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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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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兄弟们,兄弟们······”

    “大哥,汝深谋远虑,所忧者无非事发难于交差罢了。其实,此事翻过并不难!”

    “哦!如何?”

    “等兄弟们玩过,将其一刀做了,再将那些人也······”

    那贼子将手做刀状向下一划,而后笑眯眯的复道:

    “上头来查,只说彼等欲夺刀逃跑,不得已尽数击杀了。如此三当家又能奈吾何?”

    “兄弟此言甚是!来呀!开了石闸,下去乐去!哈哈哈······”

    “大哥!还是小心点的好。须得一人守在这儿,以免巡夜弟兄来过。”

    “嗯,小三子,就汝守在此地吧。如有人来问,就说下面吵吵,吾等下去查看了。”

    “是,大哥。”

    那小三子年岁不大,但一脸不渝之色,慑与贼头儿之淫威只好应答,而嘴里尚在咕哝:

    “汝等快活,却要吾来守夜!每每如此,当真是恼杀吾也!”

    于是三贼子色中胆生,竟将那石闸用绞盘绞开人宽之一缝隙,三人拿了火把即要下去。那高瘦贼子道:

    “大哥,吾先下去照亮,您老慢慢来!”

    言罢一手拎刀,一手举了火把,翻身入了那黑黝黝之洞口。

    “啊呀!”

    一身惨叫,紧接着哐啷啷刀兵落地之声大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哎呀呀,嗷唉唉!吾一脚踩空······啊呀,痛杀吾也!”

    “妈的,吓我一跳!好,吾等下去。”

    “大哥,将石闸再打开些吧!”

    另一肥胖贼子忐忑道。

    “嗯!也好!”

    于是石闸又吱吱呜呜的被打开了多半。

    那贼头儿与旁边那贼人相视一望,同时跳进了暗道中。此二贼人火把高举,钢刀却是平推,在落地之一瞬猛向两侧横扫砍出。这一下只不过是贼子生涯之谨慎习惯罢了。但下一刻两人却只觉胸口一暗,身子直从暗道内被击飞而出。此两贼子张着惊恐,难以置信又复莫名其妙的眼睛,满脸痛苦之色,狠狠撞在石室墙壁上后反弹落地。然此伙贼众所经杀伐当以百计,反应之快也甚是惊人。那名唤小三子之贼人虽见此大惊,却并未慌乱。其目光向那巨大石门一扫,便回转身挥刀直取刚刚从暗道冲上来之不足。不足见其鬼头刀当头砍来,而自己身未及地,前扑之势哪里能收得住。左右避之不及,无奈只好挥拳向那鬼头刀面击去。‘铛’一声响,那刀受击横飞数丈撞击在石墙上,而后‘当啷啷’坠落地上。不足讶然自语曰:

    “竟不痛!怪哉!”

    那贼人小山子见刀被击飞,心下大骇,张口欲唤人来救。不足铁拳未及收回,只顺势一送,那年青贼人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这时暗道中诸人方才抢出洞口。

    “将此三人绑了,抬下洞去。”

    有几胆大之人便快步上前,用那三人身上之衣物撕成布条将彼等绑定,送入洞中牢内。而后众人将石闸绞上,熄了火把,只留大缸油灯燃着。

    此景言说起来不短,实则只百息时光不到!何哉此等贼子如此之愚耶?非也!却是嫦儿之功也!

    却原来先时进来暗道之贼人被不足牵着手儿只一送将身摔下梯级,可怜一个大好头颅被不足以十成之巨力送出,撞在石阶上竟颅骨碎裂,连脑浆也飞溅而出。只哼了一下便死于非命。而其时正是外面两个贼子大疑来问时,不足正感无奈,却听闻身边之嫦儿以那死去贼人之声音回了几句,解了此难。不足虽惊讶,然却也大喜而安。若非嫦儿之能,便是不足等击杀了那黑瘦之贼人,彼等关了石闸,以刀兵守了暗道之门户,以区区商旅之众又怎能突出此绝地哉!

