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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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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人不知不觉,竟冰释前嫌,无话不谈了。
荒废已久的宫殿内,两个吸血鬼女子却在棺材里挣扎闷叫……
*
配殿内,夜离觞刚沐浴过,栗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他站在桌旁,俯视着夜魂的地宫地图,指尖滑到宝库的位置,感觉到清筱持续的牵引,魁伟的身躯一阵不寻常的惊颤,不由厌烦摒弃了所有的牵引。
归娴在宫苑内转了一圈,想好了借口,才进来寝殿。
望着他的寝袍微僵了片刻,耳根一热挣扎着转开视线。
他穿一条红褐色金纹真丝寝裤,同色的曳地长袍不羁地随意敞着,宽阔的胸膛慷慨地直往她眼睛里扎,那股惊天动地的魔魅气势,也愈加掩藏不住。
她连那张美艳惊魂的脸也没敢细看,转身就对外面的丫鬟嬷嬷们道,“不必伺候了,都去歇着吧。”
他的确是半点伤都没有。这等旖旎春光,被外人看了去,实在不划算!
归娴忙着关门,夜离觞不着痕迹瞧了她一眼,迅速阖上地图,在床沿坐下,便拿起床侧圆几上的古书,忽然想起什么,又迅速起身进入浴室里,把前一刻沐浴时丢在地上的金面具和黑袍子藏上殿梁才转身出来……
却一掀开厚重的防水锦帘,两个香暖柔软的物体,正撞在胸膛上。
归娴囧得忙后退,迅速拢住刚换好的睡袍。
“你不是躺在床上的吗?什么时候进来的呀,连个声音也不出。”
夜离觞不放心地看了眼梁上,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视线不着痕迹溜过她圆圆的身体。
“你要沐浴?”
“不然嘞?”
“吃了东方貉的葡萄,你还理直气壮对我吼?”
不理直气壮,她还低声下气不成?又不是她先与人有说有笑的。
“是不是古千绝说我吃了东方貉的葡萄?”
夜离觞心虚地转开视线,却道,“他亲眼看到的。”
“那厮被赏了一回,就跑没了影,一回来就讲我坏话,巴不得我们和离好带我私奔呢,你还是趁早把他打发了得了。”
夜离觞骇笑,忙碌着帮她备热水,忍不住揶揄,“人家有妻妾,哪有闲工夫带你这孕妇私奔?两个孩子在他手里生下来,杀不得,丢不得,还不够累赘的。王妃娘娘你自作多情了。”
她贺兰归娴还从来没有自作多情过,古千绝刚才那样,很明显就是吃醋好不好哇!
她白他一眼,扯了袍子,就麻溜儿地坐进浴桶里。
夜离觞见她真的生气,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从一旁的橱柜上,拿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红色舞衣,在衣架上支撑好。
“你的礼物,瞧瞧,本王的眼光如何?”
归娴别开头不看,反正现在也穿不上。
不过,人家到底是一王,这样摆下台阶,她也不能不识抬举呀,否则明儿又被太后数落地抬不起头了。
然而,心里却还是不情愿。
“刚才那话说来是要你吃醋的,谁成想,反被你奚落一顿。”
“和一护卫吃醋?本王又不是闲得无聊。”再说,他犯得着和自己吃醋吗?
话说完,浴室里陡然一阵突兀的安静。
看了眼水里,他担心地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儿抬仰起来,见她眼眶微红,眼底激烈的情绪再也羁押不住,俯首狠狠地一阵疼宠的热吻……
归娴微愣,迟疑了一下,手臂还是绕上他的脖颈。
注意到她满脸泪花,他皱着眉头忙松开她,随手拂掉她的泪,便推开,再不碰触。
“爱妃若不信本王心里只你一人,本王也没法子。爱妃早点睡,本王还有事,不扰爱妃安宁了。”
“夜离觞!”
她忍不住气恼地咆哮,掀了大片水泼在他刚转过去的脊背上,怒红了容颜。
“你不要再去抓她们母子了,去了送死,死了也讨不到好处,她们到底是你父皇的妻儿!你对皇祖母说的高人,只怕除了父皇,再无旁人,就连你皇祖母都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又何必去追查到底?”
