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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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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这么说着,站到我前面背对着我。

    对面的伊格尼丝露出了邪恶的表情……至少也算是坏心眼的笑容。

    ‘今天,对于死去来说,是个好日子。’

    风的势头增长了。

    我终于意识到,风是从少女那边吹来的。

    ‘愿山彼方的三女神对你的旅途施以微笑。’

    ‘你的觉悟不错。我是伊格尼丝。你是?’

    ‘我是“追风者”。’

    突然吹来了一股猛烈的风。

    我一眨眼的瞬间,少女已经出现在了伊格尼丝的背后。

    她抬起的右腕,带着银光挥了下来。

    闪光。

    在空中飞舞的是少女。

    少女长长指甲的一击,让伊格尼丝以柔道要领投飞了。

    少女像猫一样弯着身子着地了,还轻轻跳开了一段距离。

    ‘舍不得用力吗?’

    伊格尼丝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别人的痛处。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

    少女低下了头。

    少女抬起头,眼冒绿光。

    她尖尖的耳朵左右动着。

    樱色的嘴唇中能看到尖牙。

    少女露出了非人的相貌。伊格尼丝静静地摆好了架势。

    伊格尼丝前后打开了双脚,把拳头伸到身前,摆好了推手的架势。

    少女也与之对应。

    少女也对应地站好双脚,伸出了拳头。

    两个人拳头相遇的瞬间,风发出了尖叫。

    少女上身的动作,柔软得让人难以置信。

    少女的肩膀前后左右四处摇动着,发出了无数的手刀。

    我已经看不到她的手臂了,我只能看见闪电般的银光。

    对面的伊格尼丝,挺直了上身,以最低限度的动作拨开了少女的每一击。

    少女在速度上占优势,而伊格尼丝在技术上占优势。两个人的双脚都纹丝不动。

    风声逐渐淡薄了。不对。并不是淡薄,而是变得尖锐了。

    我感到耳朵深处开始疼痛。

    交错的银光中,开始混入了血烟。

    伊格尼丝脸颊浮现了轻微的伤口,逐渐开始流血。

    银光越来越尖锐,迫近了伊格尼丝的喉咙。这时。

    纯红的血液喷了出来。

    少女按着手臂。她的指尖在滴血。

    ‘卑鄙呀!’

    伊格尼丝手指间有东西发光。

    她握着刃物。

    大概是暗器一类的东西。

    ‘你那边有指甲。这样我们平了。’

    伊格尼丝安然地说。少女的表情变得险恶了。

    伊格尼丝双臂像螳螂般摇动着。

    少女采取了防御。她这次发出了惨叫。

    她的脚。

    少女的脚,让一个类似桩子的东西贯穿了。

    ‘陷阱和野兽很配。’

    伊格尼丝踩着桩子,嘴角淡淡一笑。

    伊格尼丝退下一步,躲开了少女手臂上的一击,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剑。

    伊格尼丝脱下的外套,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野兽的手,野兽的脚,野兽的眼。依赖这些东西,技术便迟钝了。心便腐朽了。你们只不过是该灭亡而灭亡的愚者。’

    伊格尼丝嘲讽般地说着,拔出了刀。

    这好像有些过分了,有些太不人道了。

    我……

    (挡在伊格尼丝和少女之间。)(即使如此,也还是站在原地。)

    (挡在伊格尼丝和少女之间。)

    ‘你这是做什么?’

    “别杀人。”

    伊格尼丝的嘴唇动了动。

    ‘退下。你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如此。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情况不仅仅如此。

    “不能随便糟蹋生命。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看吧。’

    伊格尼丝指向少女那边。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脚从陷阱中拔了出来,发出令人不舒服的湿润肉音。

    少女的脚上涂满了鲜血。她用脚在地上磕了两下,然后站直了身体。

    ‘那是我的对手。如果能随便就杀死,我也就不用费这么大力气了。明白的话就赶快退下。’

    狂暴的风停下了。

    少女的一切动作都停下了。

    ‘我来让你看看北风的彼岸。’

    我的视野染上了一层绿色。

    从少女的身体中溢出了绿色的雾霭。

    绿色的雾霭侵蚀着伊格尼丝身边的红色。

    少女一步步地缓缓靠近伊格尼丝。

    ‘风从东方吹来了。风吹来,带着潮水涨满的味道。’

