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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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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惊天,面色铁青,看了华国安一眼,沉声下令。
“去请大夫!”
华宝玉还在床上躺着呢!这回,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一门父子俩残废了!
是夜,月冷风幽,苍穹渺渺。
刑部,大牢。
昏暗的通道像是没有尽头一般,阴冷,幽暗,空气之中,充斥着糜烂与血腥的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通道两侧,是两排长长的牢房,透过铁窗,可以看到里面的犯人,有的,趴在铁窗边,挥舞着双手喊冤,有的,死气沉沉的缩在角落里,眼神呆滞,面如死灰,仿佛,早已经绝望在幽暗冰冷的深渊之中。
也有些牢房,正在上演着血腥残酷的画面,惨绝人寰的叫声,在这阴暗森冷的地牢中,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这些,都只是普通的牢房。
死牢,在最里面。
没有那样鬼哭狼嚎的嘈杂声,这里,死寂一片,处处弥漫着恐怖阴森的气息。
一盏油灯,落下一地昏黄幽暗的光,更平生出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此刻,陈芝树身处的死牢中,还有另外几名犯人。
“喂!哥们,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犯了什么事呀?”
陈芝树,一边拿衣袖捂着鼻子,一边凑到那几人的面前,一副八卦的模样。
“哎——替人顶罪。”一个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叹道。
“啊?顶罪?自愿的?”
“是。”那人的神色很是平静,并不像是被逼迫的。
你是傻蛋啊?甘愿为人顶罪!还是死罪!
“为什么呀?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呀?”眨了眨眼睛,陈芝树问得委婉。
第473章()
闻言,那人看了她一眼,不甚在意的开口。
“我表弟杀了人。我从小父母双亡,被姑母收养,她就一个儿子。”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回答,却让陈芝树瞬间茅塞顿开。
感情,这人是个重义气的,为了报答养育之恩,便宁可丢掉性命。
陈芝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而后看向其中一个发丝斑白的老人,有些困惑的开口。
“老伯,您都这把年纪了,也杀人了?”
老人,骨瘦如柴,满眼沧桑,听到陈芝树的声音,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没说话。
“老伯,您是被冤枉的?”
一阵风来就能将这老人给吹到,她都怀疑,他拿得动刀么?
闻言,老人眼中的沧桑,又重了几分。
“老伯,你不妨与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啊!”
对上陈芝树眼中的真挚,老人的目光,闪了闪。
“孩子,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死不死,都没有什么区别,倒是你,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前程,竟是被那个狗官给害了!哎——”
闻言,陈芝树转了转眼珠子,听这位老伯的意思,似乎,笃定她是被冤枉的?
“老伯,您知道我是被人冤枉的?”
“你这孩子,眼神清澈,率性纯真,我活了八十多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嘿嘿……老伯您真是慧眼独具!”被人夸,陈芝树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一脸灿烂。
只是,看着她眉间纯净无暇的笑容,老人眼中的哀色,又甚了几分。
“华国安那个狗官,趁着苏大人不住,不知冤判了多少无辜之人!孩子啊,无论如何,你都要想想办法,等到苏大人回来呀!他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知道吗?”
看着老人眼中真切的关心,陈芝树心中一热,有些感动,都已经是自身难保的人了,却还关心她?这么善良的老人,定是被冤枉的!
“苏大人离京三个月,这牢中,就关满了人!这个华国安,什么时候才能遭到报应!”
另一人开口长叹,却是一名中年大婶。
“大婶,您的意思,这牢中的人,全部都是这三个月之内被华国安整进来的?”
闻言,陈芝树不禁有些唏嘘,方才一路经过,那两侧的牢房中,可是有不少的人呢!这个华国安,还真是条恶狗!
“是啊!不过,华国安肯定会在苏大人回京之前,把所有人都问斩的。”
“这个狗东西!居然这么黑心!你们不要怕,我会救你们出去的!”陈芝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义愤填膺。
“是吗?臭小子,你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敢口出狂言?”
