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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似刀-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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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坐中间审讯我的警察看了李刚一眼,紧接着对我说道:“处罚一千元罚款,十五日拘留。”
还好我发了一个月工资,不然特么罚款都交不上,还要麻烦别人。
可罚款都是小事,主要是十五日拘留啊。
也不知道看守所里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像香港电影里面那么乱,把人弄得死去活来的。
我苦笑着看向陈安琪,心头复杂得很,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老公,我等你。”反倒是她冲我挤出一个笑容,紧紧将我抱住,狠狠在我嘴唇上吻了下去。
妻子甚至将我的嘴唇都咬破了,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也紧紧地将她抱住,死死的不愿撒手,特别贪婪她的身体和那种安心的感觉。
至于四周人的目光?我去尼玛的,能有我抱老婆重要?
“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牢底坐穿,十五天拘留不是闹着玩吗?”李毅山在一旁无语地开口。
经历不同,看待事件的态度就不一样。
在我和陈安琪松开怀抱之后,警察走了上来。
“咔擦”一声,我的手腕挂上了冰冷沉重的手铐。
第四百六十八章 日子不好过()
我脑海里特别乱,对自己怎么上警车、怎么被送到看守所、怎么完成手续的,都觉得很浑浑噩噩。
“什么时候才能逆转这样的局面?”我想到李刚最后那个胜利者的眼神,觉得心头像是堵上了一块巨石。
就像蚂蚁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凡是个有口气的男人,都会感到压抑和愤怒。
我甚至在脑海里闪过一句话:“布衣之怒,血溅五步。”
但想到陈安琪,想到在家中的父母,我愣是将这口恶气吞了下去。
警察带着我做了一系列的免费身体检查,说是患有精神病或者急性传染病的人,不能被关押到里面。
显然我很健康,还能以一挑二捶翻两个壮汉,没有半点问题。
“进去,把衣服换了。”警察将我推进了公共厕所,给我丢来一套衣服。
上身白色短袖、下边及膝的段裤衩,还只能穿拖鞋。
“1314?”我看到短袖后面的编号,愣了一瞬。
这个数字出现在别的地方是个好兆头,但出现在看守所这种地方,就让人很郁闷了。
我穿上这套衣服之后,感觉自己活像个劳改犯,可以说是非常郁闷了。
警察给我讲里面的规矩,条条框框的,还没开始关起来,我就觉得非常压抑了,真切感受到被剥夺自由的感觉。
进出门要高喊“报告”、严格服从时间安排、牙刷牙膏毛巾等生活用品的花费要从亲人那边打过来,价格和旅游景点差不多,翻个倍吧。
还有很多东西,我也没记清楚。
反正只有半个月,熬吧。
“警察同志,我老婆能来看我吗?”我突然向他问道。
“除了律师,看守所规定不能与任何外界人员接触。”警察回道。
我抓了抓头发,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我被带到了一个监室,里面全是那种上下铺的床。一大堆人拥挤在室内睡着,汗臭、脚臭、还有不知名的馊臭交杂在一起,差点令我呕吐起来。
在我进到铁栏门内之后,警察“哐”的一声将门关上,在外面锁好。
“最里面角落靠窗那个床位。”他说完这句话,径直离去了。
我哀叹一声,走向了自己的床位。
这个位置采光比较好,也正好通风,应该算是个黄金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毅山给我做的手段。
但就在警察走了之后,看似睡得很安静的犯人们,发出一连串的动静,从床上跳了下来。
“哟,新来的?”
“懂不懂这里的规矩?”
“还敢占这个床位,你什么东西啊?”
这十来个人气势汹汹的,痞气十足,看样子是一伙的。
我看到还有不少人都坐在了自己的铺上,但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替我说话,更没有人制止他们的行为。
“什么规矩?”我忍住了心头的烦躁,尽量不想搞事,以免又给自己添麻烦。
“墙头倒立,倒到老子满意为止。”一个带头的犯人冷笑一声,“还有,这张床位得让给我,就当认大哥了,明白吗?”
