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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女令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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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确定是他,对吗?”

    “之前查元府案的时候,他曾经去过魏府。当时说的是,因为魏府进了刺客,所以他去查。”方汝说,“但以他这种性格的人,我实在不认同他会这么热情。”

    宋月白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更何况所谓的刺客,其实是他们几个人。

    他说:“这件事情,温泽是说跟元岐山的关系好,所以才去的。”

    方汝嘲讽一笑:“若是跟元家公子的关系好,难道同为京城大三少的魏良枫和宋是白会不知道吗?可是,你可曾听他们说起过?”

    宋月白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是这对于定位温泽的身份来说,远远不够。

    “当然不止这一点。”方汝又道,“令书大人病重之际,我曾去看过他,他却突然发难,刺了我一刀。结果我出门后,就遇到了温泽,温泽替我疗伤,最后竟然问我要走了那把匕首。”

    杨如许此时刚好进门,闻言便道:“这事儿我倒是在场,温泽平时就喜欢收集刀刀剑剑的,这也不算疑点吧?”

    宋月白起身行礼,方汝抬眸,也道:“方才多些杨大人解围。”

    “你现在挂职在我名下,自然要由我护着。”杨如许说道。

    方汝淡淡一笑,她心里清楚,杨如许出面,当然不会是因为上下级的关系,多半是宋月白找上了他。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就因为她想利用谢疏引出彩衣教的事,两人不欢而散了。

    杨如许现在对她的态度都是淡淡的,可见谢疏的死因,杨如许也怀疑到她的头上。

    不过,方汝没有打算辩解什么。

    只道:“当初向大人您提到过的内鬼一事,查得如何了?”

    杨如许说道:“你给的药方,我暗中派人查看了,温泽每日给令书大人的用药用量都很严格,没有动任何手脚。”

    他的语气里,还听得出一点嘲讽。

    方汝叹了口气,知道温泽也是早有防备,不可能在这些地方让她拿捏住。

    “谢疏的事,我知道杨大人对我也心有芥蒂。但是,我会查明真相的。”方汝垂眸,淡道,“如果真是因为我的原因,使谢大人身亡,我愿以死谢罪。”

    宋月白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方汝这么坚决的态度,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方汝了,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方汝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能由方汝亲手拔除,她这一生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杨如许却是起身,看了她一眼,说道:“以死谢罪?你想让牌令司失去了一个人才,又失去第二个吗?”

    方汝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牌令司后,方汝说道:“千面是本案的关键证人,他如果能醒过来,我就能从他口中得知很多相关的线索。”

    宋月白说:“有师父在,你就放心吧。”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方汝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情,虽然暂时还没有交到我的手上,但是牌令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不说,令书大人也一定会要求彻查。到时候,十有八九事情会落到杨大人的头上,我作为杨大人的助手,显然也是义不容辞。”

    宋月白点头:“不仅如此,如果你没有查出原委,恐怕你和先生都会”

    “温泽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做事,并不一定都会干干净净。”方汝捏紧拳头,望着前方的街道口,说道,“我会揪出他的尾巴的。”

    宋月白控制着胯下的马,靠近了她,轻声道:“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无论你要去哪里,无论你要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一点,我始终都是支持你的。”

    方汝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贸贸然闯进牌令司的事情,要不是他及时拉来了杨如许,怕是温泽会借机让江影对她动手。

    毕竟,现在江影是一门心思的恨着她。

    “嗯。”她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千里居,纵马来到了萧听墨的别院外。

    宋月白跟着下马,两人敲了门,谁知道来开门的竟然是一个红衣少女。

    少女皱着眉头,着重看了方汝一眼,满是戒备地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找萧听墨。”方汝说道。

    “墨哥哥没空见你们。”少女说罢,甩手就要关门。

    宋月白却先一步抵住了门,抬眸看向里头:“萧兄。”

    少女惊得跳了开去,果然看见身后的一袭黑衣,霎时满脸通红,站在一旁诺诺地叫道:“墨哥哥。”

    萧听墨听了这一声,脸比她还红,两个人面对面,像是在比赛谁的脸更红一样。片刻后,他吐出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我刚刚到。”少女走上前。

    萧听墨连忙退后,看向门外两人,连声道:“快请进。”

    方汝挤进门来,已然猜到这个红衣少女是谁了。果然,下一秒,那少女像是怕方汝抢男人一样,跳到了萧听墨身边,一手挽住了萧听墨的胳膊,宣誓主权般说道:“我叫徐凌霜,十七岁,是墨哥哥的未婚妻!”

