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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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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方行义父皱着眉头想了想,打量了她一眼,便道,“好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红影便朝他与莫安娴福了福身,然后转身退了下去。

    莫方行义父留意了四周一下,确定无人偷听,才缓缓道,“安娴,这事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完全不必委屈自己忍耐。”

    莫安娴微微一笑,看着他摇了摇头,“爹爹,我不觉得委屈,况且这不过小事,我可以处理的。”

    “映月阁……”莫方行义父沉吟了一下,抬头看着少女,“安娴,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方行义父提起映月阁蓦然就记起了在伴月崖上,莫昕蕊听到安娴坠崖消息时发疯一般狂叫的情形。

    莫安娴看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轻声道,“我听说万太太已经在府里准备嫁妆的事。”

    她顿了顿,露出纠结又了然神色,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才轻声道,“我猜,二妹妹大概不乐意嫁给严公子吧。”

    “不乐意?”莫方行义父怔了怔,心里突然有把火蹭蹭直往上冒,“她不乐意就故意造谣抵毁你的名声,实在太过份。”

    以为这样就不用嫁给严或时?简直笑话!

    莫安娴看他一眼,只淡淡笑了笑。莫昕蕊对她做得更过份的事还有呢,不过是他不知道罢了。

    “况且这事,由不得她不乐意!”莫方行义父越说,心火越盛,“不行,我要让这事马上成行。”

    说罢,他霍地站了起来,“安娴你先去看顾你姨娘,我晚些再去看她。”

    “爹爹?”莫安娴迟疑的看着他,“发生那样的事,大概她心里也不想的,你就别太责怪她了。”

    她顿了顿,垂下长睫,俏丽面容微微浮出一丝不忍,“爹爹,如果、如果她真不情愿……,往日她总在老夫人身边侍孝,经常都会替老夫人抄佛经的。”

    莫方行义父心中一动,他闭了闭眼,便伸出大手抚了抚她头发,“安娴放心,爹爹心里有数。”

    莫安娴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唇角慢慢愉悦的弯了起来。

    “张雪兰,你给我出来!”

    暴跳如雷的声音骤然在飘雪阁喝起,万太太真被这熟悉又陌生的怒喝声吓了一大跳。

    不过面对暴怒的男人,她真是连半点迟疑都不敢有,几乎以最快速度第一时间去到正厅。

    跨过门槛,就见莫方行义父正负手傲立背对着门外正盯着墙上看,他背影挺拔伟岸,万太太瞧见只觉得心头莫名颤了颤。

    “老爷?”万太太压下内心惶惶,哆嗦的声音难免夹杂难抑的惧意,“你找我?”

    莫方行义父慢慢转过身来,压迫的身高覆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逼迫的眼神,怒火腾腾盯着她,“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立刻马上让你的好女儿嫁给严或时;二、她不愿意嫁的话,让她直接马上滚出莫府,到千山寺出家常伴青灯古佛去。”

    “老、老爷?”万太太畏惧抬头,哆嗦的看着他沉黑冷硬的脸,似是半晌也不明白他刚才的话。

    “怎么,听不明白?”莫方行义父冷哼一声,忍着怒气再重复一次,“要么立即嫁,要么立即出家。”

    说完,也不理会万太太震惊惧怕呆楞,直接一甩袖子就大步迈出飘雪阁。

    自己做错事,还死不认错!死不认错还不算,还要拖累别人,拖了别人下水一齐毁掉别人才甘心!

    他莫方行义父怎么会有这样歹毒自私不知羞耻的女儿!

    不,姓张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根本就不能算他的孩子。瞧那德性都跟姓张的女人一样,自私自利、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

    当年,他怎么会犯下那样的错误,竟容忍那样的女人近了身……!

    莫方行义父无限懊悔的闭了闭眼睛,离去的脚步迈得更大更快。

    “老爷,老爷竟要逼昕蕊出家做姑子?”万太太震惊半天,才从刚才莫方行义父的强硬态度里面理解这话的原意。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又慌又怕,急得揉着头发在正厅团团转,“我不能让昕蕊被赶出家去,她还这么年轻,真要去做了姑子,这辈子就到头了!”

