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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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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墙之后,修长睡了三千年,容和仪父子相残,振与恒手足互争,水之泪散于无形,潋天后恨融碧水。
只不过是短短数日之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快,那么急,如狂涛般将众人卷入其中,任着事态一波又一波地发生,让人无心,也是无力去体会其中各人的心思。

此刻,站在墙外,看着因为失去断流之力,而显示出三千年时光所留下的刻痕的墙身,与孤说起玄所说的事,梵心中也兴起了莫名的感叹。

“潆看来是最冷静理智,超然于物外,跟在修身边最久的人,可是,就算是她,也终于有了崩溃的时候了,像她那种内敛的人,一旦动起情来,却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了,崩溃时的激烈,也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了。”

孤有些惊讶地看着梵,随之转过脸去。“的确,不能动情的人一旦动起情来,绝对是场灾难。”

梵并没有听出孤话语中的淡淡惆怅,也错过了一次捕捉孤真意的机会,但他并不知道,只是沉在自己的思绪中。

“潋是泠天后的妹妹,那她在爱上修之前,便已因家族被灭而将修恨入骨髓。可是到头来,她还是坠入了修的情爱陷阱之中,无法自拨,对她来说,这种负罪感比任何人都要深刻,因此,她的感情也比任何人都要复杂,以至让她不惜用禁术去控制修失去灵魂的肉体,将他困在水宫之中。在这样干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觉得有必要这么做,如果容没有出现的话,或者说仪没有出现的话,容没有为了仪而去争帝位,振或者恒顺利接位,那她就会守着修,直到自己也化为骨灰。

容的出现让她发现,自己的恨还是难平的,她在无意识中,就产生了让修与容父子相残的想法,进而产生了让南天的血统一并断绝的想法。三千年的压抑,爱与恨的无法持平,让她已经进入了疯狂的状态了,所以,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如同密封的空间开了个洞,以着超越想像的速度,越扩越大,再也无法克制了。

将容,仪,振,恒四人同时送入断流之中,不管谁胜谁负,她都会让修解决剩下的残存者,而后,她会与修同归于尽的,修体内有着她的禁术,当她死时,修也无法活下去的,她所有的感情就都有了个着落了。”

孤安静不语,上下打量了梵好一会儿才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梵,你怎么突然对感情有了这么深刻的了解呢?说得头头是道,就好像是你自己的事。”

梵一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样想着,这样认为着。或许因为我擅音律,对感情的领受力比较强一点吧?”

孤差点想翻白眼,忍了好半天,才苦笑道:“梵,不管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你都当得非常彻底。”

梵不悦道:“你是说我当局者时迷得彻底?!”

孤忙加上一句。“还有旁观者时清得彻底啊。”

“总不是什么好话。”梵咕哝着,不过心中另有所思,也不再与孤胡缠下去。“我一直有个问题难以解决,不知自己猜的是对是错,你来陪我想一想吧。”

“当初,杀了修的,真的是容吗?”

孤一怔,停住了抚在墙身上的手,“你为何为这么想?”

梵皱着眉。“容对仪依恋极深,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以仪的利益为重点,他或许会杀了修,但不会为了争帝位而将修的死谄陷在仪身上,将仪逼离南天。这其中大有古怪。”

“那你想到了什么?”

梵迟疑着,显然接下来的话并不好说。“容不是会吃亏的人,可是,对于这件事,他却不曾有过反驳,让人奇怪。……我想,他会这么作,是为了保护……某个人……”

见梵又沉吟着不再说话,孤想了想,轻轻笑了起来。“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我的想法,也是与你一样的。”

梵瞄了他一眼,又皱了下眉,“可是,我还是有疑问……还有,玄在这一场戏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好了好了,不要想太多了,小心脑袋爆炸。”孤笑着拍了拍梵的脑袋,“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要小心保护的好。”
梵微微一笑,底下右脚已狠狠踢出,孤忙经验丰富地一跳老远。这小孩有时动手快过动脑,不小心是不行的。

“就如玄所说,这是容与仪的事,你想得再多也没用,有些事情,有时知道了反而不是好事,不是吗?”再次避开梵的左脚,孤有些无奈地说着。

梵不悦地咬着下唇,“好,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仪的记忆,是不是被人簊改过?”

