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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不下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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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生还。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也是素来仁善的义父第一次灭亡了一个门派……
她一直以为,就这样赖着义父的宠爱,一生一世地过下去。不知生身父母是谁,有什么打紧?不知便不知,丝毫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她一样可以做她快意恩仇的江湖梦,她依然还是那劫富济贫的洛水少侠。
然而,这次一时意气用事,出了趟远门,将一切都打乱了。
有人一眼就认出她是琉璃宫的大小姐,有人至死都在“营救”她这个少主。
偶然间相遇的皇帝,虽流露出绮丽心思,却也还是会不自觉地对自己保持着极强的警惕。
是单纯撞脸的巧合,还是自己当真就是这漩涡的中心?
她究竟是谁?究竟是谁的孩子?为何生身父母不要自己?
这些她早已抛却的问题,一夜之间,如鬼魅般缠上了自己,挥不去忘不掉,不得不想。
想着想着,禁不住胸中悲恸激荡,她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原本她心中忿懑难以排遣,这番大哭一场,竟舒畅了不少。
哭罢,更觉得饿了。
她擦干眼泪,轻抚了抚空腹,强打起精神,继续穿梭在树林中搜寻,看还有没有可供裹腹的果子。
“啪!”
一块石头忽地砸中了洛西园前额。
这次,她终于察觉到黑夜中那一抹身影了。
只见那身影快速地在林间跳跃,仿佛在故意逗弄洛西园一般,不让其看清本来面目不说,还时不时地丢一两个松球石头去砸她。
“喂!是人是鬼,快滚出来!”
洛西园被砸的连连大叫,躲都躲不掉。
“轻功好了不起啊?有本事下来打一架啊!”
那树上身影听了她的话,竟真的停了下来,手里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个飞跃便到了洛西园眼前。
洛西园赶忙就着月光仔细去瞧那高手身影,才瞧了一眼,便瞬间把俏脸一红,准备好的一堆话也生生吞了回去。
原来那是一只猕猴,此刻正学她眨巴着大眼睛仔细地打量自己。
第92章 逢奇遇巧破危围局 (25)()
那猕猴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将怀中黑乎乎的物事,往洛西园身上一掷。
洛西园伸手去接,顿感手臂一震,站立不稳,往后退了数步。
猕猴看见她窘态,乐的“唧唧吱吱”欢叫了起来。
洛西园气恼,知道这时候肯定打不过这猴子,也不理它,却将它丢过来的物件看了看。
这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原来这黑乎乎的东西,竟是油纸包着的一大块牛肉。
她笑了起来,对着夜空高喊了一声:“多谢高人赠食之恩!”
夜空寂寂,月色凉如水。
除了萧瑟秋风,再无其他声响。
洛西园拿起牛肉,就是一顿啃。
那猕猴在她四周的树上跳上跳下,唧唧喳喳的大叫,似是很开心。
洛西园一块牛肉下肚后,顿觉腹中安稳了不少,只是口中仍干涩难忍,于是她目光和煦地朝树梢的猕猴招了招手。
“嘿,小兄弟,知道哪里有泉水么?”
她比着猴子喝水的姿势,问那倒挂在她头顶的猴兄弟。
那猕猴又唧唧喳喳欢笑了一阵,几个纵跃翻身到洛西园身后,伸出毛茸茸的手掌,拍了拍她肩膀。
洛西园一回头,猕猴便一个箭步冲出去好远。
洛西园紧随其后,跟着它奔了一路,忽听得溪涧激撞山石的声音,清脆如弦乐。她大喜过望,趁着月色,扑向那泉水所在。
这泉水乃是挂于绝壁之上的山涧,落在了这平洼中,便成了一潭月牙清泉。
她伏在泉边大石上,咕咚咚饮了个够。
饭饱水足后,她坐于石头上调息了片刻。
再睁眼时,林间再无那猕猴欢快身影。
她心道,这定是哪位山间高人所养的灵猴,搭救了她却不欲让她知道身份。
她对着夜空盈盈一拜,口中虔诚道:“多谢高人相救之恩,晚辈洛西园拜谢!”
