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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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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愚凑热闹地上来说:“我已经问过了,死者昨天晚上自己来宾馆开的房,登记的只有她一个人住,名叫钟可,23岁,身份证应该是真的。”
段寒江一眼朝周愚瞪过去,“什么叫应该?死者的职业?住址?人际关系呢?别凭自己猜测!”
周愚被骂低了头,不敢再出风头,“是,我马上去查!”接着就被杨怡君扔了出去。
段寒江无视两人,往房间里面走进去,从门口到窗台,每个角落都细细地扫过去。
房间是个大床双人间,除了窗帘,其它能扔到地上的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被拽下床的被子和枕头都揉成了一团。他走过去掀了一下被子,发现被子底下是死者的衣服,虽然也扔在地上,但可以看掉下来之前是叠得好好的。
旁边是倾倒的垃圾桶,里面却没有垃圾袋,他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垃圾袋不是摔出来了,而是被人扔了。他连忙往桌子上看过去,发现桌上倒着一盒没吃过的方便面。
另一边地上是一条浴巾,同样乱扔在地上,他伸手摸了一下,有点湿,大冷的冬天冰得他手抖。
是不是有点冷?段寒江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开空调,而之前淋浴一直开着,水气有点重,这会儿没了热水的热气,就变得阴冷阴冷的。
他又站起来,转身走向床头,床单都凌乱得不在原位,他从床头柜一寸一雨地看过去,扫到床垫和床的缝隙处有一小截纸片露出来。
他掰开床头将纸片取出来,是一张名片,“国风影视娱乐文化有限公司,经纪人,林中晖,ma。”
“段队。”
段寒江正对着名片出神,张矩然突然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他僵尸似的只转头不转身地看回去,张矩然的眉头蹙得眼镜移了位。
张矩然把眼镜掰正,见段寒江把名片收进物证袋里,然后开口:“由于尸体一直被热水淋着,影响了尸体变化的速度,现在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7点到9点,今天的黄历煞东,辰时忌淋浴,五行忌水,死者的八字一定不——”
“说人话!”段寒江打断张矩然的神棍理论。
张矩然辩驳道:“你不要不信,死者如果事先看一下黄厣,比如不选择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刚好正东,她兴许能逃过一劫。”
“你的意思是凶手刻意选择了这个房间?”段寒江问。
“我可没说!”张矩然果断地否认,又若无其事地改讲起科学,“死者全身一共有32处刀伤,致命的一刀在胸口。身上的32刀划伤是在死后划上去的,不确定和胸口的刀是不是同一把,另外——”
张矩然说着顿下去,段寒江追问:“另外什么?”
“死者在死后被强行发生了性关系!”张矩然说得比较委婉。
段寒江却问得很直白,“你是说奸尸?”
“具体还需要进一步检验,目前就这么多了。”张矩然说完就转头,不再跟段寒江多说一句废话。
段寒江不满她这趋吉避凶般的态度,问道:“张矩然,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宣扬封建迷信!”
“离你太近会有血光之灾!”张矩然隔着老远回答。
段寒江怒了,拳头一捏,想起手里的是证物,又松开,直到侦查结束他还记恨着张矩然这句血光之灾。
技侦和法医先离开了现场,外勤的同志收尾,段寒江走在最后,到了门口他被卫生间带出来的水一滑,摔了一跤,连带急忙扶他的杨怡君也被磕破了手。
“君儿,我就跟你说,离他太近会有血光之灾!”
张矩然插刀的声音如魔音般在段寒江脑内响起。
不过段寒江被触怒的表情一下收回来,趴在地上没动,他把脸都贴到了地上,然后吼道:“给我个钳子。”
杨怡君立即去拿钳子,段寒江接过去从门口柜子底下的缝隙里,夹出来一粒扣子,上面粘着血。
柜子是那种四面都切合地面的,要不是段寒江摔这一跤,不会发现缝隙里有粒扣子。
“我就说是大吉大利!”段寒江把扣子装进物证袋,站起来,为了掩饰他的‘脸’扫地,他一本正经地问杨怡君,“刚刚还查到了什么?”
