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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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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没事。”

    少女立时轻轻吁了口气,“没事就好,”可随即她又诧异挑眉,“不是他有事,那是谁有事?”还偏偏要将她请去离王府?

    张化看了她一眼,显然无意在右相府门前细说,只道,“姑娘去到便知。”

    莫安娴默了默,听着这句隐晦的结语,只能点头,“那走吧。”

    陈芝树非等她亲自去了才揭晓玄机,她在这再问也是白问。

    一个时辰后,莫安娴才到了离王府。

    在路过一个十分冷清花园的时候,忽然一道打扮怪异的身影奔了过来,见到她二话不说,立即就拦在她跟前,双腿一屈,接着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莫安娴目光跳了跳,看清那人面目时,心却在瞬间沉了沉。

    竟然是李航!

    这个人与她说不上有多深恩怨,但也说不上有什么交情。

    现在,这个精通医术与奇门遁甲的古怪男子,名义她敌对之人的兄长却一脸惭愧悔恨的跪在她面前。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莫安娴心头一凛,眼眸微微冷了两分,她只漠然扫过跪在跟前的李航,若无其事越过他,淡淡问张化,“你家主子在哪?”

    不是特意将她从右相府请来,就是为了让她看李航给她下跪吧?

    “姑娘请随我来。”张化同样意味不明的打量了李航一眼,然后不置可否的越过去,走在前面为莫安娴引路。

    穿过两条抄手游廊之后,张化将她带到了静雅清幽的花园里,遥指着依着假山而建的凉亭一角,道,“莫姑娘,主子就在那边。”

    莫安娴点了点头,知道这意思是让她自己过去。

    穿过多种植阴凉乔木的花园,莫安娴这才看清那凉亭全貎,竟与她府中所建的八角亭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心下微微吃惊,这才明白为何陈芝树每回到她院子,必第一时间占据她院中八角亭子最佳位置。

    敢情这人,在她的院子里,还真不将自己当外人了。

    “谢谢。”靠近亭子,少女先诚恳的朝那颀长俊秀的孤清背景道了谢,然后皱了皱眉,淡淡问道,“不过殿下能否告诉我,李航到底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

    陈芝树转过身来,看着晨光里她娇俏面容难掩鸦青眼底,心微微生疼。眸光似是变了变,面上却并无半分动容,只冷淡道,“他误以为你因莫夫人的情况心生怨恨,挟持李夫人与李玉泄愤。”

    莫安娴怔了怔,转念之间就将事情想通了七七八八,明亮眼眸随即浮起几分薄薄怒意,“所以,殿下是想告诉我,他无知被人利用,对莫府布下什么阵法伤害了我的家人?”

    陈芝树看着她,默然点了点头。

    相信以她的聪敏,他只需点拨一句,她便能推测出事情全貌来。

    少女眉头一挑,冷笑一声,道,“若非你及时阻止,我的家人这会是不是该全部丧生在他的无知下?”

    陈芝树明白她因何发怒,可他曾欠那死和尚人情,这事他不能真撒手不管。

    垂眸,依旧冷淡无波的声音,“只要留他性命。”

    其他的,她想怎样处置李航,他都不会干涉。

    目光一冷,少女抬头,直直盯着他风华绝世的脸庞,“为何?”

    以他的个性,就算李航最终并没有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他也必不会轻饶才对。更何况看李航在花园里拦着她下跪的情形,这后果必然也极为严重。

    “我曾欠他师父一次人情。”

    陈芝树声音淡淡,面容更冷静毫无波澜,可一声淡若无声的叹息却随之落在了风中。他肯对莫安娴解释,便说明了她在他心中与任何人都不同。

    莫安娴怔了怔,忽然就想起她结识他以来的点点滴滴。若真论起欠人情,她都不知该还他多久才还得清。

    心思一动,她冷然问道,“死了多少人?”

    “十二。”陈芝树声音漠然,不过微垂的深邃眸子里,似是掩映了淡淡隐痛,只不过莫安娴来不及领悟,他眼神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淡漠,“其余人,均好。”

    莫安娴默然,自她在花园看见李航,就知道她最在乎的亲人无事。不然,陈芝树也不可能让张化在右相府拦下她。

    想了想,她眨眨眼,明亮眼底转过一抹狡黠,“我可以留他性命,不过他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陈芝树淡然瞟她一眼,没有吱声。

    沉默便是默许了。

    莫安娴朝他走近两步,两人虽然还隔着石桌而站,不过因为站着的关系,两人的距离无形拉近了不少,便是两人轻浅的呼吸与唇齿气息,也因为这距离而悄然无声交缠一起。

    少女忽地察觉出几分尴尬,默默的退了退,又思忖片刻,才轻声道,“你是不是……”

    “诚意。”

    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从来不会主动抢话的离王殿下,居然破天荒的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凝着她娇艳诱人红唇,更用他独特冷清的嗓音压下她的疑问。

    少女一呆,略略抬头,无意撞入他乌黑发亮的眸子,在看清那幽幽闪烁的光芒竟透着淡淡诱惑时,心跳莫名的快了几分。

    “什么?”