我是真心很不适应这种黑暗的“规则”,加上被栽赃陷害本来心头就窝火,当即怼了回去:“我劝你们别来惹我。”
“哟呵,狂啊?”带头的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冲身边的人哈哈大笑。
一群人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好像觉得我是个弱智一样。
“唉。”我旁边铺位上的人叹息摇头,似乎觉得我惨了。
随后带头犯人面色一狠,直接叫道:“打,给老子弄死他!”
这些人直接像猴子一样,冲着我所在的上铺爬,将铁制的小楼梯弄得砰砰作响。
我真的是火冒三丈。
特么的李刚在外面有权有势要弄老子就算了,进来了这些犯人都敢欺负我?
“砰!”
我猛地挥动拳头,直接将第一个人打翻了下去,“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发出痛楚的叫声和谩骂。
但这只是个开始。
虽然他们人多,但似乎在这里都待久了,除了带头的人好像吃得还不错,其他人都面黄肌瘦的,战斗力极度低下。
随着第二个人倒地、第三个人倒地,他们不再冲动了。
整个监室里面雅雀无声,只有他们痛苦的惨叫哀嚎声。
“什么情况?!”过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警察拿着警棍赶了过来,在铁栏门上敲得“当当”作响。
“不准打架!”他发出愤怒的声音。
“刘哥,我们没打架。”带头的犯人立即呵呵笑道,“几个兄弟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没事。”
“我警告你们,在监控室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国家机关,你们要是再找事,别怪我给你们铐上脚链手链,关你们紧闭!”警察大声说道。
“是是是,知道了。”一众犯人立即配合地说道。
等到警察走后,带头的犯人才“呸”了一声,冲我骂道:“什么几把玩意儿,还很能打啊。”
“你给我等着,明天放风的时候,让你看看老子有多少兄弟。”
我心里满满的淤积着一口恶气,当即冷笑道:“那就让他们来吧!”
老子不挑食,还非要欺负到我头上?
说实话,我心里一点都不虚。
一是我比他们能打太多,二是我背后还有李毅山。
就算今天他没交待下来,估计明天也差不多了。
“晦气,真特么是个不懂事的刺头。”
“就是,非要好好收拾一顿才懂事。”
这群人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床位。
我看到带头的那个老大,从垫子底下拿出来一盒皱巴巴的烟。
打开一看,大概还剩下半包的样子。
我觉得很惊奇,这是看守所啊,怎么会有烟?难不成是什么潜规则?
他拿出一根,摸出两块老旧的打火石,不断擦出火花,终于点着了香烟。
而十几个跟着他的人,却只分了三根烟给他们抽。
十一块的紫云,这群人当个宝似的,一人一口轮着来。
像是要比谁肺活量大,烟头上的火星被他们吸得分外明亮。
整个监室极度乌烟瘴气,所幸我在通风口的上铺,倒不至于被混合的气味熏死。
“这就是特么看守所的生活吗?”
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辗转反侧。
第四百六十九章 磨尖的牙刷()
我当晚睡得很不踏实,总担心会有人趁我睡着把我拉下床暴打一顿什么的。
毕竟看守所这种环境,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待的地方。不仅如此,一来就和监室里的人有了矛盾。
所幸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那群犯人抽过烟之后就睡下了,似乎争分夺秒地想要补充睡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抓紧时间休息了。
因为警察叫醒我们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半。蓉城这边天都还没亮,监室里黑黢黢的一片。
几个民警打开了监室的房门,将我们的上下铺敲得“当当”作响,一个劲喊着:“起床,六点半了快点!”