    萧听墨却像是触电一般,一伸手就把徐凌霜推了开去,手忙脚乱地退后了三步,面红耳赤地说道:“胡闹!”

    宋月白眯了眯眼,淡道:“徐凌霜,可是玉觞派大长老徐无遇的千金?”

    “是我,你知道我爹?”徐凌霜说起自己的父亲,自然也是一脸骄傲。

    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的大长老,也算是拥有一种至高的地位。

    方汝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我不认识你爹,不过我认识楚弄音。”

    “哦?你认识楚伯伯?”徐凌霜皱了皱鼻子,旋即问道,“喂,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方汝?”

    方汝挑眉,看向她。

    她继续说道:“我知道,墨哥哥喜欢你,我还以为是怎么优秀的人,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嘛。喂,我告诉你,墨哥哥是我的人,你别想动什么歪脑筋。”

    方汝冷笑道:“玉觞派就是这么教人的吗?明知对方的姓名,还要一口一个喂的称呼,这就是玉觞派的礼仪?”

    徐凌霜自小也算是呼风唤雨,在门派里头谁见着她不是谦让有加的,这会儿一个方汝竟然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懂礼仪,她顿时就炸了。

    “什么礼仪,礼仪是做给值得我尊敬的人看的,你不值得!”

    方汝颔首,微笑:“正好,我也不屑。”

    “你——”

    萧听墨沉怒道:“够了!徐姑娘,你我何时有过婚约,你又何时是我的未婚妻了?现在我要谈事情,请你离开。”

    徐凌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叫我离开?”她左右看了看,忽然飞身上了屋檐,一屁股坐下,“我不走,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我死也不会踏出这里半步。”

    方汝抬头看她,反问:“你确定你死也不会踏出这里半步?”

    徐凌霜哼了一声:“我确定!”

    “很好。”方汝弯唇,看向萧听墨,“去千里居坐坐吧?”

    萧听墨闻言,冷凝的面色鲜有的缓和了一下,当即点头。于是三人当真无视了坐在屋檐上的徐凌霜,出门上马,疾驰而去。

    徐凌霜独自一人在屋顶上跳脚,却碍于自己刚说出口的话,果真半步也没有踏出这个院子。

    回到千里居,崇吾正在院子里磨药,看见方汝回来,难得面色沉重地说道:“千面受的伤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尤其是侵入他体内的那股寒冰内力,要想化解,非十天半个月不能。相比之下,那些皮外伤虽然深,但并不致命。”

    方汝颔首,沉声道:“有劳师父了。”

    崇吾摆了摆手:“成了,我准备药,你们别打扰我了。”

    到了方汝的院子里,方汝方才卸下满身的疲惫,瘫坐在了院内的椅子上。她按了按眉心,问道:“萧听墨,你是在哪里发现千面的?”

    萧听墨说了一个地点,方汝在脑海中回想整个京都的构造,有些奇怪地说道:“按理说,太书院在内城,千里居也在内城,千面送完杨拂晓回来,这一路,根本不可能去外城。”

    “除非他是被人引诱过去,或者说,被人追杀过去的。”宋月白猜测道,“萧兄发现千面的位置,离内城的城门并不算远,但是很偏,附近有好几条无人的空巷子。或许,千面是为了避开追杀的人,进了空巷子只是,以他的能力,逃跑并不成问题,又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方汝同样疑惑于这一点。

    “有没有可能,有人跟他是一起的?”萧听墨问。

第一百三十三章 牵涉明府() 
方汝想不出所以然,但她能确定,千面一定遇到了他不能不管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是让他值得冒险的呢?

    以最近来讲,毫无疑问,彩衣教。

    彩衣教的仇恨值,在他们众人的心底都是蹭蹭蹭地上涨,如果说千面是发现了彩衣教的行踪,进而被彩衣教的人追杀,那就完全说得通了。

    可是这么一来,温泽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难道说千面好不容易逃出了彩衣教的追捕,又落到了温泽的手里?可是没有必须的理由,温泽根本没有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动手杀千面。

    更何况,千面身上的剑伤,不像是温泽的手段。

    “连碧,或许我们漏了一个人。”宋月白突然说道。

    方汝抬眸,疑惑地看他。

    宋月白抬手,指了指隔壁。

    “你是说”方汝愣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是啊,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何夫人,自称是她姑母的何夫人!

