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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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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搞错了,应该不会下手的。’
“应该?你说应该?”
我伸出了右臂。
我的右手抓住了少女的喉咙。
我的指甲陷入了她的皮肤,马上就要掐断她的喉咙。
我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控制住了自己。
‘冷静下来,克绮。’
少女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她轻声颂唱着。
温暖的风,从她双手之间吹来,抚摸着我的脸。
‘别动。’
“……”
‘湿的这么透,是想不出好主意的。’
“……啊啊。抱歉。”
我任由少女用手梳着我的头发,我尽量地调整着呼吸。
‘好了,结束了。’
我感到头发变轻了,蓬松着,很舒服。
“那么,我们该再见了。”
我看着地面上开着的大洞。
我不清楚下水道的构造,但既然鱼人的目标是我,应该很快就会来抓我。
‘我也去。’
“这是我和鱼人的问题。没有把你也卷进来的理由。”
‘有理由的!’
“因为需要我的魔力吗?”
‘不是。
惠对我有赐饭之恩。’
“啊?”
我下意识地睁圆了双眼。
‘给我饭吃,和救我性命是一样的。所以我要去救惠。这和克绮没关系。’
是吗。我那次也一样。
这个少女,因为一碗饭……不对。
为了七碗拉面和其他饭菜,发誓要救我的命。
‘克绮还是回到公寓好。呆在公寓的话,我也能安心。’
少女看着我的表情,露出了微笑。
‘不过,反正还是要来吧。’
“嗯。当然要去了。”
‘那就跟着来吧。但是,条件是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我知道了。”
……
一直伸向地底的梯子。我觉得仿佛会永远这么下去一般。
不可思议的是,我越把精力集中在湿滑的梯子上,脑子里就越浮现各种想法。
“我有件事想问……”
‘什么事?’
“那阵雨,是怎么回事?”
‘那是结界。为了不让碍事的人进来。结果费了我好大力气啊。’
“不是这个……至今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一次都没下雨。为什么这次突然费这么大的劲?”
‘至今为止的那些才奇怪啊。’
“怎么回事?”
‘非人的住民,不能引人注意。这是规矩。所以狩猎,要在夜里进行,白天的话就要做出隐人耳目的结界。’
“……从我看来,它们的活动倒是很明目张胆啊。”
‘是啊。真奇怪啊。’
少女的声音,混杂着一些忧郁。
“那个规矩,有根据吗?”
‘没有理由什么的。’
少女在我下方说着。
‘如果不遵守,就会灭亡。’
“……灭亡?”
‘是啊。’
少女从梯子上跳了下去。
看来是到底了。
“好黑啊。”
我抬头一看,下水道的出口看起来已经很小了。
晚霞颜色的圆洞,只有拳头大小。
我们呆的地方,是水路旁边‘岸’一样的落脚处。
因为刚才的雨,水路已经涨水了,发出轰轰的声音奔流着。
少女应该没问题,但如果我掉进去,应该一瞬间就会溺水。
‘啊,克绮应该看不清吧。’
我只能看见这么多,易滑的落脚处有多大,哪里开始就是水路了,我都看不清。
如果这么下去,我连走路都困难。
“嗯。没有灯光吗?”
‘别动。低下头。’
少女的话,不像平时那么有力,所以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苍白的光。
黑暗深处,无声地飞来的鬼火。
鬼火在少女眼前啪的一声弹开了。
不对。是少女弹开的。
水滴溅到了我脸上。
黑暗中闪耀的钢色之刃。
头上出口处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在少女的指甲上闪烁着。
‘我,是追风者。’
少女的声音回响在地下水路之中。
‘母亲,是云间的舞女。
母亲的母亲,是单臂的杀雷者。
这位,是九门克绮。
人类中的朋友。
水神住民啊,请让开一条路。
让我们顺利前行。’
没有回答。
只是在黑暗深处,又亮起了鬼火。
一个,两个,三个……
我的眼睛有些习惯了吧。
在无数鬼火下面,我稍微能看见一些了。
成群的鱼人。数十个!
‘哦----!’
