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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女令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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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秋府世家何家”方汝眯了眯眼,“他们若真是想要盐引,大可以亲自前来,派你来做什么?”

    萧听墨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世家大族,都是有一些傲气的。”

    “见鬼的傲气,还不是败给了宋月白。”方汝呵呵一笑。

    萧听墨颔首道:“确实如此,输给宋月白,我也认了。我今晚去景府,也是想制造出混乱看看,好过什么都不做,回头给萧家惹来麻烦。”

    “秋府世家也是挺大一个家族,怎么还让你来?难道秋家没有合适的小辈吗?”方汝问道。

    萧听墨说道:“这就要从家族构成说起了。北地四大家族,秋府世家、端木家、萧家、钟家。如今钟家受到重创,也是钟家两位公子还活着的消息传了出去,才没有将之从四大家族除名,但是明年的武林大会上,怕是北地势力要重新洗牌了。”

    “而现存的三大家族之中,又以秋府世家最为老牌,我们萧家和端木家都是后起之秀。秋家如此强势的原因,就在于秋家高手众多,且和寒烟谷方氏、京城何氏都有联姻,在北地已经是半个皇帝了。”萧听墨继续说,“但是秋家发展至今,却出现了一个弊端,他们太过在意血缘,以致如今的后代出色之辈甚少。”

    方汝微微挑眉——近亲结婚?

    萧听墨紧接着说:“端木家出了一个端木栩,拜入青屏山学艺,青屏剑仙的名号让端木家的地位都有所提升。而我们萧家,我算是萧家比较出色的一辈,我还有几个堂兄妹的功夫也不弱。但是秋家却只有一个秋文正,竟然弃武学文,去了京都参加春闱。剩下的,都不值一提。”

    “怪不得。”方汝幸灾乐祸,“看来是无人可用,才打起萧家的主意。”

    萧听墨的面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方汝见状,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忽然问道:“该不会秋家哪位小姐要跟你联姻吧?”

    “是。”萧听墨抿唇,又恢复了惜字如金的状态。

    刚才解释了太多话,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色沉郁。

    看起来,那位秋小姐并不让他喜欢。

    方汝没有发表过多的看法,沉默片刻后,抬头笑道:“接下来什么打算?我和宋月白会在扬州城再停留一段时间,还有一些事情要查,你呢?”

    “我”萧听墨顿了顿,颔首,“我等你们一起回京都。”

    “不回北地了?”方汝笑问。

    萧听墨垂首,耳垂也微微红了起来:“嗯,线路已经开通了,你若没有得力的人可以用,暂时我让萧家商铺替你打点。不过,前一批齐王送你的东西都已经折现了,你若没有要继续贩卖的东西,这线断了也无妨。”

    方汝说道:“先不急着断,方才听你一说,我倒是对北地有了些兴趣。麻烦你的人帮我打点,薪资便从我折现的银两里扣除好了。”

    萧听墨顿了顿,没有拒绝。

    “那成,该回去了。”方汝起身,说道,“跟我回去吗?”

    萧听墨摇了摇头。

    方汝朝着窗口走去,正要跳窗离开,忽然听萧听墨喊住了她:“等等那个折现的银子”

    “你替我收着吧。”方汝回首一笑,又道,“今夜能见着你,我挺开心的。”

    说罢,纵身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姚家庄园,方汝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打算洗漱歇息了,便听见不远处院角传来了隐约的啜泣声。

    她愣了一下,循声而去:“红豆?”

    啜泣声一顿,衣料窸窣的声音传来,片刻后,红豆低着头走了出来:“小姐,你回来啦”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方汝皱眉问道。

    “没,没有,没人欺负我。”红豆摆了摆手,说道,“是我自己不好,身份低微,还妄想攀附钟二公子,方才宋大人已经跟我谈过了,我没事小姐要洗漱对吗,我去给你打水。”

    “慢着。”方汝拉住了她,“说清楚,怎么回事?”

