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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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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确实有不好办的事情,但不是要和老师商量的。”

    ‘我明白了。不过,最好不要自己把世界变得狭窄。不一定什么时候有谁能帮助你。我一直都会在这个教堂。如果有什么想商量的事情,就来找我吧。’

    我点点头。

    不要把世界弄狭窄,这句话之中有着引我思考的东西。

    而且,如果我在这里说,“最近,我的心脏被刺穿了,夜里我从窗户跳了出去。”,这种咨询也难以想象会产生什么好结果。

    ‘久留你真是抱歉。希望你会再来玩。’

    “我知道了。”

    我喝完了红茶。

    虽然红茶稍微有些凉了,但是其中令人舒适的玫瑰香味却没有改变。

    这时,我还是没有明白神甫真正的意图。

    ……

    ‘啊,九门君,早安。’

    “早安,牧本同学。”

    我刚要坐到位子上,我发现牧本同学还在朝我这边看着。

    “有什么事吗?”

    ‘呃……也不算是有事……

    怎么了?’

    “嗯?”

    ‘九门君,发生什么事了吗?’

    “事情总是在发生的。特指一下,是怎样的事?”

    一瞬间,牧本同学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就像是马上要生气了的样子。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想非打听出来不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牧本同学指的是什么?”

    ‘既然没事就好……’

    唔,这样对话毫无进展。

    “我整理一下。牧本同学刚才推理说,我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并没有特指事情的内容。

    这也就是说,虽然无法确定发生事情的具体内容,但也猜想到发生了和平时不一样的事。对吗?”

    牧本同学像是人偶一样猛烈点头。

    “如果可以,能不能告诉我,牧本同学是如何做出这样的推理的?”

    ‘九门君今天,表情好像很疲劳。’

    “我也经常会有疲劳的时候,不过牧本同学今天是第一次说起。”

    今天早上我真的是感觉身体不舒服。

    ‘不是,和那些时候不一样的。平时九门君,即使累了,也只是耷拉着肩膀。九门君脸上是完全不会有变化的。可是今天,脸上好像也真的很疲劳。’

    是吗。我的脸,即使疲劳也不会有变化啊。

    “原来如此。我明白推理的理由了。那么,牧本同学,知道了以后又打算如何呢?”

    我看着牧本同学的脸。这时她的表情,让我发觉我又有哪里做错了。

    我想对她说些什么,但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

    牧本同学低着头转过身,坐到了位子上。

    我想说些什么,但却想不出合适的辞藻。

    课间休息时间我也没能和牧本同学说上话,结果就到了午休时间。

    我刚要站起来,我的后脑勺上就发出了一声闷响。

    ‘克绮。你对牧本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提了个问题。”

    ‘你的问题是会把别人逼得精神崩溃的。’

    虽然他说的话让我意外,但这话作为事实却是正确的。这里才是难点所在。

    “我没有这种打算。”

    ‘知道。所以性质才恶劣呢。’

    峰雪说到这里,开始仔细观察我。

    ‘喂,克绮。你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来,今天我的脸,真是很容易让人猜透。我稍微有些相信梅鲁神甫了。

    “你打听这些,然后打算干什么?”

    我重复了一下对牧本同学的问题。

    ‘你是傻瓜大首领吗。担心别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在担心我。”

    峰雪深深叹了口气。

    ‘你这家伙,难道对牧本也这么问的?’

    “嗯。”

    我试着问了问。

    “我的话,伤害了牧本同学?”

    ‘去问问本人吧。不对等等,我也去。’

    “那真是太感谢了。”

    ……

    ‘哟,打扰啦。’

    峰雪和我走近牧本同学的时候,她正在一个人吃盒饭。

    ‘哎?什么事?’

    ‘这家伙想道个歉。’

    峰雪催我,我就解释了一下今天早上的事。

    我所问的,都是别无他意的问题。如果认为问题本身对牧本同学的意图进行了暗示,那完全是误解。

    如果那是在担心我,那么我对此感到非常的感激。

    牧本同学的表情时而绷紧几次,但最后好像还是理解我了。

    “--所以说,如果我伤害了牧本同学,那是我的不对。能原谅我吗?”

