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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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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不可思议地瞪了下眼,有些不能想象罗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放弃地问:“那其它人,有没有跟他比较熟的?有他的手机号的?”
“跟他一起送货的小李。”
“把他叫来。”
两分钟后,坐在段寒江对面的人变成了一个30出头的男人,他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你跟罗鹏的关系怎么样?”
小李摇头,“就那样,每天早上一起送个货,然后各走各的,不怎么样!”
“你有罗鹏的电话吗?”
“没有,他从来就没跟厂里的人联系过,离开了厂里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你知道罗鹏现住哪儿吗?”
小李挠了下头,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不过每次送完货,我回来的时候,都顺便带他到双龙桥附近下车,他应该就住在那一带。”
双龙桥?段寒江想了下双龙桥的情况,叫走小李,就开始转移战场,分成了两边行动,一边去罗鹏老家找他的家人了解情况,一边去双龙桥进行大搜索。
双龙桥离这里不算近,比起白椽村的城乡结合部来就,双龙桥算是郊区,开车过去最少也要20分钟。
而且双龙桥也不小,又是只有一个大地名就开始找人,不过这回他们有了名字和身份证号,找起来相对比较容易,比如他名下的手机卡、银行卡,甚至手机支付的客户端,只要有记录就能查。
然而,两边都没有找到结果。罗鹏父母在他小时候离婚,他跟着母亲,而他母亲半年后再嫁,他就住进了继父家里,高中没毕业缀学打工,在几年前离家之后,就再也没跟家里人联系过,他父母两边都完全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在干什么。
另一边,段寒江从来没有见过在这个时代居然名下没有手机卡,也没任何手机支付帐户的年轻人,银行卡到是有,上一次的记录在2年前,手机卡可能有,但是没有实名制的。
最后,为了找到罗鹏,他们用了最费力的办法,将双龙桥所有社区的住房排查了一遍,自住的,租赁的,都一一进行核实。
终于,苍天不负,在大量的人力下,晚上十点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间出租房的租客是罗鹏,身份证的号码也能对上。
接到消息的时候,段寒江拍了拍陆诀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陆队,快去楼下大笑三声,跑圈庆祝一下。”
“我跑了你裸奔吗?”陆诀一掌打开段寒江的手,冷眼横过去。
“我祼奔的时候,你还没出世!”段寒江大度地回了一句,下一秒和陆诀一起站起来。
陆诀突然一脚踹开了他刚坐的椅子,与段寒江坐的椅子撞出一声响,他怒吼一般地说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罗鹏给我抓回来。”
“是。”安阳的刑警兄弟充满了激情,一声大吼之后立即开始行动。
十分钟后从安阳分局出去的一列警车,车顶的红蓝霓虹光在大路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残影。
双龙桥作为发展的后进区域,建筑非常的参差不齐,有新建的高层小区,也有上世纪老旧的楼房,面对面地各占马路的一边。
罗鹏的信的是高层小区这一边,靠近马路的二楼。
趁着夜黑风高,警车停在了小区外面,然后进入小区,迅速将罗鹏住的那栋楼包围。
打头上楼的是段寒江,在靠近大门时,他抬起一只手,后面的人都顿住脚步,然后他大步地走到门前,寻仇一般的气势汹汹,一手拍着门板,大喊道:“有没有人在!老往楼下扔垃圾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公德心!”
段寒江的嗓门太大,但是没把该引起来的人叫来开门,倒是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伸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朝他吼:“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半夜三更大吵——”
男人说着发现过道里全是人,声音不自觉地熄下去。
陆诀上前亮了一下警证,说道:“不要开门。”
男人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终于退回去又把门关上,但没走开,一直盯着猫眼往外望。
陆诀轻瞟了门上的猫眼一眼,转头对一个技侦使了个眼色,技侦立即过来,往猫眼上贴了一截胶布。
另一边,段寒江还在继续敲门,他的声音大概快要把全层的人都叫出来了,但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他终于放弃,转头看向陆诀,用眼神表示需要撬门。
陆诀点头,立即有技术人员上去开锁,段寒江这个业余人士就退到一边,等锁开了他才重新站回门前。
“一、二、三!”
