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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年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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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就是情定了吗?为什么好没有真实感?
“唔。”还是忍不住被子拉过头,把自己蒙住的尚楚之低吟了一声,仿佛这样的宣泄就能抹去昨日不可思议的一切。然后便又能回归正轨,她还是仪态大方,不曾有行差踏错的姑娘。她还是周府沉稳的主母,是尚王府里激不起浪花的庶女。
“唉!”她不晓得原来自己这般会叹气,堪堪一个辗转,便吐露第二句。
只是没能再有第三次的机会了,在她的叹气声刚落下时,门外头的红袖轻快地敲了两下门,甜甜的声儿大小得宜:“姑娘,奴婢们进来伺候,可以吗?”
尚楚之立刻坐好,目视前方却没有焦距,眼前是一片发黑的,身子也有几分不可控制的倾斜,“再等一会儿,我还未更衣。”她摸出了枕下的雪花膏,指尖站了些轻轻地涂在腰腹泛白的疤上。自打回来后,她似乎变了许多,瞧着自己的已经完好只留下这碍眼的浅浅白白疤痕的伤。
从前虽然丫鬟替她更衣时,她得费好大的劲儿,才能压下她们触及腰腹等处带来的颤栗,不当场笑出声失了自己官家千金的礼仪。自己穿衣,免去伤口的暴露引来母亲的问话,也不用绷着脸,忍住所有触碰连累的笑。
她既觉得松了一口气,又苦恼倘若母亲问起,因何不教人服侍,她该怎么说呢?转而轻嗤自己,明明婚后周宁彧撇下自己赴任柳州时,父亲对自己大失所望后,母亲也不再说任何话语了。束好腰间的玉带,她有些冷清的声音才将丫鬟们传进屋子里。
红袖为她匀妆,但见她眼睛有些红肿,受到了惊吓,手中的桃花汁捣得胭脂滑了下去,人也慌不迭地跪了下去,俯首贴在指尖,“姑娘这是怎么了?”
懒怠的尚楚之方才睁开眼,瞅见镜中的自己眼睛有些发红、发肿,不由得扶了额:“无事,起吧。”
红袖抬头向绿意投去求救的目光,绿意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红袖才战战兢兢地继续为尚楚之梳妆打扮。
绿意嘱咐了小丫头守着一会儿收拾地上的脂粉渍,自己悄悄地去了厨房,干净的手帕包了一颗刚熟的鸡蛋。踩进了主院里,她认真避开了小心留得指甲,剥好了一颗光滑的蛋,捧着正欲给姑娘敷眼睛。
一双修长的手接了过去,她急急忙忙抬头去瞧,正是穿着朝服才回府的姑爷。绿意福了福身子,顺从地无声立在一侧。
红绿挽好姑娘的青丝,发饰装扮了些许,姑娘好像很困的样子,居然不住地点头,她心中偷笑,轻轻别上碧玉簪子,瞧着爷走近了,便按着爷手头的意思退到一边,还贴心地搬了一张凳子。
周宁彧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渍,坐在凳子上,鸡蛋就着帕子搁在妆台之上。他抻着手把姑娘稍微挪了些,好看见她的正脸。打着瞌睡的姑娘,勾出他心底无限的柔情,最近的弧度弯得很好看,只是那微微肿起的眼皮叫他皱了眉。
他拿着鸡蛋在阿楚眼皮处柔柔地滚动,还是吓着朦朦胧胧的可人儿。
第55章 别有洞天()
她一感觉到眼上有热乎乎的什么,虽然舒服,但是一下子往后扯开了距离,坐得端庄无比。然后,她才睁开眼瞄见了眼前穿着官服的周宁彧,手里还拿着一颗鸡蛋,悬在半空,添了两三分的滑稽。
原来他想为自己敷眼睛,尚楚之有些哀怨,是不是叫许多人看了笑话。她美目瞅着他,咳了一两声,率先打破沉默的尴尬:“事务处理好了?”她觉得自己问得十分愚蠢,太阳虽然出来了,可是时间还是尚早,怎么可能做好了一整天的活儿。
不过,她又瞥了一眼他的朝服,总比问一句“你衣着都没换,便赶回来看我么?”强多了。下次,她一定多多思索一些开场白,免得噎住了自己。
