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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生死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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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霄一向不多话,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做陪衬的边缘人物,通常想发表意见都没个机会,这会儿身边有个愿意仔细听的人,卫霄在不知不觉中话就多了点。。

    “这地方奇怪谁不知道啊?我的意思是……”

    司机往左右看了两眼后神神秘秘地凑向卫霄,卫霄刚把耳朵贴过去,就听背后有人插话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卫霄、司机吓得几乎跳脚,骤然回首却见颂苖正拉着皮箱凑上来,不等二人回言,未释疑的颂苖又开口道:“我们那边已经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我看你们还没回来就过来看看,想跟你们说别走得太远,万一有什么事叫人都来不及。”

    “好,好。你放心,我心里明白,不会走远的。”司机暗骂颂苖长了双猫脚,走路都没声音。之前自己和卫霄说起过颂苖,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正主儿听到。一时尴尬的牵起唇角,眼神有点飘忽不敢往颂苖处瞄,转首间突然看到不远处竖着一面光滑的石壁,生生阻断了去路。

    原来拐弯之后再走上百来步就是死路了,眼下的石穴便如当初逃脱压缩空间后躲入的遍布着夜明珠的山洞一样,都是封闭的处所。至于,会不会有人无意中按到什么机关,而显现出口,就不得而知了。虽说若是被困死在这里也是相当绝望的事,但按目前众人疲惫不堪,急需休息的近况而言,这密封的洞穴反倒是一层保护壳。

    “原来这边被封住了,倒也好,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再找出路。”依照之前的规律,颂苖不认为这里会是终点。她从断壁处收回视线,转朝卫霄道:“你们到那边看过了吗?要是看过了就回去吧。”

    卫霄刚想说还没检查,司机已经接过话头道:“看是看过了,就是没有仔细看,我要再检查一遍,你和卫霄先去吧。你不回去,他们也不放心。”司机指着拐角处缩头缩脑张望的几个人,小声提醒,“吃的东西都在你手里,他们这是怕你跑了。看来你之后走动要带上几个人,要是他们不放心做出什么来,就不好了。”

    颂苖回眸睨视,脸颊上的皮肉突地一耸,浮上讽刺的讥嘲,却也未说什么,只是头一仰眉一挑让卫霄和自己一起走。在颂苖转身的一瞬,司机冲卫霄使了个眼色,卫霄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司机是在提示他什么。在卫霄心里方才的事没什么不好说的,不明白李师傅撒个小谎的意义在哪儿。

    这就是没有阅历的人的悲哀了。卫霄的前半生没家长提点,没朋友指教,虽然总是被欺负,说穿了就是周围的人排挤他,在社会上他根本学不到什么经验。通常有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其实吃亏与挫折未必能给人什么好处,往往在受难者得到见识和智慧之前,遭受的难堪、窘迫已经把他们打压到尘埃,使他们逃避回拒不愿再去分析这件痛苦的事,特别是那些不聪明却又敏感的人。

    实则,司机倒也不是怕卫霄把他们之间说的话告诉颂苖。他之所以让陪卫霄陪着颂苖回去,自己留下,一是因为周围确实还没有检查。而关键的第二点是,他希望用这个来向颂苖表明自己和卫霄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要是他跟着颂苖、卫霄一起走,颂苖极可能以为他要盯着卫霄,怕卫霄说漏嘴。

    简单的说,就是司机想提供给颂苖一个单独向卫霄问话的机会,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无奈的是,刚才他和卫霄那个俯首贴耳的姿势,太让人怀疑了。就算听了卫霄的实话,颂苖也不会信。在颂苖看来,此刻就他们二人,若单单是讨论这两天来发生的事,用得着说悄悄话吗?颂苖是聪明人,越是聪明的人疑心就越大。

    司机一路上比较照顾颂苖,两人之间算是同盟,但也彼此防备。特别是蛮子一去,王伟一伤,颂苖自然对李师傅更为提防了。在这紧要关头,又出了那么点让颂苖狐疑的事,司机如何能不忧心?保命的食物可还捏在颂苖手里呐!

