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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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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了一点,比我的人生还可惜呀。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3点
「嗯?难道我猜错了?」
橘川英次把电脑放在一旁,用乐高积木组合着飞机,等待着我的回答。不,看起来也根本没在等,感觉只是因为说了,所以姑且确认一下,就只是如此而已。
我将背部往椅背靠去,松了一口气。然后招供:「不,你说的没错。」
反正老是穿帮。只不过,这次不是我自曝身分,而是被对方看穿。我从以前就很纳闷,明明每次身分都曝光,但工作却从未失败。所以我现在还是搞不懂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当侦探。
「为了让自己记取教训,我想请教一下,我是不是说溜了什么呢?」
「没有啊。刚才一直都是我在说话吧。」
「就是说啊。」
见我用力点头同意,橘川英次不悦地「哼」了一声。
「就是根据经验吧。之前也遇过一个很明显看起来就是不太看书的年轻人自称是我的书迷,以希望我帮他签名的藉口接近我,结果最后自己大穿帮,让我知道了他是来调查我有没有外遇的侦探。你该不会也是来调查我有没有外遇的吧?」
「正是如此。毕竟这是侦探这一行最基本的工作嘛。」
「又来了啊。」橘川英次面露微笑,表演出只有声音听起来很沮丧的绝技。他的手在积木箱里梭巡,开始组起飞机的左翼。
「委托你进行调查的是个年轻女人吧?」
「关于客户资料,我有保密义务。」
「干的明明是些揭人隐私的工作,却要在这种地方为人保密,真怪。」
「啊,要这么说的话的确也是呢。不过我得坚守自己的立场,我还是不能说。」
「好啦,你就说嘛。反正我大概也猜得到是谁,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这个嘛——交往对象为复数的话自然不必再说,但一般来说会怀疑自己外遇的对象应该都只有一个吧。我决定以不逾越侦探保密义务范围的方式,姑且嗳昧地回答他。
想要确认答案——橘川英次诚实地表达出这个态度,我对此感到赞赏。他就和我一样,是在工作上把让自己可以「接受答案」放在优先的人。
只是,这么做的话似乎就如第二代花咲太郎所说,是「不及格侦探」。
「已经不年轻了喔,大概是二十岁左右。」
在我的眼里,那不管怎么看都已经是老太婆了。
「除此之外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了。」因为这是工作。
当我以自己的主观老实告诉他时,橘川英次的表情有点微妙,视线暂时离开积木,宛如想刺探什么似地向我看来。他的眼神彷佛在说——你这家伙在说啥鬼啊?
「啊~果然和上次是同一个。」
结果还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地回到原本的话题。对我来说,也没必要让所有人都了解我的性癖好,因此对审美观的话题就不再着墨了。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是吧?」
「是啦。所以你要否定和她之间的关系吗?」
「没错。我才没有那种女朋友,而且我和她根本就不认识。因为我只要见过一次面就几乎不会忘记对方的长相和名字,所以我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她。至于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我也没什么其他东西好记住吧。」
他自嘲似地说着,完成飞机单边的机翼,接着转换角度从下往上检视,似乎是在确认外型。他似乎不是很满意,又把一部分的零件拆开重新组合。
「我说你也真是的,要调查我是无所谓,但在那之前也该先调查一下委托人吧。」
「基本上,敝事务所的营业方针是不筛选客人。」
因为我们是超小间的事务所,只要客户对调查对象知之甚悉,就直接相信。
「真可怕啊~」他呢喃着,完成了机翼的修正。把机体放在桌面一角以后又像拿零食似地把手伸进积木箱里,准备起一样的零件。
「我才想反过来请你们去调查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咧。」