周宁彧倒是笑了,阿楚这副懊恼的表情很生动,于是扬了手中的鸡蛋,浑厚的嗓音真正的动听:“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他勾近了她的脸,对着她僵硬着的姿态发笑,轻轻地用鸡蛋在她眼皮上滚动。
闭上眼的她,瞬间感觉的敏锐性提升了许多。比如他的目光,她几乎知道落在何处,惹得她发烫。又比如,他指腹上薄薄的一层茧,摩挲在眉眼周围,有点痒痒的,却使人贪恋。
终于结束了这个磨人且舒宜的活动,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称职的妻,清清音后提醒:“你去换身衣裳,一起用膳?”起身又转头问出了后半句。她的脸在灿烂的阳光下,轮廓柔和且明媚。
浅笑安然的周宁彧,放下手中凉掉的鸡蛋,起身去里间,没回头地说:“天气还不错,就在院子里吃吧。”
姑娘打点好了用食,在树荫下找了处晒不着日头的地方坐等。她一抬头便瞧见他着了一身湖蓝色的便服踏出槛外,脚步也挺轻快的,笑容更是快要溢出了。明明笑得很寡淡,却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实意的。她不禁随着他的走近,心跳动得厉害。
于是乎,吃完早餐,她便被鬼使神差地拉去书房陪着。
端坐在榻上的姑娘,再四偷瞄了好几眼伏案而写的人,不禁有些无力吐槽。她在这里压根无法忽视认真做事的他,那么这时光消磨起来不免实在苦痛。所以,她来得意义何在?头疼的人一直握着一卷书不曾翻页,右手按着太阳穴揉。
半阖目的美人,忽然感受到两边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按捏,睁开眼,望着仔细为自己服务的人,赧然的耳朵都红了,却掐着声正色道:“我打扰你做事了?”
居高临下的人倒是姿态轻松地笑了,眼里闪着光:“没有。”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贴在她的耳畔,说话的语调变得格外撩人:“我在想,短短一日,我的形容未改,夫人为何会反反复复地打量我?”他本就刻意靠得近,长长的句子带来了很多次吐气,全拂在她软软的耳根处,叫她从心底里都觉得痒痒的,又挠不到。
这是一个没分心的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尚楚之侧目瞧他,满眼都是“我不信”的口气,因而连如此明显的调戏都没感受到,蹙着眉嫌弃:“我不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喜欢做什么都可以。”已经站如松的清俊公子松开了她赘在脑后的发髻,用手指替她扒顺了,“妇人的发髻够累人的,你若不喜欢,不必梳成这样,我看着都沉。”
她挑着眉,似笑非笑地回望他的眸子,手中握着留下痕迹的诗经塞到他手里,盈盈起身:“那我回去躺着了。”
周宁彧一点儿也没有放人走的意思,伸手圈她入怀,低低叹息:“别走,这里也有床休息。”
诗经压在她的腰侧,惹得她稍稍一躲,整个人也绷紧了些,斜着眼睨那身后窗下的软榻,笑着说:“我不睡这。”
他唇角勾得愈发高了,出乎意料地将她打横抱起,往他原本坐着的案前拐去。看着双手环着自己的小姑娘东张西望的模样,樱桃小嘴里吐出不成调的话语:“作、作什么?”他憋着笑把她放在案上,顺手诗经又置于她身上。
只见他在正对阿楚的那个书架第三格,将里头的书叠高摞好,回身又坐在檀木椅上,左右脚依次点了三下,那原本放书的位置开启了一个口。踱步回去的人,伸手左右各转三周后按了下去。
那书架便向一侧移动,出现了一扇门大小的入口。
尚楚之看得目瞪口呆,密室这种东西,如此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展示真的没问题吗?她狐疑地望着他。没得到回复,反而等来了他再一次的公主抱。
进入这个房间,阿楚还是怔住了。里面是个小卧室,床、小桌子等一应俱全。她扫了一眼,没有窗户,采光用的是几颗夜明珠,现下还点着灯火,把屋子照得透亮。
