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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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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成从文,自他成为郦山书院院首之后,拜读在郦山书院的学子也就等于全部成了他的门生。郦山书院也间接等于成为了为太子培养人才的摇篮,从郦山书院出来的学子遍布南陈各地。
可想而之,这李家这皇后的势力有多么宠大。
而这,只是一部份而已。
皇后的兄长李怀天从武,他手里一手掌握着南陈近半兵权,陈帝又如何能不忌惮皇后不忌惮李家。
眼下莫安娴要做的,就是一点一滴瓦解李家的势力,一步步断掉皇后的左膀右臂。
只要剪除了李家的势力,皇后再厉害也只能在宫中蹦跶而已。
然而,想要一下就剪除所有势力,这当然是绝不可能的。
而对一个文人大儒下手,自然比对付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夫要容易些。
铺天盖地的质疑声传到李学成耳里的时候,一向清高自负的他如何受得了。
就在郦山书院他单独的办差房间里,当即就气得胡须一翘一翘的,满嘴声音因愤怒而哆嗦得根本无法平稳,“说我沽名钓誉?说我剽窃他人诗作?”
“我李学成行得正坐得正,凭我的才学我需要去干那种龌龊事?”
他越说越气,这胡须随即也越发抖动得频繁。
围着长形案桌的旁边,坐着几位郦山书院的西席老师,见状,其中一人连忙出声劝道,“李院首,你别激动。外面的人妒忌你的才华,才会故意造谣中伤,你越激动越在乎,反而上了他们恶当。”
另外一人看了看身形偏瘦然气质却天生儒雅的李学成,担忧道,“可外面越传越疯的事该怎么办?”
有人立即出主意,“不如向陛下请旨平息?”
有人随即皱眉否定,“不妥,须知流言这东西,你越镇压它越反弹,说不定这平息不成到时反而越传越离谱。”
“那这事该怎么办?”有人没了主意,只能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学成,“李院首,不如你拿个主意吧?这事可不仅仅关乎院首你个人名誉的私事,而是关乎我们整个郦山书院的大事。”
院首的人品都受到世人质疑,从郦山书院出去的学子日后也会受人质疑甚至拿着这事诟病他们的德行。
长久下去,郦山书院的名气非被搞臭不可。
有人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看着沉吟不语的李学成,试探道,“李院首,不如你出面澄清这事吧?”
李学成立即抬头瞪那人一眼,愠怒道,“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要站出去受人评头论足?”
那人被他瞪得瑟缩了一下,立时低下头去不敢再吱声。
“直接出面澄清当然不行,”又有人给李学成出主意,“不如院首间接向世人证明自己清白。”
李学成面色缓了缓,期待的看着那人,“如何间接证明?”
如墨夜色层层铺染下来,自然而然掩住了太阳万丈光芒,却挡不住人们往酒楼鱼跃居而去的匆匆脚步。
鱼跃居只是一间很普通的酒楼,价钱实惠,酒菜味道一般。
平日就算生意再好,也绝对不至于会像眼下这样令人兴奋地趋之若骛。
今晚它的不同寻常,完全是因为有人传出消息,说近段时间京城的风头人物李学成就在鱼跃居里。
如果李学成只是突然纡尊降贵的在鱼跃居包间吃饭,自然也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尝尝粗茶淡饭也很平常。
但真正如此引人眼球的,却是因为此际他在鱼跃居可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而是听从郦山书院某位西席老师的建议,选择这间平民性酒楼来间接证明他清白的。
鱼跃居价格平民,其他平民酒楼当然也不少,李学成最后决定选择在这里作为证明清白的场所,是因为这间酒楼位置正处繁华中心,且平时最多学子聚集。
自古文人多清高,李学成就算是当代大儒,就算他表面上看起来完全是一副谦谦君子平易近人的模样,但内心里,他依然有着文人骨子里那种目无下尘的清高。
他眼下这种被人质疑为沽名钓誉含冤莫白的心情,大概也只有同样内心清高的学子才能体会得到。
而文人,往往更容易崇拜比他们有才学的人。
第204章()
他今夜要做的,就是向这些学子们展现他的真才实学。用他个人魅力去证明,他李学成不需要也不屑去剽窃抄袭他人诗作。
此刻,很多闻风而来的学子都争相到了鱼跃居的大堂。而在鱼跃居二楼其中一间雅间里,就坐着昔日高高在上令人敬仰的当代大儒李学成。
