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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术之我助女皇夺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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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一定谨尊父命,永不违抗!”
武元庆把头埋在地上,迟迟不敢抬起。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到父亲的声音,他才鼓足勇气斜眼瞟向窗口。
那人头早已不知去向。
第58章 情窦初开()
“哈哈哈哈哈哈”
一男两女站在河边,稍小的女子手中提着一个麻布袋,袋中装满萤火虫,从麻布的线缝透出一片荧光,照亮野草清水和三张成功欢庆的笑脸。
她的头顶还站着一只小鸟,在荧光中用小嘴整理着七彩羽毛。
武珝压住笑痛的肚子,指着李校蔚黢黑的脖子说道:“李大哥,你敢快用河水把身上洗尽吧,如果就这样回家,肯定会吓坏兰儿姐姐。”
李校蔚止住笑“咚”的一声跳进水,溅起一阵浪花,在荧光下犹如玉环。
“唉呀,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姐姐,亏你想得出这闹鬼的把戏。”
听见武珝的话,华浓清了清嗓子,模仿武士彟的声音说道:“元庆呀,为父若不杀你,你可会改?”
说完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狂笑。
“别看我大哥成天不可一世,其实蠢得要死。”
武珝的话让华浓无限感慨。
“他哪是蠢呀,他是做贼心虚。”
原来华浓几天来苦思冥想,总算找了个解决的方法——扮鬼教兄。
她和武珝收集大量的萤火虫养在米缸里,待到无月漆黑的晚上,将它们全部装进事先缝好的稀织麻袋中。接着两人找到李校蔚让他穿上黑色玄衣,又用锅底灰将他的脖子抹黑。武珝拿出毛笔,用颜料在他脸上涂涂画画,勾勒出父亲的大致模样。
最后该到华浓出绝活了,她躲在窗下和李校蔚演起了双簧,这招果然灵验把个武元庆吓得半死。
那夜后,武元庆收敛了不少,他将这闹鬼的事告诉了武元爽和几个伯伯,武家老少爷们总算是收敛了不少。
杨夫人她们也因此搬回了原来的房间,过上了相对消停的日子。
一晃两年过去。
“文芳阁”外。
武珝环抱着书本走出私塾,外面白茫茫一片,大雪飞扬,落成精灵,缭绕如梦。
她哈出一口热气,搓搓冻得发紫的玉手,拉了拉火红的披风将自己紧紧包裹住。
正欲迈出,身上又突然多了一件黑色披风,暖暖的,带着男人的阳刚之火。
武珝回头,撞上一张俊郎柔情的笑脸。
“蓝冰,谢谢你。”
沈蓝冰轻轻贴近她的香肩,嘴唇就要触及她的红颊。
感受到那股奇特的热气,武珝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她娇羞的一闪而开。
“蓝冰,我要回家啦,晚了娘亲会着急的。”
“嗷”等急的珝旦不停的用两只后蹄踢打着墙壁,提醒主人时间到了。
武珝跑过去,解开马绳,一跃而上,取下外面的披风,对着沈蓝冰扔过去。
“蓝冰,接住,谢谢你,我走啦,驾驾”
珝旦载着她驰骋于万里皑皑之中,一人、一马、一平川。
好一幅豪迈的雪美人画卷,沈蓝冰看得两眼发呆,内心却波涛汹涌,痴想着将那白卷中的火焰拥抱在怀,那怕会因此被烈火焚心也在所不惜。
武珝一路狂奔,满脑子都是沈蓝冰胜似潘安的容貌,温文儒雅,与记忆中的大哥哥相比虽没有那股让人痴狂的霸气和傲娇却多了几分让人向往的温软如玉。
“我都在想什么呢?”武珝自言自语念叨着,使劲的摇着头,鼻下的红唇跟着晃动,像极了熟透的车厘子,娇滴滴的勾引着别人去摘取。
回到家,她显得心事重重,几分焦躁藏心,几分渴望伴灵,整个人变得慵慵懒懒,陷入胡思乱想中。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华浓偷偷观察她的变化,作为过来人,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了她。
是夜,白月光,白雪光,思念的人儿心慌慌。
华浓提着灯笼来到武珝的房间。
“小珝,下雪了,好冷,姐姐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武珝正求之不得呢,一下将自己的被子掀开一角。
“姐姐快来。”
华浓躲进被窝,里面暖暖的,武珝往里移后将自己捂热的地方给她留了出来。
“谢谢小珝。”
“姐姐跟我不必客气。”
想到这亲密无间的关系,武珝有事定不会隐瞒自己吧。
华浓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哎呀,咱家小珝生得如此美艳,任哪个公子见了还不得神魂颠倒。”
“姐姐”武珝躲进她的腋下,撒娇叫道。
“快快告诉姐姐,你们学堂里哪个公子生得最是风流倜傥?”
