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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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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静到动,从动到静的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计算好了。
这一点来说,实战的时候猜不到行动的瞬间,眼睛也跟不上快速的动作,有些美中不足。
演舞果然是好东西。
不用担心性命的比较好。
“惠觉得怎么样?”
我发现惠的表情稍有些沉闷。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嗯?哪里不好意思?”
‘就是呼唤的那部分。哥哥你们的声音好大啊。’
“我们只是听从指示。”
我不太明白。
我们叫出声音,是回应主持的大姐姐的。
‘啊,生化狼人危险!大家,给他加油啊。一二!生化狼人!’
开始前,主持人大姐姐拜托我们要大声加油的。于是我、峰雪和追风者就毫不犹豫地大声喊着。
‘“生化狼人!”’
就这样。
“这么说来,那时候惠没出声。怎么了?”
‘我觉得不好意思!’
‘我明白小惠的感觉,不过这种情况下,叫出来的才是赢家。’
‘那倒也是……’
惠小声地嘟囔着。
……
“正好,吃午饭吧。在哪吃?”
‘哦,我们这就该走啦。’
峰雪用手摸着下巴,摆着奇怪的姿势说着。
“是吗?吃饭的时候应该是人多比较高兴吧。”
‘约会的时候不一样。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
“是这样的吗?”
‘是的。’
‘是呀。’
‘虽然是这个道理……’
“是吗。”
我点点头。
虽然我完全找不到理论依据。
反正世间叫做常识的东西,并不是因为内容本身有依据,而是因为多数派支持才有了存在的理由,我只能接受了。
‘明白了的话,就快去一起享受午饭吧。’
‘嗯。我们已经放心了。’
少女用力地点头。
“虽然我不太明白,不过既然安心了就好。那么再见。”
‘再见~’
追风者挥挥手。
‘等一下。’
惠把他们两个人叫住了。
‘嗯?怎么了?’
‘你们带饭了吗?’
‘……没,我们没那么好的条件……’
‘我两三天不吃饭都没事。’
惠叹了口气。
‘盒饭做了很多,大家一起吃吧~’
‘哇,惠好温柔啊。’
‘你刚才一直看着这边,很想吃的样子啊。’
惠好像挺高兴的。
‘对不起。因为太香了。有鲑鱼还有……’
‘停。都说出来了,一会儿就没意思了。’
‘是啊。那不说了。’
“嗯。很期待。那么去吃吧。”
看来这里是专门用来野餐的地方。
宽阔的草坪。我们铺了塑料布,放上了盒饭。
‘这里的风真好。很舒服。’
追风者小声说。
她张开双臂拥抱着风,头发飘动着。
‘先坐吧。’
‘嗯。’
追风者听峰雪一说,就端坐在塑料布上。
我们把租借的两张塑料布都铺开,四个人都随意地坐下。
‘这里真是舒服啊。’
“嗯。一只虫子都没有。应该是定期地打了农药。”
‘你不是故意说这话的吧?’
“故意什么?”
‘……别说啦,你们三个人也擦擦手。’
我用毛巾擦手的时候,惠打开了篮子。
‘哦哦!’
‘哇!’
“嚯!”
惠从篮子里面拿出来的,是用银纸包成的小包。
她打开了第一个,出现的是三明治。
纸盘子上满是协调的颜色。
“看来眼睛真的能品尝美味啊。”
‘那指的是日本食物。’
“没事。原理是一样的。
人类并不是只用舌头吃饭。食欲这种东西,随心情而变,当时的精神状态会对味道产生很大的影响。”
‘既然明白,就别在饭前提农药的事。’
“……原来如此。我以后会考虑的。”
总之,色彩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烤面包的焦茶色映在白盘子上,这么看去,各种颜色混在一起,仿佛在阳光下闪耀般美丽。
“是房东小姐做的吗?”