“没有!”杨怡君摇头,“什么都没有,房间里太干净了,连死者的指纹都没有找到。”
段寒江冷不防地把眉头蹙成了三川五岳,原地往里望回去,说道:“房间里面这么乱,门口却很整齐,说明凶手是被死者放进房间之后,甚至是凶手在进入房间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行凶的。所以凶手很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或者约在宾馆见面的人,还有可能是拥有某种身份可以让死者放松警惕,让人进屋的人。”
“那要查的范围不是很广?”
“都查一查,还有那张名片,查一下那个国风影视娱乐文化有限公司,有没有林中晖这个人!对了,再查一下宾馆内和宾馆附近的垃圾袋,重点是里面有一个那种方便面盒子的。”
段寒江说着指向房间里倒着的那盒方便面。
杨怡君点头,“段队,你是不是怀疑这个林中晖是凶手?”
“我谁都怀疑!”段寒江回答。
“段队。”周愚老远先喊一声,第一句不是说调查结果,而是揶揄段寒江,“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死神!你住个宾馆,宾馆也发生案命!老天肯定觉得你应该睡大街!”
段寒江一拳朝周愚敲过去,后知后觉地想,他好像是又没地方住了?
第13句 ,()
#013
平阳分局的内院;段寒江的车急停在大门口的台阶下;刹车刹出了飘移的响声;像在宣告他回来了。
然后风风火火地下车;周愚和杨怡君都要追不上他;不过他走到一半突兀地停下来;朝做笔录的房间看过去。
聂毅端正地坐着;像小学生上课一样,对面给他做笔录的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女警,问三句话;有两句盯着聂毅的脸在看。
段寒江心里莫名地冒了一句‘红颜祸水’,然后走过去拍了拍女警的手臂,对方被他惊得笔没握住;抬头诧异地望着他说:“段队;你怎么在这儿?”
“走开,我来。”段寒江没给人一个正眼;目光一直盯着聂毅。
女警犹豫了一下;但看周围没谁关注他们;在段寒江的压力之下;她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段寒江。
段寒江坐下去;根本没有拿笔;手抬敲着桌面,大爷一般地靠着椅背,死盯聂毅的视线;半晌没有一丁点的半点变化。
没有看把聂毅瞪出心虚来;段寒江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聂毅,你又去宾馆干什么?”
“我也是为了工作!”聂毅回答,“警察是工作,收废品也是工作。”
“那怎么那么巧,偏偏就让你遇上了命案?”
“发现尸体时是12点半多,如果我不发现,等到1点没有人去退房也会被人发现。”
“你不觉得你出现得很巧吗?”
聂毅眨了下眼,微笑着对段寒江说:“我们不是很总是很巧吗?”
段寒江没了话说,如果聂毅没有故意跟踪他,那他们这几天是挺巧的,两个基本陌生的人一天能偶遇2次,这种机率只能说巧了。
“那你看到尸体的时候,有什么感想?”段寒江连寒毛都不过似的盯着聂毅。
然而聂毅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反倒十分认真地反问他,“我看到尸体应该有什么感想?”
段寒江回想了一下他到刑侦队时,见到尸体的反应说道:“比如说紧张,恶心,或者不敢看之类的。”
聂毅摇头,“那只是一具尸体,为什么要紧张害怕?又不会跳起来!”
“一般人见到横死的尸体,这都是正常反应,为什么你没有?”
“你是说被刀砍的浑身是血,很可怕吗?你不是警察吗?还害怕?”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
“你可以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段寒江感觉踢到了一块硬石头,他刻意敛下了眼神中的逼问,聊天般地说:“我刚开始的时候,怕过!”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也怕过。”
聂毅回答得很淡然,段寒江不禁地瞪大眼,仔细地观察起对面的人,可是他一点也没有看透。
他觉得聂毅这个人很矛盾,有时候他能在聂毅身上感受这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那一类人的危险,可有时候又觉得这个人很普通,普通得甚至有些无知。
聂毅考虑了片刻,主动地说:“其实死亡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死状有什么不同,在死亡的那一刻,他们就是死了,断了与这个世界的关系。”
段寒江蹙眉,觉得他的书白读了,完全搞不懂聂毅想说的是什么。
“真正让死人与这个世界联系起来的是活着的人,有人记得他,有人在意他,他才与这个世界有关系。如果没有那他就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比如街头无人知晓的乞丐,他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死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聂毅淡然地说完,望着段寒江像在等待他的评价。
段寒江不禁地倒抽了一口寒气,他干了十几年的警察,没人性的罪犯也见过不少,头一回觉得尸体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这种话挺有道理。
不对!有屁道理!段寒江暗骂了自己一声,但是聂毅所说的情况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总有光明无法照到的地方。
他消化了一下对聂毅的新认识,突然问道:“那你觉得凶手为什么会杀人?”
