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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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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金道兄如何说?”

    “林道兄,请取物。”

    不足沉声道。

    “好!不过,鄙人尚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足闻言暗笑,此人步步为营,欲盖弥彰。

    “林道兄请讲!”

    “此间仙府之路径,尽在少主手中一幅图上,若稍稍走了错路,势必洞塌伤及识神,恐有性命之忧也。故林某有一议,洞府中宝物,须得我二人有挑选之优先权,且所得金兄只能有二成。”

    不足低头略略一寻思,开言道:

    “某家只需聚能大阵之阵图及详解,以图助我凝元,余物尽可按林兄所言。”

    林家二修对视一眼道:

    “如此便好。”

    于是,那林教习缓缓前行,于垒石山仙府洞口十余丈外,端坐。其少主林思洲静立其后以为护法之责。不足远远儿立定,望着林家二修,静默不语。

    看着林教习头上青雾随法诀大增,及至最后,倏忽一声化为一具青黝黝大手,向那仙府洞口弥漫而去。不足亦将识神化尘,悄悄入了洞府。那洞府入口不过尺许方圆,百二十丈长短,岩壁皆为碎石所成,似乎微微一抖便欲坍塌。再往内行,则是一座厅堂,四向八道门户,尽皆向垒石山内地底而行。

    及至此地,不足不敢再行,唯候那巨手追来。

    巨手行至,并不停顿,往左向一道门户径直行去。不足自然追随而入。其内尽头一室,有神龛一座,雕琢于一块玉石之上。其内一座天帝之神像,端立云端,四围赤足飞天女神十余,做散花之状。天帝足下神龙张狂,双目炯炯。

    不足四下细查,其内再无长物。忽然见那巨手食指对着神龙双目一点,两道金光射入。那双目缓缓合闭。待其完全闭合之后,此间神龛便散出血色光霞,森然而骇人。整个石室似是鲜血浇灌,暗红犹如魔兽之血盆巨口,透出嗜血之状。

    其时,不足忽然觉得识神似是受控,便如当年易修门囚仙牢中般感觉,唯力道不似当年一般强悍尔。那巨手亦于此时颤抖不住。待得石室中血光复归平淡时,室中景物突然大异。那先前一无所有之拐角处,赫然凸现一张供桌,桌上数物零散乱置。一口金色战刀,一把如青天色泽般仙剑,一只法袋,两个玉瓶,一本乌蒙蒙陈旧封面之道法仙册,还有一套银色茶具以及几件杂物。那巨手只一抓便将桌上诸般物什摄在手中,亦不细查,如飞般回转。独独将那一本薄薄之道法仙册并银色茶具等杂物遗下!

    “哼!竖子!欲欺某家神通低劣么!”

    遂将金身化出,将那书册并茶具等杂物一并摄了便行。然而突然那石府便开始坍塌。

    其中虽抑制识神,然与不足无疑却毫无阻碍。

    垒石山前,石府崩塌,轰轰然山石乱飞,一时尘土飞扬,只将林家二修惊得呆了。而那不足却于此时悄悄回归,将书册并茶具等杂物就身藏好。一边大呼小叫躲避飞击而来之碎石。

    “金道兄,只怕咱们无功而返呢!”

    “哦!”

    “林某入内寻宝,不料误入绝地,引动了石府机关,惊慌失措间,却未曾将宝物取出!”

    不足愕然而视,几近说不出话来。

    “无功而返?”

    “是,无功而返!”

    “晦气!倒霉罢了,还能如何?”

    眼见不足面似存疑,犹豫不定时,那垒石山峰顶忽然垮塌,直直向三修所在倾斜而来。大小石岩呼啸来击,如雨而下。三修皆惨呼出声,一边施了法诀,疾声而退。此等山体整体垮塌之景象,不足亦从无有闻,正边逃边躲避岩石之打击。突然左右腰眼同时巨痛,而后其体猛可里往那碎石雨落之处如飞而去。

    “卑鄙!怎可如此?”

    那不足只怒吼得一句,其体便遭碎石覆没,镇压于垒石山垮塌之石岩中。

    一个多时辰,那动静才渐渐稍懈。

    “唉!”