陈芝树话音方落,死牢外,便传来一道阴沉的嗓音,紧接着,牢门便被人打开,一道暗影出现在门口。
虽然,光线昏暗,可,陈芝树还是认出了那人,正是她名义上的堂哥,陈惊天!
记忆中,这人虽然没怎么亲手教训她,可是,却纵容陈若瑶那个渣渣把她往死里整!恩!一号帮凶,日后不能轻饶!
“丫的!陈小儿,死牢重地你也敢乱闯?不想活了?”
心思急转之间,陈芝树顿时板起脸来,双眼冒着凶光,恶狠狠的瞪着那人,断喝一声,气势惊人。
闻言,陈惊天的眉心跳了跳,脸色,有些难看。
“黄毛小儿!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来人,给他画押!”
一声令下,顿时有两人从他身后走出,一人捧着供词,一人捧着砚台。
“我去!你们都没审,就想让本公子画押认罪?”见状,陈芝树恨恨的磨牙,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只手遮天!看来,果然如那大婶所言,这牢中,皆是被冤判之人!
“审?来到死牢的人,还想再入公堂?真是异想天开!”
陈惊天直直的看着陈芝树,眼神,很是阴森,话中,更是充满了嘲弄。
“你们不能这样草菅人命,目无王法!苏大人还没回来!”
谁知,原本一直坐在地上的老人,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将陈芝树护在了身后,怒视着陈惊天。
“老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
陈惊天,顿时眼神一阴,冲那两名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立刻凶神恶煞的朝老人扑去。
“老不死的!让你自己画押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废话过!真是找死!”
看着两人虎虎生风的拳头,老人,坚定的护在陈芝树的身前,虽,骨瘦如柴,身形微微摇晃,可是,他的眼神却很坚定,神情,也没有一丝畏惧。
陈芝树危险的眯起双眸,杀气,在眼底惊现,身形一动,已经从老人的身后闪了出去,恍若一股狂风,卷向那两名衙役。
众人,甚至看不清她是如何动作的,只能听到那两名衙役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牢房。
“两只癞皮狗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嚣张?哼!”
片刻之后,陈芝树一个旋身,落在了老人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双手,斜睨着地上那一滩烂泥似的两人,满脸的不屑。
“孩子,你……你……”
看了看地上哭爹喊娘的两名衙役,老人的目光,写满了惊诧。
“老伯,我以前帮隔壁的大叔杀过猪,对付两条小狗还是绰绰有余的!”对上老人惊疑不定的神色,陈芝树,笑得一脸纯洁。
老伯啊!不是我想撒谎啊!我才打了几个人,你就这么吃惊了!若是你知道了人家神功盖世,万一吃惊过度晕过去了,我可就罪过啦!
“臭小子!你敢骂我们是猪狗!”躺在地上的两人,挣扎着爬了起来,顶着两双熊猫眼,怒视着陈芝树,大叫。
“切!你们明明就是猪狗不如好么?”
“你……”
“还不够丢人!饭桶!”陈惊天脸色难看,对着两人一声怒吼,瞬间让他们噤了声。
“臭小子,你最好是配合点,否则,一百零八班酷刑下来,你还是一样得画押!何必呢?”
“哦?一百零八班酷刑?真的假的?”闻言,陈芝树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唏嘘之色。
“你大可一试!”陈惊天阴森一笑,冷笑着开口。
“哎!本公子最怕痛了!那我还是乖乖画押吧!”
“孩子!你不能画押!画了押就等于落了案呀!”
“住口!老东西,再敢多言一句,本官现在就把你拖出去斩了!”
“孩子……”老人,却仿佛没有听到陈惊天的威胁一般,依旧是满脸担忧与着急的看着陈芝树。
“老伯,不要担心!”陈芝树拉着老人的手,对着他安抚一笑,随即,转头看向陈惊天。
“本公子与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非要置本公子于死地?”
“哼!等你去了阴曹地府自会明白!”