林中依然寂静无声,唯有秋风瑟瑟。
洛西园爬上一株老松树,挑了个粗壮的树枝,舒服一躺,便合上了双眼。
疲累迅速侵袭,这一夜,无梦好眠。
直至第二天,天光大亮,她才悠悠醒转来。
她定定坐在树枝上,望着山岫云雾缭绕,回想起昨晚最后一个死在她面前的青绿锦服大汉。
她照着那大汉唇形动态反复模拟推测了几遍,最后确信那人临死前要说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的,便是“枯叶堂”三字。
江南“枯叶堂”,相传藏于太湖缥缈峰。是当今世上,为数不多的,不奉宗教信仰传承,不以江湖游侠聚首,清一色都是放弃功名的文人剑客。
这个门派的武功,流传于世的寥寥无几,无非“越女剑”和一套玄门布阵法。
但这枯叶堂却有着几桩令世人动容的英雄事迹,故而自明亡创派至今,在武林江湖中地位甚高,尤其南方一带,各门派俱对其尊崇有加,俨然是一方宗门大派。
洛西园对这个枯叶堂所知不多,唯记得那创派始祖林栋率门人抵抗清兵南下,被困萧山七天七夜,誓死不降,最后一把火将自己和妻儿烧死在深山里。当时的枯叶堂,虽是儒家文人掌事,但行的却是保国御敌之举。后来林栋死于萧山,又绝了后代,有文人墨客尊其气节哀其不幸,遂重新设立枯叶堂,只是不再参与政事,一心做起闲散侠客,游走于法度之外,时常主持太湖一带商局正义,偶尔劫富济贫。
她心中思量半晌,最终打定主意,先偷偷潜回帝京,将东庭和椿芽送回洛阳丐帮,自己再去枯叶堂打听一番。
至于那琉璃宫,她既全然不知来历,倒不急着去寻觅,想来,经此一役他们定是要藏起来好生休养的。待他们再有动作时,伺机问个究竟也不迟。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跳下老松树,往山下奔去。
休息了一晚,果然脚程快了数倍。不多时,便临近山脚。
林叶缝隙间,她忽见一队人马呈合围之势,渐渐往山上行来。
幸而她机警,及时往大树后一藏,避过了最近的人目光。
洛西园缓缓后退一段距离后,纵跃上树,拨开枝叶静静观察了一会。
这队人马,正是昨晚盲山坳下,北边观战的天山苍鹰派,压阵的便是苍鹰本人。
一众人,一边密密搜寻,一边口中不住地喊:“少主!我等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洛西园冷笑一声,近些日子也是奇哉怪哉,一个个地都要认了自己回去。
义父九死一生救下她,辛苦养育了这般大,难道凭谁动动嘴皮子,就能被领回家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况且,这其中拿她垫背挡刀的也大有人在。
她试了试自己内力,尚未完全恢复,此时想冲破这些人的包围,纵是拼死一搏,亦几无可能。
盲山这样大,又不止一个下山之路,换个方向,也许就能躲开追捕也未可知。
思毕,洛西园掉转身奔向了盲山另一个方向的路口。
这回她警惕了许多,还未抵达山脚时,找了一株高大的老松树,爬至树顶梢探看一遍。
这一探看可不得了,把自己吓得掉下树来险些摔死。
她捂着生疼的屁股,哭道:“这该死的皇帝,为何老是阴魂不散的赖着我!”
甫一爬上树梢,她就看到皇帝,坐着八人抬的软轿,带着数百人将盲山脚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帝安排了一队人马上山。
一旁的纳兰容若不解,问道:“皇上派人在这里堵着便是了,为何要亲自带人搜山?”