    那林教习叹一声息。

    “师叔,金足其人受此一击,纵然不死,已然无可能再脱出垒石山之覆压也,怎得师叔还要长声叹息呢!”

    “本不想下此重手,多造杀戮!然其人之能,吾亦不能度测。故那一脚施展了神通,将其丹田气海也封闭了。如此其修断无活路也!”

    “师叔居然以一脚之力,封闭其丹田气海,功力真正通玄也。只是当时只需稍稍再用力,便可踢爆其丹田之气海小世界,何须多留其承受覆压之苦耶?”

    林教习望一眼那已然移位却仍高耸若危楼之垒石山,淡淡然一笑道:

    “少主哪里知得某家没有用力呢?只是神力吐出之一刹那,忽然其体内似有万蛇吸食般,竟然将大半神能元力流散而去!是故山石虽坍塌若此,某依然候于此地以观其结果也。”

    “哦,此修果然有门道,不过俱往矣!哈哈哈······”

    如此这般二修复驾驭飞舟回返。

    且说当时不足突遭其变,浑体神能元力遭封闭,不能稍动,大惊!虽百般小心,然只是稍稍分心便着了道儿!眼睁睁看着碎石巨岩乒乒乓乓砸击而下,霎那时光,便尽数将其体掩埋无踪矣。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知过了几时,那不足忽然悠悠醒来。

    “哼哼哼!······啊呀!哎呦!”

    不足浑体苦痛,忍其不住,惨呼呻吟。巨岩碎石覆压,一寸都动不得。只觉浑体寸寸肉骨,几欲碎裂。

    “若非某家之体格,此番遭难,只怕已然不测也!林氏诸修果然狠辣无匹!此番教训,某家定牢记于心!”

    而后不足小心运使神通,将体表尽数拢藏于护体神能之中,虽动作轻微,然那碎石巨岩仍不免挣扎而欲坐实!静静卧于碎石中,不足尝试着尽快恢复体能。体侧一整块巨岩横隔,刚好留得一道三角空隙,将不足掩护。其长长舒一口气,慢慢儿将头颅转动。

    “好在没有将这大好头颅挤压粉碎!嗯!不错,四肢,体骨完好!善哉!善哉!某家虽受得万般苦楚,这具煅铸若金刚之体,却是一大本钱也!哈哈哈······呜呜······”

    这般笑着,其音渐渐复归哽咽!个中苦楚谁人知得?

    半日后,不足尝试破岩而出,岂料那山石沉重,将体骨之外碎石并巨岩挤压若一体,坚牢不可抗!

    “此地巨岩覆压,只怕有亿万斤沉重!某虽力大,然这般斤重亦非某可以推动!咦!难道得封印死于此地?”

    不足静一静心,而后慢慢儿观察体骨四围碎石。一块一块移动,不一时居然捣腾处一条丈许长洞孔。放出识神定了方位,便如此般坚持不懈。

    第二日晚间夜半时分,那垒石山腰一块巨石之上,忽然一块山羊般大小之石岩,慢慢儿移开,一颗血淋淋头颅钻出来,而后是肩膀,躯体,再往后便是腿脚已然伸出洞外。其长长呼出一口气道:

    “神也!某家居然复生矣!哈!”

    刚刚张了嘴意欲大笑三声,忽然惊醒,此地磊石不稳,切莫惊了碎石,再垮塌下来,却无这般好运也!遂御风而行,一跃而起,轻飘飘往山下落去。回望其山,垒石山居然复归原型!

    “定是古修以**力使然,山石坍塌,复归位时,更复原来之形貌也!古修之能,可望而不可及也!”

    而后不足四下里张望半响,定一定方向,御风而起,径直往沙坡头寨而去了。

    又三日,坡上客栈,一间临街窗后客房内,不足身具布衾,干干净净,端坐饮茶,凭窗下视,悠哉悠哉。窗下街上,一队商旅正御车入此客栈歇息。伙计们吵吵嚷嚷,忙的不亦乐乎。

    “好!此薄薄一本仙册,居然有数道杂学之法阵,古修之能当真匪夷所思也!而此主本聚能大阵原来却是名唤‘惊神’,创设此阵之大家果然有趣,以为此阵逆天,断然可以惊得仙神!”

