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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无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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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霞浑身一震,旋即很快平静,语声也放低了不少:“你果然很聪明。其实这次我来,是因为法祖将小白关起来了,限我务必找回丢失的禁书,否则就会杀了小白。”
  楚云齐笑得更深,他能断定出紫霞所言非虚,因为她跟白玉京之间那种微妙的感情是伪装不出来的,那种深切的忧虑已经体现在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上。
  法祖。
  扣了白玉京,要袁紫霞来办事。或许早就料到袁紫霞会向楚云齐坦诚,而楚云齐为了白玉京,却是极有可能就范。
  果然是老狐狸——这是楚云齐对法祖的初步评价。
  楚云齐沉吟片刻,思绪千回百转,眼眸里的光彩忽暗忽亮,最终嘴角抹起不经意的笑意,已在心中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明晚在这里等我,之后便请紫霞姑娘带我去参见法祖大人,我将亲手奉上禁书!”
  ……
  青青早已醒了,注意到屋内种种细微变化之处,病态的脸上露出笑容,宛如萧条的草野花丛突然回复生机。
  打开门,楚云齐就站在门外,端着异果冒着腾腾热气的炖肉,笑吟吟地盯着青青直瞧,却是不发一言。
  青青随意笑道:“原来你还没死。”
  楚云齐撇撇嘴,眉毛挑了挑,含笑不语。
  “不过好像变成了哑巴。”青青玩笑道。
  “我今天才知道,说的再多也不如真正去做哪怕一件事来得更加有诚意。我应该学着少一点夸夸其谈,多一些踏实做事。不想当厨子的混蛋一定不是好剑客,所以我当了一回厨子。萧洞主要不要尝一下我的手艺?”说起话来废话连篇而且有时不知所云,这就是楚云齐的风格。
  “那本洞主就勉为其难,试试咯。”青青也俏皮地回应。
  淡淡的温馨,弥漫在房中。
  楚云齐向来很少有只言片语对人言谢或是嘘寒问暖,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说一样,他学着用行动来表现真实的自己。
  黄昏。
  青青吃了她此生最开心的一次晚餐,却也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从前那个跳脱不羁不守本分的楚云齐竟有安分下来的意思了,坦言道:“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如今我这样的境界在修真界也算是不错的水准了,可惜昔日旧识现在新交却仍然是站在修行巅峰附近的人物,出去历练我都只有挨打逃命的份儿。所以我决定,留在这里慢慢修炼,顺便陪着你慢慢养伤。你看如何,青青?”
  “我行我素的楚云齐好像很少征求别人的意见喔。”青青微微揶揄。
  楚云齐眨眼:“你不是别人。”
  青青轻啐一声:“你要留下就留下,少拿这些话来哄我。到时候又是一走了之,只是害我空欢喜而已。”
  “我是认真的!”楚云齐脸上的表情果然也很是认真虔诚,却隐藏不住一缕邪意,“等到你复原了,我境界提升到跟你差不离之后,你我便结成道侣,然后便形影不离,联袂行走,羡煞旁人!”
  “谁要跟你结成道侣了……”青青小声嘟囔,却是毫无抗拒任楚云齐拉着她的手,另一手却是在她细长的大腿上大胆地游移。
  楚云齐眼神炙热。
  上下其手。
  青青柔软宛如流淌的春水。
  一夜。
  娇吟婉转,驰骋缠绵。
  翌日。
  青青新承雨露,面色红润,浑身酥软地躺在床上,发丝披散,眼神柔软如丝,熟睡的楚云齐肆意地埋首在她胸脯上。
  “你们去迎战七杀手,我大哥没事吧?”女人终究是女人,在甜蜜的爱情里几乎能忘却一切,萧青青这时总算开始担忧大哥的状况。
  “我与萧落木大败七杀手,萧落木夺取了天界魔净,然后便自己离去了。他那个人,神龙首尾,谁又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楚云齐面带嘿然笑意,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却是绝口不提萧落木受天魔禁咒困扰之事。
  青青依旧慵惓无力,本来病弱,又行了云雨之事,身子骨哪里招架得住?