    如果说千面发现何夫人有什么不对劲,从而潜入何府的话,那是完全说得通的。而何夫人要与她认亲的目的,一直都是有待商榷,现今看来,恐怕还是跟彩衣教有关。

    宋月白的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沉吟道:“寒烟谷谷主的亲妹妹,如果真的和彩衣教有勾连,那这件事情就值得玩味了。”

    “不管她什么目的,敢动我的人,我就敢灭了她。”方汝冷笑。

    “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宋月白却道,“你忘了,你还有差事要办。”

    方汝一拍脑门,这才想起皇帝交代给她的瘟疫来源,她查出来了,却还没来得及去上报。

    “今天已经晚了,宫门下钥,明天入宫一趟。”方汝说。

    宋月白也就起身告辞,他总不能一晚上都留宿在这里,现在两个人都被皇帝密切关注着,也不能做太出格的事情。

    “何夫人和温泽这边,我暂时会安排墨杀的人去查,你安心处理瘟疫的事情。”宋月白说道。

    方汝颔首,送他出门。

    隔日入宫,方汝特地先去太医院找了施院长,一路上先把自己发现的东西都讲了一遍,最后两人站在御书房外头等候宣召。

    没大会儿,太监过来叫他们进去,方汝走进去,却见杨如许也在。

    “那牌令司的事,你就多费心一些。”皇帝还在吩咐,“走之前,去太医院拿一株雪莲,听说近些日子魏爱卿的气色好了不少,你代朕好生照看。”

    杨如许应下,转身看见方汝,两人对视一眼,方汝低下了头,杨如许走了出去。

    皇帝已经开口了:“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

    施院长说道:“禀陛下,方侍中查得,瘟疫来源果然是中毒所致,乃是雷公安息散。此等奇毒,若非方侍中说,臣也难以想到。”

    皇帝自然不懂什么雷公安息散,他只知道既然查明了瘟疫来源,就应该及时处理了。

    “既然是方爱卿查出来的,那就由方爱卿处理吧。”皇帝说道。

    方汝沉默了片刻,说道:“陛下,臣不敢查。”

    皇帝挑眉看了过来,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你连喊冤鼓都敢敲,朕以为天底下没有你不敢的事情。”

    方汝垂眸,撩起官袍跪下:“实不相瞒,陛下,此次的瘟疫案,可能牵涉到了明府。臣不过是小小侍中,要查,还是得请罗大人来查。”

    皇帝闻言,眉头一皱,起身道:“你再说一遍?!”

    “陛下没有听错,此案或牵涉明府。”方汝便将酒坛花纹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皇帝这里,她也没有打算隐瞒。

    皇帝愣了片刻,这个消息也让他消化了很久。明府,相比之下,是更让他倚重的一个家族。

    元府全靠元靳松撑着,元靳松却因功高盖主,惹来皇帝忌惮,本想让魏岑山出面打压元靳松,谁知就出了元府被灭门惨案。皇帝多的是有人挑衅皇权的愤怒,要说多难过,真没有。

    至于魏府,魏府比元府来说,算好一些,魏大人是个处事圆滑的人,又有魏岑山在皇帝身边办事,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现在皇帝不就已经在软禁魏岑山了吗?可见皇帝对魏府也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明府就不一样了。

    明大人两袖清风,明家先祖也是帮着打江山的大功臣。可是发展到今天,明府却始终低调办事,丝毫没有依仗皇权的作风。再加上明家嫡女现在是他的皇后,名正言顺的妻子,为他生育了一儿一女,皇帝对这个皇后还是比较喜欢的。六宫在皇后的管理下,从没有出过大的岔子——八皇子那次也是昔日的魏淑妃动的手。

    所以,在说到明府可能参与此次案件的时候,皇帝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紧接着,他便冷声说道:“你可知,牵涉世家大族,不是小事。”

    “正因如此,臣才不敢查。”方汝平静地说道。

    她自然也不相信明府在这件事情里会扮演什么见不得人的角色。

    明府背后是谁?

