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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2-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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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艰难的咽下口水,两只眼珠子几乎黏在那片雪白之上,若隐若现的胸罩花边搅浑了他孤苦已久的男人心。

    粉刺妹一看有戏,急忙趁热打铁:“好不好嘛,要不再加个艾菲,给你开个荤,一龙二凤?”

    许艾菲哪有梦凡那般功力,听到粉刺妹居然把她也卖了,一张俏脸瞬间涨红,耳根子滚烫滚烫,狠狠瞪了眼古丽。

    “先别说了。”民兵不动心是假的,本来跟着冷漠男搞分裂也是犹豫不决,经古丽一番撩动,*早把理智打了个鼻青脸肿。

    粉刺妹跟梦凡吐了吐舌头,后者会心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对付男人,梦凡是绝对的高段位,民兵口风已经软了,估计这会儿正脑补那注定不会发生的香艳场面,眼神都发直了。

    这边搅动春水,那边仍在绝地攀爬。

    临时客串蜘蛛人的民兵成功爬上城墙,跟下边的冷漠男打了个手势,壮着胆子摸进了城门楼。

    冷漠男眉头紧锁,暗暗祈祷着不要出差错,等了片刻,隐约听到城墙上方传来窸窸窣窣响动,未几时,一张睡眼惺忪的老脸探出雉堞。

    冷漠男大喜,急忙挥了挥手,压着声音喊道:“五哥,是我!猴子!”

    ……

    差不多同一时间,三辆车驶过幽深长街,缓缓停到了红墙砖瓦之外。

    民兵小伙儿依次跳下车,帮手抬下了手术床,焦子谦盖着薄被,嘴唇恢复了血色,正睡得深沉。

    刘焱扶着厨娘佳跳下车斗,拎着装满手术器械的背包走到了洛宇车前。

    “累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刘焱心情不错,焦子谦情况稳定了下来,非常规输血起了作用,起码今晚应该能安然度过。

    洛宇坐在重型越野驾驶室,脸上虽是倦意慢慢,但那双清冷眸子却渐渐凝起了一层寒霜。

    “出事了。”洛宇吐出几个字,‘嘎嘣嘎嘣’拨弄着远光灯,被车灯映照的忽明忽暗的庙门前空空如也,街对面那间贴着红十字会会标的超市大门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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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58:青苔() 
act58:青苔

    月色清冷,荒城无声。

    黑暗里,一声利器入肉的轻响,重物倒地,扑起一蓬烟尘。

    宋酒从街角探出头,摆了摆锋钢锯刃,身后的假道士鬼鬼祟祟蹿了出来,拎着大褂衣摆快步跑进小路,站在丁字路口边张望了一阵,回头跟宋酒打了个手势。

    “看样子你的老朋友都还在。”宋酒凑到他身边,两人躲在锈迹斑驳的邮箱后面,仔细观察着街道口徘徊不定的行尸,低声道:“城里要是什么都没有,行尸不会长期游荡。”

    “你咋知道?”林千古一脸不解,疑惑道:“行尸还有想法?”

    “吸引行尸的就那几样。”宋酒抬起左手数道:“气味、温度,你看前边一路基本没遇到多少吧?越往深里走行尸越多,这说明城中心位置有活人存在。”

    “你咋知道?”林千古仍然一脸迷茫。

    “我胡说的。”宋酒一脸无语,随口敷衍一句,又道:“你丫的帮帮忙行不?别光看着啊。”

    “不行,我晕血。”林道长一脸认真,道:“你杀行尸的时候我都得闭眼。”

    “……”

    “这边再过两个街口。”林老板指了指右边那条路,低声道:“那里有立交桥。”

    “就在那儿?”宋酒打起精神,反握锯刃率先摸了出去。

    “不是,立交桥那里可以休息一会儿,楼梯炸断了,人能爬上去,行尸上不去。”

    “……”

    “我跟你讲,城里有军区警备司令部,我一直想过去看看来着,你说里边有枪吗?”