那间名为书香的雅间,此刻房门是虚掩着的,留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正好让里面的声音可以清晰的透到外面,却又不至于让外面的人一眼窥见里面的私隐。
一楼大堂坐着的,大多是莫名赶来的学子。这些学子,有出身权贵的,也有出身寒门的。
此刻听着雅间隐隐作诗声,皆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喧闹,竖起耳朵来听。
安静下来,立即就听闻二楼包间有朗朗之音传来,“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浪遏飞舟。”
长吟结束,雅间里立时响起掌声一片,一人赞叹道,“李院首真不愧是文学魁首,瞧这才思着实令我等望尘莫及。”
李学成倒是谦虚了几句,便将这论诗的机会让给了另外的人。
这当场以物论诗,考究的可不仅仅是平时的文学功底,还有机敏的反应与心境融会在其中。
一圈下来,又轮到了李学成。
如果说上一首诗,李学成表现出来的是豪迈气概,那么眼下表现的就是细腻婉转。
一圈圈下来,无论是何种题材,到了李学成手里,几乎总能在片刻之间就作出不同风格的诗词来。
这横溢才华确实令大堂下的学子们陶醉拜服,李学成从门缝瞧见下面的情形,郁闷愤怒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李院首,瞧见了吧,”包间里有人微带得意的道,“今夜鱼路居论诗的事传出去,明日绝对不会再有人怀疑你的才学。”
其他人当下也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一片欢愉详和声里,李学成终于渐渐放开,原本坚持滴酒不沾的他,也在同僚劝说之下举起了酒杯。
酒意上来,更加诗兴大发,又当场作了几首才罢休。夜渐渐深了,大堂莫名而来的学子也渐渐散了。
两名郦山书院的西席老师雇了马车将李学成送回他府邸后,热闹了一晚的鱼跃居也安静了下来。
但是,李学成酒醉卧榻酣睡的时候,皇宫里头雄壮巍峨的御书房,却灯火通明。
整齐摆放在御案上头的一叠宣纸,每一张上面都是之前李学成在鱼跃居现场发挥的诗作。
陈帝本来面无表情的读着,但读着读着,这脸色便越发阴沉起来。
看了几张之后,连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半眯着眼将所有诗作都拜读完毕。
末了,将那一叠写满字迹的宣纸狠狠往案上一甩,冷笑道,“好一个李学成,好一个当代大儒,这横溢才华真让朕大开眼界。”
“藏头,反尾,合纵连横,”陈帝一边冷笑,一边缓缓道,“真是形式多样,变化多彩。”
留在御书房侍候的内侍听闻他声声愤怒的冷笑,直吓得双腿打颤浑身发软,恨不得能找条缝将自己缩起来才好。
帝王之怒,堪比雷霆,真不是寻常人承受得起的。
陈帝冷笑完,又捏着眉心冷眼盯着那叠宣纸。
李学成竟然敢公开指责批判他失德?将近年来的天灾**都归结为上天对他这个帝王不满?
还暗示他该尽快退位让贤,扶正太子?
李家,真是好大的狗胆。
当代大儒?就他李学成这胆敢欺君罔上的东西,也配!
陈帝捏着眉心在御书房思虑了很久,下半夜两个时辰几乎都是在里面度过的。他就这样撑着额头,一动不动沉思的姿势坐在御案后。
即使垂首沉思,浑身上下仍然自然散发着让人胆颤心惊的帝王霸气,内侍绝对不敢出声打扰他,只能尽量轻手轻脚的将灯火弄暗些,好让他在沉思中兴许不知不觉就睡上一觉。
临天亮的时候,一夜未睡的陈帝脸色更加阴沉冷郁吓人。他冷眼扫过内侍,沉声道,“宣林统领过来。”
禁卫军是直接由皇帝掌管的皇城拱卫,皇帝要见禁卫军的统领,自然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
林统领匆匆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完全放亮了。
“卑职叩见陛下。”远远瞥见陈帝一脸阴沉的端坐不动在御案后,林统领心里咯噔一下,心跳莫名加快。
不过不容他多想,陈帝一个威迫眼神扫来,接着御书房里就响起了那威严令人胆颤的冷肃声,“你领两千精兵,”陈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神更加冷锐凌厉,“即刻前往李学成府邸,抄家。”
林统领大惊,差点失态的抬头直视陈帝,幸好陈帝眼神威逼之甚,令他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又飞快低下头去。
“如有无故阻拦抵抗者,”陈帝锋利如刀的目光飞掠过去,又惊得林统领后背冷汗也涔涔直冒,“斩!”
