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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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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离觞见她这就要走,忙又问,“太夫人,除了杀皇祖母,您还有别的计划吗?”
“当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多杀几个皇子?不过,那些琐事,我都会叫君诺去做,你就不必费心了。”
“可……六哥,七哥他们已经没什么威胁。”
古云荻失笑,“怎么?离觞,你以为我对皇位有兴趣?!”
“离觞不敢如此猜测,不过,这些年,您不断地杀那些孩子……已经足够泄愤了!”
“觞儿,你怎么糊涂了?”古云荻忽然嗔怒轻笑,一身无害,甚至口气里还有几分慈爱,“他们都死光了,你的孩子才有机会出生。先帝的精纯之血一点一滴地流逝,古云姬才会痛不欲生。看她因皇族子孙的衰败而无能为力,看她不得不认命地接纳你这血统最卑贱的孙儿,以及你的孩子,才是我最开心的事!”
她拍了拍夜离觞的肩,朝着暗道的黑暗深处走去,转身的瞬间,慈爱的笑,陡然化成狰狞的杀气。
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夜离觞在后面喊道,“您不追究归娴害死婉妍的事?!”
“物竞天择,我不喜欢没用的人。当初,婉妍不过是我送你的一份礼物,你不喜欢,除掉便罢了。”
夜离觞呼出一口气,忽然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冷婉妍在天有灵,若知道她的祖母这样轻贱她的生死,怕也会懊悔嫁给他吧!
*
夜离觞从暗道里出来,在温泉池里泡了片刻,以内力烘干了寝裤与靴子,返回寝居时,天已经蒙蒙亮。
丫鬟嬷嬷们都忙碌地进进出出,归娴坐在梳妆台前被几个丫鬟伺候着梳头,她手上也没有闲着……
“爱妃醒了?”
归娴失笑,昨晚点她的睡穴,现在又唤爱妃,他一点都没有违和感么?“殿下起得这么早,归娴怎好意思赖床?!”
众丫鬟都偷觑夜离觞的俊颜……
夜离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今儿你留在家里,不要去皇陵了。”
归娴拿螺子黛细细描画着眉形,从镜子里看他一眼,“皇祖母刚刚派人传来话,叫我一起去,还要我陪同左右,寸步不离。夫君的话,归娴很想遵从,但是,皇祖母的懿旨恐怕不能违逆呀!”
第208章 夫妻俩当众冷战()
寸步不离?是皇祖母知道了什么,还是这丫头知道了什么?进入水晶阁之前,他可是把机关封死的。
夜离觞眉峰微拢,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围在她四周的一群面色古怪的丫鬟,顿时明白,他家王妃是胆大包天,假传懿旨。
他走到一人多高的穿衣镜前,手上忙碌着更换铠甲,丫鬟上前伺候,他摆手示意她们退下,从镜子里见归娴偷看自己,他烦躁地抿唇。
“既然皇祖母要你去,就去吧!”
归娴转回头来,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扬唇角,以手指把橙红色的唇脂抹地淡了些,摆手示意丫鬟们退下,就忍不住从镜子里偷觑他更衣撄。
这大概是每天早上最有趣的事了,不知道从皇陵回来,还有没有机会一饱眼福。
那脊背是标准的倒梯形,每一个抬臂、转臂的动作,健壮的肌理绷实而光泽盈动,辉映栗色的发丝,仙魔般妖冶绝伦,惊心动魄偿。
先罩在肩上的,是光泽如流水的祥云蚕丝紫袍,后是鳞纹紫袍,然后是铠甲……
唉!无奈啊!这容貌,连她都妒忌地抓狂。
“爱妃打算只在那边偷看,不伺候么?本王自己可系不好铠甲!”
归娴似兜头被淋了一盆冷水,“呃……”
万一被催眠,她岂不是什么都说了?
