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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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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晚要吃什么呢……」
看着用英语和外国人交谈的女性柜台员背影,试着增进稀少食欲地自言自语。去这里看得见的咖啡厅吃咖哩似乎不错……不行,这样就跟中午吃的一样了。我可没打算握着汤匙,归化为咖哩星人呢,而且这个名称似乎会被从黑色球体取出武器的人们攻击(注:出自奥浩哉的漫画《杀戮都市》)。啊,我真没用。内脏死掉了,刚才紧张过头的反作用。
随便选择吧。好,中午在房间里看到广告传单,就吃中华料理好了。
说不定除了料理以外,还会有一场艳遇呢(中国美女)。多半不可能。
现在时间是五点左右吗?虽有点太早,反正也没事做,
现在的我无力到随时都会从椅子滑落,躺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睡觉也无所谓的感觉。
「没力了……」
下巴关节彷佛失去轴心般喀哒喀哒地轻微上下摇晃,背部也被人切除肌肉而挺不起来,渴望着椅背。眼睛被身旁上网用的电脑发出的光芒刺得不舒服。我转头,却又被群众于窗旁的光的飞石射中。
窗外,红色光点群在底下的道路上形成行列,于逐渐稀薄的光亮中交错。摩天大楼的窗户反射日光,在我眼中留下烙印,但我依然楞楞地看着这一幕。
我从高处茫然地看着人来人往的景色,原因不明的感伤在我心中不停咕噜咕噜地旋转。
每当我发现有许多事物正在运作时,总会被难以言喻的感情所侵袭。
许多人在呼吸……看着前面……手握方向盘……移动脚步……
他们活着,与我没有关联,但与别人有所关联地在某处缔结缘分。
「……………………………………」
在这一天以及结束了一半的时刻,我俯瞰夕阳斜照的城市,思索。
我今天来到这里,坐在这里是否具有意义。
算是有帮上学妹的忙吗?还是别人呢?朋友的朋友的家人吗?未来的情人吗?或者是,獾得萝莉老婆的步骤?……最后姑且不论。
希望能有「某种意义」啊。我的大学生活无臭无味,每每令人担忧今天是否又度过了无意义的一天。这样的我若能进行有意义的行为,老实讲很高兴。
唉,说实在的被甩了就没意义了。真希望命运能给付我保险费啊。
「咿!」短促尖叫传入耳中,我从窗户转头回望大厅。
一名带小孩的女性见到我,露出极惊讶的表情。她手掩着嘴,眼神带着惊恐。「怎么了?」我歪着头,先出声询问。与母亲手牵手、大约是幼稚园生的小女孩跟着「怎么了!」很有精神地点点头模仿我,但是发现母亲的样子不大对劲,又慌忙转头回去,直挺挺地站立不动。我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癖好,看到她的动作还是很受抚慰。
「不…没事……说得也是,也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彷佛想做出「远古一脉相承而来的巫女记忆发作」之类危险主张而灵魂蠢动的人们一样,那位母亲拚命摇头,手贴额际。「妈妈~?」小女孩拉拉手,抬头关心母亲。「没事。」母亲抚摸女儿的头,又重新打量我的脸,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啊,吓死我了。」拍拍胸口。
「……?我们曾见过面吗?」
见到不认识的女性烦恼的样子,我带着警戒询问。女性回答:「啊~呃~应该算是……有点认识跟你很像的某人……或者说……啊,我的头脑很正常喔。」
「至少现在是……」喃喃地补充说明后,女性在长椅上坐下。女孩子也跟着「嘿咻~」跳上母亲身边,在椅子上甩动双腿。
她应该不是有事找我吧?应该不是特地来见我的吧?
「算了,结论就当成『这么久的事情我早忘了』吧。」
「这是卓别林说过的话?」
「你在说什么?是亨弗利·鲍嘉啊。」
「喔喔,原来如此。」
「这是你告诉我的耶。」
「嗄?」
「啊~骗你的骗你的,我开玩笑的啦。」
女性挥了挥手,仿佛要赶走我的注意。呃,请不要老是让我觉得其实隐含深意好吗?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有问题很麻烦耶。
例如酒喝太多失去意识,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公寓的房间里之类的情况,超惊悚的。
「我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又去了那里,心脏超抖抖中。」
「那里?」
「没事没事,请当成没听过的外国话,随便听听就好。」
这个人怎么从刚才起一直故弄玄虚啊,她的头脑「现在」真的正常吗?
