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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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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克绮!’

    我的视野中都是红色的雾霭。我在雾霭中看到了峰雪。牧本同学睁圆了眼睛……是在害怕我吗?

    ‘你,没事吧?’

    峰雪对我说着,他好像有些难以置信。

    我做了深呼吸,用手按住了胸口。

    足球在我脚下滚着。

    峰雪停住了球。

    ‘喂,小心点儿!’

    峰雪把球踢飞了,他朝着远方操场喊着。

    我能看到,晨练的足球部员低头朝这边道歉。

    ‘虽说你发呆是常事吧,刚才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嗯。”

    ‘嗯什么嗯。你有多少年没发火了?’

    “唔。”

    ‘我说了别给我唔!我看你都那么激怒了,我很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私人的事情。可惜我无法对你们进行说明。只是无须为我担心。”

    ‘嗯……那大概是做不到的呀。’

    牧本同学很谨慎地说。

    “如果不得不担心,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只是说,这没有必要。”

    ‘呃……’

    牧本同学混乱了,峰雪对她点点头。

    ‘不用想太多了。这家伙,说的话只有表面的意思。’

    如果问我的意见,我认为语言除了本身的含义,如果还有其他含义,那才是异常。只不过,在这个心灵感应星人的星球上,这个道理不管用。

    ‘真是的。人情纸气球混蛋。如果不是你,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峰雪耸耸肩,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

    晨检结束了,开始上课。

    第一节课,是齐藤老师的化学三。他是有着睡眠精灵称号的强大教师。(编者按:Sandman)

    有个词语叫做感觉遮断性幻觉。

    如果持续进行缺乏刺激的单调行动,大脑就会惯性化,变得难以接受感觉刺激。

    作为关联,大脑维持清醒状态也变得困难,注意力变得低下,意识变得狭窄。

    这样人类就会陷入一种催眠状态,也有可能会看到幻觉。

    坐在椅子上听讲,这就是缺乏刺激的单调行动,所以学生的大脑变得惯性化并不少见。

    这是纯粹的生理现象,所以把问题归结于学生的集中力,是个很大的错误。

    数个教师之中,只有齐藤老师才是被称颂为睡眠之王的男人。

    据说,当徘徊在可听领域边缘的沉稳声音带着节奏响起,睡眠的学生就会和上课时间的平方成正比。

    为了防止这个情况发生,只有无视上课而自己自习,或者做小动作,或者和狐朋狗友说话。

    教室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学生。有已经放弃了抵抗,一脸趴在桌子上的。有像是在划船一样摇摇晃晃,偶尔突然醒来,拼命地想维持住意识却又无功而返的。

    说到我,我正忍受着昨夜带来的睡眠不足。

    刚才我还打算一直记笔记呢,但现在,我写的字已经变成了行进的蚯蚓,无论我重写多少次都没有改观。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我皮肤和空气的边界已经变得混然了。

    秋天的阳光照在我窗边的位子上,我开始逐渐地,走上了通往睡眠的下行阶梯。

    ……

    我体内的野兽令我清醒过来。

    野兽发出了咆哮,把我抡了起来。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早上牧本同学的表情。牧本同学害怕我,向后缩着的表情。

    我给野兽栓上了链子。然后我张开了眼睛。

    白色的光。

    太阳的光。

    其中混杂着无数玻璃碎片,碎片闪着光芒飞散。

    玻璃片中间,是一个旋转的棒球。

    我赶忙用一只手抓住了球。

    接下来,我用笔记本拍下了四散飞溅的玻璃。

    玻璃碎片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个不剩地落在了地面和桌子上。

    我呼出一口气放下了球,这时教室里终于四处发出了尖叫。

    睡着的同学醒来了,开始左顾右盼。

    ‘嗯?怎么了?’

    一心不乱地写着板书的齐藤老师,终于转过身,看着我这边。

    我给他看了看棒球,同学们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这球是从校庭飞来的。”

    ‘嗯。没受伤吧?’