“肚子里……胎动太厉害,恐怕孩子们是饿了,我叫嬷嬷进来伺候你。我去看看早膳准备好了没,殿下吃完再走。”
夜离觞手上拿着铠甲,从镜子里见她提着裙裾大步流星地出去,忍不住摇头失笑,一点孕妇和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我不吃了,得先走一步,你和明钺他们一起走。”
归娴脊背僵了一下,莞尔回眸,“我闻到早饭的香气了,我去给你端碗汤过来。”
*
冗长的仪仗队,尚未入山,在旷野之中的宽阔官道上,逶迤三十里。
阳光晴好,风却凌厉地透着一股寒冬的肃杀之气。
马车车厢的门帘与窗帘被吹得飘忽不定,冷风直往车厢里灌,穿透窗帘缝隙的光线,虽没有温度,却异常刺目。车内矜贵的吸血鬼们,明显感觉有些不适,车外罩着面罩骑马的人,更是小心翼翼,每个人都似铁板上被烤的鱼,一不小心就被灼伤……
归娴在太后宽阔如宫殿的凤车里,身上裹着厚重的雪狐做得有些闷,长久未挪动,愈加冷得厉害,而且,孕妇尿急尿频,一上午憋得实在尴尬。
见古云姬笼着宽大的披风,遮得头脚不露,她也不好开口说话,这个时辰正是古云姬午休之际。
听到车后传来夜离觞的大笑声,她忙伸手要掀开车帘,手腕却陡然被一只冰冷地手握住——是金弄月。
“嬷嬷……”
金弄月面容隐在连衣帽下,那下巴点了下太后的方向,随即摇了摇头。
古云姬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道,“坐了一上午的车,哀家也难受了,明月,传话给皇帝,停车歇息片刻再走不迟,咱们坐车的不累,马儿也该累了。”
“是!”
“皇祖母,归娴能否先……先……如厕?”冷风正好灌进来,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口一阵堵闷,忍不住咳了几声,更加尴尬。
古云姬被她窘迫狼狈地样子逗笑,这丫头,明明惧怕她,还要这样,实在叫人费解。
“去吧!”
“皇祖母,我一会儿就回来。您不要叫马车走,一定要等我回来!”
古云姬哭笑不得,目送她抱着肚子哆哆嗦嗦地下去,看金弄月,“弄月,可有暗中派人保护她?”
“是。”
“哀家不放心,你去陪她如厕,天寒地冻地,地上还有冰,别叫她跌倒了。”
“是!”
金弄月忙下车,却见归娴僵在马车旁一动不动。
她疑惑循着她的视线朝着马车后面看去,不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素来对王妃痴情的恒颐王殿下与夜墨渊,夜明钺等一众皇子并行策马而来,怀里竟抱着一个娇俏的女孩……
那女孩身形娇小,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虽在夜离觞怀里,却正与夜明钺吵架,清脆的声音,仿佛春日里枝头的鸟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整条队伍,只听到她的声音,且裹着一袭鲜红的火狐的披风,娇艳地近乎突兀。
那披风帽下的一张脸,看着有些熟悉。
金弄月上前走了两步,等那一排队伍近了,才看出女子的模样。
奇怪,那不是冷家的二十一孙女,冷雪橙么?!
