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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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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用力盯她一眼,却在莫安娴莫名其妙抬头对他对视的时候,他又抬头往西院的方向掠了掠。

    依旧冷淡漠然孤清的眼神,紧抿的唇线笔直一线,却眼神疑问点点的凝在少女脸上。

    莫安娴转了转眼睛,随即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瞪他。

    这人白长那么好看的嘴巴,连话都不肯说,长得再好看也纯属浪费。

    凭什么他不想开口的时候,就只会拿眼睛瞟呀瞟让她猜。

    陈霸王难道不知道这样让人猜谜会减寿么

    陈芝树似乎存心跟她过不去一样,也不管她是翻白眼撇嘴还是无奈皱眉叹气,除了眼睛往西院的方向掠了掠外,完全没再给她多一点暗示提示。

    少女悻悻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跟这个人待一块,她得随时准备更多的茶水才行。

    没有足够的茶水,怎么压得下被这人激得直冒的心火

    见莫安娴连续喝了两杯茶,陈芝树又眼神淡淡的瞟过去,“可还满意”

    这眼神,莫安娴倒是看得明白。

    可是这眼神的意思,她却看得茫然懵懂。

    满意她满意什么

    “鬼,一只大头鬼大白天跑了床上”老姨娘高亢古怪的声音隐约飘过墙头,接着又是一阵让人心烦意躁又无可奈何的哈哈疯笑声。

    莫安娴心中一动,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陈芝树眼神那意思究竟是指什么满意了。

    “投机取巧”少女眼神一软,忍不住瞥他一眼,轻声笑骂道,“也不觉得自己多事。”

    陈芝树仍旧板着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冰山脸,凝住她嫣然含笑脸庞,却忽地极认真道,“我投机,也是因为你。”

    若不是你,天皇老子也别想他自愿做这取巧之事。

    只因与她有关,只因想凡事遂她心愿,所以大事小事他皆愿意为她取巧。

    莫安娴心头狂跳,薄薄脸皮似乎隐约浮上一层诱人绯色,心中淡淡欢喜淡淡甜蜜。

    却又觉得心惊肉跳得慌。

    脑里忽然便想起了那一回,陈芝树带她去一片竹林拜见如妃陵墓的事来。

    他说的是认真的

    他说:“你可以犹豫可以退缩,但不能逃避。”

    瞧他如今步步进逼的样子,其实连退也不会真容许她退吧。

    可是,她自己都没法理清心里对他究竟什么感觉,又如何能敞开心扉去接纳这样一份深情。

    少女略略垂眸,有意无意避开他平淡冷清却又仿佛蕴含无处不在情意的眼睛,轻轻道,“马马虎虎,投机取巧之事,殿下以后还是别再做了。”

    陈芝树容色生香的眉目,仿佛立时便变了变,却又似什么波动也没有。仍旧一如既往的冷清淡漠,默默看她一眼,垂眸,长睫掩下淡淡失望,却又忽听闻她软糯的嗓音娓娓而道。

    少女看着他,明亮眸子飞快掠过一抹狡黠,忽然笑眯眯道,“这与你的身份多不协调,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由你身边那尊冷面神做好了。

    “冷面神”陈芝树低声咀嚼着这个词,抬头看着巧笑嫣然的少女,冷清眸子幽幽暗色散去,竟似瞬间亮了亮。他点头,神色淡漠,语气赞同,淡淡道,“好。”

    昨夜之事,本就是冷刚出手做的。

    想到这,陈芝树看她的目光似乎暖意又浓烈了些。

    少女转了转眼睛,只觉这人眉目生暖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引人不敢直视。

    她暗下嘀咕一声,难怪这面瘫一样的冰山脸也阻挡不住小姑娘们前赴后继的脚步,实在是这张脸太能招惹人了。

    陈芝树看着她蹙眉嘀咕的模样,心中有欢喜微生,只觉这一刻的她真实可爱。她不再时刻在他面前端着温和微笑假面具,她明亮透澈的眸子里也没有时刻不卸的警剔防备,是不是说明她心底已经开始渐渐接受他了