  陡然,却是心里一沉,体内莲室藏着的地藏玄经不见了!
  青青脸色立时苍白,仓皇无计,正要告知楚云齐,却是在目光触及楚云齐后,整个人就愣神了,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楚云齐依旧微笑,笑容却是全全的邪异,并非原本“不正经”三个字可以形容。他淡然立在床头,手里捧着卷起的地藏玄经,自顾自道:“如果这件东西拿去送给法祖大人,应该能得到不少奖赏吧。你说是不是呢,青青?”
  “你……你别玩了,怎么能开这种玩笑?”青青强迫自己不要相信楚云齐那种完全泯灭了人情的语调以及那不可伪装的残酷邪意。
  “开玩笑?我可没开玩笑,是你还没睡醒吧,傻女人。我已决定投奔法祖大人,地藏玄经当作见面礼倒是极为不错的。”楚云齐言辞冷淡,仿佛已全然转变为另一个人。
  青青的心在不断地下沉,颤颤启齿:“为什么?”
  “你的身体和你的东西我都已经得到,那我也就不妨直说了。加入法天道宗,我就有了强大靠山,可以安心修行,不出几年我便能再次问顶剑道。然后助法祖大人一统宇内,我便是第一功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名利富贵,照单全收!我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而陪着你犯傻阻挠法祖大人收集禁书?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啧啧,现在在你面前的艰险恶徒,才是真正的楚云齐!我要得到这个世上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力量,我要谱写我的传奇,没有人能阻止我的脚步!”
  这是楚云齐临走前最后的话。
  他甚至没有回头对他的女人一瞥,极其潇洒地离去。
  青青埋首瑟缩战栗,泪水满颊,却已不知泪水的滋味,分不清是悔恨、痛心,还是憎恶、耻辱……
  宛如,有一排烧红滚烫的尖刀,在脏腑间横斜出入……###第五十三章 参见法祖
  斜阳晚照闲。
  衰草连天无意绪,无边秋色中,楚云齐穿着不知哪里弄来的紫金华服、豹纹锦带配光亮玉玦,三尺青锋提在手里,走路摇摇摆摆,如同穷苦一辈子忽成暴发户的做派,横行于林间,来到一处水涧。
  袁紫霞正对着水面梳理头发,娇俏模样在斜阳里成为一道风景,注意到楚云齐过来,紫霞才站直身子,转过头来,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楚云齐,疑惑道:“你真的想见法祖?”
  “久闻法祖英名,我心早已向往。”楚云齐常带笑容,嘴成弧线抿成一线,却是带着三分邪意的弧度。
  紫霞从红袖中抽出一块黑色丝绦,道:“蒙上眼睛。”
  楚云齐不敢有违,黑丝绦系在眼上,顿时感觉到一种禁锢直击识海,不仅视觉被蒙蔽,竟然连听觉、嗅觉、触觉、味觉都一并夺去。整个人模模糊糊,如同漂浮在茫茫烟海里浮沉,宛如进入了自己不能自主的梦境中。
  本拟暗暗计算时间长短而推出大致行程,可是在黑布蒙眼的状态下,楚云齐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感觉不到,刹那永恒,永恒刹那,在时间的刻度上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眼前一亮,黑布被解开。
  江水滔滔,身在船上。
  紫霞就坐在楚云齐身旁,轻轻摇桨,船行如箭,分波而进。