古云姬在车内听到脚步声中断,狐疑掀开车帘下去,见本尿急的归娴脸色苍白,身子似支撑不住沉重的狐皮披风,摇摇欲坠。
一旁的金弄月更是奇怪,整个人都怔住了似地。
她下车,朝车尾看了眼,嘲讽地清冷一笑。
如此打眼一扫,她的每一位孙儿都是俊雅不凡风姿飒爽,离觞那独一份出尘脱俗,已然叫人无法忽略,身躯更似比别人高大许多,当初,就连曾是太子的重楼在他面前也看上去矮了半截似地。
其他皇子在百官面前,亦是站不稳似地,他却能气定神闲,谈笑风生。
境况之所以如此,倒也不难究其原因。
自幼孤苦在西疆长大的孩子,经历过常人没经历的一切,胆气,眼界,智谋,亦是高出兄弟许多。
但是,眼前这一幕,却不像他智谋的一部分。
若故意彰显自己的无与伦比的美丽,也不该抱着自己未来的弟妹呀!。
古云姬费解地侧首,见归娴泫然欲泣,指尖在袍袖下微动,当即弹了一缕真气过去。
真气迅疾强大,马匹被斩断前蹄,血腥喷溅,嘶鸣倒地,马背上的两人都摔滚在地上。
古云姬转身站在归娴面前,挡住了那血腥的一幕,和蔼地微眯凤眸。
“归娴,哀家前几日就训斥过,你不能因为有身孕,就不和离觞同床。男人呐,尤其是王族的男人,诱惑太多,疏远一次,一辈子可能就远了。眼前这一幕就是教训。”
“是,归娴谨记皇祖母教导。”
归娴说着,还是忍不住从她身侧看向那边……
夜离觞摔得滚到了路旁的草丛里,痛得啊呀了一声,仿佛站不起身似地,一群护卫忙奔过去扶他。
冷家的二十一小姐倒是没有摔痛,只是受了惊,见眼前马匹痛苦嘶鸣,前腿血淋淋地被截断,恼恨看向前方,看到那一袭炫黑的金凤披风,忙跪趴在地上。
众皇子也都忙下马。
古云姬看着归娴命令,“弄月,还愣着干什么?”
金弄月忙上前,扶住归娴的手臂,“王妃娘娘,走吧,奴婢扶您!”
归娴还有些恍惚,脑子里还是夜离觞早上的那番话。
若非花错趴在地上听到那些话,此刻,她还不知,夜离觞一心可以多用,惦记着皇位,又要装作无所图,孝顺他的皇祖母,却又效忠古云荻,可真不嫌累。
他不准她去皇陵,最后不得不却说先行一步,叫她与夜明钺等人一起走……
原来,他所谓地先行一步,是去接了冷家小姐?按部就班,进行他们的计划!
冷家小姐在此,安抚了人心,抹除了冷家谋逆的嫌疑,前面却埋伏了兵马,屠杀皇族,无人会怀疑到古云荻身上。
她着实没想到,冷婉妍与冷琉璃的小堂妹,能美到如此地步,那样干净明媚,还有那一身红,在他怀里仿佛一位新娘子。
前一刻暧昧的一幕,仿佛一幅画,深深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昨日太后赐婚之后,她隐约听到宫女议论,说二十一小姐喜欢的男子是夜离觞,她还有些怀疑。
亲见二十一小姐跪爬着冲向他,口中喊着“离觞哥哥”,她不信都不成了。
怎么可能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他,他明明是最不受宠的皇子。
这二十一小姐倒也配得上他,明知道被赐婚给夜明钺,竟还当众关切他,这是唯恐大家不知道她的存在呀!
*
归娴如厕回来,搭着金弄月的手到了凤车旁,就见夜离觞,二十一小姐冷雪橙,夜明钺,以及众皇子公主都跪在凤车旁,气氛异常诡异。
听到远远地交谈声传来,她朝车尾后看了眼,就见母亲带着两个弟弟,抱着襁褓正朝这边走,无疆跟在她身侧,似劝着什么,神情颇有些无奈。
归娴无奈地松开金弄月的手,示意她过去阻止母亲过来,却见归云的视线,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群。
她这才注意到,本是与弟弟和亲的公主夜虹,竟与二十一小姐冷雪橙极是要好,两人正咬着耳朵低语说话。
归娴穿过人群,走到夜离觞右侧,寻了个位置,正要跪下,他手就横在她身侧。
“地上凉,别跪了,没你的事儿。”
这是什么意思?一语双关?她能听得懂才怪。
车内有人说话,竟是慕凰与夜魇都在。
“母后,这个时辰,再回去,天都黑了。臣民们恐怕也会笑话,此处风景极好,母后不如先在此安营歇息。”
古云姬厉声呵斥,“对方到底在山里藏了多少人?值得皇帝如此惧怕?大不了哀家亲自披甲上阵杀过去!”