一个冰冷得不带任何温度的斩字自他方严的嘴唇吐出,落在林统领心头,就如平地一声轰隆隆的惊雷一样。
林统领垂首敛眉,借着额头低垂的阴影掩住密密渗出的冷汗,不敢半分迟疑的道,“是,卑职领命。”
两千精兵,除了带齐武器装备之外,就连身手与身上散发的杀伐气息,都比一般的禁卫军强。
林统领领了圣命,立即便转身出了御书房,点齐人数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开赴李学成府邸。
待皇后与李怀天大将军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两千禁卫军已经将李学成的府邸团团围住并开始大肆搜查了。
当然,林统领是直接奉陈帝圣旨去抄家,就算皇后与李怀天这会知道也无济于事,他们再如何,也不可能直接与陈帝对着干。
而林统领前往抄李学成府邸的时候,当然也得了陈帝暗示的,主要抄的不是李学成有多少家底,而是翻找出李学成平时珍贵收藏的书籍或诗作。
消息传到莫安娴手里的时候,连冷玥都有些诧异陈帝这迅速高效的行动力。
“小姐,你说林统领查抄李学成府邸,能抄出那位想要的东西来吗?”
莫安娴合上帐册,掠了掠窗棂外头映照万方的阳光,才抬头看着她,道,“会,肯定会。”
陈帝其实心里想动李家很久了,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而已。眼下有大好机会提供给他,他不牢牢把握,他这个皇帝也是白做这么多年了。
历来如此,外戚权势过大,势必影响到帝王决策。
陈帝当初需要借助李家的力量登上帝位,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年,心里就早恨不得将李家除之而后快了。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先从李学成下手。
冷玥见她说得笃定,心里隐忧淡了些,“这么说,李学成死定了?”
莫安娴看着她,唇畔噙出一抹玩味笑容,“我们的陛下很圣明的。”
圣明得想让李学成这个当代大儒去死,李学成还能活吗?
林统领奉命查抄李学成府邸,很快就从李学成的书房里密室内,抄出数十的前朝旧书籍及他日常私人所作的用词隐晦的诗作。
他将这些东西中一部份送到陈帝跟前时,还满心忐忑不安,生怕陈帝责备他办事不力。
陈帝在御书房里翻了翻他送来的东西,冷冷道,“好一个李学成,将前朝旧书籍当宝贝珍藏,这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
林统领背后冷汗直流,心中疑问深深,想不明白收藏两本古籍跟什么狼子野心有什么关系,更甚至他现在对陈帝让他查抄李学成府邸这事的用意还懵懵懂懂的。
陈帝掠了他一眼,就知他心中所想。随即微觉满意的缓了缓神色,林统领明不明白他的心思不要紧。
接下来的事,自然有能明白他心思的大臣去办。
林统领只需听令做好他手中锋利的利刃就行。
一把合格好用的武器,不需要有自己主见,只需听话就好。
“将东西都交到大理寺去,”陈帝漠然掠他一眼,“另外,在李府搜出的其他东西也一齐转交到大理寺。”
按伦理关系来说,李学成可是货真价实的国舅,正宗的皇亲国戚,这种大案自然只有大理寺才能接手侦办。
林统领心下惊了惊,陛下这是要让大理寺严肃查办李学成?
不过不管心底作如何想,面上他也只是一副忠诚的模样,毫不迟疑就道,“是陛下,卑职这就将东西移交到大理寺。”
对于处置李学成这件事情上,陈帝的行动可谓雷厉风行,半点也不给李家与皇后思考的时间。
大理寺收到林统领移交过来的物品,大理寺卿结合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假桃花诗事件,自然很快就揣摩出圣意来。
有了禁卫军搜出来的种种证据,大理寺很直接的让衙差到李府将李学成请回到了大理寺的牢房里。
将人押回大理寺容易,但要让李学成心甘情愿认罪这事可就难了。
“辱骂圣上?暗藏祸心?”李学成盘膝坐在大理寺内还算干净的单独牢房里,冷然看着前来审问的衙差,“无中生有的事,你让我认罪?我认哪门子的罪?”