皇帝叹道:“昨日在白水镇,朕与她皆中了焚魄散,那是银针都试不出的毒,朕担心她逃走,所以没有替她解毒。”
纳兰双手微抖,面色一沉,却尽力保持着镇定,道:“此毒有何害处,若晚了可有性命之忧?”
皇帝望着青山障目,眼底晦暗不明:“焚魄散无色无味,十二个时辰若未解,习武者内力渐散,腹痛难忍,直至七窍流血而亡。”
纳兰闻言,俊秀眉目忽地染了一层浓霜。
他伸出一只手,沉声道:“臣与皇上分开上山,寻着妹妹的机会更大。”
皇帝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锦盒,将其中白色丸药分了一半置于纳兰掌中。
纳兰呼啸一声,红骢马闻声而至,一人一马率先往山上行去。
待纳兰人影消失后,他忽而以拳捂口,猛咳了几声,嘴角一丝鲜血溢出。
身侧侍卫眼露关怀,欲言又止。
皇帝侧首,向那侍卫道:“东庭,朕一定要将她带回去!待回去后,老祖宗跟前,你知道怎么说吧?”
第93章 逢奇遇巧破危围局 (26)()
洛西园自树梢见了皇帝搜山的阵仗,又惊又怒,跌下树后便一路往山上逃去,却未听到他与纳兰的对话。
她以为皇帝只是一心想捉拿她回去审讯,毕竟琉璃宫大小姐和锦衣卫少主,哪一个都是他的天煞死敌。
一路奔至昨晚猕猴带她饮水的清潭旁,她忽地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泉水中。
再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正在勾自己手臂玩。
“又是你救了么?”
洛西园看了一眼猕猴大眼,挣扎起身时,忽然察觉不对劲。
胸中憋闷难受不说,竟感到内力正在流失。
她心里一惊,左手待在右手腕上,探听了片刻。
中毒,而且是自己不能诊断出的奇毒。
她不由地看向猕猴,想起昨晚的那块牛肉。
不对!
昨晚疲累虚弱的,连猕猴都追不上,倘或猕猴的主人想要害她,以这般实力差距,何至于要用毒?
那到底是谁下的奇毒,以至于她毫无知觉直至毒发至肺腑才发现?
莫非是皇帝?
……
洛西园眼皮越来越沉,几欲合上眼时,竟听见阵阵丝弦之声,空渺淡泊,使人心生安宁。
猕猴还在勾她手臂,似是好奇为何这手臂如此绵软,几番勾起又垂下,猕猴有些烦躁起来。
它忽然冲着山涧绝壁之上招手挠耳,一阵乱叫起来。
洛西园顺着它的手势,极尽努力地睁眼望去,却见清涧之上,岫云缭绕间,有一男一女身影,立于崖壁之上。
女子乌衣白发,手执一琴,容颜极为清丽,气质更是卓绝,令人一见忘俗,心生钦慕。
那男子则是个樵夫装扮,肩上背着一捆柴,手提砍刀,一身粗布衣衫,头发胡子却梳的整齐。
“神……神仙……”
洛西园迷蒙着双眼,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觉胸中巨痛难忍,手欲捂住,竟痛的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洛西园发现自己正卧于一件极为简陋的茅屋之中。
屋中除了箱笼数只,就只有她身下的这张床了。
床上的被褥却是十分舒适的锦缎,屋内也被收拾的极为洁净。
她起身运功调息,竟发现身上的奇毒已解了,当下心内大喜,忽想起自己晕倒前所遇的那一男一女。
他们必定是那猕猴的主人,亦是隐匿于山林的高人,发现自己中毒才出手救了自己。
她慢慢踱出茅屋,打量起四周情形。
猕猴不见,也没有那一男一女身影,眼前不过是一座再不普通不过的农家猎户的庭院。
两排茅屋,一排住人,一排置物,一畦菜地,一圈鸡鸭,篱笆将其扎扎实实地围了起来。
葡萄架已凋零一片,屋外的竹竿上挂满了洗晒好的猎物。
墙角的柴劈了一半,红泥小炉里煎的药,煮沸了草木清香飘的好远。
洛西园心忖道,主人应当没走远,我且寻一寻。
她绕出篱笆,顺着栅门外一条蜿蜒小径,信步走着。
不多时,路便终止了,她忽被一堵藤萝天然生成的墙给挡住了视线。
这藤萝足有数百年的情形,枝茎攀缠,密密麻麻,高约两丈绵延数里,还有些许树叶杂然其中,倒也是个罕景了。
洛西园对着这自然的鬼斧神功赞叹不已,驻足看了半晌后,正欲离开继续寻那茅屋主人时,却听到那藤萝墙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说,师兄再过一年就会来娶我了,可是当真?”
