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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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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除了被他撞得“呯呯”作响的巨大回声不停的在屋子里震荡外,并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那扇门是加厚特制铁门,倒不惧他用蛮力这么撞。

    过了好一会,他暴怒又歇斯底的吼叫声渐渐嘶哑下去,君莫问才敢靠近门边。

    不过,她看着神情冷清的纪媛,仍旧心有余悸,“纪大夫,我三哥他会不会已经伤了自己”

    纪媛淡淡看她一眼,“张小姐,这是肯定的。”

    平日你们事前拿铁链将他锁起来,不就是防着他发作的时候自残吗

    君莫问心下不安了,“那现在,我们可以开门进去了吧”

    纪媛没有答她,而是往后招了招手,“将熬好的药端过来。”

    君莫问见状,将心头激动情绪沉淀了一下,才缓缓打开门。不过她并不敢立刻就大大咧咧将门全开了进去,而是开了细缝先谨慎的探了脑袋,“三哥我要进去了,你还好吧”

    可千万别在神智不清时已经弄到自己伤痕累累。

    张广能好吗

    自然坏得不能再坏,不过这会他的理智也算回笼了一些,倒是听出是君莫问的声音。

    他乏力的歪坐地上,并没有搭理君莫问。

    君莫问听着里面平静,便捏着嗓子缓缓将门开大了。

    张广还是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君莫问一眼望见他虚弱苍白面额被虚汗乱发尽掩,就不禁心中又愧疚又发疼。

    她探脚往里,又走了几步,“三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纪媛这时,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

    原本看似虚弱如死的张广,却在听闻纪媛的脚步声时,嘴角突然扯出一丝狠戾的残酷笑意来。

    他身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杀气,而依他此刻虚弱乏力的模样,按道理,不管是君莫问还是纪媛对他都该没有什么防备。

    张广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着纪媛靠近的脚步。

    一、二、三八、九、十,心里一声得意冷笑,就是现在。

    双目睁开,双掌骤然抬起朝纪媛发难。

    只可惜,他懂得用假像迷惑别人,别人也能同样对他。

    君莫问与纪媛表面上看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可心里,不管是谁都没有对他放松警惕。

    君莫问深深领教过他瘾症发作时的颠狂失控,而纪媛作为一个医术极好的大夫,从她数年前偷偷研究寒石散的时候起,就无比细致的了解过一旦成瘾发作会有什么症状。

    张广刚才看似已经发作完毕,可纪媛很清陈,那只是假像的第一波而已。

    所以,这两人心里都暗地警惕提防着他,他这一出手不管想对付谁,都注定是徒劳。

    君莫问身形一闪,便闪电般牢牢护在了纪媛身前,随即怒斥道,“三哥,你想干什么”

    出这么狠的招,想将纪媛置于死地么

    “你让开,”张广一击不中,已然呯的弹跳起来,面上虚弱之色随之一扫而光。此刻他恶狼一般狠狠盯着纪媛,神态若狂,“都是这人女人害的,我要杀了她。”

    君莫问自然不会让开任他胡闹,“三哥,你赶紧给我住手。”

    纪媛默默站在君莫问身后,确定张广一时半刻无法越过君莫问,也就是拿她无可奈何了。

    “三公子想杀了我,不就是怕自己的丑态被人宣扬出去而已”纪媛声音冷淡,“可惜这会才杀我,已经迟了。”

    “你的丑态我早看过,想必三公子十分希望自己变成安如沁那样的人,所以见到我才会暴怒如狂。”

    张广怔了怔,想起自己亲眼所见安如沁瘾症发作时的丑态,一时面容狰狞扭曲,狠狠瞪过去,厉声吼道,“你闭嘴。”

    纪媛冷眼看着被君莫问拦住在前面,似疯如狂狠得几疑失控的张广,冷笑一声,极尽讥讽道,“我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

    “是怕我会说出更难听的话”纪媛冷笑,可眉目神情仍旧疏远冷清,“三公子是怕被人说最终变成像安如沁那样没用的废物”

    “臭女人,我让你闭嘴听到没有”

    纪媛才不会理会他暴怒气急败坏的吼叫,又继续嘲讽道,“还敢自诩自己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我看就是连一点点困难都没有勇气面对的懦夫。连这小小的寒石散瘾症都克服不了,三公子不是废物还是什么”