    司机极为忌惮颂苖,觉得她很会抓住时机。好比当初卫霄被蛮子威胁交出背包,颂苖出头阻拦,在得到多数人好感的同时,更利用他们把吃的喝的都重新抢到手。

    这还不算!要知道,抢到东西未必等于能留住东西。颂苖之所以能把旅行箱扣在身边,是因为她算得很清楚。当初乘客这方看到有那么多吃的,必然想过要颂苖平分吃食,可蛮子一定是不同意的,要分他肯定要拿大头。众人怕蛮子,最后不得不妥协,那么与其只能的分到一点,不如之后每一顿去颂苖手中领取均分的食物更划算。

    而第二点的根基建立在信任上,因为在场除了贺家,所有的人互相不认识,把食物放在为人处事相对公平的颂苖手中当然是最安全的。

    但这些仍仅仅是表面,颂苖与贺家人不睦,中间牵连着一条人命,这反倒让所有的人安心于她不会和贺家人暗通款曲,发生一家五口卷着吃食偷溜,留下烂摊子的场面。

    可你光想到这里,那还是小瞧了颂苖。别看她和贺家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但别人要找颂苖麻烦的时侯,总会不自觉的看向贺家人。不管说过什么话,吵成什么样,血缘是斩不断的。谁知道有人找颂苖麻烦,贺家人会不会相帮?何况,那个皮箱在颂苖手里,既便贺家人与颂苖不睦,他们也不会担心颂苖少他们一口吃的。要是被他人抢去了,贺家能干休?虽说贺家人欺软怕硬,没什么担当,可在这些逃命的人之中又有几个敢作敢为的呢?

    对上这样有心机有手腕的女人,司机是小心更小心,就怕一不留神被算计了去。不过,眼下倒是司机着相了,他给卫霄递眼色,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要让卫霄说什么才好。其实,不管司机和卫霄怎么解释,这颗怀疑的种子是埋定了。

    (本章完)

第20章 运气好() 
颂苖比司机想像中还沉得住气,回头的路上没有追问卫霄,倒让卫霄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明白司机眼神中的含义,怕说错话两相尴尬。

    颂苖虽未疑问,却悄悄打量着卫霄的神色,就不知有没有看出些什么来。说穿了,在这样的地方人与人的关系极其脆弱,经不起一点怀疑。就怕一个疏忽,把自己的命葬送在以为可信的人手中。两人各有所思一路沉默,颂苖走到拐弯处才缓了缓颊,止步恳求道:“卫霄,你陪我在这里等一下吧。”

    “等什么?”卫霄奇道。

    颂苖拎了拎湿漉漉的衣袖,苦着脸道:“我想等李师傅出来了进去换一下衣服,你能帮我守在这里吗?只要一会儿就好。”

    卫霄想了想,便点头应下了。

    “对了。”颂苖好似忽然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套湿掉的衣服是问你借的,现在要换的是昨天自己那套烤干的,我本来想今天把衣服还给你的,结果弄成这样……”

    “算了,不用还了。”卫霄把衣服借出去的时侯,就没有想过再收回来。

    颂苖赶忙谢了卫霄两句,正逢司机转弯过来,诧异地问道:“你们怎么站在这儿?”

    “我想进去把衣服换了。”

    司机拍了下脑门,指尖点向颂苖道:“昨天衣服弄干的时侯,我好像放在你那儿了。”

    “是啊,我拿给你。”颂苖弯腰打开旅行箱,一边心惕司机的精明。像蛮子,同样借了卫霄的衣裤,却宁可在外套之外再套上一层外衣,也不愿意把烤干的衣服放在她的箱子里。颂苖明白蛮子是因为信不过别人,觉得拿在自己手里才安全。可是,就算当下蛮子还活着,两套衣裤还不是照样全湿了?