    “没有。”

    ‘……是吗,没有啊。那太好啦。’

    齐藤老师有些迷茫,这也无可厚非。

    我座位旁边的窗户玻璃,已经碎得体无完肤了。我的座位上,有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片在闪光。

    普通的棒球,是无法让玻璃碎成这个样子的。

    ‘啊啊,九门,你还是,去一趟,医务室吧。值日生是谁?’

    牧本同学站起来答应。

    ‘打扫一下九门的位子。’

    我朝着牧本同学轻轻低头行礼,然后出了教室。

    ……

    我走到走廊上,从口袋里取出了棒球。

    这是个没有奇怪之处的硬球,不过上面有个地方像是烧焦了。

    那个玻璃碎的样子不一般。

    况且,教室窗户的玻璃,都是厚度十足的(打扫卫生的时候想开关都很辛苦)。一般的击球,难以想象把玻璃打得如此粉碎。

    这样一来,只能认为,球旋转起来,得到了通常情况以上的动量。

    如果不是从地上的发射机射出来的,那就只能是之后在击中了的球上加上了动能。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

    有人在绝妙的时机狙击了球,没有破坏球,而只是增加了球的动量。

    我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伊格尼丝?刚才那是你干的吗?”

    ‘我说过了吧。训练从今天开始。’

    “早上那个足球先不管。可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的反应迟钝了一点,教室里的人也许会受伤。”

    ‘别迟钝就行了。’

    “问题不在这里。”

    ‘如果考虑同学的安全,就把自己勒死吧。这是最近的捷径。’

    这句话像铁一样。

    ‘袭击你的敌人,不管对手是谁都不会手下留情。你如果想要保护同学,就必须能够自己一个人做到这件事。’

    “我明白你想说的。既然训练是必要的,那也没办法。只是别轻易让我的同学面临危险。”

    ‘那你就多努力,让训练变得没有必要吧。’

    说完,电话就断了。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医务室走去。

    ……

    我去医务室检查了一下,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于是我转身就回了教室。

    从第二节课到第四节课都很辛苦。

    因为玻璃碎了,风飕飕地吹进来。

    我想用单薄的报纸贴上,但马上就破了,一点用都没有。

    结果,我一直小心着伊格尼丝随时的行动,一点都没有放松。

    峰雪和牧本同学好像想说什么,我则一直躲着他们。

    我尽量不把他们也卷进来。

    但是到了午休,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喔,克绮。今天你一定得给个说法。’

    峰雪逼近了我的桌子。

    牧本同学也出现了。

    “……那去屋顶吧。”

    ……

    房顶上的风很冷,吹透了我的后背。不只是我,连峰雪也在打哆嗦。

    正好房顶上没有人。

    ‘你到底怎么了?’

    “你指什么?”

    ‘别装傻!’

    我第一次看见峰雪这样的表情。

    ‘我刚才正好看着你那边。我刚还在想,睡得挺香的啊,这时玻璃就碎了。然后……我看见你动了。’

    峰雪舔舔嘴唇继续说。

    ‘我没看清你怎么动的。反正你是动了。一瞬间之后,球和碎片就都消失了。那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技术。’

    “唔。”

    ‘那个,刚才老师让我去打扫玻璃碎片,我吓了一跳呢。九门君怎么做到的呀?’

    “做到什么?牧本同学。”

    ‘九门君桌子旁边,玻璃碎片形成了一个很漂亮的圆形。圆形之外一片玻璃都没有。’

    ‘就是说,你在一瞬间抓住了球。还不仅如此。你还把飞散的玻璃碎片一个不剩地击落了。’

    “这推理很符合逻辑。”

    我只能表示赞同。

    由事实推导出的推理实在很美丽。

    ‘我没问你这个!’

    “你阐述了你的见解。我没有进行否定。那么,你想问什么?”

    峰雪握紧了拳头。

    我胸口中,响起了心跳。

    --不行。

    峰雪的右臂,逐渐伸展。

    这是腰部用上力气的漂亮一拳。

    但是,可悲啊。这一拳的目的地已经确定了。

    这拳冲着我的脸颊而来。更近或更远,拳头都无法发挥威力。

    我用手掌轻轻按住他的拳头。

    仅仅如此,峰雪就向前一踉跄。

    ‘呃啊!’