    竭力在前面拦住张广的君莫问惊呆了,三哥一向心高气傲为人又固执,她真担心纪媛这样落他面子刺激他,万一激得他发怒理智全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纪媛却似完全没看到君莫问眼中忧色一样,优哉游哉无比悠闲的躲在君莫问背后,继续以冷淡的口吻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讥讽道,“三公子若连决心都不敢下,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依我看,这样一无是处的废物,还不如尽早找块豆腐早早一头撞死为好,免得苟且偷生留在这世上白白浪费粮食。”

    “臭女人,你说谁是废物”张广眦目欲裂,红着双目恶狠狠盯住她不放,“不就是下决心戒掉瘾症而已我就不信我张广做不到”

    纪媛微微一笑,不过张广可看不见她的笑容,她前面有君莫问挡着呢。

    笑容一闪而逝,她仍旧冷着脸,淡淡道,“既然你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那现在就给我喝了这碗汤药。”

    说完,纪媛朝门外招了招手,忆微随后捧着汤药进来。

    其实这个时候,张广还处在非常难受的瘾症发作时期,因为纪媛的刺激,才暂时性忘记心里对寒石散的渴望。

    此刻一见忆微端了汤药进来,几乎立即的就将身上每个毛孔对寒石散的渴望都激发了出来。

    纪媛从君莫问身后站了出来,微微抿着唇也不说话,一双冷清含着嘲弄的眼睛却静静的一瞬不瞬盯着他。

    张广迎上那冷清还透着蔑视的眼神,心头立时一阵大怒。

    我就不信我张广戒不掉寒石散的瘾症,我一定不能让这个姓纪的女人看扁了。什么像安如沁那样没用的废物,我张广永远都不会是别人眼中的废物

    可寒石散,真是好东西,我要寒石散要寒石散

    不,不,我张广不是废物我张广是张家让人引以为傲的三公子。

    诸般念头模糊又清晰的矛盾交织闪过,一阵刺鼻的药味窜入鼻端,激灵灵的刺得张广恍惚神智一清。他抬头,忆微已经端着还冒着袅袅热气的汤药近在眼前了。

    边上,纪媛一副怀疑眼神似笑非笑看着他。

    哼了哼,伸手拿起药碗,脖子向后一仰,一碗味道实在很呕人的汤药便被他“咕噜咕噜”几声,大口大口的悉数给吞了下去。

    纪媛唇角弯了弯,不过看人的眼神依旧冷清无动于衷隐含嘲讽的模样。

    君莫问眼睛却已然亮了起来,眸中忧色此际已悄然被满满激动欢喜代替。

    半个时辰后,君莫问亲自送纪媛出府。

    将人送上马车前,她满怀感激道,“纪大夫,三哥能下决心戒掉瘾症,全赖你的妙计。”

    默了默,眼角掠见四下无人,便趁机将心头疑惑问出来,“不过纪大夫如何肯定激将法会对三哥有用”

    在屋子里,纪媛口口声声嘲笑她三哥就是自甘堕落成废物时,她打心底为纪媛的大胆捏着一把冷汗。

    当时,她真担心三哥暴怒之下理智全失,不管不顾的非要伤害纪媛。

    说起这个,纪媛倒是淡淡一笑,“我觉得像三公子这样心高气傲的人物,肯定宁愿去死也不愿别人看轻他。”

    “结果你看,我赌赢了。”

    她这激将法,不但刺激得张广立定决心戒掉瘾症,还刺激得张广乖乖喝下她特别调制有助戒掉瘾症的汤药。

    “纪大夫,”君莫问突然弯腰,朝正面俏立的冷清女子深深鞠躬,“莫问在此代张家谢谢你。”

    谢谢你不计前嫌来帮助三哥

    也谢谢你如此用心帮助三哥

第359章() 
瞧着君莫问诚恳模样,纪媛眼神闪了闪,颇有触动的感叹一声,“张小姐客气了,其实在大夫眼前,只有病人。”

    没有生死仇怨,贫贱富贵。

    而且,她会尽力帮助张广,可全了私心。

    所以君莫问这诚恳鞠躬,她还真受之有愧。

    君莫问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鞠躬与感谢完全发自内心。

    送走纪媛,她还怔怔站在原地,失神的低声喃喃道,“安娴还真是厉害,这镜子的作用还真不可谓不玄妙。”

    若没有安如沁这面丑陋的镜子在前,只怕就算纪媛再激将,她三哥也不容易上当。

    激起了张广的决心与骄傲,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有了纪媛潜心研究出来的辅助药物,再加上张广决心之大,往后张广瘾症发作的周期一次比一次长了,而发作的时间则相反慢慢在缩短。