“今天的案子吗?”聂毅问道。
段寒江点了下头。
聂毅思忖着说:“凶手应该不是想杀人。”
段寒江立即眉头一跳,‘不是想杀人?’他不同意聂毅的说法,现场无论怎么看都是凶杀,这次决不存在任何像张林军的案子,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在里头,现场很明显被凶手清理过。
“我的意思是说凶手并不认为自己是在杀人!”
段寒江瞪了下眼,聂毅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继续说:“凶手应该很讨厌女性,或者是讨厌某种类型的女性,尸体的刀伤集中在脸和胸部,尤其是胸,有很明显的色|情暗示,死者的胸,嗯——很大——”
说到这里,段寒江发现聂毅的耳朵红了一下,他惊奇地眼角都挑起来,心想这小子能说出尸体和石头一样的话,却还挺纯情的。
聂毅顿过了关于胸的形容,然后接着道:“死者脸上画着妆,涂着指甲,可是头发却凌乱地挽着,可能她死前在洗澡,凶手来时她没有穿好衣服,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凶手,所以凶手杀了她。她身上的刀伤是死后凶手弄上去的,而且是在他强|奸过死者之后弄上去的。”
段寒江的脸僵住了,聂毅只是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看了一眼,就能分析出这么多,而且还都没有错。
他不禁地问道:“你是说凶手在死者死后强|奸了死者,然后再在划花死者的脸部和胸部?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凶手强|奸了死者的尸体?划伤是在死后弄上去的?”
“因为凶手很明显喜欢死者,死者胸部脸上的刀伤都是有秩序的,不是出于冲动或者愤怒地乱砍,这说明凶手很享受这个过程,一刀一刀慢慢划上去的,而且刻意地避开了嘴唇和乳——头——的,的位置。如果凶手的目的是强|奸死者,肯定会在之后,因为他拥有过后,就不想再给别人。”聂毅十分严肃地回答。
段寒江却不觉地扶额,因为喜欢所以划花?妈的还享受这个过程,他脱口而出,“这是变态吧!”
聂毅点头,“嗯。”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段寒江头疼,能把变态的心理都分析出来的聂毅应该离变态也没多远了,然后说:“你觉得凶手是即兴做案?”
“不是。”
“为什么?”
“因为凶手是变态,变态杀人都是有特定的条件的。”
这个理由,段寒江服,又问道:“那你觉得凶手是恋尸癖?”
“不是,如果凶手恋尸一定会好好保存尸体,但是凶手却把尸体扔在淋浴下面,凶手杀人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在强|奸的时候听到死者说话。”
段寒江又不禁噎了一下,聂毅说的不是担心过程中死者挣扎或者叫喊,而仅仅是不想听死者说话!这种逻辑他确实难以理解。
“还有房间里那么乱,并不是死者挣扎时弄乱的,而是凶手弄的!”
“为什么?”段寒江也是这么认为,但理由是房间乱得太过分了,如果只是挣扎,那么乱的地方就只有能活动的地方,可房间却连基本够不到的角落都乱了,如果不是死者因为什么弄的,那就是凶手故意弄的。并且不是为了伪造挣扎的假象,反过来制造挣扎的假象只需要弄乱可以活动的地方就行,没必要把房间弄得像被洗劫了一样,而且也不是在找东西,找东西的乱法不一样,床被不会揉成一团。
但聂毅的理由是,“因为毁掉了喜欢的东西,会难受,需要发泄。”
段寒江再次审视了聂毅一遍,差点就问出口聂毅是不是凶手本人,那么清楚凶手的想法!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合上他一字未写的笔录本,起身说道:“感谢聂先生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聂毅还坐着没动,段寒江已经把笔录本递给了旁边的女警,匆匆地往楼上跑去。
段寒江虽然脚步挪得快,但还是听到了聂毅和女警说的话。
“警察同志,这个矿泉水瓶我可以拿走吗?”