少女咆哮着。
鬼火一齐消失了。
然后。
眼前的河流突然分开,无数的鱼人闪到空中。
“啊……”
我的思考已经跟不上情况了。
鱼人们要把我们压扁似的,从空中扑了过来。
--鱼人们。
追风者用全身的动作把鱼人们弹了回去。
拳头。手肘。膝盖。
她的动作每次在鱼人身上炸裂开来。
鱼人都会带着笛子般的声音被击飞。
--落到水中。
擦过同伴们的身体。
不对。
有时是撞上。
从水里飞来尖锐的水流。
水鞭像蛇一样蜿蜒着攻击少女的要害,但被少女一个不剩地挠碎了。
--然后又落入水中。
我终于完成了思考。
鱼人们潜入了水里,从水底瞬间过来,然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然后。现在。
向这边杀来的一群鱼人,被少女一个人抵挡住了。
鱼人尾鳍强力的一击。
两脚的触手。
数十条水鞭。
少女以超越人类想象的速度防御住,抵挡住,并将其击落了。
少女的一击带有风的力量,打在鱼人身上,鱼人便会被击飞。
很轻易的。非常轻易的。
少女和这群鱼人对峙着。
比风还快的一瞬间,我发现她表情变化了一下。
我看到了痛苦的表情,这是为什么呢。
“没事吧?”
人类大脑的认知,对于他人表情和感情的把握,是特别强化了的。
即使是没有心脏的我,也是一样的。
我发觉了之后,便一直注意着少女的表情,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她紧咬着牙关,仿佛在抵御着呕吐感。
少女看着前方。
风咆哮着。但没有造成伤害。
鱼人的巨大身体被吹飞之后,马上又站起来,向这边冲来。
也就是说,少女只是单纯地防御着。
一步也不后退,承受着敌人的攻击,但又不加以伤害……
‘克绮,捂住耳朵。’
少女小声说。
我捂住双耳的瞬间。
少女的右手化为了利刃。
少女的右手发出着声音,周围气压减小了。那里吞食着空气。集聚着。
随着一声风响,她收回的右手中装填了风弹。
压聚了的风缠在她的右手上,化为了能贯穿一切的长枪。
‘……对不起。’
能听见这轻声一句的,大概只有我吧。
她张开的右手带着咆哮向前击去,化为了螺旋的飓风。
鱼人被击中后,脚浮向了空中。
风枪贯穿了鱼人的胸口,击飞了鱼人的身体。
鱼人的肉体水平旋转着,缠上了身后的鱼人,一直撞上了对岸。风还在不停地搅动着。
尖锐的风螺旋着穿过了数个鱼人。
开了个风洞的肉块,落在了水泥地上,发出了令人不快的声音。
‘退下!’
尖声的叱咤。但却没有意义。
鱼人们停下了,不是因为恐怖和悲伤,只是单纯地惊讶和警戒而已吧。
鱼人们看到少女停手了,便再次扑了过来。
少女背对着我,保护着我。我现在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是,她纤细的肩膀,正在不断颤抖着。
这时。我理解了。
少女苦闷的原因。
那是悲伤。
对于轻易夺去生命的悲伤。
横吹的风,化为利刃向鱼人袭去。
将扑来的鱼人切成了两段。
流出的内脏,喷出的血潮,都被风挡住了,徒然地落入了水中。
但是鱼人还是没有停下。
少女‘嗒’地踏了一下地面。
她抬起了头,面对着鱼人们。
‘这是突破之风。
这是粉碎之风。
这是击溃之风。
这是崩坏之风。
这是吞食之风。’
少女一边唱着颂词,一边一一张开了手指。
‘这是病患之风。
这是迷茫之风。
这是蛊惑之风。
这是伤痛之风。
这是诅咒之风。’
双手各有五指,合起来就附上了十种风。
她的手臂像是舞蹈般挥动着。
她的指尖像是唱着歌谣般,露出了昏暗的光。
十种光,在少女前方,编织出了绝对不可侵入的屏障。
‘别过来。过来就会死。’
少女喊着,像是在哀求。
没人愿意听。
前方的鱼人,扭动着身躯。
十色的阵。
风阵击飞了鳞片,斩断了血肉,削碎了骨头。
粉碎的肉体冒出了火焰。
然后化为了烟,随风而散。
湿润的风声,就像是野兽在咂舌头。
吃掉了头吃掉了肩吃掉了手臂。
吃掉了身体吃掉了脚吃掉了鳍。
一瞬间,鱼人就消失在了空中。
但它们还是没有停下。
鱼人的数量已经减少很多了,但即使如此,它们还是像被催眠了一般,继续着死亡的行进。
‘呜!’