    “道谢,”男子乌黑眸子,如世上最尊贵的璀璨钻石一样,静静闪耀着最亮眼的光芒凝着她红晕微生的双颊,“诚意。”

    “你还想怎么样的……诚意?”最后两字,少女忽地脸上一热,明白他冷清目光凝注所在之后,声音迅速弱下去,而她也飞快转过头去。

    “我去看看李航,先为我的家人讨回公道。”意识到陈芝树若有所指的眼神,莫安娴几乎飞也似的转了身急急出了亭子。

    陈芝树在身后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窈窕身影,美妙天成的唇角隐隐勾出了极为好看的弧度。

    原来,这女人也有害羞胆怯的时候。

    莫安娴跑得飞快,许是下意识想要逃避将事情往某些方面上想,当然找李航算帐并不是借口。

    害了人命,并不能因为李航一句知错一句后悔,她就能云淡风轻将此事当没发生过一样轻轻揭过。

    若不是有陈芝树替他求情在前,莫安娴在听闻府里死了十几个人的一霎,心里就已经对李航动了杀念。

    就算夏星沉颇为惜才欣赏这个人,她也绝不会手软。

    可是陈芝树……想到这个人,少女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的蹙了蹙眉。

    七拐八转之后,莫安娴终于再次出到之前李航拦她那个花园。

    “莫姑娘,”李航看见她一脸沉肃隐忍怒气的走过来,倒并不畏惧她温和背后森然透寒的眼神,只淡淡道,“尽管我无意伤害贵府人命,可现在害死了人是事实,不管你如何处置,我也心甘情愿接受。”

    少女挑眉,一声冷笑,“此话当真?”

    李航用力点头,语气郑重,“绝无虚言。”

    “那好,”莫安娴眼睛一转,温和面容却透了一分让人惊心的森然,“我让你给他们偿命。”

    如果她不想放过他,就当时证据确凿的情形下,直接将他扭送去官府,相信他也逃不了法网。

    所以这要求,莫安娴觉得一点也不过份。

    让他一条命抵她府上十几条人命,认真算起来,李航还赚翻了。

    李航愕了愕,眉目略见犹豫,但他瞥见少女含讽带笑的目光,心下一激灵,随即仰头昂然从容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少女不动声色打量他,“你真这么觉得?不认为他们区区贱命不配与你共提并论?”

    李航一怔,随即一脸正式模样,说教的口吻道,“人命贵贱与身份无关,若真论起轻贱尊贵,我还比不上他们。”

    他自小身在佛门,早该参透生死贪痴爱恨,却在转身就坠入红尘万丈魔障,将师父昔日教诲抛诸脑后。

    是他辜负了师父,辜负了这十几年在佛门的参透打坐时光。

    莫安娴见他说得坦诚,淡薄含凉的眸子里一片赤荡,并无半分故作之意。

    心下怒意这才稍稍减了些,难怪夏星沉会爱惜他,就连陈芝树也不惜提起昔日恩情保他。

    这人虽然心性略显单纯,不过幸好,身置红尘沾染凡俗仍能固守本心。

    也许,适当引导,他一身所长也能造福一方。

    “说得好,”少女转了转眼睛,心念翻转之际,漠然看着他,道,“离王今日已为你求情,我自不会再取你性命。”

    李航心下愕然,忽然对着少女郑重作揖,诚恳道,“还请莫姑娘赐教,离王殿下何故为我求情?”

