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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时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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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的麻烦。
“你为何每次都会在?”半道上的傅时雪终是慢慢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向裹住她的林润和。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不解,看着他喃喃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见她这副样子,他当下有些好笑,叹气道:“我是人。”
“那你定是菩萨派来的吧!”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叹道,为何次次都这么巧,她一有危险,他便出现在她身边了,难道他会算命?知道自己啥时候有危险?可是就算知道,他也没理由次次都救自己于水火啊,她想不明白,死都想不明白。
“好了,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他将她送回县衙后院,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她,头发早已凌乱,潮湿的衣服此刻都贴在了身上,忙让她回了屋。看着她进门,这才放下心来回了自己院子,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傅弗卿回来时已是下午,一回到县衙后院,便命人拿了雄黄酒出来,给傅时雪倒上。
“大哥哥你干嘛,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见他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她当下有些怵,忙制止道。
“诶平时你不喝酒我知道,但今天是端午,这酒是必须要喝的,况且你先前落了水,虽没事,但体内总归有寒气。喝了这酒,一来去去寒气,强身健体,二来也去去晦气,本来嘛,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弄出这种事情来,真是气死我也。”傅弗卿想起上午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他在现场与那朱雨柔费了半天的口舌才弄明白前因后果,奈何人家是刺史的女儿,他也不能怎么着,那朱敏若也不是有意的,当下只能放了她们离去。
傅时雪没法,硬是被他灌了整整三大杯的酒,看着她全部喝完,他这才肯心满意足的离去。酒刚下肚,整个胃里便似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喉咙口也辣的不行,脸颊上更是瞬间染上了红晕,浑身上下透着燥热。
“采菲,快给我端碗梅子汤来,冰的。”她趁着酒劲还没起,赶忙吩咐采菲道,那头的采菲也不敢犹豫,匆匆忙忙往厨房去了。
见室内闷的慌,她起身出了门,在院子中就着风坐定,双手扶着额头,让一旁的采葑给她扇风。
“小姐,你没事吧?大公子怎的如此不知轻重?”采葑看她状态不对,顿时有些焦急。
“小姐,汤来了!”远处的采菲端着冰镇梅子汤匆匆奔来,却不想在廊上撞上了正要出门的林润和,当下一个没拿稳,那汤连着碗滚落在地。
“怎么回事?”见她如此匆忙,他有些冷脸。
“对不起将军,我家小姐被大公子灌了好些酒,现下难受的很,想喝梅子汤,奴婢这才急急的端了要给她。”
“喝了酒怎么能喝这个,她先前落水你们忘了么?去给本将军煮醒酒汤来!”
采菲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有些怵,忙跑回厨房去了。
待林润和赶至傅时雪院子时,她已经上了酒劲,全身无力,头晕的天旋地转,只剩一张脸火辣辣的烧着。
“怎么了?难受么?”见她这般无力地瘫坐在桌前,忙将她扶起。
傅时雪感觉有人将自己搀了起来,当下无力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却见是一张熟悉的脸在自己面前,那般俊朗好看,犹如这夏日里的朗朗清风,让人看着舒适无比。她当下有些爱不释手,双手直接搂上他的脖子,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迷离的眼中带着笑意道:“林将军这般好看,我很喜欢。。”
林润和见她如此,虽知道她是醉了,但整个身体却如触电般,不知所措。看着她晕乎乎的样子,双脸通红,眼神虽迷离,却是顾盼神飞,明媚动人。他不由得心跳加速,只定定地站在那里,任由她那样搂着自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傅时雪搂了许久,终是觉得有些累了,只得闭上双眼,松开手任自己倒下去。
林润和当下无奈,将她抱住,把她送回屋放置在榻上。见她已沉沉睡去,终是松了一口气,交代了采菲与采葑待她醒来便喂她喝醒酒汤,看着她无虞,这才出了门。
第30章 太子()
“将军!”待他从军中回来,罗意忙上前禀报。
“何事?”
