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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权保镖女少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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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太棒了!”张蓦声音激动的都有些大了。这一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了过来。
宁绒笑咪咪地望向身旁的邝云修,邝云修与她对视的黑眸中也生了淡淡的笑意。看来他对张蓦真是非常了解,张蓦真的很喜欢这份礼物。
“看把你给激动的!”坐在邝云修身边路樵微一挑眉,打趣道,“宁小姐究竟送你什么好东西了?看你这么不淡定!”
一向和路樵打惯口仗的张蓦心情大好,也懒得在这时逞口舌之利,得意地向路樵挥了挥手中的船票,扬着大大的笑脸:“7天7夜豪华邮轮亚马逊河探险游!”
“哇!……”现场立时一片羡慕的惊叹。这份礼送得真是礼不轻心思也重。
路樵也有些意外,不由笑道:“果然是非一般的好礼!难怪你小子笑得都跟个包子似的!”
张蓦立时斜了一眼过去,然后顺手在面前的水果盘里抄起个橙子袭了过去。这才乐呵呵地将礼券塞回信封,笑呵呵的说:“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称心如意的礼物了!”这份礼物真是太投他所好了!
张蓦性格外向活泼,喜欢四处游历,对一切未知领域充满好奇和征服欲,探险什么的最合他口味了。
果然是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宁绒也被张蓦的开心深深感染:“你喜欢那就最好!”这份礼物她挑得很用心,说起来,张蓦和路樵可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想借此聊表一下谢意。
张蓦将信封放入西装口袋,拿起面前的七喜啤酒,开瓶,然后给宁绒倒满一杯,又分别给邝云修和自己的酒杯满上酒。
举起杯,他满面含笑地对宁绒说:“宁小姐,这杯我先敬你!谢谢你的好礼!”
宁绒忙双手举起面前的酒杯,与他碰了一下杯,微笑着真诚道:“应该我敬你这个寿星才对!借这杯酒,一来祝你生日快乐!二来也要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尽心尽力的保护!”
张蓦豪爽地将酒往嘴边一送,可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忽然有些蔫了,酒杯也僵在唇边,然后慢慢的垂下手,面色竟是怅然:“诶!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好礼,可是恐怕我走不开呀!这下可怎么办?”这可真是个问题!
看着张蓦瞬间愁了的眉,宁绒莞尔。一旁的邝云修也是微一倾唇,启口代为回答:“这问题早替你想好了!这两张船票一年有效,但如果今年你实在抽不出身,只要知会邮轮公司一声还可以自动展期两年,这样前后就有三年时间,只要宁家的事一了,我马上放你的假!你那亚马逊的七天七夜不会跑的!”
一番话把张蓦说得一张俊脸枯木逢春似的,喜不自禁地连连点头:“这样好!这样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来来来!喝酒!喝酒!”既然煮熟的鸭子不会飞,张蓦就安心了,然后非常愉悦地将酒一气灌入了肚里。
宁绒也将酒杯送到嘴边,正想饮下时,一只大手却突然将她的手和杯子一起按住。
宁绒微诧,酒杯已被邝云修夺了过去,她的眸光顺着那手臂看过去,邝云修的声音已温和的响了起来。
“刚才吃饭时你已喝过红酒,你不会喝酒,别喝太多,更加不要混酒来喝!”邝云修将那杯酒放到茶几上。
宁绒觉出他话里的关心,心一甜,可一想这是寿星敬的酒,自己却之不恭。
于是娇笑着揽了邝云修的一边手臂,微仰着俏脸温软着说:“这一杯我还是喝了吧,应该没事的!”
“听话!”邝云修想也不想就吐了两个字,仿似在拒绝一个孩子的过分要求。
“……”
那边眼巴巴等着宁绒喝酒的张蓦不禁侧目,没想到邝云修会将宁绒这样高度保护起来,他忍不住微微倾过身,嘻笑着来打个商量:“修哥,就喝这一杯不会有事的!最多,待会不再让她喝就是了!”