    这么想着,淡淡欢喜随即便又转浓了几分,然而这欢喜未来得及蔓延四肢,胸口处便忽然再度袭来熟悉的疼痛。

    而这痛陈,这一回却仿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猛来得烈。

    他默默垂眸,暗下吸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与平常无异。

    可他不去看也没用,莫安娴此刻就近在咫尺,即使她倩影没入眼帘,她身上飘散过来的淡淡清香气息,还是轻轻柔柔的萦绕鼻端。

    就像一根轻柔的羽毛,那么柔软那么旖旎的拂过他心头,无声无息不经意之间便卷起他心头阵阵难抑欢喜。这阵阵欢喜化为实处,便是整个人都似置身荡漾的海洋,随着阵阵难以自控的晃动而生出柔软颤栗。

    钻心疼痛难以抑止的阵阵席卷,陈芝树努力让自己表现从容淡定,但额头已经缓缓的渗出了一层晶莹薄汗。

    暗下长叹一声,他站起,飞快转过身背对莫安娴。

    “我走了。”冷冷清清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在他站起的同时,传至她耳际。

    少女怔了怔,坐着仰望他孤清遥远的背影,心头一瞬滋味杂陈。

    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这人就从来学不会尊重别人。

    莫安娴赌气似的站了起来,不过心里气闷,面上笑容便越发温和明媚,“好,我送你。”

    陈芝树点头,仍旧背对着她,甚至紧抿一线的薄唇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怕,他一开口,便会让敏锐的她从声音中听出不对劲来。

    少女看着他孤清从容的身影,暗下磨了磨牙,也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在西院的莫云雪早就已经得到消息,知道陈芝树又来了枫林居这边,平常情况下,她想要见陈芝树一面那绝对比登天还难。虽然她不乐意看到陈芝树与莫安娴一起出现的情景,但为了见到那风华潋滟的身影,还是咬咬牙,暗下将心中浓浓妒忌压下去。

    一早便打扮好,在莫府大门等着。

    无论如何,他离去的时候一定会经过大门的。

    莫安娴与陈芝树一道出现门口的时候,那淡定从容孤清冷漠却又尊贵高华的身影是如此令人着迷移不开眼;即使莫云雪心里早有准备,当亲眼目睹他身边站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免妒忌得发狂。

    她隐在暗处默默看着那似乎从画里走来的一对壁人,用力咬着嘴唇,才能制止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知道,有莫安娴在跟前,那个人的目光绝对不会落在她身上。即使他的目光是如此淡漠冰冷,仿佛在雪山上凝结了万年的冰,一眼扫过便能让人遍体发寒。

    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期盼,期盼他那冻人无边的寒冷目光能有朝一日停留她身上。

    出了门口,莫安娴在石阶之上站住,目送陈芝树上了马车,这才缓缓转身回去。

    而隐在暗处的莫云雪,这时嘴唇早就咬破了皮渗出了血,可她看着那风华卓绝的身影消失眼前,还是忍不住失落的在暗处站了好久。

    久到连莫安娴都已经从门口走远,她还留在原地又恨又忌的喃喃,“为什么你明明那么看重孝顺如妃,明明知道她八字阴邪煞气极重,还是一如既往对她眷恋不弃”

    到底,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从莫安娴身上转目看到她的存在

    过了几天,老姨娘疯颠的症状越发严重了,莫永朝不敢请宫里的御医为她看病,怕这事传到陈帝耳里,会弄出什么不好的风评来。

    但是,他偷偷摸摸请回来的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但所有人都对老姨娘的病症束手无策。