    “……”

    “对了,你们在医院说的什么什么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

    “我跟你讲,你们那样输血是不对的。”

    “哦。”

    “诶?那什么是活尸?追你们的又是什么人?”

    “闭嘴!”

    宋酒脑仁一阵发晕,肩膀一晃将身边喋喋不休的假道士顶到旁边,手里的锯刃抡起一道满月劈了下去,锋利刃口切西瓜般将行尸脑袋一分为二,脑浆混着血浆泼了满地。

    “呕。”林道长作势欲吐。

    “忍着!”宋酒强压闷气,拽起蹲在一旁的假道士发足狂奔,路口的行尸已经发觉了异样,徘徊不定的人影一个个调转了方向,朝着遁去二人的背影嘶吼不停。

    “你太猛了,杀人不眨眼!”林道长长须间沾了些呕出的酸水,纠结成了一绺,跑动中还不消停,竖起拇指给宋酒点了个赞。

    宋酒有心砍了他,但苦于自己不认路,只好忍,咬牙丢出一句:“我真想不通你是怎么一个人活了这么久的。”

    “庙里啥都有!”

    “你他妈遇到行尸怎么办?”

    “跑啊!”

    “万一没法跑呢?”

    “不会啊!”

    “……”

    “没错啊,你看咱俩现在不是正在跑嘛,行尸追不上的!”

    “……”

    “不过咱们回程估计会很麻烦。”

    “……”

    “你会保护我吧?”

    “我现在就想一刀捅死你。”

    “没良心啊!?”

    “闭嘴!!”

    宋酒无比懊恼,庙里明明看他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哪怕是假装也还装得不错,怎么一离开众人视线变成唐僧了??

    林道长还有些不悦,撇着嘴不再言语,吭哧吭哧跟在宋酒身后跑出几条街,猛地一个急刹车。

    “怎么?”宋酒满头大汗,琢摸着数着街口呢,还没到刚说那地方啊。

    “这条街进去转个弯儿就是警备司令部,去不?”林道长喘了口气,见宋酒像是要揍他,急忙道:“我这不是想帮你忙嘛,用刀我不行,枪可以啊!我以前经常去射击俱乐部玩儿的!”

    “枪个屁!这他妈啥时候了?哪儿他妈有枪等着你用???”宋酒破口大骂几句,眼瞅着身后街道的行尸越来越多,明显是冲着他们过来了,也顾不得跟假道士废话,问清方向又是一阵大奔。

    不得不说,这个假道士虽然不靠谱,但是指的路确实没有一点差错,说前边有立交桥就有立交桥,说拐角有间音乐学院,果然拐角就戳着一间音乐学院。

    俩人气喘吁吁躲进音乐学院街对面一间门窗破裂的kfc,借着柜台遮掩住身形,等几个行尸从门店前走过才松了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我跟你讲,我自己有两间大超市的,有一家新店,距离这里不远。”林道长从头到尾基本没有被行尸干扰过情绪,一直兴致勃勃的跟宋酒逼逼叨没完,也不管宋酒爱不爱听,说的眉飞色舞。

    “道长,你都说了三遍了,咱们先办正事行吗?”宋酒实在没力气再骂,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你一个人独处三年寂寞,你放心,只要能找到医生,后半辈子我都陪你唠,行不行?”

    “我不寂寞。”兴致盎然的假道士神色瞬间落寞了许多,能看出眼中的喜色都突然黯淡了下去。

    宋酒略有些意外,盯着他那张并不显老的脸看了一阵,估摸着自己应该是不小心刺到了他心底的痛处。其实这类人宋酒不是没见过,遭逢变故独活许久,人的精神状态是会有些改变,看着没什么异样,实际上内心会脆弱许多。有的人变得暴戾,有的则是性格乖张,神神叨叨的,林道长显然属于后者。

    也不知怎地,看他一副受伤的小孩儿模样,宋酒倒是心软了几分,安慰道:“不寂寞不寂寞,听你说这些我挺开心的,不过咱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候,回去咱摆酒畅聊,我把人喊一起,咱们敞开了唠,咋样?”