    当然,发作的时候,痛苦还是相当痛苦。纪媛只会在张广快无法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非人折磨时,才让人将汤药端给他。

    一切都在好转,纪媛自然就不用再频繁往张府跑。

    不过,这一天,她还是按例前往张府替张广看诊。

    正巧又遇上张广瘾症发作,她只好亲自在一旁守着。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余张广痛苦凄厉的哀求声在回荡,“求求你们,给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他痛哭流涕的哀求,证明神智已然模糊不清,也证明这瘾症发作已然到了最难熬的阶段。

    君莫问也陪着纪媛一同在旁边看着,看见他这痛苦凄厉模样,心里真是又疼又软。

    好几次都不忍再看而转过身去,听着张广声声绝望哀求,她甚至都快要动摇开口向纪媛恳求了。

    可她回头一对上纪媛冷清而坚定的目光,在舌尖打转几个来回的话又被她极力忍耐的压下去。

    心里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默念:我不能害得三哥前功尽废,我若是依了他,那是害他而不是帮他

    不管张广如何嘶声绝望哀求,站在旁边看着的纪媛都是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铁石心肠。

    冷眼看着张广辗转哀号,神色始终如一的冷清不变。君莫问的面色却一变再变,几度不忍心欲要开门出去。

    可看一看站在旁边的纪媛,她又苦苦压下这难过的念头,死死钉住想要逃离的脚步。

    又过了一会,一直默不作声的纪媛终于开口,淡淡道,“行了,将汤药端进来给他。”

    忆微跟往常一样,掐好时间将煎好的汤药端了进来。

    平日让人讨厌远离的汤药,这会张广嗅到那熟悉的气味,就似在沙漠里差不多渴死的人突然遇见绿洲一样。

    也不用忆微侍候,在这药味刺激下,他神智稍稍一恢复,立时便伸过大手将药碗端起,张嘴一口就将那绝对比黄连还苦的汤药饮尽。

    又熬过一次,而这次的时间又比上次短了些。

    纪媛默默松口气,波光流转里也透出淡淡高兴意味。

    然而,就在她欲转身出去的时候,却听见原本已经疲软乏力的张广忽然发出极意外的“啊”一声惨叫。

    心头一沉,纪媛压下惊慌扭头望去,就见张广两眼上翻,但灰青脸庞上肌肉却在顷刻间僵硬。

    纪媛立即转身疾步而去,第一时间伸出手指往他鼻孔下探了探。

    这一探,她心立时直直下沉。

    君莫问几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心跳骤停,在纪媛将手指慢慢缩回去的时候,张广原本干净的嘴角缓缓流出一抹鲜血来。

    纪媛抬头凝目,还没开口说话,君莫问看见她脸色冷沉里夹着罕见的凝重,心呯呯的狂跳不止,几乎不敢再看颓然委顿坐地的张广,“纪大夫,我三哥他、他怎么了”

    纪媛闭了闭眼睛,才缓缓道,“气绝,身亡。”

    君莫问瞪大眼珠,浑身一震,脚下却跄踉得蹬蹬后退数步。两行清泪潺潺落下,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纪媛,朱唇颤动几番开合,才勉强吐出极沙哑的字眼,“你说什么”

    纪媛轻轻吸口气,已经从最初的震惊缓缓平静下来,“张小姐,三公子他突然去了。”

    缓了缓,垂下长睫将眼底的难以置信掩下,“看情形,他是因为中毒才突发身亡。”

    “中毒”君莫问眼中含泪,不过即使她此刻悲恸震惊难以接受,也并没有表现过度失态,“三哥缘何中毒”

    刚才不是只喝了一碗汤药而已吗

    从张广瘾症发作开始,她们一直都在这里,除了一碗汤药外,张广再没有碰过别的东西,这毒从哪来

    各种念头自脑里纷乱闪过,君莫问蹲下来抱住张广,含泪仰望着神色冷凝的纪媛,颤声里透着哀求,“纪大夫,我三哥他他真没救了吗”

    纪媛摇了摇头,蹙着眉还没说话,忽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几乎伴随脚步声同时传来了一道急切男声。

    “小妹,三弟”

    纪媛一怔,君莫问却惊得霍地站了起来。她神色复杂的看一眼纪媛,几乎下意识的一个箭步迈到纪媛身前。

    纪媛看见她这突如其来保护的姿势,心里吃惊不小,视线便随着一同落在门口。

    门没有上锁,不过即使如此,被外面的人一推,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呯一声响。

    看着那颤颤震动的门,未见其人,纪媛心头便紧了紧。

    呯然作响之后,身穿玄青衣袍的高大男子大步流星般跨了进来,随意扫来的目光烔烔有力。

    纪媛无意撞上便自觉一股沉重压力,心头一震,她没有退怯。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他晒成铜色的脸庞,淡淡凝了凝。