「啊,这是要委托我们调查的意思吗?」
「不,不用了。在不同案子碰上同一个侦探两次这种事情,留在小说世界就够了。」
的确很像小说作家会说的话……吗?真难判别。
不过,我该全面相信橘川英次的话吗?毕竟到目前为止,也没遇过哪个调查对象会老实招认自己有外遇。不过这也是啦,要是会招认的话,就没有侦探出场的余地了。
「噢,对了……」我装作现在才想到似地开口。
「干嘛?」
「你一个人住双人房也挺可疑的呢。」
「碰巧的啦。我这次订了禁烟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带到这一间来了。大概是对长期住宿客户的优待吧。」
组着右机翼,话语就像他动作中的手一般淡淡流过。看起来不像说谎。虽然我不会断言说看穿其中的真伪正是侦探的工作,而且与其说看穿真伪,不如说更像是「制造」出真伪——在故事中都是这样。因为担任侦探这个角色的人所解决的事件,正是故事的中心所在。
「关于那名女性,这只是我的推测,橘川……」「随你怎么叫,别叫我老师就好。」
「啊?」
「我讨厌被这样称呼。老师不都背负要教人的义务吗?我可一点也不想教人东西。」
「那么,橘川先生——她是你的狂热粉丝吗?」
「说是粉丝的话她也未免拚过头了,但如果说是跟踪狂就完全合理。」
又组好一片机翼,橘川英次看着成品,嘴角微微上扬。真像个小孩啊——看着他的侧脸,我不禁浮现这个感想。接着看向他的指尖。那就是他维生的工具吗?真是个怪工作呢。
「那,你打算调查我有没有外遇吗?」
将两片机翼叠在一旁,橘川英次瞪视似地直盯着我。
「这个嘛,毕竟是工作。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身分在一开始就曝光,老实说我也在烦恼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喔,这样啊。那就随你便吧。只不过,我最近只有和责任编辑碰面,所以你再怎么调查应该也查不到什么就死了。啊,大概只能确认我的社交性有多么贫乏吧。」他的口吻像话中有哪里很好笑似的,视线传来「给我笑」的威胁讯息,于是我以微笑带过。
「反止我从一开始就不抱什么兴趣,所以查或不查都无所谓就是了。」
表面虽然这么说,但我当然还是决定要进行调查橘川英次的这个工作。毕竟我再怎么说也还算是一个侦探,而且除了生活费以外,有时这个工作也会带来其他收获。
所以我必须完成被交付的工作。这便是我的矜持。
就在我无谓地一头热下定决心时,不知是否察觉到的这男子眯细了眼看向窗外,那表情就像视力不好的人拚命找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问你,你在侦探这行的专业是什么?」橘川英次发问,但视线依然向着窗外。
「专业?」
「找动物?还是找人?遗憾的是,我听说日本似乎没什么调查杀人事件的侦探。」
「真的是很遗憾。我自己也是几乎不太有看到尸体的机会。」
我们两人都发出轻笑。当彼此双方都不正经时,不正经就会转变为愉快。
「嗯?不太有?」
嘴上还是笑着,橘川英次提问。「不,没什么,请别在意。」我含混带过回到主题。
「我的专业主要是寻找走失的动物,再来就是帮忙寻找离家出走、失踪一类的……不过,像这种会在事务所造成骚动的外遇大案件,偶尔也会交给我处理就是了。」
「喔,那正好,你可以帮我找猫吗?」
把制作中的机身丢到一旁,橘川英次连人带椅一个大回转,整个人转向我正襟危坐。
「你是说猫吗?那么,这算是工作上的委托啰?」
从外遇的调查对象承接工作啊……算了,两边都做就好了嘛。
有什么事的话就找我秘书——所长装模作样的身影在脑中上映。顺带一提,秘书就是我。因为是个总成员只有三人的组织,所以就出现了秘书兼茶水小弟兼柜台兼清洁工兼行政人员兼部下这种职位超多的现象。别的事务所是怎样我就不清楚了。
「我是这个打算没错。要请你找的是我养的猫。全白,眼神凶恶,还有就是尾巴很长。特征大致上就是这些。」
除了尾巴以外,和饲主还真像啊。虽然有克制,不过我想我的眼神多半还是带着笑意,我感到眼角正在微微抽搐。
「嗯~有没有照片一类的呢?如果有的话希望能给我一张当作参考。」
「啊~……」把原本作势想寻找的双手举到半高,橘川英次摇摇头。
「没有。我最近才把它捡回来的。」
「捡回来?」
「因为它被扔在我老家前的路边。我家人讨厌猫,所以我就带到这里来了。」
「噢……这种事我也有经验呢。」
因为Touki也是我在事务所前面捡来的。
「那么,你的猫是在哪里走失的呢?是散步途中跑掉一类的吗?」
「不,我想它应该还在这间旅馆里。应该是在我抱怨客房服务时又擅自从窗户跑出去散步了吧。希望它没搭上电梯跑去别的地方。」
口气听起来虽然不在乎,不过遣词用字倒是听得出他的确在乎猫。不过,怪了?