夜离觞僵了半晌,双肩都挫败了垂下。
他转过身,凝望站在浴桶里绝美的女子,浓眉紧皱,瞳仁瞬间鲜红如血,胸腔里,撕搅剧痛。
她还是爱他入骨,否则不会为他这样警惕。
却是连她都看清的事实,他却疏漏了。
他被怒火冲昏了头,只想去质问父皇,当年辛姒害母亲、害他,乃至因他害贺兰一族落狱的一笔笔血债,是不是微不足道。
“离觞,杀她们的法子有千百种,亦有千百次机会……”她含泪跪在浴桶里,卑微地恳求他回到自己身边,“不要因为去杀恶人,叫我和孩子们失去你!也不要在做任何落人话柄的事!”
“归娴,我永远无法忘记,你拒绝我的求婚,孤身带着一群私事去刺杀轩辕腾的事……我孤身去救你,我们奔逃,被诅咒,你带着我翻山越岭,求医问药……我们所承受的所有磨难,都是因为辛姒暗中作祟!我一天都容不得她们逍遥。”
他哑声说着,想到过去,心都快疼碎了。
终是不忍见她跪着,上前把她揽在怀里,温柔拥紧她,俯首抵着她的额头,细吻她的眼角的泪花……
“不过,我听你的话,你说不杀,便暂时不杀……”
虽然她感知不到牵引,却清楚地明白他心底的痛苦,她只想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给他。
第184章 皇贵妃叫她梳头()
娇暖的身子偎进他怀里,手臂拥住他的腰背,脸儿贴在他胸膛上,泪花湿了他的肌肤,努力地想贴近他心底的伤,此刻,她忽然期望自己化身一只吸血鬼,那样,她就可以凭牵引,感觉到他的痛与苦。
“离觞,我相信,父皇对你的爱,绝不亚于对其他皇子。
想想他和皇祖母为你编写的史书,纵是皇族官员与宗亲们对你仍有偏见,百信们也会为那本书,尊你敬你,就连我也是因为那本书死心塌地的爱上你。
父皇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封母亲这样一位没有精纯之血、且曾被亲王掳劫去多年的妃嫔为后,定是扛下了亲王们的反对和血族宗亲的阻挠,所以,这次封后大典,容不得半点闪失欢。
我们都期望母后稳坐后位,所以,我们应当谅解他。”
夜离觞黯然叹息,因她三言两语,败得一塌糊涂。
他当然体谅父皇的难处。
但是,他无法容忍,作为一国君王,一再袒护辛姒与夜重楼这等死罪难饶之人岑。
归娴却还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也看出他忿忿不平。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都有情爱,父皇也不过是一位痴情男子,他既对母后念旧情,对辛姒必有愧疚。正如夫君,迎娶我,为我留在京城,必会为你家清筱师妹,多留几分宽容。”
怀里的嘤声软语,害他身体酥了半边,这一番道理,却不容他小觑。
他低下头,看进她眼底,揶揄道,“傻丫头,你不是因为清筱和冷琉璃还在恨我吗?”
她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她心虚地避开他的探究,“我没有恨你,就是想知道,你到底与她们说了什么?!”
他扶着她坐躺在浴桶里,避开她的视线,自是不能告诉她,清筱和冷琉璃想夺取两个孩子。
“我说她们近来气色很好,问她们是否得了心仪的新男宠,问她们还喜欢什么样的,本王可以给她们找来,若喜欢什么珍宝首饰,亦可寻来赠予她们。”
归娴一个字不信,却还是笑了笑。
女子喜欢一个男子的心,都是相同的,只怕如她一样,是多贪看他几眼都是欢喜的。爱而不得,说来亦是可怜人,可……她不能因为可怜她们,便掉以轻心。
她放松下来,笑着娇嗔道,“且信你一回!”