    不足微微含笑,仔细思谋大阵之机理。

    其阵亦然为连环大阵,凡数十大阵相互勾连。大阵发动,其分阵神能层层叠加,至极高处忽然暂停,巨能无处可泻,突然归于‘惊神’之核上。核上之修所具神能必能一催而发,轰轰然跃升,一局突破凝元所需巨量神能元力。而凝元所需智机、识见或与操控天地气机相关联之见解,却在数十大阵发动时,逐一展示!若非愚不可及,则必能于大阵展示时,深喑其中之三味,而达凝元所需之规则之理。

    “高!实在是高!这般设计精妙!这般匪夷所思!这般奇思妙想!这般仙神亦然难以企及!‘惊神’名之,名至实归也!”

    不足大是感佩!古修先贤能人所不能,思路之奇,仙神难过也!再回头思及大宇诀之礁石刻板,区区尺许石板,竟然可纳一座恢弘大阵!不经喟然太息。

    “觅一安全之所在,仔细搜寻布阵之仙材法料,他日凝元,必在眼前也!”

    不足一边叹先贤之能,一边却喜不自胜。

    “金足兄弟,总镖头有请。”

    “晓得了!”

    不足渡出房门,下楼而去总镖头处。

    “金足兄弟,身上伤处可好些了?”

    “多谢总镖头,已是不妨事也!”

    “嗯!好!”

    总镖头点点头继续道:

    “诸位,沙暴中蒙难之弟兄,能搜寻之所在,吾等已然尽力。然只得些碎尸肉骨,别无他物,昨日已将其合葬在沙坡头山阴高台上。今日午后,酒足饭饱,便继续前行。前方路途,虽再无天灾巨祸,然八国乱地,危险更甚。吾等须齐心协力,共进共退,方有成功之机会。”

    众人皆道:

    “总镖头放心,吾等必戮力齐心,决不负所望!”

    午后,铁枪镖局一干人等,准备车马、行装复出沙坡头往戈壁行去数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昏黑,总镖头道:

    “大先生,吩咐诸位弟兄,加快步伐,再行个吧时辰便可到戈壁兵站大营了。届时再生火做饭,停车歇息。”

    “诸位弟兄,加把劲儿,到兵站大营便可歇息了。”

    众人发一声喊,车马咯唔咯唔向前而行。

    不足骑着那匹老马,在车队后腰处,忽然眉头一皱。

    “果然白日为官兵,夜晚为盗贼也。”

    略一思量,加了一鞭赶上总镖头道:

    “总镖头,大先生,吾等身后五七里处有七八十个兵丁追来,只怕乃是沙坡头寨驻守兵卒来袭呢!”

    “嗯!还道其收了好处,便会放过吾等,不料竟然仍不放手!可恼!可恨!”

    “官家之心肠歹毒狠辣,行事之卑鄙无耻,便是盗贼亦无过也!”

    大先生恨恨道。

    “大先生,汝且带车马及部分弟兄们前行,老夫自带一路前去埋伏堵截。”

    “总镖头,千万小心!”

    “嗯!老夫自省得。老伙计,吩咐弟兄们,弓箭出怀,刀兵出鞘。只怕得大开杀戒了。”

    “那吾便先走了。”

    大先生说完,急急引了车马前行。

    不足与总镖头等五位镖师,外带三位会拳脚之伙计,带了弓箭、刀兵骑马往来路冲去。

    “总镖头,吾等人少,又不似兵卒般会分进合击之术,不若伏击之!左边有数块巨石,洼地,可以埋伏。”

    “嗯!善!去左边洼地巨石处埋伏,待其接近,弓箭击之。只管射杀,莫要在意其余。箭簇尽数招呼,而后再飞骑追杀。”

    众小心埋伏,尽皆将弓箭拉开,箭在弦上,引而不发。忽然有人道:

    “来了!二队,一前一后,前队三十许人,后队五十个左右。”

    “莫要理睬几队,只管射杀便了!”