    红豆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住,靠在她肩头哭了起来。

    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方汝算是听明白了。她先前就跟钟远山撮合过钟誉和红豆,那时候钟远山就不同意,现如今看来,钟远山对红豆的成见还是很大的。

    方汝却有些不解。

    “那宋月白跟你说什么了?”方汝又问。

    红豆支支吾吾着不肯说。

    方汝把她拉进了房间,说道:“你在这里歇会儿吧,我去找宋月白问问清楚。”

    “这么晚了,宋大人该是睡了,明天再说吧。”红豆忙道。

    “不碍事,睡了再叫起来便是。”方汝不是个喜欢把事情藏着的人,今夜不问清楚,她哪里还睡得着。

    红豆是她院子里的人,钟远山欺负人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进了宋月白的院子,宋月白并没有睡,书房还亮着灯。方汝推门而入,却见宋月白刚睡眼朦胧地从桌上抬起头来。

    “你回来了。”宋月白搓了搓脸,转着轮椅过来。

    方汝接过手,把他推往卧房:“在等我?”

    “是啊,今晚景府那边什么动静?没事吧?”宋月白问道。

    “景府今夜果然戒备森严,我没能接近书房。不过,景世宗想抓我,而且看起来并不怕抓了我的后果。由此可见,他们并不怕得罪楚王和你,想必背后有人撑腰。”方汝笑道。

    她没有点名,但是背后那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齐王。

    除了齐王,谁敢和楚王、和宋月白叫板?

    她今夜去景府,本就想从书房里探探,景府是否和齐王有纠葛。如今虽然方式不同,但是目的却一样达成了。

    见到萧听墨,是意外之喜。

    她又将和萧听墨的一番事情讲了一下,宋月白眸色微深:“秋府世家和萧家要联姻,倒是一桩大事。不过也不奇怪,现如今江湖局势复杂,彩衣教频频动作,或许会有一次武林世家大联手也说不定。”

    方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听红豆说,今天”

    宋月白抬眸看她,微微一笑:“你信我吗?”

    “当然。”方汝毫不犹豫地点头。

    宋月白说道:“那你听我一句,最好将红豆送走。”

    闻言,方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给我一个理由。”

    “今天钟远山跟我说了很多,红豆的身份有些可疑,我正在派人调查,但是我怀疑近几日她就会动手。”宋月白说道。

    “动手?对谁动手?”方汝说,“红豆手无缚鸡之力,她——”

    宋月白按住了她的手背,说道:“连碧,信我。不管对谁动手,近几日就是她最好的机会,因为我还不能很好地保护你们。”

    方汝怔了怔,心头有些挣扎。

    在她眼里,红豆虽说是她的婢女,但是这些时日以来,她给了她绝对的信任,已经将她当成了朋友,或者说,战友。

    怀疑朋友,甚至将她赶走,这非常挑战方汝的性格。

    她捏了捏拳头,终是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如果你们的怀疑是错的,红豆以后怎么办?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一旦失去,就建立不起来了。”

    “可是她”

    “我足够自保,你放心。大不了,我暂时多调一个人来贴身服侍,让红豆做做外院的工作。”方汝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庭轩,我相信你,但是我也不愿意这样去怀疑一个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的朋友。”

    宋月白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眸光坚定,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也罢,明日我就住你房里去。”

    “啊?!”方汝瞠目结舌。

    宋月白一本正经地说道:“贴身保护你,我才放心。”

    方汝面无表情地砸过去一拳:“你去死吧。”

    “我愿死在你怀里。”宋月白哈哈一笑,拦下了她的拳头,两人手上过了几招,方汝被逼出了一个破绽,最后整条小臂被他箍住。

    两人凑得极近,对望了片刻,宋月白忽然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压了下去。

    一泽芳露,是他最近百尝不厌的味道。

    “连碧,谢谢你信任我。”

    方汝躲开了他的吻,捧住他的脸,认真地说道:“之前萧听墨的那件事,我误会了你,现在,郑重地跟你道歉。宋月白,对不起”

    余下的话再度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第一百十四章 七公主抵达() 
宋月白是行动派,第二天一早,方汝带着杨拂晓在庄园内跑了两圈,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已经看见生江指挥着仆役在收拾偏房了。

    “这是干什么?”方汝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道。

    生江朝她行了一礼,嘻嘻笑道:“方姑娘,公子不是跟您说了嘛,今天开始就要跟您睡一块儿啦。”