孤摇了摇头。“如果有,也是他本人,你不是曾经说过,仪没有正常人的反应吗,或许便是因为,过往的一切太沉重了,他在自我保护下,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忘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吹了一个晚上的箫,梵难免因为太无聊而有些精神不足,不过,想到再过一会儿,就可以解放了,他又有些开心。

火堆雄雄地燃烧着,水波鄰鄰地袝在下方,水火同炉,看来极是怪异。每一堆火的周围,都是一个乐团,整个湖面放眼过去,一片火光,也不知有多少乐团在其中,而湖水的正中央,却是一片波光漓漓的高台,直通向天宫深处,等到火光熄灭,洪波上扬之时,将由首辅大臣与始天长老出来宣布帝位的传承,然后,就由新的天帝来主持祭祀。

有些无聊地看着周围挤得满满的贵族们,梵吹得几乎是有气无力了,再次想打哈欠时,却见到了某个人影,有点眼熟。

是平,而他身后所跟的那个人,绿发银眸,虽长得极为俊雅,却与大管事有点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平板板的紧,绝对是理智多过感情,不会感情用事的人。跟这种人打交道最麻烦了。

梵开始头大了,该不会是玄等不到两位皇子就先跑了,让自己当替死鬼吧,不过瞧着那两人绷得快断了的神情,这个可能性,大于一百!

要不要避开为上呢?这样想时,梵已经开始挪动着身体,可惜四周挤得满满的人潮们,却让他试了几次之后,有心无力地悲叹不已。

平已经开始挤开人群了,人们一开始还没有发现他身后的那个人,只是抱怨着他的无礼,等到发现时那人时,都嗡嗡窃语起了。

下台休息的团员也在梵身边一边擦着汗一边问着同伴。“喂,看到没,那个绿发的,穿着朝服的那个人,听说就是首辅大臣,你说,这个时候,他下来干嘛?”

“或许是下来找天帝的吧。”有人回了一句,大家都笑了起来了,梵唇角勉强向上一弯,实在后悔将孤留在了宫殿之中。

“也或许是被梵的乐声动了心呢。哈哈哈~~~~~”又一位同伴插了一句,众人看着梵都笑了起来。

当首辅大臣停下了脚步之时,所有的人目光都不再集中在歌舞上,而是落在他身前之人。
周围的窃窃私语更大声了。

“你,就是虚夜梵?”果然是平板到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

“好像没错。”梵站起身,暗地里比个不雅地手势,笑咪咪地点着头。

“玄答应时,你也在场?”首辅大臣的声音冷得能让人血液停止流动。

“好像也没错。”梵还是笑着,肚下却大骂玄这混蛋,居然算计自己。

“那你可知道,玄担保说,就算他找不到人,你也一定找得到。而他,现在跑去找两位皇子,至今未出现。”

梵的脸色终于有点青了。“难道陵座会相信玄的话?”

“玄的话若是能听得,只怕始天都会被他卖掉了。”陵慢条斯理地说着,似乎一点也不急。“只是,玄以你的身份为担保,又同意,一旦容与仪两人没有一个在祭祀时出现的话,帝位将传与振或恒其中的一人,所以我才放走他。”

梵没想到玄将自己出卖的这么彻底,还在背后砍了自己一刀,如果让振或恒其中一个得到帝位,那自己在南天搞了这么久,可以宣布全是白费劲了,振与恒是不可能给自己过去的敌人方便的,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之事。

想到这,梵再也坐不住了。“我答应陵座此事,不过,陵座也得答应我一事。”说着,他的眼睛中光芒一闪,寒气森森。

玄,是你对我不仁在先,休怪得我不义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要问梵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找到的,反正,他的确是找到了两位皇子,在一个名为逝川的地方。

逝川,逝去之川,无论顺流逆流,都是无法挽回的流川。

两位皇子眼青鼻肿,看来已打过了一架,见到众人的到来,也不惊讶。

“陵!”容站了起身。“我们的事已经解决了,现在我们回去吧。”

陵有点惊讶在此时开口的会是容,瞧了仪一眼,默不作声地跟了上。

难道,仪还是无法让容改变心意吗?