轻手安放好阿楚,周宁彧在一颗明珠附近不知敲了什么,顶上开了一个天窗,阳光斜射进来,她手撑在床上,抬头眯着眼看,才发现屋顶似乎是铁皮制的。她不由得在这里寻找另一个出口,大概还有一个是连着主屋的换衣间吧。不过,她并没有找到。
周宁彧抓了一颗烛台大小差不多的夜明珠安置床头,搓了搓手,转身对她说:“阿楚,歇在这里陪着我可好?”他的尾音拉得有点长,很能蛊惑人心。他一步一步走近她。
手抓住底下的锦被,尚楚之其实有些紧张地垂下头,怎么似乎、似乎比平日的调戏更具有危险性。
他还是出手把姑娘锁在自己的怀里,两只手覆在她抓成半拳的纤纤玉手之上,视线直白热烈,“阿楚,在这里,好不好。”
没有拒绝,只是冷静地看着他,尽管手指的绞动,嘴唇的啃咬显示她的局促不安,可她从不是轻易退缩的人。迎战他的目光,既是因为她的勇敢,也是由于她想不去辜负一个人的殷殷期盼。
也许,也许,这会是她新的开始?
最终,尚楚之还是点了头,却偏着头去看离自己很近的周宁彧,咬着唇瓣吐字很轻柔:“我在这里有些紧张。”
他不由自主地低笑,亮晶晶的眸子闪动某种兴奋的光芒,不假思索地随着歪过头轻轻触碰她冰凉的唇瓣,并没有加深动作,反而改成半弯着腰的姿态,用自己右手大拇指摩挲她软软的唇,“阿楚,我们是彼此相伴的人,那么慢慢习惯互相的存在不是很好吗?”
他的嗓音低沉浑厚,压抑着诉说情衷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人轻而易举地沉沦。他的手指愈加放肆地抚上她的脸颊,触之所及是一片细滑,还有点软绵绵的,若不是理智还在,他想捏一捏,手感一定很不错。
她的嘴巴张了又合,对于他的话似乎无可驳辩,可是如今越来越自然的上手叫她仍旧感到羞涩。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直视,身子偏得更厉害了,只是明明心里告诫自己该撤离了,却点了头应承他。
周宁彧自然是欣喜至极,取了夏日新鲜的果品,拿了些清凉的果酒,又放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在她手中,生怕屋子里的光线不够——只是这满室辉煌,在灯火下,偶尔还有点刺目。他就着轻快的语调嘱咐:“里间的书籍比较少,你可以出来看。果品也吃些,乏了要盖好被子。”
尚楚之哂笑于他的婆婆妈妈,端正了坐姿,含羞带怯却不加掩饰的笑容挂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手上揣着那颗放着光辉的珠子,轻轻推了推他的小臂,咳了两声:“我晓得了,你去吧。”
他点了点头,才转身跨出一步,又侧着身瞧着她交代:“果酒清淡,不过你少和些,醉得风情只能我瞧,茶壶里也有临安带回来的龙井。”他顿了顿,笑得有些痞气,“酒还是晚上,我教你喝。”
“不喝。”答得飞快的姑娘,绯红不过片刻由爬上耳朵,她定然是醉酒时行为出格,否则他怎么总盼着勾她饮酒。不能再上他的当,她心里暗暗想,主要还是好笑他看顾小娃娃一般留心她。满满当当的情谊叫她觉得被这样对待,似乎也很是不错。
他的笑意从乌黑如墨玉的眸子中溢出,很有风度地应着:“也好。”他跨步出去继续处理手头的公务,偶尔倦怠时,望着入口瞧那里的光亮。其实,根本只能瞧见一片地面,连床也瞅不见,可是他却觉得满足。
只要想到他心尖的姑娘伴在同一个屋子里,就仿佛是一出红袖添香的浪漫为他充盈暖意。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因她愉悦。或许,情致很高的缘故,有些苦恼的事务他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多了。
在他出去的那一刹,尚楚之轻轻呼了一口气,心里是一派轻松,只是收不回随着他停留在入口的目光。明明只能瞧见一角书架,她还是看了半刻之后,而后双手握着那颗明珠,覆在自己的腰腹,她把自己丢在床铺上,一贯的懂礼,是以没有多余的出格动作。
第56章 伴读()