    ‘原谅不原谅的……不用介意。我自己误会的,我也有不对。’

    “是呀。”

    ‘喂你这家伙!’

    我点头赞同,结果峰雪使劲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

    “你干什么。我只是在赞同牧本同学。”

    ‘你这家伙不知道克己复礼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峰雪于是开始毫无顾忌地滔滔解释。

    ‘子曰,克己复礼为仁。就是说你给我反省一下。’

    我总算听懂了后半句话。

    可是,如果不明白反省的理由,也就做不到反省。

    ‘没事啦,吃饭吧。’

    ‘呀坏了……’

    我们一看表,午休已经快结束了。

    我拿出了惠做的盒饭。

    ‘哦,克绮,今天也是盒饭呀?’

    “嗯,妹妹做的。”

    ‘说谢谢了没?’

    “从结论上来说,说了。”

    袋子下面出现的,是塔珀塑料罐和铝箔。

    塑料罐里面装的是牛肉炖汤。

    铝箔包着的是烤面包片。

    凉透的牛肉炖汤,比我想象的要美味。

    因为一直煮,味道都渗进去了。

    另外,烤面包凉了,还变得软软的,很难吃。

    但是,这并不会令我不快。

    我吃完牛肉炖汤,关上了饭盒。

    ‘所以啦,就是这么回事。这家伙又天真又缺根筋,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用介意。’

    峰雪在对牧本同学说着很失礼的话。

    ‘我也,觉得稍微了解九门君一点了。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反问他就行了吧。’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峰雪使出了回转肘击,这次我防御住了。

    ‘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呀。’

    牧本同学深深地点点头。

    预备铃响了。

    “就这样吧。”

    我们互相打了招呼,回到了座位。我突然发现,我们并没有说起我让他们担心的原因。

    第六节课结束后,我走上了回家的路。

    放学时峰雪约我去玩,但我一说惠在等我,他马上就理解我了。

    我正要穿越铁道路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把有些眼熟的伞。

    我正要上前去打招呼,少女就穿越了铁道路口。

    我追上前去,这时铃声响了。

    我打算快速跑过去,但我突然感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我向上一看,遮断机的栏杆以很可怕的势头向下砸来。

    我疼得叫出声了。我的脸颊贴着地面,感到烫烫地疼。

    看来是发生事故,使得遮断机本应缓缓下降的栏杆猛地掉了下来。

    我的下巴下面就是铁轨。我的耳旁,响着钟声。

    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能够把这二者合起来思考。

    我用手撑住地面,抬起了头。

    途中我突然感到了呕吐感。

    我的膝盖软了,我又倒在了沥青地上。

    --我站不起来。

    钟声里面,已经混入了逐渐接近的轰音。

    我蜷起身。

    我挥着双臂,在地面上猛地滚开。

    这应该叫做千钧一发吧。

    电车呼啸而过,我看着眼前驶过的车轮。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车轮,应该是很难得的经验。

    对面的遮断机抬起了栏杆。这时,那个女孩子当然已经不在了。

    这么说来,昨天也发生了相似的事情吧。

    我总算站起来了,我掸了掸身上的土。

    制服的手肘和膝盖,擦得很厉害。

    殴击我的遮断机似乎已经坏了,电车驶去之后也不会抬起来。

    虽然这并不是紧急问题,但我也不能看着不管。

    我按了紧急情况的按钮,然后就继续向前走去。

    ……

    如果算上昨天发生的事,这已经是两天中两次面临生命危险了。这个概率,应该是多大呢。

    我一边想着这种事,一边走在街上。

    我的后脑勺还在一直滋滋地疼。

    我摸着脑袋,不经意向上一看,我看到了巨大的起重机和一捆铁架。这是车站大楼的建筑工地。

    起重机吊着的铁架,在风的吹动下猛烈摇摆着。

    我正在想着,铁架那么摇着,是不是反而会很稳定呢。这时,铁架的其中一根,从整捆中滑落出来。

    那根铁架,像啦啦队指挥棒一样转着圈,朝着我这边掉了下来。

    当然,我跑起来了。

    铁架就落在了我身后,撞弯了栏杆,停在了车行道上。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周围像是刚刚清醒一样响起了尖叫。