  楚云齐眼神迷惘片刻,随即神色便放松下来,静观四下,烟波浩渺不知是江是海的水成浓浓的黄色,寂寂翻涌,江风徐来,小浪不歇,却并无澎湃之势。
  渐行渐远,周围出现的物事却是光怪陆离。
  喷水的巨鲸游在头顶的空气里,捕鱼的海鸟却是徜徉在水中,一只千年的老龟从船沿经过,却是在短时间内完成老年到幼年的转换,成为一只幼小的海龟,最终化为一枚椭圆的龟卵。
  事事有悖常理,简直脱离世界之外。
  船行不止。
  水面又飘过不计其数的浮尸,如一截截干硬的木棍,排布成荒唐的一片,顺流而下。
  瞬间阴气重重。
  当世魔窟。
  楚云齐乍逢诡异景象,惊奇之下,啧啧称赞:“传闻法天道宗立于沧浪江海。我今日总算有幸大开眼界,这瑰丽奇绝沧浪江海,只怕已出离天地造化之外了。”
  袁紫霞不理不睬,索性闭目养神。
  恶风骤起。
  大浪排空。
  宏伟壮观的景象中,小船颠簸起伏,眼看迎面大浪将要湮没小船,楚云齐赶紧沉气于足,准备随时开逃,虽然修为并不强横,但足踏波面不至于会沉下去。
  紫霞却是妙目睁开,船桨朝船板一竖,闷响声起,船身随即纹风不动。
  惊天骇浪席卷而至,紫霞细手朝空一指,大浪便当中分开,使得小船安然从两片浪涛中间空隙通过。
  楚云齐正要称赞两句,紫霞却是微一跺脚,那一叶小船便沉重如山岳,沉入水里。
  来得突然。
  沉下水的过程中,紫霞及时撑开一张防护光罩,使得小船一尺之内滴水不进。
  一面下沉,一面随波逐流。
  下沉到千丈水底后,却是轻松入土,继续沉陷。
  四周黑压压光线全无,楚云齐正以为将要无止境地下沉时,忽然却是身体一轻,眼前明亮。
  不明不白,却是到了蔚蓝的天空,失重掉落下去。
  不及细想“土层之下是天空”的古怪,自由落体的楚云齐真气调转,自足底涌泉穴缓慢喷发出,形成一种上升气流,在落地前平衡掉下降的速度,离地三尺悬浮。
  能随意从周身气府激发真气,这也是元婴境界方能达到的。金丹能御剑飞行,而元婴足能够不依赖外物凌风而行了。
  紫霞却是轻灵落地,委婉自然,遥指一个方向:“喏,那就是法天道宗的道府了。”
  楚云齐顺着手指遥望去。
  万里晴空,对应地面一马平川,只有极远处一山突兀拔地而起,孤高桀然,状如狼牙。
  山脚下光华闪烁如霞,巨大的山门符阵绵延数里。
  走近看,却见光华交织的地面符阵中心是当中山壁上一只巨大石雕,三十丈高,形状为展翅仙鹤,翎毛如戟,昂首扑翅。
  法天道宗,以天为法,尊“道”为宗,自命是道家正宗,与圣地道教祖庭龙虎山一邪一正,但毕竟也算是同宗同源,共尊道家祖师,而鹤这一形象,诚然是道家圣物,以巨型仙鹤为山门阵法中心,其中意味深长。
  紫霞走入仙鹤雕像之下,拱手为礼,喃喃祝道:“仙鹤不群,长笑浊流。天道不仁,遗恨苍生。”
  随即,那石雕仙鹤竟然机械地动了动,扑扇双翅两下,长唳一声。
  声入云霄。
  山门开启,鹤下的石壁颜色流光。
  紫霞当先走入石壁中,那石壁宛如虚像,轻松穿过。
  楚云齐照做着进入。
  一条极长极灰暗的甬道。
  甬道两旁雕塑在昏黄的光线中,尤其狰狞可怖。
  一路下来,是各路妖魔的雕塑:鲲鹏,英招,飞廉,九婴,商阳,钦原,鬼车,白泽……
  通过甬道,却是金碧辉煌的宫殿,玉石为地板,宝珠为照明。珠光宝气,映得人心恍惚。
  除了中央王座上一个神情迷糊衣着华贵的人外,别无他人。
  王座上这人表情呆滞,嘴巴半张,血滴沾在唇边,不时滴落。
  楚云齐死也不会相信这人会是法天道宗里的什么重要人物,用眼神朝紫霞询问。
  “他是罪人,在这里受罚已数百年。让他在进出的必经之路上受罚,就是为了提醒法天道宗的部下,做错事会有怎样的下场。”紫霞本来就易于相处,沿路见楚云齐倒还算是老实,就稍微替他讲解。
