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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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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寒江在邵东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他在死者的亲友眼中见过无数次,不自觉地哽了下喉咙,轻点了下头。

    邵然狠吸了一口气,低头捂着眼哭了。

    病房里一时都安静下来,等到邵东哭够了,他终于抬起头来继续说:“我和张翔是几个月前认识的,因为有次我送外卖,被他骑的电摩撞了,外卖也打翻了,本来要被罚好几百的,他帮我给送餐用户打电话道歉,还帮我送了外卖。本来也没撞出什么伤,他也坚持送我去医院检查。

    然后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他上班不是很忙,因为我老家是最南方那边的,受不了这里天气太冷,他常常来帮我送外卖。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又细心,又温柔,后来,后来我不小心发现他的身份证是假的,他告诉我他其实是逃犯,但是他没有杀人,他是清白的,他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到这里邵东盯着段寒江沉默了许久,像在寻求认同一样,但是他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头不由得又低下去继续说:“三天前,他说他要走了,我本来以为他是要离开这里,但是他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我立即猜到了他说的‘走’是什么意思,我想阻止他,他就把我绑起来——”

    这一回邵东彻底地沉默了下去,段寒江在心里纠正了邵东被张翔‘绑架’一词,最后确认地问:“所以说,张翔他那时是有自我了断的意图,对吗?”

    邵东红了的双眼,闪着泪光,对着段寒江点了点头。

    段寒江站起来拍了下邵东的肩膀说:“节哀。”

    说完他用眼神意示旁边的几人都出去,几人会意地退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排成一排,一起唏嘘。

    “段寒江,你杀人的嫌疑洗清了,但是八年前的案子,悬了!”陆诀戏谑地望着段寒江。

    “送我去平阳交警队。”段寒江没理陆诀的话,毫不客气地提要求,说完不等陆诀反应他转向旁边刚才的妹子,把铐着手铐的手伸过去,“同志,带钥匙了吗?”

    被叫同志的妹子先是看了眼手铐,再看了眼陆诀,拿不准她是该说带了还是没带。

    陆诀一眼横过来说:“小梁,打开!”

    小梁妹子立即掏钥匙,被铐一起半个下午的段寒江和陆诀终于相互离了一米远,陆诀视线都瞟到了天花板地转身,大喇喇地走了。

    “陆——”小梁看到陆诀贴裤子上的‘肉夹馍周三买一送一’。

    不过她刚喊了一个字,段寒江制止地按住她的肩膀,小声地说:“你们陆队说不想听到别人说,他会打人的!”

    小梁莫名一窘,段寒江笑着从她面前过去,追上了陆诀,她不禁问旁边的‘老前辈’,“陆队和段队,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有什么过节不知道,但是狗血倒是有。”

    “什么狗血?”小梁一脸八卦的表情问。

    老前辈讳莫如深地回答:“陆队是陆谨闻的亲儿子,段队是陆谨闻的亲外甥。”

    “陆谨闻是八年前受贿包庇犯罪的那个‘人民的警察’陆谨闻?”

    老前辈斜了小梁一眼,小梁立即明白她八卦过头了,再抬头看去,段寒江和陆诀已经走出了过道。

    段寒江和陆诀回警局拿回了手机,在拿到手机的一刻他突然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然后再去交警队取回了车,开出去好几公里才突然想起来他忘了件事。他放慢车速看了眼时间才7点过,还来得及,于是他在前方路口调了个头,往他已经快半年多没走过的那条路开过去。

    段寒江14岁时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他爸,他妈就一年不见他两次地满世界跑去了。他爸的人生目标就只有赚钱,坚信有了钱就拥有一切,于是把他丢给了保姆和钱,从此他开始了他无法无天的少年时期。

    两年之后,段寒江再次见到他妈时,他已经是城北区小有名头的混混‘大哥’,一因为他能打,二因为他有钱。可是却把他妈给吓到了,然后和他爸大吵一架,结果是他被丢给了他当警察的舅舅管教。

    想到陆谨闻,段寒江不自觉加快车速,最后在他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来,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把车开进去。

    停好车后,段寒江下意识地找烟,才想起被陆诀给扔了,他磨着牙下车,上楼,到了门口又伫住脚,结果好巧不巧,陆诀从电梯里走出来撞个正着,段寒江想正好叫陆诀赔他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在特定的地点。

    陆诀看到段寒江,怒冲冲地走上前质问,“你来干什么?”