    眼看着,前队五六骑,马后三十余步兵士卒飞奔而来,一阵梆子声响,先是马上军卒惨叫着,掉下马来,而后步兵士卒惊叫四起。惨呼声此起彼伏。

    “何事慌张?”

    后队一人大声喝道。

    “前有埋伏,前哨人马已然溃散了!”

    有人大声应答。

    “莫要惊惧,只管往前冲击!彼等人不多!”

    “冲个屁!哎呦!腿!洒家者腿废也!哎哟!哎哟!”

    一个士卒边抱怨,边大声哭喊。大约是腿上中了箭,惊呼逃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杀啊!”

    总镖头一声大喝。众人跃上马背,提了马刀,杀奔而出。五位镖师连同十来位伙计,共十数骑,发一声喊,挥刀而上。那些士卒平时抢物劫道顺利,只需将商贾车马围定,便得了手。哪里有如此般损失!此时,有二三十个兵士遭箭簇射倒,惨呼声不绝。余众早将胆色吓到消失,撒开了脚步,没命逃窜了去。那官长左右喝止不住,扬刀示威,忽有一马飞驰,直奔其而来,见面亦不答话,只将手中马刀,望其顶项上人头招呼。那官爷一刀来截,叮铛一声响,军刀断为两截,而后呼一声,那刀却早脱手斜插里向上飞去。其时虎口崩裂,鲜血奔流如注。官家猛然间吃了一亏,惊得三魂失却了七魄,怪叫一声,打马而逃。

    其人便是不足,见惊走了官家,复纵马向另一马上军士飞驰而去,那兵卒大叫一声,飞马遁逃。

    “金足兄弟,穷寇莫追!”

    总镖头见不足悍勇无匹,大喜,复见其欲跃马追踪,大声呼喊道。

    不足闻言,带住了马,回返而来。

    总镖头亦勒住马头,看一眼溃散之士卒道:

    “官家,哼!便是做盗贼亦非强悍!只不过欺压寻常良善百姓罢了!平时骄纵,此时连伤者都顾不得也。咱们回吧。”

    追上车队,已然是夜半时分。那车马已然入了一道围栏内,大先生给守军交了留宿费用。此时正围拢了起来,众伙计忙乱一气,搭了帐篷,焦急等待。

    忽见总镖头等回返,那大先生急赶上前道:

    “总镖头,此番截击伤了几多弟兄?”

    “无一人伤亡!”

    “哦?”

    “金足兄弟献计,吾等于半道设了埋伏,先是射杀了彼等马贼二十余,而后上马冲杀。金足兄弟十分悍勇,单骑直突入马贼之中,贼首一击落败,惊惧逃亡!吾等得胜而归也。”

    “金足兄弟,神威过人!有此人在,此番镖物,必能安然送达!”

    “嗯!当重赏才好。”

    “金足兄弟,卸了马匹,请来总镖头帐篷一唔。”

    忙乱一气后,众家弟兄尽数吃了些东西。不足往总镖头帐篷中去。帐篷中大先生与总镖头席地而坐,面前一幅案几,几上几碟熟肉,一壶水酒,两人相对饮酒。见不足进来,总镖头笑眯眯道:

    “金足兄弟,过来饮几杯酒。”

    不足近前而坐,接过大先生递来之酒水,仰头一饮而尽,而后道:

    “不知总镖头与大先生召唤,所为何事?”

    “金足兄弟神威了得,此番镖事,只怕得仰仗金兄了!”