望着她的侧脸,比对记忆中的相簿,怎样也没发现一致的人物。我敢断定,我跟这位女性是第一次见面。
「我们真的没碰过面吧?」
再一次深入追问,确认是否有见过面。「嗯。」女性轻轻点头。「你没见过我,所以不用感到混乱。你的记忆是正确的。」
「但你却认识我?」
「关于这个问题,答案是yes。」
「……跟踪狂?」
「你好失礼喔。我养育小孩很忙耶,哪有那么多时间搞跟踪。」
「被人这么说,我好意外。」女性半眯着眼,愤忾地说。「抱歉。」我姑且在嘴上道歉,但内心却想着:「嘴里说忙着的人,通常都只是不会运用时间。」
也许是很无聊吧,小女孩离开座位,在我与母亲面前来回往返,由眼睛与掩着嘴的手上大量放射出「不要不理我嘛」光线。「嘎喔~」母亲马马虎虎地吼叫,对小女孩微微一笑。
「这或许是命运吧。」
「咦?」我对于唐突提起的话题感到疑惑。
「这只是个比方……」
与女儿刚才一样,女性的脚做起前后钟摆运动,抬头整天花板说。
「假如人生重来两次,没有上一次的记忆,家不住附近的两人却相会两次以上,不觉得这种情形的机率几近于零吗?」
「如果不是刻意相见的话,机率应该很低吧。」
「对,就机率而言是如此。但是我呀……偶尔会想说人的缘分或许不是基于可能性来分歧,说不定是『打一开始就注定如此』呢。」
「……?」
我用视线表示「我不懂」,女性视线依然留在天花板上,却回应我似地笑了。
「我想,也许是未来决定了过去。一般而言应该是相反吧?通常,我们会认为是过去的积累形成未来。但如果未来是由现在的时间轴的前端诞生,未来不就全部确定了吗?既然结局不会动摇,过程也应该都完全相同才对啊。就像百米赛跑,一开始先确定终点,起点也随之确定……还是相反?我经常烦恼这个问题,全部的思绪都乱成一团,变得莫名其妙了。」
「……………………………………」的确,她想说的事情全部乱成一团,我也听得一头疼雾水,觉得莫名其妙。
「当我的头脑像这样混乱起来时,我就会想起我的真理,让一切都重新恢复原状。」
「真理?」
「不管人生重来几次,我还是想要这孩子当我女儿!」
「什么啊,愿来是个傻妈咪。」好拐弯抹角的自我介绍啊。
「就是这样。我不是在搭讪你喔。」
「我才没那么过度自信呢。」
我苦笑回答。因为我才刚失恋啊。
「嗯耶?」女儿停下脚步,歪歪头。她走向母亲,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在说大人的事情吗?」母亲回答「我只是在炫耀你唷。」用手指抚摸女儿的下巴。「嗯啊啊~」似乎觉得很痒,女儿身体扭个不停。
「你似乎很消沉的样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这么消沉,实在不像你呀。啊,虽说我跟你也不算熟啦,毕竟……」
「耶嘿嘿嘿……」她发出实在不像女生的笑声,似乎在反刍某些回忆。
接着将回忆当口香糖般吐出不理,眉开眼笑地催促我诉苦。
「呃……我原本要跟女生去开房间却失败了。特地来旅馆,却……」
受到影响,我老实告白,也许我很希望受到同情吧。
「哦,跟女生……」女性装出思忖的动作。「不,还不知道有没有被甩,只是受到多重阻扰,变得不了了之……」我接着继续辩解。说完才开始后悔,早知道别说就好了。
「嗯~」小女孩也学着手抵下巴,做出侦探思考的姿势。女孩的小脸上无一丝烦恼带来的皱纹,让人觉得她肯定什么也没在想吧。
「嗯~」女性在装出略为烦恼的样子后,笑着开口:
「你这么想吧,想着虽然在这个世界里被甩了,但在平行时间的某处,一定有着你跟那个女生顺利交往,最后步上红毯的世界。」
「还是第一次有人教我用SF观点来面对这个世界呢……」
这个人大概很喜欢以平行世界为题材的故事吧。
算了,就当成她是一番好意安慰我吧。
放弃侦探姿势,小女孩哒哒哒地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小跑步来到我的面前,嘴唇不安分地想开口。「什么事?」我催促她。
