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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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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感驱策我立即救助他们,但刚要动起的身体霎时停下……这算是某种刑事案件吧?比如说强盗或恐吓。总之,这是种足以令这对中年夫妇报警的伤害事件。夫妇被我救助后,毫无疑问地就会把手伸向电话,警员也会马上赶到现场。这么一来,并非完全没有隐情的我也会感到很困扰。「唔唔唔唔……」但是又不能放着不管。明天旅馆的清洁人员应该会发现他们,但一想到在那之前这对夫妇得维持这种耍马戏般的怪模样,也太令人于心不忍。

    总之先让脚掌离开嘴巴再说,这应该是最痛苦的部分。我抓着中年老婆的头顶和下颚,试图把脚拔出。但是在我碰触的瞬间,中年老婆马上「唔哞呼唔唔唔呼呼!」开始大肆挣扎。似乎误会是刚才那女人碰他。配上硕大体格,让人联想到动物园的河马叫声。「慢着,冷静一点。我是别人,现在要救你。」试着证明自己并非可疑人物后,中年妇女的动作瞬间停止,改因欢喜而颤抖。「唔哞哞哞哞!」吵死了。中年的老公也「唔喔呗嘎嘎嘎」,仿佛以前的红白机游戏的接关密码一般呜咽。呃,看他们这么欣喜真让人有点愧疚,但我并不会让他们完全恢复自由。

    抓着中年老婆触感意外地舒服的下巴肉,「唷咿~嘿~咻~!」用力拉扯脸部。随着大量囤积的唾液飞散,中年老婆的下巴总算能自由咬合了。「咿咿咿咿咿」放着啜泣的中年妻子不管,接着将丈夫口中的布团取下。由于沾满了唾液,实在有点不太想碰,但问题堆积如山的我没有时间犹豫了。

    抓起中年夫妻的丈夫的耳朵,半单方面地对他说:

    「对不起,我不能解开你们的眼罩与手上的绳子。」

    「咦,啊?为什么?慢着,你又是谁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你问我也……」我自己才想问呢。「总之,多半是元凶的那个女人离开房间了,之后你们愿该平安了。」

    但是帮忙那个对别人做出如此过分行为的女人捡卡片钥匙的我,该不会在不知不觉中来往于危桥只是了吧?虽然说,再怎样也不会比起那个窗外更危险。但是那个房间里……也有个想自杀的女子啊~

    「开什么玩笑!救救我们…快点…去联络…警察……」

    「不要。你们接下来还有很多时间,请慢慢接受现况吧。不幸从来不会事先宣战。」

    「拜拜。」短促道别后,我离开房间。羡慕地望了一眼插在入口处的卡片钥匙,但不该擅自拿来用。愈累积罪行,日常生活就愈遥远。

    来到走廊,看到机身上有着被指甲刮过痕迹的手机。我思索,真的要用这种东西吗?把那女人对中年夫妇所做的行为放到脑中的天秤衡量,令我犹豫起来。

    不将手指伸往通话钮,但又不知该做什么好,无聊地操作起电话。虽然经过当事人同意,但这还是第一次偷看别人的手机内容。打开通话履历,发现那女人岂只每分钟,根本就几乎是每秒钟打电话给同一个人。轻易地就让我愣住了。对象名称写着「老公」,看来那女人的脑子相当具付攻击性吧。

    「……唔哇。」电话簿中除了这个「老公」以外,没有登录任何号码。这根本是诅咒电话嘛。刚才那女人该不会是于旅馆殉情,迄今仍在房间里盘桓不去的幽灵吧?