头回被叫警察同志的‘新警察’有些不好意思,“哦,可以!”
“垃圾桶里的空瓶可以捡——”
段寒江冲上了楼,已经听不见底下的声音了,不过他完全能够想象接下去的对话,他冷不防地想一个被拾荒老人养大,又被亲爹虐待了几年,最后在监狱里成年的人,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
他想着已经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开始,他出现在门口引来了一串目光。
“怎么不等我!”段寒江怒着脸走进去,视线从神情复杂尴尬的一众脸扫过去,终于有人提醒他。
“段队,你忘了你被停职了?”
段寒江怔住,他真忘了,可是这时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多年练出来的专业戏精完美地掩饰了他的尴尬,他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说他走错门了。
曾询突然开口,“唉哟!小段,你终于来了!”
段寒江没弄明白曾询的意思,就见曾询对他招了下手,然后对桌上的其他人说:“这是我请来的临时顾问,程序还在路上,但是案情紧急,大伙都熟悉,我就不介绍了。”
曾询胡说八道,张口就来,段寒江觉得周愚再敢说他戏精他就骂回去,很显然他比曾询差远了。
不过面上,段寒江还是若无其事地配合曾询,走进去,拉了把椅子坐到曾询旁边,而在坐的各位都默认了他们的睁眼说瞎话。
段寒江小声问曾询,“你搞什么?”
“你不是都假装半天了嘛,继续装装,我省事!”曾询晃在椅子上,一点也没开会的严肃。
段寒江很想把曾询扔出去,他觉得曾询这工作态度还在队里,不知背后有什么关系。但现在没曾询他呆不下去,只能不情愿地忍了,然后他看向张矩然。
“法医鉴定结果。”段寒江说。
张矩然抬了下眼镜,“我刚已经说过了。”
“重说一遍。”段寒江说完。
张矩然站起来,一脸‘我不抽死你’的眼神瞪过来,然后幻灯片投射重新回到了法医鉴定结果。
第14句 只()
#014
会议桌的一头;张矩然拿着一把尺寸;像是认真讲课的生物老师;又敲桌子又敲‘黑板’地开口:“死者身上一共有32处划伤和一处刺伤;根据血液凝固的情况判断;死者身上的划伤是在死后加上去的。但是两种伤并不是同一把凶器所致;划伤的凶器是插在死者胸口的那把;是在划伤尸体之后从致死的刺伤再次扎进去的。
而直正刺死死者的凶器,是一把刃长20厘米左右,直径6毫米左右的长柱状物体;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找到,比如掐痕这类挣扎时的反应伤痕。”
“长20厘米,直径6毫米?螺丝刀?”段寒江接道。
张矩然扫过段寒江;没作回应;继续说:“死者体内找到了精|液的残存,但是时间上不符;应该是在死者被害之前发生的。但是死者在死后确实有与人发生过性关系的特征;无法确定前后是否同一人。”
“最后。”张矩然的尺子指向了投影布;上面显示出一张放大的照片;“这是在死者鼻腔里发现的灰尘;呈现出这种凝结状态的;一般是风口之类的灰尘,比如上空调滤网,电脑的机箱;通风口等地方。
暂时就只有这么多。”
段寒江坐的椅子往后滑开半步;隔远了盯着投影上的画面,接着画面切换,刚好坐他对面的技侦组长宇文枢站起来。
宇文枢发言的方式非常与他的名字相配,他端端正正地站直,手里捏着报告,就像读语文书上的课文一样,抑扬顿挫地开口,“第一,死者的私人物品里只有化妆品,没有找到钥匙、证件和手机。第二,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指纹,被清理得非常干净。第三,门口的脚印无法提取,凶手行凶时脚上穿了鞋套之类的东西。第四,在死者胸口所插的凶器上发现了指纹,库里没有比对结果。第五,案发现场发现的扣子上面,血迹是死者的。完毕。”
宇文枢刚坐下,周愚把话接过去,“死者名叫钟可,23岁,工作地点在和平路一家叫作夜风的娱乐会所,是里面的包房服务员,昨天晚上,按行话是‘出台’。”
“那张名片呢?”段寒江问。
“杨大佬还没有回来。”周愚撇了下嘴角,手里转着笔。