‘是我做的!虽然……她帮忙了……’
“就是说,全体的构想是房东小姐提出的吧。”
‘做的人是我啊……’
“做菜的时候,大厨师是不动手的,只是监督。但是菜肴算是大厨师做的。”
‘……是不是该揍哥哥一顿了。’
我阐述了自己的理解,惠说出了吓人的话。
‘饭前不能吵架啊。’
追风者说了句公道话。
‘快吃吧,惠。’
‘好的好的。我倒点儿饮料,稍等。’
惠从篮子里变魔术般拿出了一瓶红酒。
‘哦!这真是太棒啦。’
酒倒在了纸杯里,峰雪很自然地接了过来。
“现在,应该还是白天吧。”
‘别说那么死板的话,这是供品,是供品。’
‘在英国那边这和水一样。’
‘我也要喝!’
‘好的,来。’
“嗯,这样挺好。”
这应该不到急性中毒的程度,也不会有慢性中毒那么频繁。
偶尔喝一次挺好。
……
‘那么,干杯!’
‘“干杯!”’
我们空腹喝了红酒。
并不太甜。十足的香味从我的鼻子里渗了出来。
“真好喝啊。再来一杯。”
‘这么快?’
“不是说干杯吗?”
喝干一杯就叫干杯嘛。
我一口气把纸杯里的红酒喝光了。
‘哦,克绮,真是个男人啊。我也再来一杯。’
‘好吧好吧……’
惠有些无奈地给我和峰雪倒上。
‘太好吃啦!’
追风者咬着三明治。
“这是大家的份量,别一个人都吃了。”
‘知道了啦。’
这回答让人不是太明白她到底明白了没有。
我也拿了一块三明治。
熏鲑风味。
柠檬和刺山柑的香味。
“嗯,这真是……”
‘怎么样?’
“这确实是惠做的。”
‘能,能吃出来?’
“嗯。首先是这个切平面,稍微有点松了。用菜刀切的时候没切得太好。如果是房东小姐切的,即使过了这么久,也还会保持一个很好的平面。”
‘……’
“还有,鲑鱼流出的汁,让整个面包变得软了。结果,烤面包失去了一些脆脆的口感。另外这个黄油……”
‘挑毛病的人不吃也行啊!’
惠拿走了我的三明治。
“不讲理啊。问我评价,我只是回答而已。”
‘问味道如何的时候,只要回答好吃就行了。’
峰雪有些无奈地说。
“但是,那就没有评价的意义了啊?”
‘惠,这个真好吃。叫什么?’
‘啊,那个是鳄梨三明治。’
‘叫鳄梨啊。真有味真好吃。’
‘明白了吧?这么说就行了。’
峰雪小声说。
“虽然不能认同,但是理解了。”
‘那边两个,说什么呢?’
‘呃啊。’
“嗯,惠。这个三明治真好吃。”
惠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哥哥,不用勉强说客气话。’
“不是,我没想说客气话。”
‘刚才挑了那么多毛病。’
“那不是挑毛病。”
‘那是什么?’
“就像刚才我说的,这无疑是惠做的三明治。还有这黄油。”
‘怎,怎么了?’
“决定三明治全体味道的,就是这黄油。间接加热了的黄油,加入些芥末会改变味道。如果是房东小姐,这里会加入些微量的胡椒粉,但是惠没有这么做。”
‘那、真、是、抱歉啦!’
杀气从惠身上放射出来。
峰雪的表情僵硬了。
追风者完全置身事外地咬着三明治。
“大厨师是监督基本菜肴和汤的味道的。所以是菜肴的代表和责任人。但是作为这个三明治基础的黄油,无疑是惠做出的惠自己的味道。”
‘……哎?’
“所以,这个不是房东小姐做的,而是惠的。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惠一直眨眼。
‘说话真绕圈子,你这家伙。’
峰雪嘟囔着。
“我是从逻辑上进行说明。”
惠在我面前做了深呼吸。
‘那,哥哥,我的三明治,好吃吗?’
