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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州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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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催雪微微发愣——自己刚才竟没留意到这个。

    宋景乐本想去问一问孙晚冬关于司马瞳和司马昀两人的身世,那个护卫名录上虽然有记录,但并不十分详尽,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这时孙晚冬早歇下了,三人便又折回了客房。

    清晨太阳升起,庭树上的露水还没烤干,细细蒙蒙地附在叶子上,像是镶嵌了细碎的小水晶,给叶子穿上的一层透明衣裳。

    三人醒来时,已到了晌午。

    宋景乐坐在床沿上,揉着鬓角,自己最近越来越能睡了。

    沈苍梧打来了洗脸水,两人稍作梳洗,柳催雪便在外头叩门了。

    刘府的灵堂里,刘景秀的妻眷都在这里。

    宋景乐走到灵堂门口时,吸了吸鼻子。

    此时天气越发的热了,尸体已有些气味。

    看来,得抓紧了。

    孙晚冬早已抬头看向三人,柳催雪走路时散发出了些许的寒气,因此他们未到,寒气已飘到了这里。

    “刘夫人,借一步说话。”柳催雪轻声道。

    孙晚冬点点头,起身带着刘允和素兰走出了灵堂。

    府中下人近日忙着刘景秀的丧事,院中青石砖缝里钻出些杂草,暖风中舒展着身子,生机勃勃。

    孙晚冬请几人走到了旁边的亭子那里,“是有新发现吗?”

    宋景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晚冬姐姐,我是想问问你,关于司马瞳和司马昀的事,听府里的人说,他们二人是北方人”

    宋景乐的话并未说完,刚才他过来的路上看到了司马昀,那个人身形高大,和宋人的样子略有些区别,打眼一瞧便能看出不是汉人。

    孙晚冬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隐了下去。

    她思索了一阵,“这两人确实不是汉人,是我当初经过北境时遇到的,那时他们身无分文,便给了他们些盘缠。他们却跟了我一路,说他们不需要钱,只想谋个生活。”

    宋景乐瞧她,“所以你把他们带回了刘府?”

    孙晚冬摇头,“不是,他们二人是揭榜进的府中。”

    宋景乐皱着眉头,道:“揭榜进府?”

    孙晚冬“嗯”了声,“也不知怎么的,府内有几个护卫相继辞行,老爷不得以才贴了榜。”

    宋景乐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气,“这么多的巧合,你一个江湖人,怎么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孙晚冬很是无奈,“他们进府时我正好有孕在身,这些事只听老爷提了句”

    沈苍梧默默在心里问候了宋景乐的祖宗十八代,可问候完了却觉得哪儿似乎不太对。

    柳催雪听出了话中的奇怪之处,“你的意思,司马兄弟进府已有六年多?”

    孙晚冬点头,“是啊。”

    柳催雪却是摇头,“不对,这时间对不上,那个时候刘大人还未高中。”

    忽听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灵堂传了出来,“是司马瞳杀了老爷?他就是个白眼狼!”

    众人纷纷扶额,不用想,说话的人便是戚如意。

    果然,就见戚如意提着裙子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一会骂刘原,一会骂司马瞳,总之什么话难听,她便骂什么。

    宋景乐已不想和她多说话,扶着额头,直摆手。

    沈苍梧扭头看向了别处。

    柳催雪嘴角动了动,但瞧见戚如意红肿的眼,便也将打算呵斥她的话吞了回去。

    素兰往前一步,挡在孙晚冬前面,向戚如意道:“二夫人,请你自重。”

    戚如意似乎很怕素兰,听见她出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在宋景乐斜对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孙晚冬见她安静了下来,便继续道:“司马瞳以前的名字叫李重,后来改的名字,至于为何改,我并不清楚。”

    沈苍梧思索道:“那这司马瞳平日里可有什么嗜好?”

    孙晚冬摇头。

    素兰在旁说道:“司马瞳人缘挺好,但喜欢赌钱。其实他这次并非告假,而是欠了赌债,被赌坊的人追,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出府躲债去了。平日他和刘原关系不错,刘原便向众人说他是告了假。”

    宋景乐见素兰讲得头头是道,有些纳闷——她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沈苍梧挑眉——没听兰香说嘛,司马瞳面容俊秀,后院的小娘子门好多都爱慕他,要不是因为是个跛脚,早就娶妻了。

    宋景乐八卦之火燃起——难道素兰也是他的爱慕者,才了解的这么清楚?