    虽然不觉得恐怖,但既然在我手中的这支手机是我的行动过程中获得的结果,除了有效活用以外没别的选择了吧。我记得夏实的手机号码,这是我在家里那台没有纪录功能的电话犹豫千百回的成果。

    夏实从来没告诉过我手机号码。她上了高中后就开始使用手机,但那时是有如刺猬般的叛逆期,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现在则有如冬眠前的熊般好战,那女孩想继续叛逆到什么时候啊?啊,离题了。总之,被讨厌的我透过妻子才得知夏实的手机号码。

    哔…啵…啵……我用粗大的拇指在别人的按不习惯的手机上拨号,贴在耳朵上,等夏实接听。她应该会接吧。虽然是没见过的号码,但那孩子的好奇心十分旺盛。

    等候的期间,听见关上门的房间里传来震动。想起那对中年夫妇,与我跟妻子的形影重叠。

    「不幸从来不会事先宣战。」其实我自己也还没接受事实吧……回顾过程发现,我幸福与否全掌握在家人手中。

    与其说家人的什么地方影响了我,倒不如说与家人相处的时间整体都是。

    走廊远处似乎传来了轻佻的电子音乐。最近年轻人的手机不知为何老用歌曲当作铃声,实在令人费解。前阵子公司的年轻员工告诉我,用手机能看电视。我看八成是谎言。一定是要害我这只迷途羔羊,不,应该说已成了羊肉的老头子成为公司的笑柄。但是当我对妻子说这件事时却被她大笑。

    在走廊上见到尚未完全成为回忆的妻子的幻觉当中,又过了一段时间,电话接通了。

    「喂……」是伴随着轻微怀疑的夏实声音,但感觉有如奶油乳酪般滑顺,在家人耳里感觉就是「哇……在演戏。」平时明明就是碳酸饮料。

    「啊~是我。我啦。我就是我嘛。」

    用曾经蔚为话题的诈欺方式开口,我一直都很想试试看,但平时上班打给客户的电话里没这个胆子。

    「啊啊?臭老头!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

    电话另一侧的夏实立刻察觉我的身分,转为冒出气泡的刺激声音。话说回来,声音听起来像是立体声……她人还在附近吗?

    「不,这是公…公共手机啦。」没意义啊~这样手机没意义啊~

    「你白痴啊!你偷人家电话吗?重点是竟然这种时刻打来,你是猪头吗臭老爸!你到底是有多白目啊!」

    「我又不知道你那边的状况……这个电话是从一名女性手中拿到的。」

    我一边走在走廊上,一边老实说明入手途径。

    「要说谎也扯像话点的嘛!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啦!」

    「呃,就是……我想跟你谈谈。」

    「谁同意你打给我啦!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从谁那里问来的?亲人之中竟然出现跟踪狂,我好伤心!」

    这种讲话方式,充斥着夏实过去喜欢的动画的影响(注:动画《樱桃小丸子》),不由得不合现场气氛地莞尔一笑了。

    同时,泪腺也不禁松弛。与过去距离愈遥远,我的幸福就变得愈模糊。

    「你笑屁啊臭老头!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我要挂断了!」

    真的想挂,别宣言直接挂断不是更好吗?但是只要一说出口,夏实绝对会这么做,所以我绝口不提。

    「我没笑,我只是差点哭了。」

    「嘎啊?……咦?」

    夏实的怒气扑了个李,停顿下来。若想开口,现在就是最好机会。

    「来谈谈吧。我想跟你聊一下,好久没说话了。」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真诚……的时候,或许就不算真诚吧,总之我尽可能严肃地传达我的目的。夏实完全失去了气势,似乎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有些事情得跟你说。」

    「……已经与妈离婚,跟那女人再婚了之类?」

    「跟她相遇只是种机缘,或说命运……不一定非她不可,任谁都行啊。」

    「原来你这么渴求年轻女人吗?啊,我早点离家真是太好了~!」

    「你别误解。现在就跟你说!听了你一定立刻就能认同我!」

    「慢着,等等……暂停。」

    「咦?」不只夏实,我也暂时中断对话。

    远处有男人吼叫,是由电梯方向传来。而且全都是对耳朵不好的单字。如「会被杀」或「神〇病」之类。我对这些话过分敏感地有反应,特别是「会被杀」这句。思绪错综复杂,代替肌肉反覆收缩,驱使我奔跑。跑到一半男人又吼叫起来。但此时他似乎昏厥了,声音戛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电梯的动作声与震动微弱地在无声的走廊上回荡。

