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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时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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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得自在,红尘之外任逍遥。”
他未想到她会如此说,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大家的小姐都是寻得门当户对之人成亲生子,一辈子过那富贵生活,倒是她如此的独一无二,不禁让他刮目相看,她理想中的生活,便是那样的么?
他当下哑然,不知如何去回她。
“林将军喜欢看星星么?”傅时雪冷不丁的打破两人间的沉默笑问道。
“不曾关注过。”他回的坦然。
“林将军你看,正对着你的北边有连起来如勺子状的七颗星星称作北斗星,从勺子口的天璇与天枢往外探去,约勺口五倍远的正北方,那里有颗明星,唤作北极星,相传它象征着执着,坚定和永远守护,它永远在那,指引着迷路的人们。”傅时雪伸出双手指给他看。
“你倒是挺有研究。”他转头看她,她的嘴角挂着笑,但那笑却有些勉强。
“如果有一天,林将军也迷路了,可以抬头看看它,它会永远在那,不离不弃。”
林润和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的眼神如星空般释放出如炬的星辉,他心中五味杂陈,却是没由来的心疼,不断地泛起阵阵涟漪。
终是喉头一紧,有些哑然,闷声道:“夜里凉,早些回去歇着吧。”
“如果有一天,我也迷路了,你会在那等我吗?”傅时雪没有理会,只是看着他,突如其来地轻声问道。
林润和没想到她会如此问,心里猛然一惊,狂跳不已。他定定地起身,不再看她,待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终是悠悠吐出两字“不会。。”
他此刻无比纠结,心如乱麻怎么都理不顺,再如此下去,他会彻底失了理智。这段时间以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就是怕一个不留神彻底沦陷。可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他喜欢看她对着自己笑,那样暖,似是温暖了他的人生。他喜欢与她斗嘴,似乎只要她在面前,他便没由来的开心与舒畅。但终究,他下不了决心去回应她,他心中有太多未解的谜题,连他自己都觉得恐惧,是生是死都是个未知数,如何能承诺她?他终是不敢迈出感情的那一步。
傅时雪见他如此回答,顿时如坠冰窖,他终究是不喜她的。
她有些心酸,这辈子,看来真的要求而不得,孤苦一生了啊。
两人不再说话,只各自散去了。
第34章 尹阿()
西钺太子的仪驾在两天后到了和县,太子领着百官去城门迎驾。
哈克是个典型的西部汉子形象,身形壮实剽悍,一脸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半张四方大脸,隐隐约约能见到他那阔口直鼻,配上张眉努目,的确是粗犷,让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众人迎了哈克出轿撵,却见后方一个红色身影也跳了出来。待众人细看,只见一位身着大红丝绸短裙的女子映入眼帘,衣服上绣的是西钺特有的依兰花纹饰,下身一条宽阔的筒裤至脚踝,露出白皙光滑的踝骨,脚上是一双革皮短靴,身上璀璨夺目的配饰叮当作响,腰间配了一条金丝鞭,站在哈克身边,高高扬起头,一双娇媚的杏仁眼,配上微微翘起的嘴角,神采奕奕,处处透着一股公主特有的高贵与娇蛮。
“想必这位便是尹阿公主了吧?”为首的太子温和地笑道。
“不错!”哈克看着尹阿大笑道:“本太子这妹妹自小便被宠坏了,脾气焦躁,入不了各位大人的眼,还望见谅!”
“哈克太子说笑了,公主艳丽娇贵,聪明伶俐,自是胜我大遂女子万分哪!”
“呵!”人群中传来一声恰到好处的冷笑,刚刚好不高不低落入三位的耳中。
尹阿听到如此的不屑一顾,当下眉头紧皱,不顾太子和在场一众官员的脸色,抽出金丝鞭大呵一声“谁?”
“既然已经迎到了人,本王该是可以走了吧?”一身绛紫色阑袍的赵觞从太子身后走出。
“子陆,不得无礼!”太子回头温声相劝。
“你就是大遂皇帝许给本公主的夫君?”尹阿略微不屑地上前仰头细细打探赵觞道。面前的男子不似西钺男儿那般威武粗狂,只见他身长七尺,眉似刀削,虎目灼灼,薄唇微微勾起,颜如舜华,风流潇洒。
的确是长的不错,尹阿心中甚是满意。
在场的一干官吏们却是面面相觑,他俩配了婚?这事没听说啊?