“嗯,很好吃。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为什么最开始不这么说?’
“嗯。因为一开始以为是房东小姐做的,很对不起惠。所以想要谢罪来着。”
‘……没有谢罪呢吧。’
“确实。刚才说了失礼的话,对不起。”
‘嗯,没事。原谅哥哥了。’
我接过了惠手里的三明治。
黄瓜和火腿的三明治。
这是基本中的基本,但也因此酿出了味道。
“嗯。好吃。”
‘太好啦。’
芥末黄油和火腿很配,黄瓜的口感也很不错。
用盐仔细地取出了水分,让黄瓜变得不是很软,咬一口脆脆的,留下了清爽的味道。
“这黄瓜真不错啊。”
峰雪用手捂住了脸。
‘就这样吧……’
惠叹了口气。
……
装了满满一篮子的三明治,一会儿就吃完了。
‘喝酒吗?还有一些,谁喝?’
‘我,我要~’
峰雪的脸上已经很红了。
而且他的句尾稍微有些奇怪了。
‘峰雪……还是别……’
‘那给我吧。’
少女没什么变化。
惠倒上了酒,她慢慢喝着。
“红酒和篮子,让人想起小红帽。”
我说出了感想。
而且这里还有狼。
‘我是小红帽吗?’
‘那……我就是猎人啦。’
峰雪举起想象中的猎枪开了一枪。
‘狼就是你了。’
峰雪这么一说,全员都点头赞同。
嗯。和我想出的演员表有些不一样。
‘哎-那我是老奶奶?’
追风者好像很惊讶。
看来她也知道小红帽的童话。
“这个先不管,我是狼吗?”
‘那当然啦。你这家伙,弄哭了多少女人啊。’
‘哎,真的吗?’
惠好像很高兴地看着峰雪。
‘哎-克绮真厉害啊。’
“好像有些误会……”
‘这家伙小白脸啊。凑过来又被甩了的女人不计其数啊。’
“我没有交往的经验,也没有甩别人的经验。”
‘……我大概明白了。’
惠叹了口气。
‘不经意地说了让别人期待的话,然后又不经意地说了很残忍的话。’
‘对就是这样!’
峰雪双手抱在胸前,点着头。
“我重复一边,我不记得做过这种事。”
‘你这种情况,不记得才是过分呢!你这个罪人!’
峰雪敲了我的脑袋。
看来他醉的很厉害。
‘真是辛苦啊。’
惠好像很理解似的点点头。
“很辛苦吗?”
看来在我没发现的地方发生了不和,然后又在我没发现的时候被修正了。
这种事情好像不只是发生在峰雪身上。不过能修正就是好事。
‘不过。在她们被甩了之后去打个招呼,应该是好机会……啊哇哇……’
惠和少女瞪着峰雪,于是峰雪住嘴了。
“但是我也没见过你有女朋友啊。”
‘大家都没有眼光……’
峰雪喝醉了说瞎话吗。
“不用担心。如果继承寺庙,就不用担心找对象的事。”
‘不是说这个啦,我更想要些只有现在才能有的酸甜的经历啊……
不对,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峰雪眼睛发直,自己中止了话题站了起来。
‘真是打扰你们约会啦。那接下来好好加油啦两个人。’
“加油干什么?”
‘加油伺候小惠。’
“我知道了。”
‘那我也走啦。惠,午饭真好吃。谢谢啦。’
追风者说完就离开了。
“多少有些意外。”
我看着那二人离开,低声说。
‘什么事?’
“我以为,对于和那两个人接触,惠会持否定态度。但是却一起吃了午饭。”
‘虽然跟哥哥单独在一起比较好,但是……’
“但是什么?”
‘盒饭做多了,觉得这样正好。’
“做多了的话就这么放着也行。等晚饭的时候再吃也行。”
‘不行啦。约会的盒饭怎么能晚饭的时候吃呢。’
是这样吗。
“接下来呢?有没有想玩的?”