昨晚被我打下地面的三个人还在哎哟哎哟地叫唤,就是赖着不想起。
民警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我还以为他们要动手教训人了。
结果却不是这样,他们只是强行把人拽了下来,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并没有上手。
说实话我不太了解,我以为这里面会很黑暗,动辄警察就要殴打犯人。
这样的场面,还令我蛮纳闷的。
昨天对我遭遇表示叹息的旁铺室友,小声地跟我解释道:“除了厕所,每个地方都有监控。”
“国家制度还是管理很完善的,这里毕竟不等同监狱,不能随便动手的。”
“民警要是打了人,看守所肯定也得背锅,所以对他们管得蛮严的。”
我看向这个骨瘦如柴的室友,笑着说道:“谢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青。”他小声回应,站得离我远了点。
李青?
英雄联盟里面的游戏角色?
我愣是没忍住笑了,玩笑道:“我是盖伦。”
李青一脸的表情相当怪异,跟看外星人差不多。
“开玩笑的,我叫周国鹏。”我随口说道。
这个时候,昨晚和我有矛盾冲突的那伙人看向了这边。
李青立即和我离得远远的,似乎生怕惹火烧身。
我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被子打包叠好。就和大学军训那会差不多,必须叠成豆腐块,方方正正的。
随后便是去厕所洗漱,一群人穿着同样的服装,后面是各种编号,搭着毛巾、拿着盆,盆里放着牙膏牙刷之类的东西。
民警给我带了一套,递给我说道:“你朋友李毅山给你买的,还让我给你带了两本书。”
“书?”我纳闷问道。
其他都可以理解,给我带书就有点奇怪了。
民警的态度很不错,和昨天有着天壤之别,笑呵呵地说道:“看守所是可以看书的,你应该不知道。
“别人也可以寄过来,我们检查了没问题,就会交给在押人员。”
“虽然各个地方有差别,但百分之九十的看守所都可以看书。”
“真是人性化啊。”我感叹道。
“当然,这又不是监狱,那里才是关重要罪犯的地方。”民警说得很详细。
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李毅山觉得进看守所就跟闹着玩似的。
“去洗漱吧,有什么事叫我们就行了。除了少数暂时关押,要送进监狱的犯人,这里面的人犯的都不是什么大事,闹不出太大的事。”民警安慰道。
我道了声谢,总算大体搞清看守所里面的情况了。
去到厕所之后,有一些人在我路过的时候,故意撞我,推推搡搡的。
甚至有人故意撞我一下,直接就开骂了:“草泥马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我不想惹事,但要我跟他道歉也做不到。
唾面自干那种心性,不是圣人就是怂逼,脊梁骨都是软的那种。
但我不想惹事,他却以为我好欺负,更加来劲了:“哟呵,很有种嘛。”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残忍地笑道:“给我认个错,再交出每天的早饭,这事就算了。”
还有人跟着他起哄,全是昨天那批人,嚷嚷着要我给个说法。
“啪!”
我直接重重将盆子放在台子上,咧嘴阴狠地一笑:“说法是吗?”
“废——”
他下一个字还没说出来,我上前便是半步踏地,发出“啪”的一声,震得我脚底发麻。
半步如挽弓,崩拳如射箭。
“砰”的一声!
这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发出一声惨叫,将身后的两人也一并压翻了。
“草泥马的,跟老子打!”
一群人顿时就沸腾了,赤手空拳的就冲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的招呼。
场面乱做一团,不少人躲得远远的,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没有一个人去告诉警察,似乎生怕被惦记上遭到报复。
我吃了些亏,但更惨的还是这伙人。
短短片刻,厕所里就倒下了几个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想出来的阴招,把牙刷尾部磨得非常锋利,直接就刺进我后背很深,痛得不行。
“草泥马!”我也是被打出来了真火,一个肘击“啪”的就撞在了身后一个人的脸上。
那人应声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
“全部都给我靠墙站好,把手举起来!”
民警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应该是这一连串的动静惊动了他们。
我看到一个人飞快地冲向李青,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牙刷:“拿来吧你!”
