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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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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当然比这群姑娘有眼色多了,就瞧刚才人家姑娘敢傲慢不屑的语气与那位贵公子说话,就知道这位姑娘一定非富即贵。
不过,猜测归猜测。
伙计收拾的动作没有停下,倒是速度慢了些。他看着君莫问,馅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付现银还是”
对上伙计隐含质疑的眼神,君莫问俏脸莫名红了红。
糟了,刚才真不该逞一时意气夸海口的
角度问题,伙计倒是没看到君莫问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恼尴尬,可站在她对面的夏星沉看到了,还看得清清陈陈。
眉心轻轻跳了跳,夏星沉往她脸上投了瞥意味深长的目光。
如果他对这位张小姐坐视不理的话,安娴知道了,会不会认为他轻慢她的朋友甚至不够重视她
依那姑娘护短又小心眼的个性,一定会在心里暗暗记他一笔的。
罢了,今日他就做一回土财主了。
眸光微闪,漂亮眼睛那魅惑眼神里勉强流露了两分为她解困的善意。
他无声在说:“张小姐,银子我替你付可好”
君莫问对上他眼神,竟然奇异的看懂了他眼中含意,心中不由得微微生出欢喜。
可是,这欢喜还未蔓延开来,再撞上他礼貌客气却也暗藏疏远意味的微微笑意,她便忽地记起了刚才他望来的第一眼。
那看似明显温和暗中却透着漠然的神色,根本不想管她的。第二眼再望过来,却迅速改变了主意。便是这眨眼之间的事,她竟然也没有错过他刚才眸光一闪所划过的淡淡温柔。
笑容僵住,心,没来由的微微生疼。
原来他不忍见她尴尬难堪,完全是看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子上。
眉头轻蹙,她下意识避开夏星沉投来的询问眼神。
可话已经放出去,她该怎么办
君莫问又懊恼又着急又莫名其妙要与夏星沉赌气的时候,脑子还在一刻不停的飞快转动着。
想了一会,蓦然惊喜的记起来了。
她的婢女替她梳发的时候曾笑道,“小姐整天习惯一个人出门,却没有养成带银子的习惯,若是哪天突然有急事需要银子可怎么办”
记得,当时她便随手将一支空心的珠钗递到婢女手里,笑道,“这还不简单,你随便在里面塞张银票,到时往我头上一插,这银子不就整天跟着我随身跑了。”
那珠钗,君莫问僵掉的嘴角渐渐软化下来。
那藏有银票的珠钗,此刻正在她头上呢。
她记得,当时婢女往里面塞的可是张大额银票。眼角不着痕迹往柜台那边的首饰扫了过去,心下暗暗估算了一下,总算悄悄松了口气。
有这张银票,买下这些东西那绝对绰绰有余。
总算没丢脸丢到家。
夏星沉看着她又是沉脸又是皱眉又是撇嘴的,正暗中猜测着她这神色变幻不停是什么意思呢,忽然就见她露出惊喜不已的笑容来。
刚刚偶然一露的惶惶尴尬就似无痕清风一般,吹过便无影无踪。
眼下的君莫问,又恢复了往常傲然自信横溢的模样。
夏星沉不由得暗下啧啧称奇,难道这张小姐还能眨眼间变出银子来
君莫问眼角掠他一下,抬手取下发间一支珠钗,别人还未看清她的动作,她又将那支珠钗插回乌发里去了。
“伙计,这些首饰一共多少银子”
她问得淡然,举步行去的时候,神态举止端的优雅从容贵气逼人。
伙计盯着这仿佛突然变得光芒万丈的从容少女,飞快报了个数字,心里却在转着念头在想这到底谁家姑娘。
瞧这气质这举止,分明是家世良好的名门闺秀。尤其是她眉宇间那淡淡傲然却不令人觉得咄咄不喜的自信,还有那盈盈含笑眉眼间仿似天成的英气。
想起英气这个词,伙计蓦地瞪圆了眼珠。
他终于想起京城里,有位令人仰莫的巾帼英雄。
君莫问没有理会他惊讶之后又激动狂喜的复杂神情,缓步行至柜台前,便将手里银票递了过去。
“结帐吧。”
那张面额一万的银票轻飘飘的递到伙计手里,站在柜台前那几位姑娘顿时眼冒精光了。
再看君莫问的眼神,那神色还真叫一个复杂。
羡莫妒忌恨,什么都有啊
至于酸溜溜的语气再低声对她指点什么,君莫问这会完全没有心思再理会。
今天这闹剧,完全是她一时冲动了。
而那个令她失去理智做出如此冲动之举的罪魁祸首,眼角若无其事掠了下那靛蓝身影,仍旧一副慵懒风流的姿态悠然含笑站在一旁。