    急了半晌,万太太才似从失忆中回过神来,“对,还有老夫人,老夫人那么疼爱昕蕊,一定不会同意老爷的决定,我这就去求老夫人。”

    万太太慌了手脚,心神又大乱,竟是连妆容都顾不上整理,就挂着一脸恐慌畏惧,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的往寿喜堂奔去。

    老夫人正在偏厅里小坐,见到万太太衣衫不整模样六神无主般奔进来,立时又惊又不悦的眯起了眼。

    “老夫人,你快救救昕蕊,求求你快救救我可怜的昕蕊。”万太太一见老夫人,第一时间双腿一屈就跪了下去,随着她下跪的重重“咚”一声,还有她接踵而来的“呯呯”磕头声。

    老夫人现在之于她,就如溺水的人骤然看见一根稻草一般,也不管能不能救命,下意识第一件事就是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先凄凄无助的哀求起来。

    “你先起来说话。”老夫人心里虽然不悦,不过见她神情慌乱,倒没有责怪之意,只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令你如此惊惶失措?”

    “老夫人,老爷他、他要赶昕蕊出家门,他说要让昕蕊到千山寺出家常伴青灯古佛去……”

    说到后面,万太太惊惧之下早泪流满面,几乎已经泣不成声连说话也不利索。

    老夫人看得眉头直皱,心是又疼又堵。

    万太太还在跪着,大概是腿还在发软,又或者是希望老夫人看在她惶惶凄然无助的模样,先应承救下昕蕊。

    老夫人见她长跪不起,皱紧的眉头就越发拧做一堆,“姚妈妈,你扶她起来。”

    姚妈妈不敢迟疑,连忙从老夫人身后走过去将万太太扶了起来。

第86章() 
万太太挨着老夫人下首的椅子坐好,这才发觉自己不但双腿还发软无力,就是身子也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抹着泪感激的看了姚妈妈一眼,“谢谢姚妈妈。”

    “万太太客气,这是奴婢份内事。”姚妈妈自然不敢真当她这声谢,连忙客气一句又回到老夫人身后候着。

    “你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阴沉着脸,狐疑又难掩烦躁的看着万太太,“方行义父为何突然要赶昕蕊出家?”

    万太太听她问起,一时不禁悲从中来,刚刚才抹停的泪就又像断线的珠子般直往下掉。

    好半晌,她才哽咽着声气,带着浓浓鼻腔道,“老夫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老爷为何突然要赶昕蕊出家。”

    “就在刚才,我来寿喜堂之前,老爷他突然来到飘雪阁,就对我恼怒的咆哮着要立即将昕蕊赶出家常伴青灯古佛去!”

    老夫人狐疑的掩了眼,没看万太太,倒是自言自语起来,“方行义父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无缘无故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决定?”

    万太太只一个劲的抹泪摇头,“我也不知个中缘由,昕蕊这孩子真是可怜,从小到大都不得父亲欢心,眼下却又莫名其妙的要被赶出家门,老夫人你一定要救救她呀!”

    “嗯,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老夫人皱着眉头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问万太太也是一问三不知,她不如直接问自己儿子去。

    万太太见她已经应承将事情揽下,心里大石顿时落地,不过面上仍旧一脸忧愁惊恐惶惶无措模样。

    “那我先回去了,”她扶着双膝巍颤颤站起,恳求的目光灼灼看着老夫人,含泪再三哀求,“老夫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昕蕊啊。”

    老夫人心里生出两分不耐,不过看见她哀婉惊恐的面容,又压着脾气忍耐了下来,“嗯,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将昕蕊赶出莫府。”

    得了老夫人准话,万太太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了。她悄悄打量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神色沉吟面容疑惑,眼里忽有冷光闪了闪,随即低着头,悲悲戚戚的行了礼便退出去。

    待万太太的身影完全不见,老夫人才撑着额头捏了捏,沉沉叹口气道,“唉,真是冤孽!”

    似乎发生伴月崖的事后,府里的事就没消停过。

    姚妈妈有些担忧的看着老夫人衰老面容,轻声试探道,“老夫人,可要差人去雅竹院请老爷过来?”