    “哪里!金某于饥寒交迫之时,承蒙铁枪镖局收留,心下好生感激!当有所命,定竭力而为。”

    于是三人闲谈饮酒至天将明时乃罢,及至不足回返,那大先生道:

    “金足兄弟,昨夜一战,亏得金兄神勇,小小心意,万勿推脱。”

    不足见几上一个小包,其内大约有纹银数两,铜钱几贯。便笑一笑道:

    “多谢总镖头,多谢大先生,如此小可愧领了。”

    第二日,车马起行。

    不足随了大车,于车架上眯了眼,打坐修行。一边参悟那所谓‘惊神’大阵之机理,一边行功疗伤。前期所受体肤之伤,已然干结,那道道疤痕亦渐渐脱落,其面貌更其丑陋不堪。不足于此恍若不知,绝无因他人怪异之目光而有丝毫自卑之色,此全赖心境三关之功也。

    这般行走近乎月余,虽不时过往兵营,缴纳守护税银,然盗匪贼寇却再无遭遇。

    一日,车队忽然停住。不足怪而问曰:

    “怎得不再前行?到何处地面了?”

    “金爷,吾等已是过了大戈壁也。此地往前便是八国边陲之地,名夜河者。”

    “夜河?嗯!闻听大先生言道,此地城守乃是沛国国公,大将军吉文。此人桀骜而性忍,戊边有年,生杀予夺,凶名赫赫!只怕吾等行走须格外小心也!”

    “金爷,前头似是有异,上去瞧一瞧?”

    “嗯,小心瞧了便来。”

    那伙计双腿将马一夹,往前方而去。不足复将头缩进车上乌篷内,将心神凝聚在双手间,仔细琢磨风起之法,那双手间之乌云般气团内,噼噼啪啪直响,点点乌光倏忽相击,散发如同电闪般强光,虽其音缥缈柔若轻风之息,然其内所蕴含巨大之神能元力,绝非可以小视之!此正是不足于那沙暴之狂态中拟化出之道法,名曰‘风起’之法!如是月余,时时揣摩不绝,其运使已然颇具形貌。

    “金爷,金爷,只怕是大事不好也。”

    “嗯?”

    不足收了法诀,将头伸出乌篷道:

    “何事?这般惊慌!”

    “前几日,沛国大将军吉文刚刚颁下法令,禁绝往来客子出入夜河!”

    “咦!这却如何是好?距标地尚远,然时候已然过去三月有余,若是此地停留时日太久,必超时也!前边大先生怎么说?”

    “大先生正与总镖头设法联系夜河要员,尝试打通关节呢。”

    “唉!难为大先生了。”

    不足叹道。

    这般一停便是一日,眼看天气渐渐转黑,西边天际乌云慢慢升起,更兼风儿愈发吹得紧,众家兄弟皆不知该如何!设帐歇息,打火造饭么?

    不足行出车驾乌篷,下得车来,抬眼望着渐渐压低之团团乌云,叹一声道:

    “眼看天将大雨,目下既不知能否前行,又不知可否歇息,便如此般遭罪么?”

    忽然前方一骑来寻不足,道是大先生有请。不足乘马而去。

    “大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金足兄弟,今夜只怕吾等将在此野地歇息了!夜来车马安全,便要劳驾金兄了。”

    “好说!此某分内之事,大先生不必客气。”

    “只是吾与总镖头须入夜河大城,会一老友。设法疏通关节,只盼明日能入城才好。而车驾镖物商货只能有劳金兄独力照顾。”

    “有众家弟兄,再者夜来定然风雨交加,不会有盗贼来袭,总镖头与大先生勿虑!”

    “如此,吾二人便可以放心入城去也。”

    不足辞别二人,看看云头,怕是要下雨了,便招呼众家弟兄觅得一块高地,卸了车马,将大车围拢在外,马匹在内,设了几顶帐篷,开始饲喂了牲口,而后歇息、用饭。不过是几块干粮,几壶冷水。

    果然,不干活半个时辰罢了,呜呜,狂风大起。

    忽闪,一道电闪。

    轰隆隆,一声雷声。

    紧接着大雨滂沱而下,似如倾盆。不及三刻之时,那平地已然尺许水起,哗哗哗,向地底汇集而去。夜河城外数十车马商队,数千人马,一时尽数浸在雨水之中。虽然已是夏季,然边城之地,暴雨之下,人人哆哆嗦嗦,似是身在春寒之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金爷,风太猛,韩战大哥所在帐篷,已然撕扯粉碎也!”