‘嗯--……’
惠拿着篮子烦恼着。
“说起来,这个篮子刚才给他们就好了。”
‘哎?’
“追风者。反正要回公寓,给她就好了。”
‘……’
“不过,要是这么做和约会不相称的话,那就算了。只是如果想让她拿回去也可以。”
‘是啊。刚才忘记啦~’
惠说。
“是吗。忘记了啊。”
‘别重复我的话啊。那接下来坐个什么?’
“嗯……饭后希望别坐太刺激的。”
‘是啊……’
惠摸摸肚子。
‘那……嗯,叫什么来着。Merrygo';round。’
“Merry…go…round。旋转木马。”
‘嗯。坐旋转木马吧。’
“好的。”
……
如果说很意外,大概有些失礼。不过这个旋转木马,大得让我有些吃惊。
‘不太普通……哈。’
惠说。
只是规模大。各种颜色的木马,已经有些掉漆,能看见里面的木头。
因为客人少,旋转也停止了,更促进了这种沉寂的氛围。
鲜艳的原色有些褪色了。虽说日本人就喜欢这种淡薄的感觉吧。
‘要坐吗?’
‘嗯!’
职员大声问,惠回答了。
旋转木马逐渐转了起来,我们跑了过去。
仔细看看,我发现除了马以外还有很多别的东西。
独角兽,天马,各种神话上的生物,还有出处不明的东西。
鹫的脑袋,狮子的身体,是狮鹫。
身体是马的,就是马鹫了。尾巴是蛇的是奇美拉。
长着蝙蝠翅膀的人型,大概是恶魔,或者是石像鬼。
我对这个一面平的石像鬼有些兴趣。
“惠坐哪个?”
‘那个挺好。’
惠指的是个翅膀很大的白鸟。
‘哥哥,一起骑吧。’
“好的。”
大概是家庭用的。白鸟巨大的后背,还有很大的空间。
我先上去,然后向惠伸出手。
我们放松地坐在了位子上,听音乐流淌着。
……
‘稍微有些冷呢。’
惠小声说。
“喝酒之后啊。身体的热量发散了就会觉得冷。而且风也有些大了。”
‘靠近些,行吗?’
惠说着,把身体靠了过来。
“等等。”
‘哎?’
我解开了制服的领带。
虽说是领带,但其实是毛线的,上下学天冷的时候,其实是当围巾用。
我把领带系在了惠的脖子上。
“这样应该能暖和些。”
‘……谢谢。’
惠靠着我,很长时间没作声。
‘哥哥,是个好人。’
“是吗。”
‘哥哥,说是好人,其实有不太好的意思。知道吗?’
“不明白。而且这不是矛盾的吗?”
‘就是八面玲珑的意思。’
“八面,就是从哪个方面看来,都没有缺点的意思吧。”
‘这是讽刺啦。跟谁都一样的好,会修缮自己。’
“我没有修缮过自己的外在。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就不会想现在这样费劲了。”
‘这我知道……’
“哪里不清楚?”
‘比如说,哥哥。如果有人冷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把围巾借给他吧。’
“嗯,能借的话就借吧。”
‘拿到的那一方很高兴。’
“那最好了。”
‘高兴,是因为觉得自己被特别对待了。’
“这是恋爱感情吗?”
‘也有这种情况。总之,就会想,啊,这个人对我很特别啊。’
“为什么?我只是把围巾借出去啊。”
‘是人都会这么想啊!’
“是吗。”
‘所以,知道自己并不特别之后,就会觉得被背叛了。’
“真是单方面的啊。”
‘虽然确实如此吧。’
惠笑了。
‘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温柔的话,就会觉得,对方也喜欢自己吧。’
“原来如此。这可以理解。啊等等。”
‘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我被误会,就是说喜欢我的人很多?”