邝云修不紧不慢的一眼睨过来,“你别闹她!这酒我替她喝!你给她叫杯橙汁,让她以果汁代酒和你喝!”
说完,伸手拿过那杯酒,咕咕噜噜倾入口中。
“啊?”张蓦睁大双眼。
果然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疼!
宁绒弯着嘴角,蕴着爱意的双眸晶亮地看帮她顶酒的男人,对张蓦的歉意很快就被受人爱护的馨甜所掩盖。
而她的余光所及,竟瞥见田穗正仰着头,将一小瓶啤酒猛地灌向自己。
爱情使人转基因()
爱情使人转基因
宁绒不自禁送了两眼过去,就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田穗这算是借酒浇愁吗?可是又如何?爱情天地从来不适用能量守恒定律,你爱十分,对方仍然可能半分也不爱。所以,既然爱,不但爱得起,更要伤得起。
因此,田穗的感情不是邝云修的责任,而宁绒自己则更不可能为她负责。说到底,爱,虽然指向具体,但感受,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人的悲喜辛酸。
“哎!既然不喝酒,那就唱歌吧!”宁绒正自思量,听到身边的张蓦说话,声音有些不甘心。
“啊?”宁绒表情一滞,将脸偏过去。她以前很少唱歌,更不喜欢到卡拉ok厅去发声抒情。
“宁小姐,给我们唱首英文歌吧!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唱歌一定很动人!”张蓦说着说着兴致就来了,之前那一点点失望烟消云散。
宁绒面有难色,迟疑了一下:“能不能不唱啊?我的歌唱得不好!献丑就不如藏拙了吧?”
“怎么会?怎么会?你谦虚了吧!来,来!快说,唱什么?我给你点!”张蓦直接忽略宁绒的不情愿,眼光已是四处乱探着去寻点歌遥控器。
眼见推脱不过去了,宁绒眼巴巴的转头去望邝云修,希望他能帮帮腔,谁知邝云修一眼收到宁绒眸中的信息,却是嘴角微一倾,不语,显然也对她唱歌满怀兴趣。
宁绒无奈,只好又把头转了过来,对张蓦说:“那看看有没有当年辣妹组合的twobeeone吧?”这首歌,她和聂红柳从小就很喜欢听。
张蓦听得眉稍稍一挑,却很快回道:“好咧!”
很快张蓦便在备唱的曲目中找到了这首歌。
熟悉的旋律旖旎回旋在宽敞的空间,宁绒轻启朱唇,歌声娇媚缠绵:“candlelightandsoulforever,adreamofyouandmetogether,sayyoubelieveit……”
“喔!……”张蓦惊叹地喊了一声,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竟然还有人配合地吹起口哨,一时场面起劲热烈,像场音乐show。
宁绒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忍不住好笑,面上笑容一出,气就岔了,歌也就续不下去。
她的左手忽然一热,已经被包裹在一只温暖的大手里。她微侧目,看到邝云修黑眸闪闪地望着她,嘴角勾着一丝柔意。
宁绒调息几下,然后才转向屏幕,接着又唱了下去。
一曲终了。全场又是一阵“噼里啪拉”的掌声大起。
“哇!宁小姐,你这是和我们打埋伏呢!都唱得快成原音了,还说唱不好?这不是一般的好好不好?”张蓦笑着嚷嚷。
宁绒抿嘴笑着摇头,然后将话筒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她倒不是想藏而不露,事实上她真觉得自己没什么唱歌的天分,聂红柳在这方面可比她强得多得多。
宁绒侧过脸向邝云修,微笑着问:“我唱得还行吗?”
“不好!”
宁绒面上一滞,面上随即有些尴尬。
他们身边的路樵和张蓦也听到了,均莫名其妙。大家都觉得好还不是真的好吗?