    方汝嘴角一抽,明显看见院子里的众人都偷偷笑了起来。

    这睡一块儿的内容,实在是太让人浮想联翩啦。

    “什么睡一块儿,别胡说八道,这不同房间能叫睡一块儿吗?”方汝无奈反驳。

    院外响起了宋月白的笑声:“哦?如此看来,连碧你很是希望和我睡一个房间咯?真是求之不得,生江,快,把本公子的被褥搬到方姑娘床上去。”

    方汝回头,见他今日没有坐轮椅,而是倚着院门站着,便知道他是想尽快适应走路,加快康复进程了。

    她走上前去,伸手按在他的胸口,扬声道:“那敢情好,今夜就让本姑娘瞧瞧,名扬天下的宋公子,有没有昔日京都魏良枫那一夜三次郎的威风。”

    魏良枫的“一夜三次郎”名号,早就在京都传遍了,不过并没有传到扬州城,院子里的这些奴役并不知晓。

    但生江是知道的,他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看到自家公子被调戏,他觉得很有意思,很期待。

    宋月白咬牙:“那不如拭目以待?”

    “我等着。”方汝眯眼,笑得狡诈。

    宋月白说:“可别求饶。”

    方汝回:“谁求饶还不一定。”

    四目相对,火花噼里啪啦。

    很快,钦差大人要爬上方姑娘的床这件事情,就传遍了姚家庄园,紧接着,又传了出去。几乎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了。

    好在扬州城风气开放,又兼这两人联手救了春汛时的几千人命,更多的人觉得他们非常般配,乐呵呵地等他们成亲的喜讯。

    但是也有人为此皱起了眉头。

    一批车队刚刚进城,正好在一家茶肆休息,便听闻了这件事情。

    一名女子带着白色的幕篱,正端起茶杯。听闻此事,手倏然握紧,然后重重地将茶杯掼在了桌上。

    身旁一桌的人被她吓了一跳。

    旋即便见她站起身来,走到了他们身边,素白的手拍下了两锭银子,幕篱下传出女子含怒的声音:“这是定银,你们帮我去街上传一条消息,回来后我再给你们一人一百两现银!”

    出手就是五十两的定银,这桌子上的两名男子都被吓了一跳。

    虽说扬州的富庶之地,却没见有人如此挥霍的。

    一人拿起了银子,小心地塞入怀中,问道:“不知姑娘想要传什么消息?”

    女子冷傲地声音响起:“陛下赐婚,钦差大人宋月白,即将迎娶七公主!”

    楚王所居庄园,迎来了一批客人。

    “芷兰。”楚王亲自相迎,将为首一人带入了内院。

    七公主摘下白色幕篱,甩给身后的婢女,两眼顿时已经泛红:“楚王哥哥,我在街上听到传闻,庭轩他跟那个贱女人竟然”

    “慎言。”楚王打断了她的话,“你好歹是七公主,出门在外也代表了皇室的言行。此番父皇允你出来找庭轩,可若是你惹恼了庭轩,那本王也帮不了你。”

    七公主咬了咬唇,忿忿道:“她方连碧算什么东西,一个走江湖的骗子罢了,论身份论相貌,她哪一点比得上我!”

    楚王很想说,方汝的相貌可不比你差,但是一看她脸色这么难看,也就不在她伤口上撒盐了。

    “庭轩就住附近,你要去见他吗?”楚王问。

    七公主捏了捏拳头,哼了一声:“我等他自己来找我!”

    扬州城百姓今日可算是有谈资了。

    上午刚传出钦差大人要爬方姑娘的床,下午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消息,说是钦差大人早有未婚妻,陛下已经将七公主许给他了。

    这下,关于这三人的感情纠葛,顿时便传得沸沸扬扬。

    方汝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杨拂晓放学归来。

    千面从街上听到了消息,回来和她一说,宋月白当即让人去查。查回来的消息,却让人无比惊讶。

    ——七公主竟然已经到了扬州城!

    “这下可麻烦了。”方汝幸灾乐祸地看着某人。

    宋月白按了按额角,为什么她的反应永远跟别人不一样呢?

    “小姨。”杨拂晓过来敲了敲门,等方汝允许她进之后,方才进门,捧着一本书说道,“我方才去找红豆姐姐,她不在,我有几个词意思不理解,小姨可以帮我解释一下吗?”

    方汝愣了一下:“红豆不在?”