恒颐王殿下忍笑拱手作揖,“多谢王妃娘娘!小的服侍娘娘沐浴吧!”
服侍?他可不像是会服侍人的!
夜离觞瞧着她一脸懵然,三两下脱去碍事的衣物,欢天喜地地入了浴桶,把她拥在怀里,挤得浴桶里的花瓣随着水流淌出去了大半。
归娴顿时面红耳赤,羞恼打他的肩,“夜离觞……水都不够用了!”
这浴桶不似家里的温泉池,一个人宽敞,两个人拥挤,他一坐下来,几乎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害她只能坐在他腿上。
肌肤抵触,水温也升高了大半似地,烫得她脸儿身上彤红……
耳畔落下他的吻,“娴儿……”
“嗯?”
“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
“嗯!”
“我的心是你的。”
“嗯。”
“我的人也是你的。”
“嗯。”
他一句一吻,她赧然点头,容颜与满身芬芳的一样娇甜,泪却啪嗒啪嗒落在水里……
*
一早,因多了四位待请安的长辈,归娴天不亮就起床,见夜离觞睡得沉,静静看他片刻,便帮他拢了被角,没有惊扰他,也未传召嬷嬷丫鬟们俯视,兀自穿了一身浅淡的粉橙宫袍,略施淡妆,先给太后请了安,然后是皇后……
肩辇缓缓行在去鸾皇宫的路上,晨光艳美,染了她一身彤辉。
一下肩辇,鸾皇宫里的掌宫宫女珍珠,就快步迎出来行礼问安。
“仙影长公主带了三位公子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主子刚才正念叨王妃娘娘,说您来了更热闹。这可赶巧了!”
“是不是夜虹也在?”
“夜虹公主不在,听归云公子的意思,是不想与夜虹公主和亲。”
归娴忙扣住珍珠的手,“可说为何了?”
珍珠忙道,“奴婢从旁听到了几句,归云公子对皇后娘娘说,自己无才无德,配不上夜虹公主,请她帮忙婉拒太后娘娘的赐婚。”
归娴心头舒了一口气,欣喜于归云学会了掂量轻重,却怕夜虹认定了归云不撒手。
慕凰见归娴气色好,心中欢喜,忙备了早膳一起吃。
慕仙影今日似换了个人,没有出言跋扈,客气内敛,神情还是艳冷逼人。
归娴见归云和归思竟然玩闹,不禁疑惑。
用过早膳,归云瞧着两位长辈说话,叫归娴抱了归来,姐弟四人,到了宫廊下,屏退左右,他才对归娴说了清筱与冷琉璃被太后处置的事。
见归思脸上有些不自在,归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姐又不是没被人打过,不怕你打!”
归思顿时涨红了脸儿,大眼睛眨了两下,眼眶隐隐泛红,就从她脸上转开了视线,看她怀里抱着的归来。
归娴却着实没想到,归思如此冒死为她除掉清筱和冷琉璃。
“只怕清筱与冷琉璃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冷家在宫里眼线遍布,清筱又是破天的义女,这会儿,她们大概已经被救走了。她们已经知晓你们的身份,平日莫要单独出门,免得被她们在暗处盯上。”
“姐姐怎如此肯定她们死不了?”
归娴也不想去肯定,却知道,昨晚她似睡非睡之际,听到夜离觞与破天在廊下说话。
破天似提到了清筱的名字,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夜离觞用结界封住了自己的声音,她听不到他的话语,却猜到了,他绝不会叫清筱死。
这世上有两种恩情最难报,一是父母生养之恩,二是师父教导之恩。
归云见她看着怀里的归来出神,担心地问,“姐,姐夫对你好吗?”
“嗯。”
“他有这么多女子在身边,你不难过?”
“这还不算多,不过两位,其他皇子家都是五六位、七八位的。不管侍妾侧妃有多少,他心里有我就够了。”
归云和归思都没再说话,却变得异常沉默,也没了心思打闹,两人一个藏青袍服,一个深蓝袍服,眉目清雅俊美,晨光里,肌肤也似透明的,归娴看得出神,不禁越看越欢喜。
归思却突然忍不住说了一句,“当初姐姐真该嫁给慕锦表哥,若是离得近了,咱们还有个照应!”