    来到走廊转角,先慎重地探头观察,因为我寻找的对象或许就在那里。

    为了以正当的态度面对。

    与站在我正面的男人四目相交。

    「……………………………………」我找的不是你啊。

    是刚才站在夏实身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似乎与儿子年纪相同。身体瞬间向后仰,明显表露出拒绝心态。男人……或者该说小鬼也瞠目结舌地发愣。夏实在他身边背对着我,察觉小鬼的反应而Z头。

    「啊~!臭老头,你什么时候绕到我背后了!你是忍者吗!」

    「你才是啊!你刚才消失到哪里去了?该不会从窗边移动了吧?那很危险,会死喔!你这个笨蛋!」

    彼此边对电话怒吼,边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中。这次夏实不打算逃跑,取而代之离开现场的是清洁人员与推车,地毯上则有帽子与男人与窗外见过的白猫圆滚滚地缩在那里。究竟这空间里,短短几分钟内有过何种交流,着实难以想像。夏实忿忿地挂断手机,小跑步到我身边。

    「变态!」

    「干嘛突然骂我!」

    「世人对跟踪女儿到旅馆的老爸都这么叫啦!」

    「不对,反而相反!明明是我先来,你后来才到的!」大概是!

    「还不快点放下电话!不然就听不清楚我的声音了吧!」

    「你的声音那么吵,我还没老迈到听不清楚好不好,你这笨女儿!」

    真是混蛋!虽然对自己身为父母却摆出这种态度是否恰当感到疑问,但停止不了!

    「呃,两位都冷静一下。别在走廊讲这些,要谈去房间谈嘛。」

    女儿的男友从旁介入仲裁。面对他与其说是不爽,更多的是困惑的情感。

    度过黑暗学生时代的我缺乏当事人经验,不知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能跟妻子相遇,我真的是太幸运了,由衷感谢创造出过程的事物。

    为什么能跟妻子相遇呢?那是由无数人类营造出的潮流所带来的偶然。

    所以我的感谢不是对神而是人类全体,感谢你们让我与妻子相遇

    「那么就到我的房间好了……爸爸也一起。啊,不对」

    「谁是你爸爸?」

    试着用老爸的老套反应回应女见的男朋友。但是实际上说出口却感觉很白痴。

    特别是在旅馆走廊这种状况下,更显得如此。小鬼一边变得畏怯,一边窥探夏实脸色。夏实一脸厌烦,用「怎样都好啦」的表情同时瞪着我与小鬼。

    「你这么想说话就找地方啊,我都可以啦,臭老头。」

    「……嗯。」我脸色沉闷地回答,但是……

    我跟女儿能冷静对话的地方……咦~在旅馆里吗?

    若说这里的话,就……只有那里了嘛。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4点10分

    回到房间,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拿起电话。

    刚才在外头看见对手机铃声有反应的猫,我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拿起房间装设的电话听筒贴在耳朵上,感觉耳朵很久没被异物碰触了。触感无机而冰冷,过去体验过的小鹿乱撞或紧张得想吐的心情、手指按下按钮前的颤抖等,早已荡然无存。连呼出的气息都很干燥,索然无味。

    把果汁罐放在桌子旁,手指拨打按钮。哔啵哔啵呜叫的声音不迟疑、不停滞。很快地按完之后,右手无力垂下。仔细一看,从手腕到上臂之间,一点粗细变化也没有。手臂上感觉不到肌肉的跃动感,可说是欠缺气力的象征。