    君莫问看向神色不善的男子,勉强压下眼眶泪意,轻声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媛心中一动,此人果然是张工羽将军次子张致。据悉张致长年待在边疆,极少回京。难怪这人一打照面,她就觉得从他眼神看出沉凝的杀伐气息。

    张致打量的眼神自纪媛脸上挪开,看向君莫问,烔烔有力的锐利收敛了三分,“刚刚回来,去看过母亲;听说你和三弟待在这,我就过来了。”

    “对了,三弟”张致目光一偏,终于看见了被君莫问与纪媛挡在身后的张广,当即脸色大变,“三弟这是”

    对于一个整日待在军营,还上过不少战场见过无数死人的人来说,张致的目光无疑是犀利的。

    只一眼扫去,几乎立刻就断定张广已经断气。

    他大惊,三步并作两步掠到张广跟前。单膝跪下来,一手搭在张广手腕脉搏,一手伸出两指颤颤探往张广鼻孔。

    没有脉搏,没有呼吸

    三弟已经死了。

    念头惊雷一般炸在张致心头,他惊得霍然松手,一惊的同时怒狮一般的姿态腾空跃起。

    他没有随身携带武器,所以弹跳起来的瞬间,立即冲着纪媛拍出一掌。

    掌风,凌厉中挟带着悲愤,劲力万钧,看这姿态,竟是欲要一掌就将纪媛拍死掌下。

    很显然,在来这院子之前,他在张夫人那里已经了解到张广的事情,而且也知道了纪媛什么身份。

    再结合他未进门前隐约听闻那些对话,心头悲愤之下没有一丝多余思考,便已经急速的下了结论。

    张广是被眼前这个叫纪媛的女人害死的。

    所以,他这一掌所蕴含的劲道,实在无比凌厉。

    如果真打实在纪媛身上,纪媛说不定当场就要陨命。

    “二哥”君莫问一声惊呼,顾不得其他,直接闪身挡在纪媛跟前,同时推出双掌要与张致一拼。

    “小妹,你疯了。”眼前压力骤增,张致不敢托大,而且面对君莫问,他也不敢真下重手。一声不满怒斥之际,他堪堪将掌风改变了方向。

    掌风落在旁边一堵墙壁,立时传来“轰”的一声。

    纪媛瞄了眼轰声过后,那凹了大洞的墙壁,俏脸立时隐隐发青。

    为了对付张广寒石散瘾症发作,这间屋子里里外外都做了加工。这墙壁,并不是普通的墙壁,而是另外用大理石加固了两层的。

    看着眼前这凹的陷下去的墙壁,纪媛几乎可以想像若刚才张致一掌打在她身上的话,她会变成什么样。

    君莫问将他拦住,也不敢稍离纪媛半分,仍旧举着双掌,一脸警惕看着他,“二哥,你这是干什么”

    “她是大夫,是我请回来帮助三哥的,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一照面就对她痛下杀手你知不知道纪大夫根本不会一点武功”

    一出手,就以凌厉无比的杀招取人性命,这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张致对上她指责眼神,心头怔了怔,冲动过后,双手缓缓收了回来。

    其实他心里清陈,刚才不能一举击杀这个什么叫纪媛的女人,后面他肯定没有机会当着君莫问的面再取这女人性命。

    自家小妹的武功如何,张致可是清陈得很。

    单打独斗,他绝对不是她对手,更遑论想在她全心相护下杀人

    想到这里,张致狠狠瞪了纪媛一眼,古铜色的脸庞这会也隐隐透了铁青。

    可他悻悻住手,并不表示就认为纪媛清白无辜。

    “小妹,分明就是这个女人害了三弟,你怎么还护着她”张致转身又到张广跟前蹲下,扶住张广已然发僵的尸身,含恨道,“我已经听到了,刚才你们不是说三弟突然中毒吗”

    “不是说三弟出事前只喝了她让人煎的药吗”

    张致冷沉的指责声声凌厉锐利,无边的杀伐气息铺天盖地的扑向纪媛。纪媛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不过纵然如此,她仍旧没有露出一丝怯意,反而傲然俏立,困惑的蹙着眉目不转睛盯着张广尸身。