少女的喉咙中,发出了悲痛的声音。
少女的力量,凌驾在鱼人之上。
如果杀的话。
如果只是杀的话。
少女能够瞬间将它们全部屠杀干净。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为了避免无益的杀戮。
为了扑灭对面鱼人的斗志。
一只一只地。故意地残忍地杀给它们看。
少女纤细的后背颤抖着。我连将手搭在上面都做不到。
我只能默默地看着。
数十只鱼人只剩数只的时候。
突然出现了结尾。
完全没有前兆,水面突然变成了刀山。
平滑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尖锐的利柱。
剩下和鱼人和水面漂浮着的肉块,全都被串刺了。
我呆住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少女的侧脸,她也很吃惊。
这不是她的招数。
从水面伸到天花板的无数利柱。
那就像是,百舌鸟的诱饵一样被穿了起来。(编者按:百舌鸟又叫伯劳鸟,会把虫子钉在树枝上引其他鸟过来,然后将其吃掉。)
之后。
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无数的肉块爆炸了。
柱子产生了无数的枝杈。
纵横无尽地散布在空间中,那是微细的冰刃。
冰刃将被穿透的肉块切得粉碎。
最后发出的声音,是水声。
水柱和出现的时候一样无声地消失了。已经不会动了的肉块,落到水面的声音。
少女一言不发地摆好了架势。
有几个大上一圈的鱼人,矗立在我们前面。
它们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影子,仿佛在守护着它们。
那个巨影大概应该叫做,人鱼吧。
我们至今为止遇到的鱼人都是除了直立以外跟人没什么相似的。但它却像是人类的女性。
她的下半身接近鱼,代替两只脚的是鳍。但是她纤细的腰和隆起的胸部,都和人一样。
她的双臂有着像人一样的关节和手指。
她手臂上抱着的……是人类的少女。
一动不动--是惠。
瞬间,我的眼前变红了。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少女对我轻柔地说。
‘看。惠,还活着。’
这种距离,这么黑暗。我看不清。
但是少女应该清楚。
她的胸口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应该怎么办。
惠是对方的人质。我不希望这么开战。
……但是,既然有了人质,为什么要让同族来战?
而且还用水柱来了结?
也许鱼人不是完全团结?
就像人类会有纷争一样,鱼人之间也有争斗吗?
我的思考空转着。
想不出道理的地方太多了。
“你怎么想?”
‘不知道。不过它们好像没有生气。’
人鱼一只手臂抱着惠,左手抬了起来。
下水道的水冒着泡,出现了一个大杯子形状的东西。
杯子慢慢地流向我们这边,停在了脚下。
……是船吗。
‘怎么办?’
“只能去吧。”
它们有人质这件事是不变的。
我们现在只能坐上去了。
‘这个,别放手。’
少女把挎包的带子递过来,我小心地抓住。
通过带子,轻柔的风覆盖了我全身。
少女一脚踏入了船。
脚下冒着泡。
鞋没有碰上船,而是稍微飘起来了一些。
我也踩上去了,一样的。
我们上去了之后,船就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鱼人背朝我们。
它们像是带路一样,划着水在前面游着。
我们越离开入口处,周围就越黑了下来。
我的视野中已经全黑了。
睁眼和闭眼已经一样了,我周围全是混沌的颜色。
我们前行的途中,船拐了几次弯,还有上升和下降的感觉。
突然,空气的味道变了。
我刚刚习惯了的下水道恶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湿暖的风。
就好像是谁的呼气一样的风。
虽然并不一定是恶臭,但有些腥味。
“……这里是?”
‘克绮还是不看比较好。’
少女坚定地说。我感到挎包有些颤抖。
我相信了她的话。
之后,风又产生了变化。
腥味消失了。是清净的风。
我深深地吸着新鲜的风。
是水边的风的气息。不是海,是湖吧。
我慢慢睁开眼。
前面是白色的沙滩。
我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底湖,湖面泛着蓝色的波浪。
天上……顶棚稍微有些亮光,微弱地闪着,囊括着整个风景。
我们脚下的船,仿佛被水吸收了一般消失了。
我的双脚站在大地上,发出砂子的声音。
是响砂啊。
“地底湖。”
地底宽敞的空间。
很大。
大得看不见对岸,我只能看到模糊的微亮。
我不认为,这么大的空洞是自然形成的。
地底湖的中心,有个小岛,上面设立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祭坛的东西。
‘幽宫啊。’
少女深深吸着清澈的风。
“幽宫?”
‘嗯,就像是家,或者基地。总之是海神住民平时呆的地方。’
“危险吗?”
‘虽说是有些危险……一般来说,住民们是不会让外人进到幽宫之内的。这里如果弄脏了,对它们更不利。’
“是信任我们了吗?”