    “从此地向外,沿着长廊走,出一偏门后即到户外。大家各自散开逃命去也!”

    “要不,大家做一处,人多也好应付贼众。”

    其一客子曰。

    “贼众熟知此地,而吾等不熟,必被其追杀!大家分开四散逃命,贼众必不敢一一追击,只能合力追击数人尔!而其余众人或可逃得一命!”

    那儒衫之客道。

    众人一听有理,便悄然疾走。有三人手快,还拿了彼等贼子之鬼头刀。正当长廊将尽,快至偏门时,忽一人从高墙女儿垛口旁探出半个身子喝道:

    “谁?”

    “我,小三子。”

    又是嫦儿学舌曰。

    “哦!什么事?”

    “今日擒来之女子,患了急诊。要去医馆看一看。”

    “什么大事!一个女子,左右一死,何必去医!一刀剁了便是了,那来如此麻烦?”

    “汝哪里知得,此乃是三当家看准者女人,吾等哪里敢呢!”

    “后面几人是谁?”

    “乃是擒来拉车之客子,抬了此女去哩。”

    “唔,看好了,莫让其逃了!”

    “哼!逃?物一刀一个剁了去!”

    那高墙之上巡夜之人没了声音,想必是又复睡下了。

    不足与众人到了偏门处,见两贼人坐木椅上拄刀而眠,遂悄悄儿近前,左右双拳齐出,只一声闷响,便将两贼寇同时击晕了过去。一客子寻了门上钥匙开锁,抖抖索索的好一会子才打开了偏门。众人皆不敢出声响,蹑了手脚出门,四散而逃。不足与嫦儿见此无奈便自己提了那两贼人,绑了手脚,口中塞了布袜,将其藏在角门暗处才行。行不过两步,忽然一眼瞥见那门上之锁并钥匙,便回转身复锁了那偏门,而后再行。嫦儿见此轻轻笑道:

    “不足哥哥,好生深沉之心机也!”

    “小妮子,若非如此吾等那还有命在!快走吧!莫再耽搁了!”

 第三十二章

    “不足哥哥,如何逃呢?”

    “嗯······”

    不足歪头略一思忖道:

    “就在此地附近藏身,等那贼众追出后再觅机而逃。”

    金嫦儿曰:

    “善!”

    于是两人便取易行之路欲觅地躲藏。正是玄月将沉西山之时,唯星光灿烂,道上诸物不明,不足拉着嫦儿深一脚浅一脚的顺一干涸之河床向上而行,正行了里许远近,不足突然停下道:

    “快往回走!”

    “不足哥哥往回走,可就行到贼人之巢穴了!吾等还是尽力行远些才是。便是贼人来追,亦可逃得更远些。”

    “贼人也是这般想的!”

    金嫦儿心下暗自称善,亦不多言便随了不足疾行而归。不一时便至那大庄园外墙下。其墙高数丈,每三五十丈便有一瞭望之石木小阁,阁上楼似飞檐外倾,檐下吊一气死风灯,散着昏黄之光芒。墙上并无人影。想必是困倦睡了。不足与嫦儿顺墙根暗影处蹑手蹑脚转了好些时候,才见一水道暗口隐在墙下灌木丛中。

    “嫦儿,我们从此地进去,藏身在其庄园内,等其外出寻觅时却好悄悄儿逃脱。”

    “不足哥哥,吾听你的。”

    “好,随某家走!”

    一头说着话一头便分开灌木进去,而后又让嫦儿随其入了那丛灌木,再如狗似地爬进暗口里。暗口高丈许,其内有水过半,不足方一及水阴森森打了一个冷颤,回头谓嫦儿道:

    “嫦儿,暗道有水甚凉,汝可小心一些。”

    “知道也。”

    随后嫦儿也入水随来。不足向前如盲人般伸着双手不停的摸索前行。

    “咦!这是何物?栅栏?是栅栏!待某将其弄开。”

    不足双手抱着一栏杆,只用劲一拉,轰一声响,便将其拉断。

    “原来是木制的!”