    有一日,还因为下人一时疏忽,老姨娘突然从西院跑到东府之边。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仇视的关系,即使人疯了脑里仍旧残存着昔日意识,竟然一路左躲右藏的直达闯到老夫人的寿喜堂去。

    老夫人年纪大,又加上最近也被吓出一身病来,突然看见昔日仇敌疯疯颠颠闯上门来大闹一场,竟然再次被吓得病了。

    无巧不巧的是,老姨娘闯到寿喜堂的时候,也正是右相大人夏星沉前来莫府与莫方行义父商量政事的时候。

    谁也没有料到,夏星沉从雅竹院离去的时候,会正巧碰上大伙好不容易合力押着在寿喜堂疯闹一场的老姨娘。

第278章() 
老姨娘一见那风流文雅的右相大人,竟然用力一扭一踢,就挣脱下人束缚,咯咯乱笑着往夏星沉跑过去。

    也不知是她速度实在快得匪夷所思,还是因为夏星沉没有防备,竟然在原地一站就见才姨娘已经扑到近前。

    她一边咯咯乱笑着,一边张牙舞爪的往夏星沉扑过去,“你坏人,你坏人,是你砸了我家的墙,是你就是你这个坏人”

    夏星沉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她那狂魔乱舞的指甲给划到脸庞。

    也不知是被她泛黄的大门牙恶心到,还是被她乌黑的指甲划伤脸给吓的,一向风流艳绝文雅慵懒的右相大人,竟然在莫府一众下人面前脸色大变,还失态的当场惊呼起来,“啊,你、你别过来”

    众人瞧着夏星沉陡然变白的脸,都不禁一阵后怕瑟缩。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莫永朝终于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雅竹院外那青石小道上,正巧看见他老娘将人家堂堂右相大人吓得俊脸失色的一幕。

    夏星沉仿佛惧极疯颠失常的老姨娘,竟然顾不得形象也顾不上其他人,一边挥手挡在面前,一边连连退避,“别,你别再过来。”

    “下官代家母道歉,”莫永朝见状,只能急急上前,挡在夏星沉前面,一边赶紧作揖赔罪,“还请右相大人有大量,别跟家母计较。”

    “今日之事,下官定当亲自上门赔罪。”

    夏星沉飞快掠他一眼,又瞄了眼仍旧疯狂往他跟前扑的老姨娘,一边摆手一边惊慌往外逃,“赔罪不必了,先让我离开这再说。”

    莫永朝看见他居然被吓得惊惶失措,心里一时又是歉意又是狐疑。

    他连连向夏星沉作揖一再告罪,才又连忙回头吩咐下人,“还不赶紧将母亲带回西院去。”

    因为这一着急,他根本没有机会看见夏星沉惊慌表面下,那双漂亮魅惑眼睛掩着的森然寒意。

    待他指挥下人终于将闹腾半天的老姨娘扣住往西院带的时候,夏星沉已然白着一张俊脸飞也似的往外走了,看夏星沉那急急离去的模样简直似被老姨娘吓破了胆,像极了落荒而逃。

    莫永朝来不及追出去,只能望着夏星沉颀长身影淡出视线,在后面默默摇头兴叹,“想不到堂堂右相人大竟如此不经吓,这胆量未免忒小了些。”

    待夏星沉走了半晌,莫永朝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今天自己老娘惊吓了右相一场,只怕明天自己老娘得了疯病还吓得老夫人病倒一事便会在朝中传开了。

    这一夜,莫永朝极度忐忑忧虑中辗转反侧,合眼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个时辰。

    老姨娘冲到寿喜堂大吵,还顺便“惊吓”到右相大人的事,自然一点一滴的细节都瞒不过莫安娴。

    而过了一晚,受到意外冲撞惊吓的右相大人,也向陈帝告病假休朝了。

    “那狐狸一样的家伙,也会被老姨娘的疯颠吓病”莫安娴在枫林居听到这个消息,就忍不住会心轻笑起来,“嗯,都是有心人。”