她的眼睛注视着顶上的天窗发呆。她和他这样的处境,是正常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吗?她努力地从记忆里搜索在尚王府时,父亲和母亲处在一起的情景,只是没有任何的收获。慢慢蜷缩着腿的姑娘侧了身,闭着眼不再多想。
她不知道什么才是夫妻相处之道,不晓得怎么样的女儿更得夫君的欢心。可她明白,周宁彧的心情是愉悦的,而她也是轻松的。就这样慢慢来吧。既然他说了那番话,而她也想有新的未来。那么,不论过去她在筵席上了解到关于他的信息都可以搁置不提。
毕竟,从前的岁月她无力更改,往后他们也没有更多的可能。现下他是自己的夫君了,即使还不算是。但是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她和他的交集也愈加多了,而她也觉得较之往日更开心。
手紧了紧又松开了,蹙着的眉尖也舒展平了,尚楚之朦朦胧胧的睡意袭来。眼睛盯着墙边陈列着许多卷书、信笺的书柜,开开合合,她的呼吸慢慢地放缓且平稳。
时间溜得特别快,周宁彧放下手中的毛笔时,已至晌午了。他瞥了好几眼内室,又凝神听了好一会儿的动静,确信什么也没听到。这时,他悄无声息地进去了,微微一怔。
但见尚楚之手里漏出几缕光辉,整个人蜷在一起睡得很甜的样子。
眉眼之间全是风韵的他,蹲在床边,隔着空气描摹她恬静的面容,心被温柔填满。他帮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把入口关了,轻纱罩在夜明珠上,自己出去外袍也爬上去躺在一侧。
他把人圈在怀里,为了不吵醒好睡的姑娘,他的动作很柔和,拥抱的姿势也比较温和。这于他而言,是个绝对良性的进展。怀里软且娇小的姑娘使他愈发心动。
岁月就此老去也无妨。
悸动的心叫他不能将视线从她的青丝上移开。他想他原来还有贪图,他希望未来的某一天,阿楚感受到他的怀抱便能自动地靠近。若是能得到这样下意识的信赖,他不介意总是徘徊在她的左右。
闭了天窗,弹指熄了烛火,屋子的光弱了许多。两人盖在一张锦被之中,略过了午膳时分,睡得怡然自得。
尚楚之意识不清明地醒来,发觉自己枕在周宁彧的臂弯之中。虽然腼腆不安,却没再起逃离的念头。只是不忍心他的劳累,于是缓缓坐起来,才堪堪将被子替他扯高一些。她身侧的人悠悠转醒。
眼睛不甚明亮,带了刚醒来的懒意,他定睛看着她,把姑娘拉得压在胸上,声音沙哑醉人:“再睡一会儿。”
没理他的尚楚之,手撑在他身上,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明明并不想撒娇,说的音调却是无法遮掩的娇慵无力:“我饿了。”
右手环着她的肩膀,周宁彧也坐了起来,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的额头,笑着说:“阿楚,我的手麻了。”
闻言,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瞥眼去瞧,明明压在她身上好好的,可是她也委实枕着睡了许久,不会是自己太沉了吧。
看出她纠结得有些狰狞的表情,他“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一句:“阿楚,帮我揉揉?”瞧见她别有深意地一瞅,他慢慢悠悠地克制着笑补道:“阿楚,你得对我负责,不能始乱终弃。”若不是眉飞色舞的表情太直接,这样的不假辞色大约会叫所有人信服,是小姑娘怎么了他。
大胆了一点的姑娘,不具危险地瞪了一下,没使他安分些,反而笑得更外显。
周宁彧带着她启了屋子里的机关,出去才发现已经未初三刻了。她扶额叹息自己的不顾时辰,很是感慨地随意吃了午膳。
时间倒是空出了不少,当下丝毫不困的姑娘复三地盯了他一会儿。终于从他口中得知,公务已经结束了。
她窘迫了,面对这样一个时不时爱调戏她的人,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引来他别有用心地捉弄。轻拧着眉头的姑娘犹豫了许久,依然没决定是逃跑还是找个活动继续。
联想到了她和周宁彧之间仅有的一次称得上是夫妻间的小游戏便是赌书吧。于是,不自然地酡红了脸色,现下她是同他私会么?