“切!你不说,本公子还就不画了!就让一百零八班酷刑好好伺候本公子吧!”闻言,陈芝树白眼一翻,下巴一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开口。
“告诉你也无妨,就让你做个明白鬼。”陈惊天看了她一会,阴沉一笑,恨恨的开口。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惹到莫小姐!”
“嗨呦!感情,本公子是得罪了你的小情人?”闻言,陈芝树顿时双眼放光,摸着下巴将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阴阴一笑,挤眉弄眼的开口
“原来,你喜欢老牛吃嫩草哇!”
“你!找死!”闻言,陈惊时脸色一黑,有些阴沉,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陈芝树,阴声道。
“本官就先废了你的一只手!看你还敢胡言乱语!”
音落,那人脚下一动,就欲杀过来。
“嘭——”一声闷响,在寂静的牢房里,分外清晰。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来,便见陈惊天双眼一翻,直直的朝后倒去,仰面朝天,横倒在地。
“呃……”陈芝树,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她还没出手呢!怎么就倒下去了?
“姑娘,你没事吧?”
蓦然,一道熟悉的嗓音,自黑暗中传来,低沉悦耳,磁性好听,话语之中,似乎还隐着几分莫测的笑意。
“阴魂!又是你!”陈芝树,瞬间跳脚,手指着黑暗中的一处,咬牙切齿。
“呵呵……”眼前银光一闪,死牢之中,已然多出了一位银衣如华的男子。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那人,微微一笑,声音,如沐春风。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陈芝树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满眼凶光的怒视着那人,低吼。
“在下只是刚巧路过此处,见有人要伤害姑娘……”
“丫的!死牢是你家后院啊?还刚巧路过!”未等他说完,陈芝树,便一声怒吼打断了他。
看着那头顶燃烧着一圈小火苗的人,银面男子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
“你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本公子要去庙里请个法师来收了你!”对上那人无辜的眼神,陈芝树,狠狠的磨了磨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姑娘,其实,在下是来劫狱的。”看着陈芝树那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男子,微微抽了抽嘴角,低笑着开口。
闻言,陈芝树看着他,静默了三秒钟之后,又是一声吼。
“劫你个大头鬼!本公子才不需要你来救!”
看着陈芝树激动的模样,那人,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旁边愣住的老人,笑得很是无辜。
“姑娘你误会了,在下是来救他的!”
“呃……”
这个……
男子话语方落,便有一道黑影闪了进来,背起尚在愣神的老人,足尖一点,消失在死牢之中。
“感情本公子是自作多情了!”陈芝树,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翻着白眼,从银面人的身边走了过去,还不忘重重的哼了一声。
银面男子,看着她愤愤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戏谑玩味的笑,身形一动,追了过去。
“姑娘,你走错方向了,那不是出口。”
半柱香的时辰之后。
无数个身着囚衣的犯人,从密牢之中冲了出来,借着夜色的掩护,纷纷逃去。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狱卒出来阻挠,也没有任何官兵随后追捕。
夜,诡异的宁静。
“轰轰轰——”
蓦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在暗夜中响起,惊天动地,声震云霄。
紧接着,刑部大牢的上空,升起了滚滚黑烟,刺目的火光,叫嚣着,冲天而起。
帝华宫,养心殿。
宫人们看着滚下了龙床的风君翔,一个个脸色微白,头冒冷汗,颤巍巍的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来。
“滚——”风君翔一声暴喝,吓得宫人们瞬间跪了一地,脑袋,几乎贴到了地面上。
“皇帝哥哥……你不要动怒,龙体重要……”陈皓月半倚在龙床之上,只手掀开了重重纱幔,一脸关怀的看向风君翔,娇滴滴的开口。
“月儿先在此休息,朕去趟长乐宫。”风君翔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轻咳一声,开口。
“皇帝哥哥……都这么晚了……你……”
“拈花小贼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朕定要将他捉拿归案,碎尸万段!”
“那……月儿等皇帝哥哥回来……”对上风君翔那一脸的阴狠之色,陈皓月,柔柔的垂下眼帘,乖乖的躺回了龙床上。
立刻有宫人上前,为风君翔更衣。
片刻之后,当风君翔赶到长乐宫的时候,音夙玉正在大发雷霆。
“华国安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都收拾不了?还让他把刑部大牢给毁了?朝廷养他何用?”