「这间旅馆同意你带宠物投宿吗?」
「哪可能啊。租房一个月的特典——这是我自己擅自决定的啦。不过事实上旅馆方似乎也默许我带宠物进来。」
「原来如此。」意思是清洁人员不会把猫抓出去吧。
「啊,对了,它还有一个特征,就是手机的声音。」
「啊?」
「那家伙有会对手机来电铃声一类的电子音起反应的习性,有时都让我担心起它是不是被制约成把那当成母亲还是什么的了。所以我想,用手机的声音来吸引它或许会有用。」
「喔。那,橘川先生自己用手机把它引出来不就好了吗?」
「我没有手机啊。」
他做出投降的姿势,说着像是开玩笑的话语。
是说谎吧——我以长年来累积的直觉……不,是脑海中浮现疑问。他要是没手机,要怎么和编辑联络,因此我无法将这番话照单全收。不过一般来说不管怎么想这都应该是骗人的。
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要说这种谎……是为了把找猫的工作推到我身上吗?
感觉上他看起来的确像是个怕麻烦的人,这条线索的确有可能。
……但也有可能是不在手边。也就是弄丢了、被偷了。可能性大概就这几个吧。总不太可能是因为那是支被看到的话会很丢脸的手机吧。
不过,现在就姑且不对这一点深入计较。不需要在这里就把话题全部用完。
「我知道了。我会和事务所那里商量看看。」
「这种事还需要商量什么啊?这是基于善意就能行动的范围吧。」
「因为等一下还得给你报价单。」
「那种东西,等找到猫之后再一起带过来就行了。」
他做出挥手叫我走人的动作,而我也恭敬不如从命,为了离开房间而起身。
话说回来,我刚才进入房间前似乎一瞬间有看到猫的身影。看来,那不是我的错觉吧?不过如果真的还在这个楼层的话,要找到它就简单了。
旅馆柜台总不会还发给猫卡片钥匙吧,所以它应该还在走廊。
手伸向门,我回过头。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只要是侦探都要来这么一下。更进一步说的话,通常似乎是只限于故事中那种「有本事」的侦探才会这么做。
「还有一件事(注:美国影集《神探可伦坡》中,主角可伦坡的口头禅)。」
「是可伦坡吗?」手伸向丢在一旁的乐高积木,橘川英次的声音带着雀跃。
「那是刑警吧,我是侦探。你的猫有名字吗?」
「没有。你找到的话就让你命名。带回来我这里之前麻烦把它的名牌也一并做好。」
「那还真是多谢了。」
敷衍地致谢之后,我离开了他的房间。
「……电话啊。」
记住得到的情报,我抓抓鼻头。也罢,反正比起调查外遇,找猫还比较让我有干劲。
我应该是喜欢「找东西」吧。而这或许也是我之所以选择当侦探的动机。
而且,接受这件委托而得以接近橘川英次的话,调查工作应该也能进行得更圆滑吧。只要能偷偷确认到他手机内的资料,外遇的调查工作就简单了。
我决定先回房间取出自己的手机。
我的手机上还系了个很大的铃铛,这样搞不好还能一石二鸟呢。
种岛桧垣(大学生) 下午3点
真是丢脸丢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穷无尽的紧张使我脚部的肌肉疲劳,我跌了个大跤。
我就像童话里的饭团似地整个人向后倒,屁股跌在地上。被地毯吸收的只有声音,疼痛似平不在它的管辖范围内。「痛死我了……」我揉揉腰和屁股,想快点从这难堪的情况中脱离而站了起来,同时确认一下手机有没有在跌倒时被我压在屁股下,或是被无预警增加的握力捏坏。看起来是没事,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好……呃,那个~」
那名只靠声音就让我跌倒的女性,不知道是因为很想睡,还是觉得做出表情很麻烦,整张睑都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她个子很小,如果不是说话而是用手推的话,应该一点也推不动我吧。年纪看起来倒是和我差不多。
「说是要买饮料,请你让一下。」
她秀出手上的钱包,以相当迂回的方式要我让开。那声音和说话方式,听起来感觉不到任何责任感,就像浮在半空中似的。这种人是不是会有自杀倾向啊——这种毫无存在感的举动,实在是不禁会让人失礼地想到那方面啊。不过她也可能是旅馆里的幽灵?可是感觉那应该是在更有历史的旅馆才会有吧?