    不足道。嫦儿嘻嘻一笑并无再言。那里是什么木制的!明明是精铁所铸!嫦儿自然不会说出。以其神通早已无论白昼黑夜,入目之中犹如原物矣。两人穿过暗口,爬上了岸,沿着内墙根儿从一小门入了一广大之后院。其时天近黎明,诸物可辨。不足与嫦儿二人进得园中,见其内灵异花草奇树尽布假山小湖之中,小溪流之上多孔小桥或如长虹,或如圆月,小径之旁小楼、亭阁错落有致,或远或近。小湖之内竹木小径蜿蜒曲折直入湖心小岛。真个儿一豪门大家之花园般景致。

    “这哪是什么贼巢!书香之世家也不过如此!”

    不足叹道。

    “不足哥哥,说不定真是书香之家呢!”

    “天渐明了,还是早躲起来的好。”

    不足携嫦儿悄悄儿潜入一小楼内。此楼位于一竹林中,一边临水靠湖,三面皆路,然其位稍僻。之所以选择此地,乃是因为其地偏且易夺路而逃。两人入得楼内,只见其内两层,一层有木桌一张木椅数把,其上灰尘可辨。显然久无人来清扫。而那二楼之梯入口处拱门若虹,竟占去一层大半。

    “上楼!”

    不足轻声吩咐道。

    嫦儿紧跟其后上了二层。其内光景又自不同。四壁三窗,一小巧八仙桌儿凭窗而立,只一椅在侧。内中尚有一精致红木小床,只是床上空无一物。床侧有一书橱,斜扔几本闲书在其内。桌上茶杯六只,茶壶一个,皆胡乱放置。

    “不足哥哥,此女子闺房耶!”

    “嗯。嫦儿,你我各守住一窗暂歇。一有动静,溜之大吉便了。不足小心查看了一番后,便将三面之楼窗皆推开一细缝,而后打坐歇息。此歇息之法乃是其祖父所传。先时口念一篇叫做金身诀的咒文,而后平心静气吐纳入睡。此法儿入睡极快,幼时不足喜欢,便一直以此法歇息。后,其祖又传其另一法门,叫做太乙玄神诀之咒文于不足。此法诀入睡更沉,便是天有雷霆之音照样可沉沉入睡!不足每晚便以此二法门做入睡之功课。每至第二日,皆是精神抖擞。

    无月之夜,星明地暗。夜来山间凉风习习,入得小楼,只凉入人心房里去了。那金嫦儿亦打坐如禅。只是,不时会睁开美目凝望不足。见此孩子人虽高大,但毕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倒要经历如是之苦。虽凡界俗世苦海中之少年人也不过如此。但修行求道哪有一帆风顺的?或许早点让其吃些苦,对他亦是好的呢!只是他毕竟年岁尚小,别家修仙家族之少爷、公子正享尽恩宠,几个仙师教授其修行,仙丹妙药少不得常服,法力玄功也自惊人呢!可是其虽为传承久远之修仙家族之后,年龄如此竟尚不知修法为何物?

    天大亮时,忽然闻听喧哗之声。不足一下跳起。

    “想必贼众业已发现不对了!嫦儿,早作准备,如果彼等巡查到此,汝且紧随吾后,吾等便从此小径处直到那后院小门口,能出得小门便好!如有意外则悄悄儿去那河道水闸洞口处潜出。”

    “不足哥哥,汝怎得知道路径呢?”

    嫦儿假意问道。

    “昨夜,某睡不着,便去四下里走了走。”

    “哦,汝咋不叫醒吾呢?”

    原来不足见嫦儿睡着,便悄悄儿探查了此地,心里已有了预案。

    果然,那贼众早起来巡。见石室有异,便开门探视。却哪里有什么看押兄弟!只鲜血数滩尽皆变暗了。大惊!知道出事儿之时候已是不短!遂急报三当家知之。一边开了石闸,只管冲下暗道去,见那一具死尸,头颅碎裂,脑浆四溅,横在牢门之外。牢内当地三人被绑了手脚,口中塞布,不能言语,尽皆奄奄一息了。

    “快解开绳索!”众贼人七手八脚解了彼三人绳索,又从口中取出碎布。仔细一问,知道人都已逃出半夜了!便搀扶了三人出去,到得室外不多时,只听有人道:

    “三当家到了!三当家到了!”