段寒江和陆诀同时数数,数完‘三’时,两人一起踢开了门,抬手举着枪,里面一片漆黑,只他们手中的手电射出的光。
陆诀在门边,余光轻轻一扫,用胳膊按下了门边的灯开关,屋里瞬间亮起来,他立即惊住。
段寒江的表情和陆诀差不多,刚刚在黑暗中,意识全集中到了视觉,现在灯亮起来,五感恢复正常,他立即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腐味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用鼻子狠出了两口气,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
这个房间是个清水房,墙面地面都是水泥,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
不过让段寒江惊住的不是房子太简陋,就是天台的违规搭建他也能住下去,但是这间房子他却连脚都不愿往里挪。
“这是什么情况!”陆诀忍不住说道。
“最糟糕的那种。”段寒江接道,实际上房间并不是脏到垃圾堆的地步,至少比他曾经见识过的要好多的。
真正让他恶心的是屋里面像是个小型的屠宰场,地面墙上全是染在水泥上就清洗不掉的血迹,就在门边还有一堆狗毛,从客厅的门看出去,可以看到阳台上挂满了风干的肉。
从外面看还以为是做的腊肉,可里面望出去想到的就是尸体。
段寒江和陆诀再次对了一下视线,往里面走进去,段寒江去了卧室,陆诀去了厨房,一圈看下来,确定了屋里没人。
陆诀收枪,对外面喊,“安全,进来吧!”
在外面候命的各职能人员都进了屋里,门口拉了警戒,留了一人把守。
聂毅作为编外人员被排除了有危险的行动,他留在了行动圈的最外围,这会儿走到时的人都空了,他还留在原地,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电梯的另一头,然后缓缓地往下移,看到了锃亮的地板砖上有一层浅浅的灰尘,像个脚印,但是那一头是电井,并没有住户。
他刻意地挺了挺胸,然后往着过道的尽头走过去,他明明走得很轻,但是每一步都仿佛在地上踩出一个坑似的巨响。
就在他接近尽头的时候,过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了,瞬间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却有一股细小的风从他的脸颊扫过。
“寒哥!”聂毅大喊了一声,他本来只是想把灯喊亮,结果下意识喊了段寒江。
这时声控灯亮起来,他看见了面前的人,穿着一声黑衣,戴了一个口罩,只是帽子大概是刚刚的动作掉了下来,高高地耸在脖子后面。
和超市监控里的人一模一样。
对方手里拿着一把切肉的砍刀,瞪着聂毅就朝他挥过来。
聂毅的视线刚从黑暗中恢复过来,反应一时跟不上,当刀快落到他肩膀上时,他才本能地闪开,刀只贴着他的手臂擦了一条口。
接着黑衣男人立即撞开聂毅,往楼梯间跑进去。
聂毅想也没想地追上去,楼下全是警察,黑衣男人就是跑出去也会立即被抓住。但他追进了楼梯间,却发现对方往楼上跑去了。
他蹙了下眉,立即抬脚跟上去,往上爬了大概三层,黑衣男人突然又从楼梯间拐了出去。
聂毅猜他可能要去坐电梯,连忙追出去,果然发现刚好有个电梯停在这一楼,黑衣男人进了电梯,等他追去的时候电梯已经往上走了。
他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犹豫的半秒,立即又朝楼梯间回去。
这种高楼只有一个出口,黑衣男人往上走唯一能去的只有楼顶,他觉得对方大概很喜欢楼顶。
聂毅把他送外卖练出来的爬楼梯技能发挥到了极致,楼里的电梯也比不上5a写字楼的电梯,所以最后他居然只比电梯慢了3层。
当他到达顶层时跑出去,黑衣男人刚坐的那部已经停在顶层,里面没人,旁边的另一部电梯正在往上,已经上到了16层。
聂毅不确定上来的是不是他的援军,但他相信肯定已经有人上来了,于是他往楼顶爬上去。
他赤手空拳,楼顶那一层的楼梯也没有灯,唯一能用得上的只有他的手机。
把手机当成手电筒,聂毅小心地往上爬,不过十几阶的楼梯仿佛很远,他一步一步仿佛走了许久。
出天台的门被关上了,聂毅终于走到门后,手握在门把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倏地把门拉开。
一道反光的冷刃破风朝他袭过来,直指他的喉咙。
“去死吧!”