「啊,我挡到你了吗,不好意思。」
我装出爽朗的样子道歉,让出了自动贩卖机前的空间。「哎呀,哈哈哈)」我尴尬地笑着,搔搔头,往电梯间遁逃而去。等离她有一段距离之后,我再次打开手机,装作没事般盯着液晶萤幕直看。不过,手机里连一封邮件或一通电话也没有。
对此叹了一口气,或失望地低垂下头,现在的我看起来比较适合哪一种反应呢?想着想着,我任由脚自由行动,结果便把自己带到了电梯前。
电梯在门后往下降去的声音,与天花板上喇叭播放着的不明弦乐交织,我享受着传入耳中的这道声响,看来待在这里比在贩卖机前舒服。我背靠着装设有电梯升降按钮的墙面,想再一次打开手机——但停了下来。
猫不知何时又跑到了我脚下。刚才也是,这只白猫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追着我跑。是我的身体关节有那里会发出像铃铛的声音吗?它的长尾巴垂在地板上,伸长背脊,坐姿一点也不像只猫。它的嘴上还是叼着那张卡片钥匙,视线往上,但不是看我,而是盯着我的手机。
「嗯~?」作为尝试,我把手机递向猫的鼻头前方,但是它只以眼睛追着手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反应。它的视线依然凶恶,我彷佛听到它在说「你这勉勉强强才考上大学的家伙也敢拿猫做实验,真是好大的狗胆」这种虚构对白。这年头应该也不会有人觉得手机很稀奇了吧?我想它多半不是野猫。因为如果不是这里某个房客养的猫,应该也到不了旅馆的十七楼吧。
就算我收起电话,猫看起来也没有要伸长脖子探过来的意思,只有眼球的对焦点产生变化,似乎并不打算扑上来。老实说,比起眼前的猫,我更在意的是学妹。我来的时候,从车站坐计程车到旅馆大约是十五分钟。也就是说——我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她应该会在三点半之前抵达旅馆。这么说,刚才的电话已经过了十分钟,就算加进其他移动耗费的时间,也只剩下五分钟了啊。我现在一点也不慌张没问题吗?这么老神在在真的可以吗?啊啊,亏我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结果又自己推自己一把,回到之前的精神状态了。
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肋骨也啪叽啪叽热闹地响着,我都要开始担心会不会骨折了。皮肤就像送洗后的凸装衬衫被上了过多的浆似的,僵硬无比。在这种状态下和她见面的话,八成会连解释「这么贤慧真棒啊」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摺起来吧。
这时候,一名女性清洁人员推着推车,要从右边走廊上的电梯前通过。
因为不想被对方误认为猫是我带进旅馆的,我立刻调整姿势和角度蹲下,用身体把猫遮住。清洁人员脸上带着职业笑容向我点头致意,没说什么就走远了。目送她离开后我才站起来,背部再次靠向墙面。
这段过程中,我又看到了刚才那个个子娇小的女性走在走廊上。她把易开罐靠在手腕上不停摩擦,脚底则在地毯上拖呀拖地走着。总觉得,她搞不好是个有点危险的人。
我喜欢每次电梯通过时背后传来的震动。不过要是把它换成横向冲击的话我就不喜欢了,我喜欢的是纵向往上。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很了解理由是什么,但是朝天空而去能带给我快感。比起地面下,我更喜欢天上。
视线从手机转向天花板。我讨厌死后被埋在土里。总记得半年前因病去世的朋友似乎曾经对此发表了什么奇怪的意见。
「是什么呢?」即使这样低喃,依然因为心脏的悸动过于性急而什么都想不起来。抱歉啦,吾友,等这场暴风雨般的邂逅结束之后,我再好好回想与你之间的回忆吧。
用背部感受着电梯的轨迹,我一上子打开手机查看,一下子观察像在说「你想干什么?别因为很闲就玩起互瞪游戏!」往上瞪视的白猫,一下用指尖捏着手机,总算度过人生中最长的十分钟。就在这个时候……
像锯子般撕扯我神经的电子音几乎震破我的耳朵。「呜哇…呀!」差点又吓得把手机弄掉,但响起的似乎不是我的手机。这样对心脏很不好耶——不能推动个什么「从现在起除了我之外的手机全部关闭电源一小时」的全国礼仪运动吗?