君莫问忍不住用力磨了磨牙,心中暗骂,“色胚”
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群姑娘看不停,连眼都不带眨一下。回头她要告诉莫安娴,一定要离这色胚右相远点。
“姑娘,这是你的首饰,这是你的银票。”就在君莫问俏脸含笑,暗下气哼哼打量夏星沉并暗骂数遍的时候,伙计已经手脚麻利的将首饰与银票都弄好了。
夏星沉一副温和好亲近模样,勾着微微笑意看了看她,才将目光转向那群姑娘,“各位美人都选好了吧”
这是表示,他这冤大头准备付银子结帐了。
听闻这话,众位姑娘立时纷纷应道,“选好了选好了。”
付了银子,一众姑娘簇拥着风流文雅的右相大人,众星捧月一般往外走。
君莫问看着那在美人堆里面慵懒含笑的男子,心里就气得牙痒痒。接过伙计包装好的首饰,不屑的哼了哼,随后便抢先一步往门口走去。
夏星沉看见君莫问一身怒气冲天的模样,心里只觉愕然。当然,依他与君莫问的交情,自然不会这时候上前自讨没趣,更何况,他身边这会还围着一群如花美人。就是他想撇开,也未必能顷刻撇开。
不过,看着有意无意走在他前面的少女,夏星沉眸光几不可见的闪了闪。
出了门口,那几位姑娘似是不经意的将他围在中间,如果君莫问不是正正挡在他前面。
夏星沉若有所思的睨了眼对面,正想着如何不着痕迹提醒一下君莫问。然而就在这时,他身后一个姑娘似乎抬手压了压鬓边,一道不起眼的寒光忽然便凌厉无匹的从对面直直****而来。
夏星沉前后左右都有人,但这些都是身材娇小的姑娘,他站在中间反而鹤立鸡群般显眼。
而这寒光厉射的对象,很显然是他这只鸡群中的鹤。
寒光掠过的瞬间,他眼神飞快闪了闪。
当然,依夏星沉的身手,完全可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闪避过去,但是,挡在他前面的君莫问心不在焉,甚至危机逼到近前,才乍然惊觉。
其他人的死活,夏星沉可以不管。
君莫问的安危,他却不能不顾。而且,今天这局本来就是针对他的,君莫问如果出事。
念头转过的瞬间,正正从对面****而来的冷箭也急速而至。
而且,那看起来只是一点的寒光冷箭,其实是一排线状接连射过来的。
“小心”一声轻喝,夏星沉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把以玉为骨的折扇。
扇子唰的一声打开,往前一挑一伸,将那一排急骤要命的冷箭兜住。
君莫问反应过来,眉眼一凝,随即飞身往对面大树掠去。刚才那一线寒光,就是从棵大树发出的。
不管藏头露尾的家伙今天要杀的对象是谁,今天惹到她了,她绝不让这家伙好过。
君莫问本来就满肚子火气,白花一笔银子不说,出门还遇上放冷箭的。这会她冷笑一声,娇俏身影平地飞掠而起,就如一道精美彩虹一样直飞对面。
跟在夏星沉周围那群姑娘直接被这意外惊得傻眼了,只夏星沉在望见君莫问冲动掠去对面的时候,眉梢有阴森之色闪过,嘴角那淡淡笑意勾出一缕无奈。
是不是跟莫家那姑娘接触多了,这张小姐也近墨者黑,多了几分有仇必报的决绝
这张小姐要报仇有的是机会,可今天这样却非坏了他的事不可
无奈归无奈,夏星沉也几乎同时的追着君莫问往对面飞掠而去。他会武功的事,早就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所以这会他也顾不得再掩饰了。
“藏头露尾的小人,给我出来”
君莫问寒着脸,杀气腾腾的往大树茂密枝叶处推出双掌。不是她没带兵器出门,而是她用的长剑留在了马车上。
一声不重的冷哼飘出来,那冰冷不屑的森寒口吻,就似从阿鼻地狱幽旋了层层阴暗才冒出来一样。
光是听闻这声音,就让人徒生不寒而栗之感。
君莫问皱眉,心里冒火,警惕并没有放松,不过她身形也没有慢下来,就是那挟着凌厉劲道的双掌也依然往前推。
就在这时,那枝叶浓密的树梢上,忽然射出漫天牛毛细针来。
第357章()
君莫问心头又惊又怒,并不是惧怕这些密密麻麻的细针,而是因为这漫天逼来的针网,那细小针头却闪烁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寒芒。
“暗箭伤人,竟然还淬了剧毒,卑鄙无耻。”
清叱一声,双掌改为大袖挥舞。
君莫问的武功自然了得,只不过那漫天射来的牛毛细针又急又骤,她这样飞掠半空仅凭肉掌挥开,自然吃亏。
夏星沉靠近过来,神色复杂的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超过她一步,迎着那漫天针芒逼了过去。