    “怎么回事?”

    那被小三子呼为大哥者道:

    “三爷,吾等的罪过。”

    “废话少说!讲!”

    “是!昨夜吾等三人不合吃了些酒,却听石闸下面之暗道内人声甚为杂乱,便开了石闸探视。也是吾等一时不查,却被一壮汉突袭,击翻在地,人事不知,即醒来时已经在地牢中了。”

    那三爷只盯着此人,彼心头虚汗直冒,不敢正眼瞧视。

    “好,这一页揭过!现在兵分五路,一路留下搜查大寨,寸土不得放过!一路只往深山搜去,一路却往来路寻去,一路接引,再一路收拾东西听候命令。”

    “是!得令!”

    “记着,见一个杀一个,逢一队杀一双!务必全歼,不留一个活口!”

    “是!”

    众贼人一声吼,四散而去,显见得训练有素。那三个看押贼人只是兀自叩头称谢不已。那三当家思衬一会子道:

    “来呀,着四下明哨暗桩仔细了,逢陌生人至,直接便做了去,不要问他什么!另外将此事报于二爷知道!凭其定夺!”

    “是!”

    于是此处山寨,四下贼众皆动。几队人马杀气腾腾围歼逃脱之客商去也!而那些暗桩明哨所占地势甚妙,此时也磨刀霍霍伏击误闯而入之客商。只一日夜时间,众客商尽数被诛杀而亡!各队来报却是少了两人,男子似是一书生,女的貌美,却定是随了那男子而逃。于是那三当家传下令去,各队再仔细搜寻,务必将那二人击杀!

 第三十三章

    且说这搜查山寨之几十个贼众由一大头目带队,一地儿,一地儿搜去,早搜得牢骚满腹。

    “哼!那伙鸟人,凭他们也敢在咱们山寨躲藏!”

    “正是!这诺大一个山寨几时才搜得完!”

    “三当家也忒小心了!”

    “住口!尔等这般挨千刀的!没听过小心行得万年船吗?还不仔细搜来!”

    那大头目一声吼道。

    “是。”

    众贼人一声应。又接着搜起。但山寨庄园实在太大,只好三三两两组队去搜。不在头目眼皮底下,又再无人监管,众贼人便越搜越松了。到了最后只装作大呼小叫两声:

    “呔!出来,妈拉个巴子的,我早看到你了。”

    此便算过了。后花园如是之大也只进来五六人而已。叫了几声,连小径都没走完便回报去了。

    不足先时看进来了五六人,直向此藏身之小楼行来。紧紧张张地盯着那贼众,随时做好了拼死一搏之准备。但观其连过来之意思都没有,便放下心来打坐如旧,直到嫦儿说:

    “不足哥哥,彼等走了也!”

    才复起身谓嫦儿道:

    “嫦儿,今夜吾二人却出逃,至那大衙门告了官吏,带了兵来剿杀这贼众!“

    “一切全凭不足哥哥做主!”

    那嫦儿柔声道。

    复待得一天,从无动静。其间只两人,中年之像一武人,青壮之貌一儒生。两人从不远处密谈而过,轻松之极。只在花园转不得半圈,竟又回去了。虽花园之正侧两道门首多了数个喽啰,但竟无人来巡查园中诸楼阁小亭。不足白白紧张了好一时。直到彼等皆退方才又放下心来。

    至夜半时分,不足与那嫦儿悄悄儿潜下楼去,向偏门摸去。那花园之偏门紧紧儿关闭着。门首两盏灯笼高高悬起,隐约可见那红色木门上似乎上了锁。门口两侧,左右各一贼人倚墙而坐。其一人显然睡着了,怀中缚刀,低头纳梦。另一人却神态朦胧的似睡未睡!不足见其努力摇头驱赶睡意,竟似不欲睡倒。便叹口气往那围墙之上瞧去。围墙高数丈似是宽大非常,其上守夜之值守贼人倒是忠于职守,转过来复巡过去,手中长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不足看了半响,心下计定。遂拉了嫦儿向那水道出口旁之灌木小林摸去。水道出口在外围高墙之一桥型拱门之下。其墙宽丈许,拱门下有铁制栅栏相阻,防人进出。离水道口十数丈外有一林,大小树木参差不齐,低矮灌木内外皆是。不足与嫦儿便在其中。

    “不足哥哥,吾二人下水去么?”