    段寒江反问:“你来干什么?”

    “我回家!”

    “我来看外公。”

    陆诀哼了一声,拿钥匙开门,然后当段寒江不存在般进去,再把门关上。

    段寒江被挡在门外,发现陆诀屁股上的‘肉夹馍周三买一送一’不见了,他觉得可惜地抽了抽嘴角,终于抬手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段寒江的外婆薛染雪,老太太教了一辈子书,即使年近古稀身上也有晕开不的书卷气。她看到段寒江时鼻梁上的老花镜都抖了一下,“寒江,你怎么不跟陆诀一起进来?你们是一起来的?”

    屋里屋外异口同声,“不是。”

    老太太无奈地瘪嘴,“多大的人了,还斗气,丢人吗?斗了十几年也没见有个输赢!闲的!”

    说完老太太转身不理相互瞪眼的俩人,进屋了。

    段寒江进去把门关上,同样无视了站在门厅的陆诀往里走。

    他走进去就闻到一股饭香,看到老太太正忙着摆碗筷,桌上的菜是料到他们会来,摆满了一桌。

    另一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细心剥一盘虾。段寒江走上去喊了一声,“外公。”

    老人叫陆正风,当了半辈子的领导,平易近人却又制度森严,他抬了下眼镜坐直起来对着段寒江说:“来了?陆诀呢?”

    陆诀跨着大步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倒,微不可闻地对段寒江哼了一声,满眼不屑。他觉得段寒江就是一个虚伪到了极点的人,总是喜欢在人面前装模作样。

    小时候陆诀一直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又听话,有一个温柔漂亮的妈妈,还有一个被人羡慕的警察爸爸。那时候陆谨闻也常常不回家,但他心里充满了骄傲,觉得他的爸爸是个英雄。

    可是后来他妈生病,从他11岁病到了13岁,陆谨闻仍然常常不回家,甚至在他妈最后住院的半年里陆谨闻都没有出现过几次。

    他还记得他在医院看着他妈被盖上白布时,陆谨闻才匆匆忙忙地赶来,然后愣在了门口,就在那一刻他恨死了陆谨闻。

    至于段寒江,他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不管他,不管他妈。在他妈过世一年后,段寒江被送来,陆谨闻却异常地上心,一天要过问无数次,所以他也连带着段寒江一起讨厌了。

    不过那时候他讨厌的方式特别委婉,只是单方面地不理段寒江,暗自决定学习一定要比段寒江努力,睡得一定要比段寒江晚,起得一定要比段寒江早,吃得一定要比段寒江多,长得也要一定要比段寒江高。

    可惜段寒江比他高两级,那几年他一直没能追上段寒江的身高,不过他能把段寒江刚刚及格的试卷满分过。他把试卷拿去给他爸看,想让他爸骂段寒江。

    他爸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陆诀,爱学习是好事,但是除了学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要不你明天跟你哥出去玩一玩?”

    这大概是陆诀对段寒江仇恨的源头,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忘记那时的心情,他恨不得把段寒江和陆谨闻一起揍一顿。不过他实际的反应只是大吼一声‘他就是爱学习,谁要跟段寒江出去玩!’

    后来回头想来,陆诀总觉得当时他可以把话回得更有攻击力。

    “陆诀!陆诀!”段寒江踢了踢陆诀的脚,陆诀终于收回了神抬头看他。

    他接着说:“吃饭了,发什么神!”

    接下来,一家四口,中间隔了一代,坐在一起吃饭,秉行着食不言的古话,直到快吃完的时候,陆正风突然放下碗筷。

    “明天是谨闻的忌日,你们别忘了去上柱香!”陆正风不着声色地说道。

    段寒江和陆诀的手明显一顿,盯着桌子都没有抬头,半晌后两人同时开口。

    陆诀:“没空。”

    段寒江:“好。”