“那是我的,还我!”李青焦急地喊着,却被一脚踹开,坐倒在满是脏水的地上。
“滚!”那个人回了他一个字。
我看到所有人都靠墙趴着,高高举起了双手。
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就近趴到了墙边,把手举了起来。
“怎么回事,又特么打架了?”
“是不是我们不能收拾你,所以吸取不了教训?”
“就是贱皮子,国家对你们太仁慈了,不打怎么能学好!”
几个民警也很火大,叼着烟酒冲了进来,手上的警棍攥得很紧。
“你背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谁踏马私藏凶器?!”一个民警看到我后背的情况,顿时怒吼道。
“是这个。”一个民警蹲到地上,捡起了带血的牙刷,尾部不知道磨了多久,就像一根比较粗的针一般。
“谁的牙刷?自觉给老子站出来!”
没有人回答,厕所里这么多人,却死一般的寂静。
第四百七十章 老规矩()
所有犯人都趴在墙边,高举着双手,却没有人出声。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先前那个人要抢李青的牙刷,而李青会为了一根牙刷显得那么激动。
原来一切都是看守所里面的套路,我初来乍到并没有想那么多。
可惜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场面又比较混乱。也没有看清到底是谁,注意力就被进来的民警吸引了,没办法说出到底是谁。
“你,”一个民警向我走来,“知道是谁捅你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民警就开口道:“从背后捅的他,当时那么多人,他怎么知道是谁?”
我没有说话,因为确实不知道。
踏马的难怪有个荒唐的说法叫“法不责众”,不是说法律就不完善了,而是真心不知道最主要的责任是谁!
“好,没有人承认是吧?”
“检查牙刷,所有人都只有一把牙刷,只有这个人没有。”民警掂了掂手头染血的牙刷,冷笑道。
我下意识看向李青,发现他面如死灰。
怕是一首凉凉要送给他了。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有牙刷,就只有李青手上没有。
民警直接拉着他的衣领,质问道:“你平时不是胆子很小吗?今天竟然捅人?!”
“不是我,是——”李青说到这里,硬生生打住了。
因为我发现,很多人都向他递过去了威胁的目光。
“不是你?那你说说看,到底是谁?”民警火冒三丈。
“说吧,有警察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我也直视着李青,开口说道。
虽然我没有看清,但那个人抢他牙刷,加上他应该比较熟悉,不可能这都认不出来。
“不是我,我没有看清,有人抢了我的牙刷!”李青这样喊着。
“谁?抢了你牙刷你看不清?”
“如果你不指认的话,证据可是都指向你了。”
“我们民警都在这,你怕个卵子?”那个警察似乎也很烦躁,但还是尽力勉励着李青。
然而监室里的那种团伙作案感觉,在这一刻再次彰显了它的黑暗。
“就是他,我亲眼看到的!”
“对,我也看见了!”
“还有我,李青这明显是想栽赃。”
“是啊警官,可不能听他一面之词,我们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
说话的全是昨天那伙人,而其他人也是保持着默不作声。
像是默认他们的说法,纵容着恶势力的跋扈。
李青畏畏缩缩的,最终哭丧着脸,说出了让我万分失望的话:
“是是我。”
我本来想为他争辩几句的,但听到这句话,心头还是叹了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不自救,还指望谁来救你?
所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不假。
“跟我们走!”民警直接拖着面如死灰的李青离去,走到门口还转身警告道:“我警告你们,不准再闹事!”
“尤其是你,周狼。”他看向那伙人的头头,“别以为我没抓到现行,就不知道这事和你有关。”
“哪能呢警官?”周狼笑呵呵地讨好道,“您说的话,我句句都听在心里,保证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对待警察和对待其他犯人的态度,简直判若两然。
“少油嘴滑舌。”警察撂下一句话,带着李青离开了。
一群人顿时放下了手臂,离开了墙面。
周狼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敢再闹事了。
我想不仅是警察的原因,这两次和我打起来都吃了亏,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虽然这不是一个打打杀杀的年代吧,但会点拳脚功夫一准没坏处,指不定在什么时候还能有莫大的帮助。
我洗漱完的时候,很快有个警察去而复返,给我简单处理了一下后背的伤口。
酒精配伤口,简直“爽”到灵魂都在颤抖。
更可怕的是,警察告诉我说,牙刷的塑料渣子残留在伤口里面了。
“你忍着点,我帮你弄出来。”
听到这句话,我特么脚尖都绷紧了。
你开玩笑的吧?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面,把东西挖出来?!