    他摸着手腕,好像很疼。

    我打算尽量轻地碰他,看来对于手肘也有相当大的负担。

    峰雪还是站了起来。

    ‘可恶!’

    这次是左边。

    “住手……拜托你。”

    我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敌意。指向我的敌意。

    我胸口中的野兽凶猛狂躁,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

    热血在我全身奔涌。

    突然我感到笑意涌了起来。

    这不是保护同学的骚动。

    我,现在,正要用这只手,杀死同学。

    ……

    ‘如果考虑同学的安全,就把自己勒死吧。这是最近的捷径。’

    ……

    唔。

    确实,那是最符合逻辑的答案。

    我的右臂伸展开,完全不理会我自己的意志。

    我的指甲变得尖锐了。

    ‘住手!’

    我这个人,不相信神和命运。

    但是,有时我也会感谢这二者之一。今天就是这样的日子。

    牧本同学抱住的是峰雪。

    峰雪愣住了。

    我确认到敌意的消灭,我的右臂就能放松下来了。

    如果……如果她抱住的是我。

    我一定会自动把牧本同学作为障碍进行排除,然后再置峰雪于死地。

    我喘着粗气,我蹲在了房顶上。

    我握着口袋中的怀表,紧紧握着像是要握碎一样。

    ‘没办法呀……虽然我也不甘心,但九门君也有不能说的事情吧?’

    我沉默地点点头。

    战斗的血液流了回去,我感到有些贫血。

    峰雪叹了口气。

    ‘抱歉,我激动了。不过啊,我真的是在担心你哦?’

    “我保证。到了能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那时要第一个告诉我。’

    “第一个是不行的。我必须要告诉惠。”

    ‘明白了啦。那就第二吧。’

    ‘那我就是第三啦?’

    我耸耸肩点头了。

    干脆对全世界的人说明都没关系。

    只要能够了结这麻烦的情况。

    ‘不好了,都这么晚了。’

    牧本同学小声说。

    ‘赶快吃午饭吧。’

    ‘赞成。刚才干了蠢事,肚子都饿了。’

    “弄疼你手腕,对不起。”

    ‘不用道歉。是我不对。’

    “明白了。确实,这是你自作自受。没必要对我道歉。”

    ‘你这家伙说什么!’

    ‘算啦算啦。吃吧。’

    ‘是呀,吃饭吃饭。’

    ‘我开始吃啦。’

    牧本同学说。

    我也打开了饭盒的盖子,这时。

    一瞬间的光亮和声音。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脸上贴了一层什么东西。我用手抹了一点,放到了嘴里。

    --好吃。

    这是饭盒里装的东西。

    白米饭,盐鲑(的碎片),烧芋头,煮菠菜。

    我用手掌抹了一下脸,然后看见了正在爆笑的峰雪和牧本同学。

    这,不可能是惠干的。

    饭盒底部,放了一张纸片。

    ……

    ‘过于大意了。I’

    ……

    ‘给……’

    牧本同学递来一条手帕,表情好像又哭又笑。

    我很感激地拿来手帕擦脸。我脑中浮现了伊格尼丝的面孔。她的脸上,还是那种轻薄的微笑。

    这是什么训练啊!

    第五节课和第六节课中,训练貌似是休止了。

    打了下课铃,我伸了个懒腰。

    今天真的是很累。

    ‘这位深藏不露的先生,放学后怎么打算的?’

    峰雪马上就凑过来了。

    “今天我一个人回去。我还有事。”

    ‘是吗。事办完了之后就赶快回去吧。牧本呢?’

    ‘我……最近家里管的很严。’

    ‘是因为那个吗?连续杀人?’

    ‘是啊。’

    牧本同学点点头。

    “连续杀人事件是怎么回事?”

    ‘你不看新闻吗?你不是见到尸体了吗?’

    “那个犯人,现在还没逮着?”

    我有些觉得惊讶。

    ‘根本就不是逮住的问题,同样的状况已经达到五件了。据说还有其他没公布的呢。’

    五件?

