」「认真回答我!」指甲戳进皮肤里,将我的脖子勒起。不过这只是小意思。平时早已习惯当小麻的对手,如此软弱的暴力我根本不以为意。即使呼吸快停止了,仍不需要慌张。但是为什么我会说出这种提议呢?
明明自从跟小麻在一起的瞬间起,自从我是阿道的瞬间起,已不可能达成这件事。
要是菅原有妹妹,或许还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性……嗯~也许人总是在追寻得不到的事物吧。仅存的家人聚首,愉快地共同生活。听起来真不错。
作为我这种骗子期盼的梦幻故事,可说绚丽得恰到好处。我从未亲身经历过,只存在于我的想像之中,永远接近不了此般美好的家庭生活的事实,令我胸口隐隐作痛。
我可以顺便追寻另一个无法得到的事物吗?谁来给我氧气啊。「怪紫了(快死了)。」呼吸困难,再不宣告就来不及了。虽然说真的死了也无妨。只不过死后反而能碰见较多家人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没半个人对我招手呢。特别是妹妹的妈妈。
也许是那个吧,我会带来霉运。只要是跟我有关的人物,都会一一死去。啊,不过倒也不至于全部死去,至少还有一半左右的人活着。生存率有五成吗……如果接下来会碰上大屠杀,仍有一半能存活下来的话……
我会期望谁能活着呢?
另一方面,把我的头当成遗物项链般紧握,逐渐冷静下来的妹妹低下头。
「一起……」「嗯。」呃,其实不可能,不用那么认真烦恼啦。虽然我不敢说出口。
而是相反地「有破绽!」趴下来舔了一下妹妹的大拇趾。嗯,舌尖传来的触感跟想像中的一样。妹妹飞跳起来,很舒服地踩踏我的后脑勺。妹妹边这样乱踹一通,用发自丹田、因紧张而略显尖高的声音回答我的提议。
「我考虑看看。」「嗯。」
真的吗~
可惜我啊~却完~全~没想过该怎么办耶,哇哈哈。
「阿——道——!」「喔喔喔喔,这不是小麻吗!」「啾啊——!」「咕嘿。」被殴打了。一个箭步,轻盈的小麻拳陷进我的心窝,紧接着锁定要害的小麻踢将坏蛋(就~是~我,)给击倒了。我死了一次后,又再度死了一次,靠着负负得正的运算方法复活,安然无事地成功抱住了小麻。「右边——!」宛如要表明期望寄生在我的右手般,小麻发出怪声,在我怀中试着像陀螺般回转。我则为了不让她得逞,又将之搂抱又被研磨又被肘击,好好地享受了一顿。虽然宗旨改变了,有什么问题吗?
「小麻最棒了。」「啪喀啪喀!」彷佛想教导我「动口不如动手」的道理,小麻左右来回槌打我的头。实际殴打的次数比起状声词明显多了七倍左右。
「小麻怎么了,在玩夫妇吵架游戏吗?」
「因为阿道的笨瓜脑袋开始变得正统派严重起来,所以我在修正——!」
甫一重逢,小麻立刻在公寓前的路上肆无忌惮地对我进行修正。
「我做错了什么?」
「嗯叽——少装糊涂了——!有比一跟小麻离开学校,立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笨蛋更笨的家伙吗——?得认真检讨是否要采用项圈的小麻感到万分遗憾与愤忾!」
在那之后,小麻有如让狗狗在散步中逃跑的饲主一般,先回家等我回来。而且她实行的方法既不是教育性指导也不是管教,而是跟给予家电制品冲击,期待配线能恢复正常的方式相同,藉此把我「修正」为阿道。
哇,小麻好用心啊。
既用心又专情又美丽又会做菜,用手指把这些要素拉出来看,小麻真的太完美了。
「修好了吗——!」像个耍赖的孩子咕噜咕噜甩动手臂,用小麻王国(建国中)自制的摩天轮不断冲撞我的头部。包含她不知怎么调节力道的部分,随着因殴打而扩展成圆形的火热,我感觉到对小麻的乐芙(love)愈来愈提升。不,也许热度本身就是对小麻的乐芙。有如雪人般掉落的乐芙融化了我的白色薄雾,使之分散,幻化为赤红雪景。喔喔,有颜色了,是全彩的。
「小麻好厉害呀!你是我人生的涂装职人耶!」
用足以折断小麻腰骨的力道紧紧拥抱,献上由衷赞美。
「喵~?……我在阿道身上涂上颜料了——!小麻的绘图练习有成果了!」小麻也以我刚才被痛揍的心窝为中心,把身体压在上面扭动。足以与好莱坞电影最后一幕匹敌的感动数量更胜生长于脸孔表面的尘螨,这就是笨蛋情侣的日常。某种意义下也可说是人类社会的害虫。
特别是我们,即使不用玩笑来比喻,相信也有许多人真心如此认为吧。
啊哈哈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