“姐姐莫不是想要找一个婆家了?”
“no、no、no,小鲜肉不是我的菜。”
搂搂搂,姐姐冷吗,小鲜肉是什么物件,武珝想着紧紧扣住华浓的小腰,好给她温暖。
反正华浓有失心疯,她也懒得问个明白。神神秘秘的羞道:“同窗沈蓝冰生得剑眉琼鼻燕尾唇,笑如微风扶枊,颦似落英坠地,举手投足间叫人百看不厌。”
“啧啧啧”华浓似戏似嘲。
“我的妹妹好不害臊,还百看不厌,看来这是恋上人家了。”
“姐姐休得笑话我,人家心里只有大哥哥一人而已。”
鬼丫头,明明春心荡漾,还死不承认,华浓寻思,自己是该阻止呢,还是该放纵呢。
她抚摸着武珝的小脸,像是剥开的妃子笑荔枝,白白嫩嫩,晶莹软糯,几分销魂几分稚嫩。
不行,武珝还这么小,千万别让那些臭男人给祸害了。
她双手捧着武珝的头,一字一句说道:“小珝,你还记得三伯父家的小妾吗?”
武珝望着姐姐严肃的表情,心里生出几分畏惧,庄重的点点头。
“那个小妾去世时年龄正与你相仿,还是含苞待放的花蕾,并没有真正成年,但却行成人之事,因此才会丢了性命。我的小珝勇敢无畏,德才兼备,有坐拥天下之能,千万不可早早将自己交付他人,枉此一生。”
“姐姐过虑了,小珝欲嫁之人唯李世民哥哥一人而已。”
她说完,乐呵呵笑起来。
华浓相信她说的是心里话,怕就怕她一时动了情,把持不住偷尝禁果,那就麻烦了。
喻华浓放心不下,不得不啰嗦几句。
“小珝且记,男女欢爱快活一夜,换来的很可能就是痛苦一生。”
话说得太露骨,武珝既羞又有点不耐烦的懊恼。
“记住啦,记住啦!姐姐想到哪儿去了,快快睡吧,明日早起。”
她嘴上不住嚷嚷,可闭上眼,一想到沈蓝冰扑颈而来的男人气息,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第59章 十年之约()
同样夜不能眠,恋心难寝的还有沈蓝冰,他侧卧在床,手中抱着武珝穿过的黑色披风,闭眼蹙鼻深吸那残留的余香,将脸温柔的贴上去,宛如已触及到那冰肌玉肤。
好不容易捱到天明,这冬后春雪总算是停了下来,冰与雪,光与波交汇相融,旭日洒下万千情丝。
沈蓝冰顾不上吃早餐,匆忙跑向私塾,他想第一个望见思恋中的人儿。
没想到赶到时,私塾门口早已站了两个男子,远远的向他打招呼。
“沈兄,早。”
沈蓝冰走近,躬身向他们行礼道:“李兄早,娄兄早。”
话毕,转身痴痴的望着远方。
没过一会儿,武珝骑着黑马,披着晨光霞彩奔驰而来,仍是那件深红色的霞帔,晃得人睁不开眼。
武珝也发现了正望着自己的三个男子,娇羞的半遮玉面,还未到,远远的就跳下马来,双脚踩在未融的白雪上“吱嘎,吱嘎”的响。
沈蓝冰害怕她冻着,真想一口气冲上去把她抱进怀里,却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会毁了武珝名节,攥紧拳头干着急。
他没发现比他更急的还有身后那两人。
武珝听着“吱嘎”的声音,蹦蹦跳跳,故意往雪多的地方踩,玩心一起,完全忘了刚才的尴尬,索性将披风解下搭在珝旦背上,露出一条纯白色的纱裙与这雪色连成一片。
她双手拉起纱裙的两边裙摆,在日光雪影中欢快的奔跑,歌唱,旋转,翩翩起舞。
此情此景,三个男生的魂魄,意识全被她给勾了去。好半天,沈蓝冰才回过神来,像是想起什么,急急忙忙跑进室内拿出笔纸,随手写下:
春美人
春暖天地笑
回首明眸俏
一丝轻风撩
佳人霓裳妙
思佳人
夜夜空枕无眠,自垂泪
朝朝满心祈盼,独煎熬
人生能得几度,春秋
早携佳人与吾,共度
他将两首情诗藏于袖中,又急忙跑了出来,寻思着找个机会交于武珝,表明心意。
武珝正在拴马,三个男子一拥而上,个个解下自己的披风,迫不及待的递了过去。
“珝儿,小心着凉”
又是异口同声的叮嘱,三个男子面面相觑,心知肚明,窘得满脸通红。
武珝见到他们的囧样忍俊不禁,乐得开怀大笑,她抓起自己的披风,见他们中间有个空隙,一偏头穿了过去,一路小跑进了室内,只剩下脆步罗衫飘过的倩影和那缕缕清香。
沈蓝冰哪里还有心思听课,心猿意马驰骋的全是武珝的笑颜。
“沈蓝冰,男儿当以什么为己任?”