    今日宋月白搬来她的院子里,她就借口把红豆调到了外院去帮忙,想着有没有法子来证明一下红豆的清白。

    结果晚上红豆就不见了?

    宋月白招了招手,把杨拂晓拉到了身边,询问她那些不懂,然后又仔细地解释了两遍:“理解了吗?”

    杨拂晓用力地点头:“理解了,多谢宋大人。”

    “你先回去吧。”宋月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说道,“今日红豆去外院,跟的是谁?”

    “是外院的一个陈嫂。”方汝起身,往外头走去。

    还没有走出院子,钟誉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喊道:“出事了,我哥不见了!”

    红豆和钟远山同时消失,顿时整个庄园都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开始在庄园内搜索,金吾卫则是被宋月白派出去上街打探。

    庄园内没有任何线索,金吾卫回来也说街上没有人看见过他们。

    “总不会是这两人私奔了吧?”千面半开玩笑地说道。

    钟誉阴沉着脸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一定是我哥想拆散我跟红豆,才把她掳走的!红豆很危险,我要去救她!”

    他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去。

    宋月白冷声道:“拦住他。”

    门口两个金吾卫同时伸出手,拦在了门口。

    钟誉回头,怒道:“宋月白你干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是红豆挟持了钟远山呢?”宋月白抬眸,冷冷地问道。

    “怎么可能!”钟誉握紧了拳头,看着宋月白的目光遥远而又冰冷,霎时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浑身是刺的样子。

    方汝走上前,抬起手。

    钟誉退后半步。

    方汝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肩上,她扭过头,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我们没有及时找到他们,要么,是红豆死,要么,是钟远山死。”

    “我”钟誉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挣扎和茫然,他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窗子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金吾卫转头看去之时,一把锋利的飞刀已经从门外刺入了屋内的桌面上。

    宋月白伸手一抹,飞刀入袖,上面的一张纸落在了他的掌心。

    “怎么样?”方汝知道这是墨杀传来的消息,如果连墨杀都查不到两人的下落,恐怕后果堪忧。

    宋月白眉头先是一松,紧接着又是一皱。

    “人是找到了,不过跟丢了。”

    姚家庄园的门打开,门外四匹快马已经等候。

    宋月白翻身上马,眉头微微一皱。他的腿伤没有好利索,此番上马,竟然依旧让小腿有抽痛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这样的痛楚,转头道:“先出城,墨杀的人会持续传消息过来。”

    方汝、钟誉和千面三人跟着上了马,四匹快马绝尘而去,并没有注意到楚王所居庄园,门打开,七公主正在门口冷冷地望着这边。

    出了城,墨杀查出的方向是一路往东,跨过横在南淮河上的一座桥,对面便是一片深山老林,人迹罕至。

    方汝勒马停下,喊道:“庭轩,前边儿好像我们来过了。”

    “不错,是那个村庄。”宋月白回头,说道,“当初真该杀了那村长。”

    千面也意识到,这就是前段日子巡查堤坝的时候,留宿过的村庄。那村长的臭鞋子,他至今印象深刻。

    钟誉二话不说,冲进了林子。

    “小心一些。”方汝叮嘱了一句,一夹马肚,也跟了进去。

    四匹马消失在密林之中,有两人从树后钻了出来。

    “去通知圣姑,他们来了。”

    一人转身,未料迎接她们的竟然是如雪刀锋。

    刀尖滑坡咽喉,两人捂住喉咙倒了下去。

    原本纵马离去的四人,又出现在了这里。

    “主子。”生江扯下了遮脸的黑布,从那两个女子身上搜出了两枚烟火令信。

    宋月白接过一看,上面赫然画着彩衣教的教印。他看了一眼这两人,说道:“把尸体处理好,吩咐墨杀的人,全部潜入村庄待命。”

    “是。”生江退后,又隐匿在了丛林之中。

    钟誉的脸色已经无比苍白了。

    彩衣教他当然知道钟远山不可能是彩衣教的人,如果不是钟远山,那答案只剩下了一个。

    可是,他同样不敢相信,不愿去相信。

    “赶紧走吧。”方汝调转马头,“事不宜迟,对方一定早有准备了。”

    这个位于南淮河末段的一个小村庄,叫做陶家村,村中只有一百多口人,年轻力壮的早已离开,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平日里斗鸡遛狗、下地种菜,也算是自给自足。

    然而今日,当四人走进村庄的时候,整个陶家村却是一片寂静。

    千面飞身上了屋顶,左跳右跳,不大会儿又落回马背上:“没有人,整个村子都没有人。”

    宋月白和方汝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屠村”一词。

    “若真是如此,恐怕对方的意图,比我们想象的更决绝。”方汝叹道。

第一百十五章 你要成为钟家的骄傲【精】() 
村庄不大,四人分散开来各自搜索,片刻后,忽然听见了不远处钟誉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哥——!”