“母后,儿子并非惧怕,只是不想乱了大家的心神。儿子亲自带人过去,母后与孩子们都留下,母后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幕后到底是谁?竟如此胆大妄为?”
“……还没有查到,儿子不想这个时候,怀疑众兄弟,也希望母亲不要揣测。”
夜魇低沉的声音传下来,归娴忍不住贪看夜离觞的神情。
见他侧首看过来,她忙避开他的视线,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二十一小姐小手摸到了他的衣角,轻轻地拉扯,似在递什么暗号,又似单纯拉拢他的注意力。
归娴隐忍深吸一口气,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唯恐古云荻安排刺杀计划突袭,她特意看过地图。
前面入了山林深处,四面山峦叠嶂,最容易设伏。
夜魇命就地安营,恐怕是事态严重,不敢冒然前行。
若古云荻亲自领兵在那边,夜魇就算御驾前往,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在担心什么?就连夜离觞都不顾亲生父亲的死活,她紧张什么?古云姬和古云荻之间的恩怨情仇,更是与她无关,她参与进来,不过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变成孤儿被他人左右。
她若救了古云姬这一次,就算她失宠,亦或老死病死,两个孩子的境遇也不会太差。
夜离觞听出她呼吸不太顺畅,伸手握住她的手,似抓了一把冰,这温度刺了心。
归娴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愤然打开他的手。
啪——一声,众皇子都抬头看夜离觞,车内,慕凰听到动静,看了眼车帘,笑道,“听闻二十一小姐才艺超群,又是嫁给明钺的,不如叫她和归娴比一比琴艺,如此,能给母后解闷,也叫姐妹们都开开眼界。”
古云姬失笑,“皇后,二十一小姐看上去的确像个孩子,她练琴的时间却比归娴活在世上的时间还长,你如此安排,若是二十一小姐输了,冷家的颜面,和明钺的颜面,可就都不在了。”
“二十一小姐既然来了,恐怕是稳糙胜券,就怕归娴输不起。”
“归娴肚子里有哀家的曾孙,有什么输不起的?更何况,她爹娘和继父继母都在呢!”古云姬冷声道,“哀家只是不喜欢看这样无聊的游戏,平白地给那些畜牲添了茶余饭后的闲言碎语。”
夜魇低声劝道,“母后,总要有个留下来的理由,不拿孩子们安抚人心,难道说,前面发现了三万半狼半吸血鬼的怪物?他们可是剁碎了肢体都不死的怪物?等琴艺赛完了,想必那边事情也就能解决了,母后安心便是。”
“皇帝,你说实话,此次,有皇子参与其中吗?”
“母后放心,没有。”
古云姬沉思良久,才叹了口气,“既然皇帝与皇后如此默契,那就安营扎寨吧!”
安营扎寨的速度异常慢,慢到仿佛寻常人类的速度,等到准备好一切,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归娴在母亲的马车里,一起用了晚膳。
慕仙影对夜离觞抱着冷雪橙的事耿耿于怀,气得食不下咽,一顿饭下来,也没给归娴好脸色,见她起身要下车,她气得忍不住怒嚷,“自己的夫君都管不好,明天不要在过来和我们一起用膳!”
“仙影,你说什么蠢话?夜离觞要做什么,归娴就算拿绳子绑着他,能绑得住么?”
归娴手抓着车帘,挣扎良久,转身对他们行了个礼,下来马车,就见父亲站在车辕旁。
他与慕仙影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娴儿,为父相信,你没看错人。”
“是么?当初您在母亲面前,迎娶赵红药时,也对她说过,她没看错人吗?”
归娴嘲讽地笑了笑,朝着搭建好的凤帐走去。还有一场较量等着她,和吸血鬼比琴艺,可不是闹着玩的。
既然血族王陛下下令安抚人心,这人心该如何安抚才好呢?