“属下遣人跟了许久终是查到了那天指使那极月阁的人是王相。一来他以小怜为诱饵,引了三小姐到了那荒无人烟之地,又命那极月阁的人守在那处,见三小姐前来,便一哄而上将她拦下。他们料定三小姐追至东山脚下时体力也快耗得差不多了,如此,黑衣人出手便简单的多,小怜也因此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逃脱。”
王镛想要那玉风铎?林润和不由得眯起眼细细思忖。他这般突然的想要玉风铎是为何?因为钱有这条线断了么?他不得不找其他的垫脚石走下去?可为何要将目标瞄向傅时雪?她一个弱小女子,身家清白的,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看来那王镛手段还不少啊!”林润和冷着脸自言自语道。先前傅时雪身边那四个暗卫因着受伤,已在前一段时间被他遣回了父亲身边,如今傅时雪周围没了暗卫,他倒是有些头大,若他们再来,该如何是好。
“将军,还有一事。。”罗意有些吞吞吐吐。
“说!”
“属下探查到,王相与长公主的关系好似不一般。”罗意这话说的有些怯懦,长公主是林润和的母亲,她与王镛之间关系不一般,伤害最深的还是他。
林润和整个人顿了顿,不再说话,遣走了罗意,自己在院中的石凳下坐下,若有所思。
他与长公主接触不多,虽是母亲,但从未如母子般相处过。从他有记忆开始,身边就只有奶娘和两个丫鬟,常常是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小时候的林润和,是害怕见到母亲的,虽渴望母亲也能如别人家那样,能关心他,爱护他,但这终究只是渴望罢了。即使见了面,印象中那个母亲也始终板着一张脸,从没有对他笑过,更是没有一句温言软语,这样的母子情分,除了尊重,再无其他。
如今他这母亲竟与王镛关系斐然,她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这几日,傅弗卿照例又忙碌了起来,皇帝下了旨,西钺的太子哈克携公主尹阿将至大遂朝拜,命太子暂代天子仪驾前往和县迎接。西钺与大遂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有数十年,大遂最近一次大胜西钺还是在二十三年前,由时任怀化大将军的林简领兵一路将西钺鞑子赶到了距离大遂以西三百里开外的清沙河,打的西钺军队溃败而逃,后来无条件投降,可算是大快人心。皇帝更是喜不自胜,亲自出建安城迎接林简凯旋归朝,同时亲封定国公,赐婚当时的傅家小姐,傅弗卿的姑母傅云梦。然而成婚之前,长公主横刀夺爱抢了原本要做自己姑父的林简,后来便有了是知,林简迫于无奈成婚之后便辞官卸职,从此失踪,皇帝痛心不已,与长公主誓不往来。再后来,西钺又断断续续进攻大遂,然朝中再无林简,也只能跟西钺打打停停,你来我往一直持续到现在,双方兵力都耗损颇多,将士都换了几批,西钺终是熬不住了,主动求和。
傅时雪得知太子要来,自是欣喜不已,她对太子充满了崇敬之情,太子稳重仁厚,把她当自己孩子疼爱。成婚后与姐姐也是相濡以沫,感情甚好,更是对她这个小姨子疼到了骨子里,有什么好的都不会落下她。傅闻辛有身孕时也会时常把她接进宫陪伴,傅时雪调皮,每次到宫中总免不了与宿敌明惠公主赵承恩起冲突,每每也是太子挡在她面前护着她,还记得太子时常会笑着跟她和姐姐说:“等纯乐长大,孤定会寻得这世间最好的儿郎给纯乐当夫婿。”傅时雪还小,会问:“比太子哥哥还要好么?”太子一笑,郑重点头:“是的,比孤还要好!”