归娴倒也忍不住想念慕锦,脑海中那一幕亦是清晰,却是兄妹之谊罢了。
那坐于船头垂钓的少年,一言一笑,洒脱不羁,眉眼惊艳惑世……这会儿,他的太子妃,该有了身孕吧?!
*
出来鸾皇宫,珍珠却拿着一幅图又跟出来。
图上是四个步摇簪的图样,一模一样的样式,不过镶嵌的宝石颜色不同,一支桃花红宝石,一支艳橙红宝石,一支葡萄紫宝石,一支孔雀绿宝石。
“这是皇后娘娘从尚宫局里拿到的步摇簪的图样,是沅妃打造来送给四位皇贵妃娘娘的,说是用来赔罪,皇后娘娘瞧了瞧,却不似赔罪的玩意儿。或许,这东西能助王妃娘娘解眼前的难题。”
归娴大惑不解,坐上肩辇,拿着图纸看了一路,被颤悠悠的肩辇晃得眼晕了几回,却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到了贤贵妃殿内,不巧的是,不但其他三位皇贵妃都在,就连沅妃,烟妃等人也都在。
归娴似一脚踩在了血窟窿里,顿了下脚步,稳住了脚后跟,才又继续上前。
几位锦衣华服的女子,神情各异,突然停了话音,不约而同地瞧着她。
归娴忙挺直了脊背上前,朝着台阶上的四位女子跪下。
“归娴给四位母妃请安!”
贤贵妃及时开口,“不必跪了,挺着大肚子,站起来亦麻烦!万一摔着了,太后娘娘怪罪,咱们可担待不起!”
归娴讪然一笑,略宽了气息。“谢母妃!”
起身抬眸,她就忍不住看向四位贵妃头上……
为匹配步摇簪,四位女子都换了特殊的高髻,以及与宝石同色的眼影,袍服相仿,发式相似,四支步摇簪都佩戴在相同的位置……
乍看上去似某现代舞团的古装舞台效果,那眼影上不知掺杂了什么,竟是亮闪闪的,随着眼眸顾盼,莹莹生辉,妖艳俗媚,亦是无人能及。
归娴一眼扫过,这才明白了慕凰派珍珠给她送图的目的。
“四位母妃今日这高髻惊艳,只是这步摇簪……恐有些不妥!”
众人皆是往四位贵妃的头上看去,四位贵妃也侧首,相互看身边人的步摇簪。
贤贵妃皱眉,从头上取下步摇簪,“这步摇簪,乃沅妃刚刚敬上的,娴儿,你说不妥,怎的不妥?!”
“三串金珠皆是九颗,这便是逾矩了!簪头上的鸟雀似孔雀,却是凤凰羽冠,然而这羽冠萎靡,毫无霸气,尾端的扇面形状,似孔雀开屏,却分了九条尾翼。皇后娘娘宽容,或许见了不会说什么,怕是皇祖母和父皇见了,少不得要斥责。”
淑贵妃当即从头上拔了步摇簪丢下台阶。昨儿因沅妃一闹,被太后训斥,今日沅妃一早来送礼赔罪,她当是有诚心的,没想到,竟是要借机又闹一出。
“本贵妃乏了,先回去歇着,贤姐姐见谅,几位妹妹也尽早歇着吧!”
说完,她这就走,烟妃等人忙起身跪礼相送。
归娴也随着众人道,“恭送母妃!”
良贵妃和德贵妃亦是拔了发簪丢在地上,拂袖离去。
贤贵妃却在椅子上,见沅妃怨毒地看归娴,笑得不紧不
慢。
“娴儿,你救了我们四个,竟是又得罪了沅妃呀。”
沅妃脸色微变,忙收敛了怒色,仓惶上前跪趴在地上,“臣妾只想尽心赔罪,不成想,下面的人,竟笨手笨脚,将臣妾的一番心意扭曲,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罢了,退下吧,本宫与归娴说说话!”