周宁彧暼了两次,像个真正的纨绔子弟,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歪头的样子很是不良的样子,眉眼弯弯却是干干净净地笑道:“夫人,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关系。”他忽然靠得很近,在她耳朵旁暧昧地咬字:“并不是私相授受。”
炸了毛的尚楚之闻言几乎是跳着后退的。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世上没有读心术这样不合常理的存在吧,脸上烧得越发厉害了。
他撑开扇面为阿楚带了些许凉爽,保持着叫她安心的距离,无所谓地开口:“我不会读心术,只是阿楚你的表情很生动,全是你的猜疑。”
她落回正常位置的心在他的言辞里又一次起起伏伏,别开脸龋齿笑着微咳地掩饰自己更加显而易见的尴尬。
好在周宁彧的逗弄本就是为了拉近彼此间的亲密感,是以见好就收,瞧着阿楚羞恼了,他便轻轻松松揭过,神态也敛住了,倒是显出彬彬有礼的模样了,“阿楚,我教你捶丸何如?”
“捶丸?步打么?”她疑惑地问了。
他一喜,点着头道:“差不多,只是再简单些。时下也流行,阿楚玩过吗?”
她摇了摇头,头疼地摆手拒绝:“不成,我不会。幼时,母亲不许玩这些的。嫡姐曾偷偷溜进父亲的球场,被母亲关了禁闭。”
周宁彧握住她的手,满面笑容,“这个只是取乐罢了,宫中也兴。况且平日宫中常有击鞠之戏,你也看得挺乐乎的。”
她不禁叹息,百无聊赖地坐在宫宴总不能叫她直走神吧。
“比击鞠斯文。”他继续煽风点火,唇角勾得更开心,“哪怕动作大些,也不妨,只我看着呢。”
尚楚之被鼓动着,心中也是蠢蠢欲试。察觉她的动摇,周宁彧更是加了一把劲儿去撺掇。而后他拉着阿楚来到府中一个偏僻的别院。
这里她只来过一次,因着此处地形“诡异”,她见时只当住宅府邸里大概也就两袖清风的周宁彧才会有这么一片无用的地境。现下他携她而来,她才晓得原来自己甚是孤陋寡闻。
经过周宁彧的指点,阿楚才算看明白了,这个院子有不平的峻、也有平坦的一片,果然其中的“平、凸、凹、峻、仰、阻、迎、里、外”(1)者皆备。他正是特特寻来这么一块好地,省了许多穿凿的功夫。不过为了使院落不过于单调,还是布置了不少的盆栽、斜柳,既美化四周的寥落,又增添了游戏的趣味性和难度。
院子的里头只两间小屋子,周宁彧领路让阿楚彻底地了解了用途。较大的屋子里隔了几个小间,放置了衣物是用来更衣的,屋子里侧还有一间大些的是盥洗室。紧挨着这大屋的另一个屋子,里头是架子陈设着井井有条的形状有异同的许多球杖,还有不同材质的球数颗、颜色鲜艳的彩旗多只。
奈何这里鲜有人来往,因而衣物放置的时间久了。两人也就没有更换简便些的衣物,好在阿楚今日着的裙装还算能迈得开步子,倒不必担心。
周宁彧擦拭了球杖,这中间的门路也多,鹰嘴、撺棒、杓棒、朴棒、单手等叫阿楚一时不能全部清楚。