傅弗卿知道平日里太子是最疼爱他那个小姨子的,如今他要来,她这个做小姨子的自是要出一份力,太子喜好什么,不喜好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可搞不定,当下来了后院求傅时雪。
“滚出去!”还没进门,里头傅时雪充满怒气的声音便飘了出来,她自那日喝醉,醒来后采菲与采葑便将实情都告知了她,她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害的她这两天愣是门都不敢出,不知如何面对林润和。
“好妹妹,哥哥晓得错了,我跟你道歉可好,哥哥知道你上次喝醉了难受,我保证,下次再不让你喝酒了!”傅弗卿在门外低声下气的求道。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妹妹与自己兄弟之间发生的事,傅时雪严禁了两个丫头的嘴,当然也就没人跟他提起,只道是她喝醉难受了好久。他也是自责不已,但那种情况下,他自己心里焦急,他也不是大夫,只知道喝酒可以驱寒,况且那雄黄酒还能驱邪,正适合她。
奈何门里头的人愣是不理他,没办法,只能悻悻而去。
太子的仪驾在三天后到了,一大早,县衙里的人便忙开了。傅弗卿因是这一县之长,定是要早些到安排各项事宜的,于是率先领了县衙的一干官吏们天不亮便去了和县城门。碍着自己妹妹这几天正跟自己闹脾气,他也不敢惹,倒是见林润和空着,遂忙拜托了他将傅时雪带好,免得她一激动到处乱跑闯了祸。
天刚蒙亮,林润和便等在了傅时雪院中,引得采菲和采葑两人一阵骚乱,手忙脚乱地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慌忙给她梳洗打扮。
“小姐,快点的吧,林将军在外头等着呢。”采葑见傅时雪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朝她喊道。
傅时雪猛然一个激灵,他在外面?可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哪还有脸见他?但太子前来,是一定要去迎驾的,她心中纠结,慌乱无比,想了良久,终是鼓起勇气起身,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要出门。
“小姐,您这也太素了吧!”采菲都有点看不下去,只见她依旧是一袭白裙,披散的如墨般的长发随手在头顶挽了个髻,绑了根丝带。
“这哪是大家小姐,这换身道袍都可以直接去观里当道姑了。”采葑有些嫌弃。
道姑就道姑吧,没准外面那人嫌弃自己,搞不好真要去当道姑,清静一生了。
她当下有些心慌的出了院子,只见院中的他今日穿了一件绯色的曲领大袖,腰间束了革带,坠了玉佩,脚蹬黑色革靴,头上更是顶了镶金白玉冠,虽卸了随身的佩剑,但却是止不住的仪表堂堂,贵不可言,傅时雪从未见他穿过这般华丽的衣服,顿时眼前一亮,心下如小鹿般乱撞,他如此好看!
“为何每次都如此看我?”熟悉的声音在傅时雪微微有些发烫的耳边响起。
她回过神来,见他负手站在自己面前,品貌非凡的脸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在晨曦中悄然站立,宛如远古的上神。
傅时雪见他这般神情,顿时双颊绯红,不敢再看他,料是自己上次对他无礼,他定是心中不悦了。她不禁懊恼万分,双手抚了抚发烫的脸,转身提裙而去不再理他。
“怎么,不一道走么?”见她要溜,林润和一声轻笑,抬手抓住她道。
傅时雪有些尴尬,抬起头,假笑道:“将军仪表非凡,吾与之一道,实在是自惭形秽。”
“你也会有自惭形秽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要打趣她,前几日那般胆大妄为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自惭形秽这个词?如今倒是会冠冕堂皇了。
“时刻怀有一颗恭敬谦卑的心,才不枉为君子之道。”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傅时雪的假笑着实让林润和显得尴尬,当下放开她,不再理她,径直朝大街上去了。
第31章 宁王()
太子的仪驾在一个时辰后抵达了和县城,众人下跪迎接。傅时雪跟在傅弗卿身后,偷偷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好家伙,和县大街上一路望去齐哗哗的跪了一地,想必是都出来瞻仰太子尊容的吧。
太子倒是仁厚的很,刚停下,便赶忙拉开轿撵上的门帘,命了众人起来。
“原是在这里,叫本王好找!”傅时雪被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不轻,忙回过头去,只见宁王赵觞一双浅笑的桃花眼正笑嘻嘻地盯着她!
她顿时恍如见鬼般,躲至傅弗卿背后大叫:“你怎么来了?”
“本王来找你啊!怎么样,想好没有,什么时候嫁我?”赵觞见她如此花容失色,顿时笑得放肆起来。
又开玩笑!