音夙玉,一脸的盛怒之色,满殿的宫人,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太后娘娘息怒,风体为重!”
红月,贴心的递上一杯茶,轻声劝道,
“哀家如何息怒?这个华国安太让哀家失望了!”
音夙玉的胸口,微微起伏着,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白鸾的下落没有查到,还赔上了刑部大牢!这一回,还不知道京城百姓会如何议论皇家!
“母后,要不,把苏青阳召回京来,让他审理此案?”风君翔拧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忽而灵光一闪,开口说道。
闻言,音夙玉看了他一眼,冷笑出声。
“远水解不了近火,况且,苏青阳那个老顽固……”
“那依母后之见,该派谁来审理此案?”风君翔眉头紧锁,华国安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有没有残废还不知道,刑部尚书又不在京城,陈惊天还在昏迷不醒,这偌大的朝中,竟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手此案。
“来人,宣兵部尚书觐见!”
风君翔正凝眉苦想间,耳边,忽而传来音夙玉的嗓音,将他蓦然惊醒。
“母后,您是要请太傅大人审理此案?”
风君翔的神情,惊疑不定,此类案件本该交由刑部官员审理方算名正言顺,这,兵部尚书……岂不是,越俎代庖么?
仿佛看穿了他心底的疑惑,音夙玉微微一笑,老谋深算的开口。
“你且回去安睡,哀家,自有主张!”
看着音夙玉眼中,那一抹明灭幽深的光芒,风君翔,微微瑟缩了下,便也没再说什么。
夜色,长风,冷月,疏星。
第474章()
京城外的官道上,两匹快马疾驰而过,月色之下,扬起一路烟尘。
半个时辰之后,皇城西门。
城上守军看着城外绝尘而来的快马,一声断喝。
“城下何人?深夜进城所为何事?”
借着清冷月色,依稀可见,城下是两名男子,一人,甚是年轻,神情冷然,一人,年逾四十,肤色较黑,然,一身浩然正气,让人无法忽视。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而是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单手举起。
城上的守军,探头看了看,顿时,神色一变,满脸肃然。
“卑职不知是苏大人深夜回京,多有冒犯。快打开城门!”
‘吱呀’一声,城门洞开,两匹快马绝尘而去,徒留城上守军,面面相觑。
“苏大人不是去了岭南视察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
“而且还是连夜进京!是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么?”
翌日。
才刚过了早膳的时间,京州府的公堂便已设好,府门外,更是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啪——”一声惊堂木响,衙役们顿时齐声呐喊,刑棍敲击着地面发出的急促声点,让人神经一阵紧绷。
“大胆拈花小儿,你目无王法,藐视公堂,纵火焚毁刑部大牢,你可知罪?”
莫正德,端坐高位,双眼紧紧地盯着站在公堂中央的陈芝树,一脸的肃杀之色。
“切!本公子都没有连夜潜逃,已经是给了你最大的面子,何来藐视公堂一说?”公堂之上,陈芝树一手摇着折扇,斜睨了莫正德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一副,悠哉惬意的模样,哪有半分身处险境的觉悟?
“呵呵……没有潜逃,那是你尚有几分自知之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法网恢恢!”
闻言,莫正德冷笑一声,一双看似温和,实则阴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芝树,仿佛,是想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那是本公子不想逃。”陈芝树懒懒的翻了翻白眼,满是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
“不管想与不想,你都没有机会再逃!聪明的,就老老实实说出那只凶鸟的下落,本官,还可网开一面,留你一个全尸!”