虽然李学成眼下成了落魄的阶下囚,不过人家皇后还高高在上当她的皇后呢。所以衙差也不敢对他过份,见他一副愤怒傲然被冤枉的模样,也不动气,只拿出一叠写了诗作的宣纸来在李学成面前不慌不忙的读下去。
李学成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他,“这是我写的诗没错,但你若想借这个生出莫须有的罪名让我招认,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那衙差显然也是个脾性不错的,对他端着身份冷嘲热讽的样子,仍旧毫不生气,只缓缓道,“圣、上、不、仁,有、失、天、道……”
只说了这八个字,就见原本一脸愠怒的李学成脸色蓦然苍白起来。
衙差冷冷笑了笑,“李大儒的才名相信我南陈下至三岁稚儿上至七十老翁,没有谁没听过的。”
“这藏头诗的文采,当真精彩绝伦!令人折服。”
李学成脸色白了白,他本是才思敏捷之人,这会听了衙差字字念下来,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前无形中已经踏入一个大圈套。
不错,这些诗是他写的,但他心中绝对没有辱骂圣上之意。
眼下心里虽然生出惊心动魄的惧意,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承认这样的罪名。
“胡说八道,什么藏头诗。”李学成佯装镇定的瞪了那衙差一眼,“我从来就不作藏头诗。”
衙差似乎有些无奈的看他一眼,“李大儒,你若是执意不肯承认,我也没办法。”
“不过,”衙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他的眼神都透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意味,“我没办法,总有人会有办法的。”
注:上一章的桃花诗是借用大文豪唐伯虎的《桃花歌》。本章的橘子洲头,嘿嘿,相信姑娘们应该都读过的。
听着衙差阴阳怪气却又无比笃定的话,李学成苍白的脸立时转成了黑色,皱着眉,冷哼一声,“怎么,你们要对我用刑来屈打成招吗?”
“李大儒说笑了,”衙差淡淡的看他一眼,眼角讥讽隐隐,“我们一向很敬重像你这样有名望有才华的人,怎么会对你用刑呢;况且,我们平时需要用刑对付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李学成似乎放下心来的样子,瞟了衙差一眼,便冷淡道,“既然不会屈打成招,那我就安心了。”
说罢,闭上眼睛如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再也不理睬衙差。
衙差默默看他一眼,随即退出去将门锁好。
像他这种小人物,当然对付不了李大儒李国舅,不过总有人对付得了的。
莫府枫林居偏厅里,莫安娴靠在窗棂边坐着,正侧着脑袋看着外面满地灿烂阳光在想,用哪一种方式令李学成自愿招供认罪好。
就见青若神色古怪的进来禀道,“小姐,有客人前来拜访。”
莫安娴侧着头看了看她,略觉惊讶,“都有谁?”她记得最近没有人送帖子到府上要拜访她吧?
青若讶异的看着她,随后一脸佩服的道,“小姐真厉害,竟然知道前来拜访的客人不止一位。”
莫安娴失笑的看着她,“你将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我还看不出来我不是成了睁眼瞎。”
青若茫然的摸了摸脸颊,“奴婢有吗?”
莫安娴摇头,却含笑打趣她,“要不要我送面小镜子让你随身带着?”
“咳……不用,”青若立时垂首,面带愧色的飞快道,“是离王殿下与右相一起前来。”
莫安娴诧异的挑了挑眉,心中极意外那两个竟然也有步调一致的时候。
“人呢?”
“我就知道莫姑娘心里记挂着我,”一道低沉的却极富磁性的淡淡笑意中透着慵懒味道的声音,就这样不轻不重的插了进来,“你看,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随即仿佛有冰冷声音低低哼了哼,“她若不介意,我会帮她,把你挂上的挂墙上。”右相大人色相不俗,想必变作壁画也挺养眼。
莫安娴转过身来,就看见仿佛透着极端的一冷一热两道颀长身影趟着阳光,洒脱又优雅的走了进来。
目光中透着淡淡了然,离王殿下开口说长句的时候,还真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了。
她随意的抬眸,微微意外的凝了凝陈芝树那张风华潋滟却几乎冷漠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随后才往恣意风流总含三分微笑的夏星沉看去,笑着招呼道,“两位同时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枫林居还真篷壁生辉。”
第205章()
夏星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然后侧目瞟了眼旁边冷得跟块冰一样的离王殿下,含笑道,“殿下真客气,不过挂墙上这种粗活怎么敢劳烦殿下来呢,要做也是臣来做。”
末了,他含笑,气死人不偿命的非常殷勤询问,“请问离王殿下需要臣为你服务吗?”