    司机就聪明多了。要知道,她的皮箱里可是放着所有人的救命粮,就是她出事,那些人也会拼命守好箱子的。说句不好听的,假如她像今早的卫霄那样突然掉下坑洞,箱子必定是跟她一起下去了。可是,连吃的东西都没了,大家俱皆命在旦夕,司机还会在乎一件干衣服吗?

    再者,司机把衣服放在她这里,就表示对她放心。小小一件事,让她这样一个手握众人命脉的女人生出好感,并引为同盟,多值得!之后万一遇险,矮个子里拔高个儿,她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依靠稍嫌可信的同伴,等于把箱子送到他身边,如此岂非是最划算的谋略,一举数得。

    颂苖把衣服递给李师傅时,一株银色的花朵从她的皮箱里掉落在乳白色的山石上,正巧落入卫霄的眼帘。“这花你还留着啊?”

    颂苖赶忙拾起不知名的花卉塞入皮箱,边拉上拉链道:“不只我留着,采了花的都留着,说是能驱虫,带着上路也许有用。”

    卫霄闻言瞥向司机,李师傅双手一摊道:“我没采到,跑过去的时侯已经被抢光了。”

    卫霄听了司机的话,想起昨晚给花浇水的情形,心底一阵惋惜。

    “好了,我进去换衣服了,卫霄你替我守着啊!”

    司机目送着颂苖转入拐角的弯道,神色一暗。看来颂苖还是对他起疑心了,要不他们俩互相调换着看守不就行了,干嘛专门让卫霄看着?还不是不放心,想弄个人挟制他嘛。不过,李师傅暗道,颂苖就那么相信卫霄?他可是和自己说悄悄话的当事人之一啊!

    颂苖与司机一前一后换上了干爽的衣物,贺父等人无不眼热。想让卫霄拿衣服出来吧,少了蛮子、王伟起头,司机、颂苖看着又站在他一边,众人都不敢冒然开口。

    其后,在贺盛曜、沈绎几个欲言又止的神情中颂苖发了吃食,大家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半依半偎地倚在乱石上,紧捏着肉干慢慢咀嚼着。。

    卫霄也得了三小包一百二十克的肉干,颂苖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他的,意思是换他昨晚借的那套衣裤。颂苖的做法倒拦住了多数人蠢蠢欲动的心思,若是衣服要食物交换,他们可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只是,同样借了衣裤的李师傅脸上有些尴尬。但以他四十多年的阅历,喜怒早已收放自如了。仅仅眨眼的功夫,司机又很随意的与卫霄说起话来。

    “绎绎,你早上掉下来碰到了什么事啊?”贺盛曜边吃边在贺父的示意下向沈绎询问,周围颓坐于地的人都悄悄竖起耳朵。

    沈绎不自禁的偷瞧了卫霄一眼,随后心不在焉地回了男友几句,与卫霄跟司机说的大同小异。她倒也乖觉,没有把网纹蛇的事说出来,更没因为怕自己下杀手的事暴露而倒打一耙,让卫霄免去了与之对质的麻烦。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慢慢吃完了分发的食物,虽仍是半饥不饱的,但好歹肚子不再咕咕作响了。颂苖拍了拍指掌间不存在的碎屑,招呼了两个人把昏倒在一边终于苏醒的王伟搀扶了过来,同样给了他一包牛肉干,外加小半截参须,说是给他补血。

    颂苖不待见王伟,在场的都知道。可颂苖表现出的,就是她即使不喜欢这个人,但吃的仍不会少了他的一份。还会因其受伤,而多照顾一点。他人看在眼底,心里不是没有感触的。只有司机低头垂眸的坐于人群中,暗骂颂苖会收买人心。