结果是走廊上不知谁的手机响了。而彷佛呼应这道声响,猫迈出了脚步。这声音总小会是叫猫去接电话的通知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急,猫把嘴里原本叼着的卡片钥匙丢在我脚上就跑止了。看它跑去的方向,似乎是我刚才待的自动贩卖机那里,哎呀呀。
也没为什么,我很自然地弯腰捡起了卡片。这张群青色的钥匙上印着「1701」。是这层楼的房客弄丢钥匙,然后被猫捡走了吗?那样的话还是送回房间比较好吧?啊,不对,说起来人要是在房间里的话一般也都得插入卡片开启电源,所以很可能不在房里吧。可是外出的话……也得要有卡片才能搭电梯啊?
唔~总觉得充满可疑的味道。
该不会正如钥匙之名,这张卡片正是开放某个波澜壮阔故事之钥吧?
然后因为捡到这张卡片钥匙而使事态急速展开!逼近的阴谋!从来都在平凡的每一天与些许烦恼中度过的我,将被卷入一场急转直下的大冒险!潜伏在日常生活里的恶意!然后,欢迎来到奇特价值观横行的,死与背叛的世界!满布「1701」号房的血腥味!一波多折的卡片钥匙之下落!沉睡在房里的黄金遗产究竟是什么!而将卡片钥匙插入那个房门的,又会是谁的手!
「……………………………………」
唉,不过比起这种大事件,我还是先担心和学妹会合之后该聊些什么才是真的要紧事吧。只是这件事让我有点在意也是事实就是了。
在这种被卷入大事件的情况下还不因此兴奋的,就称不上男人了吧?
「这是谁的啊……」
转呀转地转着卡片钥匙,歪着脑袋,顺便活动一下脚踝。
在这个时候,一句爽朗异常,但在某处又夹杂着虚伪感觉的话语——
「搞什么,原来是掉在这里了啊。」
在只会接二连三提出疑问又静不下心,而且还附属了多余动作的我的耳中降临。
椎名幸治(中年人) 下午2点50分
万一在这段闷在厕所的时间里,我的人生产生重大变化该怎么办?
比如说,在密闭的厕所外面,现在正发生一起被害人来不及尖叫的残酷杀人事件;或者因为被厕所墙壁阻隔,某种原本应该能引导我的人生迈向幸福的契机悄悄溜走;再不然就是外侧有炸弹爆发,一打开门只见一片废墟等……我每次进厕所,总会产生这类焦虑心情,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这样?
虽然还不至于到强迫神经症的地步,但每当我在这类密闭箱子般的场所享受片刻安宁时,同时也会受「我是否在虚度光阴?」的担忧所侵扰。
你的人生能留下什么?
脑中浮现这句话。出自儿子生前最后阅读的小说中的一节。儿子死后,我假日待在他房间的次数增加了。妻子每天打扫儿子的房间,丝毫没打算整理他的物品。女儿很快就搬出去自己住了,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我不知道。跟女儿吵架了。
看着儿子房间的书柜,心想「果真不错」。诚如世人所言,孩子比父母早逝实在是大不孝。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棉花糖。
变得飘摇不定,不着边际。无法解决心灵的痛苦,任凭焦躁横生。
我又重向香烟寻求慰藉,但这次已经没有人责备我了。
「……那么……」
厕所里太安静了,反而令人不安。话题也不知不觉愈扯愈远。
还是早点将之收拢,言归正传吧。
但是,现在还是待在厕所中休息比较安全。不仅如此,那名女子刚才洗澡残留的香气与热气仍旧飘荡于室内,如同三温暖一般,使得我的思考逐渐朦胧,行动欲望减低。慢着……现在热到我的意识好像真的愈来愈模糊了。喉咙干渴。即便饭店盥洗室内的水能喝,不知为何就是提不起饮用的欲望。想起我小学时,总不肯喝一般水龙头的水,宁可跑远一点,到置物柜外的饮水台润喉。这表示,与那时相比,我一点变化也没有吗?