    楚王殿下,名正言顺的嫡皇子,还有一个明皇后在帮衬着,楚王根本不可能铤而走险去做这种事情。

    联想到这一年来,元府、魏府接连倒台,才半年不到,明府就出了这档子事,方汝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彩衣教,以及齐王。

    怀疑齐王,在没有铁定的证据前,方汝是不可能说给皇帝听的。

    但是彩衣教,却是可以说的。

    “陛下,先前元府案的背后,其实还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方汝说道。

    皇帝拧眉,缓缓坐了下来:“你说。”

    “那张魏大人手中的药方,从何而来;那些高手,都是什么身份;还有与魏大人多有接触的菱花楼花魁云懿,在元府案被破后,就消失无踪了。”方汝说道,“这些细节,臣后来前往淮南道的时候,有了意外的发现。”

    她当然不会说这些疑点早就发现了,不然皇帝就问既然早就知道你为何不说?那方汝才叫自寻死路。

    巧妙地把事情挪到淮南道去,那样就更容易扯出彩衣教。

    “哦?淮南道?”皇帝眯了眯眼,“你说的是,春汛的事情?”

    方汝颔首:“是,春汛时堤坝溃塌,造成严重的损失。后来经过宋大人的查证,发现是河运总督肖谋和盐铁转运使谢君搞的鬼。两人联合了景府老爷,偷偷将火药转交给了一个叫枕边窟的组织。而这个枕边窟,臣辗转发现,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彩衣教的分坛据点。”

    皇帝沉思道:“你的意思是,彩衣教在元府案上也有参与?”

    “不仅是元府案,甚至包括现在的瘟疫,臣都怀疑他们。”方汝说。

    皇帝拍案而起,怒道:“混账!小小的江湖组织,也敢同朕叫板吗!谁给他们的胆子!”

    “陛下息怒。彩衣教作为现如今江湖上的霸主,教众遍布宝华各地,民众对他们也是一知半解,极容易被误导。”方汝思索着,说,“臣倒是认为,现在并不是处理彩衣教最好的时机。”

    皇帝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现在,处理瘟疫事件,查明真相,如果明府是被污蔑的,那么,我们既可以保全明府,又破除了彩衣教的计划,而后再将彩衣教一举歼灭,才是一石二鸟之计。”方汝说。

    皇帝闻言,心中也平静了下来,思绪渐渐清晰。他重新坐下来,问道:“那以你之见,该怎么做?”

    方汝抬头,微微一笑:“臣以为,可以先查千秋月。宫廷御用的酒,如何会大量流传到民间,还成了害人的毒酒,将此事背后的人揪出来,会是一大进展。”

    皇帝思索片刻,点头:“那就交给你和施院长一起办吧。”

    “臣还想请一人协助。”方汝说道。

    “谁?”

    “裕王殿下。”

    宋月白带来了一坛好酒,被崇吾抢去喝了大半。两人正交手夺酒,方汝却已经进门来了。

    宋月白只是看了她一眼,崇吾就已经抢回了酒坛,把剩下的酒都倒进了自己的葫芦里。

    “师父”宋月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崇吾斜了他一眼:“怎么你给我徒儿带的酒,我喝一点不行吗?”

    方汝走上前来,随手脱了官袍,往小榻上一靠,懒懒的说道:“师父,我能给他生孩子,你能吗?”

    崇吾愣了一下,飞快地看了宋月白一眼,却见他目不斜视,已经走到了榻前。

    知道两个人又要你侬我侬,崇吾连忙揉着眼睛跑开了。

    “怎么进宫一趟,回来就这么累?”宋月白坐了下来,问道。

    方汝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自上回重伤过后,我时常觉得周身乏力,体内像是还有沉疴痼疾,没有完全恢复。”

    “别人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你这刚能下床就东奔西走,能不累吗?”宋月白平静地说着,“回头我让生江给你送点补品来。”

    方汝慵懒地说道:“那敢情好,我要千年的雪莲。”

    “你倒是狮子大开口,千年雪莲这可是续命的东西,宋府再有钱,也不敢私藏,肯定是第一时间呈给陛下的。”宋月白弯唇一笑,揉了揉她的眉心。

    方汝睁开眼睛,抱住了他的手臂:“你还真别说,今天进御书房的时候,刚巧听见陛下让杨大人带雪莲去给令书大人。”

    “令书大人恐怕快不行了。”闻言,宋月白却叹了口气,“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肯给雪莲的。”

    方汝啧啧了两声:“你说这位皇帝陛下也是个奇葩,处处防着人,时时心怀戒备,一点诚意都没有,让人怎么信服?”