第11句 正() 
#011

    段寒江回到平阳宾馆的时候已经十点过;他把车开进车库了才想起他忘记买烟;为了少走一截路;他将车车停在车库入口边上。

    他揣着手机开门下车;一个人突然冲过来;撞在他开了一半的车门上;他已经伸到车外的小腿被车门一夹;痛得他想哭。

    “我去!找揍是不是!”段寒江瘸着腿下车,视线追着跑走的人,穿了件军绿的大棉衣;已经到了车库出口,不管是撞到他的车,还是听到他的骂声;都没有转头瞥过他一眼。

    出于职业病;段寒江见人跑就想追,不过由于‘伤残’;他的速度赶不上平时;对方却跑得贼快;等他追出车库时;刚才的人已经淹没在大街的人群当中;找不到了。

    “明明明年才是本命年;我怎么这么倒霉!”段寒江终于蹲下身安抚他疼痛的小腿,接着一瘸一拐地往便利店走过去,买烟。

    自从下午被陆诀扔了烟后段寒江就在犯瘾;当他咬着烟走出便利店时;瞬间腿也不痛了,也不觉得倒霉了,慢慢地往宾馆大门走回去。

    进了大厅,段寒江走到前台对里面的服务员问:“刚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坐着玩手机的服务员小姐懒懒地看了段寒江一眼,立即放下手机站起来,刻意地理了理头发,露了一脸甜美的笑容说:“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您住几号房?”

    段寒江接到服务员直白的打量,没料到这种发展,他立即调整了理直气壮的策略,不着痕迹地顺着对方的话回:“我想问问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人?我有东西丢了。”

    “没有,先生,您丢了什么?我帮您查一下。”

    “那有没有发什么其它异常的事?比如有什么可疑的人。”段寒江故意地朝服务员小姐凑近,把声音压成了低音炮,还朝着人掀起嘴角,似笑非笑。

    服务员紧张地抖下肩膀,摇着头否认说:“没有。”

    “谢谢。”段寒江解决了职业病的后遗症,确定没有发生什么案件,直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前台,服务还在后面问他,“先生,您丢了什么东西?”

    他站住,回了个自认为最帅气副人的侧脸说:“哦,不重要,算了。”

    再转回头时,段寒江脸上的笑沉下来,上楼的一路他都在想张林军的案子。

    八年前他刚到刑侦队,第一次负责案子,当时队里还有另一个连环杀人案,上头外界给他们的压力都比较大,因为证据链完整,所以很快就结束了侦查,移交给了公诉。

    那时还是常儒林老局长在,段寒江记得是常老局长一直提点他该怎么做。

    可是,在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张林军还是被冤枉的?那到底哪里出了错?

    段寒江想不通,一头撞在电梯门上,电梯里的另一人倏地往后避让,他回头一瞄,看到了对方看神经病似的眼神,他干脆智障地咧嘴一笑,双手猛地一抬,那人吓得一缩,躲到了电梯角落,警觉地瞪着他。

    电梯停下来,段寒江满意地双手插兜,大步地走出去,嘴里还吹了两声口哨。

    翌日一早,段寒江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满身起床气地接起电话,本来想来个魔音怒吼,但话筒里头传来常老局长的声音,他已经到喉咙的吼声呛成了咳嗽。

    “寒江,你这是感冒了?就你平时爱逞风度!”常儒林的声音还是常年的风平浪静。

    实际上常儒林也到了应该风平浪静的年龄,今年他就是年过花甲了,提早退休了好几年。退休后他就搬到邻市的女儿家带孙子去了,临走时房产都卖了,只剩下段寒江住的这套老房子,很显然是专门留给段寒江住的。

    “常局,您怎么这么早?”段寒江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

    “还早?我都溜两圈回来了。”

    段寒江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七点半,是挺早的,于是说:“是不早了,您是不是想问房子的事?”

    “不是房子,是案子!”常儒林纠正。

    段寒江想了想,总结道:“现在案子基本已经破了,等案子结了房子就能解封了。”

    “房子不重要,你要是继续住就住吧,要是不愿意回头只能空着了。”常儒林的闲聊顿了片刻,语气倏地严肃起来,“我听说,老洪停你职了?”

    “洪局那是铁面无私,虽然案子现在破了,但还牵着八年前的案子,一时半会儿我肯定回不去了。”段寒江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他清楚现在八年前的案子重查,最后给他一个徇私枉法的罪名也不是没可能,和当年的陆谨闻一样。

    “对了,寒江,今天是谨闻的忌日吧?”常儒林猛地又话峰一转,问得随意。

    不过段寒江觉得这才是常儒林打这个电话真正想说的话,他轻嗯了一声,再没别的话。

    “我相信你,也相信谨闻,你们绝对不会对不起‘警察’这两个字。”

    “常局!”

    “行了,早餐要记得吃,回头我问问老洪,什么时候让你回去!”

    “你还不如让他把曾询调走,他是真碍事!”