此刻最舒心的莫过傅弗卿了,宁王配了婚,自家的妹子便算是逃过了一劫,万幸万幸!赵觞自小骄奢惯了,整日里的沉迷酒色,恒舞酣歌,是个十足的风流浪子,说句不好听的也算是半个废柴了,不可雕也。
“本王可没说过要娶你。”赵觞也是一脸的鄙夷。
“你!”尹阿顿时气急,想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跟她讲话,如此,真是气煞她也。
“好了好了!”一旁的哈克低沉的劝说中带着不可小觑的霸气,拉过尹阿笑道:“如今这未来夫婿也见了,可还满意?”
尹阿收起金丝鞭躲至哈克身旁,跺了跺脚,略显娇羞的哼了一声。
“哈哈哈!看来本太子这妹妹对宁王殿下可是满意的很哪!”哈克笑道。
“如此甚好,请!”太子不再管赵觞,领了哈克便前往了馆驿,众人随侍而去。
赵觞不屑,离了大队朝酒楼走去,这和县的杜康酒是出了名的,好好品一品去。
连西钺都得了两人婚配的消息,这父皇和舅舅真是各打各的一手好算盘啊,这是横了心要将他与这朝廷扯到一处去了,他这颗棋子,怕是真的要被利用起来了。
父皇命他前来迎接未来妻子,顺便将那钱有押回。
父皇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不仅指派了如此重要的公干,还配了一桩强强的婚姻,一时间,宁王风光无限。
赵觞苦笑。
他心仪的人是傅时雪,他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奈何他生在这个最叫人身不由己的皇家。生来便由不得自己做主,他知父皇因着母亲与舅舅的缘故从小便不喜他,赵家的江山不能落到外戚手里。他若强上一分,父皇便多一分忌惮,说不定也会更果断地处理了他。他别无选择地放纵自己,一事无成,让父皇少一分忌惮,让自己多一分自在。
他有想过要远离皇城远离建安,做他的逍遥王爷,但母亲给他下了誓,如若他离开,那他这辈子将再也见不到傅时雪与她这个母亲。
人的贪欲的是可怕的,母亲的性子更是偏执的可怕,她死死的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父皇深爱懿妃,她再无盼头,只有权力,才能让她获得足够的安全感,她要做那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人,踩万人于脚下,才能平消她这些年来心中的孤寂与愤恨。
赵觞终是放不下那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母亲。
尹阿初到大遂,看着大遂的一切都与西钺大相径庭,令她十分好奇,辞了两位太子,便带着侍女在和县大街上四处乱逛。从头至尾足足逛了三遍都意犹未尽,恨不得将整条大街搬回西钺。
“公主!”尹阿身边的侍女容萨喊住她道:“公主买了这许多东西,咱们车上该放不下了。”
“那叫人给本公主送回馆驿去!”尹阿满不在乎。
“公主要带着这么多东西去建安么?据奴婢所知,那建安城比这和县要大了数倍,里头好玩的好吃的更是数不胜数,公主不如到了建安再好好逛逛?”
“也是。”尹阿对容萨的话颇为赞同,“如此,本公主就先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晚上才有精力应付那烦人的宴会。”尹阿娇蛮。
两人就近找了间酒楼,进了二楼雅间。
“公主你看!”容萨轻声唤道,指了指旁边的雅间。
尹阿随容萨手指的方向看去,见赵觞独自一人在房中饮酒,此时已稍有醉意。
远远瞧去,那人眼含秋波,面如敷粉,此时已是醉玉颓山,但却依旧风流潇洒,凤表龙姿。尹阿一见倾心。
“公主要不要进去与宁王爷打个招呼?”容萨见尹阿看的入迷,悄悄问道。
“不必。”
来日方长,反正他俩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料他也跑不了。尹阿此时内心充满了少女的娇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不由得让她放心暗许。看了许久她心中终是暗自有了计较,遂也不再逗留,两人自顾地吃饭去了。
第35章 挥鞭()
按理说接见外来使者,这类典礼傅时雪是不用出席的,奈何太子看着将她一人留在县衙着实是冷清的很,便下了旨,命她一同随侍。
她心中不免勉强,她有些害怕见到林润和,没由来的害怕,不敢上前,却也舍不得放下。
夜幕下的馆驿虽四周布满了守卫的将士,将其围得如铁桶一般,但馆驿里头依旧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伴随着歌舞,举席上下一片祥和,太子与哈克坐在上首相谈甚欢。
傅时雪的座位在下首第二排,傅弗卿的身后。从她这里看过去,透过第一排身影的间隙,刚好能看到对面前排的林润和。她忍不住偷偷去看他,见他脸色也不是很好,只自顾地喝酒,她心中本有些气恼,明明是他拒绝了自己,为何却还像个被拒绝的,真是看不明白,但转头又不免有些心疼,终究是无奈,如今她也到了那一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境界了么?