    宋月白笑了笑,说道:“陛下不需要让人信服,他要的,是绝对的敬畏和听从。”

    两人沉默片刻,方汝就把今天在御书房的事情都跟他讲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至上牌令() 
宋月白听罢,微微一笑,眼底一片明朗:“你想找裕王,是想判断裕王在其中是否扮演了什么角色吧?”

    “知我者,庭轩也。”方汝抿唇一笑,“这件事情要是证明跟彩衣教有关,那齐王是没跑了。至于楚王,他现在有你的助力,要是还傻到对自己的母族动手,那我只能给他跪下了。三位皇子中,唯一态度不明的是裕王。他从魏府生变后,性情大变,但是我想知道,他的这个变化,是真还是假。”

    宋月白颔首,显然也非常赞同她的观点。

    三位皇子之中,楚王和齐王虽然也喜欢玩弄阴谋,但是说起来,只有裕王是最让他们看不透的。

    如果能借这个时机,探探裕王的口风,或许对他们将来行事也有帮助。

    “楚王那边,我去交涉。有任何的情况,我都会转告你的。”宋月白说。

    方汝点了点头,问道:“你有没有法子让我见到令书大人?你记不记得,我提到过的那把匕首?”

    “你是说,魏令书扎在你肩头的匕首?”宋月白问。

    方汝道:“不错。我总觉得,那匕首有什么蹊跷。令书大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我动手,他那天的状态很奇怪。”

    宋月白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把房门关了起来,说道:“那把匕首,可以给我看看吗?”

    “哦。”方汝愣了一下,见他这么郑重其事,也仿佛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连忙就去衣柜底层取出了一个小匣子。

    宋月白挑了挑眉毛,就看到方汝从自己的银月额饰上取下了一把小巧的钥匙。

    匣子打开,宋月白的目光落在了里头,忽然面色一变,脸上的神色都僵硬了不少。

    “这个是”

    方汝对他的反应显然在意料之中,弯唇笑了笑,拿起小匣子里的一根手指头。

    “这些,都是金字野捕的祖师爷。”她笑嘻嘻地说,“我手上这位,可是七次抗拒了朝廷招安的宋留醉。”

    宋月白眼角一抽,实在想不到金字野捕这般赫赫有名的人物,到头来会是这样一个师门传承。

    话说,这真的不是考验后代胆量吗?

    方汝也没有多开玩笑,把手指放了回去,然后从红丝绒的布料底下,取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上的血迹早就被方汝擦干净,如今一看也是一把神兵利器。

    宋月白接过,搁在手心细细看了一番,然后拇指在匕首上缓缓抹过,最后指尖停在了匕首中段的位置,忽然指尖用力,匕首虽然坚硬,却在他内力的催吐之下,轻而易举地折断了。

    “哎——”方汝短促地叫了声,旋即便看见他从断掉的匕首中间,取出了一块精铁片。

    精铁很沉,而且百坚不催,但此时薄薄的一片上面竟然刻画着一圈精致玄异的纹路。

    “这是”方汝也惊讶了。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匕首内有机关,但是她没有内力,无法感知,精铁片又和匕首契合完美,她检查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哪知道宋月白随手一摸,就摸出问题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宋月白眸色微沉,将精铁片放到方汝的掌心,“温泽在牌令司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方汝拿起来细细打量,只能看懂上面的两个字。

    ——至上!

    宋月白叹道:“这是牌令司历届令书所持的至上牌令,可以说,拥有这块牌令者,就是令书。”

    “你的意思是,温泽始终都在谋取牌令司的令书一位?”方汝吃惊地说,“何必呢?以他的能力,在四大梅令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

    宋月白摇了摇头:“要说四大梅令在牌令司的地位和影响力,还是先生最为突出。”

    方汝眉头紧皱,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的第二个意义。

    无奈之下,宋月白只能提醒道:“连碧,你别光顾着想温泽,还有你自己。”

    “我?”方汝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别开玩笑了,令书大人要我继任?”

