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瞧瞧九哥,同样是娶妻纳妾,每个女人都离了他就不成活似地,再看您和六哥,七哥,在自家女人心里,都似可有可无,一点分量都没有。”
分量?!夜璞倒半点都不艳羡夜离觞。冷琉璃,清筱,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若独贺兰归娴一人倒还好,不过,九哥是拼了九死一生,才得到那女人的,成婚时,还抱着一条尸体行的大礼……
“镶儿,你还小,等将来你懂得真心喜欢一个人了,就知道,半夜入眠陪在身边的,不是哪个女人都可以,也不是妻妾成群就是福!”
夜镶见他忙着收拾棺床,诧异上前,见他举动利落,不禁失笑,“十三哥,怎么不叫护卫小厮帮您?”
“起开,睡觉去!”
夜镶被他推得踉跄,却不怒反笑。平日这些活儿,都是从前花错亲手帮他准备的。
“十三哥,你是不是忘不了花错呀?要真是这样,对九嫂说一声,把他要回来不就得了?!”
夜璞回眸,邪笑两声,“我脸皮薄,不好说,等见了九嫂,你代我对她提便是。”
“呃……我?”夜镶直着自己鼻尖,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先睡,你出去时,别忘了帮我掩上帐帘。”
夜璞说完,利落地把自己扣在棺床的黑暗里,笑也在脸上冷却如冰。
夜镶瞧着棺床叹了口气,依言帮他整理好帐帘,转身,夜风扑面而来,浓浓的弥漫着生命与花木的芬芳,似身处仙境般美好。
却置身这样的旷野山林,还是如置身一张巨网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煎熬到尽头。
他记得,当年,皇祖母为叫十三哥成婚,要把花错除掉。十三哥要与花错一起死,才阻挠花错被杀……
当时的他夜镶,还不是什么护将,不过是一个谁也不与之往来的小皇子。
皇族里的惊心动魄,恩宠,冷弃,废黜,悲欢离合,都与他无关。
在那时,他冷眼旁观,却看明白了,身为皇子,不能得偿所愿自由自在地真心喜欢一个人。
史官笔下,皇子公主们但凡荡气回肠轰轰烈烈的故事,都是死伤过无数条性命,以血铺开的坎坷情路。却就算是能得偿所愿,也不见得能守得住这份幸福。
十三哥发誓不称帝称王,皇祖母才由着他,也因此,其他皇子公主不再理会他。
皇族里的兄弟情分,稀薄如此,大都为争权夺利,或攀附,或暗杀,总逃不过宿命。
唯有九哥待人不同。
九哥宽待的兄弟,九嫂也颇为友善,倒是夫唱妇随,然而,一个人类女子,生下孩子还能活几年?!
恒颐王妃这个位子,最后还不知会花落谁家呢!
*
然而,平日夫唱妇随的两人,这一晚,却没了默契。
夜离觞在寝居门前的廊下,收拢羽翼,冷风呼啸,下一瞬推门迈入门槛……
值夜的丫鬟嬷嬷抬眸,惶恐地丢了手上正缝制的婴儿服,凌乱跪趴在地上,参差不齐地高呼,“殿下金安!”却不是朝着他,而是朝着内室。
夜离觞狐疑看了眼内室,脚步一顿,直接掀了低垂的重重帘幕进去,就见床榻上,帐帘掩着,里面有人影在动,却不是归娴的气息。
他愤然掀开帐帘,倒也不是男人。
是乐琴。
她恐惧地缩在被子里,瑟缩颤抖着,啜泣道,“殿下息怒,王妃娘娘没有回府,还在新赏赐的院子里看鲸鱼骨……奴婢们怕殿下责怪王妃娘娘,才出此下策。”
“新赏赐的院子?”夜离觞眉头都要炸起来,“谁赏赐的?”
这京城里的院子,每一处都暗藏玄机,深不可测,唯独这一座是干净的,那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今日太后娘娘带王妃娘娘去冷家,就把那座盛放龙王鲸的院子,连同里面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王妃娘娘……”
夜离觞勃然大怒,额上青筋诡异地绷凸起来,双瞳亦是变得阴戾血红。
“太后糊涂,你们也不劝着?王妃若有什么闪失,本王斩了你们!”
一群女人跪着啜泣,夜离觞冷煞走到门槛,又不禁担心归娴回来责怪他训人,于是又气恼地回头,“都愣着干什么?去把床榻整理好,给王妃备热水沐浴,下不为例!”