“啊——卧槽!”我痛得额头青筋暴起,要不是被他叫来的犯人死死按住了,一准能直接从铺上跳起来。
警察掏出了碎渣,还将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塑料放到我眼前看了一眼。
嗯,还有肉渣。
“你拿开行吗?我不想看自己的血肉。”我整个人都几近虚脱,无力地说道。
“再忍一下,这种红色的塑料渣应该有化学加工的产品,我用酒精再冲刷一下。”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
“尽管来吧。”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草。
处理好伤口之后,有犯人向民警调侃着说道:“警官,没见你以前给别人处理伤口有这么细心啊?”
“关你屁事,闭嘴。”民警一句话,就怼得他无话可说,只能嘿嘿笑着挠头,缓解一下尴尬。
我知道,应该是我受到特殊关照的原因。
我想到李青的事情,问起警察会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审讯室也是有监控的,还有铁栏隔开询问。”
“骂两句没问题,动手就不行了。”
“现在监管那么严,还有社会舆论压力,你以为像电影里面那么阴暗?”民警又给我上了一课。
“那就好。”我心头暗自叹息一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民警很快离开了。
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民警就送早饭来了。
我看了一下,绝大多数人都是稀饭和咸菜萝卜干。
少数人有一个馒头或者包子,应该也是托关系的。
而拿到我的早饭,我懵逼了:“这是我的?”
因为我有稀饭、咸菜、包子,甚至还有一个白鸡蛋!
这尼玛在外面吃也不过如此吧,在看守所简直堪称豪华套餐了。
民警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去到下一个监室送餐了。
我看到许多人都眼红地看着我,估计也是很久不知道鸡蛋是什么滋味了。
“老规矩,不用老子多说吧?”周狼呵呵一笑,环顾四周。
随后,我看到那几个有馒头的人,陆续将馒头交给了周狼一伙人。
他们连其他人的咸菜都没放过。
第四百七十一章 蹬鼻子上脸()
我看到这一幕,暗自摇了摇头,但却没有出声。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么多人又不敢拧成一股绳反抗,怪得了谁呢?
我自顾吃完了自己的肉包子和稀饭咸菜,那个鸡蛋却没有动。
有人眼巴巴地看着我手里那个鸡蛋,试探性地问道:“你不吃吗?”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吃的话,能不能给我?”他咽了一口唾沫。
我觉得有些夸张了,但如果在看守所待久了,似乎也很正常。
农村娃子,听爷爷那一辈人耳濡目染,还是很能理解那种馋得要发疯,老鼠都不放过打牙祭开荤的感觉。
我睨了他一眼,又看向一边的周狼,冷笑道:“给你,你就吃得了?”
他不说话了,因为我这话他没法反驳。
等到我们基本吃过饭后,警察前来开门了:“麻溜的,快,看电视了。”
一群人去到放映室,在民警的秩序维持下,排排坐着看电视。
我裤兜里还揣着那个鸡蛋,都已经不再温热,却没看到李青的身影。
“李青呢?”我小声向一旁的民警问道。
“上了手铐,关禁闭了。”民警低声说完这话,随后放大了声音:“不准喧哗嘈杂,看电视!”