    “稍等片刻,待某算来!”

    “何算计呀?”

    不足却不答她。只是盯着墙上巡查之人,口中默默念叨。约莫顿饭时间,不足对那嫦儿道:

    “嫦儿。那贼子过去了,走!”

    两人悄悄儿摸下水,游至铁栅栏处,不足是边行边默默念叨着什么。嫦儿虽心下存疑,却不敢发问。只是看着墙上投下的影子行过来复行过去。而不足却对着影子数着数。嫦儿焕然大悟,心下不经高看了不足三分。原来不足之念叨却是在数墙上往来贼人之巡查时间。此段墙上巡查贼子两人正在此水道上墙头处相会,而后各自再返,往远处另一贼人处巡去。等其与那边之人相遇再返,至此水道处再行。如此反复往来。不足算着那巡查贼人经过,去远处要返转来时,便两手抬了铁栅栏,只一用力,将那相卡铁栅之石槽崩碎了一块下来。那石头离水面颇近,只轻微一声闷响便入了水中。在水道口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中此一声响根本不足为奇,但不足仍停下手,静静儿数着贼人之脚步。看看那两人又去得远了,方才就手又一掰,将另一块石头崩下。这一次其入水之声竟大了些。不足随即停了手,屏住呼吸,静听高墙上巡夜贼人之脚步声踏踏踏的传过来。

    “怎么回事?”

    “不晓得。墙下似有声响传来!”

    “别出声!听一听!”

    其一贼人道。

    约莫半刻之长短,那两人再也听不到什么异响。但却并不退去,只是将一灯笼挑了,伸到墙下水道上。不足瞧了一眼水中他与嫦儿灯光下之身影,随着彼等贼人将灯笼挑得远了,亦渐渐拉长。不经诧异的皱了眉头。他将手对着嫦儿向下一摆,而后自己便慢慢儿沉下水去,只露出其首。嫦儿见状亦是见样学样,只是她暗中施法,将十数丈远处一枯木树枝弄得落入水中,哗啦啦直响。

    “妈的,真是晦气!这两日被那脱身之两小厮弄得草木皆兵。”

    “得了,只要没事便好。三当家那等好脾气,这几日也是连伤了数位弟兄了,搞得是人人自危。”

    “好了,没事了,枯树枝而已。”

    两贼子收了灯笼,复巡查如旧。

    不足算准彼等行远,便取下铁闸,顺水与嫦儿潜游而出。漂出十来里地之后,河道渐宽,又有几股水流加进来。众多山泉与小溪汇入了此河道,河水却仍十分清冽。但毕竟夜来此山间之水甚是冰凉且阴冷,不足怕那嫦儿受不得此苦,便与其一同上了岸。两人只略略将身上衣物稍稍一拧,而后看着星星之位置,辩一辩方向即走。

    山间之大小路径,毎至要害处便有山贼之所设暗哨、明岗。不足心下明了,却并不告之与嫦儿,只是仔细地慢慢行去,且只走那无路之所。何哉?盖大凡行路之人必走于道上,此乃常理也,而不足于此时却非得反其道而行之。虽山路崎岖难行,然不足占着力大,竟护着嫦儿安然出了山间绝地。若干次,他二人行于悬崖峭壁不得攀援而下,只能觅他途再走。天将明时,他们竟从一山崖之侧攀了下来。而后直走到一大道上,这一路上竟奇迹般再没遇到贼人之岗哨,暗桩!

    “终于出了山了!”