“是!”
沅妃忙收拾了地上的几支步摇簪,又上前接下贤贵妃递下的步摇簪,匆匆告退出去。
烟妃等人看足了热闹,却是看出,沅妃想借步摇簪,叫四位贵妃与皇后反目,也都忙起身告退。
贤贵妃从宝座上起身,下去台阶,握住归娴的手。
“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来,给母妃重新梳个头,一会儿还要去给你父皇请安呢!”
归娴忙随着她到了内殿的梳妆台前,梳妆台上立着几棵小珊瑚树,树上竟是各式各样的珠宝发簪与耳坠,盈盈闪闪,叫人眼花缭乱。
“若喜欢,等回府,搬一棵回去。”
“归娴只瞧瞧新鲜,怎敢夺母妃所爱?”
贤贵妃瞧着珊瑚树,忍不住自嘲冷笑。映在镜子里的容颜,仿佛凉透的黄花菜,胭脂的颜色也枯败了。
“什么所爱?每年生辰,你父皇都叫人赏赐一棵。他当我喜欢呢?后来打探之下才知,他压根儿不曾动过心思,不过是叫富亦康自己斟酌送过来的。富亦康那混账,当我这里是穷疯了巴望着珊瑚树呢。”
归娴默然听着,帮她拆解发髻……
贤贵妃见她乖巧,突然又笑了笑,从镜子里端看她惊艳的脸儿。
“娴儿,今日母妃想通了,抓住你父皇的心才能活得长久。若今日母妃得了你父皇的什么赏赐!母妃从此以后,爹娘也不认,只一心疼你和离觞。”
归娴唇角一抽,面上还是堆着笑,却比哭还难看。
若叫血族王看了她、赏了她,慕凰那边,怕是要得罪。
第185章 本妃失宠就罚你()
第185章 本妃失宠就罚你
眼下满宫如静海,上下无不杜绝惹事生非的,就连离觞抓捕辛姒母子一事也被夜魇亲自压制,更何况是她梳理的一顶小小发髻?!
这位贵妃娘娘,是推着她往刀尖上踩,且迈过刀尖,便是油锅!
不过,凭她贤贵妃镜子里这张阴测测的脸,若因一头发髻获宠,未免异想天开了。
夜魇生了一双火眼金睛,隔着肚皮的人心一眼便能看穿,珠翠满头的美人儿更是看腻了不愿多看的,又岂会在意一头发髻?
贤贵妃从镜子里看出归娴若有所思,狐疑微转头,斜睨她的方向一眼。
“娴儿,你可要用心些,只能比刚才的好,不能比刚才的差,若是被你父皇训斥了,厌恶了,这笔债咱们可不好清算。”
归娴只想慰问一下她家祖宗,是不是上辈子被驴踢了三脚。
她心里咒骂了几百个轮回,粉润的唇还是清浅地扬起来。
“归娴无甚打扮的本事,母妃的发髻刚才已然登峰造极,归娴怕……无法超越。”
“你这嘴倒是巧!本妃可是听说,你曾想开设一家梳头上妆的铺子?连送胭脂水粉的御医都选好了的。若非离觞困住你,怕是那铺子已经风风火火地开起来了吧?!”
归娴讪讪堆着笑,着实不知该如何辩解。
“叫母妃见笑了。可归娴觉得,母妃换个发型,倒是不如换一换与父皇相处的方式,如此,说不定能……”
“且说来听听!”
*
一个时辰后,贤贵妃便提着食盒到了御书房门前。
她换了一身锦绣蝴蝶兰丝袍,简约挽着斜髻,耳畔的两朵娟纱珍珠蝴蝶兰,娇艳明媚,衬得淡妆柔婉的容颜,生生惊艳了许多。
富亦康与一众宫人打量许久,差点将她当成坊间美人,细看了眉目,忙入了御书房通报。
夜魇早就听出她的脚步声,不等富亦康开口通禀,便头也没抬地摆了下手。
听得衣袂拖曳过地摊的沙沙声,他从龙案上的折子上抬起头,怔了一下,旋即便扬起唇角。
“爱妃来了?”