    三人分别从三个方向朝着钟誉跑去,方汝第一个到,然而看清面前的景象时,她已经僵硬在原地了。

    钟远山被两根铁链穿了琵琶骨,挂在离地半尺的地方。他的脚下积了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浑身上下都是刀剑的伤痕,血肉模糊,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

    就这样,他的胸膛还在隐隐起伏,还没有死。

    钟誉跪在他的脚下,哭得肝肠寸断。

    方汝挪步过去,从袖中掏出一瓶淡青色的膏,放在钟远山的鼻下。

    钟远山颤抖了一瞬,突然睁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声嘶吼。痛苦,而又绝望。身上的剧痛让他差点又昏死过去,可是钟誉的哭声却让他清醒了过来。

    “钟远山”方汝喃喃道,“是红豆吗?”

    钟远山虚弱地点了点头:“你们不该来的这里已经被彩衣教包围,她们就是想把你们一网打尽”

    “哥,哥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去,我一定带你回去!”钟誉站起身,就要去扯动旁边的铁链。

    “别动!”宋月白厉喝一声,扑上前来,按住了他的手腕。

    但是钟誉已经失去了理智,肩膀一振,将宋月白挣脱,然后摘下了铁链。

    “啊——!”钟远山顿时发出痛苦了叫声,那铁链上带着细碎的毛针,钟誉一动,便扎入了他身体的深处。

    钟誉茫然回头,捧着铁链无所适从。

    千面也走了上来,接过铁链,挂回原处。

    “怎么会这样”钟誉双眼失神,跪坐在了地上。

    方汝三人望着他,都没有说话。

    钟远山喘了几口气,缓过劲来,咬牙道:“钟誉,站起来!”

    “站起来!”

    钟誉机械地起身,站定在钟远山面前,抬头看他。钟远山被血模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哥走了以后,钟家就靠你了。”

    钟誉不停地流泪,只知道摇头。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钟远山沉声道,“这次哥栽了,但是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记住,爹娘的仇,钟家的仇,你要一直背负着,永远不能忘记!”

    钟誉张了张嘴,哑声道:“哥——”

    “红豆的脚腕上,有一个血图腾的记号,是我偶然发现的”钟远山的脸色抽搐了一下,喘了两口气,接着说道,“这个记号,我先前在爹的尸体下,看见过这是爹留下的证据,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他始终想着保护钟誉,由自己来背负钟家的血仇,让钟誉在干净的人生中成长,这是他对钟家的养育之恩的回报。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事情,钟誉都被蒙在了鼓里,两兄弟的世界像是有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他们隔开。

    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纯净无暇。

    钟誉哽咽着说道:“哥,你别说了,我们先回去好吗?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我绝对不会再跟你吵架了”

    “阿誉”钟远山笑了笑,忽然眼神狠厉,双臂猛地用力下坠。

    那铁链连着他的琵琶骨,钉在一旁的木桩上。他骤然发力,木桩砰地碎裂,与之一同碎裂的,还有他肩部的骨骼。

    钟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钟远山扑倒在地上了。

    一旁,千面飞快地躲闪,宋月白也将方汝拉到了高台之下。

    眨眼之间,五支箭钉在了高台上。钟远山的背上扎了两支,另外三支,都在宋月白三人先前站立的地方。

    钟远山本就已经是穷弩之末,如今两支箭入体,吐出一口血,眼里的神色渐渐灰败起来。

    “哥,哥”

    “阿誉,你要成为钟家的骄傲”钟远山笑融融地看着他,最后气息一绝,倒在了他的身上。

    钟誉颤抖着抬起手,抱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哥哥。他身上的血,随着伤口,滚烫地落在了他的怀里。

    钟誉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他调皮犯错,每一次都是哥哥代替他受了爹娘的惩罚;正如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夜钟远山的那一巴掌之后,露出的悔恨、痛惜的目光。

    如今他犯了错,犯了大错,可是任性无知的他,最后还是让哥哥代替自己,受了这般最严重的惩罚。

    他望着头顶那黎明前最深邃夜色,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哥——!”