尾声

盛大的月蚀祭主祭之夜已过,虽然外面还是歌舞升平,热闹得紧,但帝位传承的重头戏已经过去了,人潮也不再像昨日那么多了。

一道流光闪过,一道古朴繁琐的印记附上了梵的左手,而后,消失在肌肤之下。

将手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还是什么都找不到,梵满意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这没什么,比起我们带给你的麻烦,算不上多少。”仪淡淡地说着,脸上的神色少了些淡漠,不再像以往那般,少了生命之感。

梵微微一笑,“可是你身边还有两个麻烦的家伙,这一点我却是比不上你了。”

仪眼神一冰,扫过空空如也的帝位,还有不远处被美人们包围住了的火焰红发,空气立时下降到冰点。

梵很识相地先走开,在门口见到陵时,与他相视一笑。

梵答应陵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当玄与仪在一起时,请陵务必找来一堆美人缠住玄。

很简单,也很实用的方法呢。梵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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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路来到断流之外,果然见到墙上坐着新上任的天帝,他已经恢复了青发银眸,秀气的脸上,有着寂寞的笑容。却又比起初见之时,多了几分浩然的王者之风采。

“你要走了。”不是疑问,只是怅然。

“你躲到这里来,可知仪快气死了?”梵悠悠地说着。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何苦要我去当受气包呢。”容笑了笑,利落地跳下墙。“重天之流的人还好吗?”

“还不错,至少对你的身份还不至于吓到手脚虚软的程度。”梵简单地说着,没说出起码有一半人需要在地上找眼珠。

“只是以后回不了重天之流了。”感概一声,容也不再提起,他可没忘还有一个也回不了的家伙就在他眼前。“我与玄研究了好一会儿了,总觉得泪的事情有点古怪。”

“泪,她的事情,怎么了?!”梵一怔,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容的衣袖。

容看了一眼,笑道:“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接近我呢。”

见梵有些不耐,才道:“泪的事大家都很难过,所以想要有什么挽回的方法,潋冲破了泪的结界,固然让泪的牺牲不值,可是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只要将泪的魂魄收集在一起,就能为她重生个身体,再次复活。可是我们在断流中找了好多遍,始终不曾找到她残存下来的魂魄。”

“找不到,为什么会找不到?”梵听得差点跳了起来。

“不知道。”容无奈地说着。“可能是灵力冲突太强,泪的魂魄承受不住而散开,也可能是在虚无空间中丢失了,反正,不管我与玄还有仪,陵找过多少遍,都无法找到一丝痕迹。”

梵放开了手,垂下头。“找不到吗?……”好一会儿,才微笑着抬起头。“这也是命运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容摇摇头。“我很惭愧。”

“没这个必要。”梵笑着,笑着,只觉有些力不从心。“我走了。”

“等——”容张口欲言,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送你出去好了。”

“不用了,孤就在水墙那边等我。”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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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曲终人散了,我们也该分手了吧?”黑披风的男子放下玉笙,问着身畔的银发男子。

翔优雅地施了个礼。“是的,王上,我们也该分别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再次会面的。”

王上笑咪咪地。“我也很期待与你再见面的一天。”

看着翔的身形缓缓隐去,王上那双银色的眸子又恢复成了金色。“要骗过他还真不容易呢。”稍稍感叹一句,又快乐地笑了起来。“不过南天现在就要进入千年的整顿期了,去了东天,又去了南天……”愉快地眨眨眼,“始天终于要乱起来了!”

自顾自地笑了片刻,才转头呼唤手下的爱将。“璃,你也该出来了。”

银披风下,金发灰眸的少年凭空跳出,吱吱咕咕地叫道:“王上,难为你还得陪着他磨了这么多天,真是好可怜,其实,只要你同意,我一定会将他踢出去的,不会让他在王上面前碍眼这么久的……”

王上知他这手下一激动起来,就不知会说上多久,忙一把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反正他也不是那么碍眼……”此话一出,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头,还来不及想,就见璃大叫一声:

“啊~~~~~~王上你居然会觉得那个家伙并不碍眼,喜欢他的陪伴,你可知他是敌国的人~~~~~~~而且,你有了我这么忠心的手下,还不满足吗?我到底是哪一点满足不了你呢?请你务必要告诉我,不管是@#%…*¥……,还是*&#¥*……,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会做得到的……”