    沈苍梧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应该没猜错。

    两人这厢正讨论素兰是不是也爱慕司马瞳,却听素兰道:“我和刘原管理府中事务,因此府内的事知道的七七八八。”

    宋景乐哦了一声,道:“你昨日怎么没说?”

    素兰这是有些尴尬:“这,这不是事情多,昨天没想起来嘛。”

    这时,戚氏又说句:“刘原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宋景乐示意沈苍梧看戚如意——不觉得她今天有点刻意?

    沈苍梧眯眼——是有些怪。

    两人对视,微微一笑。

    宋景乐想了想,说道:“麻烦素兰姑娘描述下司马瞳的长相,我好让府衙的人全程搜寻。”

    沈苍梧笑啊笑——你善丹青?

    宋景乐白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向几人询问道:“你们谁丹青较好?”

    柳催雪笑道:“我来吧。”

    宋景乐直呼失算,早知道自己也好好随师父学画画了。

    孙晚冬让下人取来了文房四宝。

    柳催雪检查一番,确定没问题,便在石桌上铺好宣纸,听孙晚冬和素兰描述,开始作画。

    几笔落下,司马瞳的轮廓就出来了。

    柳催雪挥笔很是随意,众人只觉得眼前她的手动了动,寥寥几笔后,司马瞳便跃然纸上。

    宋景乐不由赞道:“都说画龙点睛,你这一笔落下,这人好似活了一般,啧啧啧不错,不错”

    刘允跑到桌边,踮起脚尖,“我也要看。”

    “哇,好像!”刘允伸着手臂,要柳催雪抱抱。

    柳催雪抱起他,就听他说道:“姐姐,你能教我画画吗?”

    柳催雪捏了捏他的脸,“你要想学,我可以帮你找个师父。”

    宋景乐自然知道她为何没有答应,柳催雪身为巡检司的人,根本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来教刘允,而且她在合州也待不久。只是他比较好奇,柳催雪打算帮刘允找谁做师父。

    论起画技,不说皇宫中的画师,江湖上有三人齐名,画圣江潮生,白衣书生林子风,另外一个便是自己的师父风行云。

    柳催雪将画递给素兰,淡淡道:“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更改的?”

    素兰接过画,仔细端详了一番,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司马瞳的眼睛和别人不太一样,好像是因为眼睛的缘故,才改的名字。”

    孙晚冬接话道:“他的瞳仁是淡淡的金色,不仔细看瞧不出来的。”

    柳催雪将刘允放下,再画上略作修改。

    戚如意此刻又嘀咕道:“早知道他是个歹人,就该把他赶出去!”

    素兰似乎对戚如意有无形的敌意,“二夫人,请你出去。”

    孙晚冬拽住素兰,喝道:“住口!她好歹是二夫人,你不能这样跟她讲话。”

    说着,孙晚冬向戚如意看了过去,“你在这里也好,听听宋公子他们谈案子,心里也好有个底。”

    戚如意捏着个帕子,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宋景乐身上。

    去钓鱼台的王昶这会刚好回来,见众人都在这里,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宋景乐道:“哎呀王大哥,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这是司马瞳的画像,你拿去交给王大人,好让他依画全城搜捕。”

    王昶眼睛一翻,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我在王大人身边都没这么累”

    沈苍梧笑了声,“能者多劳,更何况合州城你和尤大哥最熟了。”

    王昶抹了把汗,点头,“这倒是。”

    “唉,让我歇会,跑来跑去的水都没顾上喝一口。”王昶一边捶着腿,一边道。

    刘允端起桌上刚倒好的水,笑眯眯地给他递了过去。

    王昶张了张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你。”

    刘允继续笑。

第33章 幽会() 
宋景乐抬头望了眼天空,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沈苍梧和柳催雪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大事,竖起了耳朵。

    宋景乐闷闷哼了声,“我决定,先做一件要紧事!”