贤贵妃食盒提到身体一侧,盈盈跪拜下去,泪花恰到好处地瞬间悬在了眼眶上,情深意切地叹道,“陛下……臣妾已多年未听到陛下唤臣妾爱妃!”
夜魇忙绕过桌案上前,托住她的手肘,“别哭,哭就不美了。”
说着,他直接将她带到宽大的罗汉榻旁,“爱妃做了什么糕点?”
贤贵妃忙打开食盒,“果味的血凝糕,因听归娴说,人类的糕点能做成花朵的样式,臣妾便略做尝试……”
说着,她亲手把盘子端出来,瓷盘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点缀,纯净的雪白,衬得盘子中央的糕点像是一朵刚盛开的牡丹,牡丹却是淡绿色的,蕊为淡黄,鲜润艳泽,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
夜魇赞叹许久,方传召富亦康进来,待查验无毒,他才品尝。
见贤贵妃从旁候着,竟没坐下,不由莞尔,纵是糕点味道并无新奇,也忍不住夸赞两句。
因此,这一日贤贵妃与血族王陛下重修旧好,恩爱相处半日的事,就不胫而走。
待送走贤贵妃,富亦康忙碌收拾着盘子与食盒,朝着被宫人围拢更衣的夜魇说道,“陛下,奴才越看越觉得这糕点像是恒颐王妃的手艺。”
夜魇平举手臂,待宫人为他扣好了腰带,兀自又理了理袍袖,漫不经心地冷笑,“何止是像?压根儿就是那丫头亲手做的,就连贤贵妃那一身行头,都是她的馊主意!”
富亦康探看一眼帝王龙颜,见那薄唇抿着一丝威严的嘲讽,这才明白,精明睿智的血族王陛下是故意中计。
“陛下,这贤贵妃开了头,怕是,良,淑,德三位贵妃,少不得要刁难王妃娘娘。”
“朕心里有数。”他在龙椅上坐下,忽然想到什么,又唤忙于收拾的富亦康,“亦康,你派个人去给归娴传话,就说,‘尽力而为’!”
富亦康挑眉,恍然大悟,“是!”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他却又返回来,“陛下,境况不太妙!”
“嗯?”夜魇不悦地搁下笔,“归娴是不是已经被良贵妃召去了?”
富亦康狼狈地跪趴在地上,恐慌地六神无主。
“陛下明察,奴才找了一个时辰,没有找到王妃娘娘,又去了良,淑,德三位皇贵妃的寝宫,皆不见王妃娘娘的踪影。于是,奴才又去了太后寝宫,见恒颐王与归云公子正说话,便未敢惊动,宫人们说,王妃娘娘不曾回去太后寝宫。奴才担心王妃娘娘安危,便又去了仙影长公主寝宫与贺兰丞相寝宫,皆不见王妃娘娘的下落!”
夜魇一掌拍在桌案上行,满桌的奏折被震得弾飞起来,“传召夜镶,暗中寻找,不可惊动任何人!”
“奴才遵命!”
*
贤贵妃以“怕不得皇上不喜欢”为由,将归娴关在暗室里闷了一整天,害她误了给父亲和夜素明请安的时辰。
贤贵妃欢天喜地的回来,好一番说道夜魇对自己的疼惜,才将她放出来,一反常态地夸赞她聪颖。
日暮西斜,太后寝宫内,古云姬还在敲打木鱼。
东配殿里,夜妙戈因相助清筱与冷琉璃易容诰命夫人一事,被罚抄写经书,累得手腕已然端不住笔,颤颤巍巍,落笔都是歪斜的。
花园里,夜离觞与归云正隔着石桌继续未完的棋,两人聚精会神,痴迷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旁夜虹亲自熬煮香茗,备了糕点,正要问夜离觞在何处用晚膳,见归娴被木槿和木莲搀扶着进了宫苑,似脸色不好,她忙笑着迎上前。
“九嫂回来了?!”