「艾……」
「艾?」
「艾斯帕尼亚()~」
「嘿呀~」小女孩高高举起右手大喊。她想说的恐怕不是该解释成「快打起精神」吧。真让人不禁微笑起来啊。虽然我真的不是萝莉控。
「弗……」
「弗?」
「弗雷克斯伯(flexible)!」
我也试着模仿她回答。当然这也不是原本的语意,而是用来代替「打起精神了」的回答。小女孩笑嘻嘻地喊「弗哈…弗雷克斯伯!」,举起另一只手。似乎很喜欢这句话,之后也讲了好几次「弗雷克斯伯」。
俨然促进了她的语汇能力,令人觉得颇欣慰。
看着这么温馨的场面,脸部似乎难以保持懊恼的神情,我的嘴角不知不觉上扬起来。之后想改变姿势,察觉口袋里似乎有个东西碰到大腿,才想起里头有东西。
忘了是什么,我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探。
拿出来的是香烟盒。「喔喔。」一直塞在口袋里,所以被压得扁扁的。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三根烟,当然相片已经不在了。
突然想起老爸,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试试。大厅里似乎禁烟,是吗?反正手里没火也无法生烟。我每次看到教学大楼入口处飘荡紫色烟雾时,总会受到吸引,味道真的好到能让人这么热衷吗?
老爸宣布禁烟时,把家中所有的打火机都处理掉了,后来他经常做出叼烟来过乾瘾之类的奇妙行为。他说只要叼着烟,心情就会比较稳定,我现在只是在模仿他的行为。嗯!似乎没什么感觉……「给你。」
隔壁的女性伸出手,火焰在手指之间燃烧着。火焰垂直晃荡,是打火机的火。当我还在困惑之际,香烟前端已被点燃。香烟染上了夕阳的温和色彩。
我吸了一口扩散在嘴里的烟雾,大大地呛到了。
「咳咳!咳咳!」看着咳嗽的我,女性绽开笑脸。
「咦?难道你没抽烟习惯吗?」
「这是……第一次……」
「喔…喔~~~~……原来如此。我放心了。」
对什么放心嘛?但就算问了,我也早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做出明确且我能理解的回答。
女性转头朝向我和窗户的反方向,视线追着络绎不绝的外国旅游团跑,喃喃地说了一句话。虽然差点被纷乱的旅客吵闹声所遮掩,但还是传进了我的耳里。
「能在这边的这里跟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又说起莫名其妙的话了~」感觉烟雾仍留在齿间。
故事已经不会展开了,请不要随便播种,谢谢。
「糟了~」女性手掩着嘴,反像是在享受不慎失言的样子。
「好,该回房间啰。」
女性呼叫趴在富边、把脸颊贴在玻璃上排遣无聊的小女孩。小女孩像只小狗一样迅速反应,啪哒啪哒地跑同母亲身边。「滑垒~」滑到母亲身边,彼此紧握住对方的手。
母亲用快哭出来的表情,从头到尾看着女孩子的行动,接着站起身,将包包重新挂回肩膀后,抬起头,那张娃娃脸上对我露出混杂着寂寥的微笑。
「那就再见了,替我向安生小姐问好。」
一说完,立刻脚步轻盈地离去。
讶异于她的最后一句话,本来可以即刻追上她,却因情急吸了一大口烟而呛到,弯腰咳个不停。咳咳……嘴边的空气被我着上色彩,宛如冬日情景。
我捣着嘴,目送相亲相爱的两人背影。直到最后,我都想不起自己曾见过这对母女。
「向安生小姐问好。」我试着模仿某漫画标题的风格发音(注:指佐藤秀峰的漫画《医界风云》,日语原名意为「向黑杰克致敬」)。
她果然是我认识的人吧?而且还是公寓住户。怪了,我怎么想不起有这号人物?
说不定是前世与我注定结为连理,转世之后仍然继承了此一命运的永恒情人!
「……才怪。」
我才不想要有这种情人呢。我不是光之战士啊,一百年前没有跟火星的统治者战斗过啊,去年的元旦我还在滚着发霉的橘子玩呢。
「……唉~」
我搔搔头。刚才那他女性到底是谁啊?