    老夫人撑着额头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不用,我亲自去一趟雅竹院。”

    差人去请,她那个行事自有一套原则的儿子,只怕这会还不肯过来呢。

    老夫人说去就去,直接由姚妈妈搀扶着就出了门。

    她去到雅竹院的时候,莫方行义父正心浮气躁的坐在偏厅里发呆。

    老夫人也不让人通报,知晓他就在偏厅待着,直接就走了进去。

    “方行义父,我有事要问你!”老夫人刚走到门口,就沉着脸含着几分怒气直挑主题。

    莫方行义父骤然看见她进来,顿时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时起身走去扶她进来,边扶她走着边道,“母亲怎么突然来了?你若是有事要问儿子,可以派人叫我去寿喜堂的。”

    老夫人在上首坐下,才阖着眉头对他斜眼不悦的哼了哼,“我若真派人来叫,只怕连你的面都见不着。”

    莫方行义父闻言,俊脸就浮出淡淡尴尬,这些天他基本一回府就去枫林居看望自己夫人,倒是冷落了自己母亲。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有些内疚起来,声音不自觉便缓了缓,“母亲说哪里话,只要你差人来,儿子哪会不去的。”

    这会莫方行义父还没意识到他敬重爱戴的母亲是兴冲冲上门兴师问罪来的,还在内疚的想着日后一定要多抽些时间时常探望母亲。

    “你有这份心就好。”老夫人十分冷淡敷衍一句,便斜着眼审视的盯住他,“我问你,你为何突然要赶昕蕊出家?她到底做了什么事令你如此冷酷绝情不顾人伦?”

    莫方行义父顿时一阵愕然,抬眼对上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脸,随即心下了然,神色便冷了些,“原来母亲是为了那个不肖女的事而来。”

    老夫人见他语气冷淡,满脸嫌弃不愿再谈的姿态,心里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她瞪住他,怒声质问道,“我就是为了她的事而来又怎么了?你倒是说她到底做了什么恶事?”

    莫方行义父微微低头,脸色与眼神都同时冷了下去,“她做的恶事她自己知道,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要到处替她宣扬!”

    老夫人被他气得一噎,只道这个儿子铁了心要将自己的孝顺孙女赶出府去。

    她想了想,忽然霍地站了起来,身体一倾,对着前方柱子就决绝地一头撞过去。

    她年纪大了,腿脚自然不利索,所以她是边往前撞还有时间边厉声怒喝,“你既然非要将自己的女儿赶出府去伴什么青灯古佛,那今天我这个做祖母的无能保存自己孙女,干脆一头撞死在你面前算了,也免得碍你的眼!”

    莫方行义父看见她作势要撞柱的动作,心里一惊,意识到她竟拿寻死这样的事来威胁自己,顿时心里觉得又堵又难过又难受。

    她这个做娘的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体谅过他的心情呢?只一味偏袒偏爱姓张那个女人与她生的孩子,为什么不能静心屏气先听他解释几句呢?

    虽然心里感到无比失望难过,可莫方行义父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夫人寻死而不阻止的。他立时站起,面容露出焦急之色,脚下不过亦步亦趋的跟着奔了过去,并没有强行阻拦老夫人之意。

    至少忍耐着等到老夫人将话都吼完了,他才快步错身上前将人拦下。

    老夫人被拦住,自然而然的朝他怒吼一声,“你让开。”

    莫方行义父只苦笑低头看着脚尖,张开双臂却是牢牢阻拦在她前面,“母亲,我没有非要将二小姐赶出府去伴什么青灯古佛的意思。”

    老夫人闻言立时一怔,“你没有?”那万太太失魂落魄惊恐不安的跑去寿喜堂求她是为何?

    她一点也不相信万太太会对她扯这样的弥天大谎,因为这样的谎言压根经不起对质,如果是假的,她回头一戳就穿。

    所以老夫人只愕然怔了怔,回神之后愈加恼怒,甚至伸手强硬想推开莫方行义父,“你休得哄我。”

    “我真没有!”莫方行义父除了无奈苦笑,就是叹气,“我听说最近二小姐不肯安安份份成亲,非要闹得阖府鸡飞狗跳,这才让她自己选择要么立即成亲要么出家做姑子去。”

    老夫人见他神色坦坦荡荡,激动愤怒的心情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不过她仍然透着几分狐疑看住他,“你真没有骗我?”

    莫方行义父只好郑重点头,“母亲,儿子没有必要撒谎骗你。”

    他叹了口气,眉目间尽是无奈,“况且,出了那样的事,我让二小姐尽快成亲又有什么错,她竟然还好意思推三阻四大闹不休!”