    方汝抬起手背,抹掉眼角的泪花,转头看向箭射来的方向,缓缓握紧了拳头。

    今天的事情,她也有责任。所以,她必须为钟远山,讨回一个公道。

    犯她者,杀之!

    “出来吧。”她淡淡说道。

    馥郁的香气传来,旁边一个院子的院门打开,十多个人缓缓走了出来,南晚乔和红豆就站在十人中间。

    而旁边的屋顶上,火把亮起,茅草横飞,潜伏的弓箭手全都站起了身,所有的箭都对准了中间的四人。

    南晚乔笑眯眯地看着她:“好巧啊,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方汝抬起手,指着红豆说道:“你把这个人交给我,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好大的口气啊。”南晚乔佯装害怕地拍了拍胸口,“郁儿可是我的大功臣,我怎么舍得把她给你呢?”

    方汝看向红豆,或者说,看向郁儿,眼底尽是森冷的杀机。

    郁儿回望她,眼神挑衅,唇畔扬着放肆的笑容,和曾经乖巧灵动的红豆判若两人。如今的她,脱去了伪装,完成了任务,自然是最大的胜利者,方汝也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她当然要得意。

    南晚乔笑道:“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明明你去供人院,也是随机挑选的,我是怎么把人安插到你身边的对吧?”

    方汝冷声道:“这不重要,杀了便是。”

    “可我还是想告诉你呀。”南晚乔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抬了抬下巴,笑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你还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之前,我就已经将你摸透彻了。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给你什么样的人。你有没有觉得,第一眼看见红豆,就很合你的眼缘呢?那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收集到的情报呢。”

    方汝冷笑抬手,缓缓握拳:“兵法?你可别侮辱了兵法二字。”

    拳头收拢的那一刻,南晚乔忽然一惊,当即翻身后退。

    下一秒,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在她耳畔响起,让她不由再度想到了那日她引爆火药针,制造恐慌的场景。

    “都别慌!只是最普通的火药!”她喝道。

    “是吗?”方汝眼底寒霜一片。

    今日不杀南晚乔和郁儿,难解她心头之恨。

    那不动声色便靠近了她们的银针,刹那炸裂,飞溅而出的不是白磷,不是火药,而是毒液。

    毒液是方汝前几天晚上得空提取的,按照天命毒经的毒方,提炼出的七香果液,堪称毒液之王。

    被毒液溅到的那些人,全都捂着脸倒地哀嚎,脸上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洞,片刻后就全都化成了面目全非的尸体。

    饶是南晚乔这种见惯了毒药的人,看到这样的死状,也愣住了。

    “这是什么毒!”她抬眸,眼里除了惊讶,还有垂涎。

    彩衣教的毒方大部分都已经快要过时了,就算教派中人经常搜寻各种各样的草药,提炼、配制,却始终没有制造出更好的毒方。

    眼前方汝的这个毒方,却超出了南晚乔对毒药的理解概念。

    一滴毒液溅到脸上,就能腐蚀整张脸的皮肉,顷刻间取人性命,要是得到这样的方子,她在彩衣教的地位必然能有更大的提升。

    方汝两手一抹,冷笑:“让阎王爷去告诉你吧!”

    她脚下踩着奇异的步伐,身形左右晃动,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已经欺近了南晚乔身侧。郁儿抢先迎上,和方汝对了一掌。

    方汝的手腕骤然下沉,反手上握,想要捏住郁儿的手腕。

    然而郁儿和她相处这么久,每日都能看见她在院子里打拳、练功,方汝的套路,全都被她摸清楚了。当下郁儿的手便朝侧旁移动了一下,避开方汝的掌心,另一只手拔出了短剑,左手剑法舞得神出鬼没。

    方汝更擅长贴身打斗,郁儿的短剑虽然奈何不了方汝,却也限制了方汝。

    而南晚乔更是趁此时机,对着弓箭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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