    看来,加上那天发生的案件,这几周中已经发现了五具不明尸体。

    ‘再透露点小道消息。据我老爸说,应该数量会更多。’

    ‘峰雪的父亲?’

    ‘我们家是和尚。即使能不让媒体知道,葬礼也是藏不了的。’

    “五件啊……”

    ‘怎么了?还要说你那套统计什么的理论?’

    之前,我确实说过“一件杀人案,从统计上来说,无法动摇城市的安全。”

    “我收回自己的意见。现在这座城市中,从统计上来看十分危险。安全管理层面可能发生了很不一般的问题。”

    ‘讨厌,别吓唬人啦。’

    牧本同学好像看人开玩笑一样耸耸肩。

    “不,是真的。五件连续杀人案,从统计上来说是不可能的。”

    ‘嗯?没什么不可能的吧。美国那种地方就经常有,日本应该也有不少的。’

    “完全不一样。听好,一个人杀死多个人,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牧本同学的脸色变了。

    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只要还没暴露出是同一个人干的,就有逃脱的可能。各种连续杀人案,基本上都是这样。

    反之,如果能从作案手法之类的方面推定是同一犯人所为,那么逮捕也就应该开始倒计时了。

    因为那是从几个案件同时进行搜查。而且日本的警察很优秀。”

    ‘原来如此。’

    “这次的案件,在这么小的城市中,短时间内杀了五个人,而且已经怀疑是同一凶手所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继续逃脱,这一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怎么回事?’

    “就是说,是异常状况。是警察没有发挥机能,或是说存在超越常识的犯人。无论是哪种情况,在状况明显改善以前最好不要随便夜间外出。”

    ‘唔,嗯。我知道了。’

    我是打算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议。不过不知为什么,牧本同学的脸上变得很紧绷。

    ……

    秋天的太阳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我和峰雪道别之后,走了一段时间,周围已经一片漆黑了。

    我仔细的思考着连续杀人事件。

    如果是超越常识的犯人,那我心里还是有数。

    比如说,如果是我,就能做到。

    趁着黑夜,徒手把人撕碎,不留下证据地返回,这是很简单的。

    那个人狼也能做到,那样非人的存在,在这世界上好像有很多。

    当然,这个假设也有问题。

    如果存在魔物杀人,那么连续杀人案件和不可能犯罪,应该很早以前就成为话题了。

    ‘连续杀人案件稀少’这个前提本身就被颠覆了。

    我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我得出结论。结论就是,关于这个问题,信息不足。

    之后问伊格尼丝吧。

    我突然感到背后有人。

    真是的。又是测试啊。

    我装作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拐过了街角。

    那家伙也自然而然跟过来了。

    我按住胸口,我的手掌感到了心跳。

    --让野兽的力量成为我的东西。

    差点杀死峰雪和牧本同学的痛苦记忆涌出来了。

    --我再也不能让这力量支配我。

    我胸口深处的门逐渐打开了。

    那里喷出了炽热的东西,逐渐充满了我的身体。

    甜美的血味。这让我几乎沉浸于其中。

    我的手,我的脚。

    它们察觉到了敌意,想要自己行动起来。我拼命抵抗着。

    我用力一根根打开了手指。

    --这是我的手指。是我控制的手。

    我这么说给自己听,我身体的颤抖逐渐安静了。

    好的,该测试了。

    我等在街角,打算在对手拐过来的瞬间发动奇袭。

    那里出现的不是伊格尼丝……

    半鱼人--我只能这么说。

    那家伙没有双脚,它浮在空中。它胸前的鳃在啪嗒啪嗒地发响。

    怪异。这显然不是日常的住民。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和我一样惊诧。

    但是我们却几乎同时行动。

    我握紧拳头的瞬间,我的小腹感到了强烈的疼痛和冲击。

    我感觉像是被枪矛一样的东西刺到了。

    我吐着血,翻起身,在空中稳定了姿势。

    --太快了。

    我的心跳越来越剧烈,风在我周围卷起了漩涡。

    我伸开手,感到仿佛我能够抓住风。我张开了右手。

    风发出轰然的声音,缠在了我的右手上,成为了比钢还坚硬的锐爪。

    野兽的耳朵捕捉了半鱼人的行动,野兽的耳朵在探索位置。

    --后面。

    随着爆炸声,水喷了出来。

    下水道。

    水柱射的很高很高,最上面是沉重的井盖。

    井盖像飞盘一样飞来,我一甩右臂。

    井盖发出刺耳的声音,两断了。之后水才洒落下来。

    我看到喷水对面有动静。

    我……

    (召唤风,击散喷水。)(找准敌人的位置,等待反击时机。)