*
归娴坐在琴架前,刚刚把双手搓暖,听着冷雪橙一曲气势惊人的血族古曲——《气吞山河》,忍不住朝营帐的窗外看了眼。
晚霞映得半边天红如血染,远处的山林内,有层层的黑雾朝着天空翻滚,耳力敏锐的吸血鬼脸色都异常苍白……
帐内被暖炉烘的暖热,太后、皇后,众妃,皇子公主们齐坐,却有种其乐融融的错觉。
不管平日有多少阴谋诡计,他们此刻所期盼的,都是同一件事,希望血族王平安归来。
冷雪橙一曲终了,琴声余音,仍似回响耳畔,叫人意犹未尽。
“嗯,雪橙琴艺的确不俗!咱们明钺可有福了。”慕凰赞赏点头。
古云姬冷笑,“哀家不喜欢一些打打杀杀的曲子,这《气吞山河》哀家早就听腻了。归娴,你弹一曲新鲜有趣的,听说你在王府闲来无事就弹琴给腹中的孩子听,叫哀家听听,你都弹了些什么!”
第209章 琴曲赛,暗相助()
正在喝血茶的夜离觞被呛了一口,唇角溢出一点血,忙拿手帕按住。
“皇祖母,那些曲子,怎能和《气吞山河》这种古曲较量……”
他可是亲耳听过的,《小毛驴》,《两只老虎》,《我和哥哥捉泥鳅》……
当场听时归娴边弹边唱时,欢喜悦耳,格外可爱,他甚至能感觉到两个孩子在她肚子里也是快乐的。
但是,此刻在座是一群吸血鬼,那样的曲子,只会让他们想象到一群人类小童满地跑,进而食欲爆发撄。
归娴不等他话说完,指尖就波动琴弦,几个音符,温婉澄静,似雨落江南,情触心尖,顷刻间,扼住了所有人的心魂,更叫夜离觞哑口无言。
山林间传来的喊杀声战火声,就成了曲子节奏的一部分,那粗狂杂乱声,越显曲子轻慢柔婉,美如丝缎,却沉甸甸地有一股灼人心的魔力偿。
经历过沧海桑田的吸血鬼,品尝过千帆过尽的滋味儿,皆是不由自主沉在曲声里……
古云姬阖眼轻声一叹,不由自主回想起从前的种种,与先帝的患难与共,与妹妹的相亲相杀,一时间,不由血泪潸然……
而皇后,贤妃等人,却是连动静都没了。
就连本就想对归娴嘲讽一番的烟妃,莲妃、夜妙戈等人,亦是神情痴怔。
抚琴的女子,一身华贵狐皮风衣,洁净如雪,身子随着曲调微倾,沉在自己弹奏的曲声中,眉心若蹙,凤眸隐匿了说不出的伤……叫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心疼。
曲调中落,余音悠长,众人只觉得寂静的心,都在随着那尾音颤颤有了动静。
夜离觞哑声开口,“爱妃这曲子……我竟从没有听过。”
归娴看着手下的琴,淡漠轻嘲,“这曲子叫《青花瓷》。”
夜墨渊看了眼拭泪的古云姬,温声笑道,“归娴,这曲子怎么会叫《青花瓷》?你瞧,皇祖母都被感动地落泪了。”
归娴笑了笑,手按在琴弦上,“的确,瓷器本无情,都是人赋予它山水诗画,且对它细心呵护。它若能保存久远,便价值不菲,若在短暂的时间里破碎了,便一文不值。”
众人都眼神异样地看向夜离觞,俨然看一个负心人。
夜离觞自嘲失笑。好吧,一首曲子也能讽喻他,他甘拜下风。
倒是有一人还不服气,便是二十一小姐冷雪橙,她嘟着唇,娇声嗔怒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众位娘娘,这两首曲子,却要如何定输赢?”
