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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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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来了,门打开的瞬间好像踩到了什么。这是什么啊?大概是鸭嘴兽吧。由手指跟爪子一样弯曲这点看来应该没错。我把脚移开,鸭嘴兽得到人类理睬,高兴地滚动起来。怎么不干脆被电梯门夹着一起上楼算了?
电梯里面站着水绵。刚刚好,水绵似乎持有动物园的钥匙,就由我来回收吧。水绵对于卡片钥匙的幸福未来感到放心而微笑了。只要是善解人意的动物,我都会抱持着敬意。就允许它一起搭电梯吧。
「快逃!那家伙是神〇病!」
吵死了。基本上早点绝种较好吧,鸭嘴兽。
「听我说!这是真的!你说不定会被他杀了!」
为什么动物都无法感知我觉得很吵的心情呢?老公就对我的心情了如指掌。不,老公一次也没有吵过,因为我们两人只要说起话来,脸上总是会挂着微笑。对吧,老公~?老公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成了幸福本身,所以老公也一定很幸福。看,多么好理解啊。
「感谢您的忠告。」
用鸭嘴兽也能满足的答案回应,我很了不起吧?嗳,老公,你现在人在哪里?
原本听到我的模范回答而闭上嘴的鸭嘴兽,在电梯将要关上的瞬间又叫了起来。这里没被驯养的动物好多,真是讨厌死了,到处都有骚味。
「这个男人兼具恋童癖与恋尸癖,并且是以信天翁成绩通过被通称为『回收工厂』的超特级变态课程的强者!务必要注意啊!」
鸭嘴兽终于放弃了知性吗?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才不是我的知识不足喔,因为鸭嘴兽这种生物本来就不具备说话能力嘛。既然我判断如此,鸭嘴兽就不可能会说话,所以刚才听到的不是话语而是啼叫。老公怎样?我对此一现象的说明很有条理吧?
水绵与鸭嘴兽产生共鸣「喂喂!」地叫了。看起来像在对着我叫,令人很不悦。顺便一提,水绵本身就让人不愉快。别让腥臭的味道留在电梯里,赶快泡在水里移动到别栋大楼吧。
等电梯完全关上后,「唉唉。」水绵准备将由口袋取出的卡片插入电梯里。配合他移动的瞬间,我也跟着移动,准备与他交叉碰撞在一起。唉,老公对不起,我又要跟你这个人类以外的雄性动物相接触了,请原谅我不守妇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吧?因为你连我的电话也不接嘛。理由是止把内脏喷了满地呢?还是被雌性动物诳骗呢?还是眼睛被捏碎了呢?是哪个都无妨,只要有「不理我」这个结果,我就要对你——「失礼了。」
水绵绕圈似地闪避我,并把我的手抓住。加之于前脚的力量令人汗水淋漓。水绵把我的手压制在背上。装出一副很高雅的笑脸,有如牛一般哞叫。
「抱歉,这张卡片钥匙不能给你。」
「你说什么?」瞬间感到危机。这个水绵与我的思考方式相近,比起这个,快点放开我的手呀,我又得赶快去洗手,甚至削掉皮才行了。能够沾附在我的身上的,就只有老公传染过来的好菌。厌恶感油然而生,该怎么办才好呢,老公?
我居然被水绵这种低贱的东西给……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会…不…老公……
「其实我这张卡片也是从别人手中借来的,不好意思再借出去。」
「啊啊…啊啊啊嗄…啊…嗄……」
电梯开始下降。
「一想像你是怎么凭着武斗派的行径来到这里,我就背脊发凉啊,樱山惠子。」
「咦?」什么时候我的名字连水绵界也响当当啊?我可不记得曾经以水绵会喜欢的生活方式过活唷。除非水绵的智能与我的智能同等,否则绝不可能发生这个现象,但若考虑其他可能性,答案就只有一个——我迷恋老公的事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老公!老公~~~~~~~!」
「……咦?」
「人真的不应该懈怠学习!我竟然得意洋洋地用了同样手段……就跟你说过的一样,人不学习不行呢!对吧!老公~~!我学习了~~!所以我喜欢你呀老公~~~~!」
「……哇啊……」
不知为何,水绵拧住我的手瞬间放松了,我没放过这个机会,踩着水绵的脚扭动身体试图逃开。手获得自由的瞬间,立刻将水绵推向墙壁,保持距离。
这样就好了吧?老公。我已经学习了,所以没问题了吧?老公。
水绵扭扭被踩的脚,检查是否有受伤,接着静静地呜叫:
「竟然连你都来这里……有谁能猜想到这个局面?」
知道我的名字,就表示它认识老公。知道老公在这间旅馆,这表示老公爱上的是水绵……不对,不可能,老公的眼睛没瞎。啊啊,我每次都觉得老公这种地方真是可爱得不得了,满腔的爱慕之意难以克制。这片水绵将会提供连结我与老公的道路,快点趴在地板上让我走啊。
也就是说,我只要把这只水绵逼到奄奄一息的地步就行了,老公!