    众人疑惑,纷纷看向他。

    宋景乐憋了半天,理直气壮道:“我饿了!”说罢,脚一抬,一溜烟蹿上了屋顶,再转眼人已不见了。

    远远地传来他的嬉笑声:“湘皖楼见。”

    沈苍梧扶额,低头,就见刘允从爬了上来,钻进了他的怀里,“苍苍,我也想去。”说罢,悄悄看了眼孙晚冬。

    柳催雪起身,向坐在台阶上喘气的王昶道:“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王昶跑了这一趟,确实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听柳催雪喊他一起去,心里乐开了花。

    沈苍梧伸出手指戳了下刘允软乎乎的腮帮子,“你要先问过你母亲,她要同意我才能带你去。”

    刘允“哦”了声,满眼期待,看向了一脸疲倦的孙晚冬。

    孙晚冬点了点头。

    刘允立刻笑了,“谢谢娘亲。”

    沈苍梧抱着他,心里却不是滋味。

    刘允不过六岁,以前的他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十分的幸福。可如今的他,没了父亲。于他而言,他能理解的或许只是父亲以后不能陪伴在他身边,而生死的事,对他来说,却过于残冷。

    沈苍梧拍了拍他的背,很希望他能一直以这样的状态活着,可人总是要长大的,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

    沈苍梧叹了口气,挠了挠他,“我带你飞。”

    刘允眨眼,“像燕子一样吗?”

    “嗯!”

    就见黑影一闪,沈苍梧抱着刘允踮脚提气,越过了墙头,如春燕一般滑了出去。

    柳催雪笑着摇头,也跟着他一起飞了出去。

    王昶看着飞远的几个人,那个气啊——现在的江湖后辈,好好的路不走,非得上房!怎么就没一条禁令,不准在城内擅自动用轻功呢。

    王昶出刘府前,看到戚如意一直在看他,似乎还很用力的眨了眨眼。

    王昶走了过去,疑惑道:“夫人是眼睛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

    “你才眼睛不舒服!你全家眼睛都不舒服!”戚如意从地上跳了起来,拿着帕子掩面,奔回了灵堂。

    王昶摸了摸鬓角,摇头——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等众人到了湘皖楼,就见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

    宋景乐眼睛放光,盯着一桌的菜肴,圈着胳膊,嘟囔道:“先吃哪个好呢?哎呀,好难选择!”

    沈苍梧下意识捂住了刘允的眼睛,可他没长四只手,没法遮住他的耳朵。

    刘允仰脸,“景景,你可以每样都先吃一口啊”

    宋景乐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还是你聪明。”

    柳催雪看了眼桌上的菜肴,虽然有五六个菜,可只有一个肉菜,其他的都是素菜。

    柳催雪皱眉——这人改吃素了?

    众人刚坐下,就见宋景乐将那盘肉往自己和沈苍梧眼前一拉,“面瘫,我们把肉分了吧,身上的银子快没了”

    沈苍梧拿着筷子夹菜的手抖了一下,耳根发红,差点就暴走。

    刘允歪头,“景景你没钱了吗?我这里有哦”说着,拿出了自己身上的小荷包,就要往出掏银子。

    “啪!”

    一锭银子落在了桌上,柳催雪声音有些发颤,“这顿我请!”

    王昶看着三个大人一个小孩,憋笑道:“你们这些公子哥什么的,怎么花钱大手大脚的?我记得宋公子刚才刘府那天,还说自己身上藏了好几张千两的银票”

    “唔!”

    王昶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他打眼一看,就见宋景乐阴阴地看着他。

    柳催雪侧目,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银锭子。

    哪想宋景乐比他手更快,已稳稳地抓住了银锭,塞到了自己的荷包里。

    刘允撇嘴,“景景你不乖,爹娘说骗人是不对的。”

    宋景乐摆手,“乖,吃饭。”

    沈苍梧夹了块肉,放在嘴里,狠狠地嚼着,不时拿眼睛瞪宋景乐。

    柳催雪神色如常,戳了戳刘允的肚皮,问了他喜欢吃什么,唤了店小二上来,又添了几样菜。

    吃饭间,王昶想起戚如意刚才的样子,便向几人询问道:“你们有听说戚如意病了吗?”

    柳催雪给刘允碗中夹着菜,说道:“没事,她大概是这几日累了。”

    王昶“哦”了声,继续吃饭。

    待众人吃完饭,已过了半个时辰。

    刘允极少出府,回去的路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宋景乐倒也大方,给他买了许多的小玩意,等到了刘府门口,就见沈苍梧提着大包小包,跟搬家似的。

    柳催雪跟在两人后头,眼神里多了丝温情。

    宋景乐把刘允送回留兰苑,便和沈苍梧进了留芳苑,等着柳催雪和戚如意。

    戚如意一进门,笑道:“我就是知道,宋公子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来找我。”

    宋景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忙着呢。”