是女子极其轻柔和煦的声音,羞涩忐忑中满含期盼。
洛西园心中猛一咯噔,莫不是这藤萝成精了?
当她轻抚胸口时,忽又听的一男声道:“自然是顶顶真的了,师姐只管将自己养的好好的,大师兄来娶您时,定是极为欢喜的!”
洛西园这时才意识到,这不是藤萝成精,而是墙外有人!
她轻轻拨开藤萝交杂薄弱的环节,拉扯掉几片叶子,便有一个猫眼般大小的缝隙,直透过藤萝墙。
她凑上去看,缝隙那头果然另有一番天地!
这亦是一个院子,面积虽不很大,却也雕梁画柱、琉璃锦绣,宛然一派大家闺秀的庭院。
院中菊花悠然绽放,清香阵阵,当庭花架下的秋千随风飘荡,秋千上坐着一位乌衣白发的女子,笑逐颜开,脸上尽是少女思人时的独有绯红。她面相本是顶顶清雅秀丽的,此时染了一抹红晕的妍态,衬着那满头白发,不知怎地,竟教看的人欣悦之余又生出了几分怜惜。
洛西园目光轻移,果然看见一旁的台阶下,豁然站着一个樵夫。
奇的是,樵夫恭敬而立,神情肃然,但他看向女子的眼神,竟像是喝了二十坛绍兴女儿红,沉醉而绵远。
洛西园早已想起,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正是自己昏迷之前所见的二位“神仙”。
果然世外高人多怪异!
想到自己这般窥视,于礼不合,她便清咳了一声,朝着墙里盈盈一拜,道:“晚辈多谢二位高人救命之恩!”
墙里的的人,轻笑了一声。
那藤萝竟如生了脚般,自行绕开,刚刚好的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洞门。
洛西园定了定神,踏步前行。
乌衣白发女子,已从秋千上飘落下来,一身淡然娴雅之气,立于庭中。
洛西园看的一痴,竟忘了行礼。
忽听那樵夫道:“小姑娘忽见师姐芳容,竟也痴了!”
乌衣白发女子,捂袖一笑,嗔道:“阿阮,连你都学会取笑师姐了。”
洛西园蓦然醒神,忙不迭地行礼致歉:“晚辈从未见过这样绝世风姿,唐突了,求前辈莫怪!”
乌衣白发女子心情愈发好了,睨着洛西园笑道:“今日倒要教你这小丫头说道清楚,如何个绝世风姿?”
她将手向后一背,宽大的袖袍轻绽涟漪,仪态肃穆起来,嘴角却是噙着淡淡笑意。
洛西园性子直爽,见她问,便也毫不遮掩道:“我平素最不喜女子捂袖娇笑,总觉那姿态丑陋不堪毫无美态不说,一个拿捏不准更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方才前辈那捂袖一笑,当真倾城之姿,不仅无丝毫做作,更是令晚辈心生惊艳钦慕,如是晚辈能有您一半仙姿风骨,那我家中那些老先生们决计不会再担心我这陋颜女儿嫁不出去了!”