宁绒心里像是突然钻出了一窝蚂蚁,她可以觉得自己唱得不好,可他怎能觉得自己唱得不好呢?而且还当众指出,叫她情何以堪?
“我又没问你实话!”宁绒微鼓着腮,仰着头发泄不满。
张蓦听得“扑哧”一声,路樵也是莞尔。
看宁绒娇憨,有丝丝笑意自邝云修眼里慢慢涌出。他伸手搭在宁绒的柳腰上,身子微倾过来,嘴凑到她的耳边,用她一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哑道:“正因为唱得不好,才要多练习,以后你要每天晚上给我唱支催眠曲!”
宁绒呆了呆,然后耳根一阵发烫。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半边脸上和白晰的颈上,像一支轻羽在撩拨,再加上他那低哑魅惑的声音,心中暗自一阵悸动。情不自禁娇媚地嗔他一眼,然后将手伸进他西装里,在他腰腹上轻拧一把。
邝云修宠爱的扬了扬唇。
路樵和张蓦将两人亲昵的举动瞧进眼里,一时见了鬼似的目瞪口呆。
此时,四人都没有注意到,田穗仰头又是一瓶啤酒入了喉。
重新为宁绒叫的橙汁恰好被服务生送了进来,放到了宁绒面前。
宁绒身子正微倚在邝云修身上,他伸出长臂,拿过那杯橙汁,体贴地递到她面前:“喝口果汁润润喉!”
宁绒坐正了身子,甜笑着双手接过果汁,送到了唇边。
路樵和张蓦进一步受了刺激,心里狂叹爱情真是魔力无边,不用转基因食品也能直接把人给转基因了!眼前这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看着脸还是那张脸,可还是他们旧时识得的那座冷山和那弯冷月吗?
一直闷头喝酒的田穗忽然刷地立起身,待她身边的路樵反应过来时,她已一手拿着一瓶啤酒,迅速从茶几间的空间绕了出去,几步就隔着茶几站到了邝云修和宁绒的正前方。
宁绒手中的杯子一滞,然后慢慢将手放下,端着杯子搁在腿上。
四道眼光微微向上,直直投在田穗的脸上。宁绒略略困惑,邝云修则是淡然,张蓦略为戒备,路樵则是有些头疼又有些心疼。
田穗不知喝了多少酒,清秀双颊已是染满酒红,就连那双黑幽幽的双眼,也像是跃着两簇火苗。
她忽然轻轻一笑,飘忽的像是一阵不知从哪儿吹来的诡异轻烟。
“云修哥,宁小姐,我敬你们一杯!”
是敬酒,还是敬罚酒()
是敬酒,还是敬罚酒
宁绒一怔,看看她,又转眸看了看邝云修。他眉目一派淡然,像是根本不当一回事。回她一眼后,就从她手中拿过那杯橙汁,放到桌面上。
田穗说完,也不等别人的反应,微向前倾身,将右手那只啤酒对着宁绒面前的空酒杯就倒了进去。
张蓦眉间一动,呵呵笑了一声:“我说田田姑娘,你想喝酒,还是和我喝吧!刚才都是和他们喝,你可还没和我喝呢!”张蓦边说边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田穗眼皮也没掀一下,酒瓶已径自移往邝云修的半满酒杯。
“张蓦,我和云修哥认识十八年了,我妈当他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他如今与宁小姐心心相印,你说,我该不该敬他们一杯,恭喜他们一下?”