说完,他披风一旋,挟一股狂冷的风,瞬间飞身出去。
*
宏大的楼阁内,灯火通明,龙王鲸骨架下,花错,夜明钺,忙着敲敲打打找机关。
挑高的宏大厅堂内,幽风清冷,归娴忍不住裹了裹身上厚重的披风,生怕他们遗漏了,也在骨架下四处观察。
龙王鲸看似一条巨大的蜥蜴,后腿似退化非退化,关节处骨头比其他各处都相对细小,很容易丢失。
正是因为有另外三肢对比,归娴才注意到左后腿处缺失的一点。
先帝御赐的这么一副骨架,断然不敢有人来偷的,且是在冷家太夫人的眼皮底下……
她踱着步子,踩着骨架下的地砖,边走边跺脚,不知踩了哪一块儿,突然,地上的琉璃般光亮耀目的暗金地砖倏然划开,脚下有锁链齿轮的声音咔咔响动。
吸血鬼的心思果然诡异,这机关,竟然是声控的?
花错与夜明钺闻声,从龙王鲸的首尾处飞奔过来,就见地砖下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室内的光照不到底部。
三人相视,神情皆是肃冷警惕。
夜明钺从袖中取了一粒小夜明珠丢下去,归娴伸长脖子,正看到骨架上的那块小骨就在下面;显然这通道时常开启,那骨架因为机关震动被震了下去。
也怪这宅子易主太快太坚决,冷太夫人都没有时间下去把那东西捡上来。
归娴忍不住道,“哼哼,平日不出门的太夫人,也不耽误出门遛弯呀!”
通道似一个八角形的大井,井底八面是八个修筑静美的拱形的洞口,且分别有兽首青铜门。
夜明钺直接飞身下去,研究了一番,朝着上面说到,“这兽首的嘴巴是暗锁,需得钥匙才能开门。”
花错道,“你试试内力能不能开?”
归娴却不敢答应,只觉得这洞的八面墙壁的石块缝隙太诡异。
“明钺,你还是上来吧!万一有暗器飞出来,你就成刺猬了……”
“没事儿,暗器也伤不了我!”夜明钺朝上笑了笑,凝聚真气,朝着兽首打,井底突然乱箭齐发,很不幸,他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只顾得趴下,结果那样子真真就成了刺猬,且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明钺……明钺……”归娴担心地尖叫。
花错见夜明钺背上的伤无异样,忙道,“归娴,他死不了,都是皮肉伤。”
夜离觞自窗外飞身进来,眸光一扫花错,无声落在归娴背后,视线越过她单薄的肩,正看到失而复得的亲弟弟在下面的血腥满身的惨状,怒火攻心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不禁暴吼一声,“贺兰归娴,我不在,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吗?!”
归娴被吼得一颤,一头差点栽下去,所幸他还没对她恨之入骨,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臂。
“离觞,你又……回来了?我……”
见他脸色阴沉地吓人,她识趣地抿唇噤声,退到一旁。
花错却是早就察觉了夜离觞,本想提醒她一句,愣是没来得及。
他欲言又止,想为归娴辩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夜离觞压根儿没理会他,一头钻进下面,他手按在夜明钺后心处,真气一震,乱箭自夜明钺脊背上弹射拔除四散四周,见伤口处喷出的血色鲜红,伤口亦能痊愈,他才松了一口气。
夜明钺没一会儿就苏醒过来,见夜离觞近在眼前,差点又厥过去。
夜离觞肃冷命令“回家!”三人再不敢说下去看机关。
夜明钺缓了缓神,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就见夜离觞走到了门口,归娴和花错忙给他递眼色……
*
街道上人已不多,沿街的灯光却不少。
夜离觞领首在前,归娴亦步亦趋跟在中间,夜明钺和花错走在后面,最后的,是相随归娴来的木槿和木莲,以及大队护卫,却皆是狼狈地不敢吭声。
夜离觞一路上穿街过道,归娴抚着大肚子,一路跟地跌跌撞撞,有好几次差点跌倒,夜明钺和花错却都不敢扶她。
归娴也不敢叫他们扶,直盯着夜离觞怒气暗隐的背,烦躁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瞧着他脚步不见缓,她急中生智,就……“哎吆!”然后,很有技巧地平稳歪在了地上。
花错和夜明钺都停住脚步,甚至刻意后退了两步。
夜离觞在前面脚步停了停,却不但没转身,反而继续往前走……
归娴气恼远远盯着他的靴子,眼见着他脚步似比前一刻更快了几分,忍不住嚷道,“夜离觞,有本事你用飞的!”