我感觉看电视就是看守所的主要娱乐方式了,一众平时狂得要死的人,竟然聚精会神地看着早间新闻。
也是醉了,希望他们出去之后,还能保持这种关注时事,作息有规律的生活。
早间新闻放完之后,插播了一段广告,随后就是一部肥皂剧,非常狗血的那种霸道总裁爱上我。
现场顿时嘘声一片,显然没几个大老爷们喜欢看这种电视。
警察倒也人性化,给我们换了台。
然后更惨了。
法制教育栏目,听得我脑壳痛。
所幸长篇大论的科普之后,开始了故事性的案情讲解。
“年仅14岁的刘某,为何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他的母亲,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敬请关注本期法不容情,为您讲述留守儿童的法制教育问题。”
我都佩服自己的大心脏,这么快就适应了,还能看得很认真。
这是四川的一个真实案件,说是14岁的少年在同学家看了“不良电影”,沉迷其中的剧情,想入非非。
后来偷窃隔壁邻居姐姐的贴身衣物,做那种自我宣泄的事情。
然后被邻居发现了,扬言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父母。
青春期的孩子心智本来就不成熟,一时羞恼交加,苦苦相求无果之后,怒而杀人。
最后,还做出了“趁热”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最后被捕。
看得我特么心头沉甸甸的,尤其是因为年龄关系,判得很轻。
“这种畜生就该拿刀杀。”不知道谁感叹了一句,民警竟然没有呵斥他。
牛逼啊,看守所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这么有良知?
我摇头苦笑,像李青这种人,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
难道是想窃格瓦拉一样,大年三十都不回家,偷窃电瓶车在看守所里面过年的那种神人?
应该不会。
窃格瓦拉觉得这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比在家里的感觉好多了。
可像我这样的人,只巴不得早点出去。
没多久,一个民警给我带来了两本书。
一本是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一本是川端康成的山音,堪称哀物之绝唱,文字美到极点的一本书。
可我并不能有那么一点开心的感觉,因为这两本书我读大学那会都看过。
直到民警看似随意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朋友让我叮嘱你,在这里也要好好看书。”
是了,给我送书为什么不是崭新的,而是早已拆封的书?
我下意识翻开书页,看到了许多批注,后面还用圆圈附上了阿拉伯数字作为序号。
看似只是对优美的句子做了批注,但某些字眼却明显有两次下划线。
李毅山,要借这个办法给我传递消息?
“会不会太麻烦了点?”我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开始提取里面的消息。
我按照顺序,从书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提取出来,在脑海里将它们拼凑在一起。
江、安、宁、自
“江安宁自顾不暇,李刚似乎对你老婆有想法。”
提取出这条消息的瞬间,我心头就是一震,更加快速地翻动着书页。
“看守所都给你安排好了,不管警察还是犯人。”
“谁敢惹你,随便弄,不死人就行。”
“陈安其这边我帮你照看着,放心。”
他这里圈的“其”字,是从“其他”这个词语中拆出来的,不过能理解就行。
“你那边如果有情况,用这个方法标注在书上,和我保持联系。”
翻完国境以南太阳以西这么厚的一本书,也不过就这么寥寥几句话。
可以说是夹缝中求交流了。
那既然他都把东西交代完了,山音里面又写的什么?
我突然有些振奋,因为我猜会是陈安琪要跟我说的话。
好吧,牛逼。
都说从前的车马邮件慢,我这个交流方式,怕是比邮件还打脑壳。
也不知道,那些追求“慢”的文艺青年,会怎么尴尬地看待这种交流方式。
就在我准备翻开山音的时候,民警却高声道:“十点半了,快回监室打扫卫生,准备吃午饭。”
我拿起两本书,和人群一起回到了监室。
周狼那伙人跟大爷似的,直接回床上躺着。
不打扫卫生就算了,还拿出了香烟,随地抖落烟灰,轻蔑地吐到别人脸上。
“妈拉个巴子,他们都不打扫,老子凭什么这么规矩?”
我心里生出这样的念头,也懒得动了。
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可惜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似乎没这个胆量和实力,默默地将他们抖落在地的烟灰清扫干净。
我将两本书扔在上铺,扯了几张纸去了趟厕所。
等到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床上满是撕得稀烂的书页和燃烧过后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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