    他与陈芝树非亲非故,而且他也不认为凭自己那点微末本事能入离王殿下青眼。

    少女面无表情掠他一眼,“这事,他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道理。”

    言下之意,陈芝树都不肯明说,她就更加不会多事了。

第244章() 
“然而,你性命可留,可你害了我府上十几条人命这也是事实,你总得付出些代价。”

    李航闻言,心下反而觉得坦然了几分。

    若莫安娴碍于陈芝树的情面,轻轻巧巧放过他,他反而觉得自己良心难安。

    莫安娴掠他一眼,冷淡目光扫过仿佛一下就看穿他内心所想。

    “你先别着急,我还有话没说完。”

    许是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不轻不重的惩罚,所以这会李航心里反倒坦然许多。

    心头一松,连语气也不知不觉温和了几分,“莫姑娘请说。”

    少女笑了笑,温和目光里含了一抹凉意,淡淡口吻中却又隐藏着玩味,“你无论布阵还是行医,都少了不用手。你看,对你的惩罚,轻了我心里究竟意难平,重了,又有违我先前答应离王殿下之事。”

    说到这里,她却顿住了,一脸为难又期待的看着李航,倒是很想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让人敬佩的决心与勇气。

    李航愕然转了转眼睛,半晌才明白她话中暗示,眸光随之黯淡下来。不过,他只沉默片刻,便闭了闭眼睛,露出一脸决然豁出去的姿态,道,“我愿用我右臂来赎我犯下的罪孽。”

    说罢,他也不看莫安娴,也没再征求她意见的意思,直接将他随身携带的药箱拖过来打开。

    唰的一闪,莫安娴眼前划过一道寒意透心的光亮,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三天后,寒霜未散的清晨,薄薄晨光投射在草尖上晶莹滚圆的露珠上,散射出斑澜多姿的七彩颜色。然而这样静谧美好的早晨,却也有人无心欣赏。

    一辆马车匆匆驶过,车轮有意无意碰碎了在阳光中透着七彩光泽的露珠,沾湿的轮子依旧毫不留恋的辗过远去。

    而在那辆极为质朴低调的马车路过前往码头的偏僻道路后面,有一辆同样低调的外表没有作任何标志的马车也匆匆追随而过。

    这三天来,李北川奉李东海的命令,一直暗下寻找李航下落。

    但自从李航当晚在莫府大门外跟陈芝树离去之后,他就一直查不到有关李航的任何消息。

    其实依李北川的意思,对于李航这样没有半分身为李家人自觉的木头和尚,何必浪费人力去管他死活。

    但李东海看问题却比他深远,只一句便将他心底不屑与怨责沙弥了干净。

    李北川一面策马在晨雾中奔驰,脑里一直在想当时李东海说的那句话。

    即使过去了三天,他仍旧记得那天自己大哥冷肃沉着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四弟,他再不情愿,他这一生也无法摆脱自己姓李的事实。即使他那身本事不能为我李家所用,也万不可为别人所用。”

    李北川向来知道这个大哥眼光深远,谋虑的都是长远大局,可听闻这样的话,他心里还是难免惊了惊。

    一个时辰前,他突然收到消息说是有一辆可疑的马车悄悄出了城,正往码头方向而去。他略作安排之后,就单人独骑往那辆可疑的马车所往方向追去。

    一个时辰后,凝结了空气中寒意的浓浓晨雾终于在金黄阳光中渐渐散了去。

    规模并不算大的码头,虽然被还薄雾笼罩,但也在各种吆喝中变得热闹起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辆质朴低调的马车靠近码头边上便缓缓停了下来,一会之后,从马车里走出一个用独臂吃力拖着箱子的瘦高身影来。

    看他磨磨蹭蹭一步三回首往京城方向眺望的姿态,可以看出他对京城充满了浓浓眷恋与依依不舍。

    但没容他在原地磨磳多久,后面那辆没有打上任何标志的马车也到了附近,那马车远远停下,先从车里跳下一个丫环。瞧她姿势矫健的模样,显然是有武功在身的,若是近看,还能清陈看到她背后还背着长剑。

    她落了马车,然后伸出双手,扶着自马车里出来的戴了面纱的紫衣少女也下了马车。

    她们一下马车,就毫不迟疑的往前面那原地踌躇频频回望的独臂男子走去。

    其中只听得那紫衣少女淡淡温和道,“不舍得这京城繁华锦绣吗?那也行,只要把你双足也留下,你就可以永远留在京城,哪都不用去。”

    “我……我这就走。”那独臂的高瘦男子似是十分畏惧眼前这个只到他下颌的紫衣少女,虽然极力压抑心头恐惧,然言语与躲闪神色之间还是有意无意流露出了他心中惧意,“你千万别、别再夺走我双脚。”

    李北川赶到码头附近时,正好看到这让他心生愤怒的一幕。

    他盯住那独臂男子空空荡荡的袖子,盯了半晌,才确定只三天不见却似脱了人形的男子,确实就是他大海捞针般寻了三天的李航。

    而站在旁边语气温和实则态度不近人情甚至冷酷残忍的紫衣少女,无疑就是莫安娴了。

    看李航对她畏惧如虎的神态,不用想也知道李航的断臂与她有关。

    这个妖女!