    戚如意可不管这个,在旁边落座,兀自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宋景乐瞪了她一眼,“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哎呀,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心急的。”戚如意故意提高了嗓门。

    柳催雪往后退了退,坐到了沈苍梧旁边。

    戚如意神秘兮兮道:“我刚听你们说司马瞳”

    听戚如意提到司马瞳,三人都来了兴趣。

    戚如意道:“大概半个月前吧,有天晚上我有些饿,想让小翠给我去做点吃的,可找了半晌也没看到她人,我就自个去厨房了,唉那天晚上天黑的啊”

    “说重点!”三人异口同声。

    戚如意咳了声,正色道:“我去厨房时路过花园,就看见花丛后,隐隐约约站了两个人,鬼鬼祟祟在商量什么事,那个男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司马瞳。”

    宋景乐扬眉,“你刚还说天很黑,你怎么认出来的?”

    戚如意摇头,“府里的男子,个子高的也就司马瞳和司马昀,那天司马昀当值,我出留芳苑时他正在巡逻,所以,那个人只能是司马瞳。”

    三人挑眉——看不出来啊,这人挺聪明。

    戚如意挽着衣袖,又道:“和司马瞳在一起的那人,是个女人。”

    “她长什么样子?”宋景乐问道。

    戚如意白着个脸,“她背对着我,没看清。”

    宋景乐倒不觉得她会说谎,毕竟那天晚上见识过柳催雪的手段后,她对柳催雪有些忌惮,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凶手。

    戚如意见几人都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宋公子,我先前没说,会不会当成包庇罪?”

    宋景乐刚拿起块糕点咬了一口,听到她问这个,一时没注意给噎住了。众人就见他翻着白眼,一手捂着喉咙,一手在沈苍梧的肩上拍打。

    沈苍梧抬手回了打了他一下,递过去了一杯茶。

    柳催雪摆摆手,“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只要不往外说就行了。”

    戚如意似乎也很怕和几人打交道,说完话,就出了门往灵堂去了。

    三人互相看着,叹气。

    戚如意这个人真是个奇才,刚才要是不是柳催雪出声,宋景乐很怀疑她又会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闹腾。

    沈苍梧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一本正经说道:“刘景秀眼光也太差了!”

    宋景乐深有同感,附和道:“他眼光的确有问题!”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戚如意虽然长得美,但这性子,实在不敢恭维

    等到柳催雪回来,桌上的糕点已被宋景乐全吃进了肚子里,他这会双手不知该放在那,眼睛到处看,似乎在找新的吃的。

    柳催雪叹气,这人除了嘴贱和好吃之外,似乎没别的缺点。

    果然,宋景乐摇了摇沈苍梧的胳膊,“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沈苍梧没好气道:“不准说!”

    宋景乐转头向柳催雪看了过来,两人距离很近,抬头可以看见彼此的眼睛。

    闻到宋景乐身上的熏香味,柳催雪心砰砰直跳,忍不住往后挪了挪,把剑横在胸前。

    宋景乐见状,坏坏笑了声,可怜兮兮道:“我又饿了,但是面瘫把我的银子都抢走了。”说着把荷包翻了过来。

    柳催雪扶额,怪不得沈苍梧不让他说。

    沈苍梧面无表情,往外走去。

    宋景乐一个箭步蹿了过去,吊住他的胳膊,“走不动了,饿得发晕。”

    沈苍梧直翻白眼。

    三人到了街上,直接找了家最近的面馆,坐下。

    宋景乐一人要了两碗面,眼睛盯着别桌上的吃食,眼睛放光。

    柳催雪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宋景乐,趁着面还未上桌,便说道:“我觉得司马瞳肯定有嫌疑。”

    宋景乐撑着下颌,“他究竟是不是凶手,还要等捉到后才能确定。”

    柳催雪不知为何,每次和宋景乐待在一起,心里总没来由的烦闷。

    沈苍梧提着水壶,倒了碗面汤放在宋景乐面前,“戚如意说的是真的,司马瞳和人密会,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肯定和司马瞳是一伙的。”

    柳催雪点头,“待会回刘府,我们得去再检查一下刘景秀的书房和刘原的房间,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被我们漏掉。”

    宋景乐忙向老板招呼了声,让他快一点。

第34章 麻线() 
三人先去了刘原的房间,就差把地砖掀起了,毫无所获。宋景乐觉得重点还是在刘景秀的书房,便又转道到了书房。

    一炷香后,三人瘫坐在椅上,半个字也不想多说。

    半晌,宋景乐抬头望了望房梁,他忽然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柳催雪和沈苍梧无言看向他,这人一惊一乍地是怎么了?