开什么玩笑,我到老公身边还要走多少路啊?我今天已经学习得够多了耶。
「唉,真麻烦。」为什么我得——考虑言语与种族的藩篱呢?
平时在世人面前隐瞒对老公的思念,现在却得暴露在动物面前,这个耻辱值得我咬舌自尽了。但是既然暴露出来了,在这个空间里我也没必要假装好孩子了。
水绵,准备后悔吧。
我会用水绵也听得懂的低级语言阐明想法。
「早点死了算了。」
种岛桧垣(大学生) 下午4点20分
自问自己做了什么坏事通常没有意义。
只要人活在集团之中,一定会做出对某人不利的行动。即便只论今天一天,恐怕我也在无意识中对某人做出造成困扰的事吧。
因此寻求「自己是否做了坏事」的解答没有意义。就是对自己好的事情与对别人坏的事情两边能达成平衡,所以我们才能活过每一天。
……话虽如此,现在又算哪一边呢?
这是相亲?是见家人?还是惩罚室?
被学妹的爸爸带进的房间里,有个年龄相近的女性。刚才曾打过照面。伴随着自动贩卖机的炫目光芒,我想起她拖着脚走路的习惯。
对于父亲与那名女性的关系,学妹依然不改怀疑态度,瞧也不瞧我一眼,光是注意眼前的父亲,优先顺序也是相同。惨了,俨然我的立场很危险呢。
在不透明的危机感不断升高的状况下,我们走进房间,四个人沉默地在地毯上围成正方形。我右边是学妹的父亲,左边是学妹,正面的女性则似乎心中嘟囔着「明明跟我没关系……」,但噘起的嘴唇却早已泄漏心情。
由打开的窗户吹入房里的风又湿又暖,感觉像是没换到气。再怎么更换,空气都是混浊的。现在是怎样?顺应情势面临的这个状况,对我而言有解决的必要吗?我扪心自问……啊,有耶。就个人而言,非常有必要把学妹护卫至我的房间。但我有带着笑脸欢送伯父的方法吗?不管何种状况下都没有吧。哎呀,干脆自暴自弃算了。我凭着气势脱口而出意义不明的话:
「我说~」
三组合计六颗眼珠立刻对我的声音做出反应,如机械般的动作,令我有些鸡皮疙瘩。
「我们先按顺序,一个一个发言与质问,大家觉得好不好?」
即使缓慢如月球漫步也好,为了让状况继续进行下去,我试着提出建议。伯父与学妹仿佛串通好似地一起轻轻点头,接受我的提案。
女性则一副「咦?我也要吗?」的表情。呃,你也是造成误会的元凶之一呢,主要是学妹的误会。刚才跟伯父在一起行动,当然很令人在意啰。
「呃~那么首先——」「我。」学妹举手。虽然心中对于为什么身为当事人的自己还要兼司仪感到疑问,我还是乖乖地指名。「请说。」学妹间不容发立刻开口。
「爸……老爸,你在这里做什么?」
本来要喊「爸爸」的学妹突然停住,改口成最低限度必要的称呼。她的情绪已经平息下来,不再激动地叫伯父「老头」。原本脸色阴沉的伯父表情似乎也变得有点高兴。
但是她的质问倒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话题。
……咦?仔细看,伯父跟香烟盒的照片中的男性很相似。假定学妹是照片里的女孩子,再考虑年龄变化……啊,一模一样耶。
也许是伯父掉落的,结果被少年捡到了。物归原主比较好吗?但现在这种状况要切入这个话题有点困难。先等候时机到来再说。
「什么做什么……」「啊,我对这件事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女性插嘴。她的眼皮沉重,仿佛快睡着了。「这个大叔一开始是从这个窗户进入我房间喔。」女性彷若轴心不稳定的陀螺般扭转上半身,指着背后的窗户说。
「喂,等等,这种会影响别人评价的发言请三思……」
「你果然去当小偷了?还是当性侵犯?」
学妹进一步追问。这么说来,刚才忘记限定发问次数了。