    李北川怒火中烧,砍了李航一条手臂还不够,还要用双腿来威迫李航远离京城。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翻身下马,就欲持了武器过去将李航从莫安娴手底下解救出来。

    他看得出莫安娴身边那个婢女会武功,不过就他打听来的消息,那个婢女的武功也不过尔尔。他自信凭他一己之力足以将那个婢女斩于刀下,除了那婢女,莫安娴还有什么依仗可以逼迫李航离开。

    若不是顾忌这是人多嘴杂的码头,他李北川今日定要让莫安娴那个妖女好看。

    不管李航如何,那也是他们李家的人,还论不到莫安娴一个女流之辈驱逐。

    “我呸,狐假虎威的妖女。”不过仗着陈芝树的势而已,也敢在他们李家人面前耀武扬威。

    然而,满腔怒火的李北川还未走出两步,忽就见三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自马车一旁掠了出来,并且默契十足的亮出迎敌的姿势在他跟前一字排开。

    那边,莫安娴似乎察觉到这头异样一样,居然忽地回首往李北川望了望,唇边还露了抹极具讽刺意味的灿然笑容。

    李北川看得心头大怒,不过他脾气虽然火爆容易冲动,却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只一眼,他就看出拦在他面前的三人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联合出手,他都没有打赢的可能。

    心下一沉,却只能握着刀柄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寸步不移的怒目悻悻瞪视着码头一角那几人。

    “时辰不早了,还请木大夫早早上路吧。”

    似乎笃定李北川无法靠近过来阻止一样,莫安娴说话连半分掩饰也没有。而她软糯动听的声音轻轻淡淡的,竟然因为风向关系,而十分清晰的飘到了李北川这边来。

    听着她催命似的催促李航离开,李北川按捺得心头怒火,却按捺不住突突狂跳的太阳穴。

    那已然成了独臂大侠的李航听闻这话,只得绝望的慢慢转身,拖着不大的箱子,却步履蹒跚的一步步往码头候客的船只走去。

    莫安娴与冷玥就站在边上,十分平静的冷眼目送他上了船,又目送着他带着深深不舍与无奈弯腰钻入船舱,直到那客船缓缓驶离码头,航行了好一段距离,她才与冷玥慢慢往回走。

    在原地拦着李北川那三人,见她已然折回,立时便散开两旁护着她上马车。

    至于一脸铁青的李北川?

    莫安娴直接将他当透明的漠视到底,施施然的踏着莲步上了马车,然后随着车夫一声响亮清叱与高高扬鞭落在马背“啪”的一声,马车迅速奔离而去,只一会功夫,就将这小码头远远抛在了身后。

    李北川在原地吃了一嘴灰尘,本就铁青的脸,这会直接转为锅底黑。

    他死死盯着那辆绝尘而去的马车,拳头握得死紧,牙齿也因为极度愤怒而咬得格格作响。

    他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发了信号召了人过来,安排好途中拦截李航一众事宜之后,立时拍马追赶莫安娴而去。

    只要找到机会,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莫安娴这个妖女付出代价。

    李北川所骑本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再加上他骑术了得,虽然慢了莫安娴许多时间才开始追赶,但也用不了多久就追上了莫安娴。

    只不过,在追上莫安娴所坐马车之后,他也没有在道路上直接对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最主要是他看到了之前护着莫安娴那三个武功不俗的男子,这时仍旧在车上。

    想了想,他直接越过了马车,一骑在前绝尘而去。

    他就不相信,那几个人还能一直将莫安娴这个妖女滴水不漏的保护至莫府。

    李北川赶在前面之后,并没有将速度慢下来,反而加快速度一路将莫安娴可能路过的地方都勘查了一遍,又试图设想了数种可能伏击的方法,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守在前头,一直以逸待劳的等着。

    那几个武功不俗的男子将莫安娴保护进了城门之后,就在一处街道拐角悄无声息下了马车离去了。

    伏在暗处的李北川见状,心头按捺不住的一阵狂喜,“莫安娴,这下你死定了。”

    莫安娴似是为了能尽快回到莫府,竟然不走大道,而让车夫将马车尽量往人少的小道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这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命不好,合该今天终尽寿命。”