    “我藏了好多酒!”林道长眼中的神采再度焕发,开心道:“说话算数啊。”

    “必须的。”

    “不行…”激动的假道士忽然有失落了,嘀咕道:“有人追你们,你们还赶时间走呢。”

    “谁跟你说要走了?”宋酒哑然失笑,一时间竟有些喜欢这个有些疯癫的家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轰我们,我们就不走,好不?”

    “万一你的仇家追来咋办?”

    “那你跟我们一块儿走,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一辈子待在一座城,你不蛋疼?”

    “诶?我能跟你们一起吗?”

    “当——我操快闪!”

    宋酒怒目圆睁,余光捕捉到柜台后镜面的反光,推开假道士的瞬间翻身而起,伤手撑着身体翻过柜台,一刀攮进不声不响进来的行尸眼孔,手腕一转撬开了行尸脑袋,飞起一脚将其踹出了玻璃门。

    “日,光顾着跟你扯皮了,赶紧的,换一条路,行尸过来了!”宋酒又气又好笑,被假道士搞得骂也不对喊也不行,气极倒是乐出了声,感慨道:“你他妈能活这么久不是没道理,操,快带路!”

    林道长咧嘴嘿嘿一笑,眼珠转了转,抄起一张翻倒座椅砸碎了另一边的窗户,招呼道:“这边!绕过去!”

    宋酒不疑有他,眼见尸群乌央乌央涌了过来,抓起假道士跳出了碎窗,沿着漆黑街道玩命儿狂奔,过了两条街却被街口处游荡的行尸给堵了回来。

    “躲躲躲!”假道士好似突然开了窍,也不废话了,扯着准备去拼命的宋酒钻进一间门面破烂的便利店,店里一片狼藉,货架四处翻倒,收银台那边一层发黑干涸的血迹。

    “这他妈死路,快出去!”

    “后边有路!”假道士急忙搬起货架挡住门口,指着收银台后边喊道:“里边!爬窗户!”

    宋酒急忙冲进去瞅了眼,还真是,一间小屋子摆着张床,窗台窗户大开着。

    “走!”

    两人手忙脚乱堵住门口,相继攀上窗台翻了出去,落地重重摔在了一张满是锈迹的防护网上,差点硌碎尾巴骨。宋酒伤手本来都麻木了,这一摔又给崩开了伤口,愤愤踹了脚护栏,骂了一句。

    “跑啊!”假道士这会儿来劲了,帮着扯断挂在护栏上的裤腿,左右瞅了眼,朝着左边巷道大奔而去。

    宋酒也疲了,顾不得探查情况,只是闷头跟着跑,想来这厮一个人在城里能混迹三年,估摸着应该没那么容易狗带。谁知这一跑又是一场马拉松,假道士完全没有迎战行尸的意思,哪怕路口只有两三个行尸徘徊,也是立马调转方向,甭管前方坦途还是车辆堵路,能跑则跑,跑不了就爬,总之不和行尸正面交锋,完全超长待机。

    假道士跑得风风火火,宋酒在后边肠子都快颠出来了,多少年没这么跑过,饶是宋酒体力出众也有点扛不住,眼见前后一时半刻未见行尸,急忙喊停:“别跑了!喘口气儿!”

    “你跑不动了?”林老板折返回来搀住宋酒,道:“身体不行啊你?”

    “从医院出来跑了几个小时了?你就全靠跑保命吗?”

    “对啊。”

    “……”

    “得了,到那边歇会儿,正好绕了几圈快到了。”假道士总算大发慈悲停下了岁月都追不上的脚步,搀着宋酒越过杂草疯长的绿化带,左右看看,走进一间门店。

    店不大,落地窗边有几个座位,快餐店那种长桌,边儿上戳着几个单脚座椅,中央斜摆着两个透明橱柜,里边满是乌漆墨黑的玩意儿,像是变质糕点,两边墙壁刷成了温馨粉红色,历经时间的侵蚀,许多地方显出大片焦黄,贴在墙面上的便笺剥落满地,露出片片斑驳空白。柜台那边有具残尸,宋酒不小心踩了上去,破开的胸腔位置‘咔嚓’一声,一排肋骨应声而断。

    “歇会儿吧,天快亮了。”假道士将玻璃橱柜推到了门口挡住,回头见宋酒呆呆站在收银柜台后面,正捧着个东西发愣。

    “你别急,从这里出去再走不到二十分钟就是那些人的地盘。”假道士解下混元巾抖了抖满头灰土,道:“那些人如果还在的话,说不定会派车送咱们回去呢——诶?你怎么了?”