「都不是。我进这个房间,是因为只有这里的窗户打开而已,这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进到这里看见别人的裸体,该算是运气很好吗……」
女性小声地嘟囔,但「裸体」这个单字再次引爆状况。这个女生虽然一脸无趣的样子,却猛扇风点火,而且本人还明显没有自觉。
「裸体!你白痴啊,完全是犯罪者嘛!」
学妹单膝跪地,上半身扬起,指着伯父的额头,以宛如判罪的语气说道。伯父也身躯前倾,以迎战态势吼叫。
「我不是那种犯罪者!虽说我的确有非法入侵……不,但是……」
伯父话说一半停了下来,俨然在考虑自己的罪状一般。但学妹维持「我才不管那么多!」的表情,大叫「这样你还敢说你是清白的,什么事也没做的话你就说啊!你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老头!」怎么好像连我也被判决了。
我与那名女性四目相对,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用眼神拜托我阻止这场父女吵架。
她的动作就和希望课程早点结束,而频频抬头看向时钟的大学生一样。
「你自己还不是带男人上旅馆,立场相同吧!而且,老婆……」
「既然都相同,那你凭什么不爽!」
谯来救我啊~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4点15分
「花咲,快来救我啊~」
「请不要向现在的我求助好吗?我会哭给你看喔,混蛋。」
「呃,其实是,依照你的要求,我问了委托人后,她开始跟樱木花道的防寺一样,用多重分身般的动作抓狂起来。事务所里面被她大闹一场,桌子全都乱七八糟了。」
「但我也是不默念『指头没断』就真的会断掉的状况耶。」
「你的桌子倒掉一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都跑出来了。」
「为什么你能这样自顾自地进行对话啊!」
「她大叫『毛毛呼啊~!』的时候,我的恐惧也达到了巅峰,你知道吗?真的好恐怖耶。跟蟑螂飞起来有共通之处的恐怖感。被她这么一搞,大楼其他住户都来抗议了。」
「……没事吧?」
「现在正由本事务所负责担任美男子的艾利欧特好言相劝中,希望能平安落幕。」
「嗯嗯,那个人还会散发粒子呢……慢着,那我在事务所里又是担任什么?」
「找出这点就是你今年的目标啰。」
所长实在太窝囊了,所以我挂上电话。跟他讲话好累。帮我加薪。凑足三句了。
「……唉。」
那边的骚动也太和平了吧。观察了一会儿像是在哔哔哔地接收电波,或像虾子背部般抽搐个不停的食指后,我叹了一口气。
「话说完了吗?」
与我相同,刚才也在跟旅馆内某人通话的橘川英次百无聊赖地说。我收起手机,「嗯,说是说完了……」欲言又上地回答。
在那之后,我恰好碰上从咖啡厅回来的橘川英次。连同他饲养的猫,我被带往「1707」号房。橘川英次虽然与猫感动再会,但由于在意我的视线,没办法尽情发挥猫痴本性,只以冷漠态度接受。猫也「喵的干什么呀你~竟然担心我的行踪~」排斥主人的过度保护。猫儿不对饲主打招呼,迳自缩到椅子底下打起瞌睡了。
接着我将遗失的手机还给橘川英次,刚好所长打电话给我,我接应电话,直到现在。
由于刚才一直站在门口讲电话,顺应这个形式,我现在仍站在原地与橘川对话。
虽然与剧痛的手指相比较不起眼,但是脸颊也差点被揍得变形。
「这张卡片钥匙该怎么办呢?」这是猫叼来的,房间号码写着「1701」。是房客掉在走廊的吗?但是这种情形在这间旅馆却令人费解。
不得不对于该名房客到哪儿去了感到疑问。总不会沿着墙壁下去逛街了吧?