    李北川一声闷头冷笑之后,只身隐在暗处像一只散发着阴毒冷芒的恶兽一样,随时准备着拍出凶猛利爪给予莫安娴致命一击。

    马车终于又拐进了一条小巷,这巷子狭长而僻静,极少马车行走,路人更稀少于无。

    李北川在暗处冷冷一笑,“机会来了。”

    巷子两旁尽是高低不平的屋顶,他弯低腰几乎贴身的伏在屋顶行走,在马车走到巷子一处拐角时,突然如展翅大鹏一样从天而降。

    尽管他身躯高大健壮,然而做出这个飞掠向下的动作却轻盈得悄无声息。

    他之前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莫安娴就坐在最正中的位置,她那个会武功的婢女则坐在右侧。

    这会他从屋顶掠下,不必惊动那个婢女,只要直接从后面用刀劈开车壁,就能将背靠车壁而坐的莫安娴劈成两半。

    利刀出鞘,冰冷寒光在日光中划过一道闪闪白光,他覆了面巾遮掩下的脸庞已经迫不及待的泛起了狰狞笑意。

    眼看贯了他千斤力道,承载了他满腔熊熊怒火的利刀,就要劈中那普通木板所做的薄薄车壁,将那个令他们李家损兵折将的妖女劈裂成两半。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乍然的无比突兀地在他眼前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薄薄车壁忽然弹出一股轻巧的力道,那力道绝对不可能对他性命构成任何威胁,所以他压根没将这点巧劲放在眼里。

    然而,那股巧劲并非奔着挡他伤他而去,却似一只温柔却又无比包容的手。将他贯在利刀之中劈落的千斤之力,以轻轻巧巧的姿态飘飘然的接过,然后那本来行驶得不徐不疾的马车,就在他这常人难以承受的力道推动下,急疾如飞一般,突然在狭长的巷子里奔跑了起来。

    李北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有些难以接受的握着大刀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巷口一头忽然飘来了冷冷的女声,“小姐,幸亏刚才有个自作聪明的蠢蛋出手助了我们一臂之力,不然我们这马车还真难一鼓作气跑过这大坑。”

    李北川全身血液轰一声全部冲往头顶,以刀代手指往巷口,怒道,“臭丫头,竟敢骂小爷是蠢蛋,你给我等着。”

    原本他以为他这声怒骂冷玥该听不到的,谁知眨眼又再传来了那冰冷的女声,“只会嘴上放狠话的李小将军真是了不起的大英雄,我现在已经见识过了。”

    李北川被她嘲笑的语气激得胸口怒火腾腾,提了刀立时拔腿就往前头马车追去。

    他还就不信了,凭他的身手还不能治一个黄毛丫头。

    可他怒火遮眼的时候,只顾一味的拔腿狂追,都忘了留意四周是什么环境。

    这追着追着,很快就从一条巷子追到了另外一条巷子。原本车速并不快的马车这会却似故意逗他玩一样,时快时慢的在前头奔着。

第245章() 
李北川眼看着就要追上去的时候,明明看着那匹马就要力竭的,它却偏偏又忽然发力狂奔起来。

    追了两三条巷子之后,李北川终于忍不住恼火的怒骂起来,“姓莫的,有本事你别只顾一味的逃跑。”

    车里的莫安娴立时冷笑一声,温和的声音里字字充满嘲讽意味,“李小将军这话说得真是好笑,我本来就是要回府,倒是不好意思劳烦李小将军一路不辞劳苦的在身后护送。”

    言下之意,有本事你自己追上来就是。

    光会空口放狠话顶个什么用!

    李北川本就怒得血液尽往头顶冲,这会更是被她字字嘲讽刺激得怒不可遏。

    “我呸,谁护送你这个妖女。”

    “莫安娴,看小爷我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姓李。”

    莫安娴温和的声音十分诧异的传了出去,“咦,李小将军要改姓?莫非你母亲她……咳,”她故意轻咳一声,继续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刺激李北川,“为人子女,就算父母再如何,你也不该拿这种事出来大庭广众议论的。”

    “莫安娴!”李北川一声怒喝,提着刀唰唰追着马车,刀刀致命的发狂般劈过去,“你该死。”

    “李小将军,我与你近日无怨旧日无仇的,”莫安娴原本温和讽刺的语调陡然一变,变成了万分惶恐惧怕的哭腔,声声如泣如诉的飘了出来,“你为何非要追杀我。”