段寒江僵住动作思忖了片刻,站起来走到投影布前,分析道:“首先,现场房间里很乱,但是门口却很整齐,说明凶手是进入房间之后行凶的,死者会让凶手进房间,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或某种会让死者放松警惕的身分。
其次,死者化着妆,头发却凌乱地挽着,地上的浴巾有点块状的湿润,死者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上,死者很可能刚死完澡,或者正在洗澡。作为一名23岁的女性会裹着浴巾就去开门。
可能一是来人和她很亲密,可能二她很随——意。”
“随什么意,分明是放荡,她生前打扮是这个样。”周愚插了段寒江的话,把投影的画面切换成一张监控视频的截图。
段寒江看过去,下雪天还穿着露胸露腿的衣服,外面只裹了件外套,他的注意力不自觉集中在胸部的位置,心想确实挺大的。
他心虚地咳了一声,瞪着周愚说:“别打断我说话和凭空臆测。”
周愚还想开口,被段寒江一眼把话横了回去。
段寒江转头继续说:“凶手可能在进入房间之后,受到死者衣着的刺激,所以不排除即兴作案的可能。”
虽然这种可能聂毅否定了,但刑侦在没有证据前不排除任何可能,不过他是真心希望这不是即兴作案,因为这种是最难破的。
办公室迎来了短暂的沉默,段寒江在桌前踱了两步,还是说道:“另外,本案与八年前的案子,有几处重合的点。
一是案发现场,二是死者身上都被划了32刀,致死一刀刺中心脏,三是尸体发现时都在淋浴下面。”
“会不会是八年前的凶手再次作案?”突然有人提出。
现在八年前的平阳宾馆杀人案已经定义为了疑案,如果以张林军不是凶手的前提。
段寒江笃定地回道:“不是,八年前的案子,凶手在杀死死者之后,发泄似的在死者身上划了32刀,凶器最后扔在地上,伤口遍布死者全身,非常地凌乱。
而现在的凶手是先用某种细长的柱状物杀死死者,并且有奸尸行为,从他杀死死者的凶器来看,他可能一开始并没有想划伤尸体,是受到某种刺激,或者意外产生的想法。
并且死者身上的划伤与八年前有很大的不同,死者身上的伤集中在脸部和胸部,并且伤痕——”
说到这里段寒江意示周愚把投影切换到尸体的照片,果然尸体上的刀伤有一定的规律,乍一看不会发现,但是有了这个前提再看,就能看出刀伤之间的距离基本上是相等的,并且几条之间会呈一定的规律排列。
他接着说:“你们看,死者身上的伤并不是完全凌乱的,说明凶手在划伤死者尸体的时候很冷静,甚至可以说他在享——受这个过程。凶手心理上可能有一定程度的扭曲。”
办公室里迎来了再一次沉默,段寒江等了半晌没人说话,他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想法?”
没有人回答,他继续,“那么行动,先排除随机作案的可能,从死者和人际关系——”
“等等!”曾询突然打断了段寒江。
他难得地在会上开一回口,所有人都惊奇地朝他看过来,他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案子不只是和八年前张林军的案子像,还和当时的另一个连环杀人案挺像。”
八年前的连环杀人案,现在整个办公室里经历过的人只有张矩然和曾询,段寒江稍微了解一点。
曾询没在意看来的目光,他回忆着说:“当时的连环杀人案和张林军的案是前后发生的,不过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比较狡猾,破案的过程比较长。
连环杀人案的被害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在娱乐场所工作或者私生活混乱的女性,与多名男性有过性关系。另外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从来不会自带凶器,他使用的凶器都是在现场发掘的。”
段寒江狠蹙眉,可蹙不平心里的烦躁,他又拉过板凳坐回来,瞪着曾询难以置信地问:“你觉得这是模仿做案?八年前的案子有媒体报道过?连被害人特征的细节也报道了?”
曾询又恢复到他不在状态的状态,说道:“连环杀人案没能捂住,曝出去了一些,张林军的案子有没有报道我真不记得了,当时根本没时间看报纸。”
他说着向段寒江抬眼,反问,“案子不是你负责的,你不关心?”