「随便啦。你拿去吧。」他用赶猫的手势,挥挥手想把讨厌的东西赶走。
一看到卡片,橘川英次就说:「可恨的号码。」啊,这么说来他有提过这件事情。但那是因为他自己讲话太快的关系吧?且刚才那通电话又是?似乎也是在讲关于房间的事情。嗯……总觉得这间「1701」号房很令人在意哪。
除此之外,我是不是有必要去通报刚才那名蓝色西装男子是个可疑人物?
我怕面对警察,被讯问事情原委也很麻烦。
「好吧,你还有事吗?」
「不然咧?」
「你帮我找到猫,我很感谢。我当然也会付你报酬。此外还会有什么事?」
不知为何,他边说还边鼓起腮帮子。
但是我也有着不能说「好的,感谢您,欢迎再次惠顾」就退场的理由。我用左手抓着卡片的对角,让卡片啪啪啪转动,我开口道:
「你谎称没有手机的理由是?」
「因为跟找东西的专家说手机不见了,一定会鸡婆地帮我找到。」
为什么要对我生气啊?所以我语气也跟着变得不悦地问:
「帮你找到的话,你会很困扰吗?」
「废话。」
「为什么?」因为你这家伙跟这只猫偷情了吗?
「还用说吗?没有手机就可以不理编辑打来的催稿电话啊。」
被他用「问这什么理所当然的问题」的表情坚决地回答了。
「咦?」我心中的恶意随之蒸发了。
「即使拖过截稿日,也可以用手机遗失,无法联络当藉口啊。结果却被你轻松找到了……别在这种场合表现出专家风范嘛。」
「………………………………………唉~~~~」
没力了。我在门口两脚发软跌坐地上。哪里是「轻松找到」啊……
自从大学升学考试以来,我可从没碰过如此紧凑的时间呢。
「喂,别在别人房间昏过去啊。要是这次换成被人调查是否跟男人在旅馆外遇的话,我可笑不出来啊。」
虽然他的语气是在开玩笑,但我才想反驳说「对我而言也笑不出来啊!」呢。
这对我这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萝莉控的人而言,是最高级的侮辱。
「话说叫来,你怎么好像多了几道伤口……算了,不重要。手机遗失的期间,编辑似乎曾打过几通电话。唉,该怎么办才好……是要回拨吗?还是忽视呢?都是你害的啦,烦死了。」橘川英次用耍赖孩子的语气向我抗议。
「……咕咕~」我想当鸽子,不想理解人话。然后想在女孩子脚下打转,仰头走路。我想以这种方式带着荣耀活下去。
现实逃避愈来愈严重了,眼前彷佛上映起鸽子用竹筒枪战争的影片。
而彷佛画中出现的纯白猫咪进入我的视线一事,成为了决定关键。
我干劲的阿基里斯腱爽快地断裂了。
「……啊~」算了,你没有外遇。好,工作结束。
我又更新完成工作的最短纪录了。抵达旅馆还没经过两个小时喔。
可是这次却比花了一整个礼拜仔细调查的上次更消磨心力。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先回有Touki等待的房间吗?
还是回被大闹一场,得花一番工夫整理的事务所呢?
或干脆回老家呢?
我认真地烦恼起接下来该一路回到哪里才好了。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4点20分
「你自己还不是带男人上旅馆,立场相同吧!而且,老婆……」
「既然都相同,那你凭什么不爽!」
好吵。好久没因为声音的关系皱眉了。我有几年没看过父女吵架了?姊姊与我都只是单方面被父母责骂而已。
如果姊姊还活着,以高音质听见大叔女儿如三角铁的尖锐声音,只要十秒就会发狂吧。不,就算死了,说不定把女儿带去坟墓前还能让她复活呢。大叔女儿这副嗓音,难道不会让自己讨厌发声吗?在笔记本上写字来代替说话还比较有趣呢。只不过这么奇特的人大概不存在吧。
与正面的看似同龄的男生眼神相对,他对我投以「谁来救我啊~」的视线,我也用「快去阻止他们嘛」的视线回敬。彼此都最大限度地发挥了礼让精神。
世人是在想什么才会崇尚这种精神呢?不是每个人随时都在做的吗?