    (找准敌人位置,等待反击时机。)

    因为喷水的缘故,我的鼻子已经不管用了。我的视野也被遮住了。

    那么,剩下的只有声音。

    我把全部心思集中在耳朵上,将意识凝聚在喷水的声音上。

    --我找到了。

    轻微的声波在水中超高速移动。

    声波瞬间就接近了我,冲到了我的身后。看来在水中,半鱼人游泳速度会增加。

    喷水落下的瞬间,我转过身。

    两根触手带着水声伸来,我用双臂将其挡开。

    我伸开手臂的时候,我和半鱼人对视了。

    它圆圆的眼睛盯着我。

    我一挥右手,甩飞了它的脑袋。

    它喷出了深蓝色的血。即使如此,它圆圆的冰冷眼睛,也不眨一下。

    它的眼中是否有着恐怖呢?

    我无法从中看出任何东西。

    它的身体失去了首级,扑倒在地上发出了水声。

    这时,我的胸口中,发生了猛烈的心跳。

    汩汩流出的深蓝色血液,溶化在空气中成为了雾。

    雾覆盖了我的眼睛和鼻子。

    --是攻击?是陷阱?

    血液进入了我的身体,比我思考更迅速。

    我最先感觉到的是冰冷。

    深深的,地底处的泉水。

    尖锐的水像水晶般透明,切开了我的身体,充满了我的四肢。

    水潜入了我的身体。我越咳嗽,水就潜得越深。

    我感到脊椎冻成了冰。我的四肢已经充满水发胀了,像气球一样浮在半空。

    --感觉真舒服。

    这么想着的,是我,还是水呢。

    我体内的水,随着我心脏的跳动,在我身体内流动。

    水充满了细胞,成为了冰冷的愤怒,给予我力量。

    我想起了伊格尼丝的话。

    --你是容纳力量的容器。

    现在进入我身体的。我隐隐约约地想到,这就是半鱼人的力量。

    我的身体逐渐吸完了雾气。这时,我脚下的尸体,变成了干涸的木乃伊。

    我突然觉得,感觉很恶心。

    我弯下身,呕吐。

    我嘴里流出的呕吐物,有着半鱼人的味道。

    ‘你,你没,没事吧?’

    我身后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正打算说没事,这时我又感到了呕吐感。

    ‘平静下来。放轻松。’

    他顺了顺我的后背,我感到好些了。我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现在男孩子也变懦弱了。我第一次砍死人的时候只有十二岁。’

    还有另一个声音。

    冷澈的男人的声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不能把自己的标准拿来衡量别人。来,已经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回过身。

    是一个头顶比较稀疏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穿和服的武士。

    这远离现实的景色,让我一瞬间觉得头晕目眩。

    远离现实?

    难道说,半夜在路上和半鱼人战斗就不是远离现实吗?

    我想到这里,终于想到了武士说话的意思。

    ‘懦弱。我第一次砍死人的时候只有十二岁。’

    那是在说我吗?

    “你们看到了吧?”

    我脚下有一具干涸的尸体。

    ‘看到了。’

    “看到了,然后打算怎么办?”

    并不高大的上班族,取出了手帕开始抹汗。

    ‘不是,我也觉得这是没办法的呀。毕竟它是突然袭击过来的。不过啊,所以就杀了它,事情也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呀。嗯。之后还会有很多事要处理。’

    警察?不,那不可能。

    扮成上班族样子的警官先不说,扮成武士的警官应该是不存在的。

    “你们,是什么人?”