夜明钺笑了笑,“论气势,自然是冷小姐的《气吞山河》更胜一筹。”
冷雪橙骄傲地仰着脸儿,鄙夷地看坐在琴架前未动的归娴……
夜明钺却是惯爱折腾人的,见冷雪橙疏解完了自己的骄傲,才道,“不过,论噬心之力,归娴的《青花瓷》却是胜出了百倍。”
“明钺此言甚是,这两首曲子本不该放在一起比较。”古云姬说完,摆手道,“行了,哀家罚了,大家都去歇着吧。”
归娴忙起身,上前扶住她的手肘,“皇祖母,归娴陪您!”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陪哀家?陪离觞才对!”
归娴强挽住她的手臂,“归娴就想多陪陪皇祖母,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夜离觞张口欲言,见归娴避开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臂就被猝然伸来的小手抓住。
其他人都相继往外走,在场的人,皆是忍不住看向他。
他侧首,便对上一双稚气憨笑的眼睛,“离觞哥哥,咱们出去散步吧,今晚月色极好。”
“雪橙,别这样拉拉扯扯的……”
夜离觞挣扎着,还是被拖出了寝帐,掀开帐帘之际,迎面一股杀气突袭而来,他忙收住脚步,冷雪橙迅速躲在他背后。
慕仙影绿眸森冷地冷笑,“离觞,哪儿来这么一个放肆碍眼的小贱人?自不量力和我女儿比了琴,还敢踩到她头上,是你活得不耐烦?还是她活得不耐烦了?!”
慕凰在帐内听到动静,忙出来,笑道,“仙影,这位是冷家嫡出的小姐,要与明钺成婚的。因从前与离觞亲如兄妹,所以难免亲密了些。”
慕仙影冷笑,“皇后娘娘若如此说,可就有趣了,我怎么不见离觞与其他妹妹如此亲密呐?”
归娴在帐内,朝古云姬行了礼,才退出寝帐。
“娘亲,女儿虽说嫁给离觞,却也不该拿锁链绑缚他,他想做什么,想和什么人当朋友,女儿都无权干涉,今日赶路您累了一天,女儿陪您回去休息。”
说着,她上前挽住慕仙影的手臂,朝着慕凰略一颔首,看了眼夜离觞,拉着慕仙影朝她的营帐走去。
到了远处,慕仙影隐忍怒火,放挣开女儿的手,“我就不明白了,你怕那小丫头片子干什么?就算她是古云荻的亲孙女,又能怎么样?”
归娴实在无法对她明言,无奈地咬破手指,把一行字写在了她内衫的衣袖上。
慕仙影狐疑愕然,在她写完之后,入了帐内,不管正给两个儿子指点武功的无疆,入了屏风后,就忙着宽衣解带。
隔着屏风,父子三人听出动静不对,无疆忙给两个儿子摆手。
“你们暂退下吧,睡前把招式再想一遍,明日辰时起来练功,不得有误。”
兄弟两人忙低着头,识趣地退下。
无疆绕过屏风,就见慕仙影连内袍都脱了,正不可置信地看铺展在床上的袍子。
他凑近了,才看清袍子上的字,清甜的芬芳,不难分辨是归娴的血。
“古云荻曾教导离觞,教他武功,帮他拓展西疆,她捏着离觞的所有罪证,离觞不得不效忠她。
今晚的战事,是古云荻要屠杀皇族子弟安排的,她派冷雪橙前来,只是粉饰太平,宣告冷家与皇族联姻的决心。
恳请母亲暂且带三个弟弟返回孔雀王朝,不要插手此事,血族皇室将面临一场血光之灾。”
无疆忙扯起袍服,丢进火炉里。
慕仙影六神无主地抱住头,崩溃地厉声咆哮,“我早就说过,夜离觞是她最不能嫁的人,那死丫头偏不听……和离!我要他们马上和离,咱们一家子都回家去!”