「我没有不爽!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住,生活是不是不检点而已。」
「我要跟谁交往难道还要一一跟家里申请,取得许可才行喔?既然如此就请你印制申请书寄到我的信箱嘛!我会全部撕掉给你看!」
「为什么你说话都这么极端啊!你呀,跟他都一个样!」
「别…别把我跟哥哥相提并论!」
吵死了。再吵我就跳楼给你们看喔,这群混蛋。家庭问题在自己家里解决啦。
没办法。继续吵下去,说不定隔壁房会来抗议。况且不早点解决,我也没机会自杀。
「等等~……在开始讨论之前,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应该比较好吧?」
譬如说,其他三人我连名字也不知道。倒不如说,我跟他们根本没关联。跟大叔勉强还算有比冰还薄的联系,虽说那也不是我的期望……话又说回来,关系或期望之类,我是以什么基准来决定这些事呢?
认真思考的话,真的会变得什么也没有,当作忘记好了。我学会解决疑问的最快方法就是忘记。虽然附带伤痛的记忆,每当疼痛时又会问想起来。
「……说得也是。我们这四个当中应该也没有人认识全部的人。」
大叔朝女儿伸出掌心表示停战。「好~吧~」忿忿不已的女儿或许也觉得继续生气下去很麻烦,于是鼓着腮帮子回答,重新坐回地毯上。女儿手指玩弄耳饰,瞥了砍死同龄的男生一眼。看到女儿的眼神,砍死同龄的男生指着自己的脸说:
「我叫种岛桧垣,今年大学三年级。呃~与这位上同一所大学的夏贵小姐交往甚笃……」主要是对着大叔陪笑脸,鞠躬哈腰地说明身分。他果然是大学生,那以后叫他种岛同学好了。但是这姓氏好奇怪喔。
大叔说:「原来如此。」却用难以认同对方的苦涩表情点头。大叔的动作极不自然,很想让人鸡婆地帮他在脊髓或背脊上加润滑油。彷佛只有种岛同学与大叔身旁的空气当中消失了氧气似地,令人呼吸困难。
「那么,种岛你今天来这间旅馆是想做什么?」
大叔往讨厌的方向出言试探。想也知道是来做什么事吧?啊~不过也有我这样想带着回忆自杀而来的客人,倒也不能一味断定。
况且虽然刚才被他含糊带过,但发问者大叔自己还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贴在旅馆墙壁、拚上性命移动吗?虽然不晓得他的目的为何,不过如果是想逃离外遇现场就很可笑了。只要拚命,即使不忠贞也能被原谅吗?
「呃,是……来玩的?」种岛同学观察女儿脸色,女儿别开头。
说起不忠贞,我才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男友生前跟我交往的时候有没有花心过喔?我对于人情世故与日常变化很迟钝,什么异状也没发现。
不过除了我自己以外,没看到还有其他女孩子难过得无法再起,所以应该没有吧。但是大家似乎也不会难过得这么严重。重要的人死了,难过到什么程度才叫适当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明明我经历过姊姊的死亡。
「其他还有更健全的游乐场所吧?」「不,是令媛约我来这里的。」「什么!」「怎样,不行吗?」「没…没什么不行……我只是很不高兴!」「请你别只因为个人情感就否定别人好吗,这样我很困扰耶~」「现在问题不是在讨论情感吧!」「别光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好吗,让人听了很不爽!」「哎~哎~两位冷静一下……」「『你为什么就那么冷静啊!』」
只听了一半就懒得继续听下去。真的有好多事都麻烦得不得了。
所以我从小就只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行动。
这样的我,拚命地踮起脚尖,伸出发颤的手……
有生以来第一次着迷的对象……就是男友。接下来,我就遭遇到绝望。
一年多来,一直沉沦在对一切感到无所谓的精神里。
能坚持这么久倒也很厉害呢,干脆升华为兴趣好了。
持续绝望。我想,人即使如这般彻底失去朝气也还是活得下去。
我甚至涌出某种莫名的干劲,想亲身证明这件事。
趁着父女打打闹闹似的争吵空档,我开口问大叔。
这么说来,自我介绍也被打断了,所以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对了,你说过儿子死于今年四月嘛。」
「嗯。」被我一问,大叔又恢复认真表情,点点头。大叔的情缔转换得真快。脸上虽没什么风采,这种地方倒是挺帅气呢。
「你跟她说这件事喔?」女儿……记得叫做夏实,很不满地插嘴。大叔辩解道:「只说了一点,因为当时气氛有点僵嘛……」一瞬望向桌子。
……啊,这么说来,遗书似乎一直放在那里了……大叔看过了吗?
