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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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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发怒摆姿态端架子,反倒正中蒙信下怀。反正被太子斥责两句,不会损着他什么。

    可在山洞所发现的东西,却不宜人前大大咧咧宣之于口。

    事关重大,他必须等到陛下的圣意才好行事。

    虽然眼下是他控制了局面,但他也不敢保证暗中还有没有别人耳目。

    若这会泄露什么风声出去,临到头才功亏一篑,那可得不偿失。

    念头转了几转,蒙信示意其他人跟上太子,他则落后几步紧紧防着李南胜。

第411章() 
“不知事到如今,拾久先生可还有其他话说”

    李南胜愣了愣,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只觉满心悲哀。默默注视他半晌,才慢慢冷笑一声,极尽讥讽道,“不知大统领还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蒙信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神坚定而又蕴含冰凉,好半晌,盯得李南胜浑身不自在,他才慢吞吞道,“比如,说说映月山庄;再比如,说说映月山庄里面的山洞。”

    李南胜张了张嘴,未开口,脸色却已黑了大半。

    蒙信并没有直接过份逼迫他的意思,除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之外,又慢吞吞的说道,“再比如,先生策应太子殿下脱身皇庙到映月山庄的二三事。”

    “大统领在说笑话吗”李南胜失笑,摇着头越过他,板着腰杆慢慢地笔直往前走。

    蒙信不以为忤,本来这些话就是闲问的。也没有期待李南胜会答,而且李南胜不答才正合他意。

    当下也淡淡笑了笑,回头大手一挥,高声道,“跟上,回城。”

    明着,禁军统领护送太子回城进宫,实际上,护送太子是顺便,押送李南胜才是真的。

    在映月山庄山洞里的意外发现,让蒙信不得不一路暗下紧张戒备。

    不管太子有没有刻意将他当傻子撇清关系,太子这路上都不会逃。可李南胜不一样,这一押回去,李南胜这回大概就是真的死定了。

    他担心万一大将军府那边收到什么风声,到时不知死活非要沿途暗中派人来劫的话,他可无法松懈以待。

    蒙信这警惕自然是应该的,只不过,他根本不知道今天他奔奔大半天的一切,都在别人指掌算计之中。

    有人倒是巴不得李怀天派人去劫李南胜,可惜,谋算得再圆满,也总有让人遗憾的意外发生。

    蒙信亲自将李南胜交到大理寺羁押,然后才进宫向陈帝复命。

    太子那套说辞连蒙信都骗不过,所以更不用指望陈帝会相信一星半点。不过,不管暗下如何怀疑,陈帝也不会选在太皇太后寿辰的时候对太子发难。

    便当是信了皇孙被人挟持之事,还关心的询问了几句,又特意派遣禁军统领出宫帮忙寻找。

    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太子在战战兢兢中回到了太子府,也算终于从皇庙的半软禁中脱出苦海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太子心里并没有半分喜悦。

    “明天,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在等着本宫。”太子府里,他辗转在床榻上,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忧心忡忡的如是说。

    不过这个时候的太子显然还没有摸透陈帝的心思,陈帝既然要借着李南胜与映月山庄的事打压李家,自然就会抬抬手放过他。不但放过,还会在这个时候稍稍给他一点恩惠以平衡。

    如蒙信所言,他在映月山庄发现了一批兵器,还留了两百多禁军在那里守着。

    这事一禀到陈帝跟前,陈帝立即便下了密旨给大理寺卿姚青天。

    当然,京城里认识李南胜的人不在少数,姚青天绝对也是认得那张脸的。不过跟蒙信一样,没有实证,也没有人证。李南胜抵死不认,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他还能管这世上容貌相似这人也入罪对吧。

    不过,李南胜能撇开自己真实身份,却不得不屈从认下太子坑他那笔不小的罪名。

    如若不然,被他带累的,那就是大将军满门。甚至,太子府满门。

    死他一个,总比死全府上下的强。

    也是因为有这层认知在里头,所以姚青天审问李南胜的时候,李南胜出奇的合作。几乎问什么,便答什么。

    横竖不过一死,倒是什么罪都无所谓的往身上揽。

    可是,问到藏在映月山庄山洞里大批兵器时,李南胜愕然了。纵使他平素多精明狡猾,也无法在大理寺卿灼灼严正的盯视下,圆出个让人满意的谎话来。

    因为蒙信一路上口风极严,李南胜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映月山庄还私藏有兵器这回事。