先生注意这个木偶人多时了,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走下讲台将戒尺往桌上猛的一敲抛了个问题给他。
沈蓝冰受惊,跳着站起来引来一阵哄堂。
“男儿当以什么?”
“哼”先生嗤鼻道:“你说以什么?”
沈蓝冰望向武珝。
“以什么为己任。”武珝小声的提醒他。
先生看着武珝,咳嗽了一声:“没有问你。”
武珝被训,做了个鬼脸,将头埋到桌下,众人又是一阵怪笑。
“嗯”沈蓝冰清了清嗓子,郑重回道:“男儿当以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
先生摸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坐下吧。”
沈蓝冰的双眼又不自觉被武珝给勾了去,嘴里自言自语:“我今生只想以守护你一世为己任。”
他使劲握着那两首表白的情诗,紧张得满头大汗。
平日里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今天却特别的长,好像过了一整年,下课时间一到,他就收拾好书本第一个走出大门,去到珝旦身旁,等在那里。
好像武珝今天突发了拖延症,久久不见出来。
沈蓝冰搓着双手,绕着珝旦转圈圈,额上的汗又溢了出来。
“蓝冰,刺骨的寒天,你怎的会热得出汗?”
首先映入武珝眼帘的就是他额上的颗颗汗珠。
沈蓝冰控制不住自己,两手一下抓住武珝的小手,说道:“珝儿,我我”
那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从袖中取出信纸,小心翼翼的放进她的手心。
“珝儿,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咳咳”武珝困难的吞了吞口水,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人开始往摇晃。
“珝儿,珝儿,你怎么啦?”沈蓝冰立马抓紧她的双手,刚才太激动了,竟没注意,武珝的手像冰条一样寒冷。看见她比往常红得太多的脸蛋,他伸手摸了一下,呀,怎么这么烫?
“我估摸是受了风寒,先前就觉得咽部不适。”
“走,我送你回去。”说完他脱下自己的披风替她披上,把她扶到马背上,自己却不敢上去,在下面牵着马。
武珝紧握着手里的东西,偷偷瞟向沈蓝冰,一颗少女心激动得像有万只雪狼在奔跑。
她好想打开手里的东西看看,虽然已经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但是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素,她似乎并不能完全明白。
“蓝冰,将来你作何打算?”
沈蓝冰希望这条路无限的长,这样他就可以牵着心爱的女子一直走下去,可是他又希望它尽量的短,因为马上的人儿正在受着疾病的煎熬。
听到武珝问话,他深情的望着她的双眼,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回答道:“我想做这世上最厉害的大夫,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再受病疼折磨了。”
“蓝冰”听他这么一说,武珝感动得犹如樱花坠露,一颗颗感激的泪珠落进珝旦的毛中。纵使有千百条拒绝的理由,此刻也无法出口。
她鼓起勇气,轻轻展开信纸,沈蓝冰显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信上字字赞美,句句表意,求爱之心显露无疑,还有什么说的,自己不是不喜欢他,只可惜心里早已有了意中人,又岂能水性杨花,移情别恋。
接受是不可能的,拒绝她又不想伤害他,该怎么办才好,她不语,低头沉思。
沈蓝冰一刻不移的盯着她的反应。
突然,武珝想起爹爹的临终遗言“天下男子薄情寡义者众。”也许日子一久他就会将自己忘掉吧。
想到这里武珝倒是有了个权宜之计,她认真的看着蓝冰,笑道:“家姐告诉我,女子十四尚未成年,并不宜出嫁为妇,你我以十年为约,如若十年之后君未娶,妾未嫁,你我再续姻缘如何?”