    我开始缓缓计算两天三次面临生命危险的概率。

    如果按人类十年面临一次生命危险来算,两天内遭到一次危险的概率,大概是1/1825。

    三次方之后,大约是六十亿分之一(我擅长心算)。

    六十亿分之一的偶然,或者,是谁有意想要杀死我。

    这时。

    响起了喇叭声。

    还有轮胎发焦的声音。

    巨大的卡车拐歪了,朝着我这边滑了过来。

    我完全不管自己已经喘不过气了,继续跑了起来。

    我刚好躲过了卡车的正面撞击。

    卡车撞入了建筑中的大楼。

    前挡风玻璃碎片四散飞了一地。

    这样,概率就变为了一兆八十亿分之一了。

    我不打算站住脚,不打算把自己性命赌在这概率上。

    没过几秒,卡车就发出爆炸声着火了。

    大部分人,都停住了脚步,呆呆看着燃烧的卡车。

    所以,谁都没有发现,混杂在爆炸声中的轻微枪声。

    那股冲击,就像是有人横着狠狠揍了我的脑袋。我用手一摸,头发上沾满了血。

    稍后,空气中传来了破裂声。

    我脚下的沥青上,开了个小洞。

    狙击。这个词,还没渗透我的大脑,我已经向前猛地跑了出去。

    ……

    我曾经听说过。

    步枪的子弹超越了音速。

    所以,如果是远距离的狙击,那么枪声会在子弹命中之后到达。

    爱凑热闹的人们围过来看事故。

    如果我卷入了其中,就会被困住。

    我避开了拥挤的人群,不顾一切地跑着。

    我背后几次响起了破裂音。但我没有工夫扭过头去看。

    我到达了车站附近,我面前有两条路。

    朝左边去,就是阴暗小道。

    我……

    (朝着站前广场去。)(跑进小道。)

    (跑进小道。)

    宽敞的场所很危险。

    我立刻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那个家伙为了杀人,甚至让一辆卡车失控了。

    如果我呆在广场,一定会受到狙击。

    我跑入了建筑物之间狭窄小缝般的小路中。

    ……

    这附近,原先本来是新开发区。

    很久以前,好像有叫做新副都心构想的东西,结果连这样的小城都有很多的企业进出。

    结果计划成为了白纸,大部分企业都撤退了,留下的只有荒废大楼形成的山脉。

    不知为何没有拆掉这些建筑,一直留到了现在。

    这种地方,据说到了晚上连流氓团伙都不会靠近。

    当然,我至今为止都没来过这里。

    不可思议的是,我没有感到恐怖。

    枪声停下了,我慎重地躲在了大楼的阴影中。

    我急促地喘着气,调整呼吸。

    我按着颤抖不已的膝盖,我的后背靠在了墙上。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我忍着疼痛,用手指探索着伤口。这伤如果是摔在膝盖上,不算什么大伤。

    我看到了手上沾的血,我感到胸口变得很难受。

    --狩猎。这是狩猎。

    我做了深呼吸,打算调整自己的呼吸。

    我深深吸入一口气,我感到肋骨内部心脏在跳动。

    我舔了手指上的血。

    血稍稍带有温暖。

    我的心脏更加强烈地跳动。

    随着每一次心跳,我都感到胸口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涌出。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狩猎我?

    我不管那家伙是杀手还是别的什么。为什么我非得这么偷偷摸摸地逃跑?