    少女唱着悲凉的歌。

    少女猛地向下一挥手臂。一瞬间,我看到她的手臂仿佛溶化在了风中。

    一瞬之后,伊格尼丝的肩膀裂开了,喷出了鲜血。

    ‘风从南方吹来了。风吹来,带着烈日炎炎的味道。’

    伊格尼丝斩向少女的一击,像风一样穿过了少女,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反倒是伊格尼丝的右臂喷出了血。

    ‘风从西方吹来了。风吹来,带着草原萌芽的味道。’

    伊格尼丝朝我这边跑来。

    她的后背迸出了血沫。

    她用左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手被拧住,她站到了我后面。

    我眼前,是看起来有些困扰的少女。

    ‘人质吗?你还是住手比较好。’

    我在如此近的距离看着少女的指甲。她的指甲纤细而小巧,闪着冰冷的光。

    我胸口的怀表,随着时间的流动一秒秒地响着。

    ‘抱歉。没事的。’

    少女站在我前面,对伊格尼丝说着。

    ‘只要你能答应,把门让给我。如果你答应了,我不至于伤及你性命--’

    ‘哎--?’

    “怎--?”

    我和少女同时发出了惨叫。

    从我胸口出现的刀刃,扎入了少女的右胸。

    红色的血液流淌着。

    ‘这就叫做过分轻敌了。’

    伊格尼丝拔出了染成血红的刀。我的眼前逐渐变暗了。

    不可思议的是,我没有感到疼痛。

    秋风丝丝地从我胸口上的洞中吹过。

    啊啊,我真的是……没有心脏啊。

    月亮又红又大,像是大爷大人的眼球。

    这是特别不吉利的征兆。山村里的大伙儿唱着歌安慰月亮,但是月亮还是那么生气。

    明明是成人仪式的日子,这叫什么事啊。

    算了没什么。我这样安慰自己。我们已经习惯凶兆了。

    今天夜里,我去迎接山神大人。

    今夜,山上一片狼藉。

    巨枭们总是唱着凭吊的歌。我闻闻风,风中飘来了栗鼠们缩在巢穴里的味道。

    一切的原因都是这个……这个血的味道。

    大爷大人说了。

    山神大人会从山的彼方送宝物过来。山神大人会背着红肉,穿着黑毛,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的任务,就是隆重接待山彼方来的山神,然后送回河中。

    结果……

    有人在我之前遇到了山神,在我之前击伤了它。

    不知道传统的家伙。不尊敬礼物的傲慢家伙。人类一族。

    我想到这里,感到血液沸腾了。

    我在树枝间奔跑着,吸了口气。

    虽然月亮在愤怒,染成了红色,但是风还是很温柔。

    我感谢山彼岸的风源,大枭大人。

    血的味道越来越强,越来越浓。我的血液也仿佛要沸腾了。

    那一天。

    在红色的影子中,我遇到了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比我们山村里最大的大哥还要巨大,它的两臂,简直就是两根巨木。

    它胸前有着月牙的图案。它的叫声,能让四面八方的枯木都折断而倒在地上。

    它的右眼和胸前流着血。

    ‘前来参见的是追风者。我遵循传统而前来。昏黄月亮的使者啊,请赐予我们礼物。’

    巨木一般的手臂挥动着,风发出了尖叫。

    红色的血甩到了我的脸上。山神大人的血,还有我的血。

    我的任务是,不能流血不能让皮肤疼痛,而且绝对不能让骨头折断地迎接山神大人。

    结果禁忌之一,已经打破了。

    我乘着风,上了树梢。

    我对着月亮低下了头,然后向着远方嚎叫,嚎叫着罪过。

    向着同族的兄长父亲姐姐母亲们。向着山神大人和山的灵长。

    向着山彼方的大枭大人。

    请原谅我之后要做的事情吧。

    我的牙齿上都是血。这令我无法忍耐,于是我蹬开树枝。

    哽在喉咙中的血味。

    从喉咙滴落的甜美血味。

    我咀嚼着肉,感到了深刻的罪恶感。

    血不停地流着。我发现,连我的胸口都浸在了血海中。

    粘稠的血液紧紧困住了我的手脚。我的胸口中,心脏燃烧般地脉动着。

    血海到达了我的头部,压迫着我的身体。血海压迫着肉,肉也喷出了血,和周围的血味混了起来。

    我马上就要被血海淹没的时候,吹来了轻微的风。

    风带着温暖洗去了血,梳着我的头发。

    风抚摸我的眼皮,这时我睁开了眼。

    我眼前的焦点逐渐固定了。

    我为了驱走血海,便微弱地动了动手臂。

    有人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克绮君,没事吧?’