    宋酒并没有像之前那边怒斥假道士“闭嘴”,也没有跟他翻白眼儿,仿佛对他的话充耳未闻,全部注意力都被手里那东西给吸引了。

    林道长不明就里,歪头过去瞅了眼,见他手里端着一个满是灰尘的相框,画面中有两个年轻姑娘,对着镜头绽出两朵满溢青春味道的灿烂笑容。左边的姑娘短发齐耳,右边姑娘长发披肩,摄影师很好的捕捉了动态画面,飞扬的发丝掠过耀眼阳光,在地面投下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宋酒鼻子一酸,眼眶霎时红了,完好的那只手抹去相框上的灰尘,露出下面一行镌刻小字。

    “香度瑶阙,韶华正好。”

    一滴热泪滴落镜面,模糊了笑颜,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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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59:明珠与绿洲() 
act59:明珠与绿洲

    客堂还亮着烛火,院落南侧厢房的女人们仍旧在睡梦中,并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梦凡三女消失不见,冷漠男以及一众民兵不知所踪,门户大开的厅堂里躺着几个满脸血的小伙儿,正痛苦地呻吟着,神志有些不清。

    洛宇冷着脸,将睡眼惺忪的营地女眷集中到院里逐一询问,厨娘佳和刘焱查看了伤的状况,点亮廊桥火把,里外灯火通明。无须细问,情况显而易见,冷漠男他们趁着宋酒等人离去,搞了一出釜底抽薪,搬空了街对面超市不说,还绑走了三个姑娘。

    伤员挨了顿胖揍,被打断了两条腿丢在地上。冷漠男授意民兵做的,不仅是泄愤,也是拖延时间。眼下缺医少药,旧病未愈再添新伤,而且还丧失了行动能力,无疑给宋酒等人再添压力,一方面要想办法救治,另一方面还得分派人手照料,如此一来,必定腾不出更多的力量去寻仇。

    可惜,对于宋酒这一伙儿人,冷漠男了解的还是太少。他以为宋酒会先想办法稳住根基,集中力量医治伤员、搜寻新物资,准备妥当之后再去找他。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寻仇报复,宋酒向来只争朝夕,不光自己行事如此,下边的人也是一个性格。所以,当刘焱建议等宋酒回来再作打算时,洛宇十分干脆的回绝了他,嘱咐他和厨娘佳等候宋酒,自己孤身一人带着刀枪冲出了庙门,举着手电查看了几处方向,发动车子消失在黎明前的街头。

    刘焱和厨娘佳坐镇大本营,望着一众表情各异的女眷和伤,陷入了深深的茫然,嫡系小伙儿们脸色冰冷,默不作声将伤抬进屋子,把医院带回的大堆器材摆满方桌,剩余的事交给了两个临时代理人。

    忙了一夜,尽管活尸体质异于常人也有些吃不消,刘焱让厨娘佳先去歇息,自己打起精神走进客堂,回忆着从前的医疗培训,准备给几个倒霉伤接骨治疗。民兵小伙儿们不消吩咐,各自取了武器奔向门前屋后,瞪着通红双眼坚守哨岗,不敢有丝毫懈怠。

    除了caroline她们那辆越野,其他皮卡的油箱基本都快见了底,冷漠男开走那辆车负重过大,按理说开不了太远,很可能会遗弃车子改用步行。洛宇掐算时间,心里有几分忧虑,毕竟晚了一个多小时,自己选择这个方向不一定正确,油表盘指针临近红线,只能支撑她搜寻一个方向,如果走错,回程可就只能走路了。