    这一天内发生了那么多事,大家都累坏了。刚咽下最后一口牛肉,便有人打起呵欠。颂苖没有和司机讨论,就分配了分批入睡的名单。司机原想和颂苖错开休息的时间,从而互相看护,谁知颂苖却把他编在同一组。除却王伟因为伤势较重,没有算在守夜的队伍里,卫霄、贺父、贺盛曜都划在了另一批的六人之中,很明显颂苖已经在防范司机了。

    颂苖的指手画脚让李师傅极其不悦,可他不想在此时和对方发生冲突,只得压着火埋头入睡,想用睡意来消缺心头的恼怒。

    卫霄仰躺在蛇皮袋上,疲惫的双眼好几次忍不住合上,无奈他是守上半夜的,只能呆呆地望着洞顶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自己睡着了,有人抢他的背包和提袋怎么办;一会儿回忆起两日来的一点一滴,分析着这个鬼地方究竟有没有出路;一会儿甚至后悔出门时没带本书在包里,导致眼下难压困意……

    “爸!你别这么迷信了好不好?”

    就在卫霄神思迷糊时,三步外悉悉索索着交谈的贺家父子忽然争执起来。

    “这怎么是迷信啊?”贺父仰头怒瞪着顶嘴的儿子,骂道:“那块玉扣是你从小开始戴的!你想想,从你懂事起,你有没有生过病,受过伤?”

    贺盛曜没好气道:“那是我运气好。”

    “好个屁!”要不是顾及有人在身边睡着,贺父简直要忍不住怒吼了。“你妈生你的时侯难产,你刚生出来医生就下病危通知,一连下了七次。后来总算保住命,可是大病三六九,小病天天有。每个星期都要去卫生院打针挂盐水,吃药更是家常便饭。一个弄不好就是肺炎,还要转院,结果闹得盐水都挂不上。你太瘦了,让护士找不到静脉啊。最后,只能把你的头剃光,把吊針戳在头皮的静脉里,一直不拔,用这根针吊盐水。”

    贺盛曜想不到自己一帆风顺的人生居然是这么开始的,一时千百种滋味涌上心田。

    贺父哀叹了一声道:“我和你妈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你的身体就是没起色,我们差点急白头发。后来听人说有个地方很灵,就给你求了块玉扣,你戴上之后还就真的没有再生过病。”

    贺盛曜嘴巴动了动,似乎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贺父凝视着贺盛曜的目光颇为复杂,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你要上幼托那年,自己不小心掉到河里去,等隔壁的陶子来叫我把你救上来,已经过去三十多分钟了,你都沉到湖底了。结果把你送去医院,医生说你只是一时闭气,睡一觉就好了。那时你还小,可能记不清了。不过后来你去云山的那次,不小心被人从山顶挤下去,谁都以为你没救了,结果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贺盛曜说的极没有底气,说到一半便讪讪地住了口。

    贺父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儿子道:“你就是不信我和你妈,像你姐一样。你也不想想,就算运气好,能好成这样?现在你知道了吧,为什么那玉扣不见了你妈那么急。这玉扣可不是单单保佑你,自从你戴上之后,我们贺家就没灾没病的,还常有些好事。可是你看,的玉扣这一丢,你妈她就……你再拉起裤管袖子看看,这脚上手上都是伤,不是鱼咬的,就是蛇咬的。明天、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呐!”

    贺盛曜皱着眉峰,一脸苦相道:“就算玉扣很灵,现在丢了又有什么办法?我都想不起来,进洞的时侯到底还在不在了。”

    “肯定在!”贺父斩钉截铁道:“我说你脑子怎么不动动啊?前天去机场的路上,你坐的可是副驾驶座。车头都撞瘪了,你姐夫也当场昏过去不知道死活,你却连皮都没擦破一块,肯定是玉扣护住你了。之后,要是没有玉扣保佑,我和你妈那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能跑到洞里?玉扣一定是在洞里不见的,就不晓得是谁偷的了!”