她的话说的慢而平静,却机械无温,像是背出来的一般。
“……”张蓦语塞,酒杯讪讪地重回了桌面上。
宁绒眉间微蹙,邝云修依然是面色不改半分。
田穗将那支尚未完全倒完的酒瓶随手放在桌面上,拉直身子,然后左手的那瓶酒换过右手,再向面前两人举了举,眉眼间似笑似哀,像诚心又像挑衅。紧接着她一仰头,酒水就猛地扎入了她的口。
“给力!”“漂亮!”在场张蓦请来的朋友不明所以的欢呼起来,很配合的为田穗鼓劲,想在这热闹里再多添一把火。
其余几个来自天影的人却多少知道些田穗的心思,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全都默不作声。
“咕噜咕噜……”田穗喝得又急又狠,酒瓶里转眼就空。她拿开酒瓶有些用力的扣在桌面上。然后用手背一抹唇,两眼直勾勾盯着宁绒,眸中那两把火燃得更旺了些。
宁绒不避不拒的迎着那像要吞了她的目光,手果断伸向酒杯,刚想拿起,手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她挣了挣,那只大手却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宁绒有些急了,侧过眼去。田穗这分明是冲她而来,田穗今天既要找茬,哪怕今天一头醉倒,她也绝不愿示这个弱!
邝云修温存地以眼光抚慰了宁绒一下,宁绒面上终是缓了缓,然后酒杯就进了他的掌控之中。他一仰头,杯子空了。紧接着再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又是一气喝了下去。
整个过程,邝云修眼角都未扫田穗一下,她的面色微微变了。
“云修哥,你这算什么意思?”一丝怒意已掩不住地彰显在田穗面上。
“她刚才吃饭时已喝了其他酒,她的酒量很浅,不能再喝!”邝云修的声音清清淡淡。
田穗心中愤然,面色难看,转眸看向宁绒,嘴角嘲讽一扯:“宁小姐可真福气,云修哥对你那么爱护!不过,宁小姐,你是不是也看不上我这杯酒,乐得不喝?”
邝云修的眼光倏地覆霜,张蓦剑眉一皱,路樵面上已是急了。
宁绒脑子一热,就想反唇相讥。
邝云修峻冷的声音却已抢先响出口,“田穗,你这是敬酒,还是敬罚酒?”
此话一出,房间的空气骤然凝滞,原来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下蒙了。
“要敬酒,冲我来;可要敬罚酒,哪怕是娴姨,也没有这个资格!”邝云修黑眸幽冷,双颊紧绷,声音更见严厉。
邝云修心中恼怒,他料不到田穗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死心不息,竟公然想在自己面前为难宁绒。自己之前一直顾忌她母女二人的心境和欧亚娴的病情,总给她留三分情面,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可自己所留情面,倒让她更是不愿放手。
田穗全身一震,面上怒气一点点散去,哀伤却一点点漫上眉间,眼中隐有水汽浮动。她全身僵硬地立在一群各异眼光的包围下,又突兀又难堪。
她怨意十足的盯着邝云修,痛到极处也恨到极处。这个自己一心一意爱了十八年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竟当众让她出丑!老天为何那么不公?他们十八年的相识,竟抵不过他和那女人的一场相遇。
田穗确实是故意想激宁绒喝酒。刚才邝云修对宁绒爱护备至,不舍得让她多喝一口,她在一旁是心肝脾肺肾都一起不舒服,酒一瓶接一瓶地灌进肚里,五脏六腑里的苦涩却没有冲淡半分。她想,既然宁绒这个女人让她全身心的不好过,那她也要让宁绒的胃不好过!