    我呆了很长时间,然后才意识到,那是房东小姐让我从恶梦之中醒了过来。

    “嗯,我没事。”

    我条件反射地如此回答。但我胸口还是因恐怖而跳动着。

    我用手掌碰了碰左胸。

    我有很多年都没有如此强烈的心跳感了。

    ‘到底怎么了?’

    房东小姐问我,于是我想起来。

    自称伊格尼丝的谜一样的女人。还有动作已经脱离人类范畴的少女。印象最强烈的,是胸口中感觉到的冰冷钢铁,还有穿胸而出的红色刀尖。

    我又碰了碰胸口。

    没有能称为伤口的伤口。

    我抬起头。房东小姐急切地看着我。

    我回答了她的问题。

    “一个手持日本刀的女性,和一个长着尖牙的女孩子战斗。我卷入了其中,我的心脏被贯穿了。”

    我说完后,觉得自己说的话太不现实了,于是又补充了一下。

    虽说非现实的原因并不是我吧。

    “如果不是梦的话。”

    房东小姐皱了眉,然后她露出了笑容。

    ‘无论如何,没事就好啦。’

    “确实如此。”

    我想起身,但房东小姐强迫我躺下了。

    ‘不行呀。再休息一下。’

    我突然发现。

    房东小姐从我上方看着我。按照这种情况推理,从位置上来思考,我脑袋下面柔软的东西,应该是房东小姐的大腿。

    也就是说,这就是一般而言的膝枕。

    房东小姐用手指温柔地按着我的额头,于是我放弃了抬起脑袋的打算。确实,我现在还有些头晕目眩。

    “我……怎么了?”

    ‘克绮君……唉呀。’

    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敲门声很急。

    ‘是小惠吧。请进。’

    看来门并没有上锁。

    门发出声音,打开了。惠冲了进来。

    惠看到我,大声叫着。

    ‘哥哥,没事吗?……哥哥干什么呢!’

    担心的成分从惠的声音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惠到底在为什么而生气呢。

    ‘等一下!’

    惠坐下,抱住了我的脑袋,像是从房东小姐那里抢过来一样。

    惠拽着我的头,我的姿势很不自然。我感到脖子很疼。不过惠的双臂很柔软。

    ‘我明明听说哥哥倒在路上的。哥哥到底在做什么?’

    惠瞪着我。

    “是吗。我倒在路上了啊。”

    ‘什么“是吗”呀!’

    啊啊,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不讲理。

    “我没有这部分的记忆。我刚醒。”

    ‘是吗……有没有哪里疼?’

    “惠抱着我脑袋的姿势,让我脖子疼。”

    惠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放开手。从力学上来讲,最后我的脑袋又落到了房东小姐的腿上。

    ……到底为什么,惠非得瞪着我不可?

    ‘我们走啦,哥哥给您添麻烦了。’

    惠的话里,好像哪里带着刺。我这么想着。

    ‘没有的事。’

    房东小姐送我们出来,面带笑容。

    “对了……多谢您的盒饭。”

    我突然想起来,对她说。那个煮食的味道,是房东小姐的技术。

    ‘啊,我只是稍稍帮了忙。’

    “很好吃。”

    ‘是吗,太好啦。’

    为什么惠在一旁鼓着个脸呢。

    我打开了我房间的门。为什么惠也跟来了呢。

    “你来做什么?”

    我说完,吃了一惊。

    惠的眼里都是泪水。

    ‘晚饭……我想问问晚饭能不能一起吃……’

    “当然好。”

    我想到,上次那个牛肉炖汤是在我的房间里。

    “把炖汤热一下吧。”

    ‘我来做!’