一席话下来,引得乌衣白发女子捧腹大笑,眼中尽是欢悦。
洛西园见自己这真诚的“马屁”果然奏效,心里也欢喜起来。
只是,忽听的那樵夫微不可察地低叹了一声:“倒也没白救这小丫头……”
第94章 逢奇遇巧破危围局 (27)()
乌衣白发女子,拉起洛西园的手笑道:“好丫头,你是哪个分支的?今日你我一见投缘,不如从此就跟着我留在栖霞峰如何?”
洛西园顿觉手上一凉,语塞:“栖……栖霞峰?”
樵夫笑了笑:“师姐,这丫头是咱们昨日在山下救回来的,并非我门中之人。”
乌衣白发女子轻哦了一声,拉着洛西园的手不松开,眼中笑意愈深:“如此更好了,既是有仇家,你身子弱成这样也不便轻易下山。我这落霞峰向来清冷,不如你留下来做我的弟子可好?”
洛西园闻言,正待自报家门,回禀清楚,却见樵夫站在那乌衣白发女子身后,暗暗向她递了个警示的眼神。
洛西园一愣,不明所以。
乌衣女子忽有警觉,回头望了樵夫一眼,轻嗔道:“这丫头是你救的,舍不得给我么?”
女子眼波流转间,明丽生辉,樵夫看的痴了,半晌方笑道:“能得师姐收留,自然是这小丫头的一番造化了。倘若不是师姐出手,以精纯内力逼出她身上奇毒,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更何况是我区区一个假圣手。”
洛西园闻言,方知,解救自己的却是眼前的美丽女子,既是救命恩人,便不好唐突回绝了。
她歉然道:“前辈垂爱本不该辞,更何况您于晚辈有救命之恩。只是我在家乡……”
樵夫忽又瞪了她一眼,那目光太过有震慑力,唬的她不敢说下去。
“无妨,我知道你尚有俗尘恩仇,待我授你些本门内功心法和剑诀,便可自行归家处理,我原也没那么多光阴与你蹉跎,不过月余后我便要成亲了,往后还是要靠你自己勤加修习,我却是没有许多闲暇与你指点了。”
乌衣白发女子美目盼兮,款款而谈时的风流神韵,仿佛从画中走下的九天仙子。
樵夫又拿眼神来威逼暗示,洛西园无法,只好点头允诺。
洛西园抱着乌衣白发女子胳膊,笑问:“师父,我叫洛西园,乳名照儿。但不知师父和我所属何门何派?”
洛西园摊开手掌递向她眼前,在手心一笔一画写予她看。
那女子点头笑道:“照儿,倒与我的栖霞相得益彰。我乃昆仑混沌剑派,掌门青莲剑仙座下二弟子,栖霞峰主人,道号初华是也。”
洛西园仔细思量半天,也没有在记忆中翻找出这样一个门派的踪迹。
女子又伸出素纤玉手,指了指身侧的樵夫,温言道:“这是你小师叔,流云峰主,道号尧今。”
洛西园立马朝那“樵夫”尧今行了一礼,脆生生喊了一声师叔。
在尧今师叔的目光逼胁下,洛西园不敢多想,亦不敢多话。
只怯怯地躲到师父初华身后,低声问:“师父,我晚上是住在这里吗?”
“自然是……”
“不行!”
初华和尧今,异口同声。
初华凝视中带着质疑,尧今忙向她解释道:“师姐最近心绪不安,恐是旧伤又要发作了,今晚先让照儿住到我那儿去,待明日师姐恢复了再搬回来不迟。”
初华忽而神色一黯,点了点头。
她领着洛西园在院中各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在西面厢房停了下来。
这屋子不很宽敞,却也雅致大方。
她朝洛西园笑道:“照儿以后就住在这里,可好?”
洛西园满意地点点头,讨好地看着这画中仙般的新师父。
这初华似是很喜欢她变相撒娇的模样,回自己房中取了一柄宝剑出来,递到她手上。
洛西园拔剑,寒光森森锐意清肃,端的是一把绝世好剑!