“田穗是喝多了吧?别喝了,都别喝了!今天虽然是张蓦这铁公鸡出的钱,咱也犯不着为他出那个命不是?”路樵突然扯嘴笑出声,边说边迅速站起,想绕出去将田穗拉回沙发上。
谁知,田穗却猛地一咬唇,头一甩,快步朝门口走去,手一搭上门把,冲了出去。
路樵呆住,其余的人也猝不及防。
“还不快跟着她?”张蓦抚了抚额,看向路樵,叹了口气。
路樵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回头看看邝云修,然后眼光转到沙发上田穗留下的手袋。
“去吧!”邝云修眸底冷郁,沉声开了口。
路樵点点头。返身拿了那手袋,大步出了门口。
这下横生枝节,屋里原来的喧嚣欢脱已荡然无存,宁绒一颗心禁不住沉了下去,原来的一腔愉悦倒是轻飘飘地浮到了九霄云外。她盯着已然关实的门,眼色复杂。
——————
“田穗!田穗!你站住!”路樵一直追到夜霓的大门外,才赶上田穗。
田穗用力去甩自己手腕上多出的那只大手,“你别管我!”声音已是哽咽。
路樵心上一揪,手上不松反紧,两人终于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你这是何苦呢?”路樵叹了一口气。发黄的路灯下,田穗面上的泪渍明显。
“我恨她!凭什么她一出现就颠覆了我和云修哥的十八年!”田穗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不甘的呜咽。那张本来清秀的小脸因满脸的泪水和浓重的恨意而显得有些扭曲。
路樵暗吸了口气,那只仍然拽住田穗的手却是慢慢、慢慢松了。他的眼光在田穗流转几下,眉越凝越紧,最后沉声开口,“照我看来,宁绒并没有颠覆什么!你和修哥的十八年一直都在,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其实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要我在你心里,哪怕情敌三百也不怕()
只要我在你心里,哪怕情敌三百也不怕
田穗一双泪眼倏地瞠大,面上的酒红更深上几分,那是怒出的颜色,她的声音也是怒气勃发:“你……你,现在连你也向着她!”
路樵有些烦躁的一扭头,然后身子又扳正回来直对田穗,一个醒着的人果然是用再大的分贝也喊不醒吗?他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和怒气,克制的绷了绷颊,开口时声音仍竭力平稳:“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一个大家都有眼见到,而你也许心知肚明却从来不肯面对的事实!你以为过去的十八年让你在修哥的心里与众不同,可如果说他的心是一片夜空,你其实不过是一颗星星,再闪再亮也只是星星,满天都有的星星!可宁绒是明月,是这人世间唯一一轮、又大又亮的月亮!”
田穗面色大变,头大力的摇,像是要把路樵的那番话从她自己的耳朵里摇落,整个人隐隐颤动,像被夜风吹过的薄叶,她无力地尖叫起来:“你胡说!你胡就!你胡说!”
路樵只觉一股怒气越发止不住的往上窜,他稍稍移开两步,烦乱地伸手拔了拔一头短发,低吼道:“你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田穗呆住,印象中路樵性格沉稳,张蓦外向活泼,两人都很机敏,于幽默嬉笑间已是见招拆招,所以轻易很难看到两人失控发怒,她就从未见过他如此躁怒,更别说是对自己发脾气,一时竟被震住。
她的眼睫垂了下去,眼底的泪却汩汩滚了出来。
路樵含着怒意的双眼略略环伺了四周一下,路边已有人驻足,眼光好奇地瞄向他们这边,显然,两人的动静已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再看垂睫静静落泪的田穗,哀凄狼狈,哪里还有平日半分的英姿神采?路樵心里倏地一疼,有些后悔刚才的失控,面色不由缓下,口气也软了下来:“放手吧!田穗!这世上很多的幸福,是在放手而不在执着,也许放手真的很痛,可你不试一下,这一辈子恐怕就再与幸福无缘了!”
田穗全身一震,慢慢抬睫。
放手,让过去的十八年如烟散去,这岂不等于否决了自己差不多四分之三的人生?幸福,没有邝云修的幸福还叫幸福吗?可若不放手,自己又能握住什么?
路樵见田穗面上瞬息万变,眸底即便隔着一层泪雾也看得清其中的波涛汹涌,想是她心中现在正挣扎得厉害。作为一个外人,一个同样为情所困的人,他知道自己只能点到即止,最后的决定还需得她一个人来做。
眼光一瞬不瞬地凝在田穗面上,路樵心里只觉一腹的苦水在翻搅,情为何物,竟叫人这样无奈?