    “还能挤兑别人,看来你是没事了,就这样吧!去给谨闻上柱香,别让他太冷清了!”

    段寒江拿着早就挂断的手机,愣了半天,然后火速地起床,洗漱,下楼,开车去了景山公墓。

    缘分这两个字,段寒江觉得大概不只可以用在爱情上,这几天他遇到聂毅的次数实在有点超常,他甚至都要怀疑聂毅是不是窃听了他的行踪,连在公墓这种地方他们也能碰上。

    “警察同志,你欠我的8块6什么时候还?”聂毅见到迎头上来的段寒江也很惊讶,所以这等缘分他决定用来要账。

    段寒江没想到聂毅的开场白是这样的,不屑地冷笑着反问:“你有多穷,两盒方便面都不舍得?”

    “是警察同志你留了我的手机号码,说方便还钱的。”聂毅瞪着双眼,又是能迷惑凡人的坦诚。

    可惜段寒江不是普通的凡人,聂毅这话的重点是手机号码,显然聂毅是在提醒他,已经知道他用手机号码干什么去了。

    他伸进口袋里掏了半天,几毛几块地给凑了6块5,递给了聂毅说:“要不加个微信,我给你发个红包?”

    “我没有微信,常听人说,那是干什么用的?”聂毅十分不像开玩笑地问,问得段寒江差点吐血。

    段寒江抬了下眼皮,反问道,“你是穿越来的吧?”

    问完了他才想起聂毅大概是刚出来没多久,与社会脱节有点严重,被聂毅那认真请教的眼神看得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补救道:“帮你下一个,手机给我。”

    聂毅考虑了一下把手机给段寒江递过去,段寒江再次拿到聂毅的手机,忍不住想这人可能是真的很穷,现在的五六百块就能买个差不多能用的手机了,如果不是真穷大概不会用这种古董,他都不确定这十年前的古董能不能装上去。

    不过看到聂毅装的外卖软件,他稍微放心了一点,大人大量地开热点给聂毅下了软件,注册帐号,然后加了好友,给他发了两块一的红包。

    “不用客气。”段寒江把手机还给聂毅,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发现聂毅跟在他后面,也没叫他,也没看他,完全当不认识他一般。

    最后,两人走到了相邻的两个堂,各自进去。

    段寒江打开陆谨闻的香阁,发现有人来上过香,他对着陆谨闻的照片站了一会儿,然后上完香,又关回去。

    走出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走到隔壁的门口往里看。

    聂毅上香的样子和他问人问题的时候一样,又真诚又认真,上完之后还把香阁里里外外地擦了一遍,段寒江几乎都能看出漆面上在闪光了,他才总算停下来。

    等聂毅走出来叫了一声段寒江,他才发现他居然盯着人上香盯了半天。

    聂毅主动地对段寒江说:“我爸,今天是他忌日。”

    段寒江怔了一下才明白聂毅说的是什么,回到:“我舅。”

    两人蓦然相视一笑,有点冰释前嫌的意思,一起往外面走。

    聂毅突然问:“警察同志,我们遇到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段寒江也终于觉得老是被叫‘警察同志’有点别扭,回道:“段寒江,独钓寒江雪的寒江。”

    聂毅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说道:“和你很相称。”

    段寒江转头睨过聂毅,觉得这个相称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他大人大量的没有计较,下山的时候还让聂毅搭了便车,顺便问了聂毅住在哪里。

    “我住汪家桥老区。”聂毅回答。

    段寒江往旁斜瞟了一眼,继续问:“那你知道张翔也住在那里吗?”

    “知道,路上碰到过,不知道他具体住哪里。”

    正好遇到红灯,车停下来,段寒江转头认真地盯着聂毅,看不出他有没有说慌。

    张林军的案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和聂毅扯不上关系,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和聂毅扯上点什么关系,因为聂毅虽然看起来像完全无关,却哪个角度都有点微妙的联系。

    段寒江把聂毅送到他住的巷子路口,其实挺顺路的,但聂毅下车后,他脑袋伸出去说:“特意送你一趟,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点橘子,应季的橘子比较甜。”聂毅恍然大悟地说道。

    艹!谁要你去买橘子!段寒江不禁心里骂脏话,要不是知道聂毅连微信都不用,他绝对会认为聂毅是网上多了,故意这么说占他便宜。

    过了一会儿,聂毅真拎了一袋橘子过来,不问他要不要,直接塞进车里,两眼闪着光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坐私家车!”