    惠一定是在瞪我。

    “嗯,谢谢。”

    我躺在了床上。我现在还完全没搞清状况。

    我把脸埋在熟悉的枕头上。我感到疲劳奔涌而来。

    昨天也好今天也好,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虽然我并不讨厌遇到新事物,但至少,能不能留些间隔地逐个发生呢。

    不过概率统计也保证会偏向于偶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哥哥,做好了。’

    惠叫我。如果峰雪在,一定会说这声音是‘阴阴灭灭’。

    “我这就来。”

    我答应着,从床上站起来。

    ‘我开始吃了。’

    “我开始吃了。”

    ‘好吃吗,哥哥?’

    “嗯,好吃。”

    炖汤这种食物,放了一天以后味道就会渗进去,变得更加美味。

    胡萝卜的香味,还有腱子肉的味道,都深了一个档次。

    ‘是吗?’

    惠看着我这边,眼神中满是猜疑心。

    “我觉得越来越好吃。惠不这么认为吗?”

    ‘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

    “惠真奇怪。”

    我这么说完,惠就趴在了桌子上。

    ‘哥哥,和房东小姐,是什么关系?’

    惠终于抬起了头,结果她只说了这么多。

    “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

    ‘哥哥,在房东小姐的房间里,干什么呢?’

    “房东小姐看护我。我醒来,正枕在她腿上。”

    ‘醒来?哥哥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手持日本刀的女人,和长着尖牙的女孩子战斗。我卷入了其中,心脏被刺中了。”

    ‘哎?’

    “我记得的,就到这里为止。”

    惠看着我的脸,好像有点担惊受怕。

    ‘哥哥……难道是,打算开个玩笑?’

    “不是。我没这么打算。我已经受够教训了。”

    以前我曾经试过几次开个玩笑,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看来,开玩笑这种事,还是跟那个心灵感应有着密切的关系。

    ‘那就好……不对不好呀。哥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至少我是从主观上来叙述事实。当然,也有记忆混乱和妄想的可能性。”

    我淡淡地对惠说。

    ‘是呀……那也让人很困扰,总之哥哥小心一点吧。’

    “嗯。我会小心的。”

    我吃完牛肉炖汤,放下了勺子。

    我拿起法国面包,一边擦着盘子上剩的炖汤一边吃掉。

    这也是绝品美味。

    ‘我一直担心哥哥。房东小姐联系我说哥哥倒在路上了。’

    “是吗。让惠担心了。”

    ‘哥哥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就像是在故意气我。’

    “我就是这副脸。”

    让表情与状况相配合……我曾经尝试去这么做,但结果和开玩笑一样以失败告终。

    那个时候,峰雪他,

    ‘你这绝对不算是友好的笑容。’

    他这么评价我的吧。

    当时我看到他的双脚发抖。之前之后我都没见过他双脚发抖。

    ‘……哥哥。如果我出事故了……哥哥会担心我吗?’

    “担心,是在即将出事故的时候做的。如果已经出了事故,就不会担心了。”

    我在寻找正确的辞藻。

    “如果你出了事故,我……嗯……我会悲伤。”

    我说完看了一眼惠。惠的脸上出现了我没见过的表情。

    “怎么了?脸很红啊?”

    ‘没什么啦!真是的……’

    我已经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今天,我总是惹惠生气啊。”

    惠这次喷了出来。

    我虽然不太明白,但既然惠高兴,那就是好事。

    ……

    ‘我吃饱啦。和哥哥呆在一起,真是不会无聊啊。’

    “我吃饱了。顺便一提,不无聊这句话的意思,在中国……”

    ‘不用再说啦!哥哥今天别再多说废话啦。’

    惠愤然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房门。

    ‘晚安。’

    “……”

    ‘打招呼不算是废话!’

    原来如此。

    ‘晚安,哥哥!’