第18次 底()
#107
干哑的声音仿佛穿过了无数的通道传来;到达聂毅耳中的时候已经破碎得只剩下尾音;如果不是说话的人就在他面前;他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声音能够哑成这样。
然而;现实中没有时间让他思考;可一瞬之间脑子里又掠过了无数的念头;最终却没有一个念头占了上风脱颖而出。
在求生本能的压制下;他的脑子在一个瞬间之后的又一个瞬间变得什么也没有,身体越过了大脑直接做出反应。
聂毅目光瞥着快要杵到他脖子前的刀尖,没有任何考虑地用手去挡。他掌心朝外护在喉咙前;刀尖没有碰到他的脖子,扎进了他的掌心。
仿佛痛觉没有经过手臂回程的反应神经,直接演示在他脑中;可他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
电光石火之间聂毅直接握住刀尖;往旁边拽开,让刀尖错开他的脖子;然后他从门里冲出去;另一只手抓住了黑衣男人拿刀的手。
“聂毅!”
门后的楼梯下突然传来段寒江的喊声;这声音仿佛刺激了黑衣男人手中的刀;他拿刀的手倏然狂躁起来。
聂毅还抓着刀尖;不等他及时撤手;黑衣男人猛地把刀往前一送,刀尖往他的掌心又进了两分。
痛!如果十指连心的话,掌心大约连着疼痛反射的中枢神经。就在聂毅的脑子被痛觉占据的瞬间;段寒江从他身后的门里冲出来。
“聂毅!”
这一声;段寒江的嗓门轻了许多,在昏暗的光线中他与黑衣男人对了一眼,立即抓住聂毅握住刀尖的手撤下来。
“去死!”黑衣男人干哑的声音又响了一次。
段寒江脱口接道:“该去死的是你!”
他说着接替了聂毅抓着黑衣男人手腕的手,把聂毅挤到一边,然后手指用力地在黑衣男人的手腕上一掐,刀就啪地应声掉在地上。他随即一脚把刀踢开,扭着黑衣男人的手往后一押,黑衣男人不受控制地跪下去。
聂毅本来松了口气,刚把鞋带解下来准备绑住手腕止血,余光被一道突兀的寒光一晃,他发现黑衣男人的另一只手里多出来一把刀,在相反面的段寒江完全没有察觉到。
“寒哥!”
聂毅叫了一声,立即忘记他流血的手,冲上去对准黑衣男人拿刀的手,一脚踢上去。刀被他踢了出去,他还顺势将男人的手踩到地上,接着俯身把黑衣男人的另一只手也押起来。
段寒江会意地掏出手铐,迅速将黑衣男人铐上,接着楼门里响起混乱又有序的脚步声,没过片刻便有一群人冲出来,包围了他们。
“来晚了?”陆诀首先冲上去,在看到黑衣男人已经被铐时,习惯性地跟段寒江杠了一句。
段寒江冷声一哼,“来晚的意思不该是我们都牺牲了?现在分明是来得正好!”
陆诀把枪插回去,拍拍手上前对段寒江扬起嘴角挑了个冷笑,“如果你牺牲了我会在报告里把你写成英勇献身的英雄的,不用有遗憾!跑得比电梯快,至少能给你追封一个闪电超人!”
‘闪电超人’四个字让原本静寂得只有陆诀声音的楼顶暴起一车压抑的笑声。
段寒江想把地上的刀捡起来给陆诀来一个老段飞刀,不过他想起了真正不惧牺牲的聂小同志。
“聂毅,你过来!”
聂毅掐着手腕正给自己止血,听到段寒江叫他,蓦地抬起视线,对上段寒江的双眼,下意识觉得会被骂,没敢过去。
段寒江见他听话的小弟居然不听话了,于是眉头一蹙,自己走过去,抓起聂毅的‘血爪子’,眉头蹙得更狠了。
“聂毅同志,抓凶手不是你的事,你的任务只有负责破案!记不住教训是不是?离上回受伤才过多久?要我贴你脑门上吗?”
“看到凶手,我又不能不追。”
“那么多警察就在你旁边,用得着你追?”
聂毅委屈地瞥眼,他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求助于人的念头,关键时的第一反应总是自己上。
而且他勇敢地抓到了嫌疑人,他家寒哥应该夸他才对!
现实,段寒江冷成飞刀的视线在聂毅脸上扎了个千疮百孔,然后低到他受伤的手时缓下来,将他没绑好的鞋带解开重新绑了一遍,然后直接拉起他的手腕往门口拽冲过去,嘴里大喊道:“法医在哪儿?”