    等候通话对象接听。等待之中,视线朝向窗外这个房间内唯一美丽之处。太阳还没西沉,照亮对面的大楼。几许泛黄的光芒为眼睛深处带来了颓废感。我喜欢在这个时间带到外面散步。只要抬头看着光,就想摇摇晃晃、没有目的地徘徊。也许夕阳也隐含了僵尸光线吧。

    「……没人接。」

    我喃喃细语。一瞬想着,如果都不接就开始自言自语算了。

    不可能有人接听,因为这是男友的手机号码,现在已成了空号。要是真的接通,就得怀疑这间旅馆本身是幽灵吧。

    「……啊。」想到一件事情。带着手机自杀的话,该不会变成鬼电话吧?我不知道男友现在住哪里,但他惨遭杀害时身上应该带着手讥。因为在推断死亡时刻的前几分钟他还曾经传送邮件给我。「我刚到车站。回家后会打电话给你。」内容像这样。我将手机放在房间中央并正座着,有如苦等点心不断摇尾巴的狗一般雀跃。等了十分钟。毫无疑惑地等了一小时。等了两小时,猜想他或许是睡着了。等了三小时,开始担心他是否遭到意外了。

    等了四个小时后,得知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消息。没打电话的理由很简单,他没能回家,所以也无法打电话,如此罢了。我……那时哭了吗?那一阵子不觉得有活过的印象。我一直盯着电话的液晶萤幕,没电了就充电,不断反覆。第一个礼拜家人尽量不打扰我。但当第二个礼拜也是如此时,家人不得不关心起我来。

    可能是姊姊自杀的过去在双亲脑中苏醒了。其实那时候我并没有特别想死,因为我连寻死的力气也失去了。

    又开始上大学是在听说杀死男友的犯人被抓到之后。逮捕犯人的是经常在当地电视台演出,穿着比起刑警更像犯人的横条衣服的女人。她有一张温和的笑脸,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犯人据说是在地的高中生。没有更进一步资讯。只不过在中年妇女闲言闲语等级的传闻中,那名高中生是十年前绑架事件的被害者。

    在大学教学大楼里的电视看到这则报导时,我抬起痴呆的脸,一副「……那又如何?」的态度。被人栽种的豆芽菜再怎么阐述世间真理,也改变不了「会被吃」的事实。

    男友消失了的真实,也绝对不会从我的未来之中消失。

    我好恨自己既胆小又没有无精打采。没有复仇心,也无法挥别过去,身体就像被捆绑在飞不起来的风筝上,永远在地面拖拖拉拉地无法升空。明明我一点也不期望这种不加以抵抗地接受现况、趴在地上任凭时间浪费的人生啊。

    「……啊~好想当茧居族喔!」

    真想对就职中心的谘询窗口说「我并不想工作」呢。跟姊姊一样。

    放下话筒,放回原本位置……取起。放回,取起。反覆不停。

    睽违一年,重新与家人以外的其他人说话,所以又冒出来了。

    名为「寂寞」的情感。一旦它想要露脸,平常就缺乏气力的我便难以遏止。

    想跟男友说话。

    想把声音传达给其他人。

    最糟糕的情形,姊姊也好。就算是那种人也没关系。

    有股冲动想要抠抓这张被说是与姊姊一模一样的脸。这算是同类相厌吗?跟那个别说有忧郁症,连「活着的才能」都致命地枯竭的姊姊相同……

    嘴边吐出令人恶心、如同螃蟹泡沫般的笑声。既然如此那也不错,若是连下场都跟姊姊相同的话……

    一度放回的话筒又再次取起,贴在耳畔。

    要是这个房间里没有装设电话就好了,这么一来,我就不用如此丑陋地死抓不放。

    这次打给不相识的某人吧。说不定会接通到与男友一起消逝的手机。想起和他一起看过的电影当中有过类似桥段。奇迹啊,发生吧。

    被镇上的杀人犯残杀得不成原形的机率也是低于天文数字,这次怎么不往好的方向发展,让机率低于小数点的恩惠降临在我身上呢?