    无秩序且非逻辑的一堆思考。

    还有同时充满我胸口的热块。

    我全身浸在其中,感到很舒服。

    我终于发现了。

    --啊啊,这就是叫做愤怒的东西啊。

    我的胸口中,有个不是我的什么人正在燃起怒火。

    那家伙喊着。

    用爪子掀翻他。

    撕裂他的肉,粉碎他的骨头。

    用牙齿深深地咬。

    浸没在他的血液中。

    享受他的惨叫。

    让这个想狩猎‘--’的愚者知道厉害。

    --被狩猎的不是我。

    狩猎的才是我。

    我用鼻子迎向风,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猎物很近。

    我从小道中露出脑袋。我的眼睛清楚地看见,子弹切开空气射来,速度比声音还要快。

    我用右手手背横着拨开了子弹。

    我看向弹道的对面,我看见了房顶上伫立的红色影子。

    --是猎物。

    我的爪子渴望鲜血而感到兴奋,我用舌头舔舔嘴唇。

    刚才我还累个要死,但现在疲劳已经无影无踪。我感到四肢都充满了力量。

    我扔下了书包,向前跑去。

    ……

    “是这里。”

    这里是新开发区中高出一块的大楼。

    本来这里是要变成购物大厦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

    那家伙就是在这楼的屋顶上狙击。

    轻微吹过的风,给予我猎物的征兆。

    那家伙就在这里。

    入口处的玻璃已经碎了。我踢开入口的瞬间。

    我听到了很轻微的机械声。

    是弓弦弹开的声音,同时飞来一道银光。

    我立刻伏下身,抓住了头上的箭。

    我仔细一看,这是在木雕的箭前面安上了介刀的刀片。(编者按:就是那种能一段段掰下来的刀,前面掰下来后面推上去接着用。)

    刀刃上面涂着一层黑的东西,是毒吧。大概是尼古丁。

    房间里面有着傻瓜陷阱的本体。

    弯曲木板和皮绳做的弓。这弓简单得让人无语。

    门上绑着线,线断了弓箭就会射来。

    我胸口中的声音说着。

    小东西而已。只是猎物的垂死挣扎。

    冰冷的声音反论。

    虽然是小东西,但却很有效果。

    敌人布下了陷阱等着我。

    我听着相反的两个声音,向前走去。

    (从最短距离前进。)(慎重地前进。)

    (慎重地前进。)

    这很奇怪。

    如果真的想杀我,那家伙随时都可以杀死我不是吗?

    我现在回想起来,我在铁道岔口时,遮断机掉下来砸到我,那也应该是这家伙狙击遮断机把零件破坏了造成的。

    那么,我倒在铁轨旁的时候,为什么没狙击我?

    既然想伪装成事故死亡,那么为什么之后又要堂堂地在大白天狙击我?

    综合考虑,也就是说,那家伙在玩弄我。

    我这么一想,胸口中的什么人便像烈火一样愤怒了。

    我甚至感到全身热血奔腾,手指的指甲都伸长了。

    我从怀里取出怀表。

    我逐渐调整着呼吸,等待心拍和秒针的动作重合。

    如果从逻辑上来分析,现在能够明确的事情有两件。

    --在杀死我这个问题上,敌人根本不会犹豫。

    --但是,杀死我,并不是敌人的最终目的。

    秒针的声音精确而又静谧,让我忘记了这里便是战场。

    --也就是说,敌人的目的,是让我面临死亡的危险。如此一来,对方也许会得到某些利益。

    --假设一。

    我面临死亡本身,令敌人得到利益。

    比如对我本人怀恨在心,让我因恐怖而痛苦,敌人会得到满足。

    --假设二。

    让我面临死亡的危险,这件事会产生某种结果,那结果让对手得到利益。

    (假设一。)(假设二。)

    (假设二。)