    只怕夏星沉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才会借着与她老爹商谈公事为名,故意让老姨娘给“惊吓”得病了的。

    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老姨娘这事被他堂堂当朝右相撞个正着,莫永朝就是再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洞悉了夏星沉那份心意,莫安娴轻笑之后,眉目之间又轻染了几分入骨愁绪。

    有些人有些事,不知道的时候可以坦然相待;可有些心意一旦知悉,她如何还能坦然辜负

    想到这里,莫安娴不由得又想到另外一人,无论谁的深深情意,她都负担不起,眼下也没有心思去负担这些。

    莫安娴为某人看似不经意实则深具心计流露出来的淡淡情意,正在愁绪入怀的时候,西院的莫永朝也同样坐立不安愁肠百结。

    思来想去,终于觉得自己这一家再不能在莫府心安理得住下去了。

    一来,吓病了正经嫡母老夫人;二来,自己老娘这病已经惊吓到了当朝右相,也就相当于惊动了当今圣上。

    三来,再在这西院住下去,谁知道往后他老娘还会再闯出去冲撞到什么贵人。

    种种综合考虑之下,莫永朝决定搬离莫府,另外再觅一处安静住处,兴许日后还有机会医好自己老娘这疯症。

    他乃一家之主,做了决定自然就召集全家宣布这件事。

    林氏对于他的决定,自然不敢反驳的。至于莫云昭,他随便住哪都无所谓,只要莫永朝不管他不克扣他银两,说什么他都举双手赞成。

    唯独莫云雪听了这个决定之后,心事重重的低着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而在全家人都忙着收拾忙碌搬家的事宜时,莫云雪打定主意却悄悄前往雅竹院求见莫方行义父这个大伯。

    莫安娴听说这事,只低声冷笑道,“她倒是志向高远。”

    想要打动她父亲继续留在莫府

    莫云雪这司马昭之心不说路人皆知,至少她是一清二陈的。

    雅竹院的偏厅里。

    看似一脸温和儒雅好脾气的莫方行义父,此刻正端着杯子坐在上首,不动声色打量着站在厅中央一脸恳求又略透腼腆的少女,半晌,才慢条斯理说道,“二小姐,这事你不该来这跟我说,而是该到枫林居跟安娴说。”

    “你知道,我们莫府内务,不分事情大小皆由安娴全权作主。即使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插手这些内务之事。”

    莫云雪一听这疏离客气的称呼,就不禁心下暗紧。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自知这边上下都没有将她父亲那一脉当作亲人看待。

    不过,为了那个人,她无论如何也得厚着脸皮留在这。

    “大伯说笑了,”莫云雪咬着唇,一脸恳求模样,微笑道,“这莫府上下都敬重你,大姐自然也是以为你为尊的,只要你说句话,大姐肯定不会反对的。”

    这话听着说得中肯,实则既暗示了莫方行义父为人软弱,又暗中指责莫安娴妄自尊大不敬长辈。

    只要莫方行义父不应她所求,莫安娴不允她所求,这暗中指责的罪名只怕眨眼就能落实到莫方行义父父女头上。

    “二小姐真是个有心人。”软糯动听又明快语调的声音悠悠然自门口传了进来,随即就见身穿一袭明艳紫色衣裙的少女含笑步入,“孝敬长辈是好事。”

    莫安娴很是诧异的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上首端坐的莫方行义父,一脸赞同道,“爹爹说是吧”

    莫方行义父虽然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素来知道这个女儿做事稳重,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和道,“嗯,安娴说得对,作为晚辈确实该孝敬长辈。”

    莫安娴笑了笑,看着面色忐忑实则掩着小心思的莫云雪,又道,“既然二小姐有心代父留在这侍候老夫人,我怎么好拒绝二小姐的孝敬之心呢。

    “若我狠心拒绝了,只怕传出去该说我这个做亲孙女的不近人情了。”