他在暗处看她已有三年,可她从来对他是视而不见。如果她肯将眼睛从她痴恋的男人身上转开,正视自己,他虽然不如她心上的人那样出色,可那男人不愿给她的他都能给,保证是一点也不逊色他人的幸福!
可是,这世上就是这样无奈,不见得你想给,人家就愿意要!
走近田穗身边,路樵站定,手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去,轻柔替她拭去面上的泪,然后将左手的手袋递了过去,柔声说:“好了,别哭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田穗可怜兮兮的抬了抬睫,吸了吸鼻子,不知是累了还是其他原因,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顺从地接过手袋,朝停车场的方向慢慢走去。
她的身后,路樵轻呼了口气,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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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从夜霓返回江南小筑的路上,黑色的路虎在明亮而宽敞的路面上稳健疾驰。
车内竹笛悠扬,除此之外再无人声。副驾上的宁绒侧脸望着车窗外,从邝云修的角度看去,她的面色不清,她自上车后就没怎么开口。
“怎么一直不说话?还在想着今晚的事?”邝云修突然问。
宁绒收回看向车窗外的眼光,将脸调向正前方,美眸有些沉郁,幽幽叹息一声。刚才被田穗那样一闹,气氛难免受了影响,大家渐是意兴阑珊,所以很有默契地提早散了。
她的声音夹着几分窒闷响了起来:“张蓦最无辜了,好好一个生日也过不安生!”
“张蓦倒是不必担心!”
宁绒苦笑一下,略是疲倦地伸手捏了捏秀挺的鼻梁,有些苦恼道:“那田穗呢?她到底要怎样才消停?”
这些纠缠不休的情敌就像莫名其妙惹到的皮肤恶疾,没完没了的反复发作,虽不致催命,却恶心你、烦死你,让人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邝云修静了一下,半晌才微沉了声回道:“再给她些时间吧!她总不能永远都逃避现实的!”
事实上他心里已做了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容忍田穗这样的纠缠,只要再有一次,他绝不会再顾忌往日的情分,就算欧亚娴更加不满自己,他也绝不许田穗再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一丝半点的困扰。
宁绒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声。
不过一会儿,她突然偏过头,灼灼逼人地直盯着邝云修。
这样给她盯了一会儿,邝云修不禁纳闷,抽空去看一眼她怪异的表情,奇道:“干嘛这样盯着我?”
宁绒美眸一眯:“你索性一次性告诉我,你还有多少的青梅竹马和红颜知己要我应付吧?别时不时来上一个,让我防不胜防!”
邝云修听得双眉一挑,嘴角却是莞然一勾,“你这是要查我户口?”
宁绒双眼一瞪,理直气壮地回道:“我才不管你有多少个好妹妹!反正只要我在你心里,哪怕是情敌三百我也不怕!我想主动掌握情况,是不想哪天被人仇被人恨,还不知是怎么得罪的人!”否则哪天人家又莫名其妙的向她泼茶,或是又有谁想找她拼酒了。这样还算好了,如果碰上哪个更狠的,会不会要她的小命?
邝云修喉间滑过一声愉快的低笑,又是一眼看了过来,他喜欢她说“只要我在你心里,哪怕情敌三百也不怕”的那种自信,懒洋洋的问:“你什么时候见我和其他女人过从甚密,你哪来那么多的假想敌?”
你们不合适()
你们不合适
宁绒一愣。邝云修身边还真是阳盛而阴衰,除了田穗母女,他好像对其他女人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就连他公司里的那些女职员,个个也英眉大眼像女汉子,还有上次偶然在“和味菜”遇到的那个对他很是温柔体贴的城中首富的女儿,他对人也是爱理不理。
不过……
“谁人不知你邝总魅力无边啊!心里想恋而表面不敢恋的,恋不着也还是想继续恋的,还有明着想恋暗地也想恋的,估计少不了!”谁让他长了那么一副盅惑人心的脸;人家是桃李满天下,他是桃花朵朵开!