什么?挡在傅时雪身前的傅弗卿一听赵觞的话,立马炸了毛!身旁不远处的林润和骤然心下一紧。
“宁王殿下如此开玩笑甚是不妥。”傅弗卿赶忙将妹妹护在身后,如今大敌在前,也管不了妹妹是不是会生自己的气,只知道要将她藏起来。断不能让眼前这人有机可趁,赵觞的放荡不羁他是从小便见识了的,要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性子更是雷厉风行,不择手段。傅时雪若真跟了他,怕是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了。
“本王可没有开玩笑。”赵觞说的正经。
“殿下!”他有些气急的喝止。
“大哥哥!”傅时雪拉了拉面前剑拔弩张的傅弗卿,低声道:“大街上不方便说话,回去再说罢。”
傅弗卿当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领着傅时雪跟着太子的轿撵便回了县衙。
太子因着过几日要迎接西钺来的哈克,便直接住在了馆驿,也好方便接待外宾,林润和与傅弗卿便被安排在县衙住下,好随时侍奉左右。
赵觞自从到了和县,便一直跟在傅时雪身后一步也不离开,倒是弄的她极为不自在。
“我说殿下,难道您就没有要做的事吗?”她终是忍不住,转身向身后的赵觞道。
“我要做的事就是等你嫁我啊,顺便将你看好!”他倒是厚脸皮,自从上次去了太傅府,没过两天便听人来报傅时雪偷偷跑了,他当下便急了,想要出城来追,奈何皇帝压着,终是脱不开身。如今好不容易捡了个机会,当然是不能放过了。再不看好,万一她又跑了可如何是好。
“可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傅时雪气急,当街便恼怒起来。她此刻脑中十分清楚,她喜欢上了林润和,她爱上了他,她不可能再去喜欢别人,更不可能再嫁别人。
“为何?”赵觞不解,虽知她只把自己当朋友看,但他依旧不死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感化她,让她喜欢上自己。
傅时雪无语,她不可能将自己喜欢林润和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听,之前已经在他面前没脸没皮了,如今再公之于众,她便只能被等着砸白菜梆子了。况且他身边还有个朱小姐,让她怎么拉的下脸去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
她当下不再理他,冲进了不远处的天一阁。赵觞见状,忙跟上,生怕她跑了。
“哟!是知也在啊,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啊!”赵觞追至天一阁,见雅间的门敞开着。林润和坐在里头,罗意随侍在一旁,对面么,却是坐了一个眉目如画,柔情似水的女子,还真是养眼。
林润和见赵觞前来,当下白了他一眼,跑在前头的傅时雪听到他喊林润和的名字,当下转身回头来看,却见他与朱雨柔坐在一处,顿时莫名的烦躁,不待众人反应,飞身而去。
那一头,赵觞正饶有兴致的想探查这两人的关系,猛地发现傅时雪没了踪影,当下心中一慌,忙朝外头大喊“时雪!”,不待犹豫,从楼梯上一跃而下,跑出天一阁去。
雅间里原本坐着心如止水般的林润和听赵觞一脸焦急的追傅时雪而去,顿时心中不悦,微微皱了皱眉。
“将军,雨柔此次来,是与将军告别的。”朱雨柔见了刚才的一幕,有些莫名其妙,转而地回过神来继续朝对面的男子柔声道。
林润和却是面无表情,坐着不说话。
朱雨柔当下心中了然,他不可能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上心,她倾尽一切,都没有办法能改变林润和一个表情,此生,她再无希望。想到此,心中不免心酸与委屈,她一个女子,为了他,千里迢迢追到这和县,人生地不熟在这呆了半个多月,就为看明白他的心,如今,终是明了了。
“这一个半月来,雨柔时时念着将军,然落花有意,流水终是无情。将军的心,雨柔已看明白,但将军是否明白,便不是我能妄言的了。这世间,最苦为一情字,雨柔已尝过这情字之苦,但我心中终是不甘,愿有一天,将军也尝尝这个中滋味才是。”说完,拭了拭眼角的泪,终是苦笑了一下。
尝这个中滋味么?他不想去尝,也不敢。
“如此,雨柔在此别过将军了,愿将军安好,告辞!”她终是下定了决心要放弃,有些人,再完美,终究命中注定不可得的,一切都是命啊。
“罗意,送小姐!”林润和依旧坐着,目光却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他一如既往的清冷,冷的让人在这烈日炎炎中也能不寒而栗。
朱雨柔终是不再留恋,含泪离去。
第32章 说开()
赵觞追了许久,终是追上了傅时雪,气喘嘘嘘地求她道:“你别跑了行不行?不行,本王要渴死了,快,带我去茶楼喝杯茶!”