“子陆,为何来的这样晚?”上首的太子温声问道,傅时雪看过去,只见赵觞有些微醉的走进来,身边俨然搂着两位刚才退下的舞姬。
“臣弟失礼了,是臣弟的不是,臣弟甘愿罚酒。”赵觞有些醉意的说道,随即唤了伺候的内监道:“来人,给本王拿酒!”
傅时雪见他这副样子,料他定是心里不痛快了,以往他不痛快便是如此。那建安的歌舞坊里,时常有他的身影,似乎在这个教条颇多的环境中,喝酒是最好的发泄。但此时,面对外来贵客,这礼数毕竟失不得,她坐在角落中,倒是有些替他捏了一把汗。
“哼!”一声冷哼从上首传来,只见那尹阿公主一脸怒气从案前站起,伸手就要抽出腰间的金丝鞭向赵觞挥去。
如此的男子,在自己未过门妻子的面前,便敢公然如此无礼,喝醉酒不说,还左拥右抱,让她这个西钺公主的脸往哪搁?让她这个未来的宁王妃情何以堪?
“小心!”趁鞭子还未挥下,角落里的傅时雪来不及反应,猛然站起飞身而出至毫无防备的赵觞身边,一把将他推开。
金丝鞭狠狠落下,猝不及防地将没有完全避开的她抽出一道血痕。
“时雪!”酒醉的赵觞当场被吓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忙奔向她。只见此时的她脖子间赫然映出一道鲜红的血痕,衣领也已然被抽破,染上斑斑血迹。
在座的各位俨然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众臣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悦。如此的场面,那西钺公主也真是太不识大体了,公然就敢抽鞭挥向他大遂亲王,这是摆明了的挑衅!
太子当下脸色便不好了,虽说赵觞在此等宴会上的确是有些不合礼数,但这是大遂的地盘,也绝对轮不到一个别国公主在他面前挥鞭,这是什么,这是公然打他大遂的脸!况且如今他嫡亲的小姨子被挥的一身伤痕,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那尹阿见鞭子不但没有挥到赵觞,反而有个女子出来替他挡,如今两人如此亲密的在这大殿之中,让她这个未来宁王妃如何自处?她气不过,当下就要挥第二鞭。
“公主,请自重!”一道如玉石般清冷的声音响起,尹阿定神一看,只见自己手中的金丝鞭俨然被人截住。
林润和冷着脸负手站在厅中,将傅时雪挡在身后,手中赫然缠着她的鞭子。
“哼!”尹阿气急,一声冷哼,至哈克身旁道:“哥哥,你看!”
哈克瞥了一眼底下的几人,不疾不徐地将手中的酒喝尽道:“各位,是尹阿刚才逾矩了,本太子在此给各位赔不是了,来来来,喝酒!”随后哈哈大笑。
这西钺人欺人太甚!
虽是举着议和的旗帜来他大遂,但心中终归是不服气,如今给这大遂一个下马威,倒也是解了哈克心中那一丝不甘了。
“孤看这尹阿公主至我大遂,角色进入地倒是挺快,才半天就学会反客为主,教训未来夫婿了,西钺教子有方,孤实在是佩服的很哪!”太子也是微微抿了口酒,笑意盈盈地看向哈克兄妹道。
哈克当下有些尴尬,却仍是不改汉子的粗狂道:“如此,看在本太子的面上,你我一笑泯恩仇罢!”
“你!”坐在一旁的傅弗卿当下就要跳起来,起身道:“舍妹如今不明不白受了伤,公主殿下是否该表示歉意?”
“她是谁?凭什么本公主要向她赔礼?”尹阿依然蛮横。
“她是孤的妻妹,太傅府中的小姐。”太子有些怒目。
“凭她是本王心上之人!”此时的赵觞虽醉意满满,但却早已怒火中烧,如此剽悍的女子,还有理了?当下起身将傅时雪推至林润和怀里,道:“扶着!本王还不信了,太子要顾及你们的脸面,本王可不用,如此嚣张,本王便跟这帮鞑子拼了!”