    “很显然,是这样的。”宋月白点头。

    方汝的脑袋也死机了片刻,良久方才重启,看着掌心的精铁片,却是皱眉道:“牌令司的令书任免,难道不是陛下定的吗?”

    宋月白拉着她坐下,说道:“这要从牌令司成立之初说起。”

    牌令司的宝华开国皇帝创设的机构,直接听命于皇帝,与其他机构之间相互独立。牌令司在设立之初,就有规定,历届令书的任免,百官意见占三成,前任令书意见占三成,皇帝的想法占四成。

    虽说开国皇帝死了这么多年,但是历代帝王都没有违反这个规定,现今的皇帝陛下也不可能公然违反。

    他如果真的不想要方汝继任,唯一的办法就是扭转百官的态度。但是照现在牌令司的发展来看,谢疏死了,江影心灰意冷,温泽敌我不明,而杨如许恰恰又是魏岑山的亲信,皇帝对这四个人,显然都不太满意的。

    而他会把方汝安排到杨如许手底下办事,或许也是一种信号。

    宋月白猜测,可能皇帝是想培养方汝,成为自己的亲信手下。

    “有这种可能吗?”方汝有些茫然。

    要说揣测皇帝的心思,方汝还真没有宋月白来的拿手。

    宋月白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十有八九是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陛下会提前把你置于风口浪尖。魏令书退位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牌令司必然会陷入一番动荡。”

    方汝捏紧精铁片,沉声道:“我必须得见一见令书大人。他一定对现在的情形,有很重要的看法。”

    要不然,魏岑山何必要用这种方法把精铁片交给她?万一她没有察觉到问题,最后落到了温泽手里,岂不是弄巧成拙?

    宋月白想了想,说道:“礼部那边有消息,琅华使臣就这几日会到,应该是来和陛下商议邦交互市的事情,到时候金吾卫会被抽调去皇宫内,我想办法让你和魏令书见面。”

    方汝颔首,将精铁片放回了小匣子里。

    次日,方汝这边开始入宫查千秋月的流向,宋月白则是以帝辅星的身份,跟随礼部筹备使臣接待事宜。而在背地里,东瑞为首的墨杀,也开始全线运转,开始查何夫人的背景。

    从内务府出来,裕王问道:“为什么找本王?”

    “我以为裕王殿下很清楚。”方汝说。

    裕王冷笑:“本王只知道,是你一手埋葬了魏府,害死了我的外公和我的母妃。”

    “哦?魏大人不过是流放边西,魏淑妃更是自尽身亡,与我何干?”方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眸光清冽而遥远,像是清晨自山顶望去的一片晨雾。

    裕王的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一抹银月额饰,一颗深绿宝石,衬得她神秘而优雅,一如当初除夕夜敲响喊冤鼓后,款款而来的那个她。

    在裕王看来,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他自己的性情都开始产生了变化,而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还是当初那副样子。

    他转开眸光,看向前方:“接下来去哪里?”

    “千秋月今年除了窖存和陛下享用以外,只提供给了皇后和四位比较受宠的后妃。没别的办法了,一个个去问吧。”方汝率先向坤翎宫走去。

    坤翎宫皇后见了方汝,照旧是温和有加,左一个近来可好,右一个常来看看,但是方汝要问的事情,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回答。接下来两人又去了秦贵妃的储秀宫,元良妃的景泰宫,以及秦昭仪的昭阳宫,最后回到了太医院,和刚刚到不久的施院长碰了头。

    施院长是去疫区寻访难民了,此番倒是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灾情暂时被控制住了,没有出现第四批感染者。

    “目前为止,四宫的宫人都合理地说清楚了千秋月的去向,不过看起来,四人都不想淌这趟浑水,基本上全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方汝顿了顿,瞥了裕王一眼,说道,“不过有件事情倒是让我觉得奇怪。”

    施院长忙问道:“什么事情?”

    “元良妃的宫中,一壶千秋月也拿不出来了。”方汝说,“按照良妃娘娘的说法,是因为八皇子故去后,这些送来的酒,景泰宫也没有人喝,所以全都送给别人了。”

    施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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