君莫问见他有意无意将她护在身后,心中恼火不知不觉悄然淡了些,然而,就在此时,有几不可闻的轻微呼啸自他们身后破空而来。
目标很明确,显然是直逼夏星沉后心。
抱歉,头痛更新晚了。
前面是漫天淬毒的密密针芒,身后无声无息奔来的也不知是什么要命暗器。
夏星沉在潇洒挥落牛毛细针的同时,自然也警惕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要命的细微响声当然没有逃过他耳朵。
这会他若是侧身往旁边避一避的话,倒是可以同时应付前后夹击。可是,他若避开,在他身后的君莫问便首当其冲再次置身在更危险境地。
眉头轻蹙,心念闪过当下有了计较。
然而,他有这心思与打算,却不能第一时间与君莫问互通声气。因为时间上来不及,而君莫问与他从来就没有心意相通一说。
夏星沉侧身相避的时候,君莫问几乎也同时做出近似的动作,两边要命的泛着幽芒的暗器已然前后夹击而至。
“哧”的一声,是利器划破皮肉的声响。
两人同时侧身相避的时候,原本都想着护住对方,却因为时间与动作皆一致,反而误事。
眼看君莫问就要被身后****而来的冷箭所伤,电光火石之机,夏星沉眸光一冷,出招不及的情况下,只能错位以血肉之躯迎上去,当然,他这一迎只为赢得一线生机。
声响十分轻微,以至在风声呜呜回旋的大树附近,君莫问根本没有留意到这声音。
不过夏星沉在手臂被淬毒的针芒所伤时,几乎同时将功力提至最高,漂亮眼眸里狠戾之色一闪而过,那漫天针芒便突然全部改了方向反朝树梢逼去。
“啊”一声短促惨叫之后,有道人影惊惶自大树跃下,几个起伏间便利用地形优势隐藏得不见踪影。
君莫问倒是想追过去,可她身形才一动,随即又滞了一下。因为眼角似乎掠见夏星沉似乎晃了晃,心中一紧,再转目去望,那人影已然不见了踪影。
眸光微冷,只得悻悻落地。
“你没事吧”心里恼归恼,瞧着夏星沉似乎隐约有些不对劲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关心的询问起来。
“我能有什么事”夏星沉在她身旁站好,手中折扇摇了摇,依旧一副风流慵懒模样,笑道,“张小姐多虑了。”
“真没事”也不知觉得哪里不对,看着旁边仍旧微微含笑一副恣意风流模样的男子,君莫问目光狐疑,“我刚才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谢张小姐关心。”夏星沉看似温和,实则并不怎么客气的打断她,“那边的人是寻你的吧”他手指抬起,往不远处四处张望的车夫点了点。
君莫问望过去,自然认得那是她家中车夫,正想点头,又听得他低沉极富磁性的声音淡淡道,“她们也寻过来了。”
原本还担心刚才夏星沉有没有受伤,眼下见他一副死性不改爱美如命的风流模样,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种种难明怒火立时又刷的一声冒了上来。
尤其,当她看见他唇角勾着微微笑意,一副沉醉享受的目光打量着从首饰店奔来的一众姑娘时,心中莫名怒火更在瞬间达到最盛的顶点。
她眯了眯眼,冷笑一声,一甩袖子,立时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对面首饰店而去。
当然不是去拦那些赶过来关怀右相大人的美人们,而是去拿回她刚才随手扔回首饰店里那堆首饰。
花了银子买下的东西,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随便浪费。
既然他喜欢醉卧万花中,就算被人莫名其妙暗杀至死,那也是死得其所的风流鬼,她吃饱了撑着才会跑来管他。
夏星沉不是没看见君莫问气哼哼恼怒不已的模样,可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张家小姐恼什么,更不明白她莫名其妙闹脾气跟他有什么关系。
目光收回,在那几位姑娘赶过来之前,他不着痕迹的抚了抚左手臂。
君莫问回到张府,立时就将那堆白花她不少银子的首饰一股脑的赏给了下人,甚至因为心里恼火,连晚饭也不吃了。
独自坐在花厅里琢磨半晌,沉淀在眉目的冷凝才渐渐淡下去。
“柳依,”她抬头,看着在高脚花藤架旁垂首静立的婢女,淡淡道,“明天出府给我办件事。”
婢女有些诧异的上前来,“小姐有何吩咐”
君莫问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一些,婢女顺从的靠近两步,听着她低声耳语,眼睛渐渐瞪圆了。