    洛宇在寺庙没有多耽搁,这会儿仔细想想,觉得冷漠男应该是有所准备,而非临时起意。如果仅仅摆脱宋酒,大可携带物资离开,根本没必要绑走三个姑娘,他们人手并不多,寻找落脚地,提防行尸,同时还要看管俘虏,很不明智。思前想后,洛宇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冷漠男并没有打算离开这座城市,起码短期内不会跑太远,这里应该有他熟悉的地方,可以作为临时的落脚点。

    可是,他会躲在哪里呢?冷漠男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但梦凡那么机灵,她会想办法给到自己一些提示吧?

    洛宇如是想着,没开大灯的车子转过一处街角,沿着宽阔柏油路慢慢行驶出一段距离,眯起眼扫视左右,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

    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破晓晨光正在酝酿着,准备冲破夜幕播洒人间。

    温煦光线缓缓铺陈开来,掠过林立高楼,穿越洞开的门窗,将斑斑光点洒落地面。

    洛宇缓缓停下车,左右观望一阵,确定周围没有行尸活动的踪迹,这才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脚步轻移,走向路边一簇耀眼的闪光。

    铺满沙尘的路面上有许多凌乱脚印,说不清是活人还是行尸,方向也并不集中。昨夜虽有下雨的迹象,但直到现在也没有雨水滴落,所以单从脚印来看,无法分辨新旧。不过,折射着刺眼阳光的玩意儿倒是可以读出些信息。

    洛宇弯腰捡起那粒璀璨的小玩意儿,撩起袖口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愁云惨淡的脸上总算晕出一丝笑容。

    ……

    ‘嘶啦!’

    林道长扯开窗帘,享受着阳光拂面的温暖,抻了个舒服的懒腰。

    耀眼光芒掠过柜台,投下一片阴影,宋酒蹲坐在柜台夹角位置,手里捧着本暴力开锁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翻读着,时而发笑,时而叹息,似乎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林道长过来喊他才回过了神。

    “咱们该出发啦。”假道士抠了抠鼻子,好奇道:“看什么呢?之前还急着催命,这会儿不着急了?”

    “走吧。”宋酒挤出个笑容,合上本子揣进了怀里,又捡起手边的相框塞进裤兜,问道:“还远吗?”

    “不远了,再走两条街就是。”林老板好奇心很重,追问道:“你拿的什么?你认识?”

    “有空再说。”宋酒显然不想多谈,拾起锋钢锯刃走出门店,仰头看了眼招牌。广告字已经斑驳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蛋糕’俩字,匾额四边描绘着简单的卡通画,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真是讨厌打哑谜的人。”林道长撇撇嘴,辨认了方向,招呼宋酒上路。

    两个各怀心思的男人穿过长街,影子被初升旭日拉得老长,最终消失在街角。

    荒城的白天和黑夜没有太大区别,目光所及仍是废弃高楼与漫漫荒草组成的画面,街道左右寂静无声,唯有风声凛冽,空寂萧条。

    林老板觉得宋酒有些奇怪,脸上挂着一种莫名的神色,能看出他一直在走神,跟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都不会再厉声让他‘闭嘴’了。老林有些无聊,自说自话太闷,对着一个哑巴更闷,于是悻悻关上了话匣子,一声不吭闷头赶路。

    一路无话,一路荒芜,一路遗落的繁华光景。

    宋酒忽然有些感慨,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乡野村郊、穷山恶水,覆上一层黄土,铺满遍野荒草,都是一般景象嘛。

    林道长斜睨着他,以为宋酒会说些什么,翘首盼了半晌,后者却只报以一声长叹,硬生生把假道士奔到喉咙眼儿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你咋了?”林老板实在忍不住了,再次开腔道:“咋不说话了?”

    “说什么?”宋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聊聊天呗,反正又没有行尸。”

    “说起行尸……你不是说城里行尸很多吗?怎么这边这么安静?”