宁绒那一串绕口令似的说辞惹得邝云修脸上孔雀开屏般的欢畅,低笑连连,他现在其实对她也时常的笑,却难得笑得这样尽情,竟将宁绒看得微微失神。
然而等宁绒回过神后,她就郁闷了,不满地嘟起了嘴:“你还笑!你还笑!受尽女生宠爱你很得意是吧?”
邝云修抿嘴伸手过来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黑眸光华烁动,璀璨慑魂,含着笑意的声音扬了起来,“我是笑你满脑子的想象力实在丰富的让人叹为观止,果然不亏是学艺术出身的!不过,你刚才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可和我没半点关系!”
“……”
邝云修斜睨一眼过来,“反倒是你,你的那些狂蜂浪蝶怎么算?还有你那个两小无猜呢?”
宁绒愣得一愣,什么两小无猜?很快便意识到他指的是莫檀,不由辩道:“我和莫檀只是好朋友,他知道咱们在一起了,他还祝福我们呢!”
邝云修又是一眼轻飘飘的睨了过来,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反正是没再说话了。
不过两人这样唇来舌往一阵,倒是不知不觉将宁绒心底原来的那片郁闷驱散了。
…………
清明那天,早上到墓园给宁绒的奶奶和宁万承扫过墓后,中午,宁绒和爷爷还有姑姑一块在外边的酒店吃饭,聚聚天伦。
宁绒点好菜后,服务生退出了包房。
宁缓如端起茶杯边饮啜,边觑了几下宁绒,似是有话想说,却又不太好开口,放下杯子时,她终于还是决定一吐为快:“绒绒,听说……你和天影的邝云修在一起了?”
宁穆生握住茶杯的手在嘴边滞了滞,却很快恢复如常,继续慢慢喝他的茶。
宁绒闻言却是丝丝羞涩和甜蜜涌上了俏脸之上,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还没将自己和邝云修的事告诉家中的长辈,她并无意隐瞒什么,只是想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没想到风声已经刮进了他们的耳中。
宁缓如稍稍蹙了蹙眉,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忧心忡忡,她瞧了瞧面上讳莫如深的父亲,然后才转向宁绒,清了清喉咙:“绒绒,姑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宁绒不禁一愕,原本抚着茶杯的纤指松开,宁缓如的态度实在叫人费解,于是说:“姑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绒绒,邝云修救过你几次,人长得又很帅,你们年纪轻轻地经常处在一块,互相生情是很正常的。不过,就这样在一起,是不是太草率了?他的为人你够了解吗?你知道,你和别人家的姑娘不同,你身上还背负着宁家的一大家子家业,因此你要找的人,是不是该慎重一些?”
一番话说得语重又心长,听得宁绒莫名其妙,她面上惑意生起,长睫眨了眨,不解地回道:“我不太明白姑姑您的意思,但我和邝云修是很认真的想在一起,我们对这段感情都很慎重!”
宁缓如宽和的微微一笑,然后说:“你在美国待得时间长,婚恋观可能受那些西人的影响比较多,想得比较简单!但事实上,结婚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何况你还是一个身家过亿的董事长!”
宁绒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些端倪,讶然了半晌,才问:“您是说,我和邝云修不合适?”
“你们确实是不太合适!”宁缓如很干脆的承认,顿了顿,才接下话头:“听说邝云修是个孤儿,先不说你们两个人的身家背景相差太远,就拿他的为人来说,好像也有问题!”
宁绒一愣之后心略一沉,“他为人有什么问题?”
“他以前做过覃北堂的保镖,听说和覃北堂的女儿覃宝菱就有些不清不楚!他好像很善于得到富人家女孩子的欢心,这样的男人,能信得过吗?对人会有真心吗?”
这一番话大出宁绒所料,她不可避免的震惊了。
一时间,宁缓如就像将一个居心险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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