十年,听到这两个字沈蓝冰整个心都凉透了,这样的等待太过漫长。
“珝儿,我只想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呵护你,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半点病疼。”
这誓言发得有点不着边际了,武珝乐了,笑道:“你非大夫,如何保我不受病疼折磨?”
“我这就拜师学医去。”他说得像真的似的。
武珝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转念一想,他若真做大夫,治病救人也算得上是大功大德,脑中闪过黄太医的身影。
“我倒有一个熟识的御医,今日回去就修书一封把你推荐给他,如何?”
“太好啦!”一听能去给太医当徒弟,沈蓝冰兴奋得大叫,可一想到进京就将与眼前的美人分别,突然又生出许多惆怅,难过道:“可是我不想与你分开。”
“放心吧,我们不久也会进京,去投靠我的舅舅。”
第60章 幼童神断案()
时光荏茬,武元庆渐渐忘记那夜被训之事,再加上华浓和武珝生得越加的光彩照人,心中的邪念又开始冒了出来。他和武元爽两家人对继母、妹妹们时常的无理刁难。
杨夫人实在是不想再过这种委屈求全的日子,所以就计划着早日进京去投奔自己的哥哥观国公杨恭仁。
她来到武珝房间。
武珝虽受了些风寒,但是喝了姜汤红糖水后出了一身的大汗,现在已没大碍。
沈蓝冰自告奋勇的夜宿武府,悉心照料生病的武珝,见到杨夫人到来忙起身问候。
“沈公子辛苦了!”
“夫人客气了,为了珝儿再苦再累都值得。”
夫人叹了口气说:“能得沈公子如此厚爱也算是珝儿的福气,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恐怕不会长久了。”
沈蓝冰一下紧张起来:“夫人何出此言”
“我欲带她们去往京城,投靠她的舅舅。”
“果真?”
没想到,听完夫人的话,沈蓝冰非但不悲伤,反而显得很兴奋。
杨夫人奇怪的看着他。
沈蓝冰立马解释:“夫人有所不知,我已决定进京学医,将来好照顾珝儿,不让她再受病痛之苦。”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后生对自己的女儿也算是上心,作为母亲,杨夫人清楚,皇帝身边从来就不缺才貌双全的女子,宫庭森严,从古至今又有几个女子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她到更希望女儿能够与沈公子结成夫妻,相濡以沫。
于是一个念头悄悄的在她脑中出现。
“既然这样,沈公子能否禀明父母,我们也好早日启程。”
“夫人,晚生正有此意。”
可是武珝仍纠结于为父守孝的事犹豫不决。
按封建礼数,女儿在娘家待的时间越长对她的两个哥哥就越是不利。
况且此地从未有过女子守孝的先例,武珝本就违背了祖制,在父亲灵前守了两年。
杨夫人同她言明道理,倔强的武珝才算勉强答应离开。
这天夜里,她来到父亲灵前,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说给他听。
她跪在父亲灵前发誓:“爹爹,珝儿不孝,将要离您而去,希望爹爹在天之灵能够宽恕女儿,如果有一天珝儿能够母仪天下,定会将爹爹和哥哥们一起接到京城,共享天伦。”
过了几日,杨夫人打点好一切,带上张卫,李虎,李校尉一家准备出门。
沈蓝冰也骑马赶来。
虽然这两年武家人对她不敬,但夫人仍旧按着礼仪一一与他们道别。
最后大家来到武士彟的坟前烧香祷告,与他依依惜别。
有了年幼时的远行经验,又有李校蔚等人同行,大家乔装改扮,武家女眷全都变成了英俊的男人。
一行人全部骑马,不会的就同其它人同乘一马,进京的旅程是否又快又顺利,三日不到就到了京城边界——汉中。
害怕三位母亲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武珝决定今天不再赶路,先找家客栈休息一日再说。
未到过之地总想去走走逛逛。
武珝安顿好杨夫人、喻夫人和奶娘,就要拉华浓和小五妹一起去赶集市。