  “坐在宝座上受罚,有趣有趣。”楚云齐这样说,自然是不了解这种惩罚的恐怖。
  早中晚用餐之际,满堂珠宝会化作满屋恶鬼,啃噬撕扯宝座上人的魂灵,是以这人才痴痴傻傻。
  鸡鸣和日落时分,王座底下并排的九只宝匣会飞出九只飞锥,使座上之人受飞锥穿心之苦。
  每隔一个时辰,王座分别降天火、落雷轰击罪人的身躯……
  紫霞将这些恶毒的刑罚娓娓解释,教楚云齐听得不寒而栗。
  “这人究竟犯了何罪?”楚云齐追问。
  紫霞残酷一笑:“因为这人三百年前出言不逊、侮辱法祖,所以落得这个下场。”
  侮辱法祖,就是最严重的罪名。
  “神是不容有丁点玷污的。”紫霞带着满脸的尊崇。
  楚云齐心里颇不为然,但却是更有兴趣见见这位传说中的法祖了。
  很快他就满足了自己的兴趣。
  山腹似被掏空的,而且山底下怕是也挖掘了不少,紫霞领着楚云齐从一处楼梯下行,一共下了一十八层。
  磷火幽幽,十八层的大殿宽广空旷,鬼气深深,倒还真有点“十八层地狱”的味道。
  “属下拜见法祖大人。”紫霞朝着一个方向跪拜下去。
  大殿骤然明亮。
  白骨的王座上,那人浑身散发着旭日般的光明,一身镶金炎日袍,叫人不可逼视。绚烂光明之下,更让人看不清他的颜面。
  “楚云齐,还不跪下!”白骨王座的九层台阶之下,七杀手的首领叶知秋站立在左侧,声音威严。
  楚云齐却是直直地盯着立在叶知秋对面的那一人看,仇恨之意毫无掩饰地流露出。
  那人剑眉星目,气质高寒,模样比楚云齐英俊得多,气度更是沉稳冷静得多。
  “楚、山、孤。”楚云齐缓缓吐出三个字,完全无视叶知秋要他下跪的话语。
  楚山孤,楚云齐的大哥。
  当年父母惨死后,楚山孤便励志学剑杀遍仇人,后来却是学剑成狂,为了练就所谓的“星魔剑气”,杀掉了自己至亲至爱的妹妹,那个只比楚云齐小两岁、聪明可爱、非常受两位哥哥宠爱的妹妹。
  “别来无恙啊。”楚云齐语气一转,滔滔怒意刹那消失,换作一副嬉笑之色。
  楚山孤却是对此不闻不问,转身对着王座上的法祖微微躬身,道:“属下告辞。”
  不待法祖批准,他就这样转身离去。气度雍然高傲,如孤独耸立的楚山。
  那个绝不容人玷污的法祖却是默许楚山孤的高傲行径。
  天煞堂堂主“天煞孤星”楚山孤,原本就是道祖一脉的第二把手,法道两祖轮流当政,如今法祖执事,楚山孤也是聊尽下属之礼。有他这种超然地位的,在法天道宗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贼子楚云齐,见了法祖竟敢不跪!”叶知秋牢牢惦记着七杀手两位弟兄的死亡跟楚云齐脱不了干系,恶言相向,步步逼来。眼下就算动粗也要让他下跪,先挫折一下他的傲气。
  紫霞手上做小动作,扯着楚云齐紫金的衣襟拉他。
  “末学后进楚云齐,参见法祖大人。”不等叶知秋动粗,楚云齐很是识趣地双腿一曲,跪拜下去。
  “好,好!”法祖大笑豪迈中,周身炽热的光明也收敛部分,使得大殿不再亮堂逼人,只是维持一般亮度。
  楚云齐这才看清法祖的相貌。
  非常正气的国字脸,浓眉如剑,高鼻阔口,身材颀长,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副好汉尊容。乍看来并无足够的王者风范,却隐隐有着帮派头头的那种义气豪情,让人不知不觉便对之心折。
  “紫霞传讯,说你愿意奉献一卷禁书,可有此事?”法祖声音洪亮,形貌英伟。若是稍加注意的话,便会发现法祖的白骨王座背后,立着一个悄然的黑影,又高又瘦,就像是法祖的影子,贴在他的背后。
  后来楚云齐会知道,那是法祖的贴身保镖,法天道宗上下都称之为“影武者”。