安如沁住在偏院,因她在府中地位低微,平素并没有人到她的院子来。
而君莫问自从知道她是王家放进来的眼线之后,就对府中一些阵法悄悄做了改动。
所以若无默许,安如沁根本靠近不了其他院子。
正因如此,她能收到的消息基本都是君莫问愿意并且想让她知道的消息。
而君莫问不愿意让她知道的,她就是削尖脑袋再小心翼翼去打听也没有用。
君莫问在排兵布阵方面表现出来的卓越才能,绝非安如沁可以挑战的。
因而张广发病并被确诊是染了寒石散瘾症这事,到目前为止,她仍旧一无所知。
不过,安如沁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没有收到张广的消息,便也没有试图轻举妄动。
三天后,在君莫问的院子里,婢女忆微轻轻走进花厅,朝正坐在窗边看书的少女禀道,“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时辰她就该发作了。”
君莫问笑了笑,“好,就等一个时辰后再看成果。”她眨眼,浓睫如羽下,流泻出一线轻蔑。
安如沁再小心谨慎又如何
安如沁有办法引诱暗害她三哥,她难道就没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警惕防备
若不是留着这个女人还有用,她真想让忆微直接灌那女人一包砒霜。
婢女忆微恭敬的福了福身,又轻轻退了出去。
君莫问眼睛抬了抬,看了眼走路轻若无声的婢女,眼神赞许。
忆微这丫头的武功是她亲授,这丫头果然是个天赋高的,不出两三年时间,内息就已经练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了,真是不错。
婢女身影远去,她复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书上。
心里有淡淡成就感浮起,也算冲淡了她对安如沁的恼恨。
一个时辰后,忆微再次悄无声息的来到花厅。
君莫问手里已经换了另外一本书,听着婢女隐藏气息下略有些加快的心跳,她抬起笑意盈漾的眼眸,“成了”
“是的,小姐,”忆微嘴角微微翘起,声音却无比恭敬,“奴婢一直隐在暗处亲眼目睹了她发怒发狂时的丑态。”
君莫问感兴趣的笑道,“如何”
对上她盈转着自信光芒的眼睛,婢女莫名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暗中跟三公子发病作比较。
迟疑了一下,婢女才答道,“按照小姐吩咐,奴婢这几天暗中给她加的份量十足,所以第一回发作,就已经眼泪鼻涕都涌了出来。”
若不是顾忌这事太过重大,安如沁熬着痛苦先拿了根木头咬在嘴里的话,只怕发作的时候连舌头都要咬断了。
君莫问微微笑了笑,眉梢却淌出了一抹森凉,才慢慢道,“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
安如沁加在她三哥身上的痛苦,她看在安如沁同为女人份上,只暂时回报三倍好了。
若是安如沁不懂得珍惜,非要将她心中最后一点怜悯也磨光的话,她到时不介意再给安如沁来次大的。
“好好安排,务必要确保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监视到安如沁的一举一动。”
她就不信,更深的瘾症发作过一次两次之后,安如沁还能熬得住。
婢女立时恭谨应声,“是,小姐。”
可惜,监视了两天,除了确定安如沁已经严重上瘾,并且在短短两天就发作了两回之外,君莫问的监视根本没有丝毫收获。
“倒是个能熬的,”君莫问冷笑一声,“继续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继续监视。”
若是安如沁最后真有熬到痛死也不愿暴露背后那人的忠诚,到时她倒是可以考虑给安如沁一个痛快。
不过,安如沁还没熬到下一次瘾症发作,纪媛就亲自来到了张府。
当然,纪媛来张府替张广看病的事,是属于秘密。
莫安娴自然提前跟君莫问商量过,才让纪媛悄悄过去的。
“纪大夫,”君莫问看着眼前神情冷清恬淡的女子,歉然的笑了笑,“他就在最里头的院子,委屈纪大夫再多走几步。”
纪媛看了看亲自为她引路的少女,只点了点头,“无妨,请张小姐带路吧。”
关着张广那个空院子,这会除了张广外,还多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多了一个女人。