    闻言,莫云雪心下立时一阵暗喜,不过双眼却隐着狐疑,悄悄抬眸眼光明灭不定的打量着莫安娴。

    为了掩盖心里真实意图,只得努力作出一副欣喜感激模样,朝莫安娴福了福身,激动道,“谢谢大姐给我这个机会代父亲留在老夫人跟前尽孝心。”

    莫安娴打量她一眼,笑意晏晏的摆了摆手,一副好商量的状态,“不客气。”

    “嗯,二老爷与其他人都要搬走了,西院那些家当自然也要搬空的。”莫安娴偏着头,沉思了一会,随后略显苦恼的看着莫云雪,“你真留下来的话,自然不能再住在西院那边的空房子里了。”

    “不过,该让你住哪里好呢”

    莫云雪听闻她轻声自言自语,心头就禁不住一阵狂喜。

    她实在没想到莫安娴会容许她继续留在莫府,瞧眼下的情形,她不但能留在莫府,还能住进东院这边。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与那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也许,见面的机会也能多出许多。

    莫安娴暗下瞥了瞥她藏不住喜上眉梢的模样,心头不禁一阵阵冷笑,想借她的地方占什么便宜

    就凭莫云雪也配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这样吧,你日后就住以前万太太住的飘雪阁好了。”莫安娴沉思一会,终于拿定了主意。目露歉意,却又一副商量口吻对莫云雪道,“虽然那地方很长时间没人住了,不过那院子好啊,前去寿喜堂又方便,最适合要留在这代二老爷尽孝心的你住了。”

    “不知二小姐,你对这个安排可满意”

    飘雪阁

    莫云雪一听这个名称,心头便不禁生出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那个院子几乎成了莫府的禁地,她之前虽然一直住在西院,可不表示她对东院这边的事情就一无所知。

    莫安娴安排她住进那个据说曾经闹鬼的院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云雪其实完全是自己心理作用,想也知道眼下这莫府虽然也叫莫府,不过跟以前的万太太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飘雪阁,也不过是莫安娴随口一说的。

    她相信莫云雪一定早打听过以前那些事迹,自然一下子就能从这名称上头联想到某些阴暗不好的事情上去。

    心理阴暗的人,无论想什么看谁,都会首先觉得别人也是阴暗怀着恶意的。

    莫云雪心头一凛,面色也随即白了白;莫安娴隐着眼底轻蔑掠了她一眼,却忽地露出恍然大悟之状,一拍自己脑袋,轻声道,“哎呀,这事我看还是不妥。”

    莫云雪抬头怔怔看着她,一时不明白她这句不妥,究竟指的是让她住进那叫什么飘雪阁这院子的主意不妥,还是别的什么不妥。

    莫安娴却不理会她困惑求解的眼神,扭头望向了莫方行义父,皱着眉头微露忐忑的模样,缓缓道,“爹爹,我看还是不该留下二小姐在莫府代二老爷在老夫人跟前尽孝。”

    闻言,莫云雪心头便是一紧,刚刚才浮上心头的欢喜瞬间荡然无存,袖下拳头骤然便用力握紧起来。

    莫方行义父看了看亭亭玉立跟前目光闪闪的女儿,心中一动,立即顺势问道,“如何不该”

    莫安娴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老姨娘此时正病重呢,二老爷不是因为要寻个清静地方好让老姨娘安心养病才搬离西院吗”

    莫云雪闻言一凛,这是表面上她父亲给出的搬离莫府的理由。

    莫方行义父藏下眼中笑意,一本正经的点头,“正是。”

    莫安娴随即又接着说道,“论亲疏远近,二小姐无论如何也该先在自己亲祖母跟前侍奉尽孝才对,我们怎么能够自私的留下她在这,代二老爷在老夫人跟前孝顺呢”