    宋景乐也不管两人,“嗖”地一下蹿上房梁,在上头找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

    宋景乐大笑着,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手中握着一截麻线。

    柳催雪和沈苍梧皱着眉头,看着他。

    宋景乐笑道:“先前上房梁,发现房梁上的榫卯有些松动,我还在想是不是工匠疏忽,现在看来不是。”

    他晃着手里的麻线,“应该是凶手当时在房梁上趴的时间比较久,活动身子的时候撞到了榫卯,而这截麻线应该是他衣服下摆上的。”

    柳催雪盯着宋景乐手里的那截麻线,终于相信赵钰先前说的话,宋景乐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有了这截麻线,他们离找到真凶只差一步之遥。

    柳催雪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探一下司马瞳和司马昀的住所,好确认他们二人到底谁是凶手。”

    宋景乐摇头,“当初查探凶案现场时,我发现凶手在杀刘景秀时,身上应该沾染了鲜血。而且,他应该不会直接回房间换衣服,肯定会找个地方将染血的衣服藏起来或者毁掉。”

    柳催雪捧着杯子“咕噜噜”喝了口茶水。

    沈苍梧盯着宋景乐看。

    宋景乐嘴角抽抽,“别急,尤凌和王昶应该快回来了。”

    且说尤凌拿着司马瞳的画像去了钓鱼台后,王坚想都没想就拨了二十人跟尤凌回了城内。鉴于司马瞳实嗜赌,重点便放在了赌坊的排查上。

    一晃眼,案发至今已过了七日。

    刘景秀的死给了王坚不小的压力,他要应付来自朝廷方面的,又要监视着合州城内各方的势力。

    天气越发的炎热,而近来一直未下雨,虽然灵堂内放了冰块降温,但刘景秀的尸身仍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孙晚冬和宋景乐等人商议过后,决定将刘景秀下葬。

    这天清晨,哀乐在刘府中响起,木鱼声,和尚念经的声音,汇集在一起。

    孙晚冬和戚如意披麻戴孝,两人以帕掩面,泪水无声地落下。

    刘允眼眶红红,抽着鼻子,死死地咬着嘴唇。

    宋景乐三人给刘景秀上过香,便在院子一侧看着众人。

    宋景乐从小就不怎么喜欢这种场面,倒不是看不开,而是觉得他这样一个人,大概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哭泣。

    沈苍梧阖着双眸,想到村庄遭屠的事。父母是他亲手埋葬的,那时他还不太懂死对于一个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柳催雪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眼睛发涩,索性也闭上眼睛假寐。

    “王大人到!”

    三人同时睁眼,就见王坚已到了灵堂前,在上香。

    王坚转过身,向宋景乐走了过来。

    宋景乐拱手,“王大人。”

    王坚伸手按住他的肩,面有难色,“你还有三天的时间,京城的人也快到了。到时候如果还没找到凶手,就算有小王爷相帮,恐怕也难免牢狱之灾。”

    宋景乐默然。

    王坚出门前看了眼柳催雪,摇头。

    柳催雪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院子,回来时情绪不对。

    宋景乐碰了碰沈苍梧的胳膊——你猜巡检司的人来合州做什么?

    沈苍梧摇头——你管那个干嘛,还是想想怎么抓住凶手吧。

    宋景乐撇嘴——我可一点都不急。

    沈苍梧无奈——你要是蹲大牢了,我绝对不会去给你送饭。

    宋景乐摊手——爱送不送,听说牢房的饭还不错。

    沈苍梧觉得自己的额头快扶不住了。

    刘景秀起灵后,刘府内瞬间空荡荡的。

    三人坐在院中,开始发呆。

    良久后,宋景乐道:“其实,我有另外一个线索。”

    柳催雪和沈苍梧不约而同向他看了过去,“什么线索?”

    宋景乐眨了眨眼睛,“其实啊,我们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件事。当初我进入书房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你们想啊,一般大户人家都有熏香的习惯,如果是凶手留下的,那也太蠢了。所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柳催雪讶然,“所以,你的意思是?”