    李北川被她刺激得急红了眼,此刻闻言,越发如火上浇油一般。一刀劈空之后,立时又是一声怒喝,“你这个装模作样的妖女,看我今天不宰了你。”

    随即真的听闻“哐当”一声,他那舞得呼呼生风的利刀果然劈中了莫安娴所坐的马车。

    “啊,杀人啦!”莫安娴惊呼一声,在冷玥的搀扶下十分狼狈的滚出了马车,好巧不巧的险险避过了李北川那锋利的刀刃。

    “天那,这京城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李小将军你怎么能够因为我的马车一时妨碍了你,就如此无法无天当街追杀我。”

    莫安娴一边高声呼喊着救命,一边跄踉的拖着发软双腿往前跑。

    李北川见她颠三倒四的,只当她被吓傻了,在身后嘿嘿冷笑着,竟是半分也不迟疑的提着利刀步步紧逼的追过去。

    “李北川,”忽然一声震天厉喝横空而出,就如一盆冷水一样朝着李北川兜头兜脑泼过来。登时泼得他怒火湮灭,在他差点撞上一张怒得乌黑的方脸时,理智立即闪电一般的回笼。可那声厉喝还未止,“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这京城这南陈都是你家天下了?”

    “尉迟大人?”在看清眼前无限放大的黑脸是谁之后,李北川立即正了神色,一脸谦虚苦笑道,“误会,这纯属误会,我与莫小姐开玩笑呢。”

    “不,这绝对不是误会。”莫安娴浑身发抖的躲在御史大夫尉迟无畏身后,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恐惧与斑斑泪痕,她自身后瞄了瞄一脸凶恶状的李北川,忽然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急急询问道,“你是尉迟大人?是人称最刚正耿直的御史大夫尉迟大人?”

    尉迟无畏虽然不喜别人拍马屁,不过莫安娴这惊喜交加的表情加上恰到好处的恭维,当场直接取悦了他。

    他几乎立即的板正身体挡在莫安娴前面,看见这小姑娘一脸惊惶畏惧模样,用力保证似的点了点头,随后谴责的瞪向李北川,“姑娘别害怕,我就是尉迟无畏。”

    他仰着头,朝李北川走了一步,极为严肃的说道,“李小将军,据老夫所知,这京城道路可不是李家所修的。”

    这话,无异于向李北川表示,他已经听到了刚才莫安娴惊惶求救所喊,李北川因为人家马车一时妨碍道路就提刀砍人这事。

    李北川脸色蓦然变了变,平日里,无论谁遇见这个刚正不阿的孤臣尉迟无畏,谁不立刻调头转身避走。

    谁不怕他那张让人无力招架的利嘴?

    偏偏他今天倒霉撞到枪口上了……,眼角无意一掠,正好掠见躲在尉迟无畏身后的少女笑吟吟的朝他做鬼脸。

    他面色一僵,随即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莫安娴是故意的,故意引着他一路在小巷中追逐还故意激怒他,故意将他引到尉迟无畏跟前来……。

    这个心机狡诈的妖女!

    李北川想明白之后,顿时怒不可遏的恶狠狠瞪了眼莫安娴。

    但他偏偏又忘了,尉迟无畏正站在他对面呢,咫尺之间的距离,对他再细微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陈陈,更何况如此明显凶狠吃人的眼神。

    尉迟无畏愤怒的盯着他,冷冷道,“李小将军好大的威风,老夫明日必将今日有幸所见李小将军的风采上呈御前。”

    李北川暗下咬了咬牙,连忙垂下头,将眼底深深愤怒都隐了起来。

    忍耐半晌,才终于调整过来,换了一副知错的口吻,无比憋屈道,“尉迟大人,这确实是一场误会,我刚才就是跟莫小姐开个玩笑的。”

    说罢,他还不忘压抑着眼底愤怒警告的盯了躲在尉迟无畏身后的少女一眼。

    “尉迟大人,这绝对不是误会。”莫安娴才不惧他什么凶狠警告眼神,低头抹着眼泪,一脸畏惧委屈状,声声抽咽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看看我刚才坐的马车。”

    那辆马车就在尉迟无畏目力所及范围之内,莫安娴怯怯抬头一指,他几乎立刻就看到了那被利刃劈得碎开的车壁。

    “若不是我身边的婢女会些拳脚功夫,只怕刚才那一刀,我就已经命丧李小将军刀下了。”

    真开玩笑,有这样有人命的开玩笑法吗?

    尉迟无畏本就黑沉的方脸,在看清那车壁碎裂的大洞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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