说完便要上前去。
太子一看赵觞的脸色,愤恨的简直能吃人,当下暗叫不好,他这是要削人的前奏啊。怒归怒,但人家此次前来求和,总不能半道上直接打起来吧!忙示意傅弗卿将他拦住。
傅弗卿虽不甘,但终究知道此等场合不宜动武,忙一把扑上去搂住了赵觞的腰。
看着席上早已乱成一团的几个男人,傅时雪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过就是情急之下帮赵觞挡一鞭子而已,打了也就打了,只是所幸打到的不是大遂亲王,要不然这两国的梁子就结下了。反正她也不是皇亲国戚,交代不交代的随便扯个借口就过去了,为何要闹得如此难堪?
那哈克在上首看着赵觞如此行为,倒是一脸的嘲讽:“本太子听说大遂乃礼仪之邦,向来奉行君子之道,宁王如此,倒是有失君子风范了!”
“哼!面对小人,本王向来的态度便是比他更小人,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本王自是明白得很。”
“宁王殿下,此事不可闹的太过,要不然,遭殃的是两国百姓啊!”傅弗卿死死抱住赵觞的腰低声道。
傅时雪挣开林润和扶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上伤,所幸还好,痛归痛,倒是出血不多。随后整理一下仪态走上前,挡在赵觞面前向上首的三人行了一礼道:“诸位不必如此剑拔弩张,刚才是傅时雪失礼了。西钺向来民风剽悍,公主未谙世事,初来我大遂,定是对我大遂礼仪规矩也不甚清楚,难免考虑不周。我大遂乃礼仪之邦,有容乃大,定不会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如非要锱铢必较,到是显得我大遂小气了。”傅时雪说的不疾不徐,如玉石般清亮的嗓音却将短短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在西钺太子面前毫不惧色。
太子赵临原本不太好的脸色这会子看到傅时雪的表现倒是渐渐缓和了下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含笑道:“太子殿下,如今孤的小姨子亲自赔不是,想必今天这误会该是结了吧。”
哼!这下倒是轮到哈克黑脸了。这丫头虽是表面上向他兄妹陪了不是,但言下之意却是暗示他西钺女子没有规矩,不懂礼仪小家子气,如再与他兄妹二人相较,倒是失了她大遂的脸面,这是摆明了嘲笑他西钺不如大遂么!真是好一张利嘴,不可小觑!
“哈哈哈,这傅三小姐倒是个可人儿,如今再计较下去倒是本太子的不是了,如此,本太子先干为敬给各位赔罪了!”说完,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头一天的筵席有些不欢而散,众人各怀心思。
“时雪,你怎样?痛不痛?来人,给本王找大夫来!”赵觞见傅时雪脖子上的伤依旧猩红,不免心痛。
“我不碍的!”傅时雪赶忙拍开赵觞即将摸上她脖子的手道。
“哈哈,孤的纯乐果然有七巧玲珑心。你看看你们几个大男人,一碰到事情就会打打打,连一女子都不如,下次记住要用脑子!”太子如今压了哈克一头,自是心中畅快。
“太子哥哥抬爱了,要没什么事,纯乐就先回了。”说完行了礼便先行溜了,她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再不处理,她怕是今夜都不要睡了。
一帮子男的,因着今晚的事,各怀心事,个个眼神都不一般,着实让人心生胆怯。一旁的林润和,更是被赵觞刚才那句话堵得心里似有一团火,灼烧的生疼。
第36章 身份()
傅时雪回了房间没多久,采菲便拿了盒药回来。
“小姐,这是林将军遣人送来的上好的金创药,听罗意讲,还是皇上赐给将军的呢,说是不会留疤。”采菲坐到傅时雪面前,细细地查看她身上的伤,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从上而下,连衣服都破了口子,如此的身娇肉贵,承受这么狠的鞭子,想想不免心疼地要落泪。
“还是林将军心疼人!”采菲给傅时雪敷药道。
“送这一瓶药就算心疼小姐了?喏,你看看那边,宁王爷可是遣人送了整整一桌的药,连我们吃饭的地方都占了,那他该有多心疼小姐?采葑有些不屑,小姐喜欢林将军,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这让采葑不理解,要说喜欢吧,也没见他回应,要说不喜欢吧,还处处关心小姐,真是奇怪的很。
“独清三人可回来了?”傅时雪不理会斗嘴的两人,趴在榻上问道。
“还不曾。”
傅时雪点了点头,遣了两人服侍她梳洗过后便睡下了。
“将军!”另一边的院子里,罗意正潜在黑暗中向林润和禀报。
“据属下探知,极月阁这段时间又派人行动了,还是为那玉风铎而来,估摸着就这几天的事。”
林润和负手站在黑暗中,久久不说话。
这伙子人来的如此之快!上次的刺杀过去还没多久,这次便又动手了,王镛到底为何非要那玉风铎?如今钱有的案子已了结,也没见他在朝中动了丝毫的根基。他的势力,竟如此之大了么?皇帝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如此的证据摆在面前而不动他,难不成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这背后有更深的阴谋?他终是有些想不通。
这几日西钺太子在和县,按说他们应该不敢冒然行动,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还得想个法子引蛇出洞一举歼灭了才好。
“还有一事。”罗意有些犹豫。
“说。”
“最近三小姐周围似乎围了一批不知来路的杀手,这些人行踪隐秘,出没不定,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看着倒不像是咱们大遂的杀手,像是南边派来的。”
“南边?”林润和心中有些不安,难不成是黎国的人?也为那玉风铎而来?