“我去!这也是网开一面?”闻言,陈芝树忍不住跳脚,一脸扭曲之色的看着那人,恨不得一扇子扔过去,砸碎他那一脸的道貌岸然。
莫正德,端坐高位,一脸阴沉之色的俯视着陈芝树,铿锵凛然的开口,字字阴沉。
“你聚众生事在前,蓄意伤人在后,又纵鸟行凶,伤及无辜百姓,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纵火焚毁刑部大牢,每一宗,都是死罪!数罪并进,本该判你二十四匹马分尸!但,你若说出……”
“噗——咳咳咳——哈哈哈……”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咳嗽声之后,还有一阵夸张而癫狂的笑声。
公堂之上,陈芝树一手拍着心口,一边咳嗽,一边大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看着明明快要咳出眼泪,却笑得一脸抽风的莫安娴,公堂之上的众人,脸色一阵扭曲。
“拈花小儿!你给本官肃静!扰乱公堂,罪加一等!”莫正德,眉头紧蹙,面色微青,沉声断喝。
陈芝树,很是配合的止住了笑声,却一脸扭曲之色的看着他。
“莫大人,您绝对是本公子见过最变态的人!二十四匹马……分尸……噗——哈哈哈……还有比这更变态的么?”
“放肆!”闻言,莫正德脸色骤变,一记惊堂木拍下,暴喝出声。
“无知竖子,如此冥顽不灵!休怪本官无情!来呀,用刑!”
一声令下,顿时,十几名衙役抬来了三套刑具,隐隐之间,还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
看着那恐怖慎人的三套刑具,陈芝树,吞了吞口水,嘴角,有些抽搐。
“哼!这是消魂钉,剔骨鞭和绝命伞,每一样,都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陈芝树那一脸唏嘘的神色,落在众人眼中,俨然就是害怕,莫正德,不由得阴森一笑,不无恐吓的开口。
“乖乖!听名字就这么变态!要是上身了之后,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陈芝树,合上折扇,一手摸着下巴,踱到了那几样刑具跟前,细细的打量着,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看的莫正德,脸色一阵铁青。
“无知小儿!来呀!给他尝尝!”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架起了消魂钉,朝陈芝树走去,一脸的阴森之色,一双恶毒的眼睛里,隐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于他们而言,给人用刑,便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看着那一脸阴损之色的几人,陈芝树,美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之色,还未等她开口,公堂之外便传来一道恍若洪钟般的嗓音。
“且慢!”
虽然,只有寥寥的两个字,却带着一股凌越天地的浩然正气。
这声音……
众人皆是一惊,不由自主的抬头朝公堂外看去。
那人,踏着青天白日而来,一身黑色锻金的朝服,一顶镶嵌着金月的官帽,一身刚正不阿的正气凛然,面色黝黑,目光如炬,任何阴暗在他的眼前,皆无法遁形。
“苏……青阳?”
莫正德满脸的震惊之色,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眼神,微微闪烁着。
苏青阳不是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么?为何,这么快便回来了?而且,他们竟然没有得到他回京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回京,究竟有何内幕?
一瞬间,莫正德的心思,转了千百般,也就是在他惊疑不定的当儿,苏青阳已经越过了众人,来到了公堂的中央。
“尚书大人,可是在审理刑部纵火案?”
苏青阳,目光如炬,直直的看着莫正德,沉声开口。
“正是。苏大人消息可真灵通!”莫正德一愣之下回过神来,看着苏青阳,双眼幽深。
“既然本官已经回京,此案,自当由本官亲自审理,尚书大人,还请移座。”
没有理会莫正德别有深意的话语,苏青阳直接走到了他的座位前,沉声开口,绝不似在说笑。
闻言,莫正德的脸色变了变。
“苏大人,虽然你是刑部尚书,可是,此案太后已经交由本官审理。”
“尚书大人,掌管兵部调度,本官,负责刑部诸事,自当,各司其职,为国尽忠,这才是为臣之道,方名正言顺。”不卑不亢,分毫不让。
莫正德,目光轻闪,脸色变幻不定,良久之后,终是一拂衣袖,愤愤地走下高座。
“本官既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自当在此陪审!”