第206章 王妃被罚不服气()
第206章 王妃被罚不服气
那双黑色金鳞纹的翘首革靴略略一顿,随即一点,竟顺了她的心愿,飞鹰般腾空而去,咻——一下,不带走一片云彩。
归娴坐在地上一时石化,前一刻压住的怒火,烟花升天似地,蹿出了三丈高,轰轰炸开。
她咬牙朝着漫天的星芒翻了两个白眼,手脚并用地蹒跚爬起来,心里说不出的酸楚狼狈,眼泪滚到了眼眶上,强忍着愣是没落下去。
木槿和木莲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给她拍打身上的尘土。
“主子,您没摔疼吧?”
“主子,要不,我们抬着您走吧!”
归娴按了下眼角,烦躁挥手,“起开,起开,没看到我正心烦呢吗?”
她好歹一孕妇,跌倒了夫君应该跑在第一位来搀扶吧!
她去检查那龙王鲸的骨架有错吗?还不都是为了他?
鬼都知道,古云荻的目标是夺天下,是灭先帝一手创建的夜氏皇族,搞不好那老妖婆借着那条暗道收买了大半臣子,这次前往皇陵,说不定就有什么刺杀……
木槿看了眼夜离觞离开的方向,压低声音提醒道,“主子,您摔得太……假了!”
“是太慢了!”木莲纠正,“所以,殿下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归娴气嚷道,“我要摔快了,肚子里的小崽子还有得活?!”
两人忙噤声,还是一边一个谨慎搀扶着她。
*
王府内,厅堂寝居的灯早就灭了,假山下的流水被寒夜冰停,满院寂冷。
归娴迈进大门门槛,被满院幽暗凉透了心骨。
正堂前廊只两盏灯亮着,灯光正打在直通大门的石板路上。这吸血鬼,为何干脆把灯全灭了呀?!
她往前走了两步,过了假山,才发现院子里人却不少,只是岑寂无声。
丫鬟护卫们在院子里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管家已经被古云姬处置,府邸内,尚未安排新的管家,甄嬷嬷领首跪在最前面,不住地揉捏膝盖。
归娴心疼地忙上前叫众人都起身,她的命令却不灵了,大家反而把头压得越低。
甄嬷嬷拉住她的手,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主子快去沐浴更衣吧,殿下去了书房里睡,说一早还要赶去皇陵。”
“好吧,算我有错!可他凭什么罚你们呀?”
“主子对殿下认个错,事情就过去了,若是闹到太后与皇后面前,怪罪下来,主子恐怕被罚得更重。”
归娴哭笑不得,“嬷嬷,那宅子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又不是我抢夺来的,我检查一下自己的新宅子有什么可罚的?”
话说完,她又朝着书房窗口说的,“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传到太后耳朵里,反而成了笑话。”
甄嬷嬷嗔怒道,“主子,夫为天,殿下说主子错了,主子就是错了。”
“嬷嬷,您先起来,别跪着!”
人类女子本就体弱,到了甄嬷嬷这个年纪,最是忌讳天寒地冻地这样长久跪在地上。
“主子,去给殿下认个错,宫里刚太平些,主子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失宠呀!”
这老夫人真是倔强,叫她贺兰归娴听话,到底谁是主子?归娴气结暴吼,“你们都给我起来!”
甄嬷嬷被她吼得愣了一下,泪簌簌从愕然圆睁的眼眶里滚出来。
平时,主子拿她当长辈尊敬,说话素来都是轻声漫语的,哪怕是起初对她防备警惕,亦不曾这样怒吼过。
她佝偻着脊背提着裙裾,带着一群下人都起身,俯首道,“主子,您吩咐!”
“都给我滚去睡觉!木槿,木莲你们也去。”
满院子人鱼贯散去,归娴转头看要离开的花错了夜明钺,“你们两个急着去投胎吗?”
“投胎?!”“我们要去睡觉。”
两人声音交叠,口气各异。
花错担心她盛怒之下动了胎气。
夜明钺则聊赖不羁,他反手摸了摸脊背上被射烂的衣袍,实在不愿看她和夜离觞这样的“打情骂俏”。若非他认识她太晚,这样惩罚她的权利,该是他的。
“都给我跪下!”说完,她就在甄嬷嬷前一刻跪着的位置跪着。
夜明钺瞧着她的背影,与花错相视,见花错一脸心疼,忍不住骇笑。
“你一孕妇,跪在地上撑不住,别折腾了,快起来吧!”