    我这还是警车,坐过没!段寒江很想这么回过去,可是下意识忍住了,他看来聂毅不只是信息和社会脱节,有些行为似乎也和年龄脱节了。

    聂毅刚说话那一瞬间,他不由地想起他爸骗了他十次终于有一次带他去了游乐园的情景。

    于是,段寒江没理聂毅,直接调头,去了警局。

    段寒江知道按洪国光一惯的作风,现在让他复职的可能基本没有,但他还是去找了洪国光,不过洪国光正在开会,让他在办公室等。

    进了局长办公室,段寒江坐下来就拿出手机准备玩游戏,可又觉得不太好,于是收起手机,翻起了洪国光桌上的报纸。

    “我市‘朝阳’爱心基金会主席江沁岩荣获年度全国十大感动人物——”段寒江只扫了一半今日的头条,就往后翻,草草地从财经翻到了娱乐,都没挑出一条他感兴趣的新闻,最终还是把报纸放下,拿起了手机。

    “寒江!”

    洪国光推门进来,段寒江正要通关,他抬头朝洪国光看过去,余光却一下瞥着手机。

    “我知道你来有什么事,但八年前的案子没完之前,我不能做决定。”洪国光坐到位置上。

    段寒江终于通了关,愉悦得连他没开口洪国光就拒绝都看开了,他正视着洪国光说道:“洪局,我不是来请求复职的,只是希望能让我查八年前的案子。”

    “不复职怎么查?再说现在案子已经交给安阳支队了。”

    “你把周愚调过去帮忙就行了。”

    洪国光倏地一掌拍桌,“胡闹!周愚是你的枪头嘛!”

    “我只说了把周愚调过去帮忙,这话可是您说的。”

    洪国光|气得皱眉,段寒江却笑着说:“您不同意就算了,我先走了,您忙!”

    在洪国光的满眼怒气中,段寒江走出局长办公室,一路都和人打地招呼离开了警局,上车之后才给周愚发信息。

    没一会儿周愚下楼来,坐进了副驾,两人地下党接头似的,段寒江问周愚,“查到聂毅的资料了吗?”

    周愚先是观察了段寒江一番,还是没弄明白段寒江查聂毅的目的,心想大概就是段寒江那警犬一样的鼻子,对犯罪份子严重过敏。

    他瞥开眼正色地开口:“聂毅,现龄24岁,16岁因杀人罪被判了8年,被害者是他父亲。案卷我肯定没看到,不过听说他父亲长期虐待他,才造成的他杀人的后果,所以判得不重。而且他父亲曾因强|奸罪坐过牢,他就是他母亲被强|奸生下的,他母亲生下他后就自杀了,他跟着一个拾荒老太太长大,直到12岁老太太过世,他被他父亲领了回去。就这样!”

    周愚简短几句话就概况了聂毅的过去,可是这几句话拼揍成一个人生的话,实在简短不了。

    段寒江不禁地皱起眉头,在公墓时聂毅给他父亲上香的样子浮现在他眼前,他想不通聂毅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那么虔诚认真地点了那三柱香,拜下去的。

    “师父,你怀疑什么?”周愚好奇地问。

    不过他就算喊师父,段寒江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他的,于是说:“八年前,平阳宾馆的杀人案,案卷你还记得多少?”

    “我就趁移交的时候扫了两眼——”

    段寒江不等周愚把话说完,突然开车,周愚被惯性撞在坐椅上,顿时觉得他是被段寒江绑架了,忙说:“警局内院做案是不是也太大胆了!”

    “证带了嘛?”段寒江不理周愚的叫唤。

    周愚回答:“带了。”

    只问了一句段寒江就沉默了,他一路把车开到平阳宾馆,把车停在外面的马路上,还没下车就感觉到宾馆里面的骚动,连忙和周愚冲进去。

    段寒江随手抓了一个宾馆内部的服务员问:“发生什么事了?”