    贺父说罢倏然转首看向卫霄,卫霄正嫉妒着贺盛曜的狗屎运,突地被贺父充满试探性的眼神扫视,顿时一恼,冷冷地瞪了两眼。

    卫霄不知道贺父怎么又怀疑起他了,或是根本没把疑心从他身上消去过。而贺父的说话声那么大,周围又有几个人没听见?司机、颂苖、连沈绎闭着眼的睫毛亦在颤动,明显全偷听着呢。从这一刻起,卫霄心道,不仅是他的背包、蛇皮袋令人觊觎,恐怕连不存在的玉扣都算在他身上了。他……必须更加小心。

    (本章完)

第21章 没道理() 
“玉扣肯定还在,没有哪个人偷了东西,只是为了丢掉。依我看,不是那个卫霄偷的,就是在你姐手里。反正,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

    “爸……”

    “我知道你不想和他们闹翻,可是没办法啊!你姐说过什么,你忘了吗?她发誓说,要是她抢去的那些水不是她取的,就让我们贺家所有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你妈死的样子,不就像她说的一样嘛!肉都被虫吃光了,还用什么葬身之地?”

    “爸,你这是……”

    “你又想说我迷信是不是?我告诉你,不管是不是迷信,那玉扣都要找到!你看这地方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说出的话能应验也不奇怪。什么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读过大学的人,还用我教?但只要你把玉扣找回来,它就又能帮我们挡灾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着出去!”

    “那要怎么找?翻他们的包,搜他们的身,用什么借口?再说万一找不到……”

    “我们的关系已经够僵了,再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先找……”

    “绎绎,你醒了?再睡一会儿……”

    卫霄迷迷糊糊的醒来,这一觉他睡得极不安稳,总是听见贺家父子嘀嘀咕咕的说话声,话中还带出自己的名字。卫霄听得心烦意乱,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卫霄闭着眼打开背包,抽出张纸巾擦了把脸,一抬头却见所有的人都坐在对面,各个都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心下一紧质问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卫霄……”

    “你为了自己逃命,把绎绎推去喂蛇对吧!”颂苖刚开了个头,就被贺盛曜一把拦住,冲着卫霄瞠目喝问。

    卫霄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沈绎昨晚不说,却趁他睡着的时侯反咬一口。

    “什么都不用说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绎绎讲的没错!”贺盛曜见卫霄愕然的样子,以为他是怕丑事被揭露所以惊慌失措。“我说你怎么那么狠啊?你的命是命,绎绎的命就不是命啦?你做了这样的缺德事,还能没事一样睡觉吃东西,真是没心没肺!我的玉扣也是你偷的吧?”

    贺盛曜说着就想动手,司机伸手阻拦道:“刚才只是沈亦的一面之词,至少也要听听卫霄怎么说吧?”

    “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着贺盛曜怒不可遏的样子,卫霄总算是彻底清醒了。他之前一直以为贺家父子的对话,是因为自己睡觉前听到玉扣的事,而做的一个梦。如今看来,这些话其实真的在他熟睡的时侯说过。那沈绎把昨天的事胡扯出来,也就是为了给贺家提供一个找自己麻烦的由头。当然,她决定先走这么一步,亦是为了让他人先入为主,免得落把柄在自己手里。

    颂苖微微颦眉,看起来仿佛在为分辨不出谁是谁非而懊恼,但她仍是帮着卫霄说了几句。“贺盛曜他们想在你睡觉的时侯翻一下你的包,被我和李师傅拦下来。现在你醒了,你说说看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误会?”

    卫霄强压着火气道:“这件事是真的……”

    “你们看,你们看,他承认了吧!”贺盛曜指着卫霄,昂首大叫道。

    卫霄没有理会贺盛曜的叫嚣,接着说下去。“不过当事人弄反了,不是我害她,是她把我往蛇口里推。”

    “你血口喷人!”