“自己做错事,自己弥补,自己赎罪,这是我的原则。”
“呵呵,这么说起来,可完全是你的错。我们是听你的话才去的,你要不说那骨头丢了,谁会去找机关呀?”夜明钺走下去很远,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朝着她冷声说道,“对了,还有,太后今日叫花错娶林睿怡,叫我娶什么冷家二十一孙女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好好跪着,至少得跪一天一夜本皇子才能解气!”
说完,他一溜烟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才被射成刺猬,伤口虽然痊愈,背还疼着呢,于是叫丫鬟带了一位貌美的人类女子进门,就入了棺床。
*
夜色幽静,归娴跪了许久,忽听到身后衣袂微动,一回头,就见花错在她的右后方,正忙着拆解披风……
那披风解下肩头,他便拿着跪行上前,给她披在肩上。
这风的确太冷,她没有拒绝,两手拢住披风,保存着体温。
“你把披风给我,你不冷吗?”
“吸血鬼的衣服就像是人类的颜面,不过一层装饰而已。”
他的面容在星月之下,萦绕着一层白色幻光,如画的眉目越显妖娆惊艳。
如此一朵昙花似地男子,又温柔体贴,心细如尘,真是天生一当闺蜜的料子!
想起太后刚赐婚的事,归娴却顿时尴尬症发作,没话找话地笑了笑,“我觉得,林睿怡还不错,姿容绝丽,才艺超群,现在的婚姻,大都是先成婚,后谈情。”
花错不敢恭维地平冷瞥她一眼,“林睿怡好不好,用不着你说,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不过,既然她是来杀你的,你乐意让她进门,随便你!”
这话分明是讽刺她找死的。
归娴略挪了挪膝盖,轻咳两声,沉了沉气,张了张口,又叹出一口气,还是窘迫地无话可说。
一个时辰后,尴尬症,演变成了一颗毒瘤,堵在心头,半上不下。
林睿怡是来杀她的,古云姬应该是知道的,为何还要让花错迎娶她?
最可笑的是,太后为何要夜明钺迎娶冷家的孙女?!
如果为彰显本家和睦,这样做倒是及有必要的,但是,她既和古云荻明争暗斗,为何还要与她联姻?
和缓政坛气氛呐?还是伪装对一切毫不知情?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
*
书房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窗前俊伟的身躯,冷酷凛凛,无声无息。隔着水晶窗,他始终瞧着院子里的两人。
幽暗的灯光下,他们影子被打得颀长,那样并排在一起,反而更像是一对儿同甘共苦生死不离的夫妻。
如此坚持一个时辰,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在惩罚谁。
他在忙,花错却陪着她冒险,闯祸,胡作非为,两个人一个混了一座宅子,一个混了一个新娘子,倒是收获颇丰。
反观他,来回奔忙,驻守皇陵的功劳是夜镶的,若是遇到刺客夜袭,恐怕错的人便是他了。
他沉了沉气,转身开门,迈出门槛……
院子里,跪着的两人,本是有说有笑,花错耳廓微动,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他忙抬了下手……
归娴似被割了舌头,话音顿住,笑还挂在脸上,来不及收起……
夜离觞挠了挠眉梢,见她敛笑低头,冷声道,“贺兰归娴,你可知错了?”
知错?错得好像是他吧,不分青红皂白地罚人,还自恃有理?!
归娴抬眸看他一眼,懒得与他争辩,冷声道,“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夜离觞砸她面前蹲下,冷邪骇笑,“贺兰归娴,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夫君想要什么态度?归娴已然千依百顺,不是么?”归娴皮笑肉不笑地扬起唇角,无惧回瞪他。“太后赏赐的院子,我若是不要,便是抗旨不尊,难道夫君认为,抗旨不尊更好些?”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既然如此,这次皇陵祭祖,你不必去了。”
归娴佯装欢喜地拍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么说,我可以免除晨昏定省,可以免除和某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同床共枕,殿下也更有机会招惹更多侍妾回来,一举数得呀!”
第207章 殿下暗玩无间道()
第207章 殿下暗玩无间道
某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
夜离觞清冷摇头失笑。在她这王妃心里,他竟成了这样的人呐?