    眼见审不下去,姚青天也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挟持太子是死罪,私藏大批兵器更是死罪中的死罪。

    姚青天十分清陈,他们这位皇帝陛下最忌讳别人与兵器兵权这些沾边。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无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一定会对那些有企图可能造反的乱臣贼子深恶痛绝。

    “来人,给我认真仔细的查,”大手一挥,让狱卒将李南胜带出刑讯室之后,姚青天立时神情凝重的站了起来,“务必尽快查清映月山庄真正的主人是谁。”

    “是,大人。”有人应了,然后便匆匆出去了。

    李南胜此刻身上穴道被封,并且戴着手镣脚铐,走得并不快。而姚青天的声音饱满威严宏亮,他自是听得十分清陈。

    因为听得清陈,他原本一脸无所谓的神态忽地就变了变。

    只可惜,姚青天不会再理会他,既然认定了他在撒谎,更不会再拿这事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命令一下,姚青天便也接着离开了刑讯室。

    关在大牢里等死的日子,实在是漫长又难熬的无形折磨。

    可是李南胜知道,再难熬,在没有结果之前,都不会有人进来看他的。以前他是李南胜,自有大将军府的人为他奔走。

    可是眼下,他只是个企图对太子不轨的拾久,进了大牢,谁也不认识他是谁。

    姚青天治下甚严,能人也是不少。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抽丝剥茧的查出了映月山庄幕后真正的主人。

    “李江啸竟然是李江啸”姚青天在屋内走来走去,实在难以置信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转念一想,想想李南胜的真正身份,再想想太子当时会悄悄独自前往映月山庄,就又觉得这个事实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再深想一层,正是这样的结果才是理所当然的。

    不是自己人的话,无论是李南胜还是太子,都不会放心在映月山庄私下见面。

    “来人,给我到李府传李江啸到大理寺。”

    没过多久,李江啸便十分配合的来到了大理寺。

    不过,李江啸作为李氏旁枝的领军人物,当然也不会是三言两语就被人拿住的简单角色。

    姚青天倒是严肃一板一眼的询问,可是,蒙信所能带来的证词,就是在映月山庄的山洞发现一批兵器而已。

    这样的询问,基本可以想像不会有什么结果。

    果不期然,李江啸十分配合的来了,也十分配合的对姚青天所提问的知无不言。

    可这言,往往都是答非所问。

    总的来说,李江啸对于在映月山庄所有可疑不法之事,就是一句话:不知道。

    所有问题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推到了李南胜身上。作为映月山庄真正的所有者,姚青天最多只能对李江啸处一项管理不善之罪。

    这还是因为受李南胜牵连的,其他的,因为没有实质性证据,姚青天就算明知他们满嘴胡话也无可奈何。

    陈帝因为在太皇太后的寿辰上受太子连累,心里早就憋着一团火,所以责令姚青天给他尽快的查。

    姚青天明知那批兵器与李家有关,却苦无证据只能往李南胜身上算。除了这个,其他倒是十分迅速的便查了清陈定了罪。

    结果一出来,他立刻就上呈陈帝了。

    案子才转到刑部复核未到一天,陈帝就以雷霆之势朱笔一批定了李南胜死罪。

    也不知陈帝是恨极李南胜,还是有意给李家一个震慑,居然对这个死过一次的李南胜再度施以斩首之刑。

    愤怒大于一切,陈帝竟然都不怕知道真相的人内里如何嘲笑他。

    圣旨一下,不过三日,就命人押着李南胜奔赴刑台。

    “父亲,父亲,我们该怎么办”李大将军府的议事厅里,李东海一脸惨然的看着李怀天,“难道真眼睁睁看着二弟他赴死吗”

    李怀天阴沉着脸,好半晌才有气无力的叹道,“不看着又如何难道你还想带人劫法场”

    李东海脚下跄踉,浑身陡然震了震,脸色绝望如死。他握着拳头,狠狠的捶了捶自己脑袋,沉闷的声音自他遮住脸庞的指缝透出来,“早知道那天,我就该赶去映月山庄。”

    为什么最后他听了皇后的劝调头折返

    如果那天他赶过去了,今天二弟也许就不用死了。

    “说什么傻话。”李怀天怒瞪他一眼,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蚊子,虽然看起来也极为难受,可此刻至少他比李东海冷静理智,“若你那天真不顾娘娘劝阻赶去了映月山庄,那今天被押去刑场砍头的,只怕就不仅仅是你二弟了。”