听着璃百无禁忌的用语,王上脸皮虽厚,也是受不了了。一拂袖,落荒逃命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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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空间中,转轮法王把玩着水镜,看着这一幕一幕,笑靥如花。

“有趣多了,看来我也该出来了。”说到这,她自袖中取出一道碧莹莹的光焰,忍不住皱眉。“我也太无聊了点了,干嘛将她抢过来呢。

玄,都怪你让我没地方住了,这笔帐,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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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漆黑的宫殿中,阴冷潮湿,空气粘腻。

“先生,你找我有什么吩咐?”每一个说这句话的人,都兢兢业业,小心翼翼。

“你的兄长起了异心,你知道吗?”冰冷又湿粘的话语,让人有着百爪挠心的感觉。

下跪之人打了个寒颤,头伏得低低地,连句反驳之话也不敢开口。他知道,任何话在先生面前都是无用的。

“回答我!”

“臣……臣下知道。”

先生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也是一样的冰冷湿粘,让人完全不会有着愉快的感觉,甚至还有着更深的恐怖。
“其实,你兄长的事,我并不生气了。人,要野心才好呀。所以,我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的。”先生怪笑着。“我甚至还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将南天的仪送到他手上去啊。只是他还不清楚就是了。”

下跪之人已是满身大汗了,他完全不清楚先生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只有野心的话,我是无所谓的,”先生止住了笑,但并没有给那人任何安慰。“但是,如果想背叛我的话,无论他躲在宇宙的哪一角,都逃不开我的手段,这点你该明白。

你的兄长或许已忘了这一点,所以我会提醒他一下的。”

下跪之人已经绝望了。他的呼吸沉重,他的心脏收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请你在他面前——自杀吧。”

‘嗒’地一声,神经绷断,可是那人却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他知道,正如先生所说的,反抗是完全无益的事,甚至会连累自己的家人,臣民们……

“臣下,明白了!”

漆黑的火焰在燃烧着中,黑暗中,没有人会看到它燃烧的姿态。但是,这绝望的黑色火焰,终有一天,将席卷整个始天,将万物一同融入,燃烧……

始天的风云,再次起了变化,谁也不知道这股风将吹向了何处……

第三部 终
第四部



东天 震天宫

“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嘎然而止,在殿门口停了下来,门前的侍卫见到来人,齐齐施礼。“真炎殿下。”

正在殿内讨论的两人闻言停下了对话,看着一向耀眼若炽日,让人见了便如同见到阳光般灿烂的青年一脸气急败坏,咚咚咚地用力踏着脚步走了过来。
“怜夕又私自到人间界去,已好几天了,父王!”

“啊?……噢!是这件事啊。”圣一愣,笑咪咪地道:“没关系,没关系,有了上次的麻烦之后,我早就在她身上印了帝准,就算私自下去,也不会被五雷……”

“谁跟你说这个啊!!!”真炎为之气结。

“不是啊……那,对了对了,依她的容貌,遗传了我的帅气,你母亲的娇气,一定会在人间引起风波的,不过她是我的女儿,有着我的聪明才智,我相信她一定会完美地解决掉的,不会在人间帮你找个妹夫的……”

“父王啊~~~~~”对于圣对话题重点的把握总是异于常人一事,真炎早已是气无可气了。“梵也回到人间界。光他一个人就麻烦够大了,再加上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怜夕……”
想到这,他抚住额,已经说不下去了。

“真炎!”圣睁大了眼,哀哀怨怨地指控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妹妹呢?怜夕听到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父王!”真炎一拍桌子,身子探前,几乎逼近了圣的鼻尖,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让我也去人间界吧!”

圣呆了呆,神情凝重地看着真炎好一会儿,皱起长眉,似在用心思索,半晌,才肃穆地尤如出丧般捏了捏真炎的双颊。“炎儿,我不记得我有把你生得这么狰狞啊?奇怪……哪里出了差错呢?”

“父王!!!”真炎快疯了,有这样一个父亲,神经错乱真是迟早会有的事。

“好好好,你是说你要去人间界是不是?”圣赶紧陪笑,他可是很有分寸,再逗下去,震天宫就得重盖了。“不过,你在资料库中找到了孤的来历了吗?”