    17……按到一半,停下。我想打给这个楼层的某人吗?……至少比完全乱按,得到「这个号码是空号」的回答更好吧。

    闭着眼睛随便按了接下来的两个号码,等待对方接听。电话与面对面说话的感觉不同,具有一种类似间隔般的感觉,我完全忘记这件事了。该说什么才好呢?

    只不过我记得跟男友通话中的沉默,不可思议地令人觉得舒服。

    「喂喂,是柜台吗?现在才来道歉吗?不过OK,我接受。」

    电话接通了。是不带一丝半毫友善的沙哑声音。对方应该是个男人。

    「啊,嗯,你好……」不知不觉点起头来。

    「你是谁啊?是恶作剧电话吗?」

    「不,只是有点……该怎么说呢~」对方的声音慢慢地一点一滴地渗透脑子。

    啊~通话真好。如果换成男友的声音,我一定会当场哭出来吧。

    「所以说你想干啥?老实说,我现在不怎么忙,但也没有义务陪你说话。」

    「您说得没错,但是……」希望他提供一点话题。

    「拜托你讲话快一点,精确一点,光听就烦死了。」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很恐怖。与男友大不相同。本想结束通话,把话筒挂回去时,听见猫叫声从这个不悦的人背后传来,又让我改变心意。

    回过神来,我发现这件事成了一个话题,驱使我的嘴巴继续说下去。

    「请问你喜欢猫吗?」

    「喜欢啊,不行吗?」语气没变,但这次已不让人觉得恐怖。

    「不是,我只是刚好听到猫叫声——」

    「因为它就在我身边嘛。听吧听吧。」

    随着地那话像是在向我炫耀爱猫。喔~从这个很不爽的叫声听来,是那只「喵的你是谁啊~」的猫耶。它后来平安回家了吗?

    「旅肴的……啊,难道那只白猫……」

    「那只就是我房间的猫。有造成你的麻烦吗?」

    「啊,原来是你的……」

    记得卡片号码是「1701」。

    「所以说,你是跟猫住在『1701』号房吗?跟我的房间距离……」

    「嗄啊?」男人发出仿佛猫被踩到尾巴般的声音。

    「咦?」

    「完全不对!原来你也是跟柜台一伙的吗!你是故意来嘲笑我的吧!」

    「咦…咦?」说话速度太快了,只听清楚一半。

    「是7!不是1!听懂了吗?7!不是1!瑞批特阿夫特密(repeat after me)!」

    「7…7。」

    「Yes!哈啰,然后good…bye!」

    看来他是个讲话很快,个性也很急躁的人。电话迅速被挂断了。

    与男友的个性可说完全相反。但是,喜欢猫的部分是一样的。想起他曾笑着说大学的朋友有人喜欢猫,也有人讨厌动物,不知为何他跟双方的交情都很好。

    「1707……」这应该是刚才那个人的房间号码吧……咦?跟那个女孩子指着我大叫的号码一样耶。也许是这个号码留在脑子里,我受到影响所以无意识地按下了。不,倒不如说会想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叫喊的关系……嗯,包括女孩子的发言动机,完全搞不懂。

    但是寂寞感被刚才电话里的愤怒消解了,这样也好。为了满足下一次的欲望,充足感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得鼓鼓的。

    睡意渐浓,打了个小呵欠。若因想睡而头脑昏沉,说不定就能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想到这个点子,我又打了个呵欠。

    想像自己变成一只久蒙尘埃的手机的心情,肩膀与头皮被睡魔覆盖,变得愈来愈重。摇摇晃晃地模仿梦游症患者走到窗户边。感觉不到自己在抗拒,似乎能成功了。

    打开窗户,平稳温暖的风轻轻地抚摸鼻头。胸中充满了就像是刚上完很晚的课,从教室出来时的解放感。「肯特(can';t)」中的「纳特(not)」消失了。

    我的心情就像是在窗外和平啼叫的小鸟一般。明明死亡就在眼前,却莫名地心不在焉。只要急速落下,轻飘飘的意识八成就会获得舒展,不过到时就太迟了。

    好~走吧。抓住窗框,没有犹豫。我把自己的身体往外抛出「喂~」「哇…等…等等~!」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击碎了笼罩于眼球前的那层薄膜。