    这镇定自若的模样,自然令心里悲愤的张致极度不满的重重哼了哼,“人都给你害死了,还在这假惺惺装镇定”

    君莫问眼眶红了红,不过她深知此刻不是伤心时候,若一着不慎,纪媛今天说不定就无法活着走出张府大门了。

    “二哥,就算纪大夫有嫌疑,目前也只是嫌疑而已,我们还是先找大哥来商量一下,看三哥的事该怎么办吧。”

    说到这里,君莫问难掩哽咽的垂下头去。

    盯着张广灰白面容,不禁悲从中来,断断续续含着幽怨抽咽起来,“三哥,三哥你怎么就这样狠心”

    纪媛叹了口气,没有再盯着张广尸身再看,而是转身查验张广先前喝药的药碗。

    有君莫问在张致跟前拦着,相信张致一时半会不能拿她如何,她还是先了解张广这突然中毒是怎么回事吧。

    可是,她拿着药碗查验了一会,白里泛青的俏脸这会更加难看了。

    药碗里面残留的汤药她已经仔细查验过,完全没有一丝毒药。从里面的残液验出来的,就是她开方子用到的药材。

    这些药材里,唯一含有毒性的就是朱砂。

    当然,这朱砂并不是毒药,只要用量得当,在很多方子里都能见到这味药。

    纪媛拿着药碗怔怔出神,这时,收到消息的张宁也匆匆赶来了。

    他大步走进来,一眼就看见君莫问与张致两人皆半蹲半跪的姿态围在张广跟前。

    喉咙一苦,眼眶热了热,他才沉声问道,“小妹,三弟他真的出事了”

    “大哥,”君莫问闻声扭头,含泪仰头,一脸悲伤愧疚的看着他,“是我没照看好三哥。”

    张宁看着她悲恸面容,稳健身躯竟难以自禁的明显晃了晃,艰涩拾步走过去,缓缓蹲下看向面色灰死的张广,眼角处也有滚滚泪珠无声落下。

    纪媛在一旁看着围成一团哭得压抑的张家兄妹几人,握着药碗的手也隐隐有些颤抖起来。

    她已经验出来了,朱砂,这汤药残液里的朱砂份量,竟然不对

    虽然朱砂的份量只多添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她作为一个大夫,自然知道用药的严谨性。

    虽然多出这一点点份量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致命伤害,但是,她确信自己绝对不会出这样的差错。

    她所开出的方子,事后必定认真检查两遍以确保没有出任何疏漏。

    可眼前,这碗里的汤药残液朱砂份量不对又是怎么回事

    “纪大夫,三弟他是因为什么才会出事”一句话,张宁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才终天将意思表达完整。

    纪媛沉吟了一下,沉静迎着他怀疑目光,慢慢道,“三公子情绪过份激动,脏腑一时承受不住,人就去了。”

    张致冷冷瞪着她,就要开口怒斥,不过被张宁一个手势阻止了,“既然如此,那我还想请教纪大夫一句,他又是因何情绪过份激动还有,他嘴角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张宁声音低而沉,每个字每句话都说得极为清晰缓慢。虽然他神态冷静,可这字句里面的质疑意思也甚为明显。

第360章() 
纪媛眉头皱了皱,作为一个专业大夫,一个病人突然猝死眼前,她被病患家属质疑也算正常。虽然张广突然发生意外可以说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可家属这种迁怒行为。

    事实上,她可以百分百肯定,张广意外身亡跟她的医术完全没有关系。

    “大公子,”纪媛没有惧怕张宁与张致兄弟俩怀疑不友好的眼神,依旧站在原地将背脊挺得直直,“我暂时也不清陈三公子因何情绪过份激动,至于他嘴角的血。”

    纪媛迟疑了一下,仍旧选择将心中怀疑向他们坦白,“应该是服食不恰当的朱砂所致。”

    “朱砂”张致腾的站起来,伸出冷直如铁的手指指着纪媛,声声指责,“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就知道是你害了三弟。”

    纪媛悄悄握了握拳头,俏脸隐隐现了丝倦色,“二公子若是怀疑,不如现在就请其他大夫来验查三公子死因。”

    她也算看出来了,在没有弄明白张广死因前,只怕她是没法完好踏同张府一步了。

    张致冷冷哼了哼,“找,当然要找。”

    君莫问也站了起来,红着眼睛神色复杂的看一眼纪媛,“纪大夫,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她自然相信纪媛不会对张广不利,可要说服张家其他人也相信纪媛清白,却不是件易事。