“寒哥,我不需要验尸!”聂毅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被段老师拽着去见家长。
段寒江听到这一句,突然顿住回头瞪过去,“验个鬼的尸!你欠走——”他最后一个字的音没说完,陡然卡住。
聂毅眯着一双笑眼望着他说:“寒哥,谢谢,我没事!”
“等真到给你验尸的时候就真没事了!”段寒江倏地眼角往下一沉,手落到聂毅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聂毅垂着眼,‘嗯’了一声,结果段寒江更不爽,把他的头发搓成了鸡窝,然后押着他下楼。
最终聂毅的手还是法医缝的,法医的缝合水准其实比大多数的外科都要高,因为‘惟手熟尔’。
缝好之后聂毅觉得并没有太严重,掌心虽然有大条口子,但是由于刀尖比较宽,扎透到手背的只有一指宽的一条小口子,不过他整只手都裹满纱布,伤的又是右手,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送外卖了,其它兼职大概也不能做。
果然还是正式的工作好,能够带薪公伤假。
聂毅想着头靠到了车窗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段寒江听到了。
“聂小同志,你叹什么气?”段寒江以为是他骂过了,小同志这会有了小情绪。
聂毅却一本正经又无奈地转向他说:“寒哥,这段时间我又只能收矿泉水瓶生活了。”
段寒江没憋住,冷不防地笑出声,笑完之后想到聂毅这话不是开玩笑,猛不迭地心里抽了一下,骂道:“我去!你这是公伤!就算国家不养你,还有哥!不会让你沦落街头的。”
聂毅没接段寒江半真半假的玩笑,突然目光深远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说:“总有人说小时候想长大,长大了想回到小时候,我觉得还是长大好,长大了能够解决很多小时候仿佛世界末日要来的问题。”
“比如?”
“比如吃饭,小时候没有就是没有了,可是长大后总能想到办法。”
段寒江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想起聂毅说过他十几岁时全靠自己赚钱生活,甚至还要养他不称职的父亲,那种生活只要想一想,就能猜到聂毅肯定挨过饿。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把车拐了个弯,进了一条商业街,虽然这会儿很多店都关门了,但他还是找到了一家开着的。
聂毅不明所以地问:“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警察不吃饭的嘛!”段寒江理直气壮地回答,回完就进了这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好在除了汉堡薯条还有饭。
聂毅只要能吃的都吃得下,不过段寒江却十分嫌弃,十分后悔还不如去大排档吃烧烤,不过聂毅受伤又不能吃辛辣的。
终于,在段寒江的不满中,聂毅吃了一份套餐,啃了一个汉堡,拍拍肚子跟段寒江说:“谢谢。”
“谢个屁!”段寒江除了还过儿童节的年纪吃过汉堡,之后就没进过这种店。
可是聂毅小时候最期望的就是有人能带他去吃一次汉堡,因为他的同学全都吃过。
安阳支队的同志已经把黑衣男人审了一轮,段寒江和聂毅才回去。
这一轮审下来的结果是除了确定黑衣男人就是罗鹏外,什么也没问出来,因为罗鹏完全不开口,而确认他是罗鹏还是永宏屠宰厂的人确认的。
“所以,就没办法让他开口了?”段寒江提着嗓子问。
“那和在平大发现的指纹对的上吗?”段寒江说着手往兜里伸进去摸到了烟盒,可是却突然不想抽了。
陆诀回答:“对上了,可这也只说明他去过楼顶,并不能当成直接证据,深网发现的视频也没拍面正面,也不能确定凶手。”
段寒江拧起眉头,才想开口陆诀又把话抢过去。
“在冻库里也没有发现罗鹏的指纹,罗鹏家里有一整套的宰杀工具,没有一件是凶器。还有一个大冰箱,但里面都是狗尸体,房间的血迹都是动物的,只能证明他是个虐杀犬类的神经病。”
陆诀一口气把段寒江想问的问题全直接回答了,然后倏地都沉默下来。
“凶手一定不会把凶器随便扔掉,凶器对他来说就像征战的武器一样,如果他还会进行下一次行凶一定会用同一把凶器。”聂毅突然打破了沉默。
段寒江朝他看过去,“也就是说凶器一定被凶手放在一个不会被人拿走的地方或发现的地方。”
他说得笃定,但是说完加了一句,“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基本上是句废话,如果能知道就不会犯愁了。
聂毅却接着段寒江的话回答:“如果是我,我会藏在一个具有仪式感的地方,能被人看到,又看不到的地方。”
标准的聂毅式回答,但陆诀朝他看过去和刚看段寒江的表情差不多,因为聂毅的回答也基本上是一句废话,他追问,“有没有具体点的方向?”