手触剑柄处,刻着几个古文字,洛西园不认得。
“师父这里刻的可是剑名吗?”
初华笑道:“是,名曰比目。”
尧今看着初华的笑颜,也不自觉地牵动了嘴角,眼中柔情万分道:“师姐可真是偏心,这样好的宝剑,竟赠予一个初次见面的小辈。”
初华微微摇头,佯怒嗔道:“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小辈争什么不成。”
又转而向洛西园笑道:“你师叔同你顽笑呢。他屋子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改日咱们去他那里都搜罗了来。”
尧今眼中笑意更浓,对着洛西园的语气也舒缓了许多:“你这小妮子,也是合该走运,一来便这样得我师姐欢心。”
见她恭立时亦是一派稚气,又叮嘱道:“这剑乃是你师父心爱之物,你可好生保管,勤加修习,方不负你师父一番心意。”
洛西园自是诺诺应承。
初华见她似乎十分畏惧尧今,便笑道:“你小师叔素来面硬心软,门中诸多弟子倘或犯了什么错,常是私底下拉着你师叔求一会子便遮掩过去了!”
洛西园心中诧异,这一路行来,并未见过其他人影,为何初华师父说的好似门中有许多弟子一般。
尧今脸色又柔和了几分,从怀中摸出一块温润的白玉,递向洛西园面前。
洛西园一愣,不敢伸手去接,呐呐地看着初华师父。
师父温和一笑,点头道:“快拿着吧,你小师叔连这宝贝都送你了,以后这昆仑山可再没人敢为难你了。”
洛西园又是一怔,心里想不明白。
昆仑山?
这里怎会是昆仑山?
尧今将白玉给了洛西园,敛容道:“你身子骨根基不好,内功心法想要快速提升,需靠这块玉辅助,你且随身带好,不可丢失。”
洛西园忍住疑惑,答了声是。
尧今又道:“今日我要替你师父疗伤,你且先回我茅庐,院中药已煎好,你自回去喝完调息半柱香便可休息了。”
洛西园乖巧地望了一眼初华师父,见她点头允诺,便朝二人行礼走了出去。
……
待她回茅庐时,却发现药罐子被人揭开了,药汤仍在,药渣子却撒的满地都是。
她唬了一跳,赶紧四处查探,起先是怀疑皇帝和天山苍鹰派的人寻到了这里。
后面竟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除了那药罐子,其余地方没有丝毫生人进入的痕迹。
药汤微凉,她抿嘴试了试,果然是补气调理的好药汤,正有助于她这初解奇毒的身子恢复。
她一口气将那汤药喝到见底,心中感慨道,这尧今师叔果然厉害,这般汤药估计便是洛阳最厉害的吴神医都配不出来,而且入口竟也不苦。可既是这般厉害,为何还在初华师父面前自谦什么假圣手。
洛西园收拾好药罐子和满地的药渣子,正欲回茅屋打坐调息时,后背忽被人拍一下。
她一回头,却连一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第95章 逢奇遇巧破围危局 (28)()
洛西园喝道:“谁?出来!”
庭院寂寂无声,唯有秋风瑟瑟而过。
她又将屋里屋外细细检查了一遍,仍是不见任何人影。
她素来胆大,亦能随遇而安,确信无事后,便回茅屋打坐调息。
约半柱香时间后,洛西园调息毕,果然感觉周身气息通畅强劲许多了。
她又拿出尧今送她的白玉,仔细端详了一阵子,实在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往床上一躺,合衣而睡了。
这一夜着实睡的香甜,有茅屋遮风挡雨,还有锦被取暖,真真是难得。
一连数日的奔波异变,让她一觉足足睡到了日上三杆。
她睁眼醒来时,忽然发现床前倒立着一个人影,惊地猛一下坐起来。
“咯咯喳喳……”
那人影原来就是前晚送她牛肉,后又引她找到泉水的猕猴。
只见那猕猴抓耳挠腮地笑个不停,乐的就差原地打滚儿了。
洛西园哭笑不得:“原来是你!我说昨晚怎么会找不到人影,却是你这猴子捉弄我!”