夜离觞这才从棋盘上挪开视线,狐疑看向归娴。
见她忧心忡忡,脸色苍白,他忙搁下棋,上前扶住她的手,“你去哪儿了?怎现在才回来?”
木槿和木莲,以及一众嬷嬷都忙跪在凉亭的台阶下,俯首认罪。
“今日贤贵妃娘娘叫主子梳头,后来贤贵妃去了御书房,便把主子和奴婢们关在了她寝宫内隔绝牵引的暗室里……这会儿才被放出来,主子尚未用午膳呢!”
夜虹本是盼着归娴回来,能给自己出主意抓住归云的心,乍听此话,笑便僵在了脸上。
归云坐在是桌旁,没有挪动,眼底亦是超脱年龄的沉静,掌心里一枚黑子,却当即成了粉末!
夜离觞亦是暗怒交加,却隐忍着腮骨微动,怕归娴担心,没有发作。
前一刻他还以为,归娴被贺兰靖远留下说话,这个时辰才未归,没想到,竟是被囚禁。
见他这就要去正殿,归娴忙抓住他的手,被饿得已然气虚无力。
“别告诉皇祖母了,所幸有惊无险,我就是有点饿,还想……去如厕!”憋了一天,她肚子都快憋坏了。
夜离觞忙抱起她去了殿内,宫女们极有眼色地迅速抬来神兽恭桶,摆好屏风,备了熏香,手纸,不声不响地退出门。
夜离觞直接将她放在恭桶前,这就蹲下去给她解衣带……
归娴忙抓住他的手腕,囧得双颊快要沁出血来。
“离觞,你这是干什么?”
夜离觞无奈地停住动作,嗔怒抬眼看她,“你还有力气弯腰吗?”
“有,有……你……你还是出去吧!”刚确定有孕那会儿,他天天陪着她如厕,害得她浑身不自在。“距离产生美!你在这里,我真的……”
夜离觞无奈,只得退出去,“我在门外,若感觉身体不适,便叫我。”
“嗯。”
隔着屏风,归娴看到门板关牢,才坐在恭桶上。
不过,肚子里痛快了些,心却还揪着。
这一闹,良贵妃,淑贵妃,德贵妃,少不得来找麻烦了。
她得多想几个“争宠”方案,待她们每个人都获宠,彼此针锋相对,她方能全身而退。
花园里,夜虹叫木槿带一众被囚禁过的丫鬟嬷嬷们去用膳。
众人一走,她偷觑了眼归云,便转身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静儿,“去御膳房给九嫂传膳,再叫御医过来,记住,去了御医院嚷嚷的大声点儿,贤贵妃如此对待九嫂,可不能便宜了她!”
“是!”静儿却不情愿去,嘴上应着,却走得慢吞吞,探看了眼归云的脸色,见他并没理会夜虹的热心,不禁撇了下嘴。
归云掌中把玩着一枚棋子,眸光敏锐地看了眼静儿,对夜虹俯首道,“公主先回去吧,这事儿,姐姐既然不愿追究,公主就不要插手了!”
第186章 画中男子像夫君()
说着,他客气起身,恭谨俯首,一气呵成的举动,从头到脚拒人千里的冷,几乎要散出冰粒子来。
夜虹尴尬地涨红了脸儿,心里也不由暗生一股恼意,袍袖下的一双手紧握着,纤长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里岑。
都说人类善变,可暖,可冰,果真一点也不假。
初见时,他笑颜绝俗,一眼似要看穿她心底的秘密。
现在连一眼都吝啬看她,清雅一身冰蓝袍服,仿佛冰山之巅的雪莲,遥不可及。
“归云,我是一番好意……”
“多谢公主,不过,姐姐若想讨回公道,自己定有法子。”
“你的意思是……我这法子笨拙?”
“不敢!姐姐定然不想与贤贵妃反目,才如此隐忍。还请公主不要插手!”
“你怎知九嫂不愿我插手?欢”
“公主这不是帮忙,是要害死姐姐!”
归云瞳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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