陈芝树淡淡瞥了瞥他,眸光似是冷了几分,却紧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莫姑娘聪慧过人,定然知道我们为何而来,”陈芝树不再挑衅,夏星沉自然也不会缠着他不放。直接朝少女行近过来,漂亮眼睛在她芙蓉似玉的面容上转了转,长腿一伸,就要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然而,一只修长紧实的手,却快他一步将那椅子拉过旁边。陈芝树看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却又无比优雅地坐了下去,最后,还非常有礼貌的客气一句,“谢谢。”
夏星沉掠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往旁边让了让,然后拖出椅子在莫安娴对面坐下,“能为殿下效劳,臣的荣幸。”
抢了他一个座位而已,没关系,日后他会连她的心也一起抢过来。
莫安娴压下眼底微微无奈,坚决当没有看见刚才这两人在她面前上演夺椅子之战。
“是不是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李学成不肯认罪招供?”
这事夏星沉知道,陈芝树也有份参与,所以莫安娴让冷玥在门外守住之后,在两人面前就不避嫌了。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可比费脑筋打哑谜要让人愉快。
陈芝树一贯的冷清淡漠,看着她只轻轻点了点头。
夏星沉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很直接问道,“看来你早有计策。”
“计策说不上,”某些时候,莫安娴还是挺懂得谦虚是种美德的,“就是想了几个实用的方法而已。”
夏星沉立即露出感兴致的表情,两眼锃亮的看着她,笑着追问,“什么方法?”
旁边的陈芝树微微眯了眼眸,深邃如海的眼底折出淡淡讥讽冷芒,“右相,出门请记得带脑子。”
明明就是有备而来,非要在她面前装白痴,也不觉得羞耻。
夏星沉挑了挑眉,在莫安娴诧异的目光中,忽地抬起手往陈芝树脑袋轻轻一拍,又飞快缩了回去,然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笑道,“原来离王殿下没忘带脑子出门。”
莫安娴暗下翻了翻白眼,她看这两位今天一定太闲了。哦不对,一定是最近都太闲了。
右相大人养病大概养得发霉了,所以才会失了稳重多了玩心。离王殿下一定是最近爱上油炸类的吃食,不然这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脾气怎么像吃了火药一般的大。
毒舌挑剔这些词,以前她连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往孤高冷漠的离王殿下身上靠。
“嗯,你们不如都各自回去,先找找自己到底有没有将脑袋带出门再说。”
在她这挑起没有销烟的战争?也要顾及一下她这个可能会被无辜波及的人士的感受吧?
“莫姑娘眼睛最是毒辣。”夏星沉一转目光,敛了自成风流的微微笑意,很认真的看着她,“你为我们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将脑袋带出门来。”
少女面色一沉,横眉竖眼的瞪了那抹随意靠着椅背舒适而坐的靛蓝身影一眼,佯怒道,“右相大人,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夏星沉立时露出淡淡的讨好笑容来,还拱手朝她作了个揖,“夸你,绝对是夸你。”
旁边的陈芝树眼神鄙夷的瞥了瞥他,低声冷冷一哼。
莫安娴目光在二人脸上流连了一会,心中叹气,这一冷一热两极端的家伙,果然让她深深明白水火不相容的真理。
“说正经事。”她缓和了脸色,余光扫过陈芝树如画眉目,略带淡淡恳求,“李学成必须死。”
见她说得如此平静坦荡,夏星沉不由得挑了挑眉,却含笑看着她,“如何死?”
“一个人的意志再坚强,首先也需要一定的物质条件做支撑。”莫安娴冷笑,眉梢森然明显,“他身为国舅,除非陛下明令,否则没有人敢直接对他用刑。”
目光转了转,明亮眸子便转出几分让人害怕的不明波光来。
“不过,不用刑,不表示不可以对他采取一些冷暴力手段。”
陈芝树眉梢动了动,夏星沉来了兴趣,“冷暴力?”
少女笑了笑,笑容明明看着温软娇俏可人,可夏星沉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总忍不住联想到笑里藏刀这个词。
这姑娘,真正的看着表面无害,实则比谁都难提防。若谁不长眼得罪了她,还真是哪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他是李大儒还是李国舅,他也是凡体肉胎的普通人一个,对吧?”