有人敲门,屁股不禁由马桶上浮起。腰部喀吱一响,同时传来不妙的痛楚。试着说服自己一点也不痛,但这不可能。
「什…什么事?」
态度自然而然显得拘谨,这是我还没掌握到该与女子保持何种距离的证据。反正也不会跟她长期来往,即使气氛微妙,顶多也只需忍耐一时。
「那个~」女子停顿了一会儿,「可疑人物先生……」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称呼我。
「不,我是……算了,就这么叫吧。有什么事吗?」
彼此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我去买一下饮料。」
「…………………………………………」
在这种状况下去买饮料?留下不认识的大叔一个人在房间里,去买饮料……
「……请慢走。」
本想逼问她是否打算到外面呼叫救援,但一想到要用下半身赤裸的状态去凶别人,反倒觉得很悲哀,便打消了念头。
况且,我相信这女子应该真的只是去买饮料而已吧。虽然我没有任何根据。
把周围的人都会配合自己来行动当作前提,这恐怕是日本人的坏习惯吧?
「可疑人物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酒。为了消解喉咙的干渴,为了减缓恐怖感,为了解放内心的压迫感。
「……我不喝,不用费心了。」我自我节制地回答。真的讨酒喝就太厚脸皮了。
「那好吧。」
女子回答得也很干脆,接着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很快地,门又关上了。我等了几秒,下定决心要从厕所里出来。虽然胃痛还没停止,但现在的我没有时间等候恢复。要是这段期间内「1701」号房的尸体与装了钞票的包包被发现怎么办?话说回来,又是谁……我被骗了吗?不,反正尸体是「真实」的,不是虚妄。只要尸体不是幻觉,我就不能搭电梯离开这里。好吧,该从名为封闭乐园的厕所中离开了。里头温度颇高,流了一身汗,十分不舒服。
我打开盥洗室的门,缓缓探出头。说不定那女子只是假装发出离开房间的声音,其实仍躲在室内,等候抓住我的时机呢。我警戒地只露出头观察(万一在这种状态下被人从外侧把门关上,立即会成为断头台),但房内似乎没人。
接着踏出右脚,连滚带爬地逃进房间内。身体猛然撞上眼前的墙壁与镜子,传来一阵即使受轻伤也不奇怪的疼痛。但我依然没有停下行动,迅速起身,奋力挥舞手臂,做出威吓动作。心中想着:如果女子找来一开始逃进的房间的那对情侣帮忙,我的牵制也只是徒劳吧。
但是,现场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做出冒牌武术姿势的自己的呼吸声。彷佛被这个世界隔离似地,房间里悄然无声。
身旁的镜子忠实映照出我因反应过度夸张而变得羞红的脸孔。
女子真的去买饮料了吗?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我是小偷,她可能会损失惨重吗?该不会真的把我当成是在模仿飞檐走壁的蜘蛛人途中,突然兴起尿意的本地大叔吧?如果她真是如此相信,我就要宣告我今后对于年轻人文化将永远抱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唉,姑且不论这些。
我走向令人憎恨的、比蜘蛛丝更简陋的,却是我唯一希望的窗边小径。我鼓励鞭策裹足不前的双腿,顺便还学起马鞭用手拍打,缓缓接近目的地。我得在那女子回到房间前离开这里,将一切回收完毕后,告别旅馆。
手摆在窗边,窥探窗外景色。很幸运地,大概因为今天是假日,对面的大楼没人开窗,明明我就像不幸的化身,在这种小细节上却充满好运,我的小命也有赖于此得以延续。哪天回顾今日事件时,不知我是否能笑着回想过程呢?希望别满脸苦笑就好。唉,已经来不及了。
把头由窗外缩回,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有个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
一张摺好的白纸,形成一块纯白的长方形,恰恰好摆在桌子正中间。若伸手拿仿佛会连同指纹被吸入一般,有股说不上来的不妙预感。
很遗憾地,我五十三年来的人生未曾有机会碰上这类人。呃,这应该算幸福吧?嗯,毫无疑问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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