    他沉沉叹了口气,神情悲戚又凝重,“那天不管是你还是我,只要出了城赶去了映月山庄,现在只怕我们李家上下都难保了。”

    现在回过神想想,很明显就是有人以李南胜为饵引他们父子出城。只要禁军统领当面看见他们承认李南胜的身份,那这欺君之罪无论如何也洗不掉。

    想到这里,李怀天还后怕的惊出一身冷汗来。

    幸好,那天皇后娘娘洞悉先机,让人及时拦住了李东海。

    再一想,李怀天也不禁暗自侥幸。那天他本就快出城,若不是临时被圣旨急召,他只怕也已经。

    李东海能被选定为李家下一任家主,目光见识自然不差。听他这么一提,按捺着烦躁悲伤,细经一想,也渐渐悟出门道来。

    他惨然悲痛的的脸,也慢慢惊出一层冷汗来。

    “父亲,你是说映月山庄的事,本就是有人精密设计安排的一个局。”

    一个要将李家江门上下一网打尽的局

    李怀天沉重的点了点头,肃然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现在回想起来,估计真相大概就是这样。”

    “可是,”李东海忐忑的看着一脸沉肃的父亲,犹疑道,“是谁跟李家有如此深仇大恨还有如此无双智计”

    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这恶毒的阴谋就要圆满实现了。

    李怀天叹了口气,“凡事发生过,必然不会无迹可寻,我们仔细查查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李东海想起以前让他们屡吃暗亏受挫的事,下意识的想到一个人,看他一眼,脱口便问道,“父亲,这件事会不会是莫安娴那个妖女在背后策动的”

    对于一个仅二八年华的少女,却屡屡让他们吃亏不止,还损兵折将呈日趋衰败之势。

    李东海心里对莫安娴是又惧又恨,正因为那个少女表现出来的无双智谋令他难以应对,在他心里只能暗暗将莫安娴划为妖女一列。

    李怀天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缓缓摇头道,“应该不是她。”

    李东海却不这么认为,或许他下意识就已经认定这些事一定是莫安娴在暗下搞鬼。

    所以一听这话,几乎立即脱口反问,“父亲为何确定不是她”

    “那个妖女,”李怀天皱着眉头,默了下,才阴恻恻开口道,“据说自从莫夫人去世之后,她深受打击,这些日子一直都病着。根本连床都下不来,又哪来的心力谋划这一切。”

    听了这番话,李东海非但没有觉得心安信服,反而更加忧心起来。

    “不是她哪还会是谁”

    难道这京城里面,突然就冒出一个又一个如此智计近妖的人了吗

    这些人,居然还是一个两个都针对他们

    李怀天心里也烦乱茫然,想了一会,才道,“目前还不清陈,先暗中派人查一查吧,从以前已经发生的事往回查,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的。”

    说完这句,他便闭上眼睛沉默下来。

    李东海看着他沉寂隐着悲伤疲倦的眉目,张了张嘴,终也灭了声气。

    可是,沉默一会之后,他却忽然惊道,“父亲,今天嗯,他被押去刑场行刑,那个人”

    “不行,我还是亲自去看着她吧。”

    李怀天闻言,也惊得霍地睁开眼睛,不过并没有他这般惊惶失措,只迟疑道,“不是让人瞒着消息吗不至于有人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吧”

    李东海却慌得跺了跺脚,“虽然让人瞒着,可我担心呀。”

    依着对方斩草除根的手段,真要将李南胜今天被斩首的消息透到那个人面前,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怀天瞧见他这焦急模样,当下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便立时连连急催道,“好,那你赶紧去看着。”

    此刻,李怀天父子俩担心的那个人,确切来说,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正坐着马车拼命的往刑场赶。

    自从李南胜被逼活着也当死了一般过日子开始,就接受了李怀天的主意,找个身家清白的女人传宗接代,便是防着这一天来临。

第412章()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

    马车赶得十分急促,不过,越是接近刑场,这车速便越难前行一步。

    “夫人,前面都被看热闹的百姓堵住了,马车过不去。”车夫看着人头攒动的街道,有些无可奈何的停下车来。

    车里的妇人抚了抚隆起腹部,咬了咬唇想了一会,忽地掀开帘子,“那我自己走过去。”