段寒江直接无视曾询的最后一句,重新接着刚被曾询打断的话说:“先去排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周愚你来负责。——‘语言书’你那边调两个人去查一查八年前的报纸新闻,网上的也查一查,看有没有详细报道两件案子的。”
“散会!”
一声令响,办公室里眨眼人都走光了,段寒江叫住曾询,“老曾。”
“有事?”曾询已经离开了位置,扭头回望段寒江。
“你去调一下八年前连环杀人案的案卷。”段寒江目不斜视,态度和他还是队长没有什么区别。
曾询不配合地说:“你自己去调不行?”
“调个屁!我调得出来用得着叫你老人家?”段寒江骂过去,曾询哈哈大笑了三声。
最终,曾询还是去把八年前连环杀人案的案卷调出来,段寒江看了一遍,整个案件也不算复杂,总结起来就是个自卑学霸被多情校花拒绝之后,进化成了见到女人朝三暮四就想杀人的‘蛇精病’的故事。
案件起因是凶手郭栖梧大学时追求当时的校花,结果被当众嫌丑拒绝,并且到处传播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言论。郭栖梧在眼看着校花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渐渐患上了仇女症,尤其讨厌长相漂亮又经常换男朋友的女人。
毕业之后,郭栖梧在工作上接连因为人际关系受挫,最后失业,租住在一处老旧的楼房。住在他楼上的是一对母女,都常年混在娱乐场所,没有正经工作,楼房隔音不好,他常能听到楼上的各种声音,久而久之他开始仇视那对母女,并且认为那对母女也看不起他,会在背地里说他坏话。
郭栖梧第一次作案是个意外,他晚上在公园里遇到了一个喝醉的陪酒小姐,他随手捡了一块石头砸死了对方。
在第一次杀人之后,郭栖梧常年积累的仇恨得到了发泄,于是开始专门晚上去寻找酒醉酒,和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跟踪,然后杀害。
最后他被怀疑的一起案子是他终于对他楼上住的那对母女下手,他先是杀了母亲,结果女儿正好回来发现,就连女儿一起杀害。
当年就已经判了死刑,并且执行了。
段寒江对着案卷自问:“除了被害人的背景相似之外,还有什么地方相似?”
曾询在旁边喝了口茶回答:“仇女。”
“你也认为凶手讨厌某一种类型的女人?”段寒江惊奇地望着曾询。
曾询茶杯一放,抬眼问:“还有谁这么认为?”
“聂毅,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段寒江严肃地回答。
曾询的重点却是:“长得很帅的那个?”
“你一老男人怎么跟楼下的小姑娘一样!”
“我曾经也小鲜肉过!”
段寒江鄙夷地无视曾询,放下案卷,思考这三起案子之间存在的可能。
“我觉得这起案子,像是八年前两起案子的结合。”曾询又突然开口。
段寒江其实也有这种感觉,甚至如同有人故意要将八年前的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般,他说道:“曾副队,你去申请把这案子合并到张林军的案子,一起查吧!”
“你干嘛不去?”曾询反问。
“我要没被停职,需要你?”
“难得段队你这么有自觉。”
段寒江暂时放下对曾询一直以来消极怠工的不满,拍着曾询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靠你了!”
说完,他匆匆地出门,到了门口想起来叮嘱,“老曾,别忘了还案卷还回去。”
段寒江陀螺一样的旋出了警局大门,跑出了好几米才停下来,回头,发现聂毅还在警局门口站着。
他上前去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聂毅蹙着他俊俏的眉头,凝重地说:“我刚想了一下,凶手在第一次杀人之后得到了心理满足,很可能会再次杀人。”
第15句 是()
#015
警局的大门里忽然一阵冷风窜出来;段寒江抖着风度打了个哆嗦;视线定在聂毅的脸上;不由得拉了一下衣领;问道:“你有什么依据认为凶手会再次作案?”
聂毅掀了一嘴角‘他就是知道’的笑回答:“直觉;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会再次杀人;然后像毒品一样上瘾!”
段寒江怔怔地僵了片刻,对聂毅看似的平常地问:“你知道你的想法很危险吗?”
“想法会有危险吗?真正危险的是控制不住想法的人。”聂毅纠正讲错题的老师似的,表情固执又坚决。
段寒江又差点被聂毅说服;想法本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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