  “云齐得见法祖天颜,甚感荣幸。日前从法天道宗叛徒手里缴获的‘地藏玄经’,云齐立时奉上。”说着,楚云齐将紫府内的一只卷轴召出,双手恭敬地捧着。###第五十四章 玉帛女子,伐性之源
  地藏玄经,佛门宝物。传说是那个立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的心血之作,非但本身是一件厉害法宝,其上刻录的梵文更是无上宝典,若能领悟,则如获地藏王菩萨亲传。
  楚云齐从头到尾仔细阅读过地藏玄经,也因此得到过少许裨益,但离真正的领悟,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用佛家讲求机缘的道理来看,楚云齐则是与传承玄经无缘了。
  叶知秋接过楚云齐手捧的卷轴,上承给白骨王座上的法祖。法祖稍稍一瞥,便收入袖中,发话道:“楚云齐,数年来你曾多次跟本派为敌,在我派必诛血名单上位列第三,实为本座心腹之患。日前又联合萧落木杀害我派两名杀手,夺走禁书天界魔净。你今日虽然交回了一卷禁书,但难以抵下你犯的罪过,你说本座该不该杀你?”
  “不该。”楚云齐接口倒是挺快,娓娓解释,“当初我剑术初成,少年意气,不把天下群雄放在眼里。圣地魔统,我俱不往来,对法天道宗有所得罪,那也不过是无心之过。而七杀手之孟德、小武是萧落木所杀,当日我还曾有劝阻之意。再者,楚云齐今非昔比、势穷而投奔法祖大人,法祖大人杀我,是可以泄一时之恨,但若是不杀我,则能彰显法祖怜才之心,使得天下人心归附,又得我楚云齐之誓死效忠,何乐而不为呢?”
  “好一张伶牙利嘴,”法祖微笑深沉,“你很聪明,可是真正的聪明人不该表现得比他的主子还要聪明,这一点我只提醒你一次。”
  “谨记法祖教诲,”楚云齐贴地而拜,“请求法祖准许我加入法天道宗。”
  坐在白骨座上的法祖双手打开,做怀抱天下之势,哈哈笑道:“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直属部下,不归任何人管制!”
  “法祖……”叶知秋欲言又止,却是知晓法祖最讨厌说话不痛快,于是继续道,“此人入我宗门别有用心,望法祖三思。”
  “我做什么,要你来教我么?”法祖眼神一横。
  叶知秋诚惶诚恐:“属下不敢。”
  楚云齐再叩首道:“云齐叩谢法祖不杀之恩!从今往后,云齐必为法祖大人竭尽智力、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你们暂且退下吧。”法祖大手一挥。
  ……
  楚云齐并无实质上的职位,只是挂名为法祖直属部下,在宗内的定位十分模糊。
  被安排到了琉璃别院。
  琉璃别院在第七层刀山地狱。
  刀山林立,不少的服刑之人剥光了衣服,赤裸上下刀山。而处在两片刀山缝隙的一块谷地中的琉璃别院,比之刀山苦楚,就宛如仙境一样。
  名为琉璃别院,院中梧桐幢幢,色泽奇特,暗香浮动。
  分为内外两院。
  大大小小的靓丽丫鬟二十多名,窈窕淑女有之,大方开朗有之,丰满圆润者有之,娇憨腻人者有之,活泼伶俐者亦有之。
  楚云齐一入别院,就宛如掉入了温柔乡中。
  依红偎翠,酒色贪欢,楚云齐表面乐在其中,内心心志却未曾消磨。
  一连数日,痛饮而醉,醉后高枕,醒后复醉。
  宿醉醒来,楚云齐唤进天生体香的大丫头红药,一吐心中疑惑:“我来这里数日,法祖大人从未给我派过任务,却让姐姐们服侍我,白吃白喝,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昨儿个想要出去透透风熟悉熟悉周边环境,却发觉琉璃小院外百步处设有结界不可突破。在此相问姐姐,姐妹们平时都如何出入这地方?”