‘是啊。哥哥很招人喜欢啊。从很久以前就是。’
“是吗……”
‘怎么一脸糟了的表情?’
“没什么。有些意外。”
‘既然明白了,以后注意啊。’
“嗯。以后对别人友善的时候,一定要明确指出,这里面没有个人的感情。”
‘抱歉。还是把刚才的话忘了吧。’
音乐逐渐变小了。
什么地方发出了蒸汽的声音,白鸟逐渐降低了速度。
“对了。惠算是别人吗?”
‘哎?’
“我平时,可以对惠温柔些吗?如果不行的话……呃……会很伤心。”
‘啊啊受不了啦!’
惠生气了。为什么呢。
‘当然行啦,哥哥!’
惠说着,抱住了我的脖子。
……
我们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又坐了一些其他的游乐设施。
天有些阴了,风吹得身上有些凉,天气有些湿润。
‘好像要下雨了。’
“下雨之前回去吗?”
‘嗯。大都玩过了。’
“那走吧。”
……
我们从电车上下来,外面像是关了灯一般的黑。
因为还没有到晚上,街灯和霓虹灯都没开。
所以天黑。
‘今天天气好厉害啊。’
“嗯。”
远方,低沉地响着雷鸣。
‘晚饭呢?’
“已经订了晚饭……比起在这里消磨时间,不如先回一趟公寓。不然把订餐取消也行。”
我这么说着,大粒的雨点打在了我的额头上。
沥青路上,硬币大小的水迹,一个个浮现出来。
总之先在便利店买把伞吧。
我是黑伞。惠是女性用的红伞。
我们从便利店出来,外面已经漆黑了,天上下着倾盆大雨。
‘……即使打着伞,也会弄湿啊。’
“雷阵雨啊。怎么办?回去吗?还是等雨停?”
‘回去吧。回家后洗个澡就行了。’
“是啊。那就这样吧。”
我打起伞。
因为横向的风刮得很厉害,伞没起什么作用。
只是比没有稍强些。
‘哥哥,看谁先跑回家吧。’
惠说着,跑了起来。
嗯,反正会弄湿,这样也好。
我跟在惠身后,也跑了出去。
整个小城笼罩在雨幕中,染上了一片灰色。雨幕对面,有一把红伞在摇动着。
我看着,突然感到了不安。
为什么呢。
我赶紧向前跑去。
如果不赶紧追上惠的话。
我感到,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没有理由。
连妄想都不算,只是无形的不安。
为什么?
雨天有雨天特有的危险。
比如交通事故。
我想象着惠被打滑的车撞到的样子。
不对,不是这样。
和我现在感觉到的不安不一样。
那是什么?
总之要马上追上去。
我穿过了急着回家的人群,在容易打滑的路上跑着。
伞在摇。红伞。
我终于注意到了。
味道。这雨的味道。
雨的味道。台风的味道。
湿润沥青的味道。
不只如此。
里面混杂着……污水池的,腐水的味道。
“惠!”