“可有什么发现?”他继续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是,相比那玉风铎,他们似乎对三小姐更有兴趣,前阵子连独清三人都被派了来,估计侯爷也是发现了什么。”罗意心中此时也是疑惑不已,三小姐一个大家闺秀,平日里素来与人无怨,为何周边需要暗卫保护?是何人要对她下手,更奇怪的是为何侯爷却又知晓一切,能提前在她身边部署?独清三人是侯爷跟前最得力的人了,侯爷向来惜才,又为何能如此大方的将独清等人派给她?这背后的一切,侯爷似乎连将军都瞒过了。
黎国人对傅时雪有兴趣?这句话让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那玉风铎之事,虽是人人想夺,那夺了便是,与一个女儿家又有何干,如今不仅是那玉风铎,就连傅时雪也是他们寻求的目标,这一点甚是奇怪,她一个深闺小姐,身上有什么是能让他们费尽心思,消耗如此多的人力财力将她夺去的呢?
他终是想不通,这个疑问犹如一条毒蛇在他心中肆意张狂着,他极度的不安,父亲连独清三人都派了来,想必他也是感觉到了这其中的种种危机,傅时雪的性命如今甚是攸关啊。
“想来我是必定要去一趟隐忧谷了,这里你且替我盯着,快的话,我三五天便回。”林润和一一交代着罗意,待他领命,自己片刻不停,牵马出了县衙,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一路快马加鞭未有停留,两天后顺利到达了林简处。
因着傅云梦安葬在阴圩山,生前又酷爱桃花,林简便在那隐忧谷中亲手栽种了一片桃花林,又修建了一个三进的院落,取之名为桃源,居于此长伴傅云梦。
“儿子拜见父亲!”见林简迎出来,他跪下行礼。
“是知,快起来,如此匆匆赶来,是否有要事?”林简忙将他扶起,见他风尘仆仆双眼已经熬得通红,不免有些心疼。
“父亲!”他有些迫不及待,傅时雪的安危此时已是等不得,顾不上其他,直入主题道:“还请父亲告知儿子时雪的身份。”现下的状况告诉他,她的身份定不会那么单纯,她周围的杀手来者不善,她在那团团迷雾中,到最后或许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能让他心安?
林简见他这般问,当下骇然,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黎国为何要派人抓她?”黎国的目的不仅是要玉风铎,还要她,若她真的只是傅家三小姐,又何必如此呢。
“父亲,莫要再瞒着儿子了,她如今生死就在一线,我不能看着她不明不白就这样堕入来人的彀中!”林润和简直要抓狂了,一想到她或许会死,他止不住的浑身冷汗。
林简不再说话,如今的形势已是千钧一发,如若还想护她周全,便是不得不告知实情了。他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最后幽幽道:“如此,为父也不瞒你了,你且随我来吧。”他对这个儿子是放心的,以他现在的样子来看,不用多猜,也知道他定是爱上纯乐那孩子了,如此心急为她拼命,护她周全,有他在该是也能放心不少。
父子俩一路未停留,直直地奔向林简的书房。林润和以前虽也来过隐忧谷,但从未进过林简的书房,他知道这里是父亲的禁地,心下识趣,从未靠近过一步。
林简引他进内,走至书案后,轻轻转动墙上的机关,却见一间小小的密室展露在他眼前。他随父亲进入密室,见那室中空空如也,只在东边的墙上挂了一幅三尺来长的画卷,待林简点上灯,林润和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那是傅时雪?不对,似是有哪里不一样,她看着似比傅时雪年龄大了许多,浑身上下多了几分温和与从容,这不是傅时雪,那会是谁?