当初不知是谁,痴迷偷画他的画像,藏在书房的画后面,闲来无事就偷看他这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
若非念及她当初那点飞蛾扑火的痴傻劲儿,现在他早就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他内敛笑眯着鹰眸,红宝石似地瞳仁,锐冷诡艳微黯,伸手……却是咬牙切齿点在了她后颈的玉枕穴上。
归娴愕然抬手指他的鼻尖,“夜离觞,你……”
混蛋两个字没说完,头上的步摇簪遥遥轻晃了几下,她眼前一黑,身子就向一旁歪倒。
花错忙伸手托住她的后背,眼前一花,归娴锦袍凤尾剪裁的冗长的后摆凌厉划过了腮边,他似被打了一巴掌,头歪到了一边去。
再抬头,就见夜离觞竟打横抱着晕厥的归娴,朝着寝居走去,那后摆就拖曳在地上,似流淌的血……
夜离觞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声道,“明日起,你就是这王府的管家。我带归娴和明钺去皇陵,你去多备些礼品带着,若见了冷家人,少不得要送礼。”
花错站起身来,不羁地摸了摸腮畔,傲然仰头深吸一口气,压抑怒火,哑声驳斥,“我不适合当管家,古千绝才适合,他也是王妃的贴身护将,你叫他当管家吧!再说,他有妻妾,家里琐事也清楚该如何处理。”
“古千绝总失踪,靠不住!”
“可我已经是皇后娘娘的义子,也算是皇子了,殿下可见过哪位皇子当管家的?”
“皇后娘娘的义子?!”夜离觞不可置信地转头,“我怎么不知道,家母忽然多了个义子?”
花错顺口就道,“皇祖母亲口承诺的,只要我与林睿怡举行婚礼之后,她就叫皇后娘娘收我为义子。”
“你迎娶林睿怡?”
“是。”
夜离觞抱着归娴转身望着他,却说不出恭喜二字。
皇祖母这样安排,恐怕是担心十三对花错的念念不忘,才借林睿怡彻底斩断他们的关系。
“你娶林睿怡,明钺娶谁?”皇祖母与冷氏表面还是亲近的,这姻亲该结还是结。
“二十一孙女,太夫人长子嫡出,匹配明钺皇子绰绰有余。太后娘娘明明恨透了冷太夫人,还要如此做,分明是要稳住古氏在朝中的地位。”
夜离觞若有所思地点头,“人之常情,毕竟皇祖母只有古云荻这么一个亲妹妹!”
不过……二十一孙女。
夜离觞抱着归娴走向寝居,始终浓眉紧皱,脑海中浮现一张可爱的圆脸儿。
把归娴放在床上,他赫然想起那一年,在古云荻的生辰宴上,太后将冷婉妍指婚给他时,冷家的第二十一位孙女——冷雪橙对他说道,“离觞哥哥,他们对你太不公平!你等我长大,将来我嫁给你!虽然我不是嫡女,却是嫡出的。”
他与归娴婚礼那一天,冷家来了不少人,冷雪橙,冷君诺等人都是一道来的。
冷雪橙因与二十四公主夜虹关系甚笃,夜虹撒娇看新娘子,他便允了,岂料夜虹竟带了夜雪橙进新房。
见归娴横在他怀里,夜雪橙张口就道,“离觞哥哥,嫡女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我说了,你等我长大就好了呀!为什么非要娶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类嫡女呢?”
那丫头分明还是个孩子,恐怕她并不知道,古云荻让她嫁入皇族,是存了目的的。
*
卯时,窗外天光暗蓝,星芒未落。
室内点缀着细小夜明珠的垂帘静谧闪耀,空气里荡漾着花果的芬芳,与归娴身上清甜的气息。
帐内,夜离觞翻了个身,鼻尖亲昵贴近归娴脸侧,贪恋地深吸一口气,委实不愿早起赶往皇陵。
归娴尚未醒,只是在睡梦中本能地贴近他,柔滑的肌肤相抵,她呓语似地舒爽轻嘤一声,害他身躯顿时紧绷起来。
忽听到几声石壁敲击的闷响,他警惕地赫然鹰眸圆睁,看着帐外的黑暗,静静听了片刻,确定了敲击声来处,他果决松开怀中的身子,迅速罩了披风,蹬上靴子奔出去。
归娴被呼啸地冷风惊醒,睁开眼睛,就见帘幕飘忽,侧首,正看到夜离觞的背影消失在后窗外。
她忙挣扎着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地唤道,“花错……花错,快来!”
花错从前窗闯进来,见室内只她一人,忙奔到床前,要伸手扶她时,见她身上只一件薄如蝉翼地红色纱袍,忙别开脸。
夜离觞的气息分明还未散,室内的暖热却正在流失。
他视线敏锐看向虚掩的后窗……
归娴忙裹上外袍,顾不得穿鞋就奔过去,“花错,你去跟着夜离觞,他出去那么急,会不会是外面有人闯进院子里?”