“没有。”聂毅坦言,“不过,可以去问他。”
陆诀脑子里立即跳出来罗鹏死不开口的人偶样,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然后朝聂毅投去委以重望的目光,“聂毅同志,全靠你了!撬开罗鹏的嘴我请全队吃三星米其林!”
不等聂毅扛起大义凛然的气势,段寒江把话抢过去,“陆队,男人要一言九鼎,我录音了。”他说完向陆诀挥着手机。
聂毅刚刚那‘为了正义’的献身感蓦地消散,心想段寒江的手机存了多少别人‘豪言壮语’的录音,他一定给手机的录音功能设了快捷键,不然没有每次都动作这么快的。
“我要不是从小认识你,真怀疑你是要饭要大的!”陆诀是真怀疑段寒江已经一毛不拔还见钱眼开到成精了。
段寒江满不在意地笑道:“凡事要讲证据,作为警察这点基本都不懂吗?这就是你耍赖时的证据。”
他说完已经站起来,像刚刚为陆诀请客录音存证的人不是他,瞬间成了恪尽职守的警察,转向聂毅说:“聂小同志,我跟你去做笔录。”
三人都完美地在插科打诨和正经办案之间随意切换,说到案子气氛立即又严肃起来。
案子进行到这一步,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罗鹏就是凶手,也可能存在证据做假的操作性,因为罗鹏家里的那些痕迹绝不是一两天形成的,刚刚在顶楼罗鹏想杀聂毅也不是一时冲动。
从某种角度讲,聂毅也和杨轩睿是同样的人,甚至聂毅在校园能走一圈能遇上四五个上来要联系方式的。
但是,没有能够直接证明罗鹏是凶手的证据,案发现场的指纹也只能证明他有嫌疑。‘凡事都要讲证据’是段寒江才刚说过的,如果没有证据,时间一到他们就必须把罗鹏放出去。
想到这点聂毅就觉得他手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他向陆诀借了9年前作为证物的笔记本电脑,然后跟段寒江说:“寒哥,我一个人去。”
段寒江审视着聂毅,没问他理由,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只是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心点,手还受伤。”
“嗯。”聂毅大义凛然地抱起笔记本,转身走进了安阳支队的审讯室。
再次见到罗鹏,聂毅终于看清他的脸。罗鹏并不是长得丑,但是五官透着一股难以开容的违和感,像是随便捡了一套五官凑成的一张脸,十分难以形容。
他将电脑放下,老旧的笔记本电脑续航能力已经略等于无,大概只能撑上半小时。
罗鹏垂头坐在椅子上,见有人进来也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视线翻白眼似的抬起来,盯向聂毅的眼神有种要抽筋剥皮般的诡异。
聂毅完全地无视罗鹏,自顾地坐下来把电脑打开,播放起电脑里原本存的视频,暴力血腥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接着,他把电脑放到他和罗鹏都能看到的位置,如同共享电影一般,只是这电影一般人都不敢看。
罗鹏刚开始还垂着头没动,但随着电脑里传出来的声音在他耳中回响,过了大约5分钟,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抬起来移到电脑屏幕上,就再也移不开。
“你也喜欢看这个吗?”聂毅突然开口。
一般这种问题听的人都会自动理解成问问题的人也喜欢,罗鹏微转了转眼,有些不置信地打量起聂毅。
聂毅没刻意地关注他,视线还集中在电脑屏幕上,就如同看电影时跟一起看的人讨论剧情一样。
不过,罗鹏并没有出声,打量完聂毅又把视线移回电脑屏幕上。
隔着一面‘墙’的监控室里,陆诀抱着胳膊自言一般地问:“他这是准备和嫌疑人从朋友做起?能比我现去栽棵橘子树给姓罗的快?”