丢下一句话之后,莫正德顾自命人搬来了椅子,坐在了公堂一角,脸色,依旧是阴沉难看。
陈芝树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那个刑部尚书。
难怪京城百姓皆称颂他为苏青天!单是看这不畏权贵,铁面无私的气节,就已经让人钦佩了!更何况,那一身不为任何人折腰的凛然正气,更是让人,由衷折服。
在她打量苏青阳的时候,那人,若日月般明朗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眉宇间,笼着几分深思。
虽然说不出为何,可是,陈芝树就是觉得,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般。
“你就是拈花公子?”
蓦然,那人开口,声音,还是如之前一般,沉若洪钟,却少了几分冷然。
“正是在下。”陈芝树,难得的收敛起那吊儿郎当的神态,对着苏青阳,拱了拱手,正色道。
接下来,苏青阳便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后,丢下的一句话,直接惊了公堂上的一众人,就连陈芝树,都是微微张大了双眼,一脸怪异之色的打量着那人。
他说:“拈花公子,本官判你无罪释放!你可以走了!”
公堂,静默了三秒钟之后,莫正德,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苏青阳,一脸的激动。
“苏青阳,你!你怎么能这样草率定案?”
就连府门外围观的百姓,也不禁窃窃私语起来,一张脸上,尽是困惑不解之色。且不说其他,单是这纵火焚毁刑部大牢一事,就不能无罪释放啊!
“本官断案,自有分晓,尚书大人,何必如此惊慌?”
闻言,苏青阳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
“你!本官何时惊慌了?”闻言,莫正德,面色一囧,急声反驳。
“既如此,退堂!”苏青阳,收回目光,拿起案上的惊堂木,就欲拍下。
“且慢!”
“尚书大人,还有何事?”
“这拈花小儿,聚众生事,以比试为由,暗报私仇,害的京城四少伤的伤,残的残,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莫正德,面色微沉,眼底,更是幽光明灭,那四少之中,可还有一人是他的亲儿!更何况,这个拈花小儿把婷婷害得那么惨,岂能,这般便宜了他?
“风澜律法,并不限制公平决斗!”
闻言,苏青阳只是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眉眼一沉,开口。
“况且,既是自己技不如人,受了伤,又如何能怨得了别人?”
技不如人?闻言,莫正德的脸色沉了沉,却找不到反驳之辞,微微顿了顿,复又开口。
“那他在明月楼中,纵鸟行凶一事,又当如何计较?伤的人,可有不少无辜百姓!”
“尚书大人,可以证明那只凶鸟便是拈花公子所有么?”
“这……”闻言,莫正德微微顿住,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既然不能证明,那又何来拈花公子纵鸟伤人一说?”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苏青阳,紧接着开口,步步紧逼。
“这……就算此事,你说的有理,可是,他纵火焚毁刑部大牢一事,可是铁证如山,罪无可赦!难不成,苏大人还想公然包庇于他?”
想到这件事,莫正德,顿时底气十足,不由得,微微抬高了下巴,一脸自信满满的看着苏青阳。
“刑部大牢,设施早已陈旧,弊端日益明显,本官早有拆之重建的想法,只是碍于前段时间一直公干在外,才耽搁了下来。如今回京,本就打算命人拆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与思考,苏青阳,沉声开口,对答如流,丝毫不见异样。
“什么?你……”一时间,莫正德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苏青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公堂中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呆愣之色,就连陈芝树,也是狠狠的眨了眨眼睛,一脸古怪之色的看着那个面色黝黑,目光如炬的人,有些,无语。
他真的有想过,要拆了刑部大牢重建么?真的么?
良久之后,莫正德豁然站起身来,有些愤然的看着苏青阳,沉声质问。
“那么,依据苏大人所言,这拈花小儿,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莫正德,脸色铁青,几乎,咬碎了一口铜牙。
“不错!”
谁知,那人却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回了两个字,将莫正德气得一拂衣袖,愤然离去。
公堂外的百姓,一阵唏嘘。
“苏大人,小的我,真的可以走了?”
陈芝树,转了转眼珠子,看向苏青阳,开口。
“不错,拈花公子请便。”
“……”
看着那人不苟言笑的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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