    宋景乐拍了拍手,起身,“刘原的房内也有这种味道,所以说,杀害刘景秀时,现场未必就只有凶手一人,如果能找到香味的来源,那么我们也就找到凶手了,或者说凶手的同伙。”

    沈苍梧道:“既然如此,我们兵分两路,留一个人盯着司马昀的动向,另外两人去查香味。”

    宋景乐微微一眯眼,“面瘫,你盯着司马昀吧。”

    他话音才落,就听柳催雪道:“还是我去盯司马昀吧。”说罢,蓝影一闪,已出了院子。

    宋景乐和沈苍梧对视一眼,“噗嗤”笑出了声。

    上了街,宋景乐越走越觉得怪异,今天街上也太安静了些。

    宋景乐叹气,“哥,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们各个面色凝重?”

    沈苍梧伸手,拍了他一把,“有什么好奇怪的,蒙古军盘踞城外,随时可能发起进攻,他们每天活的提心吊胆,哪像你,整日没心没肺的。”

    宋景乐挠了挠腮帮子,“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沈苍梧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除了对吃的比较上心之外,似乎没别的追求。”

    宋景乐摸了摸下巴,“你好象也没说错。”

    沈苍梧忽然岔开了话题,“你觉得柳催雪如何?”

    宋景乐一听这话,往前凑了凑,盯着沈苍梧的眼睛,“怎么,你喜欢她?”

    沈苍梧翻白眼,“不说拉倒。”

    宋景乐脸都拧成了包子褶,“唔,我劝你别喜欢她,她太无趣了。”

    沈苍梧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我是问你,喜不喜欢她。”

    宋景乐一下子愣住了,只觉得脸上跟火似的,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苍梧一见他这模样,笑了起来。

    两人往前走了会,沈苍梧去了街边的一家铺子,回来手里捧了盒绿豆糕。

    宋景乐这会确实有些饿了,捧着绿豆糕一边吃,一边说道:“这合州城也不小,大小香铺有十几家,制香的八家,我们要分头找吗?”

    沈苍梧拧眉,“不行!”

    宋景乐恨得牙痒痒,这人就怕自己出去闯祸,真烦。

    沈苍梧笑了笑,拽着他的衣袖,拖着他往前走。

    两人先后走访了好几家香铺,宋景乐闻香味闻的鼻子都快塞住了,可仍未找到那股味道。

    沈苍梧粗略算了下,宋景乐前前后后已经闻了不下百种香味。

    宋景乐这会揉着鼻子,嘟囔着,“我怀疑我成庙里的和尚了,再这么闻下去,我怕是要跟和尚一样圆寂在香味里了。”

    沈苍梧翻了翻口袋,拿出个瓷瓶子,打开盖子放在他鼻间。

    宋景乐心情总算好了起来,那瓶子里装的是夜息香。

    那会师父为了训练他的鼻子的灵敏度,让他每天闻许多不同的味道,每次在他犯晕的时候,沈苍梧总会拿夜息香给他闻,这么些年,都已经成了习惯。

    宋景乐玩性上来了,伸手在沈苍梧的腰间摸了摸,一边摸一边好奇道:“你是不是藏了个百宝箱在身上?”

    沈苍梧无语,按住他的手,“不许闹了!歇会我们得继续找了。”

    宋景乐“哦”了声,“剩下还有差不多五家香铺,都在前头的巷子里。”

    沈苍梧点点头,“还好不是到处分散。”

    两人略作歇息,再次踏入了香铺之中。

    走完了五家香铺,仍旧为找到他们想找的味道。宋景乐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

    出门的时候,那香铺的掌柜喊住了两人,“你们是找什么香?”

    宋景乐一拍脑袋,自己怎么就忘了问一问别人。

    “我们要找的是一种檀香,那个味道里带着一丝刺鼻的味道,不知道老人家有没有闻过?”

    那掌柜的想了半天,“你说的这种香啊,我还真闻过。你说的那刺鼻的味道是松脂,这是西北一带的制香手法,合州城内只有一家出售,而且量极少。”

    宋景乐微微皱眉,怎么又是北方?

    沈苍梧向掌柜的抱了抱拳,“不知是哪家香铺?”

    掌柜摇头,“那家可不是香铺,而是胭脂铺。在挽月楼旁边,掌柜的姓陈。”

    “挽月楼?”宋景乐惊讶。

    挽月楼是座青楼,而且这挽月楼的老板还是宋景乐的老熟人。

    两人向掌柜道过谢,便向挽月楼方向去了。

    那家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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