    弄清缘由,老夫人反而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起来。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儿子,才突然惊觉儿子昔日丰润俊朗的脸,如今竟变得瘦削灰暗。

    短短时间内,他竟然憔悴得如此不堪。

    老夫人心忽然狠狠一抽,垂下眼,终于放弃再寻死威胁之举,可回到椅子坐下,她忽又想起一事来。

    看着面容憔悴精神委靡的儿子,她心虽疼,却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昕蕊会吵闹不休不肯成亲,还不是怪你。”

    莫方行义父皱了皱眉,只觉得这段时间自己母亲似乎越来越蛮不讲理了。

    他耐着性子道,“为严或时谋官职的事如何能怪我?如果母亲实在不满意儿子的作为,那儿子唯有请旨向陛下辞官罢了。”

    老夫人怔了怔,“你要辞官?”见他语气认真,不由自主怒上心头,随即失态的拔高了声音,“你竟然因为不肯为自己未来女婿谋一官半职宁愿辞官?”

    莫方行义父看着她,肃然郑重其事地点头,眼神既坚决又坚持。

    他这姿态,就是表示在这件事上,他绝不妥协!甚至可以说是压根没有再提的必要。

    “母亲若是非让儿子这样做,儿子除了觉得愧对陛下之外,面对母亲同样觉得为难。”

    “既然因为这个官,儿子要做那不忠不孝之人,那这个官儿子还当来干什么!”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无比,直接将老夫人震惊得呆住了。

    楞了好半晌,老夫人才回过神来,为未来姑爷谋官职虽然重要,但怎么能重要得过她儿子!

    若他辞官归家,今后谁来撑起莫府的荣华?

    老夫人略一思忖,很快就权衡出其中轻重,心里天秤自然开始倾斜。她看着神色决然的莫方行义父,面上慢慢露出了浅浅悔意。

    沉默半天,她长叹一声,似十分无可奈何的道,“罢了,既然你心里不愿意,我也不能眼睁睁逼你做那等不忠不孝之人,谋官职的事就此作罢。”

    莫方行义父沉了半天的脸色终于缓了缓,“那二小姐成亲的事?”

    在他灼灼目光无形逼视下,老夫人只得道,“你放心,我会督促尽快办好这事。”

    莫方行义父弯腰对她长躬作揖,“那一切就有劳母亲了。”

    万太太将这件事动静闹得如此之大,莫安娴根本不用特意打听都知道了。

    “逼着老夫人去质问爹爹?”少女冷哼,抬头看着亭子飞檐,眼神飞闪着讥嘲色彩,“万太太那个女人真是愚蠢之极,爹爹与老夫人越母子离心,爹爹心里就越反感万太太!”

    她摇着头,自言自语嘀咕着,拾了书本,离开亭子往赵紫悦寝室走去。

    “真期待接下来,莫昕蕊还会出什么招来应对。”

    老夫人给了具体期限,限定万太太务必在限期内将莫昕蕊嫁出去。

    老夫人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可莫昕蕊如何甘心就范,万太太才刚刚开始操持她成亲的事,她便早不病迟不病的适时病倒了。

    “病了?”莫安娴得知这个消息,心里确实有些许诧异,不过念头一转,她随即又笑道,“病得好啊!”

    这一病,成亲之事自然而然只能往后延了,而且这一延,还是无期限的。

    毕竟,谁也说不好二小姐的病什么时候才能“痊愈”,既然是连大夫都无法确切保证的事,老夫人就算再着急也无可奈何。

    催促,不会令二小姐的病好得快些;相反,还可能令二小姐忧心,反而病得更重些。

    只不过,一再被莫昕蕊无遮无掩的嫌弃,不知作为当事人的严公子会怎么想呢?

    严或时似乎对于莫昕蕊嫌弃之举并不放在心上,自从出了伴月崖一事之后,他虽然仍客居在莫府青松院,不过据说他很有骨气的坚持要自食其力。

    每天拿了字画去街上摆摊,晚上则在房里苦读,准备参加下一届的科举考试。

    “呵呵,有骨气?就那个让人从里到外都觉得恶心的男人?”莫安娴知道他的行为后,只摇着头讥讽的笑了笑,就不发表任何个人意见了。

    如果真有骨气,就该在腿伤好了之后,立即态度坚决要求搬出莫府。

    那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表露他谦和忠厚正直一面,他一直努力在人前维持这样的好形象,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让别人对他产生好感乃至放松警剔。

    方便之后在别人不知不觉中加以利用,最大限度地拿别人当他向上爬的踏脚石。

    瞧,他如今这做派,不是大大赢得老夫人好感了?