    除了贺盛曜破口大骂外,其他人因为卫霄的话纷纷瞥向沈绎,正巧把她脸上飞快掠过的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看在眼里。其中有几个已经对沈绎的话生出疑心了,但他们站在贺家一边,并不是为了评判是非对错。而是,如果卫霄真做了这样的事,那么他们就有理由把他的东西据为己有了。毕竟,若是人品那么差,还有谁会站出来帮他呢?既然如此,他们当然不愿意卫霄翻盘,所以一个个都当做没看见沈绎的心虚。

    卫霄哼声道:“同样的话,她说就是真的,我说就是血口喷人啊?”

    贺盛曜还要争辩什么,沈绎拉了拉他的衣摆,示意他不用急,自己有话说。沈绎上前几步,扬起下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是我推了你,那为什么你会先进洞呢?为什么你身上的衣服一点没湿呢?为什么不揭发我呢?别人都不是瞎子,不是你想骗就能骗的!”

    “对!大家别信他,他就是胡扯,怕我们弄清楚了以后会报复!”贺盛曜搂住沈绎的肩声援道。

    “这件事我不说,是因为当时只有我和沈易两个人,没有旁人能作证。好比我现在说出来,你信吗?”

    贺盛曜在卫霄锐利的眼神中退了半步,其后好似恼羞于自己的退缩,一下子冲到卫霄面前喝问:“那么那条蛇呢?那条蛇为什么不吃你?”

    卫霄冷眼盯着咫尺间扭曲着脸的贺盛曜,讽刺道:“那条蛇为什么不吃我,我不知道。大概沈易这么坏的人,让那条蛇都看不顺眼,才转头去追她的吧。我也很好奇,如果真像沈易说的,我把她推给那条蛇,那她又是怎么保命的?她给你们说了吗?”

    还真没有!

    众人如遭当头棒喝,沈绎亦明显愣了愣神,但她的心思转的极快,立刻解释道:“我把装夜明珠的提包丢出去,那条蛇追皮包去了。正巧,那时候听到有什么掉到水里,只是看不清楚。也有可能那条蛇被声音吸引过去了。反正究竟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蛇洞里那么黑,没有夜明珠什么也看不到,我一门心思往亮光处跑,就逃进来了。”

    沈绎的单肩小包不见了,除了听过她哭诉的贺盛曜,余者皆没留意。现在听她那么一说,才发现果然如此。这么着,在他人眼里,沈绎与卫霄之争又扑朔迷离起来。

    “听到了吗?”贺盛曜凶狠地回视卫霄。

    不等卫霄反驳,旁观的李师傅忽然摆手道:“这也只是你女朋友一个人说的,不能算数。”

    “你什么意思啊?”贺盛曜在沈绎委屈的表情中,朝司机怒斥道:“你的意思是绎绎说谎咯?”

    李师傅瞅了气急败坏的贺盛曜一眼,不急不徐道:“我只是说,他们两个都有说假话的可能。你当然是信你女朋友,我呢,还是更信卫霄一些。”

    贺盛曜不敢置信地瞪着司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几乎在所有的人都联起手对付卫霄的这一刻,先前看似妥协的司机竟会跳出来唱对台戏。虽说进洞才短短两天的时间,但可以看出贺盛曜是个被父母护在掌心里养长大的,人是有点小聪明,却因为没多少历练,对人情世故的了解比他姐姐颂苖差远了。

    贺盛曜不知道李师傅心中的为难,他这样表态也是不得以的。卫霄在他们这群人之中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他手里有穿的有吃的,在李师傅眼里,隐隐有拿他制衡颂苖的意思。若是卫霄的东西被瓜分了,那之后就是颂苖一家独大了,李师傅可不愿意受制于人。

    司机出了头,那些被贪念冲昏了脑袋的人也逐渐恢复了理智。除却诱因,在场的众人还是比较相信卫霄的,主要是初入山洞那会儿,贺家人的无理搅三分和没脸没皮的样子太深入人心了。