    “晚安。”

    惠从我的房间里消失了,这里马上变得寂静无声。

    ……

    我洗了盘子,感到房间里面过于安静,自己有点无法平静下来。

    之前我明明还那么喜欢安静的。

    人类真是奇怪的东西。

    ……

    房间里面都是炖汤的气味,我打开了窗户。

    夜风让我的身体变冷。我的身体充满热量,这让我感到很舒服。

    我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缺了一块的月亮。

    ……这时。

    月亮的青光照耀着大地,这青光像箭一样射穿了我的眼睛。

    光撕裂了我的脑髓,掏着我的延髓。

    光灼烧着我的喉咙,在我胃中翻腾。

    终于,它在我左胸变得安定。

    胸口,很烫。

    纯红的块状物在我身体内侧燃烧。

    我张开嘴。

    从我嘴里漏出了叫声。

    这不是人类的叫声。

    风。猛烈的风。

    猛烈的风听从了我的召唤,围住了我。

    北风叫着,飞吧。

    月亮招呼说,狩猎吧。

    血液叫喊着,吃掉吧。

    我跳了起来。

    我穿越了窗户,轻轻地在夜晚的街道上奔跑。

    到底我跑得有多快呢。

    风在我耳边轰鸣着。

    我终于发现了。

    啊啊,这是梦啊。

    可是。

    如果这是梦,那这梦简直太甜美了。

    如果这是幻,那这幻简直太真实了。

    我的口中能感到肉的味道,我的指甲上能感到血的温暖。

    鼻子还引导着我。

    猎物……就在那里。

    人。两只脚的。弱小的。

    雌性。

    我发出了嚎叫,蹬踏着大地。

    我伸出指甲在空中划过,那里就喷出了纯红的鲜血。

游戏剧情 伊格尼丝线 3日

    我醒来的时候,感到极其不舒服。

    我的汗把衣服弄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我嘴里还粘粘涩涩的。

    我起了床,才发现自己昨晚穿着外衣就睡了。

    我全身的肌肉都有些发热疼痛。

    梦。

    我梦见了很过分的梦。

    我梦到自己沉醉于月光,从窗户飞了出去……我看了一眼窗户,窗户敞开着。

    我甩甩头。

    我曾经听说,人在刚醒的时候会编出梦中的故事。

    模模糊糊的一块块印象,在人们逐渐觉醒的意识中组成了‘故事’,变成了作为‘梦’的记忆。

    也或许是因为我开着窗户睡觉,身体受凉了才做了恶梦吧。

    然后我才从窗户开着这个事实向前推理,创作出我从窗户跳出去在深夜街道上奔跑的梦。

    清晨的秋风很冷。

    我身体哆嗦着,关上了窗户。

    --窗框上,有很清楚的光脚脚印。

    我一边叹气一边换了衣服,洗了脸。

    我漱着口,想把嘴里令人不快的味道洗去。

    我吐出的水是茶色的。

    镜子里照出的牙齿,上面弄得都是茶色。

    唔。

    ‘哥哥,起床了吗?’

    我听到了敲门声,这声音令我的考虑中断了。

    “嗯。”

    我打开门。

    ……

    ‘早饭怎么打算的?’

    我用手摸了摸胃附近。我感到,胃里有很沉的块状物。

    直说就是不舒服。

    “今天不吃了。我今天不太舒服。”

    ‘是吗……那个,盒饭要吗?’

    惠捧出一个饭盒。

    “如果有,我会很高兴。”

    惠轻轻笑着。

    ‘今天是我一个人做的,不能保证一定好吃……’

    “盒饭的好处,并不只是在于味道。对于去买面包的劳动力以及餐费的缩减也是很有效的。”

    ‘我不是在说这些。’

    “嗯,确实,盒饭也不一定能减少餐费。”

    我看着惠。

    “惠,今天盒饭的原价,有多少?”

    惠沉默了一会儿,时间大概有从一数到十那么长。然后她开始讷讷地说。

    ‘哥哥,在地球上,如果有人起个大早给自己做饭,那就应该感谢她!’

    惠的表情很认真。

    “我没有拜托惠。惠如果是自己想做盒饭,那么我再感谢就很奇怪了。”

    ‘起得很早做盒饭,是很辛苦的!’

    “这个因人而异吧。”

    ‘我做的很辛苦。我很辛苦地做盒饭,是为了哥哥!’

    “……是吗?”

    ‘是的!’

    “那么,谢谢惠。我会记得的。不过,这事如果惠不说,我是不会明白的。”

    ‘哥哥客气了。’

    惠很认真地点点头。

    ‘那么我顺便再提一下,晚饭也是为哥哥准备的,等哥哥回来吃!’