    --假设二。

    我面临死亡之后产生的变化。

    这就是我现在的身体能力和精神上的变化。

    我回想了一下,我从刚才开始,就看清了飞来的子弹并且避开,还抓住了射来的箭。我一直在做这种一般常识之外的行动。

    这些变化,有很高的可能性是因肉体面临危机而产生的。

    --如果采用假设二,那么敌人的目的,可以认为是想引出我的身体能力。

    但是,我看不出敌人试图避免我的死亡。

    所以。

    --假设二之一。

    敌人不认为我会死。

    敌人十分信任我的潜在能力。

    --假设二之二。

    敌人认为,我死了也不要紧。

    大概,如果我死在这种攻击之下,敌人就不需要我这种程度的能力。

    现在这种情况下,行动方针应该遵循假设二之二。

    就是说,这是一场测试,我必须要活下来。

    虽然我没有必要配合这个测试,但若是敌人继续从暗处来袭击我,这也是个问题。

    我把怀表揣回怀里。

    我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炽热的血液奔走在我身体的各个角落。

    我要想活下来,就必须借助这个力量……这个野兽的力量。

    但是,我又觉得,仅仅如此是不够的。

    昏暗的走廊中,有东西在闪着微弱的光。我定睛一看,走廊上横七竖八地拉着无数引线。

    这就是陷阱引线吧。

    如果我拉动了引线,应该就有某处的陷阱启动了。

    如果能够避开当然最好,但是这数量未免有些太多了。要想全部避开走过去,大概需要摆出很勉强的姿势。

    我……

    (慎重地,一根一根地拉动引线。)(尽量不碰到引线,小心地走过走廊。)

    (慎重地,一根一根地拉动引线。)

    我先用指尖拽了拽第一根引线。

    箭发出飕的一声飞过来。

    我用脚向上一踢,减缓了箭的势头。箭落在了地上,我仔细查看这支箭。

    这箭和入口处的那根一样,是木制的。上面还涂着毒。

    我握住箭,一根根切开引线。

    我击落了一支支飞来的箭。

    我一边重复做着,一边开始考虑陷阱的布置问题。

    这个陷阱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如果我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箭会一齐射来。这我是知道的。

    但是,如果这样,干脆设计成无论碰到哪根引线,全部的箭都会射来就好了。

    同样的地方,用同一种陷阱,重复布置很多次,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假设一。

    拖延时间。

    如果箭一齐射来,只要躲开,一切就结束了。

    如果逐个解除陷阱,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敌人也许是为了这个目的。

    关键问题是,我找不到敌人拖延时间所能得到的好处。

    敌人特地准备了这么多陷阱,并且把我引诱至此。

    到了现在才要拖延时间,我完全找不到这样做的意义。

    --假设二。

    逐个解除陷阱本身,就是个陷阱。

    我拉动引线,然后击落弓箭。

    陷阱数量太多,这种行为本身,就会成为一种单纯的重复性工作。

    我突然停下了。

    如果,我拉动了引线,却飞来了弓箭以外的东西呢?

    或者,如果有除了引线之外的陷阱呢?

    我向前迈出的脚,稍微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地板砖向下沉了一下,发出了咔喳一声。

    两秒之后射来的,是涂成黑色的箭。

    我屏住呼吸,盯着射过来的箭。

    箭尖不像刚才那样还是刀刃了。

    这次箭的前部是一个黑球一样的东西。

    --炸弹?

    我躲开了箭,捂住了眼睛和耳朵,伏在了地上。

    爆炸声就像是打了个喷嚏。房间里面逐渐充满的这股味道……是氨气吗!

    我捂住鼻子和嘴,谨慎地观察周围。

    刺激性的氨气味道,强烈地布满了整个房间。

    中间还混杂着红辣椒和胡椒。这要是正中我身上,我的眼睛和鼻子肯定就废了。

    这才是其中真正的陷阱吗。

    我差点就被算计了。

    如果还要说有个问题的话,那就是这并不是致死性的陷阱。

    如果我的眼睛和鼻子废了,我变得毫无防备,之后会怎样呢。

    不用想,对方是一定会给我致命一击的。大概是敌人会亲自来了结我吧。

    走廊深处响着很挑衅的脚步声。

    我皱了眉。

    敌人把我这么耍着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看来我得当面给对方些教训。

    我朝走廊深处走去。

    ……

    我眼前,有个黑色的铁门。从听觉上来说,我能听到其中有着呼吸声。

    --那家伙就在这里。

    并且,对方是在等着我。

    我的血液变得兴奋,这令我开始行动了。

    我踢破了门,一边咆哮着冲进了房间。

    甜美的香气,说明这是个雌性。

    她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

    椅子的主人转过身的瞬间,我蹬着大地跳起,跑在天花板上。

    然后我……

    (顺势一爪挥了下去。)(最后的瞬间,犹豫了。)

    (最后的瞬间,犹豫了。)

    我在只差毫厘的地方住手了。女人没有动。

    ‘你这是想怎样?’