    不亲眼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她夫君,她这心都揪得慌。

    车夫并不是李家的人,马车是这妇人让人悄悄从外面临时雇的。

    不过,车夫显然很清陈前面是什么地方,此刻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艰难的下车,不由得好心提醒道,“夫人,再往前面那就是刑场,这种污秽血腥的地方,万一冲撞了你身子可不好,你不如回家去吧,这热闹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车夫没有留意妇人发白的脸,更没有留意她正死死咬着嘴唇,看着一个劲往前面涌去的人潮,脸上写满了担忧。

    “谢谢你的好意,”妇人垂下头来,走前几步将银子递到他手里,“我既然来到这里,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眼。”

    就算看一眼,求个心安也好。

    这些日子,夫君一直没有露面,却乍然听闻这个让人惊骇的消息,她心里本是不信的,可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来这亲眼看看,确定了才能安心。

    妇人将银子递给车夫,然后护着腹部,便头也不回的加入人潮之中。

    一间还算不错的茶楼上,临窗位置坐着两对容貌俊俏的年轻男女。

    一身淡绿衣裙的少女看了看身边面容苍白的少女,有些担忧道,“安娴,你的身子还未好,何必非要出来吹风。”

    李南胜今天,一定死得不能再死。

    如果今天还能让他逃过去,她不介意私下提了她的剑助一助刽子手。

    莫安娴笑了笑,却抿唇不语。以住她的笑容总给人平和温软狡黠之感,可如今映衬着这苍白面容,再看这羸弱身姿,竟让人生出恍忽的怜惜心疼之感。

    就坐在她旁边的冰山殿下,瞧见她这柔弱却暗含森凉的笑容,目光忽然便深了几许。

    对面那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改风流文雅本色的风流右相,唇角仍旧勾着淡淡慵懒笑意。

    眉梢微抬,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那羸弱如柳的少女一眼。又淡淡划向淡绿衣裙的少女,勾了勾唇,低沉极富磁性的声音便懒懒的响了起来。

    “她这是心病,出来吹吹风怕什么。只要心药到了,自然就药到病除好起来。”这个名字如此有意思,她就算再病得下不了床,只怕让人抬也要抬来这看着这一幕吧。

    夏星沉勾着微微慵懒笑意,漫不经心的瞥了瞥神色淡然的羸弱少女,漂亮魅惑的眼眸除了闪动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勾魂光芒外,还十分严实的将淡淡怜惜遮掩在里头。

    君莫问看他一眼,见他神情慵懒为表下漾着淡淡温柔,心莫名的浮了淡淡酸涩。

    她连忙转开头往街道望去,却忽然心有灵犀的问道,“对了,安娴知不知道他用那个化名的含义”

    莫安娴望了眼下面涌动的人头,淡淡道,“拾同失,久即永远。永远失去之前光明正大的身份,这就是真正的含义。”

    不过今天之后,这个化名也要烟消云散了。

    只是可惜,她当初留下李南胜这根导火线,居然还是没有发挥出他最重要的作用。

    眸光冷了冷,莫安娴再度专注的盯着下面街道。

    这些或兴奋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人群里,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尤其与众不同。因为这个妇人脸上,除了急切焦灼之外,便是小心翼翼。

    拢着双手小心翼翼护着腹部,又焦灼不安的随着人潮往刑场那边走去。

    她看得专注,明明朦胧的目光那样温婉软弱,可君莫问却莫名觉得她的神情冰冷得让人心惊。

    心头呯呯的胡乱跳了跳,君莫问有些担忧的唤了她一声,“安娴”

    少女偏头冲她笑了笑,苍白的唇微微抿着,并没有出声。

    君莫问见状,只好扭过头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望去。

    就在这时,街道后端又引起了新的骚乱。前面,那身怀六甲的妇人已然融入人海。

    君莫问还看不出内里玄机,莫安娴已然微微眯起了眼眸,苍白面容看起来依旧平静如常,可君莫问却觉得身边的气息变了。

    由原本的平和柔软变得森然冰凉,莫名的便觉得心底一寒。

    下面街道骚乱似乎更甚了些。

    陈芝树冷清目光自病容少女恹恹隐含戾气的脸上划过,忽扭头唤道,“冷玥。”

    那一袭暗青衣裳的少女,融合着冷硬与纤细的少女便风一般走到莫安娴身边,有些迟疑的问道,“小姐要回去了吗”