在周宁彧的指导下,她掂了几下选出一根拿着不易疲倦的单手球杖。握了握,还算趁手,在他给自己选择时,阿楚仔细观察了手中的球杖——长柄是南方大竹制作的,扁而长,底部是烧好的斜弧状板,瞧着是用牛筋、牛胶加固,大约很是刚坚厚实。竹柄手握之处,还雕刻了几道粗线圈,又用绳子一轮轮系好,持着一点儿也不会手滑。手柄再往上是缀着饰物,她此时拿得这只穿着银丝流苏,很是秀气,瞧着很像是姑娘家的喜好。
她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心里闪过一个名字,便隐隐约约地不舒服。所幸也不过须臾,周宁彧手里持着一柄同她相似的球杖,还拿着一颗瘿本制成的球,她不由得心念动到了学习上,也就不挂心原本的纠结了。
他将球放在阿楚手心,使她熟悉熟悉,自己复折回去取了九、十只的彩旗,俯身在地上的球窝旁插好旗子。半蹲的人招手示意阿楚过来,他指了指最后插进去的一只彩旗介绍:“这个彩旗所在之处便是球穴,也就是我们击球的目标。”
他起身自然地拉着阿楚的手,在场子里绕了一圈,十个球窝子都一一点出让她细瞧。跟着退后了几丈再去细看,有些球窝隐得很偏,位置有些巧妙。
第57章 捶丸()
她瞧得很认真,目光随着周宁彧的带领流转,很快地瞧见了几尺外的击球点,又听到他稍稍提了一二句“单对”什么的,她没搞明白,便被欺手上头的人给带偏了注意力。
她抿着唇,神情一派地认真,忽而感受到他有些宠溺地抚着她的发顶,声音依旧温柔:“比赛规则慢慢再学,先击球的规则好不好?”
她自是应了一声:“好。”还是忍不住去多瞅了两眼,他的视线不曾离开,所以她无可避免地和他视线相撞,登时别开垂头,赧然的神情在午后树荫下斑驳的光线里衬得格外动人。他笑得温润如玉,不枉费了一番功夫,才央得莫寒携妻为他选购添置了新的女儿家适合的球杖。
阿楚对于教她捶丸的人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讲话温和,同她从前习舞时严苛的大家不一样,既耐心又细致。她虽然一知半解,可大概还懂了几分。
周宁彧站在距离球窝二三丈出画了横纵各一尺的新的击球点,只见他肩放低些,两手握棒,力度适中,稳稳地向击球点中的球击去,一击而中,那球一路径直滚入了穴中。被挥高的杆子收回后,他侧着身对阿楚细细解说怎么站,处于何处观战才不会受伤。
而后,他侧开了两步,叫阿楚站在击球点试试。
她紧张地握得很用力,都能感受到手心的汗湿,依样画葫芦地放低肩膀,用力去击打球。只是现实有些残忍。她的球杖居然挥空了。并不觉得自己资质驽钝的姑娘窘了,甚至挥高的杆子也没收回,她就以这样诡异的姿势盯着那颗没有动过的球。
他伸手压低了球杖,取了下来,倒是没笑话阿楚的这一球。被拿走球杖的姑娘瞬间注意力便挪到了他身上,神色尴尬地看着不说话。他把自己的球杖搁在树下,持着阿楚的球杖交到姑娘手中。
随后,他便从握球杖重头教起。瞧着尚楚之咬唇反复握着手柄调整,松了紧,紧了放,他微微地笑了,唇压在成拳的手上轻咳着:“阿楚放松些,别紧张。”蹲下身去,把阿楚交错的玉指略微松了些,也移了几根压得太实的手指。
尚楚之又盯着他凭空假意握杆的动作,再细细比对自己手的位置,联系了三四次,终于有所感触了。在他又一次示范的时候,她终于点着头开口:“你瞧,这般对不?”