那猕猴一个纵跃跳出了屋外,在院子里蹦来蹦去,还朝她招手示意。
洛西园疑惑地走出茅屋,却见猕猴指了指墙角架上的簸箕。
簸箕铺了厚厚一层药材,药材上放着好几个黄澄澄金灿灿的果子。这果子是她没有见过的,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
猕猴咧嘴一笑,走至她身边,拿起其中一个果子,三两下便剥皮下肚了。
吃完,对着洛西园咂巴了几下大嘴巴,还用毛茸茸的手掌指了指洛西园的肚子。
洛西园好笑,这猴子原是来送些果子给自己填饱肚子的。
她笑道:“多谢猴兄弟了!”
她取了个果子,剥皮后轻咬了一口。
“呸呸呸!”
洛西园吐出咬掉的果子后,还连连吐口水。
这东西,不仅不甜,还苦涩中带着辛辣,简直是难吃至极!
“臭猴子!别跑!”
意识到被猕猴戏耍了后,洛西园气的要去揍它一顿。
可轻功施展到极致,却还是追不上那猕猴。
猴子一路跑,还连连回头伸舌头挑逗她。
引得洛西园蛮劲发作,一路穷追不舍。穿山绕水后,终于在一个山峰绝壁处,追上了猕猴。
这山峰不是盲山一带最高的山峰,眺望起来,却也视野开阔。日光灼灼下,对面山峰,初华师父的庭院刚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猕猴呼啸一声,十分轻快地跃上了山峰当中的一株老松树,这松树足有数百年之龄,郁郁葱葱,如一把巨大的伞。
洛西园站在树下,凝神看了一会,发现这树上竟搭了一个木屋。
她费了一番功夫,爬到了树冠当中的木屋。
猕猴见她上来,坐在木屋当中的垫子上,冲她咧嘴一笑。
这木屋约摸能容纳六七人横卧,角落里堆满了许多果子。
正是方才猕猴骗她去尝的果子。
猕猴拿起一个剥皮后舔了一口,当即十分不悦地摆了摆头,一挥手,便将那果子扔到了树后面的悬崖峭壁下。
洛西园诧异,这猴子明知果子难吃,还故意去尝?
猕猴又尝了一个,这次却咧嘴笑了起来,将那果子一口吞进肚子里。
洛西园心道,莫非这同一种果子,味道还会不一样?
看着猕猴连试了几个之后,她也学样尝了起来。
尝到第二个的时候,她竟感到舌尖一阵清甜沁过,当下反应过来,三两口便下了肚。
如此连着吃了几个清甜果子后,洛西园拍了拍猕猴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笑道:“猴兄弟,前番赠食高义,今次又将美果分予我,多谢多谢,我洛西园从此认下你这个朋友了!”
那猕猴似是听懂了她的话,歪在垫子上,任她在自己肚皮上拍打抚摸,不一会竟眯着眼睛打起盹儿来了。
洛西园此刻才睡醒,站在木屋外的树杆上,赏了会景致后,便寻着路回到了初华师父的住处。
那藤萝墙上的洞门,这次却是开着的。
洛西园跨步进去后,便看到初华师父一身乌衣立在庭中央,容颜雅丽依旧,却不再是满头白发。
她转身看到洛西园,眼中一派萧瑟疏离。
她定定地看着洛西园,道:“你是何人?”
洛西园惊道:“师父,我是照儿啊!您不记得我了?”
这时廊下一声轻咳,洛西园扭头看去,却是那怪异又令人惧怕的小师叔尧今。
尧今此时不再是樵夫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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