    “这个我们可以先不追究。”一直沉默的贺父推开气得跳脚的贺盛曜,敌视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在李师傅脸上停留了两秒后面对卫霄道:“但你的包要让我们搜一下。”

    卫霄沉下脸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们搜啊?就算是警察,也不是说搜就能搜的。又是为了你们那块破玉扣吧!前天在河边的时侯,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

    贺父在他人异样的眼神中急切地辩解道:“什么说清楚了,谁跟你说清楚了?根本没有的事。那时侯我们脚上都在出血,春花又昏过去了,才不跟你计较的。”

    啐,明明是怕死,只好夹着尾巴不作声,现在却说的那么好听!边上的人听着贺父的诡辩,暗暗鄙夷。

    “想搜我,可以。”卫霄眯着眼睨视着贺父道:“你先搜过他们再说吧!”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

    “你妈个……”

    看戏的旁观者忽闻自己被卷入纠纷之中,一个个扯着嗓子叫骂。

    卫霄视他人为无物,冷眼望着贺父道:“我还是那句话,大家一起进洞的,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贺父脱口而出道:“要不是你偷的,你运气能这么好?”

    “我运气好?”卫霄挑起眉,忍不住嗤笑两声道:“我这样总是被你们没事找事的闹叫运气好?”

    贺父左顾而言他道:“前天晚上你睡在那几株银花的旁边,水油油都没有爬到你身上,对吗?昨天早上你掉下来,明明洞里都是蛇,居然没有咬你也没有吃你。蛮子冲你发火,才刚说了一句,就死的那么惨。还有王伟,他要打你结果自己跌倒,头摔破血都止不住。难道,这还不算运气好吗?”

    卫霄想辩驳,贺父却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他面向众人道:“我昨夜和盛曜说的话,有不少人听见吧?要是盛曜还戴着玉扣,他的运气比卫霄还好。可自从他和卫霄并排走过那条山道后,他的玉扣丢了,运气也被抢走了。你们看看!”

    贺父拉起贺盛曜的裤腿和衣袖,指着上面数不清的咬痕道:“我儿子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如果真的不是你偷的,你让我查一下的背包又怕什么?”

    众人开始也觉得贺父是胡搅蛮缠,听到最后倒也觉得他的话不是全没道理。眼下已经不是*制的社会了,而是一个充满危机,时时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魔穴。与其被人当小偷一直找碴儿、防范,还不如打开提包给大家看一下解除嫌疑。

    “可笑!”卫霄揭落贺父的假面具道:“假如我让你检查,却找不到,你肯定不会认为怪错了人,而是会说,我没有把赃物带在身上,可能藏在了山洞的哪个地方。对吧?要是……”

    “爸,何必跟他多说?抢过来查就是了!”贺盛曜说着就作势要夺,司机快步挡在卫霄面前道:“你敢!只要有我在,就别想抢东西!”

    李师傅环顾众人道:“贺盛曜开了这个头,后面可就止不住了。要是你抢我也抢,会乱成什么样?大家还想不想活着出去?”

    本欲浑水摸鱼的几个投机分子听了司机的话,缩着脖子退到了人群里,让贺家父子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沈绎见状抬起湿润的双眸,咬着下唇凝视卫霄道:“卫霄,只要你给我们看一下你包里的东西,昨天你害我的事,就一笔勾销。”

    “为什么要勾销?”卫霄冷冷地盯着沈绎,看她那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真是忍不住想拍手赞她的演技。“其实,这两件事都很容易解决。我听说在这个山洞里发誓很灵验,不如,我们来发个誓吧?如果刚才你我之中有一人说过假话,那个人就活不到明天。”

    (本章完)

第22章 阵痛() 
卫霄突如其来的誓言,让沈绎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沈绎想过卫霄的千百种应对,却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如果说,卫霄之前辩驳时沈绎曾流露过胆怯之色,那么此刻她的表情就像无意间被告知亲娘的死讯一般,既绝望又震惊。

    不用再辩解,不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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