周宁彧噙着笑表示肯定。
被肯定的尚楚之到底捡回了两份信心,唇角弯弯,不再抿着唇嫌弃自己的不中用。不过自信来得太短暂,在下一个动作的练习里,她陷入了极大的挫败里。无论如何,她总是不能将球杖挥得好。
周宁彧一点没藏私,肩膀压低到哪里,用几分力气,腰要配合手中的动作,不能一只手送一只紧。无一不说得翔实,示范也没有落下。
但是她前前后后学得这般细了,还是不行。虽然没击打到球的概率大大降低了,可是十有八九都偏了,好容易直了,劲道却有问题。让她不泄气都困难。
她的这个挥杆的动作已经僵持了一会儿,可是迟迟没选择落下。她恍然发现,自己其实这么在意脸面,不愿意叫他觉得自己笨拙。
周宁彧自然也体会到要强的姑娘内心的纠结与挣扎。他摸摸鼻尖,不想使自己显得非常流氓。于是克制了嘴边的笑意,压低嗓音:“来,跟我一起。”
他站在阿楚身后,贴得她很近,环抱的姿态,将自己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之上。不由自主地有些脸红了,他大约觉得这样套近关系实在是趁人之危,可是又十分满意如此的结果。
她全身都有些不自在,这样亲昵的动作,她从未在父亲和母亲身上见过。若是纵容,是不是显得自己特别不安于室,太过无视世人看重的仪礼规矩?尚楚之不敢教自己依偎在他身上,也没能用力挣脱一双手,有些发白地颤抖着说:“朗朗乾坤之下,我们如此是不是有碍风化?”
“嗯?”他故意贴得更近,实实在在地将怀里的姑娘圈的严实,说话的语气也是明明白白的慵懒:“地是私宅,人是我的,夫人,我们哪里有碍观瞻了?”
刻意加重了“有碍”两字的语调,惹得阿楚抖了抖,又是不说话地咬唇。
没有错过阿楚的僵硬,周宁彧手上的劲道更猛了些,不止局限于环住,手还抱到了腰间,低下头在耳朵处忽轻忽重地开口:“阿楚,不要总是画地为牢。我们的行为举止,在夫妻间不应该是常态吗?”
尚楚之怔了一会儿,有些羡慕,或许是她生活的圈子太过狭隘,不曾知道别人家的父母之间是这等的温情脉脉。周宁彧的家一定是很温暖的吧,所以他的气息和软,不是那种侵略性很强的。不像她的哥哥,即便长在一个家庭,她也总是不能忽略兄长们身上散发的凌人之气。
深吸了一口气,她动了动,让他松开抱在腰上的手,头也点了点,软软而又清冷的语调是她素日说话的样儿:“嗯,但是我怕痒,你别碰到我的腰。”说完,还是禁不住地脸红了。她脸上热热的,又觉得自己终于发声说出理由,是极大的进步。
他的手又一次覆在又白又软的女子手上,脚下的步子也后移了些,与阿楚间隔开了一点,不过衣襟还是交缠互碰。但,阿楚明显接受他的挨近使他笑得很有感染力。
这般便是他俩相互提升好感的兆头吧!想到如此,周宁彧的心更添了几分柔情,教导的动作是实用且细致的。
他一遍再一遍地握着她的手挥杆,安抚了她急躁的心。捶丸是他们消磨时光的游戏,她不必担心自己球技的好坏让他不悦或觉得自己的心力付诸东流。也许,正是因为不用努力做好而讨得欢喜的认知让她的心也逐渐从容了许多。
她才发现,即便她捶丸的时候仍旧时准时不准,可这个活动还是带给了她极致的乐趣。就连额上泌出点点汗水,她也不似往日那般厌烦夏日炎热而致使的仪容不整。
果然,堪堪半日的功夫里,阿楚学得很好。脱离了周宁彧手把手的教学,她亦能够自如地挥杖了。准度也慢慢地好了许多,一丈的球窝基本无误了,二三丈的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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