    嫦儿长长嘘一口气道。

    “还远呢!这只是通向三岔镇之一条道儿。走快一些,天将黑时方才能出得了山。”

    一个贩夫老者答道。这却是不足二人在大道上遇到者几个人。他们从山内贩了山货出来,去大集上出售。路途虽险,却回报丰厚。盖其为独家生意,且山货皆为山外集市上之急需。

    “有大利,则必有人图。世事如此,概莫能外!”

    不足喟然长叹。

    “老人家,汝等不惧山贼乎?”

    “嘘!此处不可乱语!”

    那老者四面一瞧,见无人注意,才小声道:

    “不是不怕彼大王等强人,乃是吾等交了保护费也!”

    “保护费?”

    “是啊!这天年,连贼人也难做!此地百姓稀少,又有多少油水可刮呢?吾等贩货,收入不错。前些年山上大王劫得厉害,结果是吾等没了饭吃,他们少了收入。这不,近三五年来,只问我等收保护费,双方却也皆大欢喜呢!”

    “噢!山贼中倒也有能人在!”

    “岂止是能人,连官府中之大能者都无法相比的!”

    “嗯!老人家,听你意思,倒是贼人好过官府了?”

    “贼人都知民无余粮,天下不能!而那官府只重税赋,根本不问天年、百姓!遑论其他!小老儿虽愚,不知深浅!然天下无民,何以有官!”

    “如此倒是宁予贼人不让官府了!真是赋税之祸优胜盗匪也!”

    “呵呵呵,小老儿谬论,二位莫怪!”

    “哪里,小子长见识矣!”

    如此随了此商贩一路行来倒也安然无事。至晚间又住在三岔镇。还是那客栈,只不见了那天被掳上山之十数位客子!也不见有人谈起,仿佛此前此处无任何事儿发生!连那客栈大厅中之死尸腥臭亦是丝毫也无!

 第三十四章

    “也不知那天被一同掳上山之数人是否安然脱险否?”

    嫦儿叹口气谓不足道。不足刚张开嘴欲言,却见那客栈门口进来数位带刀官兵。其一位高高大大之汉子一进门便大大咧咧就近坐在正中一桌上。另一位兵士解下长刀往桌上一仍道:

    “掌柜的,吾等百夫长将军最爱女儿红,将上好的女儿红开几坛来饮,再整顿几个小菜下酒。”

    “是,官家老爷!这就来!”

    店中小二应道。但却是苦着脸去办了。

    “呔!小子,吾等奉命来此守护尔等,便是吃汝一碗酒又怎了!这般苦了脸不愿不意之模样,汝当吾等愿来此破地儿么?”

    “小子不敢!原来便是给大爷等白吃也是极应该的!只是这三四天,都来十几波官爷吃酒了。小店小本生意实实扛不住诸位大爷白吃。吾等······”

    “直娘贼!却怎的说话!什么白吃!吾等刀尖上玩命护佑尔等,吃一碗酒却值汝等如此胡说。”

    啪一声响,那小二抱着脸,傻站在那儿。

    “梁二哥,消消气。下人无礼,不会照应说话!待小的亲来伺候!”那掌柜疾步从内间行出,弯了腰,满脸赔笑道。

    “刘掌柜,非是吾等多事!吾家百夫长军门大人来此地吃酒,亦是看在汝之情面上,怎的如是耶!”

    “是、是、是,多谢军门大人赏脸!包小二,快上茶,吩咐后堂尽快备几道小菜上来。军门大人,此乃吾家店中珍藏三十年之上等女儿红,小人先敬上军门大人一杯,权当赔罪了。”

    “嗯!果然好酒!”

    那百夫长满饮一杯后,咂咂嘴才道。

    “不足哥哥,吾等上楼去吧。”

    嫦儿见此紧皱眉头小声道。不足便随嫦儿黯然上楼而去。

    至那西进一间厢房内,嫦儿端坐床上,不足却盘膝坐在木椅上。

    “不足哥哥,吾观彼等官兵与贼子哪里有两样呢!明日还要去县衙么?”

    “嫦儿,虽此等官兵如是,但吾等将贼人巢穴之事相告,彼等说不得也得为民做一回主不是。此乃大功德也!又何必犹豫!”