    莫安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冲夏星沉与君莫问两人微微颔首,冷玥立时扶住她慢慢往楼下走去。

    “小姐慢点。”为了照顾莫安娴虚软的身子,冷玥不得不试着小步小步的走。

    至于陈芝树,这人倒不是目空一切,而是从来就目无下尘。除了那羸弱虚软的少女,任何人或物都进不了他双眼。

    所以莫安娴一站起来,他便也跟着起身,优雅随意却又隐含保护的姿势走在旁边。

    转眼,便只君莫问与夏星沉还在原位待着。

    君莫问本也想跟着离开的,不过她目力甚好,眼光随意的那么一望,竟然望清了下面引起骚乱的是李大将军府的人。再抬了抬视线,凝向人群里那个腹部隆起的妇人。

    忽然心头一沉,便按捺着性子重新坐好。

    夏星沉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唇畔风流笑意未减,不过目光幽深里却飞闪着点点寒芒。

    莫安娴下了茶楼,是被冷玥扶着上了马车的。这马车当然不是陈芝树那辆招摇的沉香木马车,不过,这外表看似寻常的马车,内里却也极尽舒适奢华。

    只是从茶楼下来这么一小段距离,莫安娴都已经走得气喘无力,一上马车便软软的半躺下来。

    陈芝树瞧见她这模样,眼神立时难掩的深了几许。暗下叹口气,却忽地冷淡道,“抱歉。”

    他动用了她特意留下对付李怀天的后手,却没有达到预料的结果。

    若是别人,大概很难猜得明白他言简意骇这二字表达什么意思,更难弄明白他突然道那门子的歉。

    可莫安娴就算再病得昏昏沉沉,心里对这个人的了解也比旁人深得多。她闭着眼睛气息微喘,脑袋沉沉的几乎难以思考,却在听闻这二字后几乎立刻便明白他心思。

    眼眸微微睁开一线,她手肘撑着垫子略略坐直几分,努力让自己调整出认真的姿态,看着他,缓缓摇头道,“无妨。”

    用了便是用了,少了李南胜这个导火线,以后她还可以再制造别的做引。

    虽然她这次并没有参与任何事,不过她知道他会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出,为了今天这个局,他前期做了多少事情。

    如果一切顺利,今天倒霉的一定少不了李大将军府与太子府。

    而她相信,以他卓绝无双才智,一定方方面面都算计完美。

    如今事情不成,只能说老天还不肯让那一家子死绝,这是特意留着让她以后亲手为姨娘报仇。

    不得不说,莫安娴确实十分了解眼前这冰山玉树一样的人物。

    如果不是李怀天临时被圣旨急召回头,今天就绝不会是这样差强人意的结果。

    为了照顾莫安娴,马车走得十分平稳,莫安娴说了无妨之后理又垂下眼睑蜷缩着半陷昏睡中。

    陈芝树瞧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便有清晰的异样刺痛的疼阵阵划过,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他缓缓伸出修长如竹的手臂,将那羸弱不安如婴儿的少女轻轻揽入臂湾。

    莫安娴虽在半昏睡中,可警惕性并没有因为生病而降低,他一动她便立时惊醒,几乎同时下意识的绷紧身子要挣扎。

    “别乱动。”他轻轻喟叹一声,冷淡的语气里透着屈从的宠溺与无奈,“放宽心。”

    心事放下,这病才能好。

    也不知这倔强又大胆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以前张牙舞爪的模样。

    这样想着,低头看着眼前过份苍白的容颜,陈芝树深邃冷清的眸子里隐隐浮出淡淡怀念的意味来。而隐在这份怀念底下的,是深深的怜惜与浓浓温柔。

    马车走得很慢,不过还是缓缓远离了那一端的骚动热闹。

    夏星沉收回视线,就见人群里的骚动似乎更甚了几分。仿佛有人正焦急的往前赶,却有人暗中拼命阻拦。

    而再望前头,刑台那边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他偏头望了望天,唇畔浅笑莫名便隐了淡淡嘲弄意味。

    “午时三刻到,行刑。”

    明明相隔甚远,可夏星沉却将监斩台那边的宏亮高喝听得明晰如近在耳畔。

    他转着漂亮魅惑眼睛,唇角笑意忽然浓烈了几分,那明显的浓烈里似乎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解恨的意味。

    君莫问见他笑得古怪而诡异,一时心下愕然,忍不住睁大眼睛下意识的往那个腹部隆起的妇人望去。

    远处高高搭建的刑台上,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大刀在阳光映照下十分干脆的举高落下。