    武士用鼻子笑了一声。

    他就像是在说,你还不明白吗。

    ‘唔,比起普通的人来说,我们和那边的鱼先生更接近。我们也有很多复杂的事情。能不能,请您和我们来一下呢?’

    中年男人一边擦着汗一边说。

    我不假思索地朝后退了一步。这时。

    ‘我可没什么耐心。’

    我的背后发出了声音。

    有个冰冷的东西紧紧贴在我的脖子上。

    武士手里拿着的,是锁镰。

    ‘别用水也别用风。我比你快。’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雪典先生,不能用强硬的手段。’

    中年男人的声音,也从我背后发出来。

    ‘很近,几步路就到了。怎样,能和我们一起来吗?’

    我……

    (不顾一切地逃走。)(同意和二人前行。)

    (同意和二人前行。)

    我点点头,于是武士拿开了锁镰的镰刃。

    ‘啊啊,太好啦。没事的,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中年男人一直擦着汗,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叫做田中义春。’

    “我叫九门克绮。”

    ‘我们已经知道了。唉呀真是的,像您这样认真的学生,我们耽误您的时间我们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不过,还是呀。这还是做个了结吧。这事不能放着不管呀。’

    “那位呢?”

    我指着旁边默默无言跟着的武士。

    ‘啊啊,雪典呀。他叫彼方左卫门尉雪典。’

    没有其他说明了。

    我没办法只好换了话题。

    “田中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什么工作,这个问题,还是挺难的。嗯怎么说呢。应该叫做侍卫。侍卫这个词有点老哈。现在应该怎么说呢。保镖?看守?嗯就是这种工作。’(编者按:Bodyguard和Bouncer。)

    “守护谁不受什么伤害?”

    ‘也不算是守护啦。嗯,比如说有人打架的时候就上前阻止。不过刚才我没能阻止呀。十分抱歉。’

    中年男人深深地低头道歉。

    ……

    ‘啊,就是这里。请进请进。’

    我们到的地方是学校。

    ‘请这边。’

    天已经完全黑了,学生也基本都离开了。

    我想着,万一被看见了怎么办。我穿过了校门。

    我们穿过校庭,直冲着教堂去了。

    我第一次半夜进入教堂。教堂里充满了寒冷的空气。

    这有一半在我预料之中。

    “老师?”

    ‘九门君。你来了啊。’

    说话的,是梅鲁可利阿利神甫。

    中年男人和武士,都低下头退到了房间中。

    “找我有什么事?”

    ‘田中没有对你说吗?’

    “我没有明白要领。而且我不喜欢带有要挟的绑架。”

    ‘嗯。看来雪典又惹麻烦了。这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有事找你。’

    “所以我刚才问是什么事。”

    ‘是呀……就当作是前途咨询吧。’

    室内的灯光突然消失了。我站在漆黑的房间中,屏住了呼吸。

    梅鲁神甫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红光。我感到脊背冲过一丝寒气。

    我的体内,两只野兽在骚动。

    “老师……你是?”

    神甫用手掌遮住了眼睛。他的脸颊不愉快地扭曲了。

    ‘是谁?’

    他发出的低沉声音,和那个活力十足的老师发出的不一样。

    ‘既然你说是前途咨询。那就来个三者面谈吧。’(编者按:三者包括学生,班主任和家长。)

    熟悉的,可憎的声音。

    伊格尼丝沐浴着星光,站在教堂的入口处。

    伊格尼丝向我们这边走来,找了个椅子坐下。

    灯光逐渐亮起来。

    ‘很久不见呀,伊格尼丝小姐。’

    神甫发出了温厚的声音,他又恢复成了活力十足的教师。

    ‘看到了吗,克绮?刚才那才是这家伙的原形。’

    ‘原形这真是说我坏话了。人都有很多的表情和立场。不能说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人?你骗人吗?’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缠绕起来。我在一旁看着。

    “伊格尼丝。不要做多余的挑衅。老师,请继续说。”

    ‘失礼了。先从哪里开始说呢。’

    “先说,老师是什么人?”

    ‘他不过是个围着血转悠的死掉的苍蝇。’

    “伊格尼丝请住嘴。老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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