    “当真是屋漏又遭连阴雨!真是晦气!小六子,让韩战他们来此歇息吧。”

    轰隆隆!那雷声愈发紧急。暴雨如注,声响巨大,便是近旁之人言语亦是闻之不清。

    “啊!金爷,大声些,小的听不清。”

    “我说让韩战兄弟来此间歇息!”

    “哦!明白了。”

    不足观其出账篷去了,便回身上了先前那辆破车上,乌篷车顶外,雨水哗哗的流着,车厢内乌篷上滴滴答答掉着雨水,雨水流过油毡复滴入车下。不足看着这一地雨水,叹口气,觅得一块干地面,坐下,望着车外暴雨,以及雨中瑟瑟之商贾道:

    “人人艰难度日,人人生而不易也。此亦天灾,岂非**也欤!”

    遂闭了眼,将识神化尘,放出车外,向那雷电交加之滚滚乌云弥漫而去。不足仔细感悟**之变,及其时天地气机之变化,深究**之所成,雷电之所明,天地气机之所应变之机理,一边双手打着法诀,模拟云气变化,悟天地气机应变之律法。身遭四围水汽弥漫而来,渐聚渐增,

    那双手间便渐渐生出一团云气。其虽数尺大小,然内中电光纵横,鸣雷不绝。其所蕴含之神能元力狂暴、浓郁,丝丝缕缕似实物般弥漫其内,流动若泛滥洪水,似有欲毁川岳之威!

    “呵呵呵!此雨生之法也。”

    待得不足收了法诀,仔细悟其得失,知道此法尚欠许多火候,往后再仔细感悟,终有一日,定然可以完满无缺。于是欣欣然思谋道:

    “夹此法之威能,他日长成必有毁灭山岳之力,重造河川之能也!届时,某便有大宗师之能焉。”

    如此不停修法,待得夜半时,那暴雨愈发紧了,不足缓缓收回了识神,收功将息,忽然闻得车上伙计小六子大声呼喊:

    “金爷,金爷,左边低地安营歇息之烈火镖局镖师求救,他们那边遭了水患,刚刚生成之洪水,将十多辆大车冲跑了。彼等乞借得马匹,好去拖了大车回来。”

    不足复行出乌篷大车,回视一眼道:

    “韩战兄,汝可带了几位弟兄去帮一帮,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那韩战应诺而去。不足仔细查视自家车马,完好无损。只是这般天气,再有个把时辰,只怕平地洪水将这片高地亦冲毁了去!

    不足思虑至此,心中一动,复将识神飞上云霄,侵入乌云雷暴之中,琢磨云收雨歇之法,试一试能否将此**操控,而消了此次灾祸。

    那浓云深处,水汽浓郁,若能消了此水汽,则其暴雨之患必除。不足便施了神通,口中驱使神能元力之法诀不停,一边尝试驱逐**之法,好半晌,居然无功!

    “唉!某之境界太低,能凝聚之元力不足,无法将更多乌云驱散。如此行事不过蚍蜉之于大树尔!奈何?奈何?”

    虽心下沮丧,驱散乌云之手段却未停止。

    夜河城西二十里处,一座大湖名夜河湖,乃是一座季节湖,其时正是盛夏,湖水将近堤坝。其时因那如盆倾之暴雨,平湖之上已似江河倒翻,狂浪汹涌!更有上游夜河之水滚滚而来,夜河湖已然颓然欲倾!

    夜河城内,驻守大将军,沛国国公吉文之府邸。后花园一座石楼内,数位华衣修道者盘膝厅堂中空,座下法云似莲花盛开,其上陆仙面貌庄严,尽皆围拢成八卦之相,口中念诀,那双手法指间,丝丝光华灿烂。八卦中央之处,阴阳鱼缓缓旋转,其上一人锦衣其外,然脸色乌光,似是已然命绝,生机全无。

    石楼顶层,一修发白似银丝般泛着神圣之光芒,雪白也似的法袍微微浮动,其时正眉头微皱,转回身谓侧旁一黑发无须之修道:

    “似是有修做法,意欲坏为师阴阳轮转**。汝等可前去数人查视了来。”

    “是!师尊!”