    “如果我杀了你,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伊格尼丝,你要做什么?”

    伊格尼丝……是的,坐在椅子上的这个女人,就是昨天杀死我的那个女人……她很愉快地笑着。

    ‘比起生存本能,知识欲更优先吗?’

    “我只是不承认对处疗法的意义。”

    如果我不了解理由,即使在这里杀死了伊格尼丝,也许我还会被其他人袭击。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

    伊格尼丝的手,温柔地握住了我的手。

    她柔软的手指,按住了我的手腕。

    仅仅如此,我的膝盖就软了。

    我突然感到意识远去了。

    ‘你合格了。’

    我倒在了地上,我听到头上有个轻轻的声音在这么说。

    我这么觉得。

    ‘哥哥,哥哥!’

    我听到了很亲切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

    惠在我身旁。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她抓着我的肩膀。

    “怎么了,惠?”

    ‘哥哥……太好了……’

    惠哭着,她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我紧紧抱住了惠。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现在还说这种话!’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其中还混着一丝安心。

    我歪着脑袋想想。发生什么了呢。

    啊,是我的事啊。

    “如果是因为我,我没事。我还活着。”

    ‘哥哥适可而止呀!’

    惠这次真的生气了。

    ‘我即使一直等到很晚,哥哥也没有回来。还发来了奇怪的短信。’

    “短信?”

    ‘上面说哥哥在这里。结果我一过来,发现是这么个地方……’

    惠很久以前就去了英国。

    她应该不知道开发区变成了贫民窟。

    “没有问题。你我都没事。”

    我站起身。

    连书包都放在了我身旁。这可真是服务到家。

    ‘等等呀。发生什么事了?’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

    ‘现在这个阶段,没有什么能对你说的。’

    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我也无法完全搞清楚。而且,如果把惠也卷进来,那是很危险的。这也是必须考虑的。

    ‘哥哥说的什么啊!’

    “就是说,我有不告诉惠的理由。”

    惠皱着眉头。我尝试找出接下来说的话。

    “惠担心我,谢谢惠。”

    ‘那就别总是让我这么担心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稍微说一下也没关系吧。我们是兄妹呀。’

    这回答很有道理。

    “但是如果我进行说明,会更加令惠担心。”

    ‘我听了这句话就更担心了呀!’

    “是呀。”

    我点点头。

    “所以,我得出结论,之后什么都不说是最佳的行动。”

    我提出了符合逻辑的解决方案。

    ‘我不管啦!哥哥大傻瓜!’

    符合逻辑的解决方案总是难以被接受的。我从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学到了这个道理。

    ……

    惠一直都背对着我,直到我们回到公寓。

    “……惠?惠?”

    ‘什么事啊!’

    惠背对着我回答。

    “盒饭的事,谢谢你。我很高兴。”

    ‘……嗯。’

    惠回答的声音,就好像是耳语。

    ‘好吃吗?’

    “炖汤很美味。软了的烤面包难吃。”

    惠叹了口气。

    ‘哥哥,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我有异常吗?

    猛烈跳动的心脏。令我身体燃烧的愤怒。

    刚才还缠绕在我身上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我刚才还觉得,藏着事情不说,不像是哥哥的作风。’

    “我没变得异常。我只是……现在不想让惠担心。”

    ‘是吗。’

    “嗯,是的。”

    ‘那么,什么时候能对我说?’

    “危险一旦消失,我会尽可能立刻告诉惠。我保证。”

    ‘嗯。’

    “啊,还有。”

    ‘什么事?’

    “晚饭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那是因为发生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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