    “杀,杀人了。”服务员惊魂未定地回答。

    段寒江立即挤进大门,要过周愚的警证。

    “我们才刚报案,警察这么快就来了?”负责人看到段寒江亮出的证件,先疑惑了一句。

    进入工作状态一般段寒江不跟人计较别的,他有条不紊地对周愚说了句,“你问下小杨他们到哪儿了。”

    周愚连忙转头去打电话,段寒江又转向宾馆的负责人说:“现场在哪儿?带路。”

    “714房间。”

    “什么?”段寒江眉头倏然一抖,714就是八年前案发的房间。

第12句 义() 
#012

    平阳宾馆的整栋楼都是属于平阳宾馆的产业;不过一到三层都租出去成了商铺;只有一楼有个大厅;实际的房间只占了四到八层。

    电梯到七层之后刚开门;段寒江的狗鼻子就闻到了血腥味;过道里零零散散都是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他都目不斜视地直走向714号房间。

    大概属于有过经验;案发的房间被酒店的保安看守着,看热闹的人最近也离了两三米。

    段寒江走过去,发现站得最近的人居然是聂毅;他心里骂了一声这他妈真有意思。

    “谁是第一发现人?”段寒江问了这一句,却已经把视线投向了聂毅。

    果然宾馆的负责人指向聂毅和他旁边的一个保洁阿姨说:“他们两个。”

    段寒江给了周愚一个眼神,然后从周愚兜里掏出手套往房间走过去。

    周愚会意地去询问聂毅和保洁阿姨;段寒江站在门口对负责人说:“有没有鞋套?”

    “有;有!”负责人连声回答,立即叫人去拿。

    段寒江站在门口;往房间里看去;又问道:“发现尸体后有人进去过吗?”

    “没有!那个和李阿姨发现尸体的小伙说不能进去;会破坏线索!”负责人转眼看向聂毅。

    段寒江想原来不是经验;视线也随着负责人看过去;聂毅正专心地回答周愚的问题;不过主要是他在‘回答’,周愚反倒没怎么问。

    “鞋套。”一个服务员小跑过来,把鞋套递给负责人;段寒江直接半路截过去;把服务员吓得一惊。

    接着,段寒江把半开的房门完全推开,血腥味一下变得浓重,他定在门口往里审视。

    进门的位置有一双拖鞋整齐的放着,边上有一个衣帽架,上面挂着一件外套和一个包,旁边是开放式的衣柜,里面并排挂着两件浴袍。往里进两米就是卫生间的门,从门口一直到段寒江站的地方有两个水印,像是鞋沾上水踩出的脚印。

    段寒江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断定地上的两个水脚印是从卫生间里出来印下去的,外面的过道是地毯,就算地毯上面有水,也不可能踩出这么明显的水印。

    他小心地往里面走了两步,房间里面和门口的整齐相比,完全是被洗劫过,一片狼籍,被子衣物,甚至连台灯都摔在地上。

    这时,周愚进门来就往里冲,被段寒江一手拦住。

    段寒江用眼神骂过去,周愚愤愤地瞪了下眼说:“问完了,他们是来708收柜子的,因为708的柜子坏了要换新,旧柜子被保洁李水红要过去,然后聂帅哥是来帮她搬柜子的。但是走到714的门口,他的狗鼻子跟你一样灵,闻到血腥味,发现房门没锁,推了个缝往里看就发现了尸体。”

    周愚说完之后,段寒江走过去立在卫生间的门框中间,顿时双目圆瞪,心脏差点抽过去再跳不动了。

    尸体浑身都是刀伤,胸口插着一把刀,躺坐在沐浴下面,被水泡得有些发胀,全身煞白,满地都是残余的血水,死状和八年前在这个房间发生的案子几乎一模一样。

    “淋浴的喷头本来开着,被聂毅关了。”周愚再给段寒江补充了一个一样的地方。

    几乎一样并不是一模一样,眼前的死者浑身赤|裸,身上的划伤主要集中在胸部和脸上,但八年前的案子,死者的划伤遍布全身。

    “小杨他们还有多久过来?”段寒江问道。

    “说是已经在路上了。”周愚不太确定,因为队里现在负责的人是曾询,他实在说不准曾询会不会把杯里的茶喝完了再出门。

    很显然,杨怡君没有管曾询的茶喝没喝完,她带法医和技侦赶到现场时,队伍里压根没有曾询。

    正式的出警到后,迅速疏散了宾馆的住客,封锁现场,展开侦查。

    “曾副队呢?茶还没喝完?”周愚不嫌事多地凑上去问杨怡君。

    “谁知道他在哪儿!”杨怡君狠狠回瞪了一眼,接着不理周愚,挤到段寒江面前叫了一声,“段队。”

    “去核实一下死者的身份,住在这个房间的还有没有其他人。”段寒江吩咐得若有所思。

    周愚凑热闹地上来说:“我已经问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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