    我拼命抓着窗框,慌张地回到房间……「啊啊啊啊」不行了,脚失去力气,发抖个不停。究竟想妨碍我几次才高兴啊——

    这个声音寒酸的大叔。

    「呃,如同所预告的,我来找你了。」

    宣告回归的声音从门外发出。

    代替麻醉的睡意被赶跑,头脑彷佛被弃置于荒野。

    「……唉。」连整理包含于叹息中的情感也嫌麻烦了。

    我刚刚答应只要我还在这个房间里,只要我还活着,就会让他进来吗?

    一想到那个大叔只有我能倚靠,就觉得很好笑。

    拖着脚,佣懒地走向入口。小声嘟囔「大笨蛋~」,把门打开,迎接碍事的大叔。大叔缩着肩膀,满脸抱歉地低头。接着……

    「…………………………………………」

    像是三色丸子或金鱼粪般,他的背后沾附着那对情侣。

    貌似大学生的男子也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背后的女孩子则是很愤忾。虽然握着的力道各不相同,但三人手中都拿着手机。是在嘲弄手机除了男友以外,谁的号码都没登录的我吗?这群混蛋。不仅如此,大叔的手机竟然还是粉红色的呢,想亮给谁看啊?大混蛋。

    「呃,似乎……比起预约的人数增加了……还能进去吗?」

    大叔厚脸皮地腼腆笑着,徵询我的意见。

    真想大声宣告「除了大叔以外都不许可~」啊。

    樱山惠子(主妇) 下午4点10分

    背后响起比蝉鸣更吵的该死铃声,我回头看公害来源。比我年轻三、四岁是唯一筹码,外表像是女人模样的阿拉伯狒狒停下推推车的手,张大嘴巴发愣。从推车里传出了比蝉鸣更恶劣的噪旨。该不会是这只阿拉伯狒狒走私蝉吧?阿拉伯狒狒弯下腰,掀起推车上的布,结果由车子里出货的竟然是牛与猪。刚才那两只牛猪搭档符合动物怕火本性,依偎在黑暗中养得肥嫩。

    看到这件事,也让我吓着了。运送没被加工成食用肉的牛猪有什么价值?阿拉伯狒狒也吓得跌坐在地毯上,或许是在惊叹他们为何活着吧?

    而且那群屎猪们还是这个时机现身!恐怕脑容量不到一克的牛竟怀疑起我,正确地得到了送猪珍珠(注:日语俚语「送猪珍珠」,意即「暴殄天物」)的解答。至于猪本身则陶醉于自己预定被煮成东坡肉的锅子味道,没有半点怀疑。成为幸福的猪肉对人类的幸福有所贡献就好啰,没有必要模仿蝉,早点被人处理掉吧。

    猪与牛慢慢逃出推车,发出下流叫声恳求阿拉伯狒狒「别杀我~别吃我~」。发情猪对手上的人类的工具——手机响个不停感到不知所措。哎呀哎呀,真可怜呢。如果你这只猪够漂亮且美妙我就会帮忙你了。可惜老公讨厌肮脏的东西,所以我当然也不能碰你,真是抱歉唷。

    不,基本上它不是猪就好了,要是身为人类就好了。真遗憾呢,但我才刚有点同情它,它就发出「啊啊?臭老头!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之类,丝毫感觉不到知性的叫声。所以我心情转变了。我看它呀,就一辈子当猪算了。如果是人类,我不小心杀了它会变成犯罪者;是猪的话,顶多吃掉,不会有人生气。所以赶紧被杀吧,这只比不上西班牙黑猪的低级品。

    「啊!」

    爱上猪的牛用它愚钝的神经发现了我,原本针对阿拉伯狒狒的警戒转移到我身上。我又没拿着切肉菜刀,干嘛要对无害的我有敌意呢?这头牛的脑子该不会是被尘螨吃掉了吧?还是出身于地下防护洞?