天子脚下,果然名不虚传,处处张灯结彩,家家房门大开,街道上人来人往,女子斗篷白纱掩面,绫罗丝裙拂尘,男子长衫玉佩开路,山水画扇招风,一个个昂首阔步,悠然自在。
茶馆内谈笑风声,舟船上琴笛醉耳,店铺中琳琅满目,处处花红柳绿,时时欢声笑语,好一派盛世美景。
武珝像是总也看不完,欢快的在街上奔跑欢跃。
“这猪是我家的。”
“不,是我家的,你说是你家的,那你叫一声,看它应还是不应。”
“哈哈哈哈”
一阵不合时宜的吵闹声和嘲笑声打破了这里的美好。
看见前面有人围观,华浓带着小五妹也凑了上去。
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背对着华浓她们,面向着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垂着头,思考着什么。
两个中年男人中间是一头小猪,约三十来斤,一人扯着一对猪耳朵,一人抓着猪尾巴,都往自己的方向拖,谁也不肯松手。
扯猪耳朵的男人问道:“那你先叫一声试试,看看它跟不跟你走。”
抓猪尾巴的男人真的唤起来:“猪儿罗罗罗罗”
那头小猪听见唤声,以为有猪食吃,猛的摇起了头,将自己的耳朵救了出来。
“猪儿跟他走了,一定是他家的。”
“真不要脸,连小猪都要强占人家的。”
抓住猪尾的人得意洋洋:“大家看看吧,公道自在人心,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你,你”扯猪耳的男人气得结结巴巴。
看着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一个大男人竟委屈得掉眼泪。
得到小猪的人抱起它就欲离开。
“慢着!”
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叫住了他。
“这位大叔,既然这个猪是你的,那能不能说一下你丢猪的过程?”
反正猪已到手,说说也无妨,那个男人想了想随口道:“今天早上,我去给自己的母猪喂食,突然发现上个月生的小猪崽少了一只,就跑出来到处找,没想到在这街口处找到了它。
听完他的话,小男孩儿点点头,又转身问另一个男人:“那你家的小猪又是怎么丢的?”
那个男人将眼泪擦干,带着哭腔道:“我家的小猪是半个月前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因为猪崽还小,白天就没有将它关进圈里,而是用篱笆围了起来,让它放养。没想到这畜生拱掉篱笆跑了出来,我们一家人四处寻找,我正好在此地碰上了它。”
听完他的话,小男孩儿仍旧点点头。
他对抱猪的男人请求道:“大叔,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这只猪是你家的,有这么多人围着,它也跑不掉,你能否将它放下来,晚辈还有一事不明。”
这个小男孩儿,人小鬼大,废话还多,怎么这么多事?抱猪的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看热闹的人反到来了兴趣,想逗逗这个神经兮兮的小东西,起哄道:“你就放下来听听他说什么?”
男人无法,只得将小猪放下。
小男孩儿拉住哭泣的男人:“大叔,你说那只猪是你的,那你也唤唤试试。”
那人本就不服,也拖长声音唤了起来:“猪儿罗罗罗罗罗罗罗罗”
没想到奇迹发生了,可爱的小猪猪欢快的朝着他跑了过去。
众人吃惊,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小男孩儿点头笑道:“大家看见没有,用呼唤的方式并不能判断小猪是谁家的,因为大家喂猪时发出的声音都一样,所以只要听到这样的唤声,小猪都会误以为主人来喂它食物了,自然会跑过去。”
围观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这孩子了不得呀!”
小男孩儿并不理会他们的赞美,继续问那两人:“能不能说说你们是做什么的吗?”
抓猪尾的人告诉大家他是一个屠夫,扯猪耳的人则告诉大家他是一个泥瓦匠。
小男孩儿又问那个屠夫:“大叔平时都在哪里杀猪?”