    那修应诺而出,招呼石楼外厅堂中五修道:

    “众位师弟,有修正做法阻碍师尊阴阳轮转**成功,师尊有法旨,着吾等前去查视,汝等五人随吾来。”

    言罢,驾云冲天而起,往夜河城外行去。

    “师兄,师尊神仙般人物,奈何与那凡俗之流合污而损耗自家元力神能?”

    云头上一修抱怨道。

    “师弟,怎敢非议师尊之所为?莫非淋了几滴雨水便心中生厌么?”

    “师兄,小弟不敢!只是吾等何人,何太在乎凡俗蝼蚁耶?”

    “师尊神通乃是阴属,欲冲击阴阳合之境界,须得一阴气浓郁之所在方可。此地虽有森然阴脉,然其地处大漠之外,戈壁之界,阳气极盛,非阴阳轮转**将阳气转阴,不能成也。更有八国之乱死难阴魂可用,方才有师尊进阶之机缘。是故,吾等不得已而入世凡俗,介入八国之乱而谋得万千阴魂也。”

    “哦!八国之乱竟是如此来的!天机若此,小弟受教了!多谢师兄训导!”

    那年轻之修于云头上弯腰谢曰。

    “不必!不过过往之后师弟千万莫要再生昏话也。”

    “是!小弟省得!”

    且说不足正行法雷暴中,忽查浓云之下有数修飞临,大惊!

    “此地凡俗之所聚,怎得有陆地飞仙之流在耶?莫不是大方舟之属追及来此?”

    这般想着,便心生凛然,急急收了法诀,将那漫天识神收回,运使必杀技之理,将浑体神能元力化若纤尘,散了在肌肤全身,其时观之,已然状如凡俗无异也。

    “咦!此修神通好生了得!居然已然觉察也。诸位师弟,吾等只管查视其修,不与其生发冲突,若有事自然有师叔等操心。”

    “是!”

    众修遂忐忑间勉强抖擞了精神,放出识神之力扫视夜河城外数千流客商贾。这般来来回回搜的数十遭,居然一无所获!

    “师兄,吾等已然运使了**器相助,居然无功!难道其修已然走了?”

    “嗯!不一定。以吾观之,其修法力高绝,又意欲坏师尊大事,只怕其乃敌方要人,全然无视吾等境界神通,吾等自然无可探查!不如回返,禀报师尊定夺。”

    “师兄言之有理。”

    于是彼等数修尽数往返。

    “咦?走了?”

    不足暗自一喜,长长出一口气,而后悄悄儿坐乌篷车驾内,闭目养神。

    那夜雨已然成灾,城西之大湖终于受不得狂浪冲击,轰轰然一声响,堤溃口决,十数丈狂浪排空,滚滚而下。戈壁地面平整,哪里有阻拦之堤坝!那水汤汤然直冲地势低洼之夜河城而来。

    “金爷!不好了,发大水了!”

    小六子大声呼喊,声色中已是畏惧带了哭腔。不足早已得悉,那轰轰之水声,老远可闻,更加上地面轰然抖动,哪里不知此番绝然是那夜河湖溃堤了呢?

    “众家兄弟,带了贵重东西,往此高坡上来!不要管车马等物什,先得了性命再说!”

    不足大声吼道。

    众皆应诺,纷纷往不足所立之地逃去。其地方圆不及五丈,挤了二三十人,已显拥挤。然好在其乃一整块巨石地面,虽抖动若移,毕竟不似其余客子,皆若草木、粪土般,飘飘荡荡顺水流而起起伏伏,惨呼声始终不绝。便是那不足等脚下石岩,至水头宏大时,已然是水流漫过其上,放眼而望,浪涛惊天,入目之中唯余茫茫!只惊得众家兄弟嚎呼连天。不足无奈何,悄悄儿施了道法,护持住了众人。那水流直到第二日午时,方才渐渐小了。不足等幸存者,目睹数千商客覆没,尽皆默然无语。

 第一百八十章

    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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