香烟仍燃烧着,这是那位女性经过,与我对话后所留下的东西,也许她就是我今天的「某种意义」吧。
如果跟学妹进展顺利,我就不会跟那对母女相遇了。由这个观点看来的确很有趣。
这是对我的救赎?应该不是吧~还是说,这是未来在今日的我身上留下的伏笔呢?
「未来决定过去……吗?」
这样的思考方式,就像是世界绕行一圈的人或拥有滚石的雕刻家(注:均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前者指第六部的普奇神父,后者指第五部的史可利比)一样。
但如果这是正确的——
那位女性跟我在此相会并讨论这个观念,将会是遥远未来决定的事项。
同时,我今天来到这,也是为了孕育某人的某件已确定未来。
「才怪。」
哪有可能如此刚好?
我并没有逃避现实到这种地步,虽然做事情经常不瞻前顾后。
我只是个囿于眼前的芝麻小事,没有空间考虑未来的小市民。
只要今天能活着,明天不会死,那就够了!
顺便还能跟人谈恋爱而惶惶不安,那又更棒了,对吧?
我用两根手指夹着香烟耍帅试试。
吸进飘荡的烟雾,又咳嗽起来,眼角泛出泪光。
火焰在我嘴边静静地燃烧着。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5点5分
今天决定不死了,所以没理由放着肚子饿不管。
因此,我来到餐饮店整排并列的地下一楼。虽然有点在意大叔在上面干什么,但是我判断,他们的故事里已经没有我出场的空间。
至于我的故事,也必须先在这里告一个段落。为此,就来大快朵颐一番吧。填饱肚子后,洗个澡,睡个香甜的觉,迎接明天,替名为「今天」的故事划下句点。
膝盖的疼痛也能顺便消失的话就更没话说了。这真是太扯啦!试着学年轻人语气说看看,其实我不是很懂,大概用错地方了吧。
拖着右脚,从柜台走向到地下。这间旅馆的电梯在经过柜台时一定会停,所以不小心就下了楼梯。其实搭电梯直接到地上比较快,但改搭电扶梯,朝地下缓缓下沉的感觉倒也不赖。
电梯很像瞬间移动,没什么感觉;电扶梯则有景色流动,能感受到自己真的在移动中。若是高级旅馆侧面的透明电梯我就喜欢。
来到地下楼,摇摇晃晃地走路。发现一群集体移动的人们,于是便打算跟在他们背后随便找家店。该吃什么好呢?中午吃了咖哩……嗯~
观察两侧,有义大利餐厅、拉面店、蒜头料理店、鳗鱼饭专卖店、中华料理店。
令人意外的是,居然已经有客人在用餐了,现在才五点而已呢。若是在乡下,这个时间用餐并不稀奇。所以说现在在地下楼的客人跟我一样,都是从乡下来的!虽说如此断定也很奇怪,结论就是随便都好。
各种料理的气味混在一起,刺激食欲与胃部。死了或许不会饿肚子,但似乎也没办法用餐。也许饿着肚子死掉的话会一直处在饥饿状态吧。话说我中午就是想到这点才去吃个饱吧。
但也因为这样,害我今天死不了,突然觉得有点后悔。
走过店门口,直接朝往厕所。父母教导我们用餐中上厕所很不得体,这个教诲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就连与父母感情很差的姊姊也遵守这点。此外父母还教我们用餐时别留下饭粒。为什么米要受到特殊礼遇啊?