无疆忙扯住她,“你觉得归娴会和我们走吗?她挺着大肚子都要陪同前来,便是做好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准备。”
慕仙影痛心疾首,愤怒拍着自己的心口,咬牙咆哮,“那是我的女儿!我怀胎十月,还差点被人害死,我好不容易才生下她,把她抚养大……我不许——我不许她和那只吸血鬼一起死!”
她嘶吼着一双眼睛都成了幽冷的森绿,无疆怕她失控,忙点了她的睡穴,给她穿好睡袍,抱上床榻。
*
另一座寝帐内,贺兰靖远正跪蹲在床榻前,耳朵贴在夜素明的腹部静听孩子的动静,被夜素明拍了拍肩,他疑惑抬头……
夜素明朝着来人抬了下下巴,贺兰靖远起身转头,就见无疆站在屏风那边。
这是第一次,他来找他。
绕过屏风,看着独眼的无疆,他很想嘲讽一番,却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一个惨烈的事实。
这男子虽然失去了一个眼睛,却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了倾世绝丽的慕仙影,又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得到了与她相守永生的机会。
而他,却永远错过了。
“无疆,有事?”
“娴儿遇到了一点麻烦,不知该如何解决,我想……还是与你们商量一下比较好。”
夜素明忙从床榻上起身,绕过屏风。
贺兰靖远看她一眼,对无疆伸手,一个优雅请得姿势,“坐吧。”
夜素明拿来纸笔,三人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只字未言,都是凭笔墨交流。
无疆出来之前,贺兰靖远迅速把所有的纸全部烧掉,只留了一张字条和一瓶药。
无疆离开之后,夜素明便寻了个借口找茬,硬说夜离觞和归娴不曾来给自己请安,派人把两人叫了来。
隔着桌案,归娴看了看父亲,与夜离觞并肩坐下,注意到他腰间多了一条不曾见过的玉佩,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开视线,“爹,您找我们何事?”
贺兰靖远没有开口,只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推到夜离觞面前。
“在古云荻身边,可曾安排了人?”
夜离觞迟疑了一下,侧首看归娴。
归娴一脸茫然,“你看我做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夜离觞气结,为什么这女人非要和他反着干?“归娴,我不准你来,就是不希望你参与此事。”
“夜离觞,你若真不想我搅浑在你这些烂事儿里,就不该让我怀你的孩子!”
“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自己可以解决?”
“解决?”归娴气恼地从父亲面前夺了纸笔,写下,“你所谓的解决,也包括毒杀你的皇祖母,斩下她的首级,送给古云荻吗?”
第210章 避毒玉佩不见了()
第210章 避毒玉佩不见了
夜离觞懒得动笔,直接以内力防护了整个寝帐,漫不经心地斜倚在雕花凭几上,“她们姐妹两人早晚是死。”
归娴粉拳砸在面前的茶几上,“夜离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金弄月初给她授课,教她如何当一名皇子妃时,第一句话便是,吸血鬼是汲取人类血液的魔,凶残暴虐,惨无人道,就连至亲之人,都可吞噬果腹,你嫁给他,便做好与他相爱相杀的准备。
她从来没想过走到那一步。
自从两人相识,除了夜离觞闯入狼族皇宫救她那一晚,她也从未打心底里认为他是一只魔。
她爱他入骨,因他比人类更宽仁美好,因他深得民心,因他对兄弟包容,因他爱民如子,她坚信,迟早有一天,百姓们会接纳他称帝。
可此刻,他冰雪夜昙似的绝美容颜,却森冷绝然,浮在眼底的嘲讽,一如平日他在刑部处置两个微不足道的死囚。
“离觞,那是你的祖母,你杀了他,你父皇会原谅你吗?”
贺兰靖远以眼神阻止女儿继续批判女婿,他把无疆给他的药推到夜离觞面前,“这药无色无味也查验不出……”
夜离觞并不缺少毒药。“岳父的好意,离觞心领了。古云荻把我的罪证分给了五个人,若我不配合她的计划,那五人都会站出来,把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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