真炎一听资料库就揉起了眉心,显然对这一段日子陷身在资料黑狱一事刻骨铭心。“已经回溯了九亿五千万年,快接近旧神代了,还是找不出可与他相接近的资料。”

圣点了点头。“我想也是。真炎,跳过新神代,直接从旧神代查起吧。”

“你认为他也是始神?”真炎想到跟在他身边的梵,只觉得胃又开始搅痛起了。

圣懒散地将整个身子都趴在帝座的左侧扶手上,干干脆脆地回答:“不知道。”见真炎脸上泛起一个眼熟地常在镜子中见到的笑容,忙坐正了身子。“所以才要去查啊。”

真炎瞪着这个懒鬼老爹,在夜梵与怜夕哪个问题比较严重之间想了想,没好气道:“给我证据!”

“这个啊……”圣突然忙碌地翻动着桌上的卷宗,只差没端了茶来送客。“没有证据。”

真炎咬咬牙。“那怜夕的事谁负责?”

“再观察些日子吧。”圣轻快到可疑是愉快地说着。“反正要伤脑筋的又不是我们。”

“呯——”地一声,门被狠狠地摔上了,圣对着真炎远去的身影,咋舌不已。“性子还是太燥了点了。”

翔冷眼旁观,倒是见怪不怪,与圣对话之后,还能安安稳稳,没有被气到吐血的人,他还没见到几个。

圣又笑了片刻,笑声渐渐止住。修长的手指抚在扶后上,无意识地随着上头精细的刻纹滑动着。“将断流送入虚无空间,只要借用散在现场的灵力,加上时机把握地好,你我也可以作动的……用圣莲台手印消弱修的灵力……圣莲台手印也不是什么不传之密,如果得到古符集,也是可以轻易办到的,当真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啊……”圣感叹着,望着翔。“当时双方正好势均力敌,只在灵力在银光级以上的,不论是你还是那人,也都可以将事件解决掉的。孤到底出了多少力,还真不好说……”

人间界

银青色的长发以金环束着,淡红色的眸子中,有着不忍的色彩。“你真的下定决心,要逆天而行吗?”

白衫飘飘,衣袂翻飞,看来又瘦了许多,清秀的脸上苍白地毫无半丝血色。“我,已经厌倦了。”

怜夕不解地抬起头。

“我不想再这样无穷无尽地追下去了。”云看着绝崖之下,已被树丛遮住,完全找不出的小木屋,眼神渺渺,心思似已远离。
“然而,如果他现在就死了,我一定不会甘心的,我一定会生生世世都再追着他的。可是……我已经倦了,我已不想再追下去了……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要让他活过来!他不可以这样打乱了我的心之后死去,他不可以让我一生一世都惦记着他……他不可以的……他没有这份权利的!”
云的神色还是很平静,却有两行清泪,自他颊畔滑落。

怜夕咬着唇,低下了头。“如果我能早到一刻的话,事情或许就会不一样了,我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在临走前还跑去找双绝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如果……”

“没有如果!”云狠狠地打断。“我不要如果,也不想听如果。任何如果,都是无法挽回时才会说的话!”

怜夕抬起头,有些惊讶地道:“你变了……”

云的目光有些黯然。“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得到,失去,得到,失去,狂喜,狂怒,狂乐,狂悲,谁还会不变呢?”短短数字,饱含着无数苦涩的心情,而怜夕,只能体会到字面上的意思,字底下那深沉的悲凉与怨愁,是她触摸不到的地方。

永远也触摸不到呢……怜夕轻叹口气,微笑。“那么,我们就去吧,去转轮宫,将寒的命运之线重新系上。”
将手放入那片白白蒙蒙,浓浓稠稠的光雾中,任细细碎碎的光粒子来回撞击,在手边形成微小的旋涡,而后,轻飘飘,软绵绵地自指缝间穿越而过。

一道银色的光芒自光雾中亮起,由最初的一点星芒,在顷刻之间,化为贯彻天地的银柱,银柱中,浮现出古朴而华丽的印记。

光雾在印记的照射下,渐渐散开,一片苍白中,蜿蜓向了虚无的漆黑的小径显得分外的触目。

紫眸少年收回手,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头也不回地踏上禁宫之道。

第一回 一间小店

青山隐隐,败叶萧萧,天际寒鸦数点

人间,已是物华凋尽,菊傲梅寒的初冬时节了,北国银装素裹,千里冰封,绝谷虽处于绝境,但并不是真正离尘,亦躲不开这自然的法则,天时的轮变,谷中枫红梧黄,早已坠了一地,只余下青松尚傲立着。