    “昨晚见到的还不多?”林道长鼓了鼓眼球,煞有其事道:“我跟你讲,你可不能放松警惕,别看这两条街这么干净,指不定尸群就在前头呢!”

    “乌鸦嘴。”宋酒眉头一皱,一把拉住了回头讲话的老林,做了个噤声手势,将其拽到了路边的公交车牌后面,指了指前方十字路口,骂道:“说啥来啥。”

    老林一脸不相干,冒头瞟了眼,看到街口群尸过境的场面,不免哑然。

    “还有别的路吗?”宋酒盘算了一阵,瞧那尸群数量不小,指望它们自己离去不知道得啥时候。

    “没了,转道又要兜圈子,前边路口过去有个环岛,就在环岛跟前。”林道长挠了挠鼻子,道:“要不你去把行尸引开,我喊人帮忙?”

    “……”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商量着,没注意到街口两楼之间荡过去一条影子,‘哗啦’一声碎响,高楼间一处通风窗轰然粉碎,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宋酒急忙看向发声位置,只见一条长长绳索延伸进通风窗,窗口空无一人,只有碎裂的玻璃还在片片掉落。

    街口徘徊的行尸被声响吸引,发出‘赫赫’吼声调转过来,跌跌撞撞循着噪声而去,有的涌入大楼下洞开的卷闸门,有的漫无目的走进街道,朝着宋酒两人躲藏的位置晃荡了过来。

    “什么玩意儿?”宋酒惊出一身冷汗,瞧那绳索似乎是固定在对面大楼某处,难道荒城里孕育出人猿泰山了?

    “不不不知道,咱们走吧,行尸被惊动了。”林道长有些慌张,路面上弃车不少,现在跑不用担心被行尸追上。

    “等会儿。”宋酒似乎看到了什么,拽着林道长退进身后一间烟酒店,隐身在冰箱之后,指了指那栋大楼一角:“你看,哪儿是不是有个人?”

    “人?”林道长眯起眼瞅了过去,旋即倒吸一口凉气:“日!”

    话音未落,大楼侧边又荡过一条长绳,玻璃粉碎的剧响再次传来,又引过去一批游荡的行尸。

    “是你见过的那些人吗?”宋酒瞪大了眼睛,着实诧异的不轻,他看明白了,那个在大楼之间玩特技的人并不是野生泰山,他这样高来高去折腾出一番动静,脚下街口的行尸全被吸引而去,有的钻进了室内,有的则是沿着巷道追寻而去,没多大一会儿,街口蜂拥的尸群就被分割成了无数块,散的散、走的走,远离了这片区域。

    “那么远,我哪能看得清!”林道长啧啧称奇,赞道:“真厉害!”

    “先走。”宋酒探出头瞅了瞅,街面上基本干净了,有弃车掩体遮挡,对面室内的行尸还没发现这边潜藏的两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前人跳楼,后人乘凉。

    城市蜘蛛侠一路粉碎门窗无数,引开了大批行尸,正好给宋酒俩人清理出一条坦途。

    十分钟后,大汗淋漓的两个人终于拐过最后一道弯,抵达了林道长所说的环岛。

    宋酒擦了擦汗水,望着眼前横亘在街道中央的铁栅栏,以及往后一片葱郁翠绿,整个人懵在了原地。

    假道士也是一副见了鬼了表情,眼珠子险些迸出眼眶,长须乱飘的下巴一阵抖动,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

    放眼灰黄的荒凉街景仍历历在目,而此刻两人眼前却出现了一座……荒漠绿洲?!