    如今这情况,也只能让别的大夫间接来证明纪媛清白了。

    纪媛点了点头,抿着唇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大夫很快就来了,为了让大夫尽快验出张广死因,张宁与张致都默默退到了一旁将空间让出来。

    一会之后,大夫面色怪异的站了起来。

    “能不能将之前三公子喝药的方子拿给我看看”这话是对着张宁说的,不过眼角却向君莫问瞟了瞟。

    这大夫与张家颇有渊源,自然是张宁他们信得过的人。

    张宁看了眼君莫问,道,“小妹,将方子拿来吧。”

    纪媛为张广开的方子一直是由君莫问保管,眼下大夫要看,自然只能向君莫问要。

    “忆微,”君莫问扭头,“将最新的方子拿过来。”

    忆微应声出去了,张宁想了想,想要问什么,可看了看垂眉敛目不知在想什么出神的纪媛,他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小妹既然相信纪媛,他也该相信小妹眼光。

    张致基于张宁眼神震慑,一时倒也沉默无语,只一直面对面的站着,冷冷骇人目光盯着纪媛。

    一会之后,忆微就将方子拿了过来。

    “这方子用药甚是精妙,”大夫细看了方子两遍,迟疑的看了纪媛一眼,才犹豫道,“只不过,请问纪大夫为何要用两钱朱砂”

    朱砂毒性虽然不大,但对于张广这样的人,多一钱的朱砂也极可能造成难以预估的意外。

    张致一听这话,就要跳出去拎纪媛领子了。

    张宁见他眼中闪过暴戾,倒是非常及时的伸手拦住了他,摇着头低低道,“急什么。”

    “两钱”纪媛被问得愕然,她皱着眉头朝大夫走过去,“能将这方子给我看看吗”

    她在方子里面写的明明是一钱,怎么转个身就多了一倍

    大夫看了张宁一眼,见张宁点头,他才将方子递给纪媛。

    “果然是两钱”

    纪媛脸色一白,冷清眸子里流露出满满震惊。

    她不死心的低头又查验了一遍,方子是她亲笔所写,她不至于连自己的字都会认错。

    可是,她记得她写方子的时候明明写的是一钱。

    但是,这张方子上面,明明也是她的字迹,一钱两钱的改动如此之大,这方子也不可能有人能篡改原来字迹而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大夫怀疑的眼神,她想摇头说自己没有写两钱,可眼下证据“确凿”,哪里容她否认。

    张致盯着她泛青的脸,再也忍不住了,“我就说是你这个歹毒女人害了三弟,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哼,不管你有什么话说,我今天都要你为三弟偿命”

    还说着,他便红着双眼一脸悲愤怨恨的再度朝纪媛出手。

    几乎同一时间,张宁与君莫问皆同时闪身护住纪媛。

    “二哥”君莫问沉着俏脸低喝一声。“二弟别逞意气”张宁也略含不满的轻斥一句。

    张广是他们亲人,突然这样横死,谁不伤心难过

    张致被他们一齐拦住,只得无奈收手,可还是极为不甘的指着纪媛恨声质问起来,“现在大夫都证明了是她害的三弟,就连她自己也抵不过良心间接承认了,我要她给三弟偿命又有什么不对”

    君莫问皱着柳眉,眼里泛满不赞同,“二哥,现在只是证明方子中有一味药份量不对,这怎么就能证明是纪大夫害了三哥。”

    见她如此信任维护纪媛,张致气得一拳捶在墙壁上,“小妹,我知道她是你请回来的,你信任她。可再相信再偏袒也该有个限度,难道你现在看不出来吗”

    “那不是别的东西份量不对,那是药材,是随时可以致命的药”

    君莫问张了张嘴,可目光自他悲愤的脸庞划过,再扫过他流血的拳头,一时哑口无言了。

    张宁皱着眉头,并不认同张致的理所当然,“就算有疑点,我们也该先听听纪大夫怎么说。”

    纪媛苦笑,这是给她自辩的机会吗

    可她说的,他们会信吗

    若是不信,她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这么一想,纪媛便有些心灰意冷了。

    “纪大夫,”君莫问看出她神色不对,当下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

    张致立时重重哼了哼,“小妹,你如此关心一个外人干什么”

    “她当然没事,有事的是我们三弟”

    说到张广,张致眼眶又红了。平时铁打一样从来只流汗的汉子,在这短短时日里,已经忍不住哭了好几次。

    比起稳重内敛的大哥张宁,张致显然与张广的感情更深厚一些。

    而君莫问并不是与他们从小一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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