    「大姊是……呃,侦探……」

    「咦?」阿拉伯狒狒瞠目结舌地望着我。这只畜生似乎还不是很懂人话,但是没有必要对于自己的无知感到耻辱唷,反正你一辈子也逃脱不了实验动物的立场。

    「说『好久不见』……似乎还太早呢。」

    原本我期待的是下次在餐桌上相会,为什么你们还活着呢?

    我带着好感接近它,因为我喜欢牛肉嘛。但牛又不需要脸。

    「我刚好在找你们,却到处都找不到,害我有点焦急呢。」这头屎牛,怎么不被人放牧摔下山崖算了。早点被外星人挖掉内脏吧。

    「呃,你才是……」

    「他们在推车里。」

    背后的阿拉伯狒狒插嘴。哇,这里的动物乐园每只动物都会说话呢,真是太了不起了!怎么不全部变成堆肥啊?对地球温柔一点嘛,畜生们。

    「什么?捉迷藏吗?」由于畜生们还有个去呼叫负责饲养的猴子的手段,我判断最好别在现在引起骚动。「这个给你。」人生中第一次给牛珍珠了。反正给猪的话,结果自是不言而喻。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期望我充满苦涩与智慧的决定能促使牛有所进化啰。

    「这个……」牛用一脸痴呆、什么也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我。牛的眼珠子又没人吃,为什么不直接挖掉算了呢?

    「我在电梯前捡到,想说或许是你的。」

    「电…梯前…吗?」「对。」哎呀,这只牛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呢。原以为只有人类会说谎,看来是错误的认知。老公经常说要学会怀疑常识,我可没疏忽喔。懂得怀疑就表示知道谎言,这只牛是在哪里获得这种知识呢?

    既然这只牛已经染上怀疑我的愚蠢行为与思想,不趁现在交还卡片,它的牛棚会被破坏,它也会被处理掉。虽然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但万一连我也染上狂牛症就糟了,只好装成我捡到钥匙归还啰。噢,我好注重养生呢。因为我时时对老公怀着奉献的心,夫妇感情才会圆满。

    「谢谢你。」就算心存怀疑,为了猪,牛也只能点头。

    「不不,别客气。」尽情交配吧,反正都从我手中抢过珍珠了嘛。

    快快结束对话,转身朝向电梯,即兴哼唱起刚才广播播放的食蚁兽用女人声音演唱的歌曲。这首歌调整得连人类也能唱,害我不小心抱着尊敬念头来感谢食蚁兽的体贴呢。但是连这种体贴也办不到的牛只会哞哞叫,猪则是更吵地驹驹叫,真是烦死人了。让人觉得交给牛的卡片钥匙好可怜,它应该也想选择使用者吧。即使是文明利器,也要适才适所才能发挥性能啊,但我背后的动物们一定不能理解吧。

    手扶着电梯旁的墙壁,暂时思考一下。下一张卡片钥匙该从哪里弄到手呢?早知道就将刚才骆驼与河马房间的卡片钥匙拿走了。但是现在折返又会碰上羊肉,我讨厌羊肉所以办不到。原本预定在羊肉不服老地呼叫狗与猴子前离开这里。唉,真想跟养了这头没教养的牛饲主请求损害赔偿,顺便为了老公料理牛肉呢。

    算了,反正卡片钥匙就等山魈或是长颈鹿之类的动物进来的时候,使其回归应在位置——我手中就好。

    电梯来了,门打开的瞬间好像踩到了什么。这是什么啊?大概是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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