“她是纯乐的娘亲,名唤傅妤,傅云梦。”林简在那画像前幽幽道,这十八年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看她,纯乐那孩子,长得同她越来越像,他心中终是惶惶不安,只能在她身边布满暗卫,前途漫漫,该如何走,他都有些迷茫。
林润和当下倒吸一口冷气,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母亲明明是傅府的方夫人,怎么可能是这画像上之人?”
“是知,她与纯乐长的这般像,不是亲母女又会是谁?傅府的方夫人,是纯乐的舅母。云梦临终前将纯乐托付于景林夫妇,方夫人是个好人,待纯乐胜过亲生。”林简想起这十八年来的点点滴滴,看到方氏对那孩子的爱护,终是心中安慰,感动不已,纯乐有这样的养父母,是她的福气。
“那她的真实身份。。。”林润和有些不敢想下去。
“纯乐真名唤作慕容妤。”
慕容妤,慕容妤!林润和心下顿时反应过来,当即抽出怀中已被捂得温热的玉风铎,喃喃道:“原来这上面所刻之字,竟是她的名字呵。。”难怪这东西自小跟着她,难怪有人千方百计要得到此物,更难怪,有人见不得她安然活在这世上,所有的疑惑,都因她的身份,是慕容陛下与皇后的遗孤!
他爱上的人,竟有如此显赫与不为人知的身份!他该如何自处?林润和顿时心如死灰,心底阵阵苦笑。他这一世,终是不能与她走到一起了!
“是知,为父这一生,不仅负了云梦,更是欠慕容陛下太多,陛下待我如手足,为父这一生无以为报,只得拼尽全力护纯乐周全。”林简怆然道。慕容尧与他,是君子之交,更是知己。早年便救过他性命,清华门之变时,虽说慕容尧已知自己必死无疑,但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与云梦面前,护他与云梦安然逃脱。临终之前更是将云梦与腹中孩子托付与他,道:“向至,真君子也,有你在,朕心甚慰。”遂解下自己随身的佩剑赠与林简后与世长辞。
林润和心中早已五味杂陈,原先他只是单纯的听从父亲的嘱托保护她罢了,在他看来,护她只是一种使命。然现在,她已是他心里不可磨灭的印记,他再也见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的安危,早已超越了他自己。如此,不管她是何人,他们之间有多远的距离,他这一生,惟愿在她背后看不见的地方与她共进退,以命相护。
“父亲此生未做到的事,便由儿子去做吧。”林润和回神,正了正先前有些站不稳的身子,负手背对林简,将手中的玉风铎死死紧握,定定道。
他的话如玉石般掷地有声,林简未再多问一句,他知道他此言既出,定不会再变。
“是知,纯乐是个好孩子,你与她。。。”林简见他的脸色并不好,有些担忧,他是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的,他们的一举一动,暗卫都会一一回禀,如今他知晓了纯乐的身份,他想听听他的意思。
“儿子与她身份悬殊,必定是配不上她的。”林润和回答的有些绝望,他不再多话,转身便欲出门。
“是知,你与她,终究是可以并肩的!”林简有些黯然,朝渐渐远去的林润和喊道。
门外的林润和虽是疑惑父亲话里的意思,但并未多想终究只是苦笑一下离去了。
第37章 绝望()
傅时雪连着三五日没见林润和,心下不免疑惑,按说他应该是在太子身边随侍的,怎的人影也不见?后来想想,不见便不见吧,让自己心里没有念想,便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虽是这两天不再想他,但她脑中却似有一根弦怎么都松不下来,她这几日来却略微感觉到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似得。而且奇怪的很,这种感觉若有若无,独清三人还未归,她心中没有底,自是愁的厉害。
“时雪!”一声惊雷传来。
傅时雪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赵觞。
“时雪!本王来瞧瞧你的伤可好了?”赵觞领着一干内监过来道。
傅时雪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敷了那金创药早就不疼了,伤口的结痂也在开始慢慢褪了。随即道:“劳殿下费心了,现下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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