傅时雪见他这般,终是没法,领着他往就近的茶楼去了。
“你为何来此?”她没好气道。
“本王来瞧瞧未来王妃,这都两个月多月没见了,倒真是想的本王心窝子疼。”赵觞一口气灌了一大碗茶。
“你再这样说我就走了。”
她转身便要走,赵觞见状,立马扑上来拦住她道:“好了好了,你别气,我说过我会等的,等到你答应为止,我不会勉强你。”
“要是等不到那一天呢?你又当如何?”傅时雪不看他,自顾坐下抿了口茶。
“你什么意思?”赵觞有些愕然。
“子陆,你我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赵觞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下意识的点头。“既是最好的朋友,我便向你坦白,我已有心上之人,且我对你,至始至终都将你视为此生挚友。世人皆说你霸道成性,放荡自私,甚至说你觊觎帝位,但我知道,你才是这混沌现世中独醒之人,你虽霸道成性,但从未夺人所好。虽放荡自私,但从未伤害过任何人,觊觎帝位,你更是不屑。子陆,你从来都知道我的心思,感情中,你我终究是有缘无分了的。”
傅时雪说的平静镇定,但她心里也害怕自己何尝不是第二个赵觞。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没有多余的感情分给他,至于赵觞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她不知。她只知道,快刀斩乱麻,终究比那藕断丝连来的伤痛要小。
听她有了心上人,他心中骤然一紧,道:“是谁?”
他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和疑惑,他是堂堂皇子,身份尊贵,从小与她青梅竹马,她的喜好习惯他都了然于心。他们可以一起谈天说地,一起以琴会友,他们之间甚至没有秘密。可如今,她在自己面前,如此决绝,她已有心上之人,她那心上之人,却不是他。
傅时雪见他这般逼问,却是一言不发。林润和的心思她不懂,他如此优秀,更是有那朱雨柔千里迢迢追寻他而来,如此这般的女子为自己倾心,若换作她是林润和,恐怕也要动心了吧。她心里有不安和胆怯,她的感情,他会接受么?
“如此,你就这样和我决绝了么?”赵觞心里如刀割般的痛。他从未见过傅时雪这般,她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牵动了她所有的神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甚至提到这个问题时,她会恍若无人般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是怎样一个人啊?赵觞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是太子?
他想到此猛地心里一慌,浑身如炸了毛般。傅时雪接触过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除了傅弗卿以外,便是自己与太子。她之前在宫中时就与太子感情最要好,太子对她呵护备至,捧在手心。如此,她对太子动了心也是无可厚非,况且人家是储君,自是有能力护她一世周全,储君的权利与地位,终是比自己强上了百倍。
傅时雪摇头,道:“子陆,感情这件事,虽然我没有办法给你回应,但感情之外,我愿与你肝胆相照,以命相护。从此愿花长好,人长健,月长圆。”
“我从未见过一女子,可以对我的喜欢拒绝的如此果断迅速。”赵觞坐着苦笑,充满笑意的脸上却如同被打了霜,将那丝苦笑直逼心底。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若她心里有他,他便奋不顾身,抛开一切世俗繁杂,与她相依相守,平淡到老。可如今看来,她心中没有他,况且,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如此,他终是只能放手了。
傅时雪一时无语,是啊,如此伤人心的话,她可以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被他如此拒绝,那该是有多痛,想必真的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她不敢再想下去,他与那朱雨柔在一起的画面始终在她脑中反反复复地跳跃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
两人各怀心事的坐了许久。
赵觞见她脸色始终不是很好,估计她心中该是纠结自责,无奈感情之事终究是勉强不得,自己虽痛,但也舍不得见她如此,终是吸了吸鼻子,轻声咳了咳,抬头笑道:“如此,以茶代酒,敬知己!”