厕所距离栉比鳞次的餐饮店有点距离,理所当然地没什么人,笼罩在一股宁静的气氛里。没有人的热气,冰凉感令肌肤觉得很舒服。就像关上门的电影院,人潮的喧嚣变得很遥远。
女厕有道人影,是一名少年。虽然他不是女生,却靠在女厕墙壁叹气。嗯……他的眼神死掉了,了无生气耶。
我则是经常被人说只有眼神还活着。眼球闪亮亮地,彷佛万年发情的母猫。
此外,少年的小指上还挂着破破烂烂的红色丝线,看起来有点恐怖。
想穿过他而前进入厕所时,与原本朝向天花板的少年眼神相交。在与我视线相对的瞬间,少年屏息凝望,耸起双肩,目瞪口呆。原先彷佛埋在坟墓里,只看得见土壤的眼珠子被翻掘出来,一瞬间又栖宿了光芒,但随即又死去了。
用宛如解体后留下的牛眼珠盯着我,少年「呃……嗯……」不好意思地抠抠脸,显然造访他身上的惊愕正逐渐消融。
该不会对我一儿钟情了吧?——之类的可能性先用压路机全部辗平再说。我以前……应该没有跟这名少年接触过吧?但是我的脸孔应该不至于让所有初次见到的人感到惊恐呀。
沉默使得气温逐渐下滑。见到我站立不动,少年先低下头,开口问:「啊,我在这里会妨碍到你吗?」同时手掌底部揉揉眼睛。见到他的行为,总觉得有点……
觉得背部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接着嘴巴慢慢张开,出声:
「你在偷窥女厕?」
被我这么一问少年表情困惑,但不假思索地马上回答:
「我在等女朋友。」
「喔~」炫耀个屁,自杀给你看喔。
「没想到公共厕所的女厕男生不能进去啊。」
少年自嘲似地说。什么跟什么嘛,我放弃理解他的话了。
我含糊地笑着敷衍,少年脱离墙壁的支撑,只靠双脚对抗重力。
原先驼背的姿势现在笔直伸长,挂在小指上的线团摇晃。少年看着我说:
「我想……」
「嗯?」
「我认识一个很像你的人。」
说出口的同时,少年回避我的眼神。
「是喔?」双手于腹部前方交叉,我歪着头想:跟我很像的人……是指姊姊吗?
少年随即逃避也似地自言自语说:「也可能只是长得很像而已啦。」眼睛转而看着正要进入男厕所的人。
既然我不认识他,应该就是姊姊的朋友吧。
但考虑姊姊自杀的年龄,眼前这名少年得在十岁以前认识她才行。姊姊在住院以前似乎没有那种年纪的朋友啊。不,基本上姊姊根本就不喜欢小孩子……嗯~?
「这是在搭讪?」姑且将得到的结论说出口。少年仿佛笑脸失败般扭着脸,耸耸肩。
「要当成这样也行啊。」
语气轻浮,明显是在骗人。少年的讲话方式掺杂着这类虚伪性,跟我不想背负责任的发言有着相通之处。
「喂,你是不是跟我姊姊……」「啊,她出来了。」看着女厕入口的少年发现女友洗手的身影,像是要打断我的发言地立刻故意大声说话。
跟着望向女厕,见到一名娇小美少女在洗手。镜子倒映出能剧面具般的脸孔,给我一种即使旁边有幽灵或花子(注:日本都市传说中的厕所妖怪)一起拍灵异照片也不奇怪的印象。
「我刚才说的什么意义也没有,说了奇怪的话真是抱歉。」
少年轻轻对我低头,对他莫名其妙的发言道歉。之后,他转头朝向别处。
凝视着少女,回避我的视线。
……算了,既然说是搞错了,那就当作如此吧。
但总觉得……被人表现出煞有介事的气氛,却又临时溜走……
反而害我在意得很呢。
……而且——
不知是因为少年眼神一副快死掉的缘故。
或者因为他是有着大姊姊杀手气氛的美少年(跟这没关系。)
抑或是因为我想耍帅,来当作成为一个成熟大人的第一步。
由装成大姊姊角色的我口中说出的,是很可能被观众朋友们吐嘈:「你没资格说别人啦!」的话语。
「可别自杀喔。」
少年回头看我,眼神中透露出更胜刚见到时的惊讶。
咦,怎么了怎么了?他真的打算自杀吗?