在他从小到大的认识里正义和犯罪是不能共存的,犯罪分子就是犯罪分子,犯法就是犯法,他从来不信什么情有可原或者逼不得已,无论对象是谁都一样。
段寒江在旁边不屑地接道:“那你去栽,我们都等着你的橘子!“
陆诀不爽地朝段寒江瞪过去,平时的监控里都没人敢跟他呛话,这让他很想把段寒江赶出去。
就在这时,音箱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十分的干哑,像是喉咙十年没有沾过水一般。
“他分尸分得太不专业了。”
罗鹏轻轻动着嘴唇,由于声音太哑,听起来有些吐词不清,要仔细辨别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电脑里放的正是一段分尸的视频,用的不是砍骨刀,而是电锯,血肉横飞。他评价的就是视频里的人。
聂毅的视线仍然对着电脑,但余光都集中在罗鹏脸上,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你觉得怎么才算专业?”
罗鹏蓦地禁声,转脸正对着聂毅,突然问:“你是警察吗?”
聂毅也礼貌地把目光移向罗鹏,“不是。”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罗鹏顿了一下,脸上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像是他根本没有情绪需要表达一样。
过了片刻他突然问:“你杀过人吗?”
聂毅微微怔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因为杀人罪坐过牢。”
这个回答罗鹏也没表现出一丝情绪,他仍旧面无表情地盯着聂毅,像一只在确认对面的是陷阱还是猎物一样。
突然他提出一个交换,“你告诉我你怎么杀人的,我也告诉你,怎么样?”
一般来说聂毅的回答,接下来的提问都应该是‘为什么杀人’,而不是‘怎么杀人’。
聂毅听到罗鹏的问题也有些发怵,余光悄悄地瞟到电脑屏幕上,将眼中的画面在脑内转换了一番,然后就成了他口中的台词。
“如果是我,我不用用电锯,电锯切得太难看了,还会弄得到处都是血肉,清理起来很麻烦,对吧?”聂毅一本正经地讨论起来。
罗鹏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轻蔑,用他干哑的声音说道:“对,那些外国佬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分尸,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技术,砍骨刀一刀下平平整整,不管是狗还是人,都切得完完整整,一点碎沫都没有,不浪费。”
“那你一定很专业了,对不对?传授一下你是怎么杀人的?”聂毅的语气满是带着崇拜的好奇。
这话完全地戳中了罗鹏的神经,他望着聂毅,眼中露出一丝仿佛找到了同伴欣喜,用一股带着炫耀的语气开口。
“我先用药迷晕他,然后把他的手脚都绑起来,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这时他就醒了,非常地惊恐,张嘴大叫!为了不让他叫,我割破了他的喉咙,血喷出来的时候我立即用毛巾盖上,不然会到处都是血。
但他还活着,却不能动,眼中充满了挣扎、绝望、痛苦,像是在求我快点杀了他!所以我满足了他的愿望,切开他的肚子,把内脏都掏出来!可惜的是我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了就没意思了,然后我就像杀猪一样,把他卸成块——”
罗鹏细致地描述了他分尸的过程,隔壁监控室里的人都毛骨悚然,无法在原地保持不动。聂毅却像成佛了一般,稳坐如山地静静听着罗鹏叙述。
“你家小弟真是神人!这还能坐得住!”陆诀语气复杂地开口。
段寒江控制住无法安静的神经,朝聂毅看过去,不禁地想聂毅此刻在想什么?
罗鹏终于说完,聂毅维持着他崇拜的好奇眼神问:“尸体你都扔在什么地方了?”
“忘了,边走边扔。”
“被你杀的人是谁?”
“谁知道是谁,反正是学校里最出名的,到处乱搞关系的,那种人我只是替神惩罚他而已。”罗鹏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信神吗?”
“不信,不过有时候神|的名义说出来比较神圣,是不是?”
“那你说的是什么神?”
“只要是纯洁的,不到处乱搞的神,随便都可以!”
聂毅陡然把笔记本电脑扣下来,表情蓦地严肃起来,“你把凶器藏在平都大学的小教堂里,对吧?”
罗鹏一时没反应过来聂毅这截然相反的语气,仿佛不能理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接着,聂毅站起来,左手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俯视罗鹏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杀人的。”
罗鹏抬眼对上聂毅的视线。
“我会把凶手都送上法庭,接受正义的审判!”
第19次 抛()
#108
聂毅从审讯室里出来;觉得自己说了一句特别帅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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