纪媛到了那个空院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张广,而是在君莫问的引领下,先去了关着安如沁的房间。
看着委顿在地的狼狈女子,纪媛眼中并没有泛起什么不该有的情绪,只淡淡道,“下面我要先刺激她发作,若是张小姐不喜欢看见这样的情景的话,就暂请张小姐离开一下,将你身边那位忆微姑娘留下即可。”
纪媛虽然只是大夫,不过她这一路走来,自然也从忆微轻盈的步伐里看出这是个习武的婢女。
之所以要留下这个婢女,自然是待会她要做的事,需要会武的人帮忙了。
君莫问凝眉想了一下,却摇头拒绝她的好意,反而淡淡道,“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如果纪大夫已经准备好的话,那就请开始吧。”
纪媛略觉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却随即默然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而将目光再度转向精神萎靡不振的安如沁,打量了一下,就拿了银针出来。
君莫问愕了愕,“纪大夫要不要我先让人拿绳子绑住她”
要知道瘾症发作的时候,非但人会神智不清,就是力气也会比正常的时候大出数倍,君莫问她这是担心纪媛在试验过程中,万一不小心被安如沁伤害。
纪媛摇了摇头,“不必,这里不是还有张小姐你在吗”
有个武功不错的人在旁边看着,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让安如沁伤害到她的,不是吗
在走向安如沁之前,纪媛默了默,又道,“其余的事情,张小姐都安排好了吧”
纪媛这么问,也不是不放心君莫问办事,只是出于谨慎再提醒一遍。
见君莫问点了点头,她便不再言语,而拿着银针继续走向安如沁。
纪媛施针的手法行云流水般娴熟自如,一会之后,她便收起银针站到一旁观察安如沁。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原本安静萎靡的安如沁,忽然面色一白,就见她无比痛苦的捧头撞脑,又是凄厉的嗷嗷大叫又是眼泪鼻涕横流糊了一脸的打滚跪地哀求。
总之,即使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君莫问,这会看见她的凄惨丑态,眉头都禁不住慢慢拧了起来。
听着这空荡荡屋子里呜呜咽咽的声音,再看着安如沁那丑态毕露的样子,君莫问头皮也隐隐发麻了。
纪媛却一脸木然的站在旁边,一直仔细观察着安如沁各种变化。
因为忆微在旁边护着,所以纪媛也不担心安如沁会突然发疯冲过去对她不利。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安如沁各种颠狂病症才渐渐弱了下去。
“嗯,今天就到这里吧。”纪媛收拾好银针,淡淡睨了眼如大病过后虚弱如死的安如沁,淡淡道,“我明天这个时辰再过来。”
君莫问朝忆微使了个眼色,然后便亲自送纪媛出去。
当然,纪媛并不是立刻就离开张府,而是在君莫问的引领下,悄悄绕到了张广所在屋子的窗户外。
她们今天做的一切,就是要让张广以安如沁为镜,这会安如沁发作完毕,她们怎么也得暗中观察一下张广的反应才行。
为免张广察觉到被人偷窥,君莫问带着纪媛在附近一棵大树后远远的隐了身形。
透过半敞的窗户,可以望见张广侧脸。
轮廓自然是英俊的,不过因为这些日子种种挫折,这会张广的侧脸已然浮了淡淡郁暗灰青色。
跟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除了脸色郁郁泛暗之外,他随意搭在柱子上的手背,青筋突起。
暴躁狂郁阴暗灰败,这是纪媛远远望见他侧面时心里慢慢浮上的感觉。当然,依着纪媛眼下的位置,自然看不到张广眼神。
可是,她可以感觉得出。
第358章()
那屋子里头困着的,张广给人的感觉除了灰心绝望颓废之外,还有极力掩饰的惊惶不安。
唇角微微勾了勾,她冲君莫问眨了眨眼,然后两人便悄无声息的转身走了出去。
直至远离了张广所在的院子,君莫问才憋不住问道,“纪大夫,如何”
纪媛也不卖关子,看着她便道,“刚才三公子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如张小姐先说说刚才的感觉”