同伴?相似者=很有亲近感?如果是这样,他还满有看人眼光的。
但是凭他小指上的那条丝线是没办法上吊的喔。
少年失去冷静,用力踏了两次地面。他肩膀僵住,看着地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彷佛包含着随时快爆发的危险性的少年,脸上冒出不愉快的汗水。
我觉得似乎踩到他的地雷,开始后悔起来。
但当我抬起头来时……
少年露出不合年龄的童稚表情。
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却又无比开朗。
非常非常愉快地微笑之后,他说:
「你才是呢。」
彷佛在对我以外的某人吐嗜一般,语气轻快而开朗。
这句话与他那双混浊的眼睛超不配啊~我差点因此笑了出来。
之后,从女厕出来的少女和少年用小指丝线系~在~一~起(嗯)后,肩并肩走向餐厅去了。少年的侧脸意外地表现出满足的神情,所以我想,说出那句话应该也算值得吧。充分获得了自我满足,嗯~这种感觉还满不错的。
当处于这种气氛时,事态通常都会对我有利,要趁还持续当中赶快行动。少年少女们似乎去中华料理的吃到饱餐厅了,我也跟着去吧。
唔哈,我真是个被动体啊,超容易受影响的最佳范例。
「喔唷。」转到一半的身体又转回去,得先去上厕所才行呀。偶尔会忘记这件事直接用餐,用餐中拚命与尿意搏斗,结果就是造成食不知味的结果。虽然能增加膀胱的耐久力,但失败的话可是会成为一辈子的耻辱呢。
亢奋的心情在我头上跳来跳去,努力伸长它透明之手,试图攫取美好未来。
也许在料理之外也能享受其他美好的事物(中华口味的型男)吃到饱呢。
「……不可能不可能。」
我对男友可是忠贞不二呢。但老实说,至少也该跟一、两个朋友维持来往吧。
在这手机响个不停的世界里,让它蒙上一层灰尘也不是办法。
「…………………………………………」
虽然活着度过了今天——
但说不定明天又想自杀了。
不予以否定,我令后将会认真思考这种心情是否有意义。
我将会好好活着,直到死亡为止。
放弃解决困难的事情,改为专心用笨拙的手完成单纯的拼图。
今天碰上、遭遇、发生了种种事情。
因为没死成,才得以给少年一点建言,拯救了一条宝贵的性命(暂定)。
因为我活着,才能让大叔进房间,才有机会在此碰上少年。
这么想的话,一切事情似乎都变得很圆满。
真是万岁呀~
所~以~说~「活~~~~~~~~~~着~~~~~~~~~~~~~~~~~~~~~~~真好~~~~~~~~~~~~~~啊~~~~~~~~~~!」
我对走廊上的一切事物释放出男友死后的一整年份的叫声。
樱山惠子(主妇) 下午4点50分
「老公,现在我××了喔。」
「唉唉……每次我得意忘形就没有好下场。的确,有趣度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十,但危险度也等比例升高,比相等还糟。早知道就不学家长座谈会来现场参观了。」
「老公,现在我××了喔。」
「我自认最大限度地活用了人心。嗯,可惜很难获得大众好评啊。」
「老公,现在我××了喔。」
「就算再怎么有趣,我为了参加这场盛会竟也杀了一个人……即便是为了借衣服,实在是彻底失败,违反了我的信念……已经结束的事情就罢了,该是逃亡的时刻了。只不过在逃亡前,仍留在旅馆的那女人该这么处理好?」
「老公,现在我××了喔。」
「算了,丈夫应该会想办法回收妻子的尸体。该庆幸好歹这不至于变得麻烦吗?」
「老公,现在我××了喔。」
「喂,你一直在主张什么啊?要我稍微松开你的喉咙吗?」
勒住喉咙中心的拇指稍微松缓,束缚被解开了。
映在我眼球内的薄雾与空气的流动逐渐变薄,缓缓流向口腔。咳嗽喷出的口水沾到男人的手指。原先凝众于鼻腔的血液与死亡有如洪水一般朝口腔奔流而去。
我瞪着男人,重新将反覆主张的言语说出口。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对,我正在杀你。再见了,樱山惠子小姐。」
男人的拇指又要封锁我的脖子,啊,脏死了。被老公以外的男人或猪在肌肤上摸来摸去,真不舒服。想用右手绞杀他,但身体无法动弹。
用干涸的眼睛寻找周围是否有其他能利用的动物,但没找到。
思考变得迟钝,从刚才起只说得出一句话来。
「对了,你的主张具有什么含义吗?」
水绵男在完全封锁脖子前,先向我确认这件事。我特地用缺氧的脑袋试着理解它说出的植物言语,但太困难了,我无法作答。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听你像是理所当然地反覆诉说这句话,总觉得很在意。」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呃……这是某句话的省略吗?像是『头救』(注:头目快来救我)之类。」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你是莉卡娃娃吗?」
「老公,现在我在杀了喔。」
「唉……」
随着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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