    李南胜滚圆的人头,便随着那一霎干脆手起刀落骨碌碌滚到了刑台边缘。

    刚刚才终于奋力挤身到刑台边缘的妇人,还未站稳,就正巧撞见那颗滚圆的脑袋滚到近前。

    熟悉的面貌,猩红的血迹,这样突兀的撞入眼帘。

    那妇人惊恐的“啊”一声大叫,之后两眼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呯然一声巨响,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转瞬便湮没在嘈杂的乱哄哄人声里。

    待到有人发现那妇人昏迷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那已经是在她下体渗出大量血迹滑倒他人的时候。

    李东海千辛万苦赶到刑台边,一眼望见众人围在当中的流血妇人,只觉得头顶似有无数惊雷轰隆隆的劈下来。

    惊得魂飞魄散之下,身形难抑的晃了好几晃。

    夏星沉已然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转身要走。君莫问神色复杂的收回视线,看着他清隽文雅的侧脸,一时说不清心里究竟什么滋味。

    默然的起身,默然的跟在他身后下了茶楼。

    直至右相府的马车出现眼前,她才踌躇上前,意味深长的道,“体贴入微的右相大人,难道不应该主动提出送我这个孤身姑娘回去吗”

    夏星沉挑了挑眉,就在君莫问恍神的瞬间,那一抹靛蓝如天边云彩的优雅身影却已经稳稳坐在马车里。

    他探出半个黑乎乎的脑袋,清隽脸庞大半表情依旧隐在暗影里,只听得那懒洋洋的声音低低响起,“哦,若是有人非忘记带眼睛出门,那麻烦张小姐尽管耐心教育他,记得下次别忘了他爹娘还给他留有样宝贵的东西。”

    说罢,也不理会少女脸色是失望还是气恼,脑袋缩回去,马车便立时飞奔起来。

    君莫问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恼得在原地用力的跺了跺脚。

    又苦又涩的滋味瞬间侵蚀心头,在那苦涩的滋味之后,又漫上几分不甘。

    她轻轻咬了咬唇,弯如新月牙的眼睛转动着,微微流转出不肯服输的明媚波光来,姣姣如玉的俏脸更是漾出三分无奈三分娇俏。

    “夏星沉,我不相信我永远走不到你心里。”

    如果莫安娴喜欢的人是他,她一定会退让,然后转身再寻别的幸福。

    可是,莫安娴的目光与心思很明显永远只会从他身上云淡风轻的掠过,永远不会为他停留。他为什么就不能尝试换个角度去看一看身边为什么就不能尝试

    李南胜终于死了,而那个被他选中为他传宗接代的女人,也因为那颗熟悉的人头突然飞到眼前,惊恐之余竟然也跟着去了。

    大将军府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愁云惨淡的低迷气氛当中,李江啸因为映月山庄的事受牵连,除了被陈帝狠狠申斥一番之外,还被重重的宰了一笔银两。

    造反离不开粮草兵马,换言之便是离不开银子。

    陈帝心存芥蒂,哪有不趁机将李氏一族罚个倾家荡产的理。

    在这些人都不好过的日子中,莫安娴心结慢慢放下,病才渐渐的有了起色。

    就在这个时候,宫里举行了一场看似寻常的宫宴。

    莫安娴因为还在守孝期间,再加上病体未愈,这样的宫宴她自然不会参加。

第413章() 
而就在这场看似寻常的宫宴上,却发生了一件又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这一天,天亮比往常迟了半个时辰,因为雾气混着蒙蒙乌云将光亮遮住在厚厚云层里头。不过,天空层云密布,并不能影响这场宫宴如期举行。

    莫安娴要为赵紫悦守孝,自然不会进宫参加宴会,不过莫方行义父自不受此限。

    出门前,莫方行义父还十分不放心的对自己宝贝闺女道,“安娴,在家里好好休养,其他的事都交给下人做。你病得太久,这身体都虚了。”

    后来,是莫安娴再三催促,才能将她这个老爹赶出门去。

    天气阴沉沉的,虽未见老天哭泣,顶着一片阴霾在头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所以举办宫宴的地点便由御花园改成了室内。

    在大殿之内,群臣与家眷之间的座位并不怎么严格泾渭分明的区分。但凡宫宴,陈帝与皇后自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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