花错飞身出去,随手给她关上窗子,“回去躺着,殿下武功超群,寻常刺客伤不了他。”
他踏地无声,远远就见夜离觞进了温泉水晶阁。
夜离觞开门之后,警惕地向门外看了看院子里的动静。
花错见他似防备有人跟踪,忙闪进假山丛。
片刻后,他再从假山里出来,就见一身粉橙色锦绣蝴蝶蜜色锦袍的孕妇,高束着马尾辫,正凑到水晶阁的门前,对门锁上豢养的虫子说话。
“……离觞可是说了,这水晶阁是送给我洗澡的,你凭什么不叫我进?
那密道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要瞒着我?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我已经给你三滴血了,快点给我开!
再不开……我……我拿簪子戳死你!别当我是吃素的!”
花错忙过去,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带到假山后,“你对虫子说话,夜离觞能听到。”
这虫子也是怪了,竟不听她的话了!之前她可是喂养过不少血啊。
她不愿猜疑夜离觞,花错却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手飞快地在她脚尖前的地面上写了一行字。
她俯身仔细分辨,正是夜离觞在下面见的人说的话……
*
幽长的暗道里,水声叮咚,夜离觞单膝跪在地上,静冷看着面前浅水清澈的石面上,拖曳的雪羽披风。
女子发髻高耸,眉眼装饰了孔雀尾翎,一双红色瞳仁在黑暗中诡艳妖冶。
她手伸向前,抚在他五官精致绝美的脸上,似轻抚收藏多年的无价之宝。
“觞儿,最近过得可好?”
“回太夫人,离觞很好。”
“你过的好,我却不好!”她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指甲纤长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扶起来,阴柔笑道,“我以为,咱们礼尚往来这么多年,是有默契的。可,自打你娶了贺兰归娴,咱们的默契就越来越少了。”
夜离觞浅扬唇角,“太夫人言重了!现在,朝廷可有大半的人,包括我,都是效忠太夫人的。”
“你的母亲当上了皇后,你弟弟也回来了,你还会效忠我?”
“太夫人的恩情,离觞不敢忘,不敢不效忠太夫人!”
古云荻却并不稀罕这样敷衍的效忠。
“离觞,若非你皇祖母从中作梗,你母亲不会离开你那么多年,你弟弟不会吃那么多苦,你父皇不会差点死掉,你也不会在西疆孤苦长大。”
她说着,绕着他,踱了一圈,曳地的袍服披风,拖在水里,仿佛毒蛇的尾巴。
“可怜的孩子,我还记得,那一年我去时,你正被几个酋长吊着毒打,天高皇帝远,他们无惧帝王之威,也知道你多么的不受宠……”
“那一日,离觞始终铭记于心呢!前日与昨日,归娴上门叨扰,是离觞管教不利,离觞代她向太夫人道歉!”说着,他又跪在水里。
古云荻忽然和缓了脸色,“道歉倒是不必。多亏了她喜欢那龙王鲸,我才得以摆脱那宅子。你不必责怪她什么。”
夜离觞道谢,又起身。
古云荻状似漫不经心地帮他抚了抚披风,“对了,最近冷家在宫里的暗人,都莫名其妙地被杀,离觞,你知道是谁吧?”
“太夫人指的是那些闹鬼之类的事?”
“不知是什么人,借着鬼怪之事杀人,听说夜半总有一股黑烟在宫里出没,偏巧了,死得都是我们安排的那些人。对方分明是针对我们。”
夜离觞微低着头,眼看着水面,沉声道,“太夫人放心,离觞一定会抓到凶手。”
“还有,此次去皇陵,我要古云姬的人头。”
夜离觞姿势未变,身躯无一处有动作,只是听着。
“我再也……再也……再也不想……听她在我面前唠叨先帝的事!”古云荻说得咬牙切齿,眼底一片血红,唇角却笑似地诡异扬着,复杂矛盾的情绪,压在心头,爆发不出。
夜离觞顺从地俯首,“是!离觞一定安排好杀手。”
“用不着杀手。”古云荻把一包药塞进他胸前的衣襟内,稳而重地拍了拍,“你送的汤,她不会查毒,等她喝下去,你一刀把她的脑袋给我切下来。看在她和先帝曾经留我一命,等她死后,我会把她的身体拼在一起安葬,也不枉她虚伪地疼你一场。”
“是!”夜离觞见她这就要走,忙又问,“太夫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