    有风穿过街道,拂动树叶沙沙作响,栅栏后出现一个人影,长发飘飘,闲庭信步,怀里抱着一只痴肥的猫咪,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栅栏外的两个人。

    1

ACT 60:风吹麦浪() 
act60:风吹麦浪

    青砖高墙,猎猎风响。

    紧闭的城门脚下,一群人正在争吵。是的,争吵。

    冷漠男脸色铁青,正指着一个壮硕民兵破口大骂,民兵不甘示弱也梗着脖子喷溅口水,其余人坐在城墙根歇脚,带着复杂的神色看戏;梦凡左边脸颊有些红肿,嘴角还有血丝,不过表情倒是很愉悦,和艾菲、粉刺妹共坐一处,瞧着吐沫横飞的两人冷笑不止;一具尸体趴在拱桥前,身下晕开的鲜血已经渐渐干涸。

    半小时前,雉堞上探出一张老脸,冷漠男欣喜若狂,挥舞着双臂高声疾呼。

    然而,那张老脸的主人回应冷漠男的方式却让人大跌眼镜。

    那家伙朝着冷漠男吐了口痰,紧接着抓起爬上城楼那个民兵用力甩出了雉堞,民兵一声惊叫,在空中手舞足蹈了一瞬,然后重重掼在了地上,扑起一蓬烟尘。

    满座皆惊,人皆愕然。

    “滚!”

    那张老脸的主人吐出一个字,摇头晃脑离消失在众人视线。

    紧接着,许艾菲和粉刺妹的尖叫声伴着破晓晨光撕开了夜幕。

    ……

    民兵们都傻了,一个个腿肚子直打哆嗦,望着一脸呆逼的冷漠男,浑身犹如浇了一盆冷水。

    “不是说这是你的地盘吗?”

    “不是说会有人接应你吗?”

    “不是说这里很安全的吗?”

    面对民兵们的质问,冷漠男愤怒了。

    他先指着空无一人的城墙破口大骂,骂了半天发觉索然无味,扭头看到辛梦凡频频冷笑,于是裹着杀气过去狠狠抽了梦凡一耳光,然后又把枪口转向质疑之声愈多的民兵。

    于是,晨曦微光之下,一出闹剧敲锣打鼓登台,几个小时前一同闹革命的伙伴倒戈相向,将最恶毒的语言包装成各种短句,连珠炮一般飚向了对方。

    只有两个民兵没有参与对骂,一个是被丢下城墙的倒霉蛋,一个是牵绳子的民兵。

    牵绳民兵脸色哀怨,一会儿看看冷漠男,一会儿看看辛梦凡,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双手叉腰吵架呢。”粉刺妹打了个呵欠,一夜的倦意涌了上来:“他们为什么不打一架。”

    “都不是男人呗。”梦凡撇嘴冷笑道:“晚上我还觉得有些低估了他,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了。”

    “哎呀,你们少说两句吧。”牵绳民兵又是一声叹息,低声道:“当心他一会儿又打你。”

    “亏得姑奶奶还想跟你上床,别人打你女人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梦凡话锋一转,指着一脸懵逼的民兵骂道:“滚蛋吧,你没机会了。”

    民兵被她一串怒骂给干蒙圈了,呆愣了半天,喃喃道:“你你,你啥时是我女人了?”

    “闭嘴,是了。”梦凡俏脸一冷,轻咬着嘴唇,乍一看还真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女人正在跟自己男人发火。

    粉刺妹和许艾菲的表情跟民兵差不多,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不好拆台,只得忍着笑意低头数蚂蚁,心里给辛梦凡颁发了无数影后奖杯。

    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娇滴滴的眼含清泪,总能唤醒许多男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哪怕这个男人非常怂。

    所以,牵绳民兵有些坐不住了,被梦凡几句抢白整的有点儿晕,瞧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更是惹人心疼,一张茫然与慌乱交错的脸上堆起一丝不忍,起身走到梦凡面前,抬手给她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你想让我咋办嘛。”民兵一脸为难,残存的理智在内心深处高喊着‘她不是你女人!’而迸发的保护欲也破壳而出,抡起棒子将理智砸翻在地。

    “你抱抱我。”梦凡入戏飞快,刚才还机关枪一样骂着,这会儿瞬间语带哽咽,也不管民兵答应没答应,脑袋一歪靠在了民兵肩头。

    另一边围观骂战的几个民兵眼睛都努直了,愣愣地看着这厮揩油,都是一副老天不公的表情。

    艾菲和粉刺妹机智的往旁边挪了挪,尽力不去影响梦凡的发挥,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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