    “是吗。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

    我居然和地球人进行了正常的对话,这是很少有的事。

    我心满意足地出了家门。惠好像有点疲劳。

    看来准备盒饭很辛苦。

    ……

    我在门口处遇到了房东小姐。

    “啊,房东小姐。我走了。”

    ‘克绮君,早饭呢?’

    “今天不太舒服,早饭不吃了。”

    ‘是吗?那带盒饭吗?’

    “惠给我了。”

    我拍拍书包。

    ‘是吗……小心身体呀。再昏倒会很危险的。’

    “我会注意的。”

    ‘那,路上小心。’

    “我走了。”

    我没有吃早饭,所以比较早地到了学校。

    ‘早上好。今天来的真早啊。’

    “梅鲁可利阿利老师,早上好。”

    ‘九门君,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请说。”

    ‘最强的’梅鲁拜托的事,很难拒绝。

    虽说并不是拒绝就会被杀掉吧。

    这个人,他越显出温柔的表情,其中就越凝聚着令人无法抵抗的迫力。

    ……

    我们的目的地,是教堂中。

    我环顾四周。

    比起从外面看,教堂里面给我的印象更加宽敞。

    ‘觉得很少见吗?’

    “是的。我第一次来。”

    因为这里是教会系的学校,所以也不能没有基督教系的活动。

    只不过那些活动,是让全校学生集合在礼堂举行。所以这个小教堂最后还是没派上用场。

    这里似乎每天早上都有弥撒,当然我是不会来的。

    另外似乎还有毕业生在这里举行婚礼,这大概也是跟我无缘的。

    ‘帮我把这些讲义用钉书机钉起来吧。’

    圣堂的桌子上,排着一堆讲义。

    是写着乐谱和歌词的纸。

    ‘这是下次弥撒中要唱的圣歌。’

    “为什么让我来?”

    我拿起一摞纸,问道。

    他并不是我的班主任,我们也没有太深的交情。

    ‘你是直指核心的类型啊。是性格使然吗?’

    “不是性格。应该算是缺点。”

    ‘是不擅长暧昧的东西吗?’

    “我不理解暧昧是什么。”

    有心灵感应的人们,即使不把事情明着说出来,大家之间也能够沟通。

    好像是叫做‘暗示’。

    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总之,在提问之前,先喝杯茶吧。’

    “那样会中止进度的。”

    ‘没关系。我想和你聊一聊。’

    梅鲁神甫沏的茶,带有轻微的玫瑰香气。

    “要聊什么呢?”

    ‘嗯,就当作是非正式的前途咨询吧。’

    “这应该不算是对问题的回答。”

    ‘是啊。从哪里开始说呢。我作为神甫,常年执行告解的秘迹,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忏悔。’

    我轻轻点点头。

    ‘叫做忏悔,听起来过于深刻了。其实信者们每周都在做的。就好像是类似谈心一样的事。’

    “嗯。”

    也就是说,类似心理咨询吧。

    二者我都没试过,所以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

    ‘即使如此,我也能看到有人背负着深刻的烦恼,背负着无法对别人说的事。’

    “是说,我现在就是这样?”

    ‘嗯。也许不该说是烦恼。你有没有感到不好办的事情呢?’

    我皱了皱眉。

    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

    有一段时间,我想了解其他人拥有的心灵感应,一直努力学习。

    那时,我就了解到,有一种技术叫做ColdReading(编者按:无事先准备地窥探对方心理),就是现在梅鲁神甫应用的这种技术。

    大多数的人,都会有些不好办的事情,只要被这么一问,就会回答是的。

    然后就这样,表现出很了解对方的样子,让对方信任自己。

    我听说这是占卜师的技术,仔细想想,大概也是神甫所应用的技术。

    “梅鲁可利阿利老师。”

    ‘什么事?’

    “您是真的这么想呢?还是说想作为博取我信任的手段呢?”

    ‘真的是直指中心啊。’

    神甫很有趣地笑着。

    ‘我不是要耍什么伎俩。今天九门君的脸色,确实很深刻。所以我只是想问问。’

    “是吗……确实有不好办的事情,但不是要和老师商量的。”

    ‘我明白了。不过,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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