    “可是,不足哥哥,若夜来贼人来犯则何如?”

    “嫦儿,汝不闻那官家说彼等那个什么百夫长吗?想必他们也是紧急调往此间以防贼人复来寻衅的。你我只管放心,到明儿去那县衙吧!”

    “全凭不足哥哥做主,明日去官衙报官以剿杀那些贼子!”

    第二日,不足与嫦儿随客商出三岔镇向县城而去。自然,不足与那嫦儿装扮如普通客商的摸样,以防途中出了差错,被贼人识出枉送了性命。三岔镇离县城三十里远近。不足等行不过二三个时辰便入了县城。此县城方圆不过十来里地面。城中一个十字向东西南北各伸出一道街,余外却只数道小巷从街面通入,再无其他。城中民居低矮,修造低劣。街上行人甚少,商铺店堂顾客甚稀。不足与嫦儿与客商分开,信步走在街上,见那店铺门口商家或立、或站、或坐木凳上闲聊,便寻着一立于门口之老者打听官衙之去处,便直行去县衙。

    此地县衙位于东街北面南向而居。红柱色退,衙门窄小,其两侧石狮做工粗劣。五七级台阶之上两页门洞开,其上红漆脱落,斑驳难看。其一侧鼓架之上安放一鼓,半截鼓槌胡乱插着。不足读书甚杂,此时按照书上所言擂缒击鼓。果然不多时便有两个提了杀威棒的衙役出来。

    “呔,小子!有嘛要事击鼓烦我?”

    “官爷,吾等有事要向县官老爷禀告,烦请通禀一二。”

    “何事儿?说于我知也是一样!”

    “这事儿却只能说于大老爷呢!”

    “大胆!莫不是不想活了,连老爷我也敢违逆!”

    “某只是要向大老爷亲禀!”

    “这臭书生竟也是头犟驴!在外面等着!”

    于是其一人入了进去,不一时有人唤道:

    “才刚那书生,老爷唤汝进去哩!”

    不足与金嫦儿双双行入将去,见一殿堂不甚高大。中间正堂之上高悬一匾‘清廉方正’,其下一官家书案甚大,上置文案一摞,惊堂木一块。其后一官吏,面容儒雅和善,虽官袍甚旧,缝补之处明显,浆洗的却倒干净。其正徐徐入座。看其中等身材,双目亲切和蔼,八字须,一忠厚长者之相矣。

    “堂下之人,见了老爷也不下跪!”

    一衙役喝道。

    “算了,让彼等讲来,何事击鼓?”

    那县老爷温和地说道。

    “父母官大人,容晚生禀来。吾二人知那山贼之落脚处!吾······”

    “慢!此时关系重大,请后堂讲来。”

    言罢那县令老爷起身入内,有两衙役一前一后引了不足与嫦儿穿过大堂之边门入了内廷。内廷布置若书房模样,照样朴素雅致。一套古旧之桌椅,其上有文房四宝在案几。四面墙上书画墨迹尽皆出自名家之手。那老爷端坐椅上,手持茶杯正欲饮,但却突然道:

    “你二人知道山贼之巢,此话当真?”

    “是的,晚生不敢瞒骗。那一日吾二人······”

    不足便如此这般将如何被抓,如何逃脱,如何来此一一道来。

    “如果要汝二人带路去,汝二人可还识得路径?”

    “这个自然识得的!吾等······”

    “好,即刻点兵启程,务必全歼此伙歹人!”

    于是金嫦儿被彼县衙之师爷安置暂居衙内,而史不足则带着众衙役和县令请调来之兵士,一众数百人,向山内疾行去。沿途民众见之俱避,皆怕殃及鱼池。到黄昏时终于到得贼巢。那兵士在一千夫长和县衙之都统领带领下将贼巢团团围定。但不足观其大门处有三五妇女正食晚饭,还有孩童十来个跑来跑去,惊得小鸡乱飞乱闯。两只小狗远远见到生人来此,不停狂吠,但大军行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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