    “况且,老夫人跟前尚有爹爹你在,怎么说都轮不到小一辈又隔一层的二小姐来侍奉吧”莫安娴说了这一大串,才一脸为难的看着面色生变的莫云雪,仿佛一副极为苦恼模样,却又不得不跟她摆道理,“我们若真留下二小姐,传出去的话,外人该指责爹爹不孝了。”

    “嗯,除了指责爹爹,我和姨娘,哥哥,大概都会尽成为别人眼中最不肖不孝的子孙。”

    莫安娴飞快说完这一出接一出的,才一脸为难的恳求的看着莫云雪,“所以二小姐,不是我不愿意留下你;其实我心里是非常为你的孝心感动的,不过你看眼前这情形,实在是我不方便留下你。”

    莫云雪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从一开始,莫安娴就没打算留下她。之所以先表示同意,又故意将她安排住进飘雪阁,不过是为了乘机吓唬她一番,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其实从一开始,莫安娴就是耍着她玩的。

    想明白事情始末,莫云雪本就变得不好看的脸,这会更是连愤怒都藏不住了。

    可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勉强先将愤怒压下去再说。

    “大姐,”莫云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转着双眸,极力向莫安娴表示她的恳求之意,“我父亲与大伯本就同出一脉,父亲与哥哥他们为了更好的照顾祖母不得不暂时搬离这里,我自当留下来替父亲在老夫人跟前尽孝。”

    莫安娴目光深了深,默默打量了她一眼。

第279章() 
她都将话说得那么直白难听,这个莫云雪还能厚着脸皮装糊涂,还真不能小觑这女人的决心。

    可话已经说开,莫安娴才懒得再给她笑脸,直接沉了脸,冷冷道,“二小姐,老姨娘才是你的亲祖母,你这个亲孙女要表现孝顺,就该跟随在她左右尽心侍奉。”

    “至于老夫人,自有我们。”

    说完这句,她也懒得再跟莫云雪纠缠。

    反正不管莫云雪能舌灿莲花还是口若悬河,留在莫府这事她绝对不会应允。

    “爹爹,我还有事要忙,先回去了。”

    说罢,她连看也懒得再看莫云雪,直接对莫方行义父行了礼便离开了雅竹院偏厅。

    莫方行义父见状,自然也不会再理会莫云雪花样百出的恳求。

    最后,莫云雪自知这父女二人铁了心不允她留下,只能无比失望的先回西院去了。

    不过回到西院之后,她在自己的闺房里发了一会呆,也不知想到什么,竟又突然燃起斗志。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西坠的霞光,握着拳头,宣誓一般的语气,轻声道,“我一定要留下来,谁也不能阻止我。”

    转眼,就到了莫永朝举家搬离莫府的日子。

    当然,因为老姨娘突患疯症的原因实在见不得光,所以莫永朝搬离的时候,特意选在人少的清晨,尽量低调行事。

    不过人少,并不表示就没人在这个时辰路过莫府。

    “大家动作利索一些,”莫永朝为了尽快搬离,也顾不得身份,这个时候亲自在外面指挥下人搬东西,“赶紧的,将该搬的东西都尽快搬到马车上去。”

    裘天恕偶然路过莫府的时候,正正撞上了莫永朝在外头指挥下人搬东西这一幕。

    说他偶然路过,其实也不然。

    自从莫方行义父一家从以前的莫府搬到眼下这宅子之后,他虽然不太顺路,但每隔一段时日便会佯装偶然的样子路过外头。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什么心态,也许心里始终认为莫安娴舍不下他,也许总想着路过的时候还能偶遇莫安娴。

    也许他可以在偶遇莫安娴的时候,再做一些令她改观的事,他们之前解除的婚约就还能挽回。

    尤其是与莫安娴有关的种种不利流言不时传出去之后,他心里就更加觉得挽回以前那段婚约的可能性极大。

    莫永朝并不认识他,当然这会也顾不上这个路人一样的裘天恕。

    只随意的瞥了他一眼,仍旧忙碌的指挥着下人。

    忙碌一阵之后,所有家当终于全部装好了。

    莫永朝松了口气,便对下人吩咐道,“让夫人与小姐她们都赶紧出来。”