  “姐妹们在这里待了多年,倒是极少有人出去过。只有红叶那丫头,经常出去,负责传递琉璃别院内外的消息。”红药笑容恬然,一边说,一边服侍楚云齐穿衣。
  “红叶,就是整天凶巴巴不理人的那个?”
  红药轻轻嗯了一声,眼里光芒却是奇怪地闪动。
  红叶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楚云齐在外院角落处好不容易找到那名凶巴巴长相却是不错的女子的住处,却是敲门不应,吃了个闭门羹。
  身后两名轻罗小衣的丫鬟巧笑道:“红叶是红药的亲妹妹,她的房间通常谁都不敢进。”
  楚云齐无奈苦笑,怪不得红药这丫头说起红叶神色古怪,原来是有意戏弄自己来着。
  不过楚云齐却不是没有对策,本非君子的他很不雅地一脚踹开木门。
  一身其红如血的红叶面对着窗、背对楚云齐,迎着阳光端详手里的一只玉锥,旁若无人。
  楚云齐使了个眼色,让身后跟着的丫头退下,然后暗暗地阖上房门,阴笑着接近红叶。
  离红叶还有三步。
  脚下方砖忽然下陷,头顶掉下一只绳圈,恰恰地吊住楚云齐脖颈,机括发动,将他提在半空。
  楚云齐空有一身本领,那绳圈却是有磁力一样稳稳吸住他摆脱不得,楚云齐手舞脚蹬之际,两面的墙壁,又各飞出了十三只铁箭,刺向摇摆不定的楚云齐。
  楚云齐真气往外放出,将自己重重裹住如紫色的蚕蛹,然而铁箭箭杆上却是雕有晦涩的破罡符文,连罡气都能破除,自然轻易破开楚云齐的区区紫气。
  可是楚云齐在被射成刺猬之前,身子一蜷,脚底真气一放,便连带着脖子上的绳圈朝房梁飞去。
  岂料这一招依旧在算计之中。
  房梁上一只青虫歇憩,猛然迎风便巨,足有巨蟒大小,一口便连带挂着绳圈的一截房梁和绳圈上的楚云齐吞入腹中。
  足足半个时辰。
  运功不辍的楚云齐依靠不断放出紫色真气才将青虫腹部撑破,“篷”的一声巨响,爆炸过后,得见天日的楚云齐满身腥臭的青色粘液,模样极其狼狈。
  整个过程红叶完全一动不动。
  楚云齐挠了挠头,稽首作揖道:“在下就是想问问姑娘如何才能离开结界,别无他意。”
  红叶冷冷回眸,眼里全是不屑神色:“法祖将你安排到琉璃小院,就是不希望你出去。你难道不懂?”
  楚云齐点头如捣蒜,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现在我懂了,我原本就是个笨人。”
  “你是笨人?”红叶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不过即便是笑也像是雪山上的风,毫无暖意,只教人望而生寒,不敢接近。
  “在下至少没有姑娘聪明,不然就不会中了姑娘的陷阱了。”楚云齐很懂得马屁之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露痕迹地捧高红叶。
  “你若是能打赢我,我便可以考虑指点你如何离开结界。”红叶从紫檀木椅上站起身来,手中玉锥寒光闪闪,甚有一战之意。
  楚云齐连称不敢。至少现在动手较量很不明智,因为望气术一看,就看出此女虚实,已是炼虚的修为。就算楚云齐对自己极有信心,面对绝大多数人都有越境而战的实力,然后毕竟修为越到后面,每一个小境界的差别都十分巨大,要想挑战炼虚境界的高手,至少得等自己达到元婴中期凝成罡气再说。
  悻悻然退出。
  当晚有来客。
  来者白玉京,迎接客人的大堂内,莺莺燕燕十几号花枝招展的丫鬟在摆满佳肴的桌上围了一圈,楚云齐当中坐了主位,白玉京却是略茫然地呆呆立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琉璃院落的丫头显然也都至少听闻过这位沾满血腥的杀手性格害羞,面对陌生女孩通常是讲不出半句话,当下见证了本人果然名不虚传,当下便有丫头扑哧笑出声来。
  这一笑,白玉京的脸更是红透了。
  “绿儿,给白玉京倒一杯酒。”楚云齐眨眼。
  身形婀娜体态风流的绿儿站起身来,斟酒一杯,走向白玉京,却是不待白玉京伸手相接,自己亲手喂他,另一只手却是勾搭在白玉京肩上,柔腴的身子更是轻轻蹭着白玉京。
  白玉京被动地喝完酒,却是呛得直咳嗽,满面通红,窘态百出。
  丫头侍女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楚云齐却是忽然眉毛一竖,怒道:“白玉京大人岂是你们能够笑的?刚才笑了的人,都给我出去!”