「你当时心情变得如何?啊,应该说,现在也还是吧?」
对于我的疑问,大叔露出困惑眼神。种岛同学对我发言中的某些部分感到在意,喃喃说着:
「死去……四月?」他的眼神游移,如气球般飘摇晃荡。
「你干嘛问这个啦?别在我面前谈哥的事情。」
夏实对我抗议。我本来想说明我问这个其实跟她的哥哥没关系,但嘴巴很笨,又被她剑拔弩张的气势吓到,只敢「呜~」地缩起头来。
嗯~看来我绝对不可能脱离窝囊废了,不管抛开多少事物。
「变得什么也不怕了。」
大叔无视女儿的抗议,回答我的问题。「……什么嘛。」夏实嘟起嘴唇扭头。「哎呀,别生气啦。」种岛同学停止沉思,安慰夏实。
「虽然有点答非所问,不过总括而言,我的感想就是这样。」大叔淡然述怀。
「什么意思?」
「我变得不再关心地震、疾病、火灾、交通事故之类与死亡直接连结的事情了。觉得死了也好,活着也好。不,甚至觉得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就像俗话说的『半梦半醒』的状态吧。对我而言很重要的现实缺了一块,我失去了感受力……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
说完,大叔表情变得很落寞,像快哭出来了。但是他没掉泪,从口袋取出打火机点火又消掉,在手上耍弄。或许他平时有在抽烟吧。
夏实也噘起嘴唇,低下头,彷佛要忍耐内部某种情感爆发似地紧紧闭上眼。
「在这种状况下,女儿竟也说要离家一个人住。我阻止过她,但是我几十年没跟人互殴,输得一败涂地。虽然透过瘀青体会到活着的感觉,却很糟糕啊。」
「喂,臭老头!」
「丧礼后的两个月,我一直活在暧昧不明的生死境界之中。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没被革职真不可思议呢。」
「……现在呢?」
「现在也很痛苦啊,但理由是别件事。」
他的讲法让人多做揣测。最近还有谁死去了吗?我斜眼看夏实,但它也只是以无法理解的表情凝视着父亲嘴边。
「人啊,真的很容易习惯死亡哪。只要重复经历,只要时间流逝,就一定会习惯。这是为什么呢?即使珍爱的人死去,虽悲伤叹气……到头来伤痛仍一点一滴地被抚平了。就像尸体分解为土般,愈来愈不痛苦。」
大叔凝视打火机的火,眼瞳中光影闪动。
「但就是这点令人痛苦。」
「……………………………………」
「一旦我们不再悲伤,不就表示失去了思念的价值吗?」
这句话深深咬住我的内心深处。
觉得呼吸困难,我抓着喉咙抑制不舒服的感觉。「一般而言是抚触胸口吧!」顺便在心中吐嘈自己一下。
「而且,当我发觉能为死去的人做的事情非常少时,我觉得更难过了。」
「……为死人做的事?」
「什么也办不到吧?对方已经不存在了。」
女儿插嘴。语气没有在开玩笑,而是很认真。
大叔说:「不,有的。只不过真的很少,令人悲伤而已。」
「那是什么?」
「这种事得自己思考才能得到答案。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同时也和心爱的人有相关的话都可以。别沿用别人的教诲。唉,等自己碰上就知道了。」
「答案不见得永远都一样。」大叔小声补充说道。
「当然啦,前提是自己得先活着,才有办法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要是死了,就再也无法对死者表现心意了,这是千真万确的。」
「………………………………………」
这位大叔还真爱冠冕堂皇地说教呢。我偷偷在心中对他扮鬼脸。
大叔抬起头,表情亦哭亦笑地用有点兜圈子的回答作结。
「总之,我觉得非常悲伤……这个无法用数字表现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嗯,还可以。」
「那就好……总之,心情也有保存期限。如果你碰上这种状况的话,就趁着绝望时好好地悲伤一场吧。」
「……是吗?」
话是这么说。
可是想悲伤就得先活着呀。
……唉,好麻烦啊。
「你是说你叫种岛吗?」大叔的视线由我身上移开,呼唤女儿的男朋友。
明明就记得名字,却故意装得「我只是依稀记得你的名字喔」,表现出一副对对方没有兴趣的态度。
「是……」像是跟公司大人物同桌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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