‘至少已经尽了礼数了。’
少女看着湖面,表情有些困扰。
人鱼站在湖面上,把惠递给了一个鱼人。
鱼人渡过水面,把惠横放在岛上祭坛旁。我一直盯着。
鱼人把惠放下后,它们离开了足够的距离。
它们的意思大概是,不会突然把惠当作人质吧。
现在只能信任它们了。
人鱼朝这边走来。
不对,‘走’这个词并不正确。
应该说是滑行或者游泳。
人鱼留下背后的鱼人们,悠悠地接近我们的样子,像是女王一般,让我确信她就是一族之长。
单独走上沙滩的人鱼,照耀在顶棚的光辉之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虽然说人鱼跟人相似,但这么离近了看,她身体柔滑的流线,明显和人类不一样。
她高得需要我仰视。
她光滑的胴体,中间稍有些纤细,有着优美的曲线。
她的手臂比一般人的要长,上面有着长袖一般的鳍。
我向前走了一步,说。
“希望能把惠还给我。”
我握着被包的带子,带子没有摇晃。
人鱼的右手动了。
她的右手像是游动一般,划了个大弧,伸到了我面前。
她掌上托着珍珠。
一共三颗。
她的左手也用那种非人类的动作滑来,取走了一刻珍珠。
她用手指放入嘴里。
人鱼吃掉了自己的珍珠。
‘……大概是让我们也吃吧。’
“是吧。能感觉到什么吗?”
‘嗯……能感觉到力量,但是……’
我伸出手,拿过一颗珍珠。
我把珍珠拿到嘴边,人鱼点点头,仿佛在认可我的做法。
我做好思想准备,把珍珠放到了嘴里。
珍珠在我嘴里冒泡,碎了。
珍珠像碳酸一样化了,我咽了下去。
一开始没有反应。
之后。
我的胸口深处,能听见很低沉的波浪声。
水逐渐涌了出来。
珍珠,那个看起来是珍珠的东西,其实是带有魔力的水块。
水块在我的胸口中散开了,溢出了水来。
清澈的,冰冷的湖水,渗入了我的体内。
那水和我体内一般的水混和起来,搀入进去。
‘克绮?’
这个声音,驱散了波涛声。
渗入我身体的水,开始从身体溢出。
我感到全身都要喷出水来。
我的鼓膜被水覆盖,屏蔽了一切声音。
我的眼泪不停地流出来,我擦着眼睛。
然后我发现了。
我眼前有个女性。
我面前站着一个幼小的少女。
她穿着和服,是个很清秀的少女。她用手攥着衣摆对我打了招呼。
响彻在我耳边的波浪声,终于汇集成为了人的声音。
‘欢迎来此,九门。感谢汝的到来。’
“你是……谁?”
‘妾是海神住民的约束者。名字是--’
名字这部分只能听见波浪声。
不是。声音还原成了波浪声。
我终于明白了。
刚才的珍珠,在我的体内成为了一种翻译机。
我体内扩散开的水,干涉了我的视觉和听觉,改变了少女的话语和外貌。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那个人鱼。
“我只是来要回惠。谢什么?”
‘啊,克绮。没事吗?’
追风者突然出现了,我对她点点头。
她也吃了珍珠了吧。
“既然你是海神住民的族长,我们……刚才还杀死了海神住民。”
‘克绮,那是……’
‘不要紧,由妾来说明吧。’
少女毅然地抬起了头。
‘它们都发狂了。发狂了才会去袭击人类的孩子。这是妾约束子民不力。再次感谢你们。’
“发狂了?”
‘没发狂的话,不会在白天袭击人类的。它们……除了杀死别无他法。’
我咬着嘴唇。
我不喜欢这种说法。
我认为,除了杀死别无他法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但是,既然是我们杀死的,我们也没什么话可说。
“抓走惠……也是因为发狂吗?”
‘不是。那本是为了接汝至此。’
它们搞错人了啊。和追风者预想的一样。
这时我想到一件事。
“说是迎接,我觉得是绑架。”
‘昨天,妾派了使者去,但没有回来。所以才用了强硬的手段。’
“使者?”
我想了想。
“难道是,学校那个?”
少女点点头。
‘妾不太清楚人类小孩的事,但应该是吧。后来如何了?’
我做了深呼吸。
“最开始我觉得能沟通,但后来它突然袭击过来。结果……”
‘死了吗?’
“嗯。”
‘--我们做了很抱歉的事啊。’
少女的表情没有变化。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人类的土地上发狂,进行袭击,是我们失算的地方。’
“这不重要。既然搞错人了,就放了惠吧。”
一瞬间,少女的表情有些苦涩。
然后她说。
‘九门啊。对我们来说,汝之血肉十分必要。如果能将血肉授予我们,妾发誓将那个女人平安返还。’
“血肉?”