夏星沉点头,眼中趣味更浓,不过依旧透着疑惑,“是又如何?”
“既然是凡人,那就离不开一件事。”莫安娴笑了笑,光彩流漾的模样越发让她娇俏面容看起来明艳动人,陈芝树心中一动,微微抬眸若有所思看着她。
“一个人可以一天不睡觉,意志坚定的,也许可以撑到三天。三天,绝对是一个人能够承受的极限。”
夏星沉笑了笑,眸光里并不掩饰他的愕然,“你想说不给他睡觉?可这三天时间是不太漫长了点?”
就算皇帝有处死李学成的决心,时间太长的话,也架不住李家的势力与皇后的手段呀。
“如果只是单纯不让他睡觉,这对他未免太仁慈了。”莫安娴摇了摇头,眸光闪动,可眼底却冷色一片,“我们应该让人优待他的,比如给他双眼加点料什么的。”
夏星沉露出了然之色,心中虽有了想法,不过他还是想先听听她的主意,“好主意,不过你觉得该给他加什么才配得起他国舅的身份?”
陈芝树掠了他一眼,神色不掩轻蔑,随后薄唇微启,吐字冰冷又简短,“辣椒水。”
夏星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倒是莫安娴略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感叹一句,“真难得。”
高贵的离王殿下也会想到这种招数,简直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不过光是不让他睡觉,当然还是不够的。”莫安娴掠了眼无论容貌还是智谋都难分轩至的两人,故意卖个关子,“不知你们谁,有更好的乐子免费提供给李国舅尝试?”
夏星沉看了眼陈芝树,陈芝树则直接漠视他,眉梢微抬,眸光淡淡落在少女浅漾笑意的面容上。
少女眼睛转了转,这一回,这两人意见倒是难得的一致。
瞧这情形,都等着她开腔呢。
“咳,”莫安娴清咳一声,故意收了笑容,作出一副严肃模样,左看看右瞄瞄。半晌,才慢悠悠说道,“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谁曾挨过饿没有?”
陈芝树眸光暗了暗,记忆似乎一下被她软糯的声音扯裂,某些深蛰脑海的画面忽然负痛涌出。
夏星沉微微笑意仿佛顷刻也变了变,不过他情绪掩饰太快,几乎没露任何破绽。
面容流光似画之中,漂亮眼睛底下却暗蕴了某些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
饥饿,如今想起来距他如此遥远,却仿佛在闭上眼睛,就能触摸到昨日刻骨铭心的沉重苦痛经历。
莫安娴目光往两人面上一转,心头也莫名黯了黯。前世惨痛的日子,若不是突然无心提起,她都以为自己几乎完全忘了。
可现在看来,原来经历过的,再遥远,也不过是藏在心底的距离而已。
黯然过后,瞧着那两人看似神色没变,实则因这话题而沉默下来的两人,莫安娴也不觉心生诧异。
忽又记起右相大人似乎还身负什么重大秘密,也许幼年曾有过挨饿经历,这也是极可能的事。
不过,传言帝宠极盛的离王殿下,应该从小都在锦衣玉食中长大吧?他竟也有过这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经历?
幸好夏星沉眼底黯然只是刹那之间,况且这人从来八面玲珑,只默然片刻,便含笑看着莫安娴,“莫非你想看看李国舅挨饿是什么样子?”
“有何不可,”莫安娴笑眯眯转了转目光,笑意盎然的眸底亮光闪闪,隐隐泛出的狡黠更为她娇媚面容增添几分令人着迷的灵动,“当然,光是饿着他,也没什么意思。”
要让李学成心甘情愿招供认罪,手段可以不暴力不血腥,不过其他效果总得有一些的。
夏星沉将身子略略往椅子后靠,含笑侧目,懒洋洋道,“愿闻其详。”
陈芝树仍旧冷清淡漠拒千里的孤高模样,不过他微微垂眸瞥来的冷淡目光,很明显也表露了同样的意思。
少女仰头望天,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知道今天这两位就是特意来这烦她的,就算两人心里有什么主意,这会也肯定不会说出来。
想了想,目光有些幽怨的往两人掠了掠,“之前不是说了吗,首先不让国舅大人睡觉休息,然后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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