  于是大堂内便只剩下楚云齐与白玉京。
  没了旁人,白玉京倒是毫不拘泥,自己找个空位就坐下了。
  楚云齐大笑:“好,你还是当年的玉京!”他方才故意要丫头使白玉京难堪,就是为了测测白玉京性格有没有转变。
  “我不是!”白玉京重重吐字,太阳穴上青筋扭动,“我来,只是为了谢你。你若不将地藏玄经奉出,我可能现在还被关禁闭。”
  “兄弟之间,何必言谢。你当日与我断交,只不过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你我共奉一主,自然还是极好的兄弟。”
  “你错了,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白玉京了,更不会跟你做兄弟。”白玉京仰头饮尽一杯酒,然后深深闭眼,酒入喉中,变成沉沉心事。近十年来,一天不停地杀人,满手血腥,一闭上眼,便能感觉到背上爬满了数千冤魂,过着这样的日子,鲜血已洗净了他的纯真,他怎么可能还是当年的白玉京呢?
  楚云齐以碗盛酒,连饮三碗,才道:“玉京,你真的不适合做坏人。既然决定做坏事,何必有所顾虑,杀人而已,何必给自己压力?不像我,天生便是做坏蛋的料。其实世上谁是谁非,本就难说。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便是对的。只要我们辅佐法祖一扫六合,到时候我派法天道宗便是世间正宗,你我自也是正义装潢的英雄好汉。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不是的!”白玉京目光如铁,语气坚定,“这并不是你的想法。而我也不会这么想,你不了解法祖大人忍辱负重付出了多少,你根本不是发自内心地尊重法祖大人。如果有一天,你胆敢背叛法祖大人,我白玉京,第一个不饶过你!”
  “我的话已说话。”白玉京离座,匆匆离开。
  楚云齐自顾自,喝到烂醉,醉梦中被扶回房间,嘴里还是不断呢喃:“法祖啊法祖,也不是你给白玉京喝了什么迷魂汤……呵呵,法祖大人待我不薄,我楚云齐对法祖的忠心绝不输于白玉京那家伙……来来来,法祖大人,你我也喝上几杯,一醉方休……”
  刀山地狱。
  空中。七杀手之一的王万夫恨恨地望着琉璃别院的结界,只待白玉京从里面一出来,他便要以落雷之势秒杀掉楚云齐。并不是为了给死去的两名杀手兄弟雪恨,更多的是因为那次迎战楚云齐与萧落木自己最后的懦弱之态给他瞧在了眼里。
  白玉京已出来。
  王万夫的阴笑从嘴角扩展,手中霸王枪一横,攒聚起十三道雷霆环绕枪身,正要一枪掷出毁了整个琉璃小院,眼前忽地有黑缝裂开虚空,一袭灰色劲装的叶知秋从中走出,阻止道:“万夫,不可鲁莽。”
  王万夫不服:“叶老大,孟德和小武的仇,咱们岂能就这样罢休?”
  叶知秋按住王万夫的肩头,一股压迫力量灌注之下熄灭了霸王枪上的滚滚雷霆,缓缓道:“法祖大人留楚云齐一命的目的,就是为了显示我法天道宗的宽大为怀。试问,如果宿敌楚云齐我们都能收留,那么我们有什么人不可以收留呢?这样,天下英雄必定纷纷愿意归附我们。你若是杀了楚云齐,岂不是坏了法祖大计。”
  “难道就任由楚云齐逍遥自在?以后等他成了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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