‘是的。汝的性命。’
少女的声音很沉重。
‘不行啊。’
轻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克绮的身体,我已经要了。’
少女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的表情没变。
追风者露出了平时的亲切的表情,海神住民的族长,还是面无表情。
但是二人之间,已经有了决意。
寸步不让的决意。
作为中间的奖品,我感到有些不堪重负。
“总之……能说明一下吗?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的血肉?”
两个少女看着我,有些不太自然。
‘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嗯……几乎。’
‘是吗。那么由妾来说吧。’
少女的表情没有变化。
大概表情是不会翻译的。
‘你们和我们这样非人的种族并不常来往,是不是?’
“是的。知道你们的存在,也是这一周里的事。”
‘那么,为什么我们要隐人耳目呢,有过这种疑问吗?’
我思考着。
然后我愕然了。
这种理由不存在。
它们像人,了解人,而且还有着比人更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要完全地从人的视线中隐藏起来?
规矩?
如果是没有意义的规矩,一定有人打破吧。
迫害?
以人的力量,杀死它们是很困难的。
看这次的连续杀人事件就明白了。
它们要是团结起来,应该能够维持一个比较强大的势力。
利益?
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也许有什么好处。
如果是那样,例外者应该哪里都有。
“……为什么?”
‘很简单。我们暴露在人面前,就会死。’
表情,没有改变。
少女那张人偶般工整的脸,只有小巧的嘴唇在动。
“具体来说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你,但你没死。”
‘接触人类,对我们来说就是毒。越多的人看见,越多的人知晓,毒就会越剧烈,越侵蚀我们的身体……然后我们就会死亡。所以我们海神住民……还有那边的草原住民,都住在远离人群的幽宫。’
“我明白了。那么我又为什么是必要的?”
追风者轻轻叹了口气。
‘人的数量,每年都在增长。’
“我知道。”
‘所以,毒也越来越猖獗。即使是作为幽宫的地方,也被人类污染了。越幼小的,对毒越没有抵抗。我们的孩子……全都非死即狂。’
“……”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沉默着,然后想到了。
追风者。
她也是遭遇了眼前人鱼一样的悲剧才来到这里的吧。
“有两个疑问。”
‘说说看。’
“第一,是袭击地上的海神住民。刚才说了它们发狂了……”
‘是的。因为受了人类的毒。’
“为什么袭击人?”
我说了之后,发觉了一个矛盾。
“对了。那个神甫呢?”
‘神甫?’
“叫做暗夜住民吧?他在我的学校当教师。白天能够堂堂地走在人们中间,扮的和人一样。”
‘克绮。避免人类毒的方法,有两个。’
“是什么?”
‘一种,是远离人类,在人类不知道的地方生活。
另外一种……是吃人。’
“吃……人?”
我耳边响起了神甫的话。
--对于我们来说,血红蛋白和生理食盐并不能作为食粮。有了人血,我们才能活下去。
‘是的。人的毒,只袭击非人的种族。所以吃了人的血肉,带上了人气,就可以一段时间避免中毒。’
我眯起了眼睛。
这叫做毒的东西还真奇妙。
像是一种免疫反应。
只袭击非人的种族,如此的力量。
世界的免疫反应。
“这太愚蠢了难以置信。”
我下意识地从嘴里冒出了话语。
“虽然是人,不过是动物的一种。人伤害环境,压迫其他种族,但也只是物理上的作用。只是看见就能伤害其他种族,这……”
这是人类才是世界中心的思想。
天上的星星,并不是绕着地球转。
人类不是万物的灵长。
那种狭隘的想法,人类不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抛弃的吗?
‘理由不明。也许是神代造成的错误,这不是妾能明了的。’
少女的话语很沉重。
不管是什么理由,她确实因此而痛苦吧。
‘所以,染上人毒而发狂的子民,吃人是为了治愈痛苦。’
所以那些鱼人们才……
忘记隐蔽自身的存在……因为伤痛,开始袭击人类。
这很过分,很可悲。
我又提出想到的问题。
“追风者没事吗?这么长的时间呆在人群中。”
‘我没事。不过时间太长了的话就不行了。’
“是吗。我明白状况了。但是为什么需要我的力量?为了向人类复仇吗?”
我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不知道海神住民是什么状况,但至少追风者不是为了这个理由才接近我的。
‘复仇没有意义。如果我们灭亡的话,那也只是我们灭亡的问题。’
少女淡淡地说。
‘但是,如果有了汝的血肉,我们可能可以得救。’
“得救?”
‘我们的力量,是打开心中的门,从彼岸招入力量。这一点听说过吧?’
“嗯。”
‘汝打开门的力量,比我们所有人都强大。如果有了这种力量,就可以打开真正通往异界的门。没有人,没有污染的异境。’
我吸了口气。然后呼出。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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