    不过莫安娴只让人暗中留意严或时的动静,并不将心思太过放在他身上。这一日,经过连续休养的赵紫悦病情终于略有起色,莫安娴便带着她出去见药老。

    她担心赵氏的病突然变得如此严重,根本与其他无关,就是因为体内的红颜娇毒素作祟。

    但是,药老那个人,并非寻常大夫,她就是有心想请他进府为赵氏看诊也请不来。

    当然,她也考虑过让陈芝树出面,不过多番考虑之下,她觉得还是少欠那个男人人情为妙。

    最终确定赵氏无性命之忧后,就忍住没去求陈芝树。

    这天,莫安娴依旧打着带赵氏外出散心的名头,在城里绕了一大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尾巴之后,才将人带去城郊租用的宅子。

    安顿好赵氏在厢房休息,莫安娴才去花厅见药老。

    她进入花厅时,还真为眼前所见呆了呆。

    一向形象多变的药老这会正蹲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棍子往铜孟里不停的挑来拔去。

    “药老,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少女满脸好奇的走过去,药老对她的疑问充耳不闻,甚至连眼角也没往她这边瞟一下。

第87章() 
那聚精会神的模样,简直比捡到什么稀世药材还专注。

    莫安娴愈发好奇起来,看了看他,忽地眼神一闪。

    轻轻大步跨过去,突然眼疾手快的伸出双手,唰一声将铜孟拖到桌子另一边去。

    药老兴头上被她来了招釜底抽薪,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干什么呢?快将东西还给我。”

    少女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啊?原来你老没失聪啊!”

    药老瞪着她笑吟吟的欠扁模样,忽然很想骂人。

    “你才失聪,你全家都失聪!”

    他想骂,然后就骂了,不过是将声音含糊在喉咙里只嘀咕给自己一个人听而已。

    莫安娴听力很好,模模糊糊也听到几个字,她挑了挑眉,眸光闪闪的看着他,“咦,原来药老今天没吃东西呀。”

    药老不情不愿的看着她,“好了好了,快将我的金龙还给我。”不就是逼他赶紧给赵紫悦看病,哦不,是看毒吗?

    他现在就去,还不行吗?

    “药老,我姨娘害怕这种四脚爬行的小动物,这条……嗯,金龙我暂时替你保管着,待你为我姨娘详细看诊完毕再还给你。”

    药老见她得寸进尺,眉头一挑,脸庞涨红,就要发飙开骂的架势。

    “莫非你还想着一边玩这小东西一边替我姨娘看诊?”少女脸色也沉了沉,冷眼瞪着他,且更快的抢在他前头开口,“就算你不担心会吓到我姨娘,我还担心你不专心看诊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她严肃看着他,冷淡言语中竟有种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那是我姨娘,是我心里至重要至重要的亲人。”

    药老见她紧紧护着铜孟不放,皱着眉头审视了一下,知道她大概不会妥协,才不情不愿地掠她一眼,没好气道,“臭丫头,你一定要把它照看好。”

    敢叫她臭丫头?

    莫安娴俏脸一冷,眯着眼瞪射过去。

    药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满不在乎回应她的怒视,想了想,正了神色,郑重其事道,“金龙可不是单纯的玩物,它可能对你姨娘身上的毒有用。”

    莫安娴信他才有鬼,不过为了让她尽心照顾这小东西诓她而已,才不相信他胡绉乱编,不过她仍旧点了点头,“你只管去,这小东西我绝不会糟蹋它。”

    得了她保证,药老才放心往厢房而去。

    过了一会,就见药老一脸郁色的回到了花厅。

    眯眼打量她,几乎咬牙切齿道,“莫安娴莫大小姐,我之前不是对你千叮万嘱,一定要让你姨娘好好安心宽心静养吗?”

    莫安娴心中咯噔一下,紧张莫名的看着他,“难道我姨娘的情况又恶化了?”

    药老冷着脸闭着嘴巴斜她,就是不肯再搭理她。

    兀自生气半晌,瞥见她神色一时担忧一时内疚一时焦急的交替不停,肚里憋着的闷气才消散了些。

    不过,他瞪着少女,仍旧没有好脸色,“若不是之前我多有防备,这回说不定她就迈不过这坎了。”

    莫安娴震了震,俏脸陡然白成一片,“怎么……会这样严重?”

    “你也知道事情严重?”药老相当不满的哼了哼,“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陈,想要延缓她体内毒性发作,最好静心休养少伤脑劳神!”

    他越骂越起劲,差点气得拿手指往她鼻尖指,想了想又觉得这动作实在不怎么好看,才恨恨作罢放下手来。

    “可你看看你?你都是怎么做的?”