我全力喊着。
这雨不是自然的雨。
那么--惠有危险。
这是我的直觉。
雨声屏蔽了一切。其中仿佛响彻着青蛙般低沉的叫声。
我跑着。制服吸水了,身体很沉。
鞋在打滑,脚下站不稳。
即使如此还是要跑。
不可思议的是,我没觉得自己危险。
如果鱼人的目标是我,那么我靠近惠的话,会让惠更加危险。
冷静的声音这么说着,但我不听。
快。
早一秒也好。
如果不赶快追上惠。
--危险。
雨越下越大,与其说是水滴,不如说是水流了。
我仅仅是抬起头看前方,水就流了满面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一边用手抹着脸,一边跑着。
我和一把黑伞擦肩而过。
前面就是红伞。
伞拐过了街角。
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
我也拐过了街角。
这样就追上了。
这样就……
没有尖叫。
即使有,也会被雨声淹没。
我拐过了街角,前面已经没有惠的身影了。
路中间有个下水道入口。
旁边红伞倒在地上。
我捡起了红伞,手颤抖着。
我倒掉了里面的积水,伞一点事都没有。
把手没有扭曲。
只能说明,它的主人松开了手。
--伞大概是扔在地上的。
我的妄想膨胀起来。
--这么大的雨里。有伞反而碍事。
--所以,扔了。
这不可能。伞要是碍事的话,就折起来拿着了。
这么开着扔在路中间是不可能的。
--那么,不是那把伞。
扔伞的,是其他没教养的人。
即使不捡起来也知道是和惠的伞一样。反正是便利店的量产品。
同一场雨,在同样的便利店买了同样的伞,概率是很低的。
我晃了晃红伞。
突然,突然天晴了。
一直下个不停的大雨瞬间停了。
雷阵雨停了。
云层之中,露出了血红的落日。
四处是水洼,血一般的光线中,我拿着伞站着。
--那边的街角。惠在等我。
她全身湿了,喘着气。
然后对我说。
‘赛跑,我赢啦。’
妄想。
没有意义的妄想。
我清楚。因为。
又大又沉的井盖旁边。露出了一块布。
紫色的。
那是我卷在惠脖子上的围巾。
我呆住的时间,应该只有一两秒。
‘克绮!’
我听到后背尖锐的一声,这令我浑身一颤。
我控制住了空荡荡胸口中狂躁的不安,转过了身。
“怎么?”
追风者。
她全身湿透了,让人不禁怀疑她到底做了什么。
雨确实很大……但即使没有伞,也不至于湿到这个地步。
而且,如果是她的速度。
从车站到这里,用不了多长时间。
她的衣服吸满了水,胀得很大。
她美丽的头发,也贴在了身上。
‘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是我。惠……”
我一说,少女的表情就沉了下来。
‘我知道了。稍微让开一点。’
我听她的话让开了,少女浑身抖着。
这不是人类那种颤抖,而像是被泼了水的狗那样。
她迅速猛烈地抖着,弄得左右的墙壁上全是水。
‘呼。’
少女抖光了水汽,小声说。
‘惠怎么了?’
我没说话,指了指井盖和夹住的围巾。
‘那个不是克绮的吗?’
“我给惠了。”
‘原来如此……’
少女想了一会儿。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惠,现在还没事。克绮,先平静下来。’
少女把我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我做了深呼吸。
‘手,很疼吧。’
我刚发觉。
紧握的右拳中,滴出了血。
‘给我。’
少女握着我的手。
她用温柔的手指,把我僵硬的拳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掰开。
少女舔着我指尖上的血。
“说明一下。”
惠没事。
不对。现在还没事。
‘是海神住民吧。’
“那些鱼人吗?”
‘嗯。它们突然做出了结界,我就赶过来了,结果还是没来得及。对不起。’
“不……”
我无法生少女的气。
“我,忘记了。”
我被非人的怪物盯着呢。
鱼人们,还活着。
我,想忘记来着。
反正光想也解决不了问题。
干脆就当作没有吧。
我陷入了非逻辑的思考。
不,这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就是惠。
“怎么知道惠没事的?”
‘没有争斗的痕迹。没有血的气味,伞没有坏。’
少女用一只手轻松地拿起了井盖。
‘给。’
我拧了拧围巾,绕在脖子上。
我按照学校的规定,把围巾系起来。
我做着这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动作,逐渐平静了下来。
“那……怎么知道现在还没事的?”
‘嗯。海神住民……应该是搞错了。’
“搞错了?”
‘本来以为是克绮的,就给掳走了。’
我脑子里沸腾了。
愤怒像开水般涌了上来。
“以为是我?”
‘我一开始也很惊讶,克绮和惠,气味特别相似。所以,海神住民应该也……’
“然后……会怎么样?”
‘发现搞错了,应该不会下手的。’
“应该?你说应该?”
我伸出了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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