    林氏与莫云雪其实一早就站在边上等着了,这会见状,当然也不必真等到下人来请,自行就往马车走过去。

    莫永朝又看着下人将仍在昏睡的老姨娘扶上马车安顿好,准备上马车之前,才突然掠见似乎在附近站了很久的裘天恕。

    他眉头紧了紧,不由自主的多看了裘天恕两眼,随即还是钻进马车,“走吧。”

    老姨娘所坐的马车走在前面,林氏为了就近照看老姨娘,也坐在了同一辆马车里,而莫云雪则留在最后面一辆马车。

    裘天恕默默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行人从眼前走过,正在心里感叹原来莫方行义父与莫永朝兄弟俩不睦的事是真的。

    然而这感叹未完,忽就见刚刚才从他跟前走过的一辆马车蓦地发出“呯”的一声巨响。

    裘天恕抬头望去,只见走在最后面一辆马车倾侧一旁,大概是拐弯的时候太急,以至收势不及车厢甩到一旁撞上了墙壁。

    而这个时候,坐在马车里的莫云雪已然在这一霎剧烈撞击之中被抛出了马车外。也不知她撞到了何处,抛出到外面时虽然有婢女在底下做她的人肉垫子,不过还是清晰可见她俏脸上瞬间疼痛惨白,额上更是冒了密密汗珠。

    裘天恕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一幕,随后就见莫云雪咬着嘴唇勉强撑着要站起来。

    只可惜她站起来的时候,还未支起半边身子,又因为腿部剧烈的疼痛而颓然委顿下去。

    裘天恕这才瞧见她左小腿下的裙摆,似乎隐约有血迹渗出。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莫云雪咬着唇,摇了摇头,却似乎努力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压抑住痛陈,道,“告诉父亲母亲,不必担心,我随后就会赶去,可别让他们因为我耽误了给祖母看病。”

    真是个至善至孝的姑娘

    裘天恕本来不欲多事,只作壁上观或者就此离去的,突然听闻这句,刚刚抬起的脚步随即停了下来。

    有个婢女按照她吩咐追上前面的马车将她的话转述过去了,不过还在原地的婢女一个人扶了她半天,才勉强扶着她站起来。

    但,也仅止于站起来而已。

    莫云雪试着想要走路,却只走了一小步,额上冷汗就涔涔直冒。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那个前去传话的婢女折返回来看见她痛苦难当的模样,顿时大为着急,“呀,小姐你的腿流血了这可怎么办”

    莫云雪忍着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抚道,“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你们扶着我到旁边,看看马车还能不能走”

    两个婢女只能一人在一侧架着她往旁边去,可就是这样,才走了两步,就见莫云雪小腿流出的血已经洒了满满一地。

    一个婢女似乎心疼害怕得含泪劝道,“小姐,这样不行啊,你这样硬撑着走路的话,这腿日后只怕都要,要不我们暂时先回莫府去吧,里面就有大夫。”

    裘天恕看到这里,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

    现在他百分百肯定,眼前这位姑娘就是莫永朝的女儿,想起他在外面听闻关于莫府两兄弟之间的流言蜚语;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不管如何,他现在撞上这事也不能放任不管。

    莫府的名声,不能再败坏下去。

    如果他做点什么,能帮到莫安娴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再对他拒之千里外了。

    心念转了转,裘天恕努力调整出一副谦恭有礼的样子,缓缓走近莫云雪跟前,极客气道,“请问这位姑娘是”

    莫云雪身边一个婢女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突然走过来,立时便不悦斥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莫府门前,我们家小姐的家门前。”

    她这一句怒斥,也等于间接向裘天恕证实了莫云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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