    莫安娴低头,在他连串指责痛骂里抿唇不语。

    姨娘的身体恶化成这样,最自责最痛心的就是她了,可是这会听着药老一个劲的骂她,心里反而觉得好受些。

    药老骂了半天,见她乖乖不反驳,瘦弱的身体还摇摇晃晃欲坠不坠的,显然她内心也是难受之极。

    这才悻悻住了口,抓起桌上杯子,也不管茶已经冷掉,往口中一灌“咕噜咕噜”一口气就灌完一杯茶。

    “不过有我在,你也不用太担心啦,就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她真出什么事的!”

    莫安娴听着他轻松下来的间接保证,浑身一松,竟发觉自己双腿已经软得站不稳了。

    她苦笑一声,看着药老的眼神是又爱又恨又无奈,“拜托你老以后就别再这么逗我了,我年纪不大,胆量更加不大,可禁不起你这么吓。”

    药老歪着脑袋掠她一眼,轻蔑的撇了撇嘴,也不知他这个动作到底是不屑她什么。

    莫安娴也无心追究他到底看不上她什么,总之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姨娘暂时没有大碍她就放心了。

    “对了,药老,他最近怎么样了?”

    “他?”药老眯起老眼,神色茫然,一副迷糊样,“谁呀?”

    莫安娴暗下翻了翻白眼,这老头果然就是要人哄的老顽童。

    她甜甜一笑,将护在双臂下的铜孟往他面前推过去,“药老你心似明镜,哪里不知道我问的是谁。”

    药老立即快手快脚将铜孟护入跟前,才仰头恍然大悟的“哦”一声,然后似不满又似不以为然的道,“你若关心他,大可以自己到他府上去。”

    少女愕了愕,对他过河拆桥的行为实在有点点惊讶与鄙视,不过面上绝对不能流露出来。

    只答,“家父已经携了厚礼前往他府上答谢过了。”

    言下之意,她一个姑娘家再独自上门去探望某人,实在不怎么合适;这不想起他与那人就算不是主仆关系,想必也是关系甚深,才会厚着脸皮向他打听一下。

    毕竟,在伴月崖下,那个人对她的救命之恩可是实打实的,一点水份也没有。

    不说什么涌泉相报以身相报的,最起码关心一两句还是应该。

    药老见她沉吟不语,面容又微露困顿为难,捊了捊胡子,意味不明的打量她一会,忽地语重心长道,“他的情况,很复杂。”

    说完这句,却不肯再提那人半点消息。

    以至于,莫安娴期待了半天,还是不知道目前陈芝树的伤势究竟恢复得如何。

    她蓦地想起药老曾数次目光灼灼的打量她,又总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抬头,看着药老,试探道,“药老,你一定知道我的血液与常人有何不同,你告诉我,我的血究竟特别在什么地方?”

    药老闻言,却是倏地退开一步,满脸古怪的看着她,将她从头到脚明晃晃的打量数遍。

    “你自己不知道?”

    莫安娴摇头。

    知道她还问他干什么?

    药老就露出一副似了然又似困惑的神情,又盯着她打量半晌,嘴巴却硬生生似上了锁一样闭得死紧,丝毫没有开口跟莫安娴解释的打算。

    莫安娴给他当了免费的观赏人形这么久,还得不到他哪怕模糊的只字片语解释,顿时不乐意了。

    “药老,有什么问题你可不可以明说?”别整天只顾眼神鬼祟又意味深长的打量她。他闪闪发光的眼神,总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尊会移动的人体黄金,随时都得承受别人觊觎的目光。

    嗯,还有或许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要将她分尸的潜在威胁。

    谁知药老面对她晶亮求解的目光,忽地两手一摊,竟耍起赖来,“你自己的事你自己都不清陈,我如何得知!”

    他这姿态,摆明就是我就是知道我也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莫安娴忽然就觉得牙痒痒,她很想说本姑娘最近休息不好劳神过度,上次失去的血没养回来……。

    可是,一想到自己病得七荤八素的姨娘,她只能将那口横亘在胸口闷着的气使劲往下压。

    因为她可悲的发现,有时候,威胁与反威胁就是一丝之隔的事。

    “不知就不知吧。”少女深吸口气,将心底那憋屈的感觉死命抑制下去,笑着看向药老,“我想跟你拿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药老立时警剔的看着她。莫安娴一见他防备甚深的模样就心里哼哼,你从本姑娘身上放了多少血了?本姑娘可从来没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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