愿他还是她的知己,愿她若有一天真的进了那深宫之中,自己依然还能在她背后默默的助她一把,也不枉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此生,他给不了她的,愿那人能做到。
傅时雪见赵觞终是不再提及求亲一事,当下心里松快了许多,又见他开始嬉笑的在自己面前,终究被他逗乐,举起茶杯应他:“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第33章 试探()
因着馆驿已被安排招待即将到来的哈克太子和尹阿公主,所以太子将晚宴设在在了县衙大院中。同时特意命了傅时雪不得缺席,他倒是好久没见这个小姨子了,没有她在跟前叽叽喳喳的,到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纯乐近来可好?你姐姐甚是想你啊,改日跟孤一道回宫,晚晴还念着你呢。”傅时雪一听晚晴,当下心中欢喜。晚晴是太子与傅闻辛的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生的可爱,她着实是爱不释手,只要有空便抱着她玩,倒是弄得姐姐这个做娘亲的吃了好一阵飞醋。
“一切都好,劳太子哥哥惦记了。”傅时雪颔首答道。她长久没有见到这个仁厚和善的姐夫,如今他来了和县,自是欢喜的很,只是见林润和在自己的斜对面坐着,心中有些堵得慌。
“纯乐在这和县可习惯,孤可是听说你前几天还打败了和县四公子呢!”太子一到,便听周围人在议论端午那天的事,心里好奇,召了傅弗卿问了清楚,这才知道来龙去脉,当下心里高兴,他这个小姨子,还真是伶牙俐齿啊。
“太子哥哥过誉了,是哥哥画技好,纯乐不过是巧言令色,拿来虚张声势罢了。”
“诶”太子倒是不赞同她如此说,忙反驳她道:“孤的小姨子聪明伶俐,自是配的上这世间的英雄豪杰的。如此,纯乐在和县可有看的入眼的公子?若是有,孤倒是要好好替你把把关才是。”
“太子哥哥是要给纯乐当月老么?”她笑着问道。
“那当然,只不过话说在前头,若那男儿不优秀,孤可是第一个不会答应的。”
傅时雪听他这么说,瞬间有些红了脸,瞟了一眼对面的林润和,见他没反应,当下心中一凉,暗自垂下头,紧皱眉不说话。
太子见她如此神情,当下心中有了几分了然,抿嘴一笑,也不再说话,转而招呼众位臣工去了。
一旁的赵觞见两人如此神情,当下觉得憋闷,扭头不再看她,自顾地给自己灌了好些酒。如此看来,这二人之间的情谊,倒真是不浅哪!
宴席持续了许久,一片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见没人再注意自己,傅时雪终是悄悄提裙溜了出去。
院中吵闹,她环顾了四周,飞身上了房顶。
房顶上不同于大院中,原先那一阵阵的劝酒吆喝此时已如迷雾般渐渐散去,剩下的只是草丛深处的蛙叫虫鸣,和县的夜里有些微微的凉意,正好让傅时雪原本烦躁的心渐渐静了下来。抬头,今夜的星斗阑干分外明朗,她顿时心生畅意,双手枕头在房顶躺下,时不时的将双腿举高来回晃动,脚尖似是要触及那星空,捣乱那银河。如此置身于这一方天地中,倒是让她心中畅快了不少,此生,唯美景不可负也!
席间的林润和发现她已不在,料她是觉得无聊自己先溜了,当下也不愿再多待,悄悄地退了出去。
“林将军!”半道上遇上了前来的采菲,拿了件薄披风向他问道:“将军可有见到我家小姐?”
林润和有些疑惑,道:“怎么,她没回房去?”
采菲摇头,“奴婢和采葑已经将这些大小院落找了个遍,却是没有发现小姐的身影。”
他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微微蹙眉,伸手拿过采菲手中的披风道:“给我吧,我去找找。”
飞身找了一圈,终是在县衙后院西北角的房顶上找到了她,远远的见她一人在房顶自得其乐,依旧是一袭纱质白衣,在黑暗中衣袂飘飘,一颦一笑终是摇曳了整片星云。
“你到是自在的很。”林润和飞身到她身边道。
“你怎么来了?”原本心情好了些的傅时雪见他来,不免有些气恼,道:“我已经躲的够隐蔽了。”躲的如此隐蔽,摆明了就是不想见人,他还找了来,他是什么意思。
“躲什么?躲宁王?”
傅时雪见他提宁王时脸色不太好,当下笑嘻嘻道:“林将军如此关心我么?”
林润和不说话,上前将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与她一道坐了下来。
“你。。真要嫁宁王?”他犹豫了许久,终是问出了口。
傅时雪没有看他,只自顾的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她与赵觞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况且一切都已说清楚,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客观条件上,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从未想过自己要嫁人,但若真要嫁,我希望能嫁个自己喜欢的,至少,那样会真的开心,如他也喜我,便是皆大欢喜。两情相悦,相濡以沫才是感情最好的结局不是么?”是啊,若他与那朱小姐在一起了,自己是否会坦然接受这种爱而不得的结局呢?她这一生,还有机会与爱的人携手到老么?
“若那人没有身份地位你也嫁?”林润和终是忍不住。
“如真喜欢一个人,还会在乎他的身份地位么?这世间,皇上是九五之尊,可他过的就真的如意么?后宫娘娘就如意么?我从未觉得有身份地位便是幸福的,倒不如与那一人归去,做个闲人,天地之间得自在,红尘之外任逍遥。”
他未想到她会如此说,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大家的小姐都是寻得门当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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