自光之道走出,望着与始天的优美如一不同,四季分明的景象,梵心中不由一动——游子回乡便是这种感觉吧? 经历了东天,魔界,南天的一连串烦乱变化,无奈,及随之的人事谢代之后,这个原本并不喜欢,可说是有几分讨厌的人间,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令人厌烦了。甚至还有着几分温馨的感觉。

不过感概也只有那么一下下,梵马上就只能瞪着眼前那——原本是小木屋,现在,是小木炭的……遗迹——发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云照影如果不赔我幢新的,我就去烧了他的荡雪山庄!”

孤左顾右盼,突而笑了起来。“他已经赔了。”

“嗯?”梵抬头,顺着孤目光所注之处望去,见到了那座四壁空空,‘妙不可言’的‘鸟居’,一时间,倒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就这样?!”

孤的眼睛弯成了一弯新月,柔和地一片清朗朗的。

“冬凉夏暖,又通风透气,有什么不好?”

“我宁可席天暮地还更方便,至少不用往上爬!”梵咬咬牙,瞪了他一眼。

“可是睡在地上还得点篝火驱兽,不是更麻烦?”

“树上照样有猴子会踹,毒蛇会咬。”

两人边走边辩,来到树屋之下时,却见地上隐隐有光芒透出,梵皱皱眉,长袖一拂,落叶纷飞中,数行流光烂美,以灵力凝成的字浮于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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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
我想你回到人间界后,应是会来此处,本想在这等你,但是寒死了,所以我要带云去找转轮法王。详情待我回来之后再谈。
你亲爱的姐姐 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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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情急之下没空细写,又或是怜夕的字本来就是这么潦草,梵辩认了好半天才看懂这短短几行字,心下惊讶莫名。

“寒……死了吗?”半晌,长叹口气。“这回,可是真的死了……”

孤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怜夕的留言,一语不发。

梵偏过头来,正巧见着了他这副笑容。每次他这么笑时,大半都是知道有人要倒霉前的笑容了。梵又转过头看了看那些留言,皱眉道:“怎么了,这话里有什么不对?”

“话没什么不对。”孤摇摇头,见梵还是紧紧盯着自己,只得又道:“只是去找的人不对。”

“转轮法王?!”

“是啊。”孤微微一笑,看着自己衣摆上精细的纹路,“天孙……最讨厌的就是有情人了。”

“有情人?你是说寒与云?”

“他俩之间的牵缠太深了,而这正是天孙最讨厌的一点。要让她为有情人而弄乱自己的命运之线,这是想都莫要想的事,越是痴浓的情,她就越是讨厌,说不定还会出手破坏,让他俩生生世世都见不得面。”

“……”梵无言地瞪着那几行字,心下只觉得始天全是一堆怪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点的。

孤看着他微微翘起的上唇,好笑地发现,每次梵在自己身边想事情时,都会这样一副神情,好像在赌气一般。
“怎样,要不要去追回他们?”

“我追去作甚?”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她若有事自有父母兄长出头,每一个都绰绰有余,我干嘛要去自找麻烦。而且我哪来这个能力?!”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你接下来要如何?”

梵横眼一扫。“本想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现在都被破坏成这样了……”说到着,停了下,周身寒气森森,完全不需要灵力都能让人冻僵。“当然是另外找个地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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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十一月初七 戊子日

“我真的是免费的劳工哟,油水都要被你榨光光了……”伴着长长的叹息,天青色的袖子卷得更高了,有着几分平庸容貌,让人过目就忘,但还是一脸温柔悠闲神情的男子觉得自己快要保不住这个招牌形象了。“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这么多才多艺的……”
团团转地磨墨,勾形,调粉,上色……工笔细绘,写意泼墨,山山水水,花花鸟鸟,又带着一大堆的欧体颜体瘦金体的……书画摆满了整间屋子,桌上至少堆了三四张,而他就象只忙碌的工蜂,连串地涂抹下去,连汗都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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