比起纪媛这个外人,自然是君莫问对张广更为熟悉,所以张广身上发生什么变化的话,理所当然是君莫问更加了解。
君莫问垂眸看着脚下排列整齐的小白石,沉默了一会,才道,“三哥他似乎很震惊还很害怕”
纪媛却笑了笑,“还知道害怕,就好。”
君莫问抬头,看着眼前冷清女子唇畔那微微凝起的笑意,神色困惑,“就好”
纪媛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便道,“嗯,今天就这样,我明天继续过来。”
想要帮助张广戒掉瘾症,不仅仅要从外面,还要同时从张广的内心开始攻坚。
待君莫问想起安如沁的“镜子”作用,弯如新月的眼睛也多了淡淡的若有所思。
“但愿,这法子真能凑效。”
次日纪媛如期而至,同样也没有去见张广,而是继续拿银针折磨安如沁。
待安如沁发作得最痛苦的时候,纪媛才道,“行了,就是现在,将那碗汤药给她灌下去。”
虽然君莫问让人依足纪媛吩咐将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不过纪媛这汤药到底有什么妙用她却不知道。
“纪大夫,这汤药”看着被强行灌了药没多久就不怎么闹腾的安如沁,君莫问好奇了。
纪媛客气的笑了笑,冷清眼眸里微微转出几分谦虚,“这是可以减轻痛陈的药,如果她有这毅力不依靠外来药物辅助也可以。”
君莫问疑惑,“这能帮助她戒掉瘾症”
纪媛默了默,“事实上,寒石散的瘾症发作时有多痛苦你也看到了,这汤药只能起辅助作用,最主要还是看本人的心志。”
“当然,我让她服的这个汤药也有作用,不过只能稍稍减轻她对寒石散的依赖。”
君莫问眼神一亮,眉眼弯起,难掩激动的说道,“纪大夫真了不起。”
她坚信纪媛所说的稍稍减轻她对寒石散的依赖,只是谦虚说法。瞧眼下安如沁不过才服用一会,就明显没有之前那样狰狞闹腾了。
纪媛看着她喜上眉梢的模样,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不是她谦虚,而是君莫问太理想化了。
要知道安如沁真正染上寒石散的瘾症不过短短时日,体内对寒石散的依赖性当然不算太强,所以她让人强行灌下去的汤药才能如此迅速明显起效。
但张广的情况,比起安如沁来只怕不知复杂多少倍。
想要真正帮助张广戒掉瘾症,这事绝没有君莫问理想中的容易。
不过,纪媛知道这会张广也在暗处看着,为了不打击张广的信心,她决定还是别跟君莫问说穿这个为好。
让人看到希望,即便是渺茫的希望,也总比没有希望强吧。
第三天纪媛再来张府的时候,张广以为这个女人今天一定会来见他,并对他说教一番大道理。
可惜,纪媛除了在安如沁的屋子待一会,详细观察安如沁的情况外,什么也没做便又告辞了。
第四天,纪媛又准时来了,不过依然没有理会张广,似乎她来张府就是为了拿安如沁做试验一般。
张广原本打定主意要拒绝配合,好羞辱纪媛一番的。
然而,一连几天,人家愣是连提也没有提起他一下,就是他的妹妹也没有前来关怀他。
被冷落了几天的张广,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了。第五天同样时辰,他知道纪媛又来了。
张广忐忑在暗中摇摆想着,假如今天纪媛来他面前说教的话,他就稍稍给那个女人留点面子好了。
可是,令张广失望的是,纪媛来了,又似一阵清风般走了。
自始至终,都没人提起他半句。
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将他遗忘了一样。
第六天,滋生出自暴自弃阴戾情绪的张广,终于再次瘾症发作。
不过这一次与之前都不同的是,没有人提前拿铁链将他锁起来,只是将他关在了空荡荡的屋子里。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张广捧着疼痛得欲要裂开的脑袋,跌跌撞撞到了门边,一边撞门一边狂乱的怒吼,“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可惜,除了被他撞得“呯呯”作响的巨大回声不停的在屋子里震荡外,并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那扇门是加厚特制铁门,倒不惧他用蛮力这么撞。
过了好一会,他暴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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