屠夫毫不犹豫的答道:“在自己家里。”
小男孩儿神秘一笑,心中似乎有了主意,他走到小猪身边,蹲下身,捉住它仔细观察。
最后嘿嘿笑起来,站起身来告诉大家:“小猪崽是这位泥瓦匠的。”
第61章 原来是他()
华浓惊奇的看着小男孩儿的背影,到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有多难判断,而是因为这个孩子如此年幼,心思怎么会如此缜密。
对于结果,其实她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再看看他会怎么解释。
“小娃娃,你凭什么说这猪崽是他的?”屠夫不服。
“对呀,你凭什么说这猪崽是泥瓦匠的?”围观者起哄。
“叔叔放心,大家放心,晚辈的道理定会让各位心服口服。”
小男孩儿开始讲其中的道理:“晚辈已经问过他二人所做的职业,这位叔叔说他是一个屠夫,杀猪的场所又在自己家里,众所周知,杀猪后都会产生许多边角料,再节俭的屠夫也会有肉吃,猪骨也会炖烂后养猪,自然家里的油水比较多,小猪也会长得白白胖胖。而那位叔叔却是一个泥瓦匠,情况完全相反,他们生活清苦,自己尚不能果腹,哪有多余的油水来养猪,只能放养在田间,吃些野猪草,猪儿自然就长得瘦不拉几。”
接着他又蹲下抚摸着猪头,继续说道:“大家快看,这只小猪毛色粗糙,骨瘦如柴,嘴角周围连滴油都不沾,而且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黄泥,明显就是长期在室外田地里放养的结果。所以这只小猪是泥瓦匠的无疑。”
“哇,太神了!”
“啪啪啪啪”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华浓心下激动,看不出这小屁孩儿还有些能耐。
“你这个屠夫怎么能这样,连别人家的猪都抢,没看到人家有多可怜吗?”武珝开始为泥瓦匠抱不平。
“就是,就是,真不要脸!”吃瓜群众又开始起哄。
那屠夫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灰溜溜的跑掉了。
在他身后响起一阵大笑声。
“这位小哥,谢谢你,谢谢你!”泥瓦匠深弯着腰对小男孩儿作揖致谢。
“叔叔不必客气,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嘿,这小屁孩儿怎么跟个小大人似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看他那身高体型也就几岁的样子,怎么会有如此深的城府,且待我逗他玩一下先。
想到这里,华浓走到男孩儿身后,对着他的小肩膀用力一拍。
小男孩儿受惊,抖了一下,迅速转过身来。
仰起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华浓问道:“这位姐姐,难道认识在下?”
华浓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两行热泪喷涌而出。
武珝看到她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手臂:“姐姐,你怎么啦?”
半天华浓的灵魂都没有归窍,她对着男孩儿痴痴叫道:“无涯!”
男孩儿显出一脸的无奈:“姐姐是否认错人啦,在下乃是狄怀英。”
“姐姐,他是狄怀英,不是牧无涯。”武珝见她失心疯又犯了,只得使劲摇了她两下,好把她叫醒。
武珝突然发现了什么,对着男孩儿吼道:“喂,小弟弟,她明明就是个男孩子,你为什么管她叫姐姐?”
“你连这都不知道?你看她连个喉结都没有,胡桩都不生,而且耳坠有孔,面似粉桃,不是个女子还会是个什么?”
狄怀英对武珝的提问一脸的不屑。
“牧无涯,你不记得我了吗?”华浓蹲下身来,双手抓住男孩儿的手臂,害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捏得怀英生生的疼。
虽然眼前这位姐姐看着非常舒服,让人有一种想要与她亲近的欲望,可是自己与她素未谋面,又怎好乱拉关系。
“我想姐姐是误会了,我乃是狄怀英,并非姐姐口中的牧无涯。”
难道他失忆了?华浓从头到脚再次仔细打量他一番,没错呀,这不就是自己小时候认识的牧无涯吗,这一举手一投足,简直一模一样,如假包换呀!
不对,不对,自己现在身在唐朝,这日子一久,还真忘了自己的来历,此无涯非彼无涯,我与他相遇是在千年之后,现在不认识才是情理之中。
华浓为自己的唐突感到羞愧,她放开小男孩儿,不好意思笑道:“对不起,小弟弟,姐姐认错人了,你刚才说你是谁?”
小男孩儿向她行了个礼:“我姓狄名仁杰,字怀英。”
“什么,你是狄仁杰?”
华浓简直不敢相信。
“难道姐姐真的认识在下?”
狄仁杰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不!”华浓摇摇头。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将会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宰相、国老、大神探,救国救民,功德无量的大能人。
华浓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像是要钻进他脑子里去偷窥他的智慧,刚才看他断案就知道一定不是个凡人。
可是牧无涯却与眼前这个孩子完全不同,他资质平平,只爱养动物,飞禽走兽、猪牛马羊才是他的最爱,至于那些逻辑推理,神断鬼推的事,他可半点兴趣没有。
难道真的是自己搞错了,华浓的眼睛始终不